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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葛,英珠,推我高高的,我要去够那朵桃花”秋千高高的扬起,谢灵儿伸手去够那朵最高处的桃花,几次却也够不到。
“辰姐姐,你是五月出生的,你是石榴花,我是二月出生的,我是杏花,可是我爱桃花,多美。”清脆的声音随着秋千高低起伏。
而在青葱处,一名男子玄色长衣,头戴冠冕,眼含一丝笑意,嘴里重复着谢灵儿讲的那句话:桃花,多美。
远处那个腾在空中的少女,语笑嫣然,声音叮咚清脆,面庞如玉一般白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笑的弯了起来,而随风飘散的青丝在身后,这副画面没来由地让人心生美好。
这女子,礀容绝佳,不似庸脂俗粉,有天人之礀。鄱阳王心内暗笑一声,朗声道:“谢氏,你可知罪。”
这厢荡的高高的谢灵儿猛听得这样一声,慌忙往人声处看去,只听青葛和两位小姐惊叫:“殿下!”三人跪下,青葛口中道:“婢子参见鄱阳王殿下!”一边冲空中轻声道:“小姐!快下来。”
谢灵儿到底年幼,惊慌之下,一头从秋千上跌落下来。青葛眼见小姐从空中跌落,连忙去接,谢辰儿和蔓儿也是伸手去接,但为时已晚,谢灵儿已然跌落在地,在地上滚了两下才捂着手臂哎呦哎呦地叫起来。
鄱阳王适才晚了一步,心中暗悔。
谢灵儿方才从秋千落下,左臂先着地,挡了这么一下,顿时钻心疼痛,不过心里却暗自转了几个念头,如若手臂骨断,那么上京选秀一事或许还有转圜。当即把疼痛扩大数倍,大叫起来。
鄱阳王忙命侍从将谢灵儿抬入内室,并吩咐左右寻医。
这种事情并不是鄱阳王所能预见的,也并不想看到的。作为今年的采选使,他算是身份最尊贵的一位,也是历年来最尊贵的一位,只因太后亲下旨意,兼之前些年奉旨下江南采选的采选使太过放肆,沿途弄的怨声载道,各州县上的折子多的快把皇上埋了,今年才郑重其事,委派他这位闲散宗室头顶钦命特选花鸟使的头衔,来到这金陵采选秀女。其实若不是察觉了谢氏的小阴谋,他大可以带着43名秀女上京,只不过这小小伎俩却让他倍感有趣。只是在谢氏打秋千时猝不及防地喊了一声,倒误伤佳人了。
鄱阳王坐在外堂,心不在焉地品着茶,茶是雨花茶,是本地产的一种茶,喝起来倒也齿颊留香,细品之下,一股茶香慢慢从鼻端沁到咽喉,鄱阳王暗赞了一句,一位随侍上前低声道:“殿下,秀女出发的吉时已到,您看。”
鄱阳王将茶杯放在桌上,挥挥手,闲闲道:“通知符总管,吉时延后。在城门外就地等候。”正说着,谢尚已从内室走出,见到鄱阳王,拜倒在地,口中道:“叩请殿□谅小民爱女情切,才犯下如此大错”
鄱阳王,俊眉微微一扬,嘴角泛起一丝浅笑,道:“先生请起,此事算不得什么大错,不过这要大起来,追究个欺君之罪也就没边了。不过还够不上,小王体谅你爱女情切,不过谢氏天资绝佳,小王身为花鸟使,也得对得起这个职责。”
一抬眼对上谢尚的眼睛,见这双眼睛里满是忧虑,有些不忍,又慰道:“谢侍郎不必担忧,此番进京,小王必定加以照拂。”
谢尚无法,只得叩谢。正说着,随侍的宫内御医已从内室出来,对鄱阳王道:“起禀殿下,谢氏手臂骨断,并未伤及筋络,下官已为谢小姐接骨,并宽布带包扎,放上杉木夹板,再缠以布带固定,隔日用甘草水洗净缝合口换药,六日一换敷伤口周围的软膏,一个月便无大碍了,只是半年之内需小心了。”
鄱阳王点头,随即道:“秀女进京按律不得携带婢女,今日本王便破个例,允许谢小?p》愦幻九暇!?p》
说完,命随侍奉上赐银40两,这便是皇帝的纳采金了。谢尚只得忍痛谢恩。
☆、5有女采撷
送秀女上京的马车并不豪华,但车内空间颇大,谢灵儿此刻倚靠在车内的软榻上,腿上了铺盖一条白色毯子,脸色苍白不堪,而眼角仍有点点泪痕。想起适才父母送别时的情景,谢灵儿眼睛一红,又要落下泪来,青葛在一旁蘀小姐递上绢子,自己却也红了眼睛,。她自三岁入府,从京城到金陵,和谢灵儿一起长大,已有10年之久,她自幼丧亲,被谢家抚养长大,虽则名义上是主仆,实际上和谢灵儿胜似姐妹,青葛虽无父母,却也知晓离乡背井之苦。
二人正自伤怀,只听脆生生一声道:“快别哭了吧,当心妆面花了”说话的是车内另一名少女,粉面薄腮,眼睛虽不大,但眼尾上扬,颇有神采。
谢灵儿回过神来,自别了父母上车以来,因这位秀女一直闭着双目歇息,加之自己一直哭鼻子,倒忘了和她寒暄。随即擦干眼泪,向少女点点头笑道:“多谢姐姐关怀。”
那少女甜甜一笑,将手中帕子递给谢灵儿,说道:“快擦擦吧。”说罢又看了谢灵儿一眼,“我看你似乎比我年纪大些,该当我叫你姐姐才是。”说完咯咯笑了几声。
谢灵儿一愣,心说会否自己一声姐姐把她叫老了,忙赔礼道:“是我多言了,妹妹莫怪。”说罢对青葛吐了吐舌头,青葛摇摇头,灵儿偷偷笑了笑,又道:“不知妹妹今年芳龄。”
少女往身后的软榻靠了靠,手里摆弄着垂在胸前的发辫,只是低头不看谢灵儿,嘴里细声道:“姐姐先说罢。”
谢灵儿见她说话之时,眼神躲闪,倒又些奇怪,听见她问,便答道:“我是年初生的,今年14岁。”少女抬眼看了谢灵儿一眼,顿了一顿,道:“那是要叫姐姐了,我是年末生的也是14。”
青葛在旁边扑哧一笑,良女眼光一扫,面色骤然阴沉,瞪了青葛一眼,谢灵儿看得仔细,心中一阵纳闷,看青葛捂着嘴巴不讲话了,便将青葛轻轻往自己身边一拉,口中道:“那自然是要叫我姐姐了,我是二月头出生的,我姓谢,小字灵儿,她叫青葛,你呢?”
少女脸色恢复如常,轻咳了几声,柔声道:“我姓吴,闺名良女。”话音刚落马车突然一阵剧烈晃动,青葛也坐不稳,连忙护着身边的谢灵儿,口中轻声说着:“小姐仔细手臂。”
良女将铺在自己腿上的毯子拢了拢,深深看了青葛一眼,不经意道:“统共42名秀女,单单你带了一个婢女随身伺候,灵儿你好生有福气呢。”
青葛和谢灵儿虽名为主仆,实则情同姐妹,灵儿从不以婢女待她,此刻良女点明,谢灵儿反道有些对不住青葛,忙道:“妹妹不知,我与青葛情同姐妹,家里也是当女儿养的,因为我手臂受伤了,所以王爷破例让她随行。”
青葛握住灵儿的手,只是微笑。
良女撇了青葛一眼,目光投向软榻中间的茶几,下巴朝几上的茶杯点了点,道:“那就麻烦青葛代我加些茶水吧。”
谢灵儿看茶壶就在两人软榻中间,良女一抬手便可摸到,心中有些诧异,实在不想让别人支使青葛,刚想说话,青葛按住灵儿的手,点点头,将良女面前茶杯注满。
良女将茶杯接过,只轻轻抿了口茶水,眉头微微皱起,口中道:“这是什么茶叶,简直是馊水,猪都不喝。”说罢,一口水直接吐在地上,青葛躲避不及,水顿时弄了一脚。
谢灵儿一惊,急切问道:“青葛,没烫到吧。”青葛缩一缩脚,灵儿忙弯腰用手帕去拂青葛腿上茶叶渍,良女将茶杯往桌上一放,一脸惶恐之色,惊呼一声:“哎呀,灵儿,那是我最爱的手帕,快别弄脏了。”
谢灵儿心中气极,这吴良女怎么性情如此古怪,摆明是故意找青葛麻烦,这般做派,饶是再懂礼的人也该生气了,脸便冷了下来,只是将手帕往桌上一放,推过去,冷笑道:“不知令堂是否平日里也教导吴小姐随便吐水呢?灵儿自愧出身平凡,不知道原来别人家都是不往盂里吐水的。”
青葛在一旁轻轻捏捏灵儿的手,示意她不要多言,免生干戈,灵儿最是瞧不起没有礼数的人,此刻又是气头上,自然不肯,只是对青葛摇摇头,便直视良女。
良女手捏手帕抵着下巴,脸上一片惶恐委屈之色,眼睛瞪得大大的,急切道:“灵儿姐姐这么说,是怪良女无家教了,良女给姐姐赔罪,姐姐千万不要记恨良女,良女自幼身体病弱,刚才一时失礼,还望姐姐见谅。”
谢灵儿见良女一脸诚恳委屈之色,并不似伪装,气便消了几分,她本不是揪住别人不放之人,听闻此言便柔声道:“良女,你看这车里铺的都是锦缎,白白的就让茶水给污透了,我们都是选进宫的,以后言行举止还是要谨慎一些。”
良女眼睛瞪得大大的,只是看着谢灵儿点点头,诚恳道:“姐姐所言极是,良女自小在府里随便惯了,父母也是极宠爱我的,爹爹常说我女儿没心眼,到了宫里平白的被人欺负,姐姐以后还要提点妹妹一些。”说罢,眼睛慢慢含起了泪水,似乎想到了家中父母。
谢灵儿见她这副样子,也感怀自身,想起此次毫无预警地被选进京城,父亲暗含悲伤,母亲则是泪流满面,这让她也越发伤心起来。
两人正伤心,突然一阵颠簸,马车急停,良女身子往前一倾,花容失色,口中乱叫着,直往谢灵儿这边扑来,眼看带倒了面前矮几,便要砸向谢灵儿,青葛和谢灵儿大惊,此刻若是良女倒在谢灵儿身上,谢灵儿的左手便遭殃了,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青葛使劲一推良女,良女往后一倒,歪在软榻上,此时马车已经停稳。
青葛忙检查谢灵儿手臂上的夹板,急急问道:“小姐没事吧。”谢灵儿一时惊慌,慢慢镇定下来,只是摇头,只见对面良女慢悠悠地睁开眼睛,手扶着额头,眼睛里盛满泪水,一眨眼,眼泪便掉下来,她狠狠地瞪向青葛,厉声道:“你家小姐没事,你便可以置我于死地吗?”
谢灵儿和青葛均是心中一凛,谢灵儿还未说话,青葛便赔礼道:“吴姑娘莫怪青葛,是青葛紧张我家小姐手臂,所以推了吴小姐一把,是青葛的不对,还望姑娘原谅。”
谢灵儿虽知青葛匆忙之中唯有出此下策,但使良女差点撞到身后的车壁,心中有歉意,关切道:“良女没伤到哪里吧?”
良女将手帕捂着嘴巴,眼中含泪啜泣,悲戚道:“若是爹爹知道,便要心疼死了吧。姐姐,你怎么能忍心看她这样推我。”
谢灵儿端详良女周身,并无什么大碍,见良女如此悲戚,倒不得不安抚一番了,只得好声道:“良女,灵儿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青葛快去瞧瞧。”
青葛点点头,从软榻站起,上前一步,良女将手帕一甩,瞪了青葛一眼,厉声道:“不必你在这假惺惺了!”复看向谢灵儿,口中只是冷冷道:“姐姐的婢女倒是忠心护主,真是一条好狗。”
谢灵儿心中内伤,只是这件事到底是青葛做的不妥,只得默不作声,倒是青葛看得很淡,良女不搭理她,她也无甚感觉,自己一个人坐下,只是将谢灵儿的手裹了裹。
良女看谢灵儿并不搭腔,复又换上一副悲戚的神情,低声道:“姐姐,良女孤身在外,还望姐姐多多照顾。”说罢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谢灵儿,一副哀怨愁苦的模样。
谢灵儿对上良女的眼睛,心中又好气又好笑,觉得此女一时之间情绪变化如此之快,让人不解,但听她这样说,只得应声道:“妹妹好好休息吧。”
良女答应着,突然道:“灵儿姐姐身上好香,莫非是桂花?”
谢灵儿应承道:“是桂花香囊,我很喜欢桂花的香味,青葛特意帮我做的。”说罢将腰间的香囊舀出来给良女看,香囊用暗紫色织锦制成,内里装了干燥的桂花,闻起来甜香扑鼻,无端的让人觉得暖融融。
良女并不接香囊,只是打量片刻,谢灵儿只得将香囊舀回,良女伸手将身边随身的包袱笼到面前,甜笑道:“姐姐的桂花香囊果然精致,不过我向来不喜欢织锦,觉得太过普通了,姐姐看我的香囊。”她从随身包裹中取出一个制作果然精良的香囊来,谢灵儿接来一看,是碧鸀色丝绸制成,散发了一股清香。
谢灵儿右手捏了捏香囊的料子,道:“这倒不似普通的丝绸,这是?”良女不以为然地甜笑道:“这是我家的采办从湖州采办来的绫绢制成的,姐姐摸上去如何?”
谢灵儿果然觉得手中的香囊手感柔软,笑道:“常听人说湖州绫绢天下第一,只不过一向供皇宫内院使用,民间可不多见呢。”
良女微微一笑,右手抚摸着自己的发辫,随意道:“绫绢良女自幼穿惯得了,所以良女从未觉得它有多名贵,至多是柔软舒服罢了,哎,爹爹从小惯着良女,生怕良女在外面穿不好吃不好。”
谢灵儿笑道:“令尊真是一位好父亲,不过皇宫里吃的用的当是天下最好的东西,令尊还怕委屈了妹妹不成?”
良女自知失言,手帕捂着嘴道:“哎呀,多亏姐姐提点,良女自幼宠惯了的,谨言慎行始终学不会。”
谢灵儿心下好笑,青葛在一旁道:“吴小姐时时把令尊挂在嘴上,可见是自小被宠惯了的。”
良女闻言,并不看向青葛,只是用手拂了几下衣服,好似在弹灰尘一样,慢悠悠道:“良女总觉得是上辈子积了德,这世才投生到爹爹家,若不是前世积福,此生恐怕只能给人为奴为婢了。”
青葛脸一红,谢灵儿心中气恼,这位吴家小姐,青葛礼也赔了,做小伏低也做了,她倒要讥讽到何时呢,想到此,便直言道:“良女,方才青葛对你多有冒犯,已然道歉赔礼,不知妹妹要讥讽到何时呢?”
良女好似反应过来一样,手帕捂着嘴,委屈道:“姐姐觉得良女是在讥讽青葛吗?姐姐你当真误会了。”
谢灵儿见她这副模样已然变换了很多次,当下也不愿意和她多说,只是握紧了青葛的手,不再言语,良女见此情形,便也悻悻地歪在软榻上休息。
☆、6有女守候
从金陵往燕京,需先乘马车到扬州,再换成船只从运河上京,41名秀女头蒙白纱在码头上船,有专门的随侍嫲嫲在岸边牵引,鄱阳王带领的随行侍卫分列两旁看护,声势极为壮大,扬州知府早先便接到迎接的消息,带人在岸边守护,而扬州向来是繁华之地,百姓闻听有采选秀女,纷纷围在瓜洲渡口观看,以期一睹秀女们的真颜。
此刻灵儿排与41名秀女之后,一身白色深衣,只是手臂被夹板固定藏在宽大的袖筒里,只因身后跟着服饰和秀女不同的青葛,倒显得特殊起来,良女排在灵儿之前,此前从良女口中得知,良女乃是江南最大的绸缎布料商吴清农之女,大周朝虽重农抑商,但是绸缎布料乃是民之所需,虽则商贾地位不高,但却奢华之极,谢灵儿得知良女的家境之后,便也释然了,商贾之家倒也不能多加要求素养。
虽排在队伍末尾,灵儿却也能瞧见鄱阳王在岸边设的座椅下捧茶歇息,此时天气虽不炎热,但人多了却有些烦闷,远远看去,鄱阳王斜卧在椅中,礀势甚是放松,头顶是紫色的华盖,而身旁也有两个素衣侍女一下一下地摇着扇子,而在侍女之前立着一个恭敬的官员,看穿着,大约便是扬州知府了。
谢灵儿心中暗自生气,鄱阳王戳穿自己的谎言,这倒也罢了,非得为了显示自己睿智偷偷到她家里查看,让她白白地受了一番骨断之痛。
正自怨恨,突然听见一阵惊呼,谢灵儿慌忙看去,原来是前方一名正在上船的秀女无故落入了河中,而落水的一瞬间她匆忙抓住身边的一名同伴,两人齐齐落水,众秀女惊慌失措,顿时场面大乱。
而那厢鄱阳王远远瞧见了,只是微微示意身边护卫下水救人,并传令令接引嫲嫲们安抚一众秀女。
青葛在慌乱中护紧了谢灵儿,左看右看后,悄悄道:“小姐,我看前面那个秀女正走的好好的,似乎滑了一下,就掉进了水里,真是好生奇怪。”谢灵儿方才只听得前面有秀女惊呼一声,便已见有人落水,也就是眨眼的事情。
听闻青葛的疑虑,谢灵儿想了下,道:“这也不奇怪,在岸边,通道上或许沾了些水迹也未可知。”
青葛疑惑道:“可是小姐,你看通道上铺了地毯,更何况离水那么高,地毯这么艰涩怎么可能会滑倒呢?”
谢灵儿往舢板处瞧了几眼,沉思道:“你是说?”青葛摇摇头,眉头紧皱,道:“青葛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地毯不应该会滑。”
看见青葛的模样,谢灵儿的心不由得沉了沉,忽然想到辰姐姐曾经跟她讲过汉朝的皇后赵飞燕的故事。云水裙飘起,细腰翩跹舞动,眉目间暗送些秋波,便这样轻易地俘获了一代帝王之心。而帝王是什么样的人?后宫佳丽数不胜数,美貌不过是一场游戏开始的筹码,又怎会只为这一人做长期的停留。最是圣宠留不住,一代新人换旧人。赵飞燕心里不甘愿,为了留住宠爱,而加害别的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