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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子应了就跑出门,这边都是住家户,陈家的小杂货铺还要出了巷子口左转走十来步才到。原本小玫想寻前面带铺子后面能住人的宅子,可这样宅子一年的租金都要成百,还是那不好的地段,小玫满打满算这些年攒的银子也不过就是百来两,一家子还要吃穿用度怎么都不能全付了租金。
就一年二十两租了一间单独的小铺子做杂货,在离铺子不远处重新租了这所宅子,虽说这宅子连那铺子一年租金总共也就三十五两,付了租金再置办货品,小玫也是把积攒的所有银子都拿了出来。现在小玫所有的不过是今日离开方家时得到那八十两的赏银和些首饰衣衫,一听到爹要回来,小玫的眉就皱起,刚才倒是和自己的娘说了要操办家业,可这么些银子要做什么才好?爹毕竟年纪放在那里,再像年轻人一样去苦是不能够的,而弟弟还小。
陈母吩咐完樱子回头瞧见小玫皱眉就道:“你弟弟还有些时候才回来呢,那边学堂下学有些晚,给他留两个包子就是。”小玫不好和娘直说,嗯了一声就帮着陈母把饭菜摆好。
刚把包子从锅里拿出来,樱子已经飞奔回来,气喘吁吁地道:“娘,爹不在铺子里,我问了旁边店里的大叔,他们说爹已经关门离开好一会儿了,还说要有人来买油盐就让他们到家里来寻。”陈母不由骂一句:“这个老砍头的也不晓得跑哪里去了,他不回来我们就先吃,等他回来吃冷的。”
话才说完就听见桃儿叫了声爹,陈父踱着步子走进来:“老远就听见你骂了,大闺女回来了,我去熟切店去买些吃的。偏偏去的晚,猪肝肚子都卖完了,只剩下半个肘子。”陈母已经看见他拎着个纸包,接过纸包拿个碗把肘子倒出来:“真有心,也不见你快些去买?”
陈父已经坐下拿着筷子慢条斯理地说:“这不被你骂了?”说着陈父用筷子点点那些菜:“吃吧,你娘的手艺只怕你也看不上啰。”陈母白自己老公一眼:“什么看不上,我生的闺女,我还不明白?”这样一幕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小玫仿佛又回到小时候,一家子围坐在桌前吃饭,那时爹总要挑剔几句,娘总是回骂两声,那时小,不知道是为什么,现在小玫明白是为什么了。
小玫低头吃饭,并没注意到陈父已经放下筷子,看着小玫吃的那么香脸上露出欣慰笑容,这个让自己牵挂了很久的女儿,终于一根头发丝都没少地回来了。
吃完晚饭还没收碗筷门就被打响,接着一个小孩子飞奔进来:“娘,今儿大姐姐回来,你做了什么好吃的,给我留了吗?”这就是娘给自己添的那个弟弟?小玫看着弟弟,陈母已从碗橱里拿出给他留的包子:“做了萝卜丝包子,还有几块肘子,你……”
陈母见儿子狼吞虎咽地吃相,哎呀叫起来:“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都是读书的人了,还这么没规矩。”桑渊吃完一个包子才喘了口气,见面前有碗水,咕嘟咕嘟喝下去,这才觉得舒服:“这包子正好吃,娘,你明儿再做?”
陈母敲儿子头一下:“哪有天天吃白面包子的?连姐姐都不晓得叫。”桑渊抬头看着面前笑微微的小玫,有些迟疑地道:“娘,你说这是我姐姐,可你不是说姐姐是个小黄毛丫头吗?和二姐小时候差不多,哪里来的这么漂亮的姐姐?”
正在收拾碗筷的桃儿回身就打弟弟脑门一下:“什么小黄毛丫头?我可是你姐,大姐离家时候还小,现在大了,当然是漂漂亮亮的。”桑渊用手摸着头:“二姐你打的好疼。”接着才对小玫:“大姐,你不会像二姐一样打我吧?”
☆、84 计划
桑渊这话让小玫噗嗤一声笑出来;弯腰摸摸弟弟的头:“不会。”桑渊一笑就露出缺了门牙的牙齿,樱子已经在旁捏着脸羞起来:“三哥不害羞,没门牙。”桑渊急忙捂住嘴,这举动让全家都大笑出来。一家人坐在屋里说说笑笑,这种情景小玫已经梦见过很多次,可每次醒来小玫都会想;离家这么久了,爹娘会怎样对自己?
现在;看着面前说笑的家人,小玫露出笑容偎住自己的娘;陈母慈爱地用手抚一下女儿的发,娘的手已经老茧密布,可手心里的温暖是怎么都变不了的。小玫打个哈欠;能像小时候一样就这样沉沉睡去,然后娘把自己抱到床上该多好?
陈母见小玫打哈欠,推她去睡:“天都黑了这么久了,赶紧去睡吧。要不是你爹说你弟弟晚上还要用功读书,怎舍得点灯费油?连做针线都舍不得。”一直没说话的陈父这才闷声开口:“都跟你说过好多回了,现在搬进城里了,这铺子里的生意还成,每晚点会儿灯也没什么,还是逢人就唠叨。”
陈母啐自己丈夫一口:“我和我闺女唠叨唠叨怎么了?你要唠叨,你去看桑渊写些什么?你会吗?你能吗?”陈父被老伴这一通说,用手抹下脸,嘟嘟囔囔地道:“好汉不和女斗,你也别说我不会写字,这些天我学着记账,又让三儿教我,比你强。”
陈母瞪他一眼:“你是男人,识文断字是应当的,我闺女现在都会认字了,比你还强。”桑渊已经抬头:“大姐姐,你认字?”小玫嗯了声:“服侍姑娘的时候,老爷请了先生来教姑娘,我陪在旁边,学了那么些字。”桃儿已经羡慕地开口:“姐姐竟然识字,哎,要我……”
陈母飞速地打断二女儿的话:“服侍主人家那么辛苦,还不能回嘴回舌的,就你这脾气,别说让你学写字,就算让你顿顿有肉吃,天天有绸衣衫穿,你也忍不得几日。”桃儿的脸不由一红,吐一下舌不再说话。
小玫不由有些失笑,做大丫鬟,何止顿顿有肉,天天着绸,可哪有一来就做大丫鬟的,开头不也要先被管家娘子们教上那么些时候,还要做几年粗使,然后再慢慢升上去,可多有一直升不上去,到年纪了出去配个小厮就完了。这样想想,自己还算是十分幸运的。又说了几句,小玫也就回房歇息。
陈母虽嘴里心疼银子,可还是从抽屉里拿出半支烛来给小玫点上:“你拿这烛去房里点,比灯亮多了。”小玫瞧着在灯下乖巧写字的弟弟,把这半支烛放到他面前:“还是给弟弟点吧,我拿这灯去就好,等明儿赚了银子,到时买上许多蜡烛回来,房里全都点上。”
陈母只当小玫这话是安慰自己的,只笑一笑:“还点蜡烛,我没那么
大的福,你怎不说赚了银子,买上些使唤人?”小玫晓得自己的娘不信,只笑一笑不说话,径自拿了灯就回自己的房。
虽说家里的床有些硬,床上也只放了个汤婆子屋内有些冷,小玫这夜还是睡的十分安心,醒来时候天边都微微亮了。这时候该起床去叫姑娘了,小玫翻身打算下床,但这外面的安静提醒了小玫,已经不在方家了,不用那么早起来服侍主人,担心起晚了被人说。
小玫索性裹紧被子躺在床上想起来,除了那八十两银子,首饰衣衫变卖变卖,总还有个百来两银子,拼凑起来也有两百两,这要做个什么生意呢?做大生意这点银子别人瞧都不肯瞧,光靠家里的杂货铺,从昨儿自己爹的话里,这杂货铺也就够糊口吃穿,攒下的些许银子还要给桃儿备嫁妆。
小玫瞧着屋顶眼开始眨起来,到底要怎样才能把这银子多赚一些呢?一直安静的院内传来脚步声,接着是有人从井里打水的声音,既然家里有人醒了,那就赶紧起来。小玫迅速穿好衣服梳好头打开们,陈母正从井边提起一桶水。
小玫赶紧跑过去:“娘,我来提吧,您也不会叫我一声,哪有您提水我们在这闲的?”陈母把手往围裙上抹一抹才说:“樱子还小,桃儿白日做针线也够忙的,这么一桶水我还提的动,也只是没有地了,不然那地里的活我还能干。”
小玫已把水倒进缸里,转身拎着水桶打算去外面再打些水把这缸填满,听见娘这么说又笑了:“娘,既进了城,您啊,就安安心心享些时候的福,那地里的活什么的别再提了。”火光映照在陈母的脸上,让她添了些红润,面上欢喜陈母嘴里却道:“尽胡说,这地是我们的根本,哪能不提,这水热了,你赶紧洗脸吧。我熬锅稀饭就叫你爹和你弟弟起来。”
小玫洗好脸回来见陈母已把稀饭在锅上熬着,又从罐里掏了些咸菜,小玫忙把碗筷给收拾出来。陈母见了就道:“哎,当初你爹那个病,除了你年纪差不多,还是因为你最乖,这十来年,你比原来更乖。你不会怨爹娘吧?”
这句话,只怕藏在娘心里已经很久了,小玫的手在那顿一顿才道:“娘,我怎会怨你们?再说若不是卖了我,爹的病又怎会好,现在一家子这么和和美美的。以前的事就别提了,我从没怨过你们。”
陈母脸上有释然神色,小玫握一下她的手,感觉到她手心老茧戳的自己手心疼,低声道:“我在方家十年,虽说吃了些苦,也担了不少惊,可是总比你们在乡下苦熬好得多。娘,以后啊,我们一家子齐心协力,日子定会越过越好。到那时,就给娘您买上四个丫鬟服侍,不,不止四个,起码要十二个,四个大丫鬟八个小
丫鬟,还有……”
陈母已经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你说什么了,娘哪有那么大的福气?十二个丫鬟服侍,就算是老封君也没那么排场。娘只要你们姐妹都出嫁,嫁的人能过日子,不在外乱吃酒乱养老婆,也不赌钱。像你爹一样,虽赚不来什么大钱,可这辈子他对我也好。”小玫娇嗔地道:“娘您又来了,我昨儿不是才和您说,总要让我在家多待几年才好。”
陈母心疼女儿,连连道:“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小玫又是一笑,见稀饭已经熬的差不多,用勺搅一下稀饭,把灶里的大柴撤掉,只用小火再熬一会儿就好出锅。
人陆续都起了,桑渊陈父梳洗完吃完早饭一个要去上学,另一个要去铺子里。陈父把碗筷一推用手抹下嘴就准备走,小玫已经道:“爹,我也跟你去吧。瞧瞧咱们铺子里的生意好不好。”陈父的脚步有些迟钝,但想想这铺子总是闺女出的本钱,她要去瞧瞧生意好不好也是常事,嗯了声就示意小玫跟上。
昨日回来时候小玫并没注意这条巷子,现在瞧着这两边都是差不多一样式样的宅子,也有小孩奔跑着去上学,还有人忙着去上工。陈家搬来这里也有三四个月,周围的人都认识遍了,晓得他家有个女儿在富人家当使女,见小玫跟着出来就晓得是陈家的大闺女,笑着打招呼时候难免问问。
陈父回答时候脸上分明有抑制不住的高兴,这条巷子里数遍了,有哪家有我女儿这么好?跟在爹后面的小玫不禁也笑了,却不忍心打断自己爹的那种炫耀张扬。
很快来到铺子里,四周也有人在下门板准备开店,瞧见陈父过来又是一通招呼,这么招呼着陈父才拿出钥匙开了门把铺子打开。小玫眯眼瞧着这铺子,也不算小,总有自己现在住着的那屋两间大,放了两个圆形柜面,上面摆满了东西,空着的地方摆了一张桌子,四周有几个凳子。
陈父拿出扫帚扫着这铺子,有些得意地说:“这摆桌子还是我想出来的主意,有些人打了酒也不回家喝,我就摆张桌子在这,让他们坐下喝着,还能卖些瓜子花生米呢。”小玫瞧着自己爹得意的样子,抿唇一笑道:“知道我爹能干。”
陈父拍一下胸口:“你当我是你娘那样没见识的?她啊,成日就只晓得种地种地。”小玫拿起一块布擦着柜台,听着自己爹的唠叨只是不说话,转过柜台就见柜台后面还有块空地,那里有道小门。
小玫探出个头来问:“爹,这怎么空了一块,原先做什么的?”陈父哦了一声:“这原来是给守铺子的人铺床用的,咱们家又没什么贵的东西就没用。这小门也是晚上方便出入的。”小玫把门打开,见对着的是巷子,这里要能再摆些东
西,也就多能卖些,可是摆什么东西,又让谁来买?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真种田啊。
桑渊这话让小玫噗嗤一声笑出来,弯腰摸摸弟弟的头:“不会。”桑渊一笑就露出缺了门牙的牙齿,樱子已经在旁捏着脸羞起来:“三哥不害羞,没门牙。”桑渊急忙捂住嘴,这举动让全家都大笑出来。一家人坐在屋里说说笑笑,这种情景小玫已经梦见过很多次,可每次醒来小玫都会想,离家这么久了,爹娘会怎样对自己?
现在,看着面前说笑的家人,小玫露出笑容偎住自己的娘,陈母慈爱地用手抚一下女儿的发,娘的手已经老茧密布,可手心里的温暖是怎么都变不了的。小玫打个哈欠,能像小时候一样就这样沉沉睡去,然后娘把自己抱到床上该多好?
陈母见小玫打哈欠,推她去睡:“天都黑了这么久了,赶紧去睡吧。要不是你爹说你弟弟晚上还要用功读书,怎舍得点灯费油?连做针线都舍不得。”一直没说话的陈父这才闷声开口:“都跟你说过好多回了,现在搬进城里了,这铺子里的生意还成,每晚点会儿灯也没什么,还是逢人就唠叨。”
陈母啐自己丈夫一口:“我和我闺女唠叨唠叨怎么了?你要唠叨,你去看桑渊写些什么?你会吗?你能吗?”陈父被老伴这一通说,用手抹下脸,嘟嘟囔囔地道:“好汉不和女斗,你也别说我不会写字,这些天我学着记账,又让三儿教我,比你强。”
陈母瞪他一眼:“你是男人,识文断字是应当的,我闺女现在都会认字了,比你还强。”桑渊已经抬头:“大姐姐,你认字?”小玫嗯了声:“服侍姑娘的时候,老爷请了先生来教姑娘,我陪在旁边,学了那么些字。”桃儿已经羡慕地开口:“姐姐竟然识字,哎,要我……”
陈母飞速地打断二女儿的话:“服侍主人家那么辛苦,还不能回嘴回舌的,就你这脾气,别说让你学写字,就算让你顿顿有肉吃,天天有绸衣衫穿,你也忍不得几日。”桃儿的脸不由一红,吐一下舌不再说话。
小玫不由有些失笑,做大丫鬟,何止顿顿有肉,天天着绸,可哪有一来就做大丫鬟的,开头不也要先被管家娘子们教上那么些时候,还要做几年粗使,然后再慢慢升上去,可多有一直升不上去,到年纪了出去配个小厮就完了。这样想想,自己还算是十分幸运的。又说了几句,小玫也就回房歇息。
陈母虽嘴里心疼银子,可还是从抽屉里拿出半支烛来给小玫点上:“你拿这烛去房里点,比灯亮多了。”小玫瞧着在灯下乖巧写字的弟弟,把这半支烛放到他面前:“还是给弟弟点吧,我拿这灯去就好,等明儿赚了银子,到时买上许多蜡烛回来,房里全都点上。”
陈母只当小玫这话是安慰自己的,只笑一笑:“还点蜡烛,我没那么大的福,你怎不说赚了银子,买上些使唤人?”小玫晓得自己的娘不信,只笑一笑不说话,径自拿了灯就回自己的房。
虽说家里的床有些硬,床上也只放了个汤婆子屋内有些冷,小玫这夜还是睡的十分安心,醒来时候天边都微微亮了。这时候该起床去叫姑娘了,小玫翻身打算下床,但这外面的安静提醒了小玫,已经不在方家了,不用那么早起来服侍主人,担心起晚了被人说。
小玫索性裹紧被子躺在床上想起来,除了那八十两银子,首饰衣衫变卖变卖,总还有个百来两银子,拼凑起来也有两百两,这要做个什么生意呢?做大生意这点银子别人瞧都不肯瞧,光靠家里的杂货铺,从昨儿自己爹的话里,这杂货铺也就够糊口吃穿,攒下的些许银子还要给桃儿备嫁妆。
小玫瞧着屋顶眼开始眨起来,到底要怎样才能把这银子多赚一些呢?一直安静的院内传来脚步声,接着是有人从井里打水的声音,既然家里有人醒了,那就赶紧起来。小玫迅速穿好衣服梳好头打开们,陈母正从井边提起一桶水。
小玫赶紧跑过去:“娘,我来提吧,您也不会叫我一声,哪有您提水我们在这闲的?”陈母把手往围裙上抹一抹才说:“樱子还小,桃儿白日做针线也够忙的,这么一桶水我还提的动,也只是没有地了,不然那地里的活我还能干。”
小玫已把水倒进缸里,转身拎着水桶打算去外面再打些水把这缸填满,听见娘这么说又笑了:“娘,既进了城,您啊,就安安心心享些时候的福,那地里的活什么的别再提了。”火光映照在陈母的脸上,让她添了些红润,面上欢喜陈母嘴里却道:“尽胡说,这地是我们的根本,哪能不提,这水热了,你赶紧洗脸吧。我熬锅稀饭就叫你爹和你弟弟起来。”
小玫洗好脸回来见陈母已把稀饭在锅上熬着,又从罐里掏了些咸菜,小玫忙把碗筷给收拾出来。陈母见了就道:“哎,当初你爹那个病,除了你年纪差不多,还是因为你最乖,这十来年,你比原来更乖。你不会怨爹娘吧?”
这句话,只怕藏在娘心里已经很久了,小玫的手在那顿一顿才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