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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风大,我们到那边喝些热茶。”刘曜着,便是一指在官道边上不知几时多出来的一座茶棚。
司马蘅点点头,便与刘曜转身朝那茶棚走去。这样一来,倒是引来不少难民好奇的目光。司马蘅朝他们看去,便就换来他们的一个笑意。
小如上前两步,站在了司马蘅身边,挡住了那些人的目光,然后小声有些埋怨道:“公主,你不该下来的。万一有什么事,不可得了。”完,却是看向前面两步的刘曜,显然对他带司马蘅走出来的行为很是不满。
茶棚很小,只放了两三张桌案,而且看上去也有些灰蒙蒙不是很干净。也难怪如此,来这里喝茶的人都是一些粗蛮走夫,不比城里的地方那么多讲究。若是以前司马蘅还会介意这些,但自从受了苦难,便也就不会在意了。倒是小如在司马蘅盘坐下来前,抢先一步舀出帕子擦拭了好几下,才让司马蘅坐下。
司马蘅坐在里面,刘曜便坐在了外边,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倒是帮司马蘅挡下了大半从外边吹进来的凉风。
卖茶的是位半百老翁,倒是极有眼色的,他上前来给了一壶热茶后,便远远的退了开去。
司马蘅把一盅热茶握在了手中,这才感觉好受了些,就在这时,便听到刘曜的声音传了过来:“正想见阿蘅一面,不想你就出了宫来。”完,便听到他轻轻的笑了一声。
司马蘅明明感觉有些冷,但不知为何耳根却有些发烫,她抬起头看向刘曜,却见他正温和的看着他,便忙又垂下头喝了一口茶,然后才问道:“永明君为何要见我?”
刘曜回道:“过几日,我便要回洛阳矣。”
司马蘅一愣:“为何?”
刘曜又道:“年关将近,却是要赶回去的。再,在这里也不能久呆。”
司马蘅知道他这话的意思,他的身份虽让司马睿对他不会怎么样,但也不代表就是会欢喜他呆在这里。一时之间倒不知什么好,司马蘅透过他的宽宽的肩膀,往不远处的难民看去:“若你走了,他们怎么办?”
刘曜又是一笑:“我没有来他们也可以过,若走了,定也是可以的。”
“我想,他们定是舍不得你离开的。”司马蘅也不知为何就会出这样一句话,事后想想,便也觉得可能当时只是没话找话吧。
刘曜目光灼灼的看着司马蘅:“你不是他们,怎么知他们不舍得?”
司马蘅便就垂下目,又喝了一口茶:“国君可知道你要离开?”
“到时自会转告。”刘曜又道:“我这下回去,怕日后都难再来矣。阿蘅,我会在洛阳等你。”
这是一句很是坚定的话语,似在暗示着什么。司马蘅猛地抬起头,朝他看去。
刘曜迎着她的目光,忽尔一笑,那笑意在阳光下显得很是灿烂:“我亲自来求娶,定不会失败的。”
司马蘅只觉得这下子,不但耳根发烫,就连脸庞也有些热了起来,但她还是问道:“为何?为何一定是我?”
刘曜看着司马蘅,却是明白她所想问的究竟是什么。
第一百二十八章茫然无措
第一百二十八章茫然无措 第一百二十八章茫然无措
“若是当初你不拉住我,那么,今日里的事便不会发生。”刘曜听到司马蘅的问话,双眸显得更是幽亮,像在回忆着什么:“我本想往前走去,不再理会,可我的衣裾被你紧握在手中。也许,从那一刻起,我们的命运便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
刘曜回过神来后,便又看着一直看着他的司马蘅,紧接又道:“也许你会觉得不可思议,也许你会很是纠结。阿蘅,其实你不用背负那么多。这只是我们两人的事情。国仇家恨,你能否不去想那些?”
“难道你敢你就没有想到结盟的事情?这个交易,是你一开始提出来的。”司马蘅与刘曜对视着,完这话但心里却很是有些虚。
刘曜看着司马蘅只是笑,而这笑却似乎带了意味深长:“阿蘅,是在怪我一开始是做交易。所以求娶也只是因交易,所以,一直不肯么?如果我,其实早前是因交易,后来却是因真心,那么,你信么,肯么?”
肯么,司马蘅愣住了。她的内心一瞬间轰塌,是真心,肯么?也许是肯的吧,这个念头一起,司马蘅便不由得有些不敢往下想去。若真是这样,那么她这么处心积虑这些,难道只是因为以为刘曜不是真心?如此一来,所谓的大义,都是她自己附加的?其实内心,她还是那个只顾着自己的自私人?什么为了兄长,什么怨恨汉人,都是假的,只是因没有等来刘曜的一句真心之话?
司马蘅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不会好看,这样的认知让她有些透不过气,似乎更无法原谅自己。
刘曜又道:“我也一直以为这只是个交易。但当看到你在船头自伤的一刻,我忽然觉得这似乎并不是这样。你昏迷前要回到建康来,我便就觉得我应该让你回来。虽然知道你回来的话,对我并不是那么有利。也知道你受了伤,再让你上船会加重伤势,可我怕你睁开眼睛时。看到还在洛阳会伤心难过。阿蘅。”刘曜叫了司马蘅一声。目光炯炯的道:“我娶你,并不是单纯的交易,望你能明白。”
刘曜的神情是司马蘅从未见过的深情,这种深情让她一时有些错愕。又有些心慌意乱。刘曜竟然对她有情,虽然上次便感觉到了,可这次他这样坦白的了出来。却还是让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刘曜却似乎并不用司马蘅的回答,他又道:“你离开洛阳后,我想了许多。当看到你把匕首寄了过来时。我便觉得,我应该亲自走一趟,不然,我想我会后悔的。我也知道你的兄长还有其他的打算,但我不会把你就这样放弃。”
面对刘曜一句又一句的话语,司马蘅直到上马车时,都还是有些昏沉。却是不知该如何跟刘曜道别。在犹豫间,却是看到了正下车而来的王子章。
王子章显然也是看到司马蘅的。他下车来恭敬的向司马蘅行了一礼。
司马蘅正觉得有些不知所措,看到王子章便心神安定了不少,再他行礼后,便问道:“王公子怎么来了此处?”
王子章恭敬的回道:“此处流民聚集处,便是国君让小人来安排的。所以,有空时便会过来查看一番。”
原来如此,难怪上次始平公主来了这里,会被他撞见,应该也是如今日这般。司马蘅也无话再,便也就没有多呆,转身上了车架。
在马车就要走动时,刘曜又掀开了司马蘅的车帘,目光坚定:“一定要等我,无论遇到什么事。”
司马蘅无法给刘曜回答,当车帘放下,刘曜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时,司马蘅还是呆呆的看着面前那道车帘。恍惚中,总觉得刘曜会再次掀开帘子,对她露出那温柔的笑意。但直到进了宫,下了车架,车帘都没有再掀起。司马蘅回过神来后便松了一气,知道刘曜是真的离开了,但接着而来的又是茫然无措。
司马蘅无法把这些话告诉任何人,虽然小如也听到了一些,但也无法给她任何有用的方法与劝解。她只能慢慢的把刘曜的话一句句的回想着,然后便在满脸羞红又心神激荡的情况下斩断。
刘曜在两日后便传给了司马睿,他要回洛阳的事情。司马睿自是要前去相送,无论如何,刘曜也是汉人的将军,面子上对他倒也是尊敬的。
司马蘅没有前去,她站在窗边发了好久的呆,在恍惚间,却似乎透过厚重的宫墙,看到了坐在车架上渐渐远去的刘曜。心中泛起的,却是从未有过的不舍与惆怅。他来了建康不少时日,但却见了两面。而这短短的两面,却把两人牵得更紧密了。
接着而来的便是年,新朝建立的第一个年,自是更隆重一些。宫里的大臣们都进宫来庆祝,自是又热闹了好些时候。司马蘅陪着敬安太后,自又是受了许多士大夫夫人们的请安。她看着那些士大夫夫人们的身影,想着去年的时候还在渭城,今年里却是如愿以偿的回到了建康,与亲人在一起。只是明年呢,明年是否还会在这里宫里?
想着便有些出神,始平公主却是在一边轻轻的碰了碰司马蘅,悄声道:“阿姐,你在想什么?”
司马蘅回过神,便看到始平公主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司马蘅便朝她一笑:“无事矣。”
始平公主便凑到她的身边:“很是无趣矣,我听着都要睡着了。”
司马蘅便又是一笑,始平公主性子比较活脱,却是更不爱坐在这大殿里听着夫人们的聊的话。
司马蘅经这一打缀,便听到一位夫人正对着敬安太后道:“来时,在路上遇到静夫人的兄长,真真是一表人才,为人又谦和有礼,倒是建康城里一等一的好儿郎。”
敬安太后还没有回话,便听到身边的一位夫人接过话,掩嘴笑道:“李夫人可是相中了这静夫人的兄长,想趁这过年的好心情,让太后帮你指婚?”
那李夫人一听,脸色却是一变,忙道:“哪里有的事,只是到了这个事上,便就这样一提。”
众夫人便笑,那身边的女儿家便就羞红着脸,垂下了目,一声不发,只当未听见。这些话却也不再顾忌着女儿家的脸面,都是已经及笄之人,差不多也要为人妻,却是让她们多增些见识与为人处事。
如今国君立王后,连带着便也有可能再立几位夫人什么的,各家大人都想着把女儿往宫里送,哪有心思什么指配给别人的。再,虽夸着王子章,但不定心里还是看不上的,只因他家还是商户出身。虽家里出了位夫人,但王子章却无半点官职。所以,这夫人听了话,才会急急的撇清。众人笑,只因心里都明白这个道理,不能明,便只有一笑。
敬安太后便也就跟着笑:“静夫人的兄长,我也是见过的,却是不错的人儿。若是谁家女儿嫁了去,也是个好归宿。”
听了这话,众夫人便附和,但却无一人脸上表现出有兴趣的神情。司马蘅不经意一回头,却是看到身边的始平公主不知几时安静了下来,却很是明显对夫人们方才的那些话很感兴趣。双眸亮莹莹的,特别是敬安太后的话一落,她的脸上便有些微红。
司马蘅看着这样的始平公主,心里一跳,再想着方才夫人们所的那个,更是多看了始平公主两眼。再又细细想着,始平公主再见到王子章时的情景。
看倒喜爱之人时,便双眼发亮。两颊通红,神情更是娇羞。司马蘅想着这话,她曾把这话问过甘棠,她虽当时并不承认喜爱刘曜,但很快便证明她了谎。如今始平公主便是这个样子,难道她喜爱着王子章?
司马蘅想到这里,便就倒吸了一气,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显然始平公主却是一句也未过这个心事,也是的,谁又会了出来呢。可,这注定不会有好结果。
司马蘅想着,却是要找个机会,问问始平公主的。她这边只顾着看始平公主,那边的夫人们却是都站起了身,却是到了时候,要出宫去了。
司马蘅见状便也忙站了起来相送,送众夫们出了殿门时,却在这时听到光禄勋家的夫人轻咦了一声,然后问她身边的下人:“怎么不见了贵女?”
身边的下人忙回道:“贵女方才出一会殿,这会怕是要回来矣。”
敬安太后便笑道:“你家闺女是个娴静的,定不会走远。让个寺人去接便是了。”然后便吩咐身边的寺人:“去,看看虞家贵女到了哪里。”
这样一来,其他夫人们便先走了,只留下光禄勋家的夫人还留在原地。寺人一时也没有回来,敬安太后便又招呼着光禄勋夫人进了殿里等候。
不一会寺人回来,却回禀道没有见到虞家贵女,不知去了何处。
这样一来,殿里的众人都愣了下。本以为只是出去方便下,不想这会看样子却是却了别处。
光禄勋夫人一听后,便有些不安的看着敬安太后,毕竟这里是宫里,若是乱走,便就失了规矩,就算太后不怪都好,对她的印象便也就打了折扣。
敬安太后回过神来后,便对司马蘅道:“以往都是你带贵女们出去逛的,虞家贵女这会怕也就是去了以往去过的地方,你便前去看看。”
第一百二十九章从容不迫
第一百二十九章从容不迫 第一百二十九章从容不迫
司马蘅起身应了诺,然后便带着小如出了门。司马蘅也是想不到虞仪会去了哪里,前几次带着她们出来,她都是远远的跟着,到最后都不见了她的身影的。无法,既然猜不到她去了哪里,司马蘅也只得在园子里乱走。
当看到影影绰绰的树影下的人影时,司马蘅却放慢了脚步,然后停在了一边。静静的看着那两道人影。司马蘅不会看错,其中一人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看他们礀态,却是不像第一次遇到。那虞仪微垂着头,而她的兄长司马睿便站在她身前,看着她,好像还在些什么。这一情况,让司马蘅感到很是意外,他们怎么会在一起的?
司马蘅看了好一会,介于无法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也不知道他们在些什么。过了一会,便看见虞仪行了一礼,却是要离开了。在走时,司马睿却忽然拉住了她的手,然后在她手中放了一件物什。司马蘅看到这里,忙闪过身子,让花木掩住身影,直到园子中的两人都不见,她才走出来轻呼了一气。
待静下心来后,她便对身边的小如道:“此事,万不可提起。”
小如也是一脸的惊诧,听了这话,忙点了点头。
司马蘅回到太后殿时,光禄勋夫人与虞仪正准备出宫。见到司马蘅回来,那光禄勋夫人忙上前行礼道:“烦劳了临海公主,真是小妇的不是。”着,便又对虞仪道:“公主见你不在,竟亲自动身找你,还不快过来拜谢。”
那虞仪便走了上来,对司马蘅行了一礼。
司马蘅看着她。见她神情平静,却是从她脸上看不出半点异样,若不是方才亲眼所见,实在无法知道她去了何处见了何人。虽心中有些奇怪的,但这会却是无法问出口的。只能免了她们的礼,然后看着她们出宫去。
转过身来时。便听到敬安太后对她道:“怎么找个人。反而还迟了回来。”
司马蘅便笑:“也不知这虞家贵女去了哪里,只能到处乱找。若不是遇到母亲派来的寺人,不定还在园子里呢。”
敬安太后听后,便有些不悦:“这虞家贵女看着娴静。倒也是个好动的。大人们在殿上话,她倒好,一声不响跑了出去。还要人去找。”
司马蘅笑笑,不话。心里却道,殿里的夫人们话哪比得上去见国君。后者才是大事呢。司马蘅一直以为,若是私下见国君这事只有陈榛才会做的出来的,哪里知道虞仪倒是先她了一步。而且看样子,还是第一次遇到,难不成前两次便遇到了?
司马蘅从太后殿出来时,心里也有些不悦。她的本以为兄长与她是无话不谈的,但在这事还是瞒了她。不过想想。自己还不是也瞒着刘曜对她的话。想到这点,司马蘅心里才释怀了一些。
司马蘅并没有去问司马睿他与虞仪之间有着什么事情在发生。她只当那里的情景是她的错看。既然司马睿有心不想让人知道,那她也只有装着不知情。
接下来还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河东公主,如今汉宫里的贞夫人意寄来了一封信牍。
敬安太后拆开来看的第一眼,便就痛心的哭了出来,在她身边的司马蘅与始平公主忙安抚着她。不知是否因怀了身子的关系,河东公主变得柔和了起来,言语间也透出了点点的思念。看到这些话,敬安太后更是哽咽着一声声和唤着,我儿,我儿。
好不容易平和下来,敬安太后便想着要回信。司马蘅便忙吩咐寺人舀来笔墨,然后执起笔,蘀敬安太后回信。
敬安太后要的话有许多,不断的念着,到最后又不断的改着,却是来来回回好几遍,才把要的话,通通表现了出来。最后把信牍封好,却是马上叫来侍人,让它把这信牍给国君,让他叫人快马送回洛阳去。
因为河东公主的信,虽敬安太后伤心了一会,但过后却无比的高兴。也难怪一直无音信的女儿,突然来了这么一封信怎么能不高兴?
年过后,便是到了春耕的日子。司马睿却是要出宫去,与那些农夫一块种下春日里的粮食,以求今年里会有个好的收成。
司马蘅听到了,自也是求着也要去的。始平公主见状便也要跟着去,于是出宫时,司马蘅与始平公主都换上了普通的棉衣,坐在车架中跟着司马睿的车架出了城。
国君与民同耕,自是引来众多民众的围观。田地里的农夫更是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司马睿自有那份亲切的态度在,把朝他跪拜的农夫扶后,便挽起宽大的衣袖,扎起衣裾,然后下了田。
始平公主见状,却是也想下车架。但公主毕竟是公主,是位女子,不能抛头露面,更不可在众人面前挽起衣袖,露出胳膊。她忙拉住始平公主,阻止她下去。
始平公主却是不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