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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蘅如今听了子玉贞人的一番话,又在回宫的路上细细的想了想,的确身为皇家的女儿,在享受皇家给来的荣耀时,却也要会付出一定的代价。却是在婚姻大事上,比平常的女儿家可能会有更大的不如意。但这是命运,却是无法反抗。
再看眼司马睿时,也觉得早前做的是有些过份,她的兄长也是逼不得已,若不然却也是希望她们都过得好的。再看到司马睿却是似乎担心她生气,却是到殿里来候着她。心里的气便消失的干干净净了,她朝司马睿行了一礼,然后柔声叫道:“阿兄。”
司马睿看了她的神情,再听到她的声音,松了一气,然后笑着问道:“怎么又出了宫?”
司马蘅只是不答,反问道:“阿兄,我让你难做了吧?”
司马睿听了一愣,不知司马蘅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只是来不及深思,回道:“阿蘅,你又胡思乱想了吧,你怎么会让阿兄难做了呢。”
司马蘅看着他的兄长熟悉的脸庞,但是因操劳国事,明显消瘦。想着洛阳逃难,再到她回到南方,这其中他定是受累许多。可却从未听他说过,更多的是对她的愧疚,觉得让她受了苦。如今一通感触下来,司马蘅早前对司马睿的一丝不满也没有了。就算他瞒着她一些事,可他却一直以来对她都是好的:“阿兄你受苦了,为了晋朝,你付出了许多。但我有时还会对你发脾气,却是我的不对。”
司马睿听了这话,没有感动,只是有些担忧:“阿蘅,你是否遇到了什么事,怎么看上去,你并不开心?”
司马蘅看到司马睿的神情。的确,只要她有一些异样,他都是担心的,司马蘅展颜一笑:“没有的事,只是突然觉得阿兄不容易,我还尽是不体谅,心里有些愧疚。”不等司马睿说话,又道:“始平的事,我也想过了。鲜卑的王子的确是不错的。阿兄,放心。我会去劝始平的。”说出这样的话,司马蘅心里很是难受,但却不得不这样做,始平的命运是逃不过这样的安排,若可以,却是希望她的事,她能从中做主一些。
司马睿听了这话,久久没有说话,到最后也只是一叹气:“阿蘅。不怪阿兄便好。”
司马蘅便笑,不想再这样沉重的话题上继续下去,然后转过话问道:“阿兄,听说郑家贵女已经搬来到建康,却是为了姻嫁做好了准备。阿兄,可有偷偷去见过?”
司马睿无奈一笑,摇头:“大婚之前不能见面,我却还是不要破坏规矩才好。”
司马蘅便道:“那改日里。我去看一面可好。回来告诉阿兄,她是何等模样之人,也好早知道些。”
司马睿却是有些不感兴趣:“等日后便会知道,早看也不会改变什么。”
虽司马睿这样说,但司马蘅却是打定了主意。第二日,去太后殿时,把这事跟敬安太后一说。敬安太后听了。沉吟了下,便也点头:“去看看也是好的。怎么也是贵人。为了显示对她的尊重,却是从宫里出人去探望一番。也是体面。国君去自是不合适,我去也是不太好,阿蘅去倒是可以的。”
这事便就这样说定了,司马蘅便等过两日就前去。这事便就放在了一边,她抬头看了看大殿,然后问道:“母亲,这两日都不见始平。”
敬安太后听了,便就一叹气,神色间满是忧色:“还不是在闹着脾气,都怪我一直宠着她,却是任性的很。张口闭口,说不要嫁给鲜卑人。却是使着性子,躲在殿里不出来见人。”
说嫁到鲜卑,敬安太后也是舍不得的,那样远的地方,却是要见上一面都难。她只有三个女儿,都是远嫁了,却是最后无一人在身边围绕。司马蘅想着,心里更也是难过。可一想到子玉贞人所说的话,便又就硬下心肠,把子玉贞人对她说过的一翻话,又说了一遍。
敬安太后听完,却是睁大双眼:“怎么,阿蘅,你也同意始平嫁去鲜卑?”
“母亲,如今这样的情势,却是不容任何人的意愿。鲜卑的王子,我也是熟悉一些的,虽不是很了解,但多少也知道一些。除开他的身份,却是个可以托付之人。始平嫁去,却是要比其他王族强上许多。”
敬安太后听了,却是更加怒气冲冲:“不行,我的女儿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却是不容许我最小的女儿,要走上这样的道路。我不允许,这样让我的女儿嫁到那里去。”敬安太后的恼怒,司马蘅也是能有体会,这个时候却是就算再劝上许多,她也是听不进去的。只有等她心情平复些,再慢慢劝告。如今这个晋朝,却是岌岌可危,若不能靠结盟,却是不能快速强大起来。这些道理敬安太后定也是懂得,可是一下子却是无法接受。司马蘅变换了一个话峰:“母亲消消气,我去看看始平罢。”
敬安太后便摆摆手:“去吧去吧。你是她姐姐,自小她便跟你要好,你去劝她,也许能听进去一二。让她不嫁鲜卑的话少说,还有,要嫁王子章的话更不要说了。一个堂堂公主,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着实失了体面。”
司马蘅自是应了诺,然后出了大殿,去旁边的殿堂找始平公主。
始平公主并没有司马蘅想像的那般,躺在榻上精神不济。她却是靠坐在院子里秋千上,并没有让寺人推她,只是有些静静的发着呆,眼眶有些微红,看上去精神倒也是还好。“始平。”司马蘅上前,坐在她的身边,柔声道:“如今虽冬日已过,但风里还是有些潮气,吹多了也不好。快些进殿去,免得吹出疾病来。”
始平公主回头看了一眼司马蘅,再听着她满是关怀的话语,便更是觉得委屈:“阿姐,我不嫁鲜卑的王子。就算是国君,我也不稀罕。”
贵为公主,从小锦衣玉食,却是对这些荣华反而就看得淡了,不说平民家的孩子,就是士大夫家的贵女,却也不会小瞧了王室贵族去。司马蘅叹了一气:“始平,你是公主,这婚姻大事却是不能做主的。”
“不,我就是不嫁,若是逼得急了,我还不如找根柱子撞死算了。”始平公主听了司马蘅的话,却是气鼓鼓的站起了身,冲着司马蘅便大叫道。
司马蘅不由一阵头痛,始平公主大了有了主见,却是轻易听不进去劝告。她沉吟了下,然后问道:“那始平要嫁何人?”
听到司马蘅这样一问,始平公主神色好看了些,紧接着脸色一红,开口说话时,声音便小了许多:“阿姐,你明知故问。”
“王子章?”司马蘅反问道:“始平一心要嫁他,可知他是否愿意娶你?”
始平公主听了,先是一怔,然后咬牙扬眉道:“我是公主,他哪有不娶之理?”“王公子是极有主见之人,国君让他做官,他都可以请辞。若是他不愿娶始平,你觉得他会因你是公主就娶你吗?”司马蘅慢声问道。
始平公主一阵哑然:“他,他为何会不愿娶我?我是公主,又长得不丑,他为何不愿意?”
“鲜卑王子是王子,也长得不丑,为何你不愿嫁?”司马蘅不答只是反问道。“我不喜他,长得再好也不喜。”始平公主一听到鲜卑二字,不自觉得便会提高声音。却是以此表示,她心中对他们极度不喜。
“同样的道理,王公子也有可能不喜始平,也许他心中也已有了中意的女子。若是如此,始平你又该如何?”司马蘅再次问道。
司马蘅这话无疑让始平公主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她才有些伤心发急的问道:“阿姐,你可是听到了什么?可是王公子有了中意的人?”
司马蘅回道:“这些都不是紧要的,主要的是,若是如此,始平可是还会嫁给他?”始平不说话了,最后又坐回了司马蘅身边,小声道:“他不会不喜欢我的。”
“你说要嫁他之话,虽只是在宫里说说,可怎么能瞒得了他去。若是有心,他定是会透露一些意思的。但他一点动静也没有,显然是对始平无意的。”说了这话,眼看始平公主双眼有些发红,司马蘅心里有些不忍,但最后还是语气生硬的说道:“再说,如今鲜卑王子来求娶,他更是不可能来娶你。不说其他,就是国君也不会同意你嫁给王子章。始平,其实这事就算你再不愿意也是不能随你意的。还有,也不要再说撞死之类的话,母亲听了不知该多伤心呢。”
始平公主的眼水终于涌了出来,她虽说已有十四,但从小娇生惯养,却是比一般的女子不那么懂事。听了不能如愿,却是只能委屈的哭了出来。
第一百四十章 很是般配
第一百四十章 很是般配 第一百四十章 很是般配
过了两日,司马蘅让占卜官选了个时辰,然后出宫去见了那郑阿春。一见之下,才发现她并不像传言中那般粗蛮。不过,确实也少了些贵族仕女的精致。她的身材略有些高,皮肤也并不细嫩白净,但看上去健健康康的。言语中也少了女子的温婉,但至少进退有度,倒也算有大家风度。倒是比一般的仕女,多了份大气。
最后临走时,司马蘅却是问道:“贵女可知,这婚事更多的却是牵制朝臣所为?就算如此,贵女也是无怨否?”
那郑阿春神色认真,却无一丝勉强:“父亲为了守护晋民,身在最是危险的战场之中。这样,他都无怨言。何况是我,不用担心身家性命,反而有了更多的荣华。公主问我可是无怨,当然是无的。能同父亲一样,守护晋民,我却是很甘愿的。”
司马蘅听了,很是震动。郑阿春神情坦荡,语气认真,不似作伪。这样的女子,有着自己的主见,放在后宫中,倒也是有后宫之母的威严的。不错,这样的女子司马睿也许并不算很中意,但却是很适合后位。
司马蘅从郑阿春临时住的宅院里出来后,提起的心算是放了下来。最怕王后是位粗鄙不讲理之人,后宫不安,自是对前朝有着影响的。
“看来,这位贵女倒不算是传言中的那般。”小如走到司马蘅身后,小声道。
司马蘅听了。便抿嘴一笑:“郑将军虽是蛮夫出身,但能从小兵做到将军,却是有着才智的。这样人家的女儿,虽不像仕女般优雅,但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司马蘅说完,却是发现她自已先前没有想到这番,不由得就又抿嘴自嘲一笑。
进了宫,把这事跟司马睿一说,他虽是说不在意,但心里多少还是担心的。听了司马蘅的话后。神情明显一松,然后笑着赞道:“郑将军,倒是教出了个好女儿。”
司马蘅看着司马睿,捂着嘴也笑了下,然后才回道:“若阿兄与王后相敬如宾,也算是段佳话。”
说到这里,司马睿却是不接话,似想到了什么,笑意也又隐了下去:“嗯。佳不佳话,我倒也不在意。只望这后宫安稳。不用我操心便好。”
“那是自然,阿兄可是要操心这前朝之事,后宫自是不必管的。自古以来,后宫都是女人之事。”司马蘅也是郑重的道来。
司马睿立后,随着日子渐渐的临近。建康城里的人也就慢慢的多了起来,各朝都派有使者前来恭贺。
有次,司马蘅出宫去见姬叔齐,在使馆便就遇到了一些装扮与南边有着不同的人。看样子,却是从别的地方而来的。明显是为了司马睿的婚事。
见到姬叔齐后,他便笑着对司马蘅道:“你的兄长很是聪明呢,自已的王后拿来牵制了朝中大臣,公主用来结盟。”这样的话并不算好话,若是不熟悉之人来听,定是以为司姬叔齐离间司马蘅与司马睿之间的关系。
“哪个国君不是如此呢?”司马蘅反问道:“若是能出一已之力,为自己的兄长做些事情我也是愿意的。”
姬叔齐看着司马蘅却是笑得意味深长:“那若是嫁于我,而不是刘曜。你还会说出这般话来么?”
正捧起茶盅喝了一口水的司马蘅听到这话,却是差点把水喷了出来,好不容易忍了下去没有失了体面,却是到最后猛咳嗽了好几声,才有些不悦得对姬叔齐道:“这样的话,很没有意思。”
姬叔齐也不恼,只是摇了摇头:“若真是如此。你定是会感叹命运的不公。虽也可能会嫁,但绝没有如今的心平气和。说实话。若不是刘曜先前一步,我倒是很愿意娶公主你的。”
这样的话有些不合礼数。但司马蘅也不怪,只是微皱了下眉头道:“子玉贞人看中我哪点,值得你说出这样的话来?”
姬叔齐收起了笑,抬眼看着司马蘅:“与公主一起,却是可以很是放松,任何真心话都能说的出来。因公主很是聪慧呢,有些事一说便懂也明白,让人很是愉悦。我猜着,刘曜便是有此感觉吧。公主身上,自是有别人不一样的特质,说不出来,但又让人感觉得到。”
司马蘅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该作如何回应。她从来不知,身上吸引人的东西是什么。记得司马睿也曾说过,与她一起便可以放松,说些心里话,让人轻松愉悦。如今又听到子玉贞人这般说,过了好一会,她才垂首一笑:“我还以为是因长得倾城倾国,才迷住了人呢。”
姬叔齐便就又开口一笑:“哈哈,倒是少见公主你说这要的俏皮话。偶尔一听,倒是让人更是高兴。”说完,却是话峰一转:“听闻,不日洛阳也会使者前来,公主,猜着会是谁?”
司马蘅一怔,想着姬叔齐会这样问,来之人定会是她所熟悉之人。难道是他?这个念头一出,却是止不住的心跳加快,最后强自镇定的看着姬叔齐问道:“贞人,可知是谁?”
姬叔齐似笑非笑的看着司马蘅:“你都知道了,还问我?”
真是刘曜啊,司马蘅想着不久后两人又能见面,却是更加忐忑。从使馆中出来后,心神便有些不定。小如看了也是奇怪的偷偷的看了几眼司马蘅,公主与姬叔齐谈话时,她却是退出在了门外。屋里的谈话,她自是没有听到,因此不清楚司马蘅怎么会突然间似有了心事。
刘曜是在四月中旬到了建康的,上次来时没有公开,就算知道他的身份,却也没有大张旗鼓。如今以使者身份来建康,自是不一样。再加上知道,他将与晋朝的临海公主成婚,对他的待遇更是不一样。
他的到来,还带了一个好消息,贞夫人,也就是司马蘅的阿姐河东公主,生下了一位公主。这个消息一来,却是让人更是高兴。他们都知道在洛阳城时,便有位公主送到了汉人手里。后来成了夫人,如今再生下了位公主。这样的看来,似乎汉人与晋人之间,关系更加紧密了。
当敬安太后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喜极而泣,但口中却不断念道:“我的儿,我的儿,我苦命的儿…”
司马蘅看到母亲这上模样,心里也是有些发酸,擦了擦眼角,然后劝慰道:“母亲该笑才是,莫要哭泣。阿姐如今有了公主,却是有了一个依靠。听说汉王很是喜爱这位公主,如此一来,阿姐日子会过得更是好呢。”
敬安太后听了这话,便就点点头:“阿蘅言之有理,是该笑,不是哭。”说着,便就抹去了眼角的泪花,露出一个笑意。
司司马蘅看着这样的情景,忽然想到日后她远嫁了去,怕也会若得母亲时常流泪。虽她的母亲贵为太后,但在子女面前永远也是个普通的母亲。也会担忧,也会泪流。握着母亲的手,便不由得更紧了一些。
司马蘅出得太后殿来,却是在门口遇到了刘曜。刘曜一如往常般一身白袍,身姿挺拔。当司马蘅看到他时,有一瞬间的恍神,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当那张熟悉又许久不见的脸庞,在眼前越来越清晰时,才猛然醒悟这是事实。
刘曜,他进宫来了。
刘曜走到司马蘅身边,目光专注,轻声说道:“等我,我去见了太后就出来。”说完,也不多留,从司马蘅身边走了过去。
司马蘅一直都是呆愣着的,待刘曜的身影消失,就连他走过她身边扬起的风都消失时,司马蘅才回过神来。猛然转过头去,自是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他说,等他。
司马蘅按耐住快速跳动的心脉,举头朝四面看了下,然后抬脚朝花园里走了过去,却是留下小如:“我去园中亭子。”
小如自是知道这话的意思,虽觉得这样与刘曜见面似乎有些不妥,但也无法去反驳,便只有应了声诺,却是留在了原地。
再说刘曜进了太后殿后,向敬安太后行了礼后,便就恭身站在了一边。
敬安太后也没有说话,只是细细的打量着面前这位汉人将军。想着,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如书生般温和的人儿率着千军万马踏破了洛阳的城墙,占据了洛阳的宫殿。以至于,她们逃到了这南边的建康。如今,应该视为仇人的人,却又来求娶她的女儿。而面对这些,明知该生气,可又无可耐何。虽然心中在万般不愿与恼怒,可知道生气没有用。不但没有用,反而要和颜悦色,只望他能日后对她的女儿好些。
敬安太后深吸了一气,想着刘曜的功绩,再看他的相貌,若不论其他,倒是与她的阿蘅很般配,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