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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潇睁开了眼,看着她幽幽道:“我只不过是不想你有事。只是瞬间的决定,来不及反应。你不必多心……”
君亦休别过头,说道:“你做这么多事,究竟是为什么呢?我们两家本就不和,自从进了王府,你百般示好,我也从不疑心。可你……不该害红珠……”
萧潇急得一挣,却痛呼一声,又跌了回去,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说道:“我没想过害她,谁会料到风如絮竟这般厉害,猜到她是我的人!要怪,只能怪风如絮太狠!什么人都容不下!”
君亦休叹气道:“你何苦跟她斗?要斗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惹到我沉香榭来?我自认与世无争……”
萧潇急道:“正因为姐姐与世无争,我才不想姐姐被人欺负!象姐姐这样的人,留在这王府,只怕会玷污了你!我只恨我生为女儿身,不能好好保护姐姐!这世上的男人,有几个把女人当人?不是当工具棋子,就是当货物摆设,有几个会真正关心你,爱护你,欣赏你?偏偏这世还有更蠢的女人,为一个男人去自相陷害,百般相争!自以为争得了多少好处,到头来,却不只过是让他看了一出戏!”
第四卷 绝香于世 一百零一十 涩爱(2)
君亦休怔怔地看着她,喃喃道:“原来你,是这样的心!”
萧潇默默地流下泪来,苦笑道:“我是什么样的心又有什么用?只不过是想在这个世上,给自己留一点念想!自见姐姐第一面,我就知道姐姐与众不同,真心当姐姐是个知己,但我……从未想过要姐姐做什么!我只想着,今生今世,就算你我姐妹一场,每天高高兴兴,说说笑笑,青山绿水,情谊融融,将来哪天就算死了,也是不枉此生的!去管那些臭男人做什么?!”
君亦休双目发涩,见她泪眼婆娑,犹如梨花带雨,竟然清艳动人,不由得叹道:“你这样的人才,就算是做了王妃也不为过。为何却……偏偏想的是青山绿水……”
萧潇睁着一双泪眼笑道:“我只想姐姐过得好些,所以我才千方百计,想除掉那风如絮!那贱人表面看着温柔可人,背地里却止不定怎么心狠手辣!七巧死得那样蹊跷,难保跟她没有一点关系!”
君亦休一惊,却沉默了。萧潇冷笑道:“王爷要人服侍之前,必服汤药。七巧曾经将汤药偷偷换过。这件事,是计嫱的丫头明珠跟浣珠说的,决计不会有假。那汤药是禁止女子怀孕之药,她偷偷换药,目的何在?恐怕她怕王爷查起,杀人灭口也不是不可能!”
君亦休心头一凉,原来流言是真。
萧潇又道:“计嫱也算是个有心计的,只可惜毁在一个男人手里。她以为有了风如絮的把柄,能要胁到她。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还不是让风如絮给弄死了!”
君亦休喘了一口气,心中忽地一痛。为何这个园子里的女子,都不得善终?
萧潇冷冷地笑道:“人前人后,她做得是贤良淑德,连王爷都夸她好,越来越得宠,发梦想着做王妃呢,我可不能让她那么如意!她害旁的人我不管,可她要是主意打到了姐姐头上,我可不依!”
君亦休皱起眉,叹道:“你怎知她在打我的主意?”
萧潇哼了一声,说道:“她想做王妃,当然不能让姐姐你挡了道儿!如今你有身孕,将来母凭子贵,最有可能。她不除了你,怎么行?!哼,只是她自以为聪明,却不知道,王爷这辈子,决不可能会有王妃的!”
君亦休奇道:“不会有王妃,为何?”
萧潇面色一沉,自顾沉思了一会儿,叹气道:“告诉姐姐也没什么,王爷为何娶了这么多女子,都是侍妾?只因王爷的母亲当年就是一个侍妾,还被王妃欺负,他是侍妾所出,也常被人取笑。所以王爷不会娶妃,只养侍妾。因为他打心眼儿里,就痛恨‘王妃’这两个字!”
君亦休惊讶地望着她,萧潇到底是什么人,她何以知道这么多事?!就连凤九天不娶王妃的缘由也知道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心中一沉,犹豫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不是不喜欢他?为何他的事,却知道得这么清楚?”
萧潇一怔,低下头望着自己血迹斑斑的袖子,自嘲地笑道:“我不想知道,可是有人要我知道。我是不喜欢他,我不仅是不喜欢他,天下男子,我都不喜欢。那又怎么样?”说着,她抬起眼去看君亦休,眼睛出了奇地明亮。她坦然地笑道:“如今姐姐笑我也好,气我也罢,我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想不惊世骇俗都不行了。”
她伸出带有血迹的手,慢慢地伸向她,眼光中有一丝痛苦,一丝期望。君亦休轻轻地摇了摇头,将她的手慢慢地塞回被子里,柔声道:“别想太多了,如今养好伤才要紧。”
萧潇垂下头,又笑道:“我懂。你放心,我不会想了,以后都不会想了。你想的人是他,永远只是他。”
君亦休缓缓地摇头,轻声却坚定道:“我想的人不是他,永远不会再是他。”
她抚着自己的肚子,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微笑,竟令萧潇看得痴了。她慢慢地笑道:“以后,我不管在哪里,想的人,永远只有我的孩子。”
第四卷 绝香于世 一百一十一 大宴(一)(1)
耀新国使者到达宁都城,着实引起了一阵小小的轰动。两国虽未正式开战,但剑拔弩张,形势逼人。此时耀新国突然派了使者前来,不知他们究竟是何用意,文武百官都议论纷纷。
游自锋一身红衣,大摇大摆进了宁西王府,他脸上带笑,眼角却冰冷。管周将他领到卷云阁安置,他坐在厅前喝茶,神色如常。就快要见到他了,可是为什么此刻他的心里却一点儿也不激动呢?为什么他能这么冷静这么平淡呢?他皱了皱眉,却听管周进来道:“游公子,王爷在香菱州设宴,款待公子与夫人。”
游自锋嗯了声,站起来问道:“通知夫人了吗?”
管周道:“夫人即刻就到。”正说着,君亦圆慢慢地走了进来,她如今华服在身,一头金饰,脸上的表情平静而疏离,早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君家三小姐了。
游自锋瞥了她一眼,说道:“走吧。一会儿你也可以和你的姐姐相见了。”
君亦圆没有表情,默默地走过去,跟在他身后。二人进了霁深园,一路上下人们来来往往,似乎热闹非凡。远远地就能听到香菱州里欢声笑语。游自锋整了整神色,径直走了进去。凤九天坐在主位上,见他进来,笑道:“游公子,欢迎你来做客。来人,为游公子看座。”
游自锋也不客气,落了坐,见对面坐了一人,身穿官服,似乎不象是西藩官员,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至于其他的官员,都是熟面孔,他淡淡地扫了一眼,除了文官,武将就只有尚奚环在座。后面坐着凤九天的妻妾,除了年纪最轻的那个没有见过,其他的人都认识,唯有萧潇不在,他眼光闪了闪,转眼看着亦圆笑道:“圆儿,你们姐妹相见,去叙叙旧吧!”
君亦圆嘴角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她站起身来,往内堂走去。里面的君亦休早已经看到了妹妹,见她走了过来,连忙上前拉着她喜道:“圆儿!你来了。”
君亦圆见她腹部已经隆起,身形也变化了,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看向她的眼光却无端地复杂了许多。口中唔了一声,到她身旁坐下。燕儿替她摆上碗盏,笑道:“真是太好了,三小姐来了,小姐这下开心了。”
君亦圆淡淡地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一笑,然后就盯着那桌上的菜肴发呆。君亦休为她布菜,不停地劝她多吃,轻叹道:“圆儿瘦了呢,怎么成了亲,反倒瘦了?对了,爹爹可有去找你?!”
君亦圆瞪了她一眼,质问道:“是你让他去找我?”
君亦休笑道:“是啊,我想爹爹和你能相聚,总是件好事。更何况你嫁人这么大的事,也该让他老人家知道啊。”
君亦圆眉梢顿时涌上股怨气,想发作,却又极力忍住。将手中的筷子一扔,大口地喘气,也不说话。君亦休怔了怔,不知她为何生气,只得劝道:“圆儿,该不会还在生父亲的气吧?他纵然做了什么你不喜欢的事,也总归是你爹,是为你好,你也不该……”
君亦圆气得眼眶都红了,叫道:“你知道什么!你知不知道他来了,给我带来多少麻烦?如果不是他拿爹爹来要胁我,我,我才不会……”说到这儿,她突然顿了顿,急喘了一口气。
君亦休惊愕地看着她,抬眼去看那坐在客席上的游自锋,心中一沉。这个游自锋心机很深,连凤九天也防他,难道,他利用圆儿做什么事?正想多问几句,忽见风如絮不时地瞟过来,心头一沉,放下手中的筷子,没有说话。
第四卷 绝香于世 一百一十一 大宴(一)(2)
君亦圆想了几想,咬着牙,赫地站起身来,就想拂袖而去。忽听门外有人报道:“启禀王爷,盍泚公子到了。”
凤九天道:“请。”
君家姐妹同时愣住,盍泚?他不是在边关吗?几时回了宁都?君亦圆呆了一呆,又坐了回去,低了头想着心事。君亦休看在眼里,连忙去拉她的手,温和地笑了笑。君亦圆皱着眉,一脸愁容地看着姐姐,似乎心事颇重。
盍泚进了亭内,拜过凤九天,在席末坐下。他并不认识游自锋与易铭志,至于其他西藩的官员,他到是认识一大半。他见尚奚环坐在自己的对面,不由得愣了愣,复又低头想着心事。他从知州赶回宁都,为的就是听说耀新国派来了使者。他总觉得这个耀新国在耍什么新花样,整日忧心忡忡,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回来弄个清楚。
谁知一回来,就得知宁西王在府中大宴群臣,就为了给耀新国的使者接风洗尘!他千方百计,让尚奚环向宁西王请求,能参加这次大宴。没想到的是,尚奚环没有答应,凤九天的帖子却直送到了清楼。看来他一进城,凤九天就知道了。或者说,他一离开知州,凤九天就已经明白了他的用心。如此,他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索性再冒一次险,他就是不相信,说不动这个宁西王爷!
此时他坐在席上,见西藩的官员们个个笑脸盈盈,而右首席上坐着一个红衣男子,看那衣饰派头,想必就是耀新国的使者!而左首席上坐的一人,也是身着官服,却明显与西藩各人不同,应该是朝廷派来内阁大臣—易铭志。此刻各个官员正在上前给使者敬酒,唯有易铭志没有动。
他并不知游自锋与凤九天的关系,心里直盘算着要如何开口。却听凤九天笑道:“四绝公子妙绝天下,今日来我王府,可有什么绝技献上,也让我们开开眼?”
盍泚微一皱眉,心中一动,起身笑道:“四绝不过是个虚名,何须认真?今天在座的各位大人,才都是国之栋梁,盍泚愧不敢当这四绝之名。若是王爷不嫌弃,在下愿意抚琴一曲,为各位大人助兴。”
众皆称好,邓万深笑道:“坊间有言,能闻四绝公子一曲,此生无憾。我等要开开眼界了。”
盍泚笑道:“邓大人过奖。只是在下来得匆忙,没有带琴来。不知王爷能否借琴一用?”
凤九天盯着他道:“四绝公子当然不能用凡琴,这样吧,亦休,将你的琴,借公子一用。”
君亦休只得站起身,慢慢地走到亭前,拜道:“公子请稍候,容妾身去将琴取来。”
盍泚微微一怔,连忙施礼道:“有劳君夫人。”君亦休回过身去唤燕儿,他的眼光却一直在她身上打转。突然看到站在一旁的君亦圆,正呆呆地看着他。他心中一沉,连忙别开眼。
燕儿打发人回沉香榭将断弦取来,递给了盍泚。盍泚将琴拿在手中,只觉得轻巧无比,与他的流涓相比,似乎不象是一把古琴。他犹疑着将琴套打开,众人都禁不住赞叹一声。这断弦通体雪白,却精巧无比,果然是琴中极品。盍泚轻叹一声,说道:“好琴!断弦果然名不虚传。三大名琴,盍泚得见其二,已经无憾!”
他将琴执在手中,也不落座,手指轻轻一拔,琴音流泄而出。君亦休心中一荡,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朝他望去。每每听他抚琴,她总是意随心动,难以自持。断弦不比流涓风雅,但却风韵独存,别有深意。自有了断弦这把琴,它就从未曾在一个男子手中弹奏过,此刻到了盍泚的手上,更显得独具韵味。
大部份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仿佛害怕这呼吸的声音,也会扰乱了琴音一般。只有游自锋的心思,仍然沉在谷底。他不是来听琴的,他的目的,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出的。所以他对于周遭的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兴致,他感兴趣的,只有那主位上坐着的,永远难以捉摸的一个人而已。
盍泚的琴音越来越急,到最后,几乎已经快到让人喘不过气来。君亦休却不由自主地垂下了眼。他弹的正是“抑扬曲”。这首曲子,本是为她而作,怎奈天意弄人,她与他,终究无缘相聚。想到此,她不禁长叹一声,又慢慢地坐了回去。
一曲已尽,众人都长长地沉默。半晌方听一人拍手道:“好!”
大家如梦初醒,立刻回过神来,大加赞赏。那拍手称好的,正是坐在左首席上的易铭志。他站起身来,端起一杯酒,走到盍泚跟前,笑道:“公子好绝的琴艺!无愧于四绝之称!老夫敬你一杯!”
盍泚连忙接过酒杯,笑道:“大人过奖!敢问大人如何称呼?”
易铭志微微一笑,说道:“老夫易铭志,乃内阁八辅之一。盍泚公子,今日一见,老夫真是三生有幸!”
第四卷 绝香于世 一百一十二 大宴(二)(1)
盍泚连忙拜道:“岂敢,岂敢!易大人如此抬爱,盍泚才是三生有幸!”
易铭志笑道:“盍公子何必自谦,老夫虽然不是这西藩的人,但也听说过盍公子的大名!公子不仅才艺双绝,为了知州边关,更是不遗余力,四处奔走,老夫甚为钦佩!”
盍泚笑道:“易大人过奖,保家卫国,乃小人的本份。在下恨不能从武,亲自上场杀敌!如今只能悲风秋月,以琴音自慰,实在有愧。”
易铭志摆手道:“盍公子此言差矣,报国之道,不在于能杀死几个敌人,只要有报国之心,都是热血男儿,又何在乎什么形势?!”说着,他瞟了一眼在座的人,仍然笑道:“诸位大人,以为本官所言如何?”
众人点头称是,邓万深站起身来,笑道:“易大人所言甚是。只不过,自古以来,战乱都让百姓饱受流离之苦,以致于民不聊生,国库空虚,国力削弱。如果能不动一兵一卒,化干戈为玉帛,岂不是上上之选?一来不致于生灵涂炭,再者也不会让民生不养!”
众人都赞好,易铭志冷笑一声,正要说话,盍泚严肃道:“邓大人此言差矣!能不打仗固然好,但若是外敌欺到头上来,也龟缩忍让,却不是大丈夫所为!”
邓万深脸色一变,尚奚环连忙起身喝道:“盍泚!不得放肆,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
盍泚皱了皱眉,易铭志笑道:“尚大人多虑了。本官素闻西藩之地风民开放,民者,皆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今天虽然是为使者大人接风,可是也不能不让我们说话不是?!”
众人听他一言,突然反应过来,那坐在首位上的使者,游自锋,自坐下以来,就一言不发,深以为奇。西藩之地的官员,大多数是认识游自锋的,也曾经得了他不少的好处,因此听说耀新国的使者是他,都松了一口气。以为凭他与凤九天的交情,这一次出使西藩,定然会有一个圆满的结果。可是今天他坐在这里,却一个字也没说,大家才发觉他与往日的不同。众人印象中的游自锋,是个玩世不恭,风流倜傥的花花公子,说话做事,向来都没个正经,怎么一做了使臣,突然就一板一眼了?
游自锋见众人安静了,都朝他看来,不由得笑道:“各位大人说得都有理。本官接受皇帝陛下重托,出使前来西藩,为的就是来寻求一个完美的解决之道,看看,要怎么样才能不动干戈,也能让我们两国,和平共处。”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凤九天一眼,却愣住了。凤九天正在跟身旁的风如絮调笑,似乎根本就没注意他们在说什么。
易铭志笑道:“游公子果真是为了太平而来,那可真是两国之福了。据下官所知,耀新国十五年前,就曾经举兵来犯,你们的皇帝陛下,曾誓言一定要夺下天垠江山,否则枉为国君。怎么事至今日,他见打不过,就用别的招数?”
游自锋瞪着凤九天发愣,易铭志说了什么,他虽然听得清楚,心思却不在上头。半晌方冷冷笑道:“谁说我们打不过?!”
众人一惊,听他的语气,好象根本就不在乎打仗?盍泚立刻大声道:“如果贵国志在入侵他国,而谋天下,恐怕是打错了算盘!”
游自锋站起身来,正想发作,突然瞥见门内的君家姐妹,似乎都在往这边张望,不由得心中一动,嘴角溢出一丝笑意,说道:“盍泚公子何必发火?本官说这话,目的不是想和你们打仗,毕竟劳民伤财的事,我们也不喜欢做。在座的一大半人,都认识我游自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