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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地上前,给叶娀姜替茶的时候,轻轻地叹了一声。
叶娀姜回眸看了含笑一眼,见她不说话。也没追问,只喝了一口茶。脖子低的工夫大了,有点酸。叶娀姜动了动脖子。含笑马上伸出小手,不轻不重的揉捏起来……
“说罢。”叶娀姜虽然才十五岁,可是一向和姑妈住,见多识广,人机灵着呢,加上含笑又是从小就跟在她身边的,她又嫣能不熟知含笑的意思。
含笑手上继续揉着,嘴里说:“小姐,我们来了这边也有一小段日子了,明里暗里,加上那天亲眼所见,那位丁公子确实如媒婆所言,如九世活佛般不受美色诱惑。林飘雪小姐我也见过了,简直可以称得上天下第一美人,对他真是死心塌地。两家对这亲事也不知说了多少次,他就是不同意。依我想,他大概真的是不准备结婚了。”
叶娀姜想了想,道:“别人的事让别人说去。管好你自己的嘴。”
她对于八卦从小就不是太喜欢,一些新奇有趣的事,只要事关男女,她只要敢说,就一会被她家那位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姑妈骂一通。久而久之,她也就自动不提这些东西了。
她和姑妈过得是非常舒适快乐的生活。但,她们的生活中,没有男人!所有的佣人都是女人。当然,护院女人们强壮的身体比起男人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含笑仗着小姐疼她,还是不怕死的说:“可是这事关于小姐的幸福。若您对老爷说,你喜欢……”含笑再大的胆子,说到这里,也有点怕怕了。
好在叶娀姜聪明异常,举一反三道:“你是想用叶家这块臭石头来堵住我爹与众媒婆的之口,让我就和林家那傻瓜姑娘一样?!”
含笑讪讪笑道:“这主意好象有点伤小姐自尊心。”
叶娀姜想了想:“比起自尊心,还是爹爹更让我烦恼。”
含笑象哈巴狗一样低下身子,俯首帖耳问道:“您意下如何?”
叶娀姜皱眉,“传出去,好丢脸。”唉,左右为难。
含笑鼓励打气,“这可是个永绝后患的好办法。可以一劳永逸解决问题。”
叶娀姜烦得要命,推开绣花架子,站了起来:“你去和爹爹说吧!我要回房休息下!”她的脸色不好,象真生了病了——
凤凰山庄的庄主丁二爷与梧桐山庄的叶庄主正在把酒言欢。丁二爷是一个魁梧的北方大汉,相貌堂堂,他的胡子斑白,却硬如钢针,笑起来声音象铜钟一样响亮,喝酒比普通人喝水还要痛快。
两个人笑声朗朗,连门外也听得清清楚楚。
含笑敲门求见。
丁二爷反客为主地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含笑眯着眼,笑得象一只可爱的小狐狸。“我早上先去问了丁二公子,他说他想娶我们家小姐,刚才我又问过我们家小姐,她也说想嫁二公子。整件事从头到尾就和爷吩咐的一模一样。”
叶娀姜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出来,含笑居然是个卖主求荣的小人!
二个自认为聪明的小狐狸还是着了老狐狸的道了。
叶庄主赞叹不已:“二弟就好比如来佛,这二个小猴子精得和鬼一样,也照样逃不出你的五指山。”
丁二爷哈哈大笑,意态极畅。得意之情溢于言表,“打铁趁热,让那两个猴孩子还没有回地意来就把婚事给办了。”
“好!”
两个老头子挑了最近最近的好日子,就是八天之后六月六。好日子啊!虽然赶了点,没关系,能让他们结成婚最重要。哈哈,这一次,他们可赖不掉了!过一会儿,他们会分头去把话落实了,让这两个人插翅难飞!
过了一会儿,叶庄主不好意思地道:“只是小女生性颇为顽皮,要你们多多担待。”汗啊,女儿看起来冰清玉洁,其实说起话来,十句总有三句是假的,另七句,也还不一定都是真的。貌如处子,静似娴花,一背着人,脱兔似的,翻墙爬树,她什么事都敢做。把这样的女儿嫁到好友家中,实在是……不知祸福。
“顽皮算什么,你弟妹当年还不是出了名的顽劣,现在,一样是个称职的主母。总经阴阳怪气的林家女儿强得多。我当年听信了妇人之言,替剑儿娶了林家女,唉!”丁二爷不胜嗫嚅。
叶庄主安慰道:“不生育也不是她想的。您就不要再为此烦恼了。”
丁二爷摇头:“哪里只是不生育啊!家丑不外扬,唉,不说了。”
叶庄主想了想道:“娀姜是一个十足十的孝女,希望能让弟妹喜欢。更希望她能和文朗好好的过日子,这就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丁二爷道:“聘礼,你们要些什么?”
叶庄主道:“那些不重人,让妇人操心去。我们哥俩接着喝。”
“好,干杯!”
“干杯!”
含笑在一边笑眯眯地给二位爷继上酒。
雏妻 06 婚前怨念不一般
凤凰山庄一片喜气洋洋的壮丽景象
丁夫人对于完成在几天之内布置好喜房的这种几乎不可能成功的任务非常有决心。
虽然时间紧,任务重,但是经过了丁家上上下下坚苦不懈地努力,还是化腐朽为神奇,疯狂采购来的鲜花异草装饰了整个院落,还有快马运来的一对对仙鹤、孔雀、鸳鸯……在花树与池子里乱窜……把原来冷硬朴素的西院变成了温柔仙乡。
起居室、书房、客厅、卧室、练功房,走廊甚至连侍女间都收拾的花团锦簇的,到处张灯结彩,好一副办新事的样子。
丁文朗倍加不爽。一张俊雅面孔垮拉着,一双星眸眯缝着,一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酷样,走到哪里,那里正在快乐中的人们就会自动退让,省得被扫到台风尾。
可惜总有不识相的人。
丁家的老三丁文邪和老么丁文雅正在笑谈。
老三丁文邪是一个很清秀象女孩子般斯斯文文的少年,而老么丁文雅是一个剑眉大眼的美少年似的女孩子,他们是一对双胞兄妹。丁夫人常叹这两个不生错了性别。也不知送子娘娘是怎么想的。唉,在这两个孩子长到十岁后,每天花时间让丁文雅穿裙子,和求丁文邪不要抹口红就占了她一天之中大半的时间。好不容易两个人现在有一点性别感了。但一般的时候,丁夫人还真不敢让他们出门乱见人。
丁文雅正说得口热:“饶二哥精似鬼,这一次也被那个叶娀姜玩弄于掌股之上,活象个傻瓜猪头。哈哈哈……”
还没等说完,只听到一声“碰”得大响,二个回过头,见丁文朗就站在他们后面,以一个干净利落的踢脚式放倒了一把好大好沉的红木长椅……
迫于威势,老三丁文邪象哈巴狗儿一样拖着尾巴,把椅子扶起来放好。并一直小心谨慎地陪笑,就差没有吐哈啦子了,呼呼,暴君的弟弟难当啊!
老么丁文雅,她爽朗的笑现在是听不到了。她低眉顺眼,装出一副弦然欲泣的可怜样儿,明明白白的昭示天下,我是个小女孩子,不要惹我,我会哭哦!
“怎么不笑了?”丁文朗的判官般阴险,阎罗王般无情的声音响起,成功地把弟妹吓得鸦雀无声!
“继续笑啊,笑我笨得象头猪啊。”丁文朗并没有提高嗓门,却丝毫不减其威慑力量。
好死不死,丁文邪在心里咒自己。为什么不立刻搬到老妈那儿去,偏要贪恋最后几天自由的生活,这时候妹妹大概吓傻了,自己不出面叫几句,一定会死很惨。“不是我笑你象猪头。”他一边说一边看二哥的脸色,可是丁文朗永远是这样莫测高深,叫他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丁文雅吓得小脸发白,三哥好卑鄙哦,关键时候居然出卖她。她恶狠狠地白了丁文邪一眼,暗暗发誓,他一定会报仇的,你等着瞧!
“很好笑。”丁文朗问妹妹,声音平静却比他摔东西发火时更让她心里没底。
丁文雅中气不足,小声道:“要怪只难怪那位叶娀姜,谁叫她设计害你。你正好将计就计,把她娶回来,折磨她,鞭打她,凌辱她,蹂躏她……”丁文雅泄愤似的愈说愈大声。
丁文邪都不敢听了,看看,这象是女孩子说的话吗,唉,人家姑娘十四五岁时,媒婆把门都踏破了,偏他们家这个根本无人问津。唉唉,凤凰山庄的耻辱!
丁文朗倒没计较这个,只是那对迷人的俊眸眯得毫无人情味,冷冰冰地放射出万道寒光。心里也同意妹妹的话:叶娀姜,这个小害人精,居然连他都敢暗算,她还敢嫁到他家,她不想活了?!
叶娀姜,这个害人精!
叶娀姜,这个害人精!
叶娀姜,这个害人精……
……
梧桐镇上空怨念堆积,一张张嘴对着天空吐出又恨又妒的声音。如果叶娀姜知道确切的数目,一不定期会囊得夜不成眠。有这么多人恨她,这么多人诅咒这一段原本就脆弱的婚姻,唉,其实,她也很无辜啊!
这一切,只不过是两个闲闲无事的老头一时的心血来潮,加上他们坚强的意志和狡猾的计策,终于铸成了这一桩迫在眉睫,势在必行的姻缘!
这一切,真是再劫难逃了吗?——
一个又一个疯狂的计划和一个又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想法接二连三的闪过叶娀姜的脑中。怪诞的连她自己都为之瞠目结舌。可恨的!该死的含笑!居然会联合爹爹一起来陷害她!
叶娀姜坐在绣房之中,边吃边想。
“老爷来了。”丫环唤回了叶娀姜飘散的思绪,果然,白白胖胖一脸无忧之福态的叶老爷挺着个西瓜大的肚子爬上楼来。
叶娀姜连忙站起来,扶着汗淋淋的爹爹坐下。
侍女马上上了一杯井水湃过的菊花茶。
“真是热死了。”一杯菊花茶下肚,叶老爷仍喊热不已。
“是啊,这么热,还有人不要命的要我穿上凤冠霞帔坐花轿,的定会中暑的。”叶娀姜没好气地接茬,没有料到自己会铁口直断,料事如神。
“童言无忌,大风吹吹去。”叶老爷不满地白了女儿一眼,发现最近内忧外患,心思重重的叶娀姜居然还长了点肉。这大概和叶娀姜一烦恼时就喜欢不停口的吃东西有关。
看桌子上早摆了七个盘子八个碟的。松油饼子,枣泥发糕,水晶豆花……一大堆双甜又腻的点心摆得一桌子都是。看着就叫人倒足了胃口。平时对食物挑剔无比的叶娀姜正在自暴自弃,她来者不拒的放怀大吃,一边还孝顺的让着叶老爷:“您不来一块?”
叶叶见她吃得香甜异常,吓了一跳,女儿该不会是想在婚礼前把自己活活撑死吧!?
丫环们把井水里西瓜两头切掉,用一个形状似蝴蝶一样的钢制刀口从打开的一头横切向另一头,取出瓜心,再一片片切薄,剔出瓜子,装盘。这么一摆弄,一个大西瓜顶多也只剩下两盘而已。
叶老爷才吃了两三片,叶娀姜已经风卷残云般扫了一盘了。
父女俩象两头猪似的从桌子的两边对食物发起进攻,呼噜呼噜呼噜呼噜……只听到一片可怕的咀嚼声绝于耳,一边的丫环们直听得牙齿发酸,舌头发干,心里发苦,真作孽!
“娀姜啊,你婚期将近,多保重吧!”叶老爷被女儿超人一等的食量给吓倒了,恨不能下一刻就把她嫁掉,省得在家里撑死。
“唔,”叶娀姜一听到这话立刻吩咐丫环再送一盘子桂花酒炸丸子过来。
叶老爷狠狠心,道:“丁文朗我从小看着他长大,他确实是人中之龙,只怕你还配不上他呢。你就乖乖地别玩花样。自你娘……十几年了,你就让我开开心心,痛痛快快地活龙活现天罢,算是爹求你了,这,不但是你娘亲的遗愿,也算是爹临死前唯一的要求了。”
叶老爷红了眼,叶娀姜白了脸。孝字当头,她,是插翅难飞了!
雏妻 07 热不可挡拜天地
喜期一天比一天逼近了……真让人期待又怕受伤害!
明天就是大喜之日了。
丁文朗变得更加狂暴,现在根本没有一个人愿意自寻死路,踏步西院当他的发泄对象。丁文朗整日把自己关进旧书房,象困兽一样在房内来回踱步。
这门婚事是他自己亲口同意定的。叶娀姜是他自己要求娶的,现在说什么也挽回不了了。那个爱玩古怪的叶娀姜居然敢让他也掉进她孩子气的骗术中,真该死!
丁文朗突然想到叶娀姜那明媚的眼波,性感受的穿着所暴露出的绝佳身材,那稍嫌不合身材比例的特大胸部在深紫色束胸下起伏的温柔质感,真的能令青楼艳姬愧死!如果叶娀姜也套着名门闺秀的重重罗衣,根本看不出这么小的女孩子发育得这么完美。丁文朗突然有一些莫名的冲动。
虽然他不乏对女人的经验,可象叶娀姜这般纯真性感的小娇娃却从未领教过。如果他必须娶妻的话,与其娶林飘雪这类木头似的淑女,倒不如娶叶娀姜。至少她还能满足他对于女人的某方面的幻想。
想东想西,丁文朗只觉得烦燥不安,唉,不如去青楼找个姑娘来压一压火,免得迎亲那天火气太大!——
明天就是大喜之日了。
极度的绝望终于打败了叶娀姜疯狂的食欲,让她瘫软下来。
那个既狂且傲,眼高于顶的丁文朗知道自己被设计,一定会将满腔愤怒发泄在她这个无辜的新娘身上的。一段没有感情基石的婚姻几乎就是一个女人注定失败的一生最初的预兆,何况这段婚姻还建立在谎言上。
听说这位与众不同的丁文朗不求仙桃一个,只要烂梨半筐,向来风流无情,是女人的煞星。嫁给他还能指望什么幸福美满,白头偕老?!笑话!
叶娀姜托腮沉思,想起丁文朗的俊朗面孔,突发奇想,如果她一定要嫁人,背上一辈子责任与诅咒,那么丁文朗倒是有那种让人心甘情愿沉沦的魅力。唉,还是认命多想想好的一面吧,反正她好死不死都要一死!——
吉时已到。
鞭炮与喜乐挑战着丁文朗的脾气,硬是先托出个喜洋洋的大气氛,观礼的人一波又一波,流水宴千人举杯,宽敞的大厅也显得无比拥挤。
丁庄主夫妇笑得脸都抽筋,终于让猴儿精的儿子上了当,哈哈,人来人往闹哄哄的,没人管一脸铁青的新郎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眼神,把这个婚礼闹腾得沸反盈天。
人们都在祈盼着新娘的到来——
叶府也是一番张灯结彩,人仰马翻的热闹场面。
虽然知道天气热,但未料到今天热成这样,一早上就骄阳似火,热得没有了离愁别绪,恐惧忧虑,只有这种最原始,最本能也最强烈的感觉支配着叶娀姜的神经,折磨着她的身体。
热——无边无际,热——无处不在。
叶娀姜从未有过此种感觉,好象是油锅里的虾,蒸笼里的馒,炭火上的饼,每一呼吸间都是难捱的时分。
贴身的缎子纱内衣,锦绣中衣,华丽的绫罗抹胸长裙,外套绣花吉服,再系上一条百搭百折裙,这重重叠叠的衣裳就算是初秋穿了也会觉得热吧。
叶娀姜的汗好象没有干过,以至于得不停地喝湃在井水里的各式各样的茶水。她现在根本就无法人妆,妆一画好就花掉了,反而象小丑一样,丫环们只能夸:“好在小姐天生丽质,可以素面朝天。”这样的巧嘴儿只能让叶娀姜感到啼笑皆非。
等到拜别爹爹时,叶娀姜口出惊人之语:“爹爹你别担心了,我一定活着是丁家人,死了是丁家鬼!别的话等今后能活着见到您的时候再说吧!”叶娀姜有气无力的样子令叶老爷好担心。
妈的,这鬼天也真是太热了。
真正活受罪,十嘛非逼我嫁人?叶娀姜被蒙上盖头,塞进带不透风的喜轿中还在不断哀鸣,连盘得一丝儿不乱的头发缝里都有汗在隐隐流支,更能惊觉自己的前胸、后背、脖子上一粒一粒的痱子正在生成中的那种极致感受。奇痒难当。
她要死了,她要死了,她根本活不到礼成的时候,也根本没法子满足爹爹的愿望。叶娀姜只觉得眼睛,脸侧,嘴唇,全身都着了火似的,想必红得艳丽,红得可怕。她快要烧着了,不!她已经着火了,快要烧死了,谁来救救她啊!
虽然上轿前喝了不少茶,但叶娀姜还是觉得口渴的历害,她真想回到姑姑的家里,泡进水云轩的大浴池里,享受一下清新的艾草浴,喝一口冰镇的酸梅汤儿,听一听悠扬清冷的笛声,再看一眼姑姑。55555555……可是任叶娀姜再怎么想象,也不可能感同身受了,她的神经都给热得麻木不仁了,头晕得很,一阵阵空腹的恶心袭上胸口,整个人象踩在棉花堆里一样,无力和燥热。
喜轿到了,丁文朗下了马,看到两名侍女扶着叶娀姜走了出来。立刻目瞪口呆,天啊,她一定热疯了,现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