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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瞪大眼睛,转向他。
他似乎迟疑很久,然后:“——想找兔子,没有。只有只……小豹子。别怕,它很小。”
青亭石化,搂着——小豹子——半没动,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道:“那叫它杀生丸吧。”
不能否认,有杀生丸之后,的心情不自觉的轻松很多。它般都是在睡觉,听凌叔小动物在三个月之前都是非常嗜睡的,和人类的宝宝样。可是有么团软软的东西在怀里,青亭满是冷风和寂寥的心,也禁不住多几分柔软。而当它睡醒之后,就不太安分,总是试图从青亭的胳膊弯里钻出去。青亭只有只手可以用得上力,所以总是给它闹得非常忙碌,而个时候,微生行简就会从怀中接过小豹子,拎给凌叔去喂食。
日,正抱着熟睡的杀生丸发呆,凌叔过来对微生行简:“皇上又来。”
微生行简沉默会,然后:“请皇上上来吧。”
然后他对青亭:“你,希望见到他们吗?”
青亭想想,黯然点头。却把手藏到杀生丸的肚皮下。
风吹起头青丝,凌乱如麻。
“青亭!!!”本以为会被同情的目光沉默的注视,没想到被声响彻云霄的童声给震下,之后团软乎乎的扑上来,把杀生丸挤得怪叫声,逃窜开去。
“小麻雀……”从呆滞中回过神来,温柔的抚摸着怀里泣不成声的孩子。
“青亭的手是谁弄的?”小王子的眼睛正对着失去屏障的包裹着白布的手。
“一个坏人。”青亭直不愿意去问贺容的情况,彻底不想再回忆那噩梦般的。
“我让父皇杀他的头!”小王子变暴戾。
“他没有头可以杀了。”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来,是那个蒙面美人。也许因为看不见,纯粹只能靠听觉的缘故,青亭摈弃那些眼中的幻象,认真去听把声音时,突然想起来是在哪里听过。
就是在个露台之上。
那时,慵懒的,得泪环。
“……镯子?”试探的唤。
果然那美人格格娇笑起来,道:“几日不见,倒聪明些。”
青亭苦笑,“过奖。”
突然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干涩和不敢确信,慢慢的问:“青亭,你的眼睛……”
青亭努力绽放个大大的笑颜,朝着声音的方向,道:“嗯,暂时看不见。”
四周静默下来。
青亭感觉到脸上有微风,然后听到小王子喃喃的:“青亭果然看不见……”心里忖道他估计刚刚伸手在面前晃吧,于是轻轻摸摸他的头,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行拂乱其所为。上大概是要派艰巨的任务给,所以先考验下我而已。”
小王子果然收啜泣,带着鼻音问道:“什么艰巨的任务?”
青亭皱眉想想:“比如……”时还真想不起来自己能肩负什么艰巨的任务。
“比如做将军夫人!”刚刚问话的那人接口道,他大踏步的走上来,当着所有人的面——皇帝应该也在瞧着吧——握住残伤的右手——很轻,却不容挣脱。
“青亭,让我来照顾你,可好?”他的声音温柔,带着心疼。
“……”青亭没想到他会在众人面前出样的话,心里不感动是假的,可是,现在的,如何能回应般情深?
“病人需静养,皇上请回。”微生行简清冷的嗓音响起。
云炌第次发言:“朕还没和青亭说上话……”
“……”
“哎哎,行简,别生气,朕摆驾回宫便是!”不知微生行简做什么事,皇上的语气立刻变成讨好。
“炌,怕他干嘛,大不打一架!”镯子的作风很典型。
“爱妃,我们改日再来……”有人抱起还不肯走的云缓,远远的听到云炌还在和镯子解释:“朕刚登基的时候,得罪行简,不知道当时多恐怖……”
“青亭,你知道的,我一直在等着你。”云濯离开前,轻轻的在脸颊上留下个吻。
青亭闭上眼睛,却悲哀的发现,连流泪的能力都失去。无法流泪。
他喜爱她,一并喜爱她盲的眼,伤残的手。
可,是否注定,要负他一番钟情?
楼头画角风吹醒
应该是深夜吧,青亭却一点睡意也无。
回想起白天云濯的言语,让青亭本已凌乱的心里更添凌乱。平心而论,他陪她经历过的事情,可以算很多。他甚至见过她最糗的一面……今,见到的她,是最丑的吧。
他那么骄傲的人,在她面前,一次次的把尊严放在地上。可是她竟然不敢面对。可以轻松的对翼说她的情史,可以轻易的从阿黎那里得谅解,可是在云濯的面前,却理直气壮不起来。
不是怕他,可是在他面前很轻易的就丢气势,等着他教如何去做。
云濯,我们——终不是一类人吧……
摸索着走到泉室的内屋,在温泉池子的边上坐下来。慢慢的除鞋袜,将脚伸进去。温热的水,带着轻微的刺鼻的硫磺的味道,刺激着的皮肤,也让腿侧那些淤青的伤处有种疼痛的快感。
轻轻的、一下一下的踢着水花,突然想起首歌,曾经以为很甜蜜,现在想起来却伤心得令人发狂的歌。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路上收藏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
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闭目哼唱着,从来不知道首歌可以唱的样凄凉。
她是个贪心的人,想要很多的爱,想要和她爱的男子们,一起慢慢变老。
可是有一个已经那么绝情的弃白首之盟。
而自已,边怨着他的绝情,一边却也正在背负着样的遗憾,辜负其他人。
……是她不是做错什么——或者,正在做错什么?
正在出神的时候,突然觉得背后毛茸茸的,心知是杀生丸睡醒,反手去抱它,刚刚搂到怀中,可是杀生丸调皮的个俯冲,竟跳出去,心急的连忙伸手去捉,可是扑个空,反而把自己扑腾到水里面,发出声很大的声响,还喝了一大口水,。
从耳后直延伸到背上的道划伤沾温泉水,痛得忍不住哼出声来。
手忙脚乱的往边上爬,很久没游泳,狗刨还是记得的。
可是下一刻,已经被捞起来,手纠缠到把柔顺的长发,惊,道:“简?”
话出口才觉得不妥,又换种称呼:“大神官?”
“没事吧?”他的语气有担忧在里面。心里一暖,笑笑,道:“没事。谢谢。”
他把放在外屋的床榻上,带上门出去。
起身去柜子里摸衣服来换。摸着摸着,想起从前放个还没绣好的阿布枕头在里面的,伸手四处去找,却找不到。正纳闷着,又猛然记起杀生丸刚刚还在水里呀!小豹子会不会给淹死的??
急,大叫:“大神官!大神官!”
门被吱呀打开,风吹得声湿衣服的全身打个哆嗦,青亭顾不上些,指着内室焦急的道:“杀生丸还在水里!”
然后听到轻轻的声水响,他的脚步声响在几步外,知道杀生丸在他手中。
伸手去接,却不意摸到他怀中赤裸的肌肤。
“啊。”忙缩手,感觉脸上有发热。
他轻轻咳嗽声,:“我在换衣服。”
青亭心里涌上一丝温暖,他来得很快。
换衣服之后,大概因为泡温泉的缘故,居然很快睡着。是失明之后,头一次睡得么好。
梦见自己正咬着笔杆和阿黎讨价还价,想要减少些今需要写好的大字的页数;云濯和简在他们背后的树下下棋,正杀得不分轩轾的时候,杀生丸突然跑来,把棋盘拱翻,于是两个平时都很冷脸的人吵起来;而手枕在脑后,睡在檐角之上的翼喃喃的道声“笨蛋”,又翻身睡过去……
天是蓝色的,空灵的水晶般的蓝。终于明白,什么才是完满。他们都在,才是幸福。
在梦中笑出声音,那笑声,听起来却遥远得像隔条银河。
“大神官……”次日早餐的时候,捧着碗,迟疑的叫微生行简。
他轻轻放下碗筷,问道:“何事?”
“我的眼睛……能好吗?”终于问出个直不愿面对的问题。
“自然能好。”他回答得笃定。
“……多久能好?”觉得心脏紧张得要跳出来。
“……”次他沉默很久,然后:“不知道。”
“每泡温泉,对我的眼睛会有好处吗?”因为摔到而失明,是脑袋里视神经被血块压迫吧?
“自然。此泉有化血祛瘀的功能。”他顿顿,道,“可身上颇多外伤,恐会留下疤痕。”
青亭摇摇头,道:“不怕。我想早点好起来。——我还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做。”
“倒有个方法,也许可以帮到小姐。”凌奴突然。
青亭连忙问是什么方法。
“宫不远的山中,有处瀑布,小姐若可每日坐于瀑布之下,其巨大的冲力也可助于散瘀。”凌奴的声音听起来有像推销某种酷刑。
青亭望,回想起自己有次旅游中,去玩回漂流,那船不知道怎么冲到个小瀑布下面,茶杯口大小的水柱冲到头上都痛得直跳,连忙把泼水的瓢扣在脑袋上,才免于一死……今日,要坐进那个从么远的地方,都能听到轰隆隆响声的瀑布么?不由自主的摸摸自己的头,打个寒战,出来的话却是:“我去。”
那便白泡瀑布,晚上泡温泉吧。青亭突然有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种情绪很适合现在强烈想要恢复健康的念头,因为有个宏大的计划要实施。
我要,美、梦、成、真。
翼,给老娘等着,敢死,没门!
微生行简带来到那个瀑布下的时候,饶是一路都在做心理准备,可是还是吓跳。
因为水雾都已经溅到脸上好长段路,瀑布还是没到。可那声音已经如打雷般,雷在跳得闪电般的心上。伏在微生行简的背上,忍不住:“带绳子没有?”
“何用?”
“把拴在石头上,怕被冲走。”
“……没有绳子。”
“有把椅子上不是绑白绫的?”
“……不会冲走的。”他的手似乎紧紧,然后加快奔驰的速度,感觉好像在只翱翔的大鸟的翅膀之上,掠过海上的波涛。
当他们立定时,水花像倾盆大雨般飞溅在脸上,忍不住搂紧他的脖子,待发现自己在做什么时,连忙松开手,试着站下地。
他别动。却是轻轻的把放下,落脚之处,片湿滑。他却伸手抱起,道:“小心!”
略略不安下,微微头。
于是他足下,带着掠入那九悬河之下。
青亭只觉得雷霆万钧的气势如锅盖般压下来,还是压力锅的那种锅盖,立刻喝好几口水,赶忙垂死挣扎着把脸埋进微生行简的怀里,那巨大的冲击力却冲得背上的伤口如撕裂般。
微生行简迅速的将抱到处平整的石头上,扶维持好个打坐的姿势,已经被冲得手脚冰冷,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头皮被打得发麻,全身发痛。
时候,他的手贴上的背,于是股暖流从背上传来,像只发热的熨斗,熨平身体内因受到冲击而挤扁的器官,身体的疼痛少些,勉强恢复知觉和能动性;可是耷拉着的头才方抬起,又被呛无数的水,惊动地的咳起来,越咳水就喝得越多,最后以为自己好端端名游泳健将,还是逃不要被淹死的命运的时候,被……人工呼吸。
本来在身后,运功助抵抗瀑布冲力的他,将的身子转过去,将拥进怀里,低头吻住。
一时间,不知道脑袋里轰隆隆的响声是瀑布,还是其他。只知道种久违的、熟悉的吻,是无数个不能成眠的夜晚,都在怀念的。熟悉如旧。却因为在冰冷的瀑布之下,他反而成温暖的那个。
他口口的向渡着气,他将揽入怀中。瀑布都从他的头上和背上流过去,像只折翅的鸟,被拥在方安全的檐翼之下。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的想起句不应景的诗:心中的雨来,除,谁是在无遮拦空下的荫蔽?
贪婪的吸吮着他口中的气息。
而他也似乎失方寸,从个本来也许可能或者只是救助的吻,不由自主的变成……深吻。像那个雪夜般,他试探的、轻轻的伸出舌尖舔舔的牙齿,然后他和她的舌纠缠在起。
不由自主的用力抓紧他的衣襟,在雷霆万钧的水底,和他忘情的分享着个缠绵的吻。他不记得,可是他的身体也许是有记忆的,他还记得曾经小声和他过的,喜欢他轻轻咬的话……他轻轻的啃噬着的唇和舌,本来握住肩膀的双手,只揽住的腰,只移到的脑后,都用力得似乎要把揉入他的身体里。
他们已经分开么久。如此的,想念他。是不是也可以么相信次,即使是他忘记,可是他的灵魂,他的身体,也是在想念着,等待着,盼望着重逢的?
他的呼吸渐渐的连耳边的水响都掩盖不住,也奇异的发现自己,在么凉的水底,都开始浑身发热……
他的手离开的腰,却又似乎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于是又搁了回去。
轻轻的咬下他的唇,然后拉过他的手,硬着头皮……放到自己的胸前。
他似乎僵住,手覆盖在的柔软之上,动也不敢动,羞得快咬舌自尽;良久,才感觉他轻轻的握拢手心,慢慢的分分加重力道。
她的意识被那只手搅乱得仿佛风中的飞絮,飘飘荡荡,无所附丽。攀着他的肩,水冲在受伤的手上,痛,并快乐着。
回去的时候,她的头埋在他的肩上不敢动弹,他也沉默,不发一言。
他直接将放进温泉中,道:“多泡会,当心着凉。”
抬起头朝他微微笑,闭上眼睛,摈住呼吸,慢慢缩进水中。
他却以为又是晕倒什么的,噗通跳下来再次捞起,带着丝担忧:“刚刚……没事吧?”
青亭拔开脸上的头发,摇摇头。他轻轻吐口气,道:“怕你出事。”
青亭暗道,退化了,不是淡定的性格啊。突然想起个问题,于是问:“那日,……坠崖的时候,你也在?”
“嗯。”他却似乎不想多那日的情形,扶靠在池壁上,便欲抽身离开。
青亭突然意识到,那日的跳崖,似乎也把他吓到……所以他才终会担心出事……个认知让心里柔软如棉,也让直觉的伸手去,扯住他的衣角,道:“你也泡泡吧,刚刚淋得更多……”她都是躲在他怀中的,瀑布几乎都是砸在他头上……
他是无妨,可是还是停留下来。坐在边上。
还是温泉的水舒服,懒洋洋的享受着全身的毛孔都打开来的舒畅的感觉,经过瀑布的洗礼,那伤口被硫磺刺激的感觉都几乎可以无视,仰着脑袋,把后脑勺浸在水里,希望温暖的泉水赶紧把血块煮开冲走。
却听到他说:“我们,以前很好对不对?”
一愣,怎么又来……
可是想,大概是他被他自己刚刚在瀑布下爆发的热情吓到吧。于他,失去记忆的他,无异是——十分陌生的。
这么想,再加上早上本就有宏大的志向,于是把脑袋放正,轻轻头。
“告诉我。”他的声音带急切。
青亭伸出手去,摸索他的手,他没有迟疑的接过的手。
青亭问:“现在,对我是什么感觉?”
“……很熟悉,可是,想不起来。”他任由和他交叉着十指。
“是不是因为见见得多,所以才熟悉的?”
“不是。”他似乎叹口气,,“是和,这些东西,一样的熟悉。”
和东西一样熟悉?是什么回答?青亭满头黑线,再问他时,他却不肯再说。
于是青亭只好,在温暖的水里,慢慢的向他讲述着,他们的初始,和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