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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刚过世,宫里不准挂白灯笼,但至少可以为她暗一夜,以慰她在天之灵。
☆、伤痛,剜心割肺【5】
天刚亮,荆星南已经等候在前厅。
水凝只能一叹,他如果能以一半的心对待自己该多好!
她吩咐牵来两匹马,每匹马上均带上一圈长绳。
她可不要再重蹈覆辙,住在黑洞里。
骑着马,两人很快来到那个地洞的入口处。
里面,似乎有什么声音。
水凝侧耳倾听了下,脸色大变,那是刀剑相击声,谁,捷足先登了?
她解下马背的绳子,扔给荆星南。“你把绳子系在那棵大树上,我先下去看看。”
“不要。”荆星南一把抓住她,“要去,两人一起去。”
水凝心里一暖,点点头。
两人忙去系好绳子,这才抓着绳子滑到洞里。
水凝身子轻,先着地。她一摸怀里,才想起夜明珠已经给了荆星南,“阿南,快拿出珠子照一照。”
荆星南边答应着,边摸出夜明珠。
“师姑——”
早一步到洞里的人,竟然是冷婉怜!
原来地窖的温度虽然比较低,但云啸天的尸体到底是蜡做的,在冷婉怜又亲又摸下,渐渐有些融化,变形,冷婉怜去找沈瀑,才知道他离谷了。
冷婉怜于是追了出来。
到这附近,想起上官小菱被关在里面,新仇旧恨不觉涌上心头。
“我要杀了你,免得你抢走了啸天!”冷婉怜的头发根根怒张,整个人已经陷入半疯狂的状态。
“云……”
水凝暗抹了把冷汗,幸好她眼明手快,捂住荆星南的嘴,否则在这种情况下,两个疯女人都会以他为敌——也不是怕她们,只是荆星南的掌力太吓人,一掌攻过去,两个女人呜呼哀哉之余,这洞怕是也垮了,他们也活不成。
“我才要杀了你!你毁我容貌,毁我女儿的一生,今天,我非毙你于掌下不可!”上官小菱笑得很凄厉,很痛苦,很张狂。
原本她的功力要远在冷婉怜之上,可是她的下盘骨已碎,脚上又套着铁链,所以她只能诱敌,诱惑冷婉怜近身相搏,她才有胜算。
冷婉怜却聪明,手拿着长剑,以剑气追杀上官小菱。
上官小菱苦于不能动弹,唯有以内力硬接。毕竟是血肉之躯,不多会,她的身上已经多了好几道血口子。
“太不公平了。”
水凝拔出剑,冲过去。
冷婉怜吃了一吓,忙不迭闪到一边,这时,上官小菱一掌攻来。她仓促应对,竟被打得喷出口血来。
这十几年来,她一直陪着云啸天的蜡人像,除了每日的必修练,并没有专注练功。
但是,上官小菱却一天不拉地在苦练功夫,为的就是有一天能手刃仇人,为她和女儿报仇。
水凝过去,一刀劈断了上官小菱左脚上的铁链,马上又去劈她右脚上的铁链。
她上次和荆星南在洞中时,已经观察过这两根铁链,乃是千年寒铁所制,非至阳至刚的利刀不能斩断,所以特意去皇宫宝库里借来这柄宝刀。
上官小菱心里大喜,她试着活动下身子,立刻一掌攻向冷婉怜,“贱|人,纳命来!”
她的眼中闪过狂喜和兴奋,多年的夙愿就要实现了!
☆、伤痛,剜心割肺【6】
荆星南急得直蹦,“住手,你们快住手!云啸天已经死了,师姑你不是把他做成蜡人了吗?”
“胡说!啸天没死,他好端端的在地窖等着我呢。”冷婉怜长剑连连挥动,将上官小菱逼落地上。
但是,她忘了,上官小菱还有蛇助阵。
她惊叫着砍断了几条蛇,发现这些蛇并没有毒,立刻剑势一改,攻向地上的上官小菱。
上官小菱的内力本来高过她,但是腿脚不方便,每攻出一掌,就要消耗一部分内力去击打地面,才能和冷婉怜保持差不多的高度。
她是个骄傲的女人,不愿意矮挫着身子被冷婉怜压着打,所以她的优势并不明显。
好在她有群蛇相助,一时之间,冷婉怜也奈何不了她。
“怎么办?”荆星南急得团团转。
“她们已经失去了理智,说什么都没有用。”水凝也无可奈何,要分开冷婉怜和上官小菱,除非是武功高出她们一大截,否则反可能为其剑气和掌风所害。
荆星南却不这样想,眼前这两人都是他的师姑,而且有一个还是小七的母亲,小七才刚过世……他怎么能忍心看她母亲受伤?
“你不管,我管。”
他朝手心“呸呸”两口。
水凝急了,“别,这洞会塌的。”
她其实很看不惯正在做殊死搏斗的冷婉怜和上官小菱——为一个男人值得吗?
尤其是那样一个花心的男人!
这时,冷婉怜的长剑被几条不怕死的蛇给缠紧,她怒喝一声,用内力去震,上官小菱急忙一掌拍来。冷婉怜恼了,索性扔掉剑,一掌拍向上官小菱。
在空中,她忽然一个鹞子翻身,抓向水凝。
她记起来了,这个女孩去过情人谷,还自称是上官小菱的女儿。
抓住她(水凝),还怕上官小菱不乖乖就范?
上官小菱也不是省油的灯,见势不妙,猛一击地面,抓过荆星南,拖向靠墙的地方,与冷婉怜成犄角对峙。
“师姑,不要伤害小……”
不能叫出水凝的名字,否则上官小菱会伤心的。荆星南神情紧张地盯着水凝,“别怕,我马上去救你。”
水凝本来只要抽出袖中的匕首刺出去,立刻就能自救,但是荆星南这么说,她当即改变了主意,不反抗,不挣扎地任冷婉怜抓着。
她要的就是他的在乎。
如今他心急如焚,担心她的安危,这正是她想看到的。
“她就是小七?”上官小菱心头大震,她的手抓得更牢了。“贱|人,快放开她,否则就杀了师兄的儿子!”
“那我就杀了你女儿。”冷婉怜一点都不害怕,师兄那是过去式,现在要的是上官小菱的命!“你要自戕,我就考虑放过他们。”
冷婉怜竟然知道小七是她的女儿!这点出乎上官小菱的意外,她不能失去女儿,但是她更明白,她自戕,小七会死得更惨。
“你杀吧,事后我必定还你以十倍、千倍的痛苦!即便因此失去啸天,我也必报此仇!”
☆、伤痛,剜心割肺【7】
上官小菱凄厉的眼睛里露出丝难过和痛苦,“对不起,女儿,娘死了,你也活不成……还不如,娘留着这身子,给你报仇,杀戮她全家,挫骨扬灰。”
“不要,放开我,我要去救小凝!”荆星南死命地挣扎,但是他怎么能挣脱出功力高出他的上官小菱?
这个笨蛋!水凝袖底一翻,手持匕首刺向冷婉怜。
冷婉怜吓了一跳,松开手,望后退了一大步。
“她不是小七,她是那个公主!”上官小菱的眼窝里流出绝望的泪水,“她,是不是死了?是不是?”
她的声音凄厉无比,字字含悲,字字含痛。
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杀了荆星南。
“他是小七喜欢的人,你不能杀他!”水凝急切地高呼,跃向上官小菱。
上官小菱一掌扣在荆星南的背上,“站住,再往前一步,就杀了他。”
水凝不敢动了。
可是,冷婉怜敢动。
她“嗨”地一掌拍向上官小菱的头顶。
此刻,上官小菱的一只手在荆星南的背上,另一手扣着荆星南的腕脉,已经来不及变招。
“不可以——”
水凝银牙猛咬,匕首刺向冷婉怜背上的大穴。
“不要伤我师姑……”
水凝怔住了,荆星南自身难保,却还在关心要置他于死地的人的死活,是该夸他善良,还是骂他愚蠢?
她的眼中落下泪来。
错过时机,她想救也救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上官小菱的眼中露出抹得意。
冷婉怜虽然疯疯癫癫的,但瞧着也知道不对劲,她想撒手,已经不可能——上官小菱抡起荆星南,用荆星南来抵挡她这一掌。
“啊……”荆星南下意识地抬起手。
冷婉怜脸色大变,她明白了上官小菱的意图,她急忙朝后撤。
她快,上官小菱更快,“嗨”地一掌,顶着荆星南撞向她。
“不要!”
一股强大的吸力从荆星南的腕上传出,冷婉怜想缩回手掌,上官小菱怎么可能给她这样的机会?她指挥着蛇攻过去。
冷婉怜发功震开蛇,但是她的另一只手掌牢牢地粘在荆星南的手腕上。
荆星南急了,想依法炮制,用另外一只手去拨开冷婉怜的手——他忘了上官小菱扣着他的腕脉,就是不准他这样。
“对不起,师姑……小凝,快来帮忙!”
功力源源不断地从冷婉怜的手上传过来——荆星南想抗拒,抗拒不了;冷婉怜想阻止,阻止不了。
水凝双眼含泪,向前跨出一步,上官小菱立刻喝止了她:“站住,你也想全身功力被他吸走?”
荆星南感觉自己快爆了,体内的真气在到处乱窜。
突然,一股绵长阴柔的内力攻入他的体内,慢慢诱导着那些真气聚到气海穴。
荆星南感动之余是害怕,“师姑,不要,你的功力也会被我……”
“住口!”上官小菱的额上微显汗迹,她的脸色在渐渐变白。
“为什么?”冷婉怜的头发在变白,人在变苍老。“为什么你宁愿毁了我也要帮他?”
☆、伤痛,剜心割肺【8】
上官小菱很平静,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情:“小七死了,啸天也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早些解脱,去见见我苦命的女儿……生前我不能好好照顾她,那就让我早点追随她去,免得她到了那边还受欺负。”
“我不甘心,”冷婉怜哭泣起来,她想起她的那对儿女,她从来没有照顾过他们……“学艺那会,师傅偏袒你和师兄,只教你们最好的武功……”
“偏袒你妹啊!”上官小菱气得破口大骂,“我爹把读心术的外门功夫教给了师兄,让他负责选继承人;把毒虫鸠尾交给你,负责监督和制裁;我就会点破心法,既不能干涉选继承人,又不能事后监督,只能接受……我是我爹唯一的女儿,为什么不是我做主,而是你们做主?”
冷婉怜没有想到事情是这样,她心里多少有些后悔,“那啸天呢,我先认识他——”
“认识你妹啊!”上官小菱更加生气了,“我爹暗恋他娘,早给我们订了娃娃亲,哼,谁知道这家伙竟然想打你的主意!”
冷婉怜完全被震住了,恨了这么多年,怨了这么多年,竟然全是她的臆测和误会!
“你骗我,这不是真的……师姐,你骗我的对不对?”
她哀哀地哭起来,为过去所做的错事,为误伤师姐和她的女儿,为她无辜的儿女……
不对,之前上官小菱明明说为了云啸天气死她爹,逼走荆星南的父亲,这会怎么说她和云啸天订了娃娃亲……水凝皱紧眉头,去瞧上官小菱——上官小菱的眼中是欣慰和坦然。
难道她心知必死,也想冷婉怜了无牵挂地死去?她有那样好心吗?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上官小菱突然轻叹一句。
水凝心头一动,这话是说给她听的?要她不要拆穿了?
“啊——”
受不了强大功力夹攻的荆星南突然嘶吼着,蹿出洞去。
水凝正想跟着追随而出。
“等等,”冷婉怜哀求地伸出手,她此时的功力已经散得七七八八,自知活不了多久,“请替我,向我的儿女说声对……”她的手垂下去,落寞的眼睛里滚出最后一滴泪。
那是一个母亲悔恨的泪。
水凝有些后悔没有握住她的手,没有在她最后一刻得到安慰。
她暗咬牙,摸出无花果,走到上官小菱的身边,“这是小七的遗愿。”
上官小菱流着泪点点头,吃了下去。
“我死后,请把我们母女葬在一起,我要好好地陪陪她。”
水凝点点头,“我会的。”
上官小菱笑了。
她的面孔一点一点在变——
宽阔的鼻梁收窄,变直,歪斜的嘴巴变正,变小……不多会,昔年名动江湖的“玉美人”回来了——当真是貌美如花,明艳动人。
如果不是那满头的白发,说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她慢慢地合上眼睛,“小七……”
她的声音温柔而亲切,神情间是说不出的慈爱,她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女儿,在最后的一刻。
☆、伤痛,剜心割肺【9】
疯跑出去的荆星南只觉得浑身燥热,恨不能跳到河里去洗澡。
哪里有河?
没有,四周只有树。
那么,撞树!
他自杀式地撞向一棵碗口大的树。
咦,树呢?
荆星南摸摸屁股,好疼八疼的,竟然没撞倒树,被树弹了回来?
他鼓足力气……
“喂——”
有人?有人!荆星南狂喜地一掌拍过去,吔,体内的燥热似乎减轻了些。
“你!”
第二掌已经攻到。
沈玉山气得鼓鼓眼睛,一箫点向荆星南。
他路过,见荆星南想自杀,好心救下他,他竟然恩将仇报,反过来追杀他,太那个了!
吓,这小子,十来天不见,功力竟然涨了这么多?
沈玉山赶紧闪到一边。他身旁,“嘭”大树四分五裂。
荆星南这是——想要他的命啊!
沈玉山恼了,本来瞧在同一师门的份上,帮他一把,他竟然反过来要杀他!
他抿嘴对箫口,吹出第一个音符。
荆星南双目尽赤,体内的真气在到处流窜,他需要发泄,需要调和。
“来得好!”
他大喝一声,拼出全力,攻出一掌。
这掌烈烈生风。
这掌飞沙走石
这掌卷起了路旁的树。
沈玉山吓了一跳,忙不迭蹿向上方,这时,他的箫才吹出第一串音符。
他气得七窍生烟,他手下留情,只攻向荆星南的身子,荆星南却想把他“炸”成肉饼。
“你疯了!”
他的箫连点几下。
那内力化成无形的利刃砍向荆星南。
荆星南攻出那一掌,感觉舒服多了,正想喘口气,歇会,可是沈玉山的攻击已到,他的身上,腿上顿时被割出了几道血口子。
疼!疼死了。
沈玉山这时箫管打横,荆星南“嗨嗨”呵了两口气,奋力一掌推出。
啊,这一招,把他家的屋顶轰了个大窟窿!
沈玉山吓坏了,没命地跃向右侧方。
往上,万一气力用尽、掉下来的时候,荆星南“嗨嗨”来这么一掌,他的小命岂不是没了?往左边,不喜欢,所以,往右边,对了。
沈玉山来了个急刹车,脚下面,海浪在拍打着岩石,这里竟然是悬崖!
衰啊!
想换地方,荆星南已经追了过来!
竟然要莫名其妙地死在这个地方,死后的样子还很难看……
“站住!理由,给我杀我的理由。”
汗沿着沈玉山的额角很快湿透了他的鬓发。
快想主意啊——能有什么主意?后面是悬崖,前面是那个瘟神……
“你终于站住了!”荆星南抹把汗水,笑呵呵地说。
啊呸,不是在悬崖上,谁会站住?当他沈玉山是个傻子?“哼!”
“对不起,”
咦,他为什么道歉?沈玉山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nnd,我把你杀了,然后道歉,你会高兴?
“我其实不想那样打你。”
想哪样打他?一掌轰掉他的头,还是一掌让他“炸”飞?沈玉山很生气,但是生命攸关,下面又那么恐怖,他的声音不觉变软变弱,“你到底想怎样?”
要杀,就来个痛快点的……还是不要,他不想死。
☆、伤痛,剜心割肺【10】
“呀呀,”
荆星南朝前伸出脚,沈玉山惊慌地往后,他尖叫着跳到一边,往后,就掉下去了。
“快过来,那个……师弟,快过来,那里好危险的。”荆星南急得直招手。
他不敢动,貌似他一动,沈玉山就准备跳下去一样。
师姑已经死了,他不想师姑的儿子再有事。
沈玉山气得牙齿都快咬碎了,他不知道下面危险?他刚才就差点掉下去了……
他回头看看,不禁打个哆嗦。
咦,怎么好像腿在动?
不只是腿,沈玉山的整个身子都在动——荆星南在用掌力吸他。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再近点,沈玉山就可以摸着荆星南的鼻子了——他想把他拉到面前,一掌毙了他?
“住手,你想……”
“噗”沈玉山大张双臂,热情万分地扑向荆星南,两个人你上我下地栽向地面,然后,沈玉山“啪”地亲在荆星南的嘴上。
荆星南的眼睛鼓得溜圆,突然眼圈一红,哭起来,“人家的第一次……”
他用力推开沈玉山,“人家好心救你,你竟然……”
他哭得很厉害,哭得沈玉山都觉得自己是个大坏蛋。
“那个……师兄,我也是第一次。”
第一次趴在男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