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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恐,朕看你一点都不惶恐,自今日起,你就住在这长生宫吧,王耀祖一案一日不真相大白,你就一日不的踏出长生宫。”
围困将军府
孟夕晨惊愕,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腿脚早已酸麻。皇上转身重回软榻之上,微眯着眼睛看着孟夕晨,等着她的反映。
“皇上,您这是要软禁微臣?”
“软禁?这个词倒是用的不错! ”
“这与理不合,微臣就算是嫌犯最多也是入刑部协助调查,皇上软禁长生宫又怎么说?”
孟家上下如果知道皇上软禁了他定会闹翻天的。木熠航那火爆脾气还指不定要做什么呢?
“孟夕晨,别忘了,从始至终,你都是朕的死士,朕要杀要剐还由不的别人说话。”
皇上的一句话讲孟夕晨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一旦皇上开始拿死士的身份说事,那就证明皇上心意已决,由不的更改了。更何况,现在她的卖身契还在皇上手里握着呢!
孟夕晨无端一阵心寒,只能在心中暗自祈祷,孟家,不要出大事才好。可惜,天不遂人愿。
现在的孟家远比孟夕晨想象中的更糟糕。
禁军将将军府围堵的严严实实,进行了彻底的搜查,最后什么东西都没有查出来,就这么死硬的耗着。他们没有伤人的意思,却也没有放人的想法。
孟家人却知道,只要任何一个人靠近前后两个门,就会出现御林军将人拦住,若是仔细看,还会发现远处有许多的弓箭手准备着。
孟夕文试过让家里的下人借口买菜出去,结果也是一样。看得出那些人并不像跟他们来的硬的,但是说话也毫无余地。
现在的将军府如同一个牢笼,进来容易,却连一个苍蝇都飞不出去。
而孟家人现在最担心的是孟夕晨。
今日上朝之后,孟夕晨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孟夕文想托人去给孟雪婉送信都没机会。宫里的消息传不出来,府上的消息又传不出去。家里虽说还住了位王爷,没有皇上的允许想进东暖阁也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皇上这是准备生生把他们困死吗?到底昨日发生了什么事?一夜之间,皇上竟要对他这般?
“老狐狸,你想什么呢?”
逍遥王看着在阳光下闭目养神的孟夕文,戳戳他的胸膛,孟夕文懒得睁开眼睛,继续装睡。能在这种时候还睡的这么安然,这孟夕文也不是平凡人啊!
“喂,跟你说话呢?”
六哥?
逍遥王用手撑起他的眼皮子,非要将人的眼睛拉开,孟夕文无奈,坐起身来。瞧见远处的御林军,又别过脸,不去看他们。
“王爷为何还不走?”
这皇上的禁令只针对了孟家的人,对于小王爷倒是也没见有多少阻拦。这人现在还赖着不走,不怕牵连?
“走去那里?皇宫?江南?还是别的地方?天下之大,小爷我能躲到哪里去?”
逍遥王难得正色,轻佻的眉眼中竟然能看出来几分严肃。孟夕文坐正,看着这个死缠烂打的粘着自己一个多月的男子,有些迷茫。
“王爷好不容易可以脱离宫廷争斗,为何现下又要牵扯进来?”
十年的皇位之争,逍遥王能避免纯是巧合,现在若是不撇清关系,难保皇上以后不会怀疑他跟孟夕晨结党营私,到时候,想撇都撇不清。
孟夕晨数十年来只为自保,处处小心,而这逍遥王却处处张扬,还不知道暗地里得罪了多少人,现在皇上宠爱,别人不说什么,日后若是落寞了,想要他命的人定不在少数。
逍遥王一乐,方才的正色消失的无影无踪,斜靠着孟夕文的肩膀,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得意的开口道:“你担心爷?”
孟夕文白了他一眼,甩掉他的手,转身往自己的别院走去,逍遥王笑的花枝招展,孟夕文扭头,看见他那得意的模样,银牙暗咬,大步离去。
直到确定了孟夕文已经离开,逍遥王才收敛了自己身上的媚气。
“既然早就来了,还不现身?”
逍遥王话音未落,那边仇颜就推着夜瑾走了过来,逍遥王倒是一点都不惊讶,夜瑾淡笑,挥手让仇颜下去,逍遥王自然的接过了夜瑾的轮椅,好似已经轻车熟路一般。
“六哥……”
逍遥王将夜瑾推到了湖心亭,两个人坐下,才亲切的喊了一声了。这一声有着难得的撒娇的意味。
众人皆知逍遥王与皇上的关系极好,却鲜少有人知道,逍遥王年幼之时,是皇甫宸寰救了他一命,他为人虽然冷淡,但却不拒人于千里之外,宫里年纪比较小的几个公主皇子都与他关系亲厚。
“还是叫我夜先生吧,你的那个六哥,已经死了。”
夜瑾的声音很轻,像是说着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从那次夜闯将军府之后,逍遥王就知道,这个叫夜瑾的男人绝对不是看起来的这么单纯,他的身上带着一种熟悉感,所以,才有了日后的入住将军府这件事。
夜瑾对逍遥王的怀疑到也没有否认,只相信他不会愚昧的将他还活着的消息告诉给皇上。真正认亲还是在王耀祖的事情之后,因为两个人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要王耀祖死。
“我还是习惯叫你六哥,嘿嘿……你说皇兄这次是不是真的要对孟夕晨下手?”
这是皇上的一个计谋?
逍遥王的母亲临死之前也不过是个才人,还是个不受宠的才人,见先皇的机会都少的可怜,更别说着逍遥王皇甫宸灏,若不玉贵妃暗中接济,日常的度日都成问题。在宫里,不受宠的才人,还不如一个宠妃身边的宫女地位高。
想起年少时的日子,逍遥王总会对这人的感激多上几分。
夜瑾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淡笑,道;“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逍遥王唰的一下坐起来,蹲到夜瑾的身边,扯着夜瑾的袖子,道:“我才没有想要孟夕晨怎么样,如果孟夕晨死了,他大哥会杀了我。”
“既然没有想要他死,为什么要将人往将军府送?”
夜瑾蹙眉,总觉得事情还有那一点不对。那夜孟夕晨喝酒未归,若不是他出手,那两个人铁定会被皇上的影卫抓住。说来也赶巧,早不来晚不来,像是算准了影卫换人似的,趁着影卫落单下手,这下就算皇上不想追究也的追究了。
“昨夜来将军府的根本就不是我派出去的人,再说,十弟是你**出来的,怎么可能会让人往将军府走?依我看,这说不定是王丞相的计谋。不过现在毫无根据,谁都不好说什么,就是不知道那李正浩到底靠不靠得住,别最后把孟将军冤枉喽!”
“为什么不说这是皇上一个计谋?”
夜瑾反问,逍遥王微楞,道;“皇上暂时应该不会杀孟将军吧?”
“杀不杀是一回事,害不害是另外一回事!”
逍遥王挠头,听不懂夜瑾再说什么。反正夜瑾的话,他十有八九也听不大懂。夜瑾也不做解释,开口吩咐道;“你先进宫将孟夕晨失踪的事情透漏给皇太妃,皇太妃自然会请皇上过去问话,其它的我自由安排! ”
“你可有详尽的计划?”
夜瑾冷淡一笑,转身就走,逍遥王追上去,推着轮椅,对于夜瑾这种说话喜欢说三分留七分的习惯早已经习以为常。
“六哥,如果让你重新选择,那个位子,你要是不要?”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如若当时不是夜瑾开口求先皇绕了皇上一命,哪有他而今的君临天下,可是皇上不念旧情,他的理智永远凌驾于感情之上,他太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也太知道怎么去得到自己想要东西。
可惜孟夕晨和江山,他只能要一个!
谁不见了?
他步步为营,算计了多少人,才有了今日的地位,而孟夕晨的身上又背负了太多的东西,他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没有万全之策绝不出手,两个相互防备的人,永远走不到一起。最终他们的结果只会是孟夕晨被皇上牺牲,可惜,孟夕晨明白却舍不得走开,然而却皇上至今仍不明白!
他们两个都是聪明人,可是只怕是太聪明了,从不知人心本就不能用计谋左右,那么多浓墨重彩的悲欢离合,怎么一分一里都放在秤盘上置换分明?皇上想用自己宠爱换取孟夕晨的心,孟夕晨以自己的忠换取皇上的信任以保全孟家,两人却都不知道,他们要兑换的东西,本就不是等价的!
夜瑾不一样,他聪明,却也痴傻!他舍得下天下,忘得了王权,他用最洒脱的姿势活着,孟夕晨这辈子缺少的就是安定和自由,恰好这些夜瑾都有,他的出现又不会给孟家人带来任何威胁,所以孟夕晨从不开口说他爱皇上,却能坦然的说,她要和夜瑾游历江湖。
夜瑾回眸,望着逍遥王,逍遥王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了,我问错了?”
夜瑾摇头,淡然道:“吾生得一孟夕晨,足矣!”
*
后夜,四周悄然无声,逍遥王快马加鞭的赶到文淑苑,宫女太监见他来的匆忙谁都不敢拦着。逍遥王快步穿过回廊,飞身到了太妃娘娘寝宫。
近侍香兰一见人来,赶紧拦住。
“我的小祖宗,您这是干嘛?太妃娘娘这都睡下了! ”
“我有急事,你再不让开莫怪我不客气。”
香兰见他焦急,将人强行阻拦在门外,自己悄声进门。
不多时,香兰出门,道:“太后娘娘说让王爷去偏厅等着,一会儿就到。”
“我在这等着,我真有急事,不行我就去拉着皇长子一起来求娘娘。”
逍遥王起身下跪,决绝的样子还真让香兰不好做,逍遥王就知道这香兰不过随口应承罢了,岂敢真去叨扰太妃娘娘睡眠,可是越是这样就越是要执意请人起来。
这是夜瑾交代的,无论如何,今日,一定要将皇太妃叫醒,此时也一定要去寻孟夕晨,这样皇上才会难以招架。
“谁在大声喧哗?”
皇太妃相比尚未深眠,这会儿也已经起身。
“太妃娘娘,是儿臣,您快起身看看吧,人都不见许久了。”
逍遥王话音未落,房门就被打开,皇太妃身着单衣,未施粉黛,见逍遥王跪着,快步走来将人扶起来。
“谁不见了?”
孟雪婉的心,她控制不来
“是孟将军,将军今日早朝之后未曾回府,听下朝的官员说孟将军和王丞相被皇上责令当朝罚跪,晌午过后王丞相就回去了,下午将军府就被禁军包围,这一闪眼,一天都快过去了,皇上是不是打算把孟将军……”
逍遥王说的急切,太妃娘娘的脸色当场变白,冷言道:“香兰,去冬暖阁请皇上过来,就说哀家心口不畅。”
“是!”
一切,皆如夜瑾所料!
*
长生宫,孟夕晨独自跪在大殿之上,宫里一片漆黑,眼神有些木然,双腿早已没了感觉!心中也不由感叹,幸好皇上不是暴君,不然随便安插一个罪名也能置他与死地了。
孟夕晨从不会侥幸的认为在她得罪皇上的时候,皇上还会对她念旧情,他与皇上,最多就是各取所需,说的再卑微一点,是她在用自己性命换取皇上的信任,还是在自己完全不会威胁到皇上的地位的时候信任,一旦有了利益冲突,她不认为皇上会保全她,所以她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恨不能将所有的事情都谋划周全。
可惜,孟雪婉的心,她控制不了,一再的告诫终不能换来她的清心寡欲,想来这也正常,十三四的孩子,多冷静也不会考虑的那么周全,荣华富贵,恩宠敬仰近在咫尺,要她不想不念本就不可能!
孟夕晨只是没有料到,她会投入的这么快,也没有料到,姐妹之间的情谊在孟雪婉的眼里,竟然抵不过皇上的恩宠。
那曾经信誓旦旦的说要保全她的话,现在想起来,竟然觉得可笑。
孟家人因为她做这个皇妃付出的代价,绝对是孟雪婉这一生都想象不到的!
孟夕晨长叹了一口气,想要舒展一下筋骨,却怎么都动不了,也罢,皇上临走之前都未曾说要她起身,那她就跪着吧!也好过他发现时再有什么不快。反正已经这样了,不差着一两个时辰。
猛然间,孟夕晨好似听见门口出现了一声细琐的声音,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小缝,接着外头的月光,孟夕晨依稀看见一道黑影闯了进来。
“谁?”
孟夕晨本能的反问,那黑影一颤,躲进了黑暗里。孟夕晨纵然眼神极好,却也看不出人在那里。
黑衣人……
长生宫跟孟夕晨的别院一样,除了定时打扫的人,其它时辰根本没人,孟夕晨跪了一晚上也不曾听见脚步声,现在这人肯定是贼人,只是这夜入皇宫,胆子未免太大了点。
两人将持许久,孟夕晨确定那人不曾离开,也知道那人是高手,竟然将呼吸都掩饰的一乾二净。
忽而那人动了一下,孟夕晨袖箭唰的一下就射了出去,那人那剑一挡,袖箭的房间顿时打偏,射进门框!
“夜瑾让来的。”
孟夕晨听见那人说话,赶紧收回自己的暗器,可惜腿还是发麻,不能动弹。
那人慌忙跑过来,蹲到孟夕晨的身边,孟夕晨想起身,那人想伸手扶她,却伸伸手没好意思扶。孟夕晨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借力站了起来。黑暗中看不大清楚他的长相,只是觉得有些眼熟,可是气质却完全不一样。这个人明显要冷静许多。
“那个狗皇帝让你跪了一天?”
孟夕晨一下子扣住他的喉咙,眼睛并发出了杀气,那人意识不设防被孟夕晨擒住,孟夕晨本就站不稳,那人又用劲全力反抗,当下孟夕晨跌倒在地。
“我来救你,你居然要杀我?你果真跟先生说的 一样,无药可救了,只等着皇上害死你了。”
“你住嘴。”
孟夕晨恼怒。
“我说的是事实。”
孟夕晨一时有些急火攻心,猛的咳嗽两声,那人就尴尬的跑过来,站在孟夕晨的身边不知所措了。
孟夕晨看出他也无恶意,抬起手抓住他的袖子,让他蹲了下来。
“你骂的那个人,随时可以要了我的命,你既然是来救我,就别再害我。”
那人点点头,从怀里拿出火折子想要点燃,孟夕晨赶紧将它收起。那人也了然,收起火折子,轻声的开口道:“先生让我告诉你,家里一切安好,你无需惊慌,先生让我通知你必要之时需采取非常手段,让你有心理准备。”
孟夕晨大惊,抓住那人的手,开口问道:“皇上已经对将军府下手了?”
“是。”
“没有死伤?”
“暂时没有。”
孟夕晨长出一口气,握着那人的手也随即松开,孟夕晨歉意的笑了一下。那人倒也无所谓。
“先生让我来就是要我问你,除了王丞相,你可有其它的人可以怀疑?”
“其它人?”
能接触到王耀祖,又想置孟夕晨和王丞相与死地?这种人,还有谁?又或者是谁跟谁的关系,他没有缕清?还是王耀祖最开始的目的就是孟夕文,根本没有人指示?那有王耀祖为什么会死于狱中?王丞相又为何惊慌?
“王耀祖的毒是先生下的!“
两个说谎的人
孟夕晨身子一下子绷紧了,那人似乎感觉到孟夕晨有些错愕,开口解释道:“那日,王耀祖实在过分,先生也是……!”
“你不用说,我明白。”
夜瑾做事她明白,自然也不会怪罪,她最后的意思也是要王耀祖死,只不过她的手法是陷害,比较间接,而夜瑾的手法比较直接,不过显然,夜瑾思考的比孟夕晨还要周全。他连后续可能出现的变故想到了!
如果王耀祖是夜瑾做的,那就明了多了。
“告诉先生,看着伊萨和达娃。”
“我……”
“有人来了,你先走。”
“一起?”
“我还有事,你快走!”
那人也听见脚步声,一闪身就消失在夜色中,孟夕晨收回眼神,将官帽摘下来丢掷一旁,官服的盘扣也揭开几个,露出了白皙的脖颈,转手把发簪撤掉,满头的乌丝倾泻而下。
刚准备跪下,皇上就推门而进,大厅瞬间灯火通明!
“什么人?”
皇上挑灯往窗户那边走去,见窗子大开,又瞧见那转瞬即逝的背影,顿时怒火中烧。转身对着孟夕晨就走了过去!
皇上满脸的怒气在看见孟夕晨狼狈的模样之后顿时化为乌有。孟雪婉的小脸上也竟是吃惊,而身后的太监宫女除了吃惊更多的是无措。
太监想要点灯,却被皇上一口呵斥。
“全都给朕退下。”
“皇上……”
孟雪婉想要留下,李公公却将人拉走。小喜子将手中的宫灯给皇上,转身退出去替皇上的关上了门。
孟夕晨低头,默默的将发簪捡起来,收到自己怀里,随手打理的秀发,却发现自己完全不善于此道,只能将它随意披散在身后。
紧接着,是盘扣,一颗一颗的,系的细心,仿佛皇上根本就不在她的面前,皇上伸手紧扣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