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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悦然不敢置信地看着华允宥:“王爷,你不能下这样的命令啊。”
华允宥怒道:“你也敢不听我的命令?”抽出腰刀就要向朱悦然头上砍去,好在玉知手快,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尚希不可。朱将军也是一片忠心啊!”朱悦然才逃过一劫,免于身首异处。
芮玉知神色凄然,对吓出一身冷汗的朱悦然道:“朱将军,你就听王爷的话吧。事到如今,群龙无首,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朱悦然也是一脸悲戚,听玉知这样说,再看看华允宥恶狠狠握刀的样子,知道事难挽回,只得叩了一个头,伸手接过印信:“未将遵令!”
半日过后,山下所有兵马,包括华允宥的八千亲兵尽皆下山,他们这一下山,立即被拿走了兵器,看押了起来。失去了兵权,华允宥就变得不再重要。五正松了口气,欣喜之下也没有再为难两人,打算把玉知和华允宥软禁在一处营帐中。
可华允宥却不答应,他吵着闹着一定要回山,口口声声要睡在自己的黄金房子里,任谁劝也不听。玉知被他闹得无法,只得硬着头皮向华伯恳求:“允宥已经病成这样。现在兵权已经尽在五位大人手上,就让他住在自己想住的屋子里吧。”
华伯有些好奇:“山居艰苦,哪来的黄金屋子?”
玉知答道:“大人不知,允宥所说的就是新建成的宗庙。大人未曾上山去看看,这宗庙建的的确金碧辉煌,气派非凡。”
“宗庙已经建好?”五正都很意外。他们派出的四位使者都被华允宥杀了,华允宥又从不向朝廷通报工程进度,宗庙到底建成什么样子,他们根本不清楚。
玉知道:“山下都没建好,仅山顶的宫殿已经建好。”
“当真?”几人都兴奋了起来,这宗庙是他们盼了很久的东西,能亲眼看看建成怎样自然最好。
“绝无虚假。”玉知小心的建议道:“几位大人不如和我们一起上山去看看吧。”
几人对视了一眼,华允宥已经失去了兵权,又疯疯傻傻,他们现在还有何惧?含笑答应,带着亲兵随玉知上山而去。
“姐姐。”面色苍白的少年低唤不远处依树而立的少女,亭亭背影,比前些日又消瘦了许多。
少女回头,与少年相似的眉眼中尽是忧郁,低低开口道:“小松,我等你三个时辰了,你怎么才来?”
易松上来几步,却又停了下来,警惕地四处望望:“姐姐,你把周围埋伏的人退开,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小松,你怎么了?连姐姐你都不信任吗?”眉峰紧锁,易莲觉得心房被人狠狠拧了一把,火辣辣的痛。
易松淡淡一笑:“姐姐,你忘记了我们是孪生姐弟,心灵相通。你的感受不用告诉我,我也能知道。所以你根本瞒不过我。你在心虚,也在犹豫,最终还是下了决心对我不利。我可有说错?”
易莲沉了脸,编贝细齿轻咬唇边:“既然心意相通,你可知这些日子我为你担的心,受的煎熬?你只顾自己任性,可曾顾忌过我和父亲的感受?”
“我顾忌过。但是我现在自顾不暇,也只能这样了。”易松神色也不轻松,正色回答道。
“殿下有何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如此对他。全不顾主仆之义,骨肉之情?”易莲还想劝弟弟。
“你和父亲是认他为主,我可从来没有承认过他是我的主公。”
“小松,你怎么不明白。你师父毁去一生毒功救了殿下的性命是心甘情愿。并非殿下之错。你不该迁怒于他。”
“身为我门中人,一生用毒,结仇无数。失去了毒功就失去了自保之力。师父如此对他,他得了性命,却对师父不闻不问,害她伤心欲绝,连我也不肯见。我为何不能替师父惩罚他?”说起此事,易松仍然气愤不已。
“你明明知道殿下虽然得了性命却失了记忆,却用此事来责怪他。”到底是双生子,易莲对易松的心态猜得出八九分:“你是恨主公要了你的银瓶又得了你师父的灵药,对不对?”
易松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一时沉吟不语。易莲道:“小松,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把那个瓶子看得那么重?不过是一颗药丸而已,你没病没痛也用不着那东西。殿下当年有恩于易家,此物也是你心甘情愿相赠,如何今日却为了这个身外之物做出如此疯狂之事?”
“那不是一颗药丸。”易松终于开口:“那是一份承诺。我将药丸相赠,就是许了他生死守护之责。他却又受了我师父的药丸,就是觉得我不够格,瞧不起我。若那人是别人,我还可以杀了那人。可偏偏是我最敬最爱的师父,我不能下手杀师,就只能要回自己的药丸,与他再无关系。可他却始终不肯说出银瓶在哪里。”
易莲无奈叹了口气:“小松,我真的弄不懂你,怎么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站住!”易松警告道:“再上前我就放毒了。” 易莲叹了口气,却没有停下,上前伸手拉住弟弟:“小松,我们回去吧。父亲很想你。”
用力挣脱姐姐的手,易松忽然吼道:“不行!我不能这么走!”
“你还要怎样?乘着殿下在全力对付九宗五正,此时不走就再没机会了。我们找到父亲,抛下官位归隐,让他们永远找不到我们。”
易松急退两步躲开姐姐的手,分明心中有千言万语,到口边竟难成一句。
易莲见他表情奇怪,又是担心又是生气:“小松,你到底要怎样?”
易松怔了一怔,姐姐这话,他竟半点也回答不出。
易莲见他不语,接着道:“你就不能让我们省省心吗?你不知这段时间,我为你费了多少心?该用不该用的手段我都用上了。连女孩儿的羞耻清白都赔上,全为了你闯的祸。你怎么还不听话。”
姐姐的话易松只听到其中一段,惊问道:“什么叫‘清白’都赔上了?难道华允宥对你始乱终弃?我绝对饶不了他!”
易莲一听这话就知不妙,但后悔已经晚了。易松随着华允宥可能在的方向追了下去。她阻拦不及,只得跺跺脚,唤出藏在暗处的手下,一起追了下去。殿下若见到他,断难饶他性命。想到这里,冷汗已顺额淌了下来。
凤凰于飞
一群人循着山径慢慢上山,九宗五正的心情就像游山玩水一般,每看到一处美景,都会指点谈笑两句。相比起来,玉知和华允宥沉默得多。
举目四望,崇山连绵如障,纵横起伏无穷无尽,青山碧水都在渐渐深沉的暮色中沉寂下来。一片暗色中,最高的山巅处,万道金光分外耀眼。白正惊叹了一声:“那是什么地方?”
玉知回答道:“那就是宗庙所在。” 险峻的山峰远远看去,若一位临凡的仙子,山顶的庙宇若仙子头顶的宝珠,光华耀眼,白云若仙子裙带,在山风中摇曳生姿,夕阳照在上面变幻出七彩颜色。
“太美了!”忍不住出声赞叹。玉知却道:“天快黑了,我们要走快些。大人们到了那里,可以看得更清楚些。”
听到这话,众人加快了脚步,终于在天全黑之时赶到了山顶宗庙处。山里的夜分外的黑,但巍峨挺立在群山绝顶的宗庙此时却是灯火辉煌。九正及其从人上了山,立时被眼前的景色惊住了。草坪上,山石间,树枝上,目力所及,银光点点铺满了整个山顶,宛如天河飘落至凡间。
璀璨星河在缓缓游动中慢慢靠近,最终停在了上山众人的面前。玉知跟其它人一样,也完全被眼前的那玄妙又匪夷所思的美景所迷惑。直到看清走在最前的仇妹,这才醒了过来。仔细看去,竟是山中的女奴们,她们一身洁如冰雪的白衣,每人手中捧着一个小小的瓷碗,碗中的烛光在夜色中就像一粒粒星星,衬托得那些女孩就像天上的白云。
仇妹走上前来,微微躬身:“王妃,几位大人,请跟奴婢来。”
玉知点点头,尽量镇定道:“几位大人请。”
五正虽然见惯人间繁华,此时也完全在这梦幻星光中迷失了方向。仇妹与众不同,却别样美丽的面孔,更让他们觉得此时此刻已经离开了人间来到了天上。听了玉知的话只能点了点头,就跟着走了。
几人脚步到处,星光微漾,闪开一条路来。玉知和华允宥走在最前面,五正紧跟其后。
巨大的宫门缓缓开启,将精美绝伦的人间仙境缓缓展现在众人面前。所有人都忍不住惊叹起来,越往里走,里面越美。不仅仅是华丽,更多的是震撼,那美伦美奂的画卷,鬼斧神工的装饰每一点每一画都能看到人对天上神灵的虔诚。
走到主殿阶前,自有八个健壮有力的奴隶上前,用力将那朱漆巨门推开,门一开,强光立即从门缝中涌了出来,光线之强,让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闭上眼睛,有人甚至被炫目的强光照得流下泪来。过了好一会,渐渐适应了众人慢慢睁开眼来。却又吃了一惊。
在那强光源头,一个高大的影子像天神屹立。
“尚希!”完全不顾忌身旁的众人,玉知以最快的速度扑向那个高大的身影。
五正被这一声呼唤忽然回了魂,定睛一看,那人的面貌隐约在黑影中,根本看不清楚,唯有那双眼睛,像钉子钉入每个人的心里。
黑影伸手揽住玉知,让娇小的女子完全依入他的胸膛,亲昵又宠溺的道:“累了吗?”
黄正惊道:“你是谁?”
黑影嘲笑道:“你们为我而来,怎么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把五位大人请上山来也真不容易。”
五正惊而回首,却见站在原地的另一个华允宥慢慢揭开脸上的黑布,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孔,他淡淡道:“我叫冰杰,是山上的一个小小的奴隶。”
知道事情不妙的黄正急唤手下:“快拿下华允宥。”
“来不及了。”华允宥冷冷地一笑:“你们上山只带了五千人,而我在这里埋伏了三万人。再加上地势之利,你们没有半点机会。”
“三万人?你哪来的兵马?”
“这山上有近十五万奴隶,他们都是我的兵马。你们当只有那四万兵卒可以打仗吗?”华允宥好整以暇。
“一群乌合之众而已。我们山下有十万精兵。”五正还在给自己壮胆。
“青大人好像年纪并不大,怎么听不懂我的话?我说过山中有十五万奴隶,我只留了三万来对付你们,其余十二万去了哪里,你们都没想过吗?此时我原来那四万兵马应该已经恢复自由了。而你们带来的十万兵马,现在多半已经归降。”华允宥有些疲倦,心中的寂寞更超过身体的劳累。胜得这么简单,反而让他失去了兴奋。
好在怀里的小人动了一动,让他又感受到了几分乐趣。柔婉的女声若悦耳的仙乐,轻声唤着他的名字:“尚希——”
华允宥低头,看见玉知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满脸写满了兴奋和依恋。轻轻点点她的小鼻头,宠溺道:“吓着了吧?你真是个勇敢的小女人!”眼中是不掩饰的赞美,若没有她的聪明勇敢,镇定应变,五正断断不会那么容易上当。
被他看得低下头,玉知低声道:“我不勇敢,我怕死了。”
头顶上传来一阵笑声,她听到心上人道:“有我在,放心。”停了一下又接着道:“难为你了,可若不是你出面,今天这事断断不会这么容易。”让心爱的人涉险,他也是千万个不忍心,可是他别无选择!好在,他没有看错,他的玉知,真的已经在风雨中成长为一位智勇双全的奇女子。
心中柔情激荡,华允宥只觉身体深处一团火越燃越旺,再也不愿忍耐,口中道:“冰杰,这里交给你了。”
冰杰沉声道:“是!”
他一把将玉人抱起,玉知叫了一声,拍打他的肩头道:“尚希,放下我!”他眼眸中显露出的色泽已经说明了他的念头。在这种关键时刻他竟然还有这样的闲情,真是疯了。再想想,他可不就是一个疯子?疯得随性,疯得可爱。手拍足踢了一阵,华允宥没有半点反应,知道他不怕打,可是她心里的气却无论如何也消不掉,最后一狠心,索性用上了牙,用力撕扯着他健美的肩膊——要命,这个男人这里到底长得是肉还是骨头,怎么这么硬?被硌了牙的某女无声哀嚎着。
不理玉知的挣扎,华允宥下决心要去享受专属于他的福利。流飒已经传来消息,山下的事交给流飒,他很放心。至于山上。冰杰这小子在奴隶中的威望能力,也用不着他操心。他现在要对付的只有眼前这个女人。这小拳头还真有几分力。略略皱了一下眉——好大胆!竟敢咬他!抱着美人的男人露出一丝坏笑,他要是明天早上还让她有力气咬人,他就不是个男人!!!
被全身的酸痛折磨得早早醒来的玉知冲着面前那具健美得让人流口水的男性身体磨了半天牙,终于没敢再有进一步的行动。身体的感受再次证明了一件事,招惹华允宥的后果是严重的!
磨牙的声音吵醒了华允宥,和玉知不同的是,他神清气爽,脸上尽是满足的笑意,双手一环,将妻子紧紧搂在怀中:“美人儿,这么早就醒了。可是怕为夫跑了?”
玉知又羞又气,从头顶一直红到了脚趾,过了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山上还有好多事呢。你还赖在这里干什么?”
看出她已经窘得手足无措,华允宥终于放过了她,用嘴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你歇着吧。我去看看。”
“尚希。”玉知轻轻叫了一声。
华允宥一边穿衣一边道:“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你会怎么处置五位大人?”玉知半支起身子,眼光在华允宥身上反复留连,这身子,真是越看越爱!脸上像火一样的发烫,怎么跟着疯子久了,脸皮也越来越厚了?她暗暗责怪自己,却依然舍不得转开眼去。
将衣襟掩上,华允宥一边系衣带一边道:“也没什么。既然他们一心要侍奉好先祖,我就成全他们。总在京都那红尘俗地,人也沾了世俗之气。哪有这青山碧水,更能调养人的性情。再派一队兵士守在山下,不许俗人打搅。让他们守着这座宗庙,好好的侍奉祖先吧。”
玉知眨眨眼,听懂了华允宥话中之话。将五正软禁在山中,宗族势力群龙无首,也就不足为患。这番说辞更是冠冕堂皇,有孝有义。她现在才明白,华允宥为什么对建造宗庙如此尽心?原来他用尽心力,是为五正打造了一座黄金牢笼。
又惊又叹,心中又忍不住疑惑。允宥,他到底是疯还是不疯?到底恢复了多少记忆?
华允宥看出了她心中的疑问,缓缓低下头来,道:“玉知,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问题。其实我并不比你的轻松,过去的事,似是而非,到底是真是幻,我也是在一步步的小心求证。我唯一确定的是,你是我唯一心爱的女人!”
听得他这一句真心倾诉,玉知只觉眼睛发潮,嗓子发闷,不知不觉就红了眼圈,就在眼泪将落未落时,华允宥又低声接了一句:“玉知,我要让你母仪天下,成为世上最尊贵的女人!”
后宫至尊
“陛下——”内监总管轻声唤醒龙案旁假寐的皇上,见他慢慢睁开眼来,总管小心接道:“您太累了。国事那么多,您也要珍惜自己啊。”
“噢。”放下支颊的左手,华允徽摇动着麻木的臂膀,看看一案的奏章,再看看已经困得堆成一团的宫人,轻轻叹了口气:“算了,明天再看,你们也歇了吧。”
内监总管上前问道:“皇上今晚在后宫哪位娘娘那里歇,奴才去传谕。”
“不必了。已经这么晚了。让她们都睡个好觉吧。朕就随便歇歇就好。”华允徽站起身来,此时殿外传来的脚步声让他停了下来。脚步声很轻,显然来人有一身轻身功夫,却没有过份掩饰,显然是自己人,但急促的步履声却又在传递着某种让人不安的信息。
“皇上——”洛离的声音如他的脚步,轻却带着压不住的忧虑。
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华允徽坐回原来的位置,脸上仍是淡淡的笑:“看来今夜是睡不了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被那双静如止水的眼眸盯着,洛离的心突然也静了下来,终于恢复了平日地声调,镇定地行了个礼:“北面传来消息。豫王爷胜了。”他沉默了一下,没有在皇上脸上看到变化,只得接着道:“兵不血刃,胜得非常漂亮!……”
听洛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华允徽脱口赞道:“不愧是朕的皇兄,果然厉害!”
洛离接了一句:“皇上,豫王爷这次大胜,实力大增,加上那些忠于他的旧部,发难只在旦夕之间。”
“意料之中的事,又何必担心?”华允徽从容一笑,和洛离的神色相差极远。后者忽然发现,表面上温雅如玉的皇上,身上集聚着极大的力量,只是这力量一直被他美艳无害的外表所掩盖。
华允徽再次起身:“真的乏了。朕现在才知道,当年皇兄禅位给我,只怕也没安什么好心。”冲洛离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