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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自然无异议。”
一旁的念画已在不住地叩首谢恩,“谢陛下不杀之恩!谢陛下!谢陛下!”
看着额头已渗出血丝的念画,以及跪在前方清瘦的背影,琢禾的心莫名的疼痛。她恍然间发现自己有多么的愚蠢,不是早就明白在这宫中的无可奈何与无能为力,自己为何就是一次又一次地要去挑衅。灵犀死去之时的悲伤,再一次从心灵深处蔓延了出来,这般的熟悉,想忘也忘不了。
恍惚之间,紫夏璟池轻轻捏了一下琢禾的掌心,接着便松开了手,侧目笑道:“公主,还不谢谢母后?”
琢禾机械地勾了勾嘴角,“谢陛下……”
紫夏女皇缓步踱至中间,在云清言身侧稍稍一顿,问道:“你是何人?”
云清言原先死死低着的头,缓缓地抬了起来,唇边漾出一个如清莲般出尘的笑容,“在下云清言,乃教授公主声乐的乐师。”
紫夏女皇不知为何,看着云清言如玉般的面庞竟有些魂不守舍。
紫夏璟池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缓声道:“母后可是也发现了?这云公子不仅是风兮国第一乐师,儿臣私下以为,他与姨夫长得颇有几分相像。”
紫夏女皇青着脸色,再看向云清言之时,眼底已满是厌恶,狠声道:“休要胡说!区区一个乐伶,怎能与他相比!”
云清言顿时白了脸,紧紧地咬着下唇,被紫夏女皇的话深深地刺痛着,满心的酸楚与狠厉的仇恨。
琢禾也是一惊,随即出声道:“陛下,云公子虽是乐师,却也是琢禾的恩师,还望陛下莫要羞辱与他。”
紫夏女皇冷笑,“怎么,公主才解决了太子之事,为了一个奴才,这便又要与朕不快么?!”
琢禾强忍着心中的不愉与怒气,垂下眼眸死死地盯着地面。
紫夏璟池似是无事一般,对紫夏女皇微微一笑,“既然此事已然解决,母后与儿臣一道回去可好?”
“呵,璟池怕朕对公主不利么!”紫夏女皇冷笑一声,又道,“既然璟池应允了朕,朕自然不会反悔。若太子之伤无碍,朕定不会再追究,璟池也不必再将这事挂于心上,明日一早,朕亲自送璟池与岑将军出征!”
紫夏璟池反复思索着紫夏女皇的话语,神情已有些阴冷,敛了笑容,淡淡道:“儿臣遵命。”
紫夏女皇冷哼一声,大步朝宝蝉阁外走去。而紫夏璟池亦不再多看琢禾一眼,随着紫夏女皇离开。
天微黑,宫内静极了,遥遥却只听见远处声嘶力竭的蝉鸣。有轻风拂过,却是扑面而来的炙热空气。宝蝉阁的庭院中满园的繁花盛开,碧叶茂密,渐暗的天色,似乎要将一切笼罩起来,却恰然勾勒出凭栏相依的二人,仿若有一圈淡淡的光晕,均匀地洒在二人的身上,将他们与世俗相隔。
“阿琢,对不起,我……”云清言欲言又止,眼底的伤痛缓缓加深。
琢禾淡淡一笑,“清言哥哥,你有何错?就因为无法救念画么,如果是这样,该说对不起的那一个人,应该是我才对。若不是我的好奇心,也不会害了念画……”
“不,不是的……但凡我有些权势,便能保住你与念画二人。可是我没有,我保护不了你们……阿琢,我是不是很没用?我也不愿看着你与二皇子,这般……这般……”云清言双手握成了拳,攥得紧紧的。
琢禾又是一笑,缓缓靠近云清言的怀中,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清言哥哥莫要自责……我知道适才有些话,是我说的过分了。其实,若是清言哥哥有二皇子那般的权势,我势必不会真心待你。如此,你还想要么?你虽救不了我,可你却能一直陪着我。清言哥哥,若你能一直一直在我的身边,不离开,不背弃,你我之间,便不会有说对不起的那一天。清言哥哥,你可明白?”
云清言浑身一震,猛地收紧了双臂,“阿琢,你为何要如此待我……为何……”
“清言哥哥不明白么,阿琢喜欢你呀……”琢禾抬起头来,对上一双墨玉般的眸子,彼时的清冷,已然消失不见。如今眼底深处,盛满了痛苦的挣扎,与惶然的悲绝。
一辈子,不离不弃,你可做得到……
琢禾歪着头,长睫蒲闪如蝶,“清言哥哥,你可喜欢阿琢?可会一辈子对阿琢好?可会永远不欺骗阿琢?”
云清言敛下眼眸,声音飘渺随风而散,“自然……”
琢禾看着云清言又开始躲避的视线,眼神又黯淡了三分,松开双手朝后退了两步,轻声道:“清言哥哥,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云清言动作一僵,一点点地缓慢收回紧搂着琢禾的双臂,再次垂下眼眸,脚步有些轻浮地回转身,似是逃避着什么一般踉跄地离开。
天色愈暗,树荫粼粼地映在琢禾的脸上,摇曳不定地光影衬得琢禾的面庞忽明忽暗,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却如同是极致绚烂之后缓慢败谢的花朵,盛美过后,只余惨淡的寂寥与孤独。
“阿琢在想什么?”一个调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琢禾猛地回转身,却在看清来人之后,皱着眉不甚明了地看着他脸上不明所以的笑容。
“你今日,为何要帮我?”
紫夏璟池衣袂飞扬,甚是潇洒地转身斜倚着雕栏,折扇上下摇摆着,吹起了黑发,却抹不去那一丝笑意,“阿琢可是感动了?”
琢禾缓缓移开视线,“的确有一些。”
紫夏璟池轻笑着凑近,“阿琢倒是诚实!我曾说过阿琢是我的,我怎能放任其他人欺负与你?自然是要帮着你的!”
琢禾疑惑地反问,“其他人?你的母后,也是其他人?”
紫夏璟池眼底骤然闪过一道冷光,转瞬间又笑道:“这世上,除了阿琢,便都是其他人。”
琢禾听了此等甜言蜜语,心中却不为所动,盯着紫夏璟池如暗夜般的双眸,“你究竟想要如何?我倒是看不透你了,我认输便是。不过,今日之事的确要多谢二皇子相助。可惜,我不觉得二皇子答应陛下出征是明智之举,二皇子不怕死么?”
紫夏璟池摇扇笑道:“自然是怕的……可是舍得舍得,没有舍,哪来的得?这江山是如此,阿琢你,也是如此……”
他的眼神异常热烈,似乎急欲让琢禾明白一些什么。
琢禾低声道:“但二皇子若有一日发现,所得之物,远远不如舍弃之物,那又该如何是好?”
“那有何难?再要回来便是!”
琢禾抬眸看向紫夏璟池,“二皇子莫不是认为,被舍之物会乖乖在原地等着你回头?若我被人舍弃,我便会跑得远远的,再不让那人找到。即便是找到了,也不会再回心转意,让那人独自后悔去!我想,这世间凡是有些灵性的,皆会如此。”
紫夏璟池眼眸中一片复杂,忽然转头看向天际之处,优美的唇角浮起了一丝莫测的笑意,他的声音轻快道:“瞧,我光顾着与阿琢讲话,倒是忘了一件事。念画可是被母后的人带走了?阿琢,想不想与她去见上一面?”
琢禾欣喜地拉住紫夏璟池的衣袖,“你说的可是真的?我要去!”
紫夏璟池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环着琢禾的腰轻跃起身,躲避着众守卫,朝浣衣局的方向飞去。
直到一处偏僻的暗角,紫夏璟池才将琢禾放下,“你好生待在这里,我去把念画给你叫过来,千万莫让别人发现你。”
琢禾躲于暗处紧张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也要……小心。”
紫夏璟池点了点头,闪身消失在暗角处。
不一会,便有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琢禾悄然露出半个脑袋,发现念画正匆匆地朝这边赶来,忙又缩回脑袋,等她走过来。
“公主!”念画迅速奔过来,激动地握住了琢禾的双手。
琢禾顿时红了眼眶,“念画,你在那里可好?有没有人欺负你?有没有吃不饱睡不好?是不是每天都很辛苦?”
念画连连摇头,安慰道:“公主莫要担心,念画很好。浣衣局里的丫头们也都很好,虽然每日有许多衣服要洗,但大家伙说说笑笑的,开心许多。”
琢禾这下连鼻尖都红了,“还说好?每日要洗这么多衣裳,定是累坏了。念画,都是我不好,若我听了你的话悄悄离开,便不会有这许多事了。”
念画又是一阵摇头,“公主千万别这么说,念画不怪公主,只要公主无碍,万事都妥。公主,日后念画不在,定要好生照顾自己。”
琢禾哽咽着点了点头。
念画笑道:“公主莫要伤心了,待明年开春,念画便能回来了。念画也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以后,还要留在公主身边。好了公主,念画是偷偷溜出来的,现在该回去了。总而言之,公主莫要自责,定要照顾好自己。”
说完,便松了手,一步三回头地消失在拐角处。
紫夏璟池待念画一走,便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阿琢,我已打点过浣衣局内的总管,念画的日子不会难捱的。”
琢禾感激地笑了笑,眼底对紫夏璟池少了少许的防备,“多谢……”
紫夏璟池只是笑着,又环住琢禾跃上墙头,消失在夜色之中,回到了宝蝉阁外的一处树丛之中。
“好了,既然不再伤心了,便回去罢。”紫夏璟池伸手轻抚了一下琢禾的面庞,笑容温柔似水。
琢禾转身走了两步,忽又回头道:“你明日也要走了,在战场上……要好生保重……”
“我知道……”
紫夏璟池看着琢禾离去的背影,笑容愈发柔和。
“待我走之后,多派些人手去宝蝉阁。另外,若是母后对阿琢有何异举,莫非伤其性命,皆勿轻举妄动,与母后的人起正面冲突。还有,残照,太子之事是你有所疏忽,回去之后案门规处置!”
紫夏璟池沉缓地吩咐着,眼波里潋滟流转,宛若夜色的深沉。
紧接着,从树上一跃而下一个人影,恭敬而不失谦卑地行了个礼,静静道:“是,门主。”
紫夏十八年 夏
紫夏国二皇子随军出征,而太子则对外宣称意外受伤而在承德宫中休养。
朝中大臣对此议论纷纷,太子一派皆言陛下定是厌恶于二皇子,才派二皇子去边界杀敌。而另一派则认为,若是二皇子立功归来,太子之位必非二皇子莫属。一时间,太子之位即将易主之言在朝中与民间迅速地传开。
而琢禾在越发冷清的宝蝉阁中,走过了炙热的夏日与萧瑟的秋日,迎来了在紫夏国的最后一个冬天。
作者有话要说:某九屁颠屁颠来更新鸟~~清言哥哥~九木有忘记乃哇··
瓦咔咔~上一次炸出好多霸王~~大家都乖乖滴表BW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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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女离歌 番外
盘古开天辟地,死后精、气、神化成伏羲、神农和女娲。而三皇造神、兽、人,将五灵凝聚成五灵珠。
自神农在人间暴毙后,蚩尤率领兽等祸乱人间。于是神族派神将轩辕氏和召唤五灵神对付蚩尤,而蚩尤不敌,在力竭之前打开异世通道,将其余部下送往异世。此时魔界开始形成。而五灵神不愿回神界,且开始扰乱人间,女娲神下凡对付五灵神,再将五灵神逼回灵珠。
神族腐败,人族开始奋起反抗,却早到天帝伏羲镇压。伏羲命女娲将这些不敬的人族毁灭,重塑敬神的新人类。女娲不从,且誓死维护人类。于是天帝另派神将毁灭人类,一时间人间生灵涂炭。
于是女娲率领人类对抗神族,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鳌足以立四极,杀黑龙以济冀州,积芦灰以止□。
人间得救,女娲功德无量。
此乃前,而后则是一段凄凉至深的情爱故事。
《史记。始皇本纪》中最先记载了古时三座仙岛:蓬莱,方丈,瀛洲。岛上有仙人居住,且长生不老。
然而,实际上还有另一座仙岛存在。此岛名为凤鸣岛,乃凤凰一族居住之地。凤族原先与人族混合而居,而后神族与人族开战,凤族因体内既有神族血统,又有人族血统,立场尴尬,因而在战时寻觅了一处仙岛,全族搬至岛中,不得再回人族之地。
但凤族毕竟与人族混居许久,因而生活习性与人族无异。更在岛中建立朝政,凤女为王,以便更好地管理凤族。至女娲补天治水,人神之战结束,恰是第三代凤女离歌当政。
离歌自小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且聪慧异常,及笄之时便登上帝位。
而凤族亦有族规,凤王之夫需由巫女卜卦决定,不仅血统纯正,且应天命而生。因而凤族三代凤王,其夫皆是如此,但若今后凤王遇到真正心爱之人,也可将其立为侍君。一王夫,四宫侍君,不可再增。
于是一年之后,离歌顺天命与凤溪长老之子凤洵结为发妻。
凤洵年幼离歌两载,生性活泼好动,虽不懂政事无法替离歌分忧,却因本性纯真,童言无忌,时常逗得离歌开颜。因而颇受离歌疼爱,命人衣食住行样样服侍周到。
但离歌对凤洵终究只有姐弟之情,女儿家情丝初长,却苦于无良人可托。外界战火不断,离歌需时时警惕,因而最初倒也无暇顾及儿女情长。但这番心思,却在凤洵救了一只从岛外而来的仙鹤之后,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仙鹤乃清风的本体,因在人间混战之中受伤,拼着全力逃至凤鸣岛,却因伤势太重无法幻化出人形。幸得凤洵所救,才不至于法力尽失而亡。
仙鹤本就生性高雅,即便是鹤体,也是形态雅致,举足间翩翩若舞。
一日,离歌因政事困扰,在大殿之上拂袖而去。屏退左右,一人在宫中游荡。待回过神来却发现走至凤洵的殿前,于是便想进去探望一番。哪知道刚走近殿中水池,便听见有鸣叫声传来。走近一看,却见一只仙鹤,通体雪白,长而弯曲的黑色飞羽呈弓状,覆盖在白色尾羽上。顶上更有一顶红冠,鲜艳欲滴。
仙鹤似是觉察到有人靠近,却只略微睁眼,与离歌对视一眼之后,又缓缓阖上双目,不惊不燥。
这一眼,便像是万年。
自那日后,离歌天天在凤洵殿中流连,将自己的烦躁苦闷一一对仙鹤诉说。仙鹤虽不会回答,却也不会露出不耐之色。而众人只道是凤洵受宠,却只有凤洵和自己的贴身小侍相对苦笑。
且说凤洵因年纪见长,日渐知晓男女情爱之事。而自己从小与离歌耳鬓厮磨,心中更是唯有她一人。却是苦于羞涩无从表达,因而使得离歌误会他仍是小孩心性。再说他见离歌对这只仙鹤宠爱有加,心中虽有嫉妒,却也盼着能借她见仙鹤之时,看自己一眼,便也满足了。
凤洵并无过多心愿,然而老天却存心与他玩笑。
清风的身体慢慢好转,法力渐渐恢复。竟在一日午后,在离歌的注视下幻化成人。白衣裹身,黑眸清亮,鼻峰高挺,唇似朱丹,脱俗出尘,翩翩犹如谪仙。
离歌大惊之下,心中却涌上一股莫名地喜悦。短短几日的伴随,竟已让她对他产生依赖。而她亦是惶恐不安,心想自己怎会对一只鹤有感觉?如今仙鹤幻化成人,老天终是应了自己的愿望,没有让自己失望。他能成人,便能与自己厮守一生。
于是从此之后,离歌为清风造瑶池,寻沼泽,种芦苇,倾尽全力想要讨得清风欢心。而清风却总是一脸淡漠,无喜无忧,终日眺望人间,似有牵挂。
离歌终于按耐不住,将心意表白。清风却淡淡拒绝,离歌追问到底,清风才面朝着人族的方向,将自己的事情娓娓道来。
他原是住在山林中的仙鹤,虽名字中有个“仙”字,但说到底还是一介鹤妖。人神大战,他无力自保,却在危机关头得女娲相救。女娲虽救了他之后,匆忙离开。而他亦为了活命逃到这岛上。但等到静下心思,女娲的音容笑貌竟在他心中愈加明显,这才知道自己已是情根深重。他不离开凤鸣岛,只是因为他得知女娲为救苍生而死,如今不论去哪里,对于他来说都是毫无两样。
离歌闻言大怒,她乃堂堂凤族神女,却无法得到他的真心。当下命人将清风看守在园中,并在第二日早朝之时宣布择日将迎娶清风为侍君。
凤族上下乱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