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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禾笑着点头,心道那紫夏女皇说不定还不是我的对手!不管她耍什么花招,若是伤了她或是她身边的人,我风兮琢禾定会让你后悔让我踏进紫夏国的国土。
锦甄一脸欣慰,感慨道:“阿琢,待你三年之后安然返回,姐姐一定与父皇母后一道,替你寻一个称心如意的驸马!”
琢禾闻言一愣,他们就想这么包办我的婚姻?我的武侠江湖梦,我的美男后宫梦,我游历天下山水的愿望,岂不是通通要落空?
心下一急,便忙挽救道:“姐姐,你答应我一个请求可好?”
锦甄点了点头,“你说。”
琢禾斟酌再三,低头作羞怯状,“姐姐,夫君可是要伴我一生的人,所谓易求无价宝,难觅有情郎,我的夫婿,我想要自己来选。”
锦甄笑道:“妹妹莫害羞,想有良人为伴,自是女儿家的心愿。父皇和母后最是宠爱妹妹,妹妹害怕他们会找一个负心汉当你的驸马?”
琢禾解释道:“姐姐,父皇和母后找的,是他们心目中的驸马,而非我心中的驸马。不得我心者,不解我意,如何能相伴过一生?”
锦甄沉吟了半晌,“如此……好吧,姐姐答应你就是!”
琢禾笑着握住锦甄的双手,“这才是我的好姐姐。”
锦甄又唠唠叨叨地嘱咐了许多今后要注意的事项,直到天色一片漆黑,在羡乐宫中用过晚膳之后,才依依不舍地回了自己的宫殿。
琢禾送走锦甄后,倚靠在窗前看着空中的一轮明月。
灵犀鬼鬼祟祟地凑过脸来,笑道:“公主日后可是要云公子做驸马?”
想是刚才的话让她听去了,抓着这个机会来报刚才的一笑之仇。
琢禾却恍惚地摇了摇头,嘴角含着一丝苦笑:“日后的事情,有谁能够知道?此般……不过是替自己找条后路罢了……”
灵犀恪醍懂,公主的话好生奇怪。
月光下,琢禾几近透明的肤色与月白色的长裙交相呼应,墨玉般的眸子中泛着层层叠叠的光彩。她伸出白皙的掌心,在空中盈盈一握,似是抓住了些什么。复又摊开手心,却仍是空空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调戏不成功哇··
偶地加油把男二引出来··乃们表潜水~~~
改BUG,是三年不是五年哦··
年少不知愁滋味(五)
四月天,柳丝长,草芽碧,桃色轻浅,正是春意正浓时。
连日不断的细雨却在这天早晨停了下来,叶尖上晶莹的水珠折射着阳光,两旁的桃枝尽情舒展着,与后方的一排排枫树枝桠交错,眨眼看去一片粉色中混着青玉色,倒是少了几分俗媚。
通往紫夏国边境的官道上,一支上千人的卫队正在徐徐前行,马蹄声沉缓有力,为首的金盔将领面色凝重,双目炯炯有神直视前方。
队伍中央是一辆四匹马车,做工十分精致,亭亭如华盖,四角璎珞轻垂,上好檀香木的制材,即便车轮碾过碎石,也鲜有震动,且车厢中隐隐散发着檀香,缓和了周身的疲惫。而后紧跟着一辆三匹马车,做工虽不及前一辆华丽,却也相当舒适。
清风浮动,掀起洁白的窗纱,其中人影若隐若现,偶有几句轻轻的话语乘着清风溜出窗外,在空中飘散。
“紫夏国因为是女权当政,所以紫夏国女子的地位比其他国家女子的要高一些。”
琢禾一听,大喜,“莫非是女尊国?是不是女子可以娶许多夫郎?男子主内,女子主外?由男子怀孕生子?”
灵犀与念画听得一头雾水,这世上怎会有男子怀孕的事?
琢禾一见二人表情,便知道自己猜想错误,讪讪道:“无事,无事,当我没问。灵犀接着往下说,多了解一些紫夏国的情况对日后必有好处。”
灵犀虽仍有些呆怔,嘴上却继续说道:“紫夏女皇处理政事向来决断,且作风狠辣。膝下有两位皇子,太子紫夏玄予,二皇子紫夏璟池。”
琢禾好奇道:“女皇不是应该有许多侍君么,怎会只有两位皇子?难道是紫夏女皇只专心政事,不喜后宫?”
此话一出,灵犀与念画又是一愣,脸上的神情却有些怪异。
灵犀撇过头,竭力掩饰面色,低声道:“不是,紫夏女皇自登基后子嗣丰盈,但却不知为何皇子公主皆身体极弱,因而只有两位皇子幸存至今。”
琢禾一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如此看来紫夏女皇的后宫中一定很不太平,否则怎会有那么多皇家子嗣夭折,体弱怕只是一个借口。而能存活下来的两位皇子也定不能小瞧,若不是幕后黑手,那么小小年纪便能逃脱这后宫中的阴谋诡计,想来也很不简单。
“公主,您在想什么?”念画见琢禾久久不语,忍不住开口询问。
琢禾摇摇头,忽然侧脸看向灵犀,笑道:“我在想……不知某些人的竹子哥哥在车中颠簸劳累,是否早已想去看个究竟?”
灵犀莹润的双颊微红,撅嘴娇嗔道:“公主……”
琢禾失笑出声,“早知道你心心念念的全是你的竹子哥哥,哪还有本公主落脚的地方。念画,你瞧瞧她,是不是活像一个快要和相公久别重逢的小娘子?”
念画微笑道:“公主,您就放过灵犀吧,这小丫头昨晚说梦话都叫着竹子哥哥,竹子哥哥的,嚷得我睡不着觉。”
灵犀这时倒是不窘了,一脸促狭地看着琢禾,“怕是公主比较担心云公子,想借机去看看,何苦扯上我和竹子哥哥?”
琢禾柔然一笑,眉梢间的风情看得众人皆傻了眼,伸出细细的食指抬起灵犀的下巴,毫不在乎道:“本公主就是要去看我的清言哥哥,你奈我何?有本事,你也大声说出来呀。当初是谁死拽着我去找竹子哥哥的,现在怎么如此胆小了?”
灵犀双颊更红,垂下眼眸,嘟哝道:“我……我……”
琢禾见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转头对念画笑道:“看吧,这丫头羞得很。”
念画半掩着嘴,又是一笑。
“行了,行了,本公主也就不逼你了。”琢禾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脱起衣服来。
念画一惊,按住她的手,问道:“公主这是要干什么?”
琢禾狡黠笑道:“本公主不是说了要去看清言哥哥了,念画还不快快脱下衣裳与我交换,好让我去得安心。”
念画无奈,只得慢慢脱下自己的裙装。
队伍慢慢停了下来,为首的将军一挥手,众将士这才松懈下来,寻了一处凉爽的地方坐下。四匹马车上跳下两个粉衣小婢,垂着头走向后一辆马车。
小竹子听见叩门声,打开车门,还未反应过来,两条人影便窜上了马车,在对面坐下。
“你们……”看着二人熟练的动作,小竹子惊愕万分。
琢禾这才抬起头冲他一笑,脸上尽是调皮之色。
“公主?”
云清言本斜靠在车内的软榻上看书,听小竹子惊呼“公主”,才转过头来,一眼便瞧见琢禾满脸的笑容,瞬间似乎心中一震,捏着书卷的手一点点握紧,清冷的双眸中似有一丝不知所措,但随即便很快平复下来。
“公主。”云清言坐直身子,放下手中的书卷。
琢禾将双肘放于膝上,两手托腮,嘴角沁着笑意,“清言哥哥那日唤我阿琢很好听,为何今日又成了公主?”
云清言一怔,垂下眼眸,缓缓道:“阿琢……”
琢禾笑着点头,“是了,随他什么公主不公主,说到底也是芸芸众生之中的一人,身份地位是父皇给的,我又何必拿着当招牌。”
见云清言垂眸不语,一旁的小竹子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说道:“公主可是在前头闷得慌?小竹子昨日得了个故事,公主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琢禾一向好奇心重,连声催促道:“快说,快说。”
小竹子笑着瞥了眼仍低着头的云清言,慢慢开始讲述那个千百年之前的故事:“据说,曾经有凤族居住于凤鸣岛上,凤族与紫夏国相似,皆由女子当政,那时,凤王恰是第三代凤女——离歌,其王夫乃凤族长老之子——凤洵。这故事,便由凤洵救了一只从岛外而来的仙鹤说起……”
当仙鹤幻化成人,翩翩的举止,俊美的容貌,深深拨动了离歌的少女心弦。
之后,离歌力排众议,纳仙鹤清风为侍君。
然而她施尽全身解数以博取欢心,却始终得不到回应。凤洵苦守着离歌,离歌追逐着清风,而清风则仰慕着曾救他一命的女娲。注定的一段孽缘,注定的一世纠缠。
故事以离歌因受人挑拨,撞见清风与长相颇似女娲的婢女拉扯不清,一时心如死水便化身火凤,三鸣后气竭而亡,清风则在明白自己的心意后,与离歌一道葬身火海为结局。
被传述千年的爱情,得到与失去间的徘徊。离歌的痴,凤洵的苦,清风的悔,交织成一张密密的网,扣住了琢禾的心,一次次地收紧,在残存一丝气息之后又蓦地松开,一下下狠烈地撞击着,无法用言语表达的遗憾与悼念。
直至小竹子讲完,马车中仍是悄无声响。
良久,灵犀才轻声道:“离歌,真是可怜。”
琢禾亦叹道:“离歌爱得太决绝,即便是清风对她毫无感情,她也不该如此轻率地用自己的生命去祭奠这份爱情,为何不潇洒地放手?这世上,总会有一个人如磐石般坚定地等待着她。”
沉默许久的云清言忽然抬眸,漆黑的双眸异常明亮,“若是阿琢,会如何?”
琢禾没有想到云清言会有此问,自己毕竟是生活在先进时代的人,和古人的想法自然不同。犹豫着,轻声说道:“若是我……绝不会如此轻易放弃生命,而且感情绝对不能强求,他若无心,我自是不会纠缠。但若是二人皆有意,无论其中有多少险阻,我定会争取到底。”
灵犀疑惑道:“可是,公主您是千金之躯,怎会有男子不倾慕与你?”
琢禾撇嘴不屑道:“若是这样,那些男子倾慕的便不是我,而是我的身份地位,这种男子绝不是真心待我,又如何执手到老?反而是自寻烦恼,徒增困扰罢了!”
小竹子微微一笑,“公主的想法果真是与众不同。”
“是吗——”琢禾拉长声音,悄悄瞟了一眼似乎沉浸在思绪中的云清言,问道:“不知清言哥哥又有何想法?”
云清言回神,眉宇间已是一片淡然,“阿琢所言极是。”
随口敷衍,摆明了是不想发表自己的看法。
琢禾又悄悄地向软榻旁挪了挪,“那么,清言哥哥心目中的女子是怎样的?”
云清言沉吟半晌,竟抬眸冲琢禾浅笑道:“阿琢这般,便很好。”
琢禾顿时呆住,只觉有一股异样的气息扑面而来,流过她的身体,在胸口靠心脏的地方不住地盘旋萦绕。她忽然明白,倘若最初是淡淡的欣赏与喜欢,那么如今已有一些事在这个笑容下悄悄转变。少年微微上翘的嘴角,有些青涩的笑容,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底。
云清言见琢禾只愣愣地看着他,面上的笑容一点点敛去,换上了几分局促,粉莹的耳垂缓缓地变得有些灼热,不由垂下眼帘,蝶翼般的长睫微颤着,说不出的惹人怜惜。
琢禾心中早已狂喜,没想到这冰山加木头竟然一点也不迟钝,不枉费自己多次试探引诱,他虽看似性情冷淡,却原来是个十足的闷骚。如果自己也是万分矜持的女子,那日后可就没有美男在怀的日子了。乐滋滋地想着,浑然未觉自己的脸皮厚度又更上一层楼。
身旁灵犀忽然一捏她的手臂,“公主,口水……”
琢禾自是不会上当,瞪了眼灵犀,冲云清言笑眯眯道:“原来如此,我竟不知清言哥哥喜欢我这种类型的,清言哥哥莫要害羞,若是日后找不到与我相像的女子,我便与清言哥哥将就将就,如何?”
云清言再抬起头,眸中竟有几分懊恼与无奈,“阿琢……”
琢禾乐呵呵地笑道:“好,我不说了。”被突如其来的兴奋冲昏头脑的她,又将注意力放到几乎要石化的另外二人身上。
“小竹子,可有娶亲?”
小竹子一怔,乖乖摇头,“未曾。”
“可有意中人?”
小竹子这次稍稍迟疑了一下,又摇头,“没……没有……”
感觉身旁的灵犀愈加紧张,琢禾安抚地偷偷拍了怕她的手背。不怕……
脸上挂着甜腻的笑容,又问:“那……小竹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小竹子偷偷抬眸瞥了眼琢禾脸上的笑容,却被吓得往后一缩。琢禾脸上的笑意一僵,心中一阵郁闷,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在诱拐小红帽的大灰狼?有这么漂亮的大灰狼,那些小白兔早就争先恐后地自己送上门来了。
“呵呵……”灵犀忍不住笑出了声。
琢禾气馁,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瞅了眼肩膀一耸一耸,正笑得乐不可支的灵犀。
灵犀接收到谴责的目光,似乎明白过来自己拂了琢禾的一片好意,屁股挪近几寸,抓住琢禾的衣袖晃了晃,一脸讨好的笑容。
琢禾抽回衣袖,无奈地叹了口气。
灵犀甜笑着说道:“灵犀前几日也得了个笑话,给公主解解闷,可好?”
……
时间便在马车走走停停的前进中,缓缓流淌着,转眼已过了半月有余。
桃花开尽,枯萎的花瓣落入泥中,竟也辨不出究竟是泥还是花。而琢禾的车队,已随着初夏气息的渐进,缓缓驶进了紫夏国的国都——曲城。
作者有话要说:啊···
偶要疯狂鸟··
为虾米点击和评差嫩多··
乃们再BW··偶就··偶就···改Bl啦···
青梅竹马伴深宫(一)
进了内宫,紫夏女皇命人将琢禾等人安置于宝蝉阁中,便不再过问。从始到终紫夏女皇未曾露脸,迎接车队的是朝中大臣,而后便是一个又一个的领路侍婢。
琢禾当时心中暗道:这紫夏女皇果真是有架子,这不是耍大牌么!
如此遭人蔑视,心中虽有些不甘,但幸而这宝蝉阁还算得上雅致,水榭楼台,碧波玉池,颇有江南水乡的韵味。且四周僻静,鲜有内宫中人来此游玩,倒也落得个清净。
宝蝉阁外有一池碧水,名曰明日湖。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湖水寂静无波澜,岸边是两排倒垂的杨柳,袅娜之姿犹如少女的纤纤细腰,盈盈一握。湖畔凉风阵阵,柳条密垂至地,几乎不可窥视。
这日,琢禾避开众人,斜躺在柳条丛中的一块假山石上,阵阵的微风驱散了初夏的暑意。睡意朦胧,双眼惬意地微眯,享受着难得的清闲。
迷迷糊糊之间,只觉脸颊上一阵瘙痒,以为是柳条上落下的小虫,毫不在意地举手一挥,继续会周公去也。哪想这小虫竟越斗越勇,一下落在她的鼻尖,一下落在她的眉梢。不耐烦地睁眼,却见一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男娃娃手执柳条,扑闪着大眼疑惑地看着她。
“你是谁?”这男娃娃生得一双玛瑙似的大眼,卷曲的睫毛犹如两把小扇,鼻子小巧俏丽,红唇如花瓣般柔润。
琢禾支起身子,细细打量着,好个粉粉嫩嫩的小正太!
“你又是谁?”
小正太皱了皱鼻子,不满地开口,“明明是我先问的你,为何你不回答,却来反问我?”
琢禾一乐,伸出手指点了点他光洁的额头,“你这小孩子好没礼貌,没有人教过你问别人的名字之前,先要告诉他自己的名字么?”
小正太黑白分明的大眼骨碌碌一转,扔了柳条,小手握住琢禾的右手,笑眯眯道:“姐姐说的是,我叫紫夏暄溪,这下姐姐可以告诉我了吧?”
琢禾一愣,姓紫夏的?莫非还有一个小皇子存在,不为世人所知?
“你是……皇子?”
紫夏暄溪摇了摇脑袋,粉雕玉琢的面颊蹭了蹭琢禾的手心,“女皇陛下是暄溪的姨娘,暄溪不过是暂住于宫中。姐姐莫要扯开话题,姐姐究竟是谁?”
琢禾一时心痒,捏了把手下粉嫩的面颊,笑道:“我是风兮国的二公主,你可以叫我阿琢姐姐。”
紫夏暄溪指了指身后的宝蝉阁,撒娇似地说道:“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