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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首比赛的曲目之外,林茧再没有让人惊艳的技艺,要堵住客人的嘴,林茧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天下午翻着花样的准备食物。一遇到两位以上的客人的状况,就拿出轮番的食物来招待。
没有乌龙的状况,林茧做得点心,多半由水心送了人。
水心比起林茧以前的丫鬟小桐来,机灵了不止十倍,在处理人际关系方面,比除了面对客人,几乎不出院子的林茧,周到了十倍不止。
在水心的刻意用心下,渐渐地,凌霄阁上上下下都传出了化蝶姑娘厨艺精湛、待人和善的传言。
“人善被人欺”,在哪里都是一样。
林茧之所以没有被人欺负,一方面,以牡丹为首的那几位花魁或多或少的回护着她,另一方面,自然是水心的刻意经营。
就连那些善良的传言,都是在水心的刻意经营下传开来的。
作为凌霄阁最没有特色的花魁,林茧同时也成为了最有人缘的花魁。
就在林茧以为她的人生就要这样步入正轨,在花魁的位置上混上一段时间,被凌霄阁除名之后,可以回林筝老家开点心铺子之际,她迎来了一位操着京城口音的自称游方画师的客人。
这位客人,据说本来是慕纹朱之名而来的,而纹朱被李公子请去了山间别墅,这位客人就在管事的提议下,本着“没鱼虾也行”的原则,点了连续数月,客人点牌率,排在花魁之首的化蝶的牌子。
当日是渔舟在前厅表演琴艺的日子,即使成了第九大花魁,化蝶仍然保持着没有客人的日子,到培训班或者到前厅看其他几位花魁表演的习惯。
以前是为了模仿,在知道自己在各个方面都没有天赋之后,化蝶就变成了单纯的欣赏。
难得当日过了点牌的时间都没有任何客人上门,化蝶本已准备好了要到当初从孙管事那里求来的隐蔽雅间里听琴,走到院门口,却见前厅负责点牌的小厮匆匆前来通报,说是有客人点了她的牌子。
凌霄阁八大花魁的牌子都是提前预约的,即使预约了,到了哪位姑娘心情不好或者身体不适的时候,也可以随兴不接待客人。
这是身为花魁的特权。
化蝶的客人,一般也是有预约的。这样也是为了方便她根据客人的身份、喜恶(十有八九是对食物的偏好、忌讳)提前准备,过了未时还没有人通知,那就是默认了她当天不用接客。不过,化蝶多半也会备战到凌霄阁真正开门迎客的时间。
像这种提前没有预约,开门时间过了半个时辰才有通报说客人点牌的状况,即使是八大花魁里边脾气最好的卫娘,也会眼睛不眨的拒绝的。
她们拒绝的理由也很简单,不能让客人看到自己最好的状态,是对客人的不敬和侮辱,如果客人真心喜欢她,就请提前预约,让她们以最好的准备接待客人。
凌霄阁的历史上,还没有哪个客人被花魁拒绝了还死缠烂打的,当然,也没有不知好歹报复凌霄阁的。
只是,这花魁的特权,显然不是属于林茧的。
尽管这种突如其来的客人林茧也很不喜欢,可是,既然这种突如其来的客人被允许破了凌霄阁的不成文的惯例,那只有两个解释,一,她林茧不够花魁的资格;二,客人的身份,是凌霄阁都得罪不起的。
即使没有这两个解释,林茧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耍脾气。她这种不尴不尬的花魁身份能够保持着,甚至成为客人点牌率第一的花魁,也不过是因为她脾气好、不挑客、不管任何一个客人都不耍脾气得罪而已。
身在这一行,没有八大花魁的过人天赋,林茧所能做的,也只是一个乖顺罢了。
让小厮想办法先缠住客人一会儿,林茧拉着水心,快速的跑向准备间。不接客的时候,她从来不化妆,衣服,为了路过花园回廊时不被人注意,也特地选了黑色的。
在林茧匆匆准备好出来见客时,那位眉宇间难掩风尘仆仆的客人开口却道:“听闻化蝶姑娘厨艺高超,在下一路漂泊山水之间,饮食粗粝,就未曾尝过人间美味,不知可有幸一品化蝶姑娘的厨艺?”
客人说话时,林茧看了眼这段时间帮她缠住客人的小厮,果然,那孩子看着化蝶的眼睛明显在放光,还在下意识的舔着嘴唇。
把这样一个不贪赏银却馋嘴的小厮派来,也不知是不是孙管事对她的特殊照顾。
林茧心下摇了摇头,问了客人的喜恶,决定好菜谱之后,让水心伺候那位客人沐浴更衣,换衣服去了厨房。
☆、第十三章
林茧快速做好几道简单方便的菜肴,那位客人已经换好了妓院为客人备好的长衫坐在圆桌前,银色的丝质长衫,为了身体舒适,几乎没有什么线条感,宽松的就算是一个顶着中年发福如孕妇一般肚腹的人穿进去也丝毫不会觉得紧致,自然,身形纤细的人穿出来也就少了一份线条的美感。
可是,这位身高不过中人之姿,体型在标准以下的客人穿出来,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风流写意的诱惑。
林茧微微垂目,忍住了再多看一眼的冲动。
这位自称游方画师,之前也穿着一身漫游之人粗布衣服的客人,换过衣服之后,意外的,有了一种贵族之家的公子气度。
林茧摆好菜肴之后,客人并不急着举箸,反要求林茧坐在琴台随意弹奏一曲。
在她对客人一无所知的境况下,那位小厮为了缠住客人,显然已经对客人全面而夸张的介绍了她。
那首让她成名的曲子,显然是不适合下饭的,而其他任何一首曲子,林茧自认表现力都一般。
不过,这位客人既然自称游方画师,又操着京城口音,想必也不会有第二次接待的机会,林茧这样想着,随意的弹奏起了以往枯燥而艰苦的工作、训练之后,林筝在晚间对月吹奏的笛曲。
用琴声表现出来虽然意境略有偏差,不过,在助人放松、消除疲惫杂念这方面,效果还是不错的。
最主要的是,它随意自然的曲谱没有任何难度,听者也不用费心聆取,用来咗饭最是合适不过。
林茧一曲奏毕,那位客人面前的菜肴也去掉了七八,男人手中的筷子还没有停下来,对于一个中人之姿、身形纤瘦的男人而言,客人的饭量显然是偏大了。
即使是那些慕林茧的厨艺而来的客人,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如眼前的客人一般,把碗碟吃得干干净净。
男子接过林茧递过来的餐巾,随意擦拭了唇角过后,拍着肚子起身道:“太久没有尝过这样的美味,一不留神,就吃撑了。不知化蝶姑娘可否方便陪在下到庭院散散步?”
男人随意拍着肚腹的动作,着实说不上雅观,偏偏,他仿佛对自己的不雅毫无所觉一般,另一只手,微微前伸,对林茧做出一个绅士般的邀约。
林茧在凌霄阁近三年,除了最初门可罗雀的数月,每年接待的客人甚至多过每年的三百六十五天的日子(经常会有两位、三位、最多六位客人同时点牌的状况),客人来了,多半也就是听琴,吃点心、菜肴,可是,吃到撑的需要散步的,眼前这位,还是第一人。
林茧不想笑的,真的不想笑的,可是,看着客人伸过来的手,她还是没能忍住,侧过颈项轻声嗤笑出声。
客人的动作因为林茧的笑声微微停滞,随即,挺直身子仍是伸着右手爽朗的笑开来道:“呵呵,能够博美人一笑,在下吃撑,也是值得了。只是,笑过之后,美人不介意体贴的随在下减轻下五脏的负担吧?”
不知是处于尴尬还是羞耻,从未在客人面前失态过的林茧,居然感到一阵脸红耳热,她把指尖伸向客人,虽知道这时候应该大方的看着客人顺着台阶缓解眼前的尴尬,却只是侧着身子,如没有见过世面的羞涩少女一般结结巴巴地道:“公???公子请???请随我来???”
穿着妖娆的衣服,画着浓艳的妆容的女子本该有着成熟女人的风韵,却做出少女一般的羞涩,即使这个女人容貌倾国倾城,这种违和的感觉,也难免不让人不适,况眼前的女子在美人里也不过是普通。
不过,王俊元却没有觉得恶心,也没有想要嘲笑,只是静静的握住了女子的手,先一步踏向门外。
他没有办法把女子刚才的行为看做勾引客人的手段,即使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只要不是愚蠢透顶,也知道如何表达自己来吸引他人,最起码,不会故意惹人反感。
而眼前的人,是凌霄阁最红的花魁娘子,自然更加清楚如何表现自己才更有魅力(虽然王俊元除了初始的惊艳一瞥之外,再没有感觉到眼前的女子有丝毫的魅力过人之处),那么,刚才那不合时宜的羞涩,怕是真的发自内心了。
女子指尖的微凉,也让王俊元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
他本是为了放松享受来到凌霄阁的,可眼前的女子已经莫名的开始紧张,显然不可能给他带来更加愉快的体验了。
如果他用自己丰富的经验引导眼前的女子,怕是会更加触犯她的底线和身为花魁的自尊。
既然不可能再有愉快的享受,王俊元现在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找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潇洒离去。
可是,握在手中的指尖的微凉,却让王俊元微微眷恋。
在王俊元犹豫着找到合适的借口之前,两人已经穿过回廊,来到了庭院。
与一路行来的精致园景不同,眼前这位花魁娘子的庭院,只能用朴素甚至寒碜来形容,亦可孤零零的梅树长在西厢窗外,树下一张不起眼的石桌。
空旷的院中只有一条鹅卵石的□算得上精致,东边有一个很明显是粗糙竣工的凉亭,凉亭南边,王俊元牵着化蝶的手踏着院中的泥土地走过去,他没有看错,是一架葡萄。
自从两百年前天朝开放通商以来,葡萄,早已算不得只有皇族、贵族才能间或享用得到的珍奇。如今,即使是最普通的农家,只要不嫌麻烦,在院中种一架葡萄也是轻而易举的。
可是,这种绝对称不上装饰的景致,怎么能够出现在天朝最富盛名的园艺师褚缙设计的庭院里?凌霄阁不是一向以堪比御花园的景致自满的吗?
葡萄架之外,王俊元没有看错,居然是一架丝瓜,丝瓜架的旁边,用篱笆辟出的一方田地里,种的是番茄和茄子。
好吧,王俊元承认,这些都是来自西域的蔬菜,即使通商两百年,这些蔬菜在天朝还算得上新奇的蔬菜。
可是,他今夜到访的,是凌霄阁花魁娘子的庭院,而不是哪一户农家的菜田。
不想让身边的女子更加难堪的,可是,王俊元还是忍不住开口道:“这些,都是化蝶姑娘手植的吗?”
同行百步,林茧早就从刚才嗤笑客人的失态而引起的尴尬羞耻中恢复了过来,对于客人的疑问,她很自然地答道:“大半是奴家的丫鬟水心侍弄的,奴家虽然能把它们做成菜肴,却不擅栽种。”
听到化蝶丝毫不显尴尬的回答,王俊元盯着一颗在月色下仍然圆润剔透的番茄道:“凌霄阁的花魁娘子,还要费心农耕吗?”
不想挤兑的,只是,王俊元觉得眼前的场景,太违和了。他是来寻欢的,不是来参观农田的。
林茧听到客人明显不快的声音,眉眼含笑道:“凌霄阁的花魁,也是要吃饭的呀。而且,虽然不想让您觉得花了冤枉钱,奴家觉得,还是如实告诉您比较好。奴家这个花魁的声名,其实只是仗着八位姐姐的抬举才勉强维持下来的。凌霄阁,其实只有八大花魁,您眼前的这位,在凌霄阁,只能算得上一个厨艺勉强入人眼的厨娘罢了。
点奴家牌子的客人,除了偶尔听琴之外,多半就是吃几道点心打发时间而已。”
林茧自然也知道把妓院的庭院变成菜田很不合时宜,自然也知道,不管客人如何非难,都是不能得罪客人的。
可是,孙管事默许了她把毫无装点的庭院逐步改变成菜畦,那些慕化蝶之名而来的客人,十有八九也是为了她的厨艺,并不是她做的料理当真堪比御厨,只是,花魁娘子的料理,吃了总是给人一种不同的感觉。
就像其他八位花魁各有天赋特长一样,两年间,凌霄阁的客人,也默契的把厨艺当做了林茧这位特别存在的第九位花魁的特长。
即使有不喜欢林茧庭院中煞风景的菜畦的,多半也只是吃着碟子中的点心、菜肴调侃一番罢了,毕竟,他们来凌霄阁是来寻欢的,别样的寻欢也是一种猎奇,比锦州城最好的酒楼贵出十倍的度资换来的菜肴也是一种炫耀。
更主要的,得到第九位花魁化蝶姑娘垂幸,就有机会成为自己仰慕已久却难得一见的其他八位花魁中任何一位的入幕之宾。
这对那些或是钱财不够,或是品味才学不招不被八位花魁认可的客人来说,无疑也是一条天上掉下来的难得的捷径。
因此,虽然化蝶是九位花魁中最没有特色的,却因为与八位花魁距离最近,反而成了九位花魁中人气最高,最受客人追捧的。
尽管林茧自知她没有成为花魁的资格,尽管她也知道在凌霄阁这种烟花地寻求日常是一件遥不可及的奢侈的想望,可是,不得不说,两年来,林茧的脾气,还是被那些客人惯出来了。
听到眼前的客人语含讽刺的刻薄,忍不住就回敬了回去。
“比锦州城最好的酒楼贵出不止十倍的价格,普天之下,凌霄阁也算是独一份了。倒像是那人的风格。
在下只是觉得新奇,并无冒犯之意,还望化蝶姑娘不要气恼。”再一次看到化蝶普通妓\女标准以下的待客表现,王俊元本可借此非难她,却也不知为何,忍不住先低了头。
听了客人的话,林茧并不作声,而是牵着她的手走到尚未成熟的葡萄架前,摘下一颗青青的葡萄,嫣然笑道:“您若有诚意道歉的话,就请吃下奴家手植的葡萄吧。”
林茧说着,踮脚把葡萄递到了王俊元的嘴边。
光是看着这粒葡萄,王俊元就忍不住流口水了。自从过了弱冠之后,他对酸涩的食物,愈发的难以享用了。
可是,美人巧笑嫣然的把一粒酸涩的葡萄递到嘴边,而且,并不掩饰眼中的恶作剧的念头,如果拒绝了,王俊元此后怕是再也不敢自称“寻花千朵,未摧折一朵”的风流公子了。
低头含住化蝶递过来的葡萄,未经拒绝就滑进了食道,亏了这颗葡萄长得并不大,王俊元的喉咙足够宽敞,虽是微觉哽咽,他却还有闲心含住化蝶的一根手指,用灵巧的唇舌逗弄。
客人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没有丝毫准备的林茧感到一阵颤栗。她下意识的想抽出手指,却被男人握住了手腕阻止。
男人一手握着林茧的手腕,一手自然的揽上了林茧的腰肢。没有花费多长时间,男人便找到了林茧的敏感点。
林茧已经有近两年未经情\事的身子(在成为花魁之前,林茧接待的客人还会要求云雨,在她成为花魁之后,客人反而只是听琴、吃菜、聊天了),对突入起来的挑\逗,本能的想要抵抗。
可是,男人却是先林茧一步,拿开她的手指,吻上了她的唇畔。
林茧在万花楼的时候,接待的客人不在少数,为客人口\交也不是没有过,但是,与客人接吻,却是真真的头一次。
明明发生过更亲密的关系,可是,却没有一个客人对林茧提出接吻的要求,即使有一个变\态的客人曾经吻遍林茧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却独独避开了她的双唇。
因此,虽然确实阅人无数,可是,与人接吻,还是林茧出生二十年来头一次。
不习惯的事情,让林茧一瞬间陷入了慌乱,在林茧慌乱的刹那,男人的手指,已经剥开了林茧的衣襟。
在男人终于肯放开即将窒息的林茧之时,林茧下意识的推开男人,双手拉近衣衫,大口呼吸了几次,才眼角含泪、带着仍然没有恢复的喘息,看着男人道:“至???至少,回???回房间???”
☆、第十四章
王俊元初始不过是想逗弄化蝶一番,毕竟,久经情\色的身体,就算敏感,也会因为习惯而有抵抗力。
可是,林茧身体的反应,却像一个未经情\事的少女一般生涩。
禁\欲了两年多的王俊元,几乎是刹那间,就被挑起了欲\望,在大脑反应之前,他已经凭着本能吻上了林茧的双唇。
有着莲子羹的甜美清香,生涩的丝毫不会回应的唇舌,却让王俊元失控的一再攫取。
大概是真的被他突入起来的动作吓到了,不管王俊元如何卖力的发挥技巧,化蝶却是丝毫没有回应。
这种类似强迫的求欢,若搁在以前,王俊元早就洒脱的停了下来。美人虽美,可是,不甘不愿的美人,却只会让人失了兴味。
王俊元喜欢的是知情识趣的美人,偶尔大胆狂野一些的,他也可以当做猎奇,可是,冰山美人或者木头美人,他却从来没有消受的想望。
这一次,大概真的是身体禁\欲太久了,怀中的女子都僵硬成石头了,王俊元却是丝毫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