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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龙池一掌击在易轻陌胸前,易轻陌重创之下只觉五脏俱裂。
易轻陌冷笑,早这样将自己一掌劈死岂不省事,何必弄些比武论输赢的卑鄙伎俩,只不过想让自己死得理所当然些罢了。
龙池将文鸾抱紧自己怀里,撕开他的衣物,一闭眼拔去他身上的龙魂镖,俯身向伤口吸取,一口一口的黑血被他吐到地上。
“师兄,不要伤害轻陌!”文鸾的声音虽细微,但还是一字一句说得清楚。
“如此情形你还知道顾及他!你明知道这龙魂镖上的毒见血封侯,且没有解药,还为他挡镖!他在你心目中就这么重要吗?!”龙池一边为文鸾吸净镖毒,一边怒道。
“你这样他会死的!你只知杀人,怎知救人?”易轻陌强忍着胸中剧痛道。拿出银针封住文鸾几处经脉。又对龙池道:“我内力全无,你要杀我何必费那些周章。——你且帮文鸾聚气于丹田……”
龙池怎愿听其差遣,无奈知道自己的镖毒真正是非同小可,凡中镖着还无一人可以幸免,所以才落得个“绝命龙魂镖”的名号。而如今,他又如何忍心看文鸾死去。一咬牙,再不顾易轻陌,一心将文鸾扶坐在地上,为他运功。
“顺着石关、通谷、幽门、少廊、神藏、仓府穴行气,”易轻陌指挥着龙池运气,观察文鸾脸上渐渐聚满青紫之色,见火候一到,曰:“快!将毒逼出去!”
龙池猛一运用内力,文鸾一口黑血直喷出丈余,顿时昏厥过去。再去看时,文鸾脸上青色已尽去。
“无碍了,速速将他送回房去,十日内不可翻身,百日内不可动气。我给你开一副方子,每天为他煎服。”易轻陌简短地吩咐着。
龙池将文鸾背在肩上出了练武房,易轻陌突然开口相问:“你为何要忤逆郭太师,不审讯,反而要杀我?”龙池侧了侧头,看向肩上的文鸾。易轻陌豁然开朗,虽然他只字未说,但他已猜到了原因,——文鸾。看来龙池对文鸾之心并未在青龙帮结束。而文鸾对自己的情谊已经到了让龙池动杀他之心的地步。
被龙池打成内伤,易轻陌知道非同小可,丝毫不敢怠慢,趁无人注意速速离了太师府。门前惊喜发现自己先前所骑之马还在,心中一喜,轻松用芙蓉针击倒了门人,抢了马,向皇宫而去。
此马名曰赤风,正是之前凝春公主李沁的心爱坐骑。他回想之前从恒通银号出来,王太后突然将他叫住,道:“既然今夜危机重重,你就骑上这匹赤风吧。此马的来历你也知道,将他赐给你,也算替我死去的沁儿寄一片痴情。”说着,老泪纵横。
易轻陌从来没想到当今太后,这个一直周旋于皇位之间世上最至高无上的女人,会在外人面前流泪。
有了赤风,他怎么会轻易被人用绊马索擒了呢。原来他见来了郭如烟,本想是天赐良机让他潜入太师府探听虚实,郭太师要带着他去城门更是欣喜,谁知好事让半路杀出的龙池给搅成这个情形。
深受重伤,经不起马上奔波,他渐觉虚脱无力,几乎下一刻便要死在这马上一般。此时他最好的选择就是去恒通银号,但是他不能,免得让人跟踪找到李谙坏了大事。而且,他没有忘了之前的目的,回去皇宫帮就花阴。
迎面一人一马疾驰而来,一袭红衣如黑夜中的霞光,带着妖娆绚丽的色彩。
易轻陌嘴角扬起一个安心的笑。见到她就好。虽然他已不是以前怜香惜玉的温润公子,但他也不是蛇蝎狠毒之人,看到“朋友”安然无恙也会开心。
谁知就花阴疾驰而至,后面竟还还有大队的人马紧随其后!那些人个个扬着刀剑,不是友,而是敌!
“御林军!”易轻陌暗叫不好,拍马掉头。
“快走!”就花阴也见易轻陌,对他大喊道。两人一起向城外疾驰而去!
“你也会落荒而逃?”易轻陌一边拼命抓住缰绳,一边死性不改地调侃就花阴。
“你身受重伤,这般狼狈还有心情向我挑衅。易轻陌,我佩服你!”就花阴不冷不热地说。看到他唇角渗出的鲜血已然凝固,在他白皙的脸上一块块暗红的结块。不知为什么,她心情突然莫名地好。哪怕在这种情形,身后千余人马紧追不舍。
“哈哈,你又好到哪里去?”易轻陌道。就花阴如此武功,既然落荒而逃,那么必定有原因。他看到她背后的箭羽突然明白了。
“他们暗箭伤人!否则怎能在我长鞭下占到便宜!”就花阴说着,向后挥动长鞭,如一条猩红的闪电将天空划成两半,离她最近的一骑闻声而倒。
“如此不是办法。这许多人杀是杀不过来的。”易轻陌也将芙蓉针向后射去,流星雨般犀利的瞬间,数骑亦同时倒下。
就花阴何尝不知道如此逃跑不行,可是此刻除了逃也别无他路。如果不是身后中箭,以她的武功,她的骑术怎让几个鼠辈欺凌至此?易轻陌又何尝不是?
两人一路狂奔,也不知过了多久,终是甩不掉身后之人。眼看天边已经渐渐发白,如果天亮想逃脱便更是难了。
“不要走那边!”一个十字路口,易轻陌对她大喊,可是为时晚矣,就花阴已经行远。片刻的停顿,易轻陌毫不犹豫地掉头,追着就花阴而去。
“前面是悬崖!”就花阴勒马而回,迎面追兵已至。
易轻陌摇头不语,他何尝不知是悬崖,怎奈她仓皇之中选错了路,又听不到他的呼喊。
“你早就知道这里是悬崖,还为何追来?”就花阴问曰。
“有多少把握能冲出重围?”易轻陌不答反问。
就花阴摇头。两人都清楚,如果谁都没受伤或许还有回旋余地,但是一个被龙池打了一掌,五脏近裂;一个背部中箭,不用力尚血流不止。这样情形如何迎敌?况且面对的是最精锐的御林军。
“只要姑娘乖乖跟我们回去,我们决不伤害姑娘性命。”许文略对就花阴喊道。
就花阴下意识地看一眼易轻陌,“怎么办”三个字真真切切写在脸上。跟方文略回去是万万不能的,她十分清楚青龙帮是如何对待叛徒的。即使自己的师父李道芳也保不了她,何况目前情形李道芳尚且不敢与郭通正面为敌。
“你相信我吗?”易轻陌问她。
“相信。你不是说这世上有一些人他们有天然的信任吗?我对你亦然如此。”就花阴用力点点。
易轻陌一笑:“好。”他一停顿,对就花阴曰:“下马。”两人下了马,易轻陌温柔地抚摸了下赤风,突然在它屁股上使劲一拍:“逃命去吧!”赤风似乎听懂一般,像一支暗红色的箭向层层的御林军中冲去,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赤风已在数百御林军阵里左突右突,出了包围。赤风之猛,所到住处,敌军人仰马翻。赤风在阵外徘徊,却久久不愿离去,望着易轻陌的方向原地转了两圈,仰天长啸!
易轻陌暖暖一笑,不愧是凝春公主的马,只一日的工夫便对自己这个主人有了不舍之情。
易轻陌示意赤风快走,诀别地看它一眼,狠心回头。趁许文略还未带人冲上来,拉起就花阴的手,从悬崖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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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药王谷
“易轻陌?”似乎昏迷了很长时间,浑身的疼痛让她不由将眉头微微蹙起。自己对易轻陌的信任果然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竟然与他一起跳下悬崖。不过,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似乎不用受此一劫……
“别动,你伤得很厉害。”
他果然在身边,我们都活着!
就花阴乖乖爬着任他检查自己背上的伤口。在这一刻之前,她从不敢想象竟然如何坦然让一个男子接触自己的身体。
“忍着点。”易轻陌道。
他们所在的是一个山洞,一条山泉从身边穿过,敲击岩石回荡着叮咚之声。就花阴抬眼望去,半壁的明亮洞口,藤蔓有意无意地垂下来,映得碧玉满天。
“那洞外一树一树的粉色是什么?”就花阴指着洞外问道。
“桃花林。”易轻陌答得漫不经心。
“啊!”随着易轻陌猛一用力拔出深陷进她背上的箭,就花阴一声惊叫在山洞里回荡了无数圈,过了许久才慢慢落下。
易轻陌无辜地抬眼环视了一遍那山洞,似乎在追踪那回声的所在。“魔女也怕疼吗?”他问,利落地将捣碎的草药敷到她的伤口上,从袍子的衣摆上撕下几块长条为她包扎。
“起身。”他示意她抬起胸前,为她缠好绷带。
就花阴忍痛用手撑地慢慢抬起身,他的手就那般轻盈地游走在她背脊和胸前,有那么一刻似乎都碰上了她那挺拔的双峰。一阵风吹来,洞外那片花海起了粉色了波浪,落英在空中反复盘旋,终是不肯落下。有几片甚至被吹到这洞口,落到两人的身上,就花阴就这般长发上沾满了桃花,莫名其妙地,她的脸通红一片,也不知是那桃花映红了脸,还是脸上的红霞在辉映桃花的色泽。
“咳咳。”易轻陌尴尬地轻咳两声,从后面看她嫣红的耳根,心不由猛烈地跳了两下。“好了。幸亏箭上无毒,导以草药,半月后自然无事。”为了掩饰尴尬,他拾起方才拔下的箭头细细观察,上面依稀的血肉令他不由微皱眉头。
“也幸而是你这样的魔女能受得了这样的痛楚,竟然奔波一夜,也不知倦。”易轻陌邪邪地笑。
“我不是魔……”就花阴的抗议声在看到易轻陌唇角渗出的血迹时戛然而止。“你的伤!”
“快将你手边的草药拿给我。”易轻陌道。
就花阴忙捡起那些草药,在身侧的泉水里清洗了干净递给他。易轻陌疲惫地斜倚在一块岩石上,直接将那些草药放在嘴里慢慢咀嚼。
“为何如此看着我?你这魔女都死不了,我更无碍。只是我的左腿断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压在上面?”
“真的断了?”就花阴慌忙将放在他腿上的手拿开。他戏弄她已是习惯,经常弄得她哭笑不得。可是这一次她反而希望他又在讲妄言,希望他再戏弄自己一次。
易轻陌却点点头,丝毫没有嬉笑之意。
“你的腿断了如何得的这许多的草药?”就花阴瞪大双眼问他。突然注意到他原本白皙的双手,连纹路都干净整洁,如今那手掌上淤青一片,她方才竟然没有察觉。再看旁边立着一截木棍,突然就明白了。“腿断了就等我醒来,拄个拐杖算什么。”就那么顺其自然地拉过他的手来,细细地看道,眼睛竟有一层水汽,让人看着好不真切。“好好的手弄成这个样子,让人心疼不是。”
正在大嚼草药的易轻陌听她突然如此说话,噗的一声,满嘴细碎的草药全喷了出去。方才的疲倦也不知所踪,指着就花阴放浪形骸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莫要这样跟我说话,我作为男人受点苦算什么,你又不是个女人,干嘛学女人娇滴滴地讲话啊?笑死我了,哈哈哈……”
只听“啪”的一声,就花阴重重地打在他左腿上。易轻陌大叫一声,桃花眼收起春情换上怒意,对就花□:“魔女就是魔女,救了你就这样的下场!”
“我不是魔女!”就花阴不理他,挣扎着起身,边走出洞口,边正色问曰:“这是哪里,我们为什么没死?”
易轻陌冲洞外冷冷道:“抬起头不就知道原因了?”
就花阴果然抬头,不由惊叹万千!——这是方才他们掉下的悬崖不错,但任谁也没有想到,悬崖底部竟然长满藤蔓,穿过悬崖两边,彼此交缠,直在半空结出一张密密的网来,莫说人掉在上面,就是大象也不会有危险。就花阴啧啧称奇。
再向崖底的远处望去,倒像是一处山谷,偶有开阔处,是大片的桃花林,铺着“燕草如碧丝”,上面点缀着山花烂漫,好不纯美自然!
就花阴欢笑着回到洞里,满脸皆是欣喜。
“这里比你的幽冥谷如何?”易轻陌挑挑眉毛问他。
“幽冥谷贵在一个幽字,而这里,与世隔绝,山花烂漫,真乃世外桃园啊。”就花阴由衷地说。又问易轻陌道:“你知道我们跳下来一定会堕入这藤网之内,所以才那般成竹在胸,对不对?”
易轻陌也不说话,看着她兴奋的样子悠悠地笑。
“你怎知这崖底是这般情形?你怎找到的这山洞?你怎么知道哪里有草药?”就花阴锲而不舍。
“你可知此处有个名字?”易轻陌终于开口。
“叫什么?”
“药王谷。”易轻陌眼中突然出现温暖的光。
易轻陌7岁那年便来过这里。那时他与赵天奇跑出府玩,机缘巧合来到了那悬崖。赵天奇从小便是个不省心的,对悬崖下面甚是好奇,拉着易轻陌趴在悬崖边的大石上往下看。谁知就这么巧,一阵怪风刮来,大石松动,两人双双掉下悬崖。本来两人以为必死无疑,谁知竟也掉到这藤床上,加上两人本就年幼身子轻,竟然连重伤都没有,只擦破点皮。两人更不知天高地厚在那藤床上跳上跳下,玩了半天。
“后来我们就是在谷底邂逅的师父顾今。师父说这山谷与世隔绝,外人不容易进入,他也是机缘巧合来到这里,他发现谷下气候甚是特殊,很适合一些贵重药材的生长,所以就时常来这里采集药材。后来师父将我们送出谷底,更收了我做徒弟。”易轻陌回忆道。
“那这里又为何叫药王谷?你师父给它取的吗?”就花阴问道。
“不是,是我取的。世人皆知道师父乃当时第一神医,但天下第一药王称号尚且悬空,师父自然也当之无愧,所以我将此谷命名为药王谷。”
“哦,我明白了,你是怀着对师父的一片私心啊。”
“有何不可?”易轻陌问她。
“没有,只是觉得此时的你与往日不同。”就花阴摇摇头曰。
“往日的我怎样,现在的我又怎样?”易轻陌一双眸子咄咄逼人,望得她一阵心猿意马。
“你……以前……现在……”
易轻陌见她双颊绯红,仰天大笑,又因动作过大牵动了腿上的神经,疼痛不已。
“哈哈哈哈……哎呦……我告诉你个秘密,我可以透过人之肌肉,看透五脏。你可知此时你的心跳得疯狂如鼓,——笑煞我也!”
就花阴再也受不住,又一次甩袖出了洞口。这一次去的久些,竟然半晌才回。她手中多了两只野兔,一条活鱼,一捆柴火。
“果然是不作死的,背上伤成那样,还上山下水的,你倒是不怕弄裂了伤口,倒白费我一番工夫。”没想到易轻陌见她手中拿着食物,不喜反怒,嘟嘟囔囔说了这许多的话。
“起开!将你腰里那针拿几根出来。”就花阴虽气他口舌之快,心里却感激他担心自己,看来他并不是只会捉弄暗算人的冷面公子。就花阴硬把他扶到自己方才睡的平坦处,自己在他方才倚靠的地方以针击石取起火来。
“成了!”终于有火星溅到软草上,就花阴就势起了火,将收拾好野味鲜鱼支起来烤了。“饿吗?”她问。
“饿。”易轻陌点点头。如此坦然,像个等待你去宠溺的孩子,让就花阴觉得如此好笑。
“你腿好之前,我日日为你打猎捕鱼,可好?只有一样,还记得你逼我答应你的三个愿望吗?我们一笔勾销。”就花阴拿着香喷喷的野兔肉在易轻陌面前晃了晃。
“这买卖来得不便宜,我不同意。”易轻陌双手往胸前一搭,眼睛一闭,——睡下了。
“你!”就花阴虽气,但不馁,在他面前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她要看他能忍住饥饿几时,早晚还不是求她。
“永远在这谷里吃野味鱼虾是不是也很好?”易轻陌闭着眼睛道。
“什么?”就花阴不解其意。
“我饿死这里,你永留药王谷,岂不是快哉?”
就花阴不语,内心却早纠结一片。自遇到易轻陌那日,她似乎就陷入一局残棋之中,不管自己如何行子,都是都是两难。步步招招,路路数数,被被其所制。
她任命地将一只野兔递到他面前,看他慢条斯理地享受着自己的午餐,只有仰天长叹。
五十三 耳光
“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