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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飘絮蓦然掀开被子起身,走到桌前点燃烛火。在火光照亮房间的刹那,她已再度筑好了心防。
「大半夜的,段堡主不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看你是不是又想折磨自己,不肯好好的歇息。」
「我有没有好好歇息,对你来说重要吗?反正到了最後,你还不是一样要杀了我!」
又不是在养牛养猪,难道他还要先将她照顾得肥肥胖胖的才要动手杀她?这未免太好笑了吧!
「我没说要杀你。」
段不让的话让柳飘絮蓦然一愣。
「你……难道不杀我?」
「我的确是没打算要杀了你。」
「我不懂,既然如此,那你把我强抓到段家堡想做什么?软禁我一辈子,还是要我做一辈子的丫鬟、奴婢?」
不管段不让心里打的主意是哪一个,她都无法接受!她宁可死得痛快,也不要一辈子受这样的折磨!
柳飘絮把心一横,决定要激怒他到底。
於是,她不顾段不让先前的警告,再度开口说道:「我想了一整晚,最後得到了一个结论。」
「什么结论?」
「结论就是——你爹娘的死,肯定死有余辜!」
听了她的话,段不让果然立刻变了脸色。
「你说什么?!」
「我说,你爹娘的死,肯定死有余辜。」柳飘絮不怕死地又说了一遍。
「胡说八道!」段不让开口怒斥。「明明是你爹该死的鬼迷心窍、谋财害命,死有余辜的是你爹才对!」
「我才不信!你又没有亲眼看见我爹杀了你爹娘,难道你随便说了就算吗?依我看,肯定是当年你爹娘贪心想要私吞所有的钱财,所以我爹才会愤而教训那两个家伙!」
「闭嘴!我不许你再胡说八道!」
看出段不让眼里的暴怒,柳飘絮的心里有些愧疚。
要是换成别人随便说她爹的不是,她肯定也会气得抓狂,更何况她说的根本与事实不符,他的心里肯定更加难以忍受。
但,只求一死的她,顾不了这么多了,反正最终她会用她的命来谢罪。
「我偏要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段不让忽然一把揪住她的肩膀,把她抓到面前。
「你一再刻意地激怒我,难道真这么想死?」他咬牙切齿地问。
「我的确是想死,要嘛你就成全我,痛快地杀了我,要嘛就看你可以忍受到何时!」柳飘絮仿佛嫌他还不够震怒似的,最後又补上了一句。「更何况……说不定我猜得没错呢!」
段不让的黑眸一眯,眼底燃著高温的怒焰。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不许再提我爹娘的事!」
「你是警告过,但那是你的事,可嘴巴长在我脸上,我偏要说,你管得著、阻止得了吗?大不了你杀了我呀!」
「要让你闭嘴,方法多得是,不必非杀你不可。」
柳飘絮愣了愣,神情顿时充满了防备,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
「怎么,怕了吗?你不是连死都不怕了,怎么不继续说了?」
「我的确是打算要继续说,你爹娘他们当初——唔……」
柳飘絮的话突然没了下文,因为她的嘴儿冷不防被段不让的唇堵住,根本说不出半个字!
这个吻带著明显的惩罚意味,异常狂暴而炽烈,他近乎蹂躏地狠狠吮吻她的红唇,甚至还毫不怜香惜玉地嚼咬她柔软的唇瓣。
趁著她发出疼痛的低呼,他的舌强悍地探入,强悍地掠夺她的甜美并要求她给予回应。
这个来势汹汹的吻让柳飘絮招架不住,思绪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光,就这么无法抗拒地被段不让搂在怀里恣意轻薄。
或许是满腔的怒气需要宣泄,也或许是她的滋味太过甜美,段不让欲罢不能地愈吻愈深,他甚至想要更多、想要完整的她!
在欲望的驱使下,他一边吻著她,一边一件件地扯下她身上的衣裳,很快地她全身上下就只剩下薄薄的兜儿和亵裤包裹住她最最私密的曲线。
突如其来的凉意,让柳飘絮混沌的思绪有一瞬间的清明,一发现自己的衣裳几乎被剥光了,她的一张粉脸顿时胀得通红。
「你……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你故意惹怒我,不就是要我惩罚你吗?」
惩罚?她的确是希望他惩罚她,但,她预期之中的惩罚是杀了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呀!
柳飘絮正想要抗议,段不让却突然一把扯下兜儿,让她的上半身登时毫无遮掩地呈现在他眼前。
「不!」柳飘絮惊呼一声,粉脸胀得通红。
她又急又羞地想要伸手遮掩,双手却被段不让箝制在身後。
「放开我!」
段不让仿佛没听见她的话似的,他的目光落在她美丽的酥胸上,那雪白的浑圆和粉嫩的蓓蕾,让他体内的欲火顿时更加高张。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他低下头亲吻她胸前的那颗朱砂痣。
某种温暖的热流蓦地滑过他的心间,在这一刻,他突然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从来不曾想过要放她走,那是因为这个多年前救了他一命的女娃儿,有著深深吸引他的魅力,让他想要将她永远地留在身边。
当他火热的唇贴上她的肌肤时,柳飘絮克制不住地发出心慌的低喘。
倘若不是自己亲身经历,她简直不敢相信光是唇片与肌肤的接触,竟会撩起这般惊涛骇浪的感受。
「放开我……你别这样……」不知为何,她的抗议声听起来异常软弱,根本起不了半点作用。
「飘絮,你真美。」段不让一边亲吻一边低语。
听见他的赞美,柳飘絮的心跳蓦地又更加快了些,但她的心中也同时浮上一抹疑惑。
真是奇怪,为什么他的举动、他的一言一行,会对她的心情产生这么大的影响?难道她真的在不知不觉中对他动了心?
但……这是应该的吗?她真的能够抛开两家之间的恩怨,敞开心胸顺著自己的感觉吗?
就算她真的可以,但是他呢?只怕他做不到吧!
虽然她不明白段不让对她的态度为什么突然转变,但她可没忘记他先前有多么的憎恨她的身分,那时他甚至还信誓旦旦地要报复、折磨她!
该不会……现在这一切也是他报复的一部分?可……就算真的是好了,她又能抗拒得了吗?
柳飘絮的思绪被段不让突然将她打横抱起的举动给打断了,她很快地被他抱上了床。
看著他一件件褪去身上的衣衫,柳飘絮的心蓦然一头。
虽然不曾经历过男女之事,可她隐约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也知道自己无力阻止一切的发生。
事实上,当段不让卸尽衣物,也跟著躺上了床,将她赤裸的身子拥入他健硕阳刚的怀抱中,她根本无法思考也无力抗拒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的怀抱之中,承受著他的温柔与狂野,承受著他一次又一次地撞击她的心魂深处……
第六章
云雨过後,房内一片沉默。
柳飘絮仍急促地喘息著,整个人因为刚才那场激烈的欢爱而显得有些娇倦慵懒,她望著身旁的男人,心情复杂极了。
她怎么也料想不到,他们之间竟然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对他来说,刚才的一切是报复计划中的一部分吗?她忽然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可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为什么我会这么介意他的态度呢?——这个声音蓦然浮上心头。
柳飘絮问著自己,很快就有了答案,虽然那答案令她感到心伤,却怎么也无法否认——她对这个逼死爹的男人动了心!
虽然他逼死爹是有原因的,而她也能够理解,可……毕竟存在於他们上一代之间的仇恨,是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爱上这样的男人,注定是要心碎的!
一股浓浓的忧伤萦绕在柳飘絮的心底,她很想不去思考这些问题,可却怎么也挥不开心底的阴霾。
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地躺在他的怀中,聆听著他强而有力的心音,感受著他温暖的拥抱。
段不让搂著柳飘絮,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蓦地涌上心头,让他情不自禁地将她拥得更紧。
身为段家堡堡主的他,过去也曾有几个为他暖床的女人,可却从没有一个像她一样,让他感到如此的满足与愉悦。
那种感觉,就好像原本心上的一个缺口,在瞬间被填满了。
段不让低下头,嗅闻著她淡淡的发香,忍不住叹息地想——倘若他们之间完全没有仇恨,该有多好。
不过话说回来了,既然他都已经决定不再报复她了,那么她是谁的女儿对他来说,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
对他来说,重要的是她,是这个令他心动的小女人。
只是……就算他能抛开上一代的仇恨,但她呢?从她不断地想激怒他来看,只怕她没办法轻易地忘却一切。
望著她美丽的容颜,段不让忍不住问:「你恨我吗?」
「恨你?」
「嗯,你恨我吗?」
柳飘絮眨了眨眼,一时之间不明白他想问的是她恨他这个逼死爹的人?还是恨他刚才夺去了她的清白之身?
不过,不管他问的是哪一个,她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在段不让的注视下,柳飘絮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她不恨他,真的一点也不恨他。在她知道了爹确实罪孽深重之後,又怎能恨他呢?
今天要是立场互换,换成他的爹娘害死了她爹,她相信自己也一定会和他有同样的反应。
柳飘絮望著段不让的俊脸,忍不住要想,存在於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是不是一个永远也无法解开的死结?他们是不是永远无法抛开心里的包袱?
这些问题宛如千斤重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柳飘絮的心头,让她感到无比的凝重而忧伤。
「怎么了?既然不恨我,为什么还露出这种表情?」段不让问。
柳飘絮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摇了摇头。
就算她说了也没用,而且搞不好还会反遭到他的讪笑,笑她自作多情,爱上不该爱的人……
看著她一脸忧伤的神情,段不让隐约猜出了她的心思,他的心情顿时也变得同样沉重。
到底有什么方法,可以解开他们之间的结呢?
段不让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道:「你可还记得我曾经问你,是不是住过苍龙山?」
「嗯。」柳飘絮点了点头,忍不住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段不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接著问:「那么……关於那时候所发生的事情,你全都还记得吗?」
柳飘絮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不过还是摇了摇头。
「不,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听见她这么说,段不让的黑眸掠过一抹遗憾。
「是因为那时候年纪小,对一切都没什么印象吗?」
「不,也不全然是那个原因。」
「那是为什么?」
「我那时生了重病,醒来後什么都忘了。」
「生重病?为什么?」
「我忘了,不过我娘说,那时候我太过贪玩,半夜不睡觉偷偷溜到溪边玩耍,竟然还在岸边睡著了,结果染上严重的风寒。」
「後来呢?」
「後来,有人救了我,把我送回去,结果我发高烧一连昏睡了好几天,听说差点一命呜呼。」
「竟然有这种事……」段不让的心里有些诧异,想不到那时为了救他,她差点连命都没了。
「经过几天几夜的昏迷,当我好不容易醒来之後,对於那一晚所发生的事,几乎一点记忆也没有了,据大夫说,那是我高烧了太多天所造成的。」
听了她的话,段不让的心情复杂极了。
被人遗忘,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仿佛一颗心被人硬生生地挖去了一角,怎么也无法填满。
「对了,你为什么问?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曾经住过苍龙山?」柳飘絮忍不住问出心里的疑惑。
「没什么,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段不让轻描淡写地带过。
既然她都已经忘记当年所发生的事情,甚至忘了他这个人,那么就算他现在再度提起,她也未必会相信。
望著她美丽的容颜,段不让忍不住在心里叹口气。或许这是老天爷刻意的捉弄,让她忘了他们之间曾有的缘分……
柳飘絮望著段不让的俊脸,实在猜不透这男人的心,只知道自己的心因为他微拧的眉头而隐隐泛著疼。
既然他什么都不肯说,那她便也不再多问了。
在这一刻,她只想静静地倚偎在段不让的怀中,好好地感受此刻的气氛,因为他们所能拥有的,或许就只有这一夜了……
起风了。
一阵阵强劲的风,不但撩起了段不让和柳飘絮的发丝,也刮起了漫天落叶,那景致看起来美丽中带著些许沧桑。
「你要带我去哪里?」柳飘絮忍不住开口问。
今天一早起来,用过早膳之後,段不让便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於是他们离开了段家堡,朝附近的一处林子走去。
看著走在身前的那个男人,柳飘絮的心里涌上一股甜蜜与忧伤。
经过昨夜的那场欢爱之後,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起了微妙转变,变得不那么针锋相对,可……即使如此,过去曾发生的事情,并不会因此而改变。
她忍不住在心里幽幽地叹了口气,有时候她不免要想,倘若他们只是普通人,那该有多好?
偏偏造化弄人,让他们的上一代有著难以抹灭的血海深仇,同时又让她对他无法控制地倾心……
「我们要去的地方就在前面,快到了。」段不让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仍继续朝前方走去。
一会儿後,他们来到一片幽静的竹林中。
那一整片翠绿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而迎面拂来的徐徐清风,更是让人的心情不由得放松。
望著眼前的美景,柳飘絮的心里不禁浮上一抹疑惑——难道段不让是特地带她来赏景的?不会吧?
正当她在心里暗自猜测之际,段不让的脚步突然停下来。
柳飘絮正想直接开口问个清楚,目光却不经意地瞥见他面前的景象,整个人顿时宛如被点了穴似的,一动也不动地僵在原地。
在他的面前,是两座修砌得相当庄严气派的坟,而由坟前的墓碑来看,这两座坟正是段不让爹娘的坟。
他带她到这儿来,想要做什么?
「我来祭拜我爹娘。」段不让开口解答了她的疑惑,说完之後,在爹娘的坟前跪下,虔诚地祭拜。
今天他特地带柳飘絮到爹娘的坟前来,是有用意的。
他要在爹娘的坟前,亲自告诉爹娘他已决心完全放不上一代的恩怨,并且还要告诉他们两位老人家,说他爱上了柳义淳的女儿,希望他们能够原谅。
段不让闭上眼,诚敬地在心里默默诉说著自己的心思。
柳飘絮从来就没能看透段不让的心思,此刻更不明白他的想法,看著他的背影,她只觉得心痛难当。
她忍不住猜想,他大概是来向他爹娘忏悔的吧!忏悔他至今尚未下手杀了她这个仇人之女。
那……她呢?她是否也该向她爹忏悔,忏悔她不该爱上逼死他的男人?
一想到爹才刚自尽,她就被段不让带到段家堡,没办法亲自料理爹的後事,柳飘絮的心里就盈满了哀伤。
虽然家中的仆人们应会妥善处理爹的後事,可身为爹的独生女却一点忙也帮不上,这让她怎能不感到极度的愧疚?
柳飘絮再度在心里幽幽地叹气,就见段不让已祭拜完毕站了起来。
望著他的俊脸,她忍不住问:「你是不是要在你爹娘坟前杀了我?」
「不,我永远也下不了手杀你。」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问题让段不让的表情有些不自在。
虽然他知道自己爱上了她,可要他说出口,他还是觉得别扭极了。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将情情爱爱放在嘴上?更何况,活了二十多年,他还不曾对任何女人说过半句甜言蜜语。
「总之,我是绝对不会动手杀你的,你不用再试图激怒我了。」
柳飘絮心里的疑惑没有解开,她不死心地想要继续问个清楚,却为他黑眸中的情感深深震撼住。
她不懂……为什么他会用这种含情的眸光凝望著她?
难道他也和她一样,明知道不应该,却还是动了心,所以才会特地到他爹娘的坟前忏侮?
复杂的情绪蓦地涌上心头,柳飘絮忽然不想再继续处於这种情况下,不想要他们两个人都饱受心里的折磨与煎熬。
他们之间该要有个了结,要不然谁也无法从纠结的恩怨情仇之中解脱。
一股决心悄悄地在柳飘絮的心里形成,她仰起头,深深凝望著段不让,忽然间上前主动抱住他。
「怎么了?」段不让对她的举动感到相当诧异。
「可不可以什么都别说?至少现在什么都别问。」她轻声央求。
「但是你……」
「还是你厌恶我的亲近?」她抬头望著他。
「当然不是。」
「那就好。」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