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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言进屋之后,见到的便是齐坐与桌旁的两人——淳塘坊中受伤的镶草和镶芸。
苏言了然,面不改色进了屋,兀自倒了杯茶,大口喝下。拭去嘴角水渍后,她才将视线缓缓对上另一端的两道视线。
苏言展颜一笑,问道:“镶草镶芸难得来我园子,可是有事?”
镶草略微往镶芸身边躲了躲,只垂首不语。镶芸轻推她几下,却得不到回应。无奈之余,镶芸只得代镶草开口:“那日在淳塘坊小郡主胡闹之事,我代镶草谢过师娘。”
苏言视线一转,望着镶草,见她埋着头,便道:“那日原本就是小郡主抢夺他人之物,而又受人蛊惑闹事。草儿受伤在先,据理在后,即便我不出手相助,亦会有人出手的。”
镶枂温婉一笑,道:“师娘客气了。不管如何,那日事发之时,真多亏了师娘。”
苏言因这个异类称呼眼角抽了几抽,“若你们只是来致谢,那我已收到,若是无事,便早些回吧。茶会将至,你二人定然忙碌,趁着今日还未被差遣,便好生玩上半天罢。”
镶芸甚有眼力见,见苏言变相开口驱逐自己,便不再争执,拉了镶草往门边走去。待行至门边之际,镶芸松开镶草小手,停住步子,呆了许久才转过身,静静望着苏言。
“原本此事不想说的,不过,因你帮了草儿,今日我便说上几句吧。”
苏言:“镶芸请随意便好。”
“在我们之前,师傅似乎还有一个女弟子,唤作镶清,算是我们的师姐。镶清师姐性子伶俐,处事为人亦是极好的。我当时记得,若是师傅没遇上你,此时的唐少夫人,该是镶清。”
“哦?她去了何处?照你这般说来,我苏言嫁给唐青宣,只是运道好?”
镶芸摇首,“当年之时,我亦记不大清了。今日说此事,是因今晨镶枂姐偶得书信一封,再过几日,镶清便该回来了。我不知如今师傅心中之人是谁,但我知镶清心里的人,除却师傅,便再无他人了,甚至无她自己。”
苏言笑:“若真如此,你我莫不成要真拆了对佳人?”
作者有话要说:胃疼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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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神奇的进来了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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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爱,请退散
镶芸望着苏言脸上笑意,瞧了许久后,蓦地开口问:“你喜欢的,当真是卓当家的吧。”
苏言嘴角一僵,即刻又笑得更甚,转身轻轻落座与桌旁,抬眸道:“你希望呢?若我没看错,你待你师傅之心,不下与镶清吧?”
“不管我如何,我亦不想琢磨你的心思。今日之意,本就是实现提醒你一番,莫待日后师傅真为镶清所得,师娘你却才开始后悔。”
镶芸定定将一番话说完,又盯着一直含笑,神情不变的苏言瞧了一阵子,才转身离开。
行至院门外,镶草候了许久,见镶芸出来,便凑上去问,“镶芸姐姐,你跟她说了何事?我似乎听着镶清姐姐的名字了。”
镶芸轻轻摇首,眼神落于唐府院墙之外,心中默叹。镶清姐,此次回来,不知师傅能否原谅你当年之事。攀权富贵,卖身求荣,镶清姐,既然都入了王府,又为何再回来徒添烦恼。。。。。。
“是镶清姐姐吗?”镶草拽了拽镶芸衣袖,“镶清姐姐不是当王妃去了么?”
“别管!”镶芸转身轻嗤,拉了镶草提步离开,“这些都是他们的事。镶清姐是否回来,这些年去做了何事,均不是你我该过问的。草儿,你可以好奇,但不能乱说话。王妃之事,万不能随口胡诌。若是被师傅听着了,又要有几日不开心的日子了。”
镶草耸肩,颔首答应:“记着了,以后这些事,都该由她管,可对?”
镶草口中的她,便是唐少夫人,苏言。
镶芸闻言颔首,“她比镶清厉害的多,只是不知师傅如今心里到底向着哪一个。”
“自是向着镶清姐姐的,师傅当年不收镶清姐姐为徒弟,不就是想娶镶清姐姐么?”镶草眨眼,“何况,你们不是说师傅娶她不过是有其他目的的么?”
“我亦不知从何处说起,既觉着师傅是真对师娘上了心,今晨镶枂告诉我,师傅将长街上最好的铺子给了师娘;可又想想,觉着师傅依旧在等镶清姐回来,否则镶清姐当年的屋子亦不会一直让人留着。”
“镶芸姐,我虽也好奇,却不得不提醒你哦,你管得比我还宽咧,哈哈——”
“死草儿,今晚别跟我挤床,你一人等白影儿黑影儿小鬼去!”
“啊呜,镶芸姐——”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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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之际,唐府回廊昏黄灯笼挂起,各屋内亦有白光亮起。
苏言皱眉盯了忽明忽暗的灯光少顷,接着便起身从随嫁之物中,取出朱漆小锦盒两个。纤指打开之后,只见其中一锦盒内装如半拳大的夜明珠两颗,在和盖子掀开那一刹那,原本油灯的白光,瞬间被掩盖。
小香、小兰二人见了,诧异对视,这夜明珠她二人也不是没见过。在老夫人屋里,什么好东西没有,只不过瞧着苏言的动作,似要用珠子照明,这便有些过于大方了。
小香小心走近几步,低声问道:“少夫人,可是屋内不够亮?可要小香多点几盏灯?”
苏言摆手,“不必麻烦了。你来将这珠子装进纱袋中,里屋外屋屋顶上,各悬一个。白日里只虚牵动纱袋外的小绳,便可将袋中黑布放下。”
小香好奇苏言话中之意,在苏言示意之下,打开另一只锦盒,便见里面静躺白色纱袋两只。因纱布极其轻柔,甚难感受出其厚度,一眼望去,锦盒底端的雕花,朦胧而现。
“苏府上的兄长从外面带回的。你将袋子悬上之后,袋上连着的小绳,照着屋顶横梁用钉子定一定,垂到不显眼之处便好。”
苏言细细吩咐了小香,便走进里屋,进门时,暖儿正摆着碗筷。
苏言看了看窗外,天已黑了个透,那人却还未回来。
她走近桌旁,问:“暖儿,元宝可来了?”
暖儿将最后一双筷子放下,抬头道:“已经差人去唤了,怕是在路上。”
“恩。”苏言颔首,卷了袖子,将在宅院喝剩带回的槐花酿倒出一杯,正举至唇边,暖儿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使得苏言手上一个不稳,酒杯便落了地。
“小姐,可要燃红烛?上次那一对,只剩下半只了,不喜庆。”
苏言起身,从容拂去衣裙上的残酒,“暖儿今日似是憔悴苍老了许多。”
暖儿一惊,抬手摸着自己小脸,慌道:“真。。。真的?”
苏言颔首,毫不犹豫,“也难怪,你成日里操心之事这般多,不憔悴倒是奇怪了。”
暖儿将苏言之言在腹中一转,正欲跺脚嗔怪,元宝便跌撞着闯进了门。
“少、少夫人唤元宝何事?”
苏言本就因元宝的拖沓不满,便不发一言,反而又重新斟了杯酒,动作是道不尽的慢条斯理。
元宝抬首偷偷瞄一眼座上的苏言,垂眸之后,强撑着开口:“少、少夫人。”
苏言仿若未闻,小口将杯中槐花酒饮尽之后,轻轻将酒杯搁下,这才转身看着元宝。
“元宝。”
“在。”
苏言嘴角逐渐勾起,“我听说,府上人均唤你元宝小爷?”
“谬、谬称。”元宝将头垂得更低。
“哦?想来也是有些道理的。你比较跟了少爷这许多年,这一声小爷,也当得起。”
“少、少夫人。。。。。。”
“小爷方才可见着我遣去唤你的丫头?”
元宝双腿一抖,将头埋至胸口,惶恐道:“少夫人莫折磨元宝了。。。。。。元宝、元宝知错了。。。。。。”
苏言轻笑一声,抬手轻轻一挥,“好了好了,抬起头来。只是几句玩笑,见你许久不来,好奇下问上一问罢了,何须紧张得这般不自在?”
“是、是。。。。。。”
苏言笑弯了眉眼,懒懒瞥向元宝,问:“少爷可有留话,今晚如何安排?”
“元宝,若是少夫人屋里传饭了,你便候在园子外头。她传你问本少爷去处,你便答不知。她若不问,你便设法向少夫人‘透露’本少爷时常无暇顾得晚饭之事,记得,要不、着、痕、迹。”
元宝再次将唐青宣出门前交待的话翻了一遍,将语言组织好之后,垂首应道:“少爷只说今日茶会之事许会处理得稍稍晚一些,晚饭之事,照常便是。”
“何为照常?”
元宝低垂的脸上,笑意横生,“照常便是无须等少爷用饭。此类小事,实有发生,少爷忙过了,错过了那个饭点,便不会再想着用饭。”
苏言皱眉,兀自嘀咕,“这般挑剔?”
“。。。。。。”元宝挠头,少爷,这般说没错吧?
“既是如此,便不等了罢。”苏言摆手,“元宝先回去吧。”
言毕,她执起筷子,菜盘上转了一周,最后落筷与清炒脆瓜上。
元宝望着悠然动筷的苏言,抬手遮面,惨惨一笑,心中感慨:少爷,元宝似乎将事办砸了。。。。。。不,要怪只能怪少夫人不够贤淑,不将少爷放在心上。。。。。。少爷。。。。。。
苏言自行吃着,元宝也一步一步向门口倒退着,脸上神情是追悔莫及。咬牙之际,身后不留神,便撞上一人。
元宝一个踉跄,险些滚倒在地,亏得身后之人及时伸手将其扶住。元宝因小受惊吓,站定身后,回首怒斥:“莽莽撞撞,没一点眼力见!主子屋子也是你能直闯的!”
“少夫人,我。。。。。。”
苏言偏首一看,来人她恰记得,正是唐府守大门的小厮。这些日子进进出出,打过的照面亦不少。
苏言手中筷子一搁,取过桌上帕子,稍稍拭净了手,问:“可是有急事?”
守门小厮慌忙俯首,“回少夫人话,府外有人要见少夫人。”
“何人?”
“是、是一男子。小的已劝诫其多次,原本以为他会自行离开,却不想他足等了有半日,在府外石阶上坐了好些时辰了。”
苏言眼角轻抬,斜眼看着俯首之人,道:“那为何现下又来回话了?”
守门小厮踌躇少许,最后下了决定,咬牙道:“夫人,府外那人是卓当家的。小的。。。。。。小的。。。。。。唉!夫人,你自己去看看吧,卓当家的昏倒了。”
“哐——”门外碗盘落地声响起,紧接着急骤脚步声边逐渐消失,出了园外。
苏言无奈闭上眼,揉着眉心,叹气之后,才起身,对守门小厮道:“去请个大夫,要快。”
“是。”
苏言又对元宝道:“安排几个壮一些的小厮去大门抬人。你速速将少爷请回,只实话实说便好。若是便是有他人,便不必多言,只道我有急事,要他尽快回府。”
元宝一愣,想着摘红杏的人都跑到墙内来了,便想也不多想,迅速应了声,便急急走出门,唤了几个小厮之后,拖着小短腿,一抖一抖跑出唐府。
苏言带了小厮往大门而去,脚下步子越走越急。方才在屋外将汤盆打翻之人,定是暖儿无疑。卓远昏倒,暖儿那丫头心里该急死了。可自己呢?
苏言紧握了拳,暖儿的第一反应是见卓远,而自己,则是将此事尽快通知唐青宣。苏言无奈一笑,亦不知此为有情或是无情。
匆匆行至大门之外,苏言见到的便是暖儿坐于地上,抱着卓远脑袋的小手,微微颤抖着。
“将他抬到最近的客房。”苏言果断下令,几个小厮早已准备就绪,苏言话未落,便上前各自分工,将卓远抬进唐府之内。
暖儿怔怔起身,看着几人抬着卓远的身影,而后巴巴望着苏言,哭道:“小姐,卓师爷可是有心疾的啊,小姐你真舍得?真能如此忍心?”
苏言胸口一紧,咬唇道:“你先进去照顾他,我随后就来。”
“不去!小姐为何不自己去!”
“去!别惹我。。。。。。”
“小姐。。。。。。”暖儿抹去眼泪,跺脚冲入门内。
苏言深吸口气,猛地回首,望着其余几个守门小厮,眯眼问道:“卓当家何时来的?”
几个小厮相互对视几眼,推搡几下后,其中一人道:“昨。。。昨日。”
苏言闭起眼,颤声再问:“唐青宣,可知晓?”
“知、该是知的。”
苏言紧紧攥起拳头,冷冷一笑,“也就是说,他今日是特意选的偏门出行?”
“小的不知。。。。。。”
“特意选偏门,唐青宣,你这次到底是过分了些。”苏言闭起眼,再次睁开后,狠狠一甩衣袖,毫不犹豫往内院而去。
“唐青宣,若是卓远真出了何事,你该如何还?我又该如何还?”
作者有话要说:阿初明天回家检查肠胃
可能更不了哦~
见谅,么哇~
☆、旧爱,请退散
苏言进屋时,大夫正指挥几人将卓远身子放平,几人手忙脚乱。
暖儿肿着双眼,见苏言进屋,委屈看了她一眼,随即恨恨撇开头,拿过大夫写好的方子,直直从苏言身旁走过,出了门。
苏言无奈叹气,这一次是真让这丫头寒心了。
她提起步子,先是冲桌案旁的大夫客气一笑,而后问:“缓了?”
“回夫人,卓当家心速已如常,气息也平稳,只待喝一贴生力之药,便可苏醒起身。”
“恩,有劳。”苏言颔首,行至卓远塌旁,弯了身子,伸手向卓远袖袋摸去。一阵摸索之后,她重吐一口气,无奈揉着眉心。果真如自己所料,他这一次来,是铁了心用自己将她拉回去了,连平日里随身带的药丸也未置于身上。
“你这又是何必。”苏言起身替卓远拭去额角细汗,想了想又轻道:“自作孽。”
“可有请大夫?”
“少夫人传人请了。”
“有大碍?”
“元宝不晓得,少爷自己去瞧瞧吧,少夫人方才可急了。”
“恩,知了,你去城边小院内,把华二公子找来,甚急。”
“是。”
“记着,要他务必用轻功过来,否则,我费了他武功。”
“。。。。。。是。”
少爷,你自己也只会轻功而已,怎么去废人武功?元宝抖着眉毛,“乖顺”应了声,便牵着马车去请华其谦。
苏言知道主仆二人在屋外谈话,便收回了手,搬了凳子静坐一旁,单手撑着膝盖,眼睛定定盯着屋门。
唐青宣推门抬眼之际,眼前便有两道愠怒视线对上他。
“娘。。。言儿。。。。。。卓兄可有大碍?”唐青宣暗自吞了吞口水,话中底气不足。
苏言嘴角一勾,冷笑道:“你以为呢?你以为他会如何?”
“我。。。。。。”
“若是他真如何了,你该如何办?他卓家虽家族落魄,钱财又不及你唐青宣,可你要怎么还卓夫人一个儿子?还逸香坊一个当家?苏知府一个师爷!?”
苏言嗓音加重,最后一字滑出喉咙之际,人不自禁起身,手亦拍上了桌案。
“啪——”
声音虽不是很重,却在唐青宣心间压下了个掌印。他在苏言道如何还之时,便猜到苏言将此事责任归于他隐瞒卓远在唐府外等苏言之事。
唐青宣拳头握紧,松开后淡淡一笑,若是此等情形再来一次,他唐青宣亦会如此行为。一切觊觎他娘子的人,均该明里暗里一并隔绝在苏言视线之外。
“言儿难道不知,此时还不是恼怒之时,当下要紧的,应是将卓当家的生命牢牢护住之事吧?”
苏言一噎,随即偏首,对上起身立在一旁的大夫,“既是心疾之症,大夫,可有做施救措施?”
言下之意,我非医者,护住生命之事,为大夫之事,你我先将账算个清楚。
“回夫人,唐少,你二人大可关起门来兀自解决事端,卓当家这厢,已然无碍。”
老大夫含笑捋着山羊小短须,有意无意煽了把火。
苏言下巴微微一扬,真顺着老大夫的话,对唐青宣道:“跟我来,唐、青、宣。”
苏言率先出了门,路过唐青宣之时,宽大袖摆与唐青宣的交织,紧接着,唐青宣也随着她一齐出了门。两人同行,径自进入主院,双双立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