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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访就不用了,她昨天已经回晋阳了。”胡夫人笑道。
“是吗?”阮蕙吃了一惊,昨天杨恪只字未提这事。“怎么走得这么急?”
“说是家里的老人身体突然病重,一时半会儿的想必不会来长宁了。”胡夫人夹了一块麻辣鸡丁,细细咀嚼,“不过晋王和她女儿还留在这里,说是要等安王办过寿宴才走。”
安王过寿?阮蕙又是一惊,下意识地就想到“变天”的事上来。
秦秋水在一旁也笑道,“听说这个杨恬还未订亲,胡夫人不妨也为她觅个如意郎君吧!”
“福宁县主说笑了。” 胡夫人微微一笑,“我这个人呐,虽则好事,却也要视情况而定。像晋王府的这位小郡主,品貌出众兼家世良好,所谓媒娘媒量,以她的条件,对方的出身就算不比她高,也要跟她旗鼓相当,且还要五官端正品性优良,这样优秀的世家子弟,放眼整个大周,又有几个?更别说咱们长宁了,就是拿筛子来筛,也未必找得出一个来。”顿了顿,又笑,“所以,这个红媒,我便是有心,也无力而为了。”
以胡夫人那样特殊的嗜好,天底下怕没有做不成的红媒,竟然肯放过杨恬这么如花似玉的一个美人,深究其因,恐怕与“变天”的事有关了。
160、明其意
这世上想必没有哪个人不喜欢别人对自己的肯定赞许,特别是阮蕙最后一句“帮我拿个主意” 俨然已经把她当成了知交一般看待似的。胡夫人脸上的笑容顿时显得比先前可亲了几分。“佑王妃这话说的……倒把我比成巾帼女英雄了似的……都是我家老爷开明,不论外头大小事务都肯说与我知,因而我才比旁人知道得多些,哪谈得上什么见地?不过是一些村妇愚见罢了。”不啻是承认了阮蕙所说。
秦秋水不禁拿眼瞄了瞄胡夫人,唇角微微一撇,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阮蕙依旧轻轻颦着秀眉,向胡夫人说道,“我哪经过这些事呀?夫人到底年长些,见过的世面更比我多。我方才听见苦主家属的嚎哭心里便没了主意……”
“这些个人呀……看着是平头百姓,可暗地里也不比那些豪门富户的手段差,别说他现在真死了人,就是只受了点子伤,也会弄出天大的动静来。”胡夫人就耐心地为她解释道。“总之一句话,退财免灾,便是没你的事儿,你都得破费几百两银子来打发的。”
“这么说来,他们还当真是存心讹诈了?” 阮蕙露出惊讶的神情,“便是有衙门仵作的验伤文书,他们也敢上门来要银子?”
“佑王妃你是初来长宁……哪知世间人心险恶呀!”胡夫人作出感叹的模样,“便是有文书又怎样?人们为了息事宁人,往往愿意多出些银子,以求门户清静。”
阮蕙便点头称是,“夫人说得是。便是没事,他们上门来闹上几闹。也会让人误以为真的有事的……那依夫人的意思,等衙门仵作的验伤文书出来,咱们还是要送些银子过去?若是白白送银上门,苦主家属会不会以为是咱们心虚了呢?”又显出十分苦恼的表情。
“这个……”胡夫人微一沉吟,“倒也不用急在一时,先等衙门里的结果出来再说吧!横竖是要送银子的。就算不送封口费。也得送殡葬费不是?捱几天也无妨。”
听着胡夫人模棱两可的话,阮蕙心里暗自冷笑。说送银子的人是你,说不送的也是你,我向你征求意见。你倒好,把个皮球反踢回我,说了跟没说没什么两样。
这时。秦秋水似乎也听出些端倪来,便在一旁接口说道,“这天底下还有王法呢!要依我说。大嫂就不必理会那些无赖泼皮们,咱们明明知道他们存心讹诈,又何必把肉包子扔给这群饿狗?若施舍了穷人,他们还知道感恩,送给了这些泯灭天良的人,无疑是助纣为虐!”
这话说得倒是在理。阮蕙便微微一笑,“三弟妹所言极是。跟你大哥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我先前为这事担心,他就宽慰我说不妨事。只狠狠冷落他们几天,再等官府出面来解决。”
“就是。看他们这些无赖泼皮们还能弄出什么花样来。”秦秋水冷冷笑道,“咱们杨家虽然是初来乍道的,好歹也是皇亲国戚,官府的差爷们吃着圣上的傣禄,就是不看僧面也得看看佛面,怎么着也得给咱们几分面子不是!”
胡夫人就轻轻咳嗽了一声。
阮蕙也露出些许尴尬之色,随着胡夫人咳声刚落,便笑道,“咱们杨家虽是皇亲,可也不是圣上嫡支上的亲戚,这要真惊动了圣上,可不是让他为难么?所以呀,怎么着也得把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决不能让圣上为咱们操心。”
胡夫人就赞许地点头。“还是佑王妃想得长远。这些泼皮们既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头,想必也几分底气,咱们也不必跟他们硬碰硬,省得到时候弄个两败俱伤的不好收拾……趁着现在消息还未传入内宫,就赶紧把它给处理了吧!”
总算明确地表了态。阮蕙便跟着点头,“夫人说的是。那您看……怎么办比较妥当?”
“既不能让人以为你们杨家有错在先,也不能让人以为你们杨家仗势欺人,加上那肖三骗的父亲又是个硬倔的脾气,这事,倒也有些难办。” 胡夫人看了看阮蕙,“听说你们昨天就派人送了二百两纹银过去?”
昨天送银子,原也是因为那肖老丈领人跪在府门前高声嚎哭,杨良与杨林商议过后,便让人送信给阮蕙,说是先安慰一下苦主,让他们先行退去,阮蕙一时也没细想,就答应下来。后来与杨恪说起此事,杨恪当时便觉出有些不妥,但事已经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因此,阮蕙便露出十分坦然的神情来,“听人说肖家十分贫困,家中的管家便做主与了肖老丈二百两,是给他用于其子的殡葬费用,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封口费。”
“这事就办得有些欠妥。” 胡夫人差点就露出扼腕叹息的遗憾来,“要让有心人知道了,还道是这肖三骗当真是被你们给撞死的呢!不过,既然银子已经送出去了,不管他们怎么说,你们只要一口咬定是送作殡葬用的,想必他们也无法反驳。”
秦秋水面现不耐,“挺简单的一件事,倒得十分复杂起来了。” 又望着阮蕙道,“大嫂现在身子愈发沉重了,就该好好在家养息,这事锁事,一径都推给大哥去办就是了,他好歹也是个大周王爷,若连这点小事也搞不掂,岂不是让人笑话?”
没想到秦秋水会直言不讳说出这些话来,胡夫人不禁笑道,“到底是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千金小姐,哪里知道男人们的事?他们整天忙于朝政,若还时刻担心家里,那还要咱们这些夫人们做什么?咱们能做的,就是要让男人们回家后能舒心、放心、安心……哪能把大小事情一应推到他们身上去呢!”
正说着,芍药推门进来,笑道,“桃花糕出笼了,各位夫人们要不要尝尝鲜?”
秦秋水一听,顿时面露喜容,“桃花糕?那敢情好,听说是长宁一绝,我还没尝过呢!”
阮蕙就让芍药送两碟过来。
胡夫人便笑道,“估计也快晌午了,不如就着这桃花糕做午饭吧!”
竟是主动提及吃饭的事。
秦秋水也赞同,“大嫂从家里带了个厨娘来,擅做长乐菜,辣得人口味大开……”
阮蕙便笑,“胡夫人吃惯了山珍海味,今日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出奇的菜色,当真如三弟妹所说,准备都是长乐的家常小菜,不过口味与长宁有些不同,正好请胡夫人尝尝咱们独特的家乡味……”
胡夫人此前曾在秦秋水家里吃过饭,吃的也是长乐菜,倒也对她胃口,这回便爽快地笑道,“长乐菜色比起长宁菜色,不仅多了一个辣,味道也清淡些,我在令弟媳家里吃过两回,还真上瘾了呢……”
候在旁边的芍药便笑着去厨房传饭了。
一时准备妥当,三人分宾主坐下,边吃边谈。
阮蕙已经隐隐猜测到胡夫人心思,因此便不再刻意提起方才那个话题,只令站在她们身后布菜的采青为胡夫人连连奉菜。
秦秋水倒也不十分拘束,拿着象牙箸慢条斯理地吃着晶莹剔透的桃花糕,很是惬意的样子。
一时倒是宾主尽欢。
闲聊中,阮蕙似是无意中提起了晋王妃,“……自从上回在贤王府过一面,这些日子来,也没去看她了,认真论起来,她还是我跟佑王的大媒人呢……”
胡夫人便奇道,“哦?这可从没听人说起过。”
阮蕙便把当初晋王妃为她做媒的事说了,只是忽略了苏夫人这一段。
胡夫人就笑道,“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人家成就了你的大好姻缘,你可好,现在倒不理人了。”说着呵呵直笑。
阮蕙便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来,“……最近身子乏得很,总不想出门,要是夫人遇到她,就代我问她好,说我改日一定前去拜访……”
“拜访就不用了,她昨天已经回晋阳了。”胡夫人笑道。
“是吗?”阮蕙吃了一惊,昨天杨恪只字未提这事。“怎么走得这么急?”
“说是家里的老人身体突然病重,一时半会儿的想必不会来长宁了。”胡夫人夹了一块麻辣鸡丁,细细咀嚼,“不过晋王和她女儿还留在这里,说是要等安王办过寿宴才走。”
安王过寿?阮蕙又是一惊,下意识地就想到“变天”的事上来。
秦秋水在一旁也笑道,“听说这个杨恬还未订亲,胡夫人不妨也为她觅个如意郎君吧!”
“福宁县主说笑了。” 胡夫人微微一笑,“我这个人呐,虽则好事,却也要视情况而定。像晋王府的这位小郡主,品貌出众兼家世良好,所谓媒娘媒量,以她的条件,对方的出身就算不比她高,也要跟她旗鼓相当,且还要五官端正品性优良,这样优秀的世家子弟,放眼整个大周,又有几个?更别说咱们长宁了,就是拿筛子来筛,也未必找得出一个来。”顿了顿,又笑,“所以,这个红媒,我便是有心,也无力而为了。”
以胡夫人那样特殊的嗜好,天底下怕没有做不成的红媒,竟然肯放过杨恬这么如花似玉的一个美人,深究其因,恐怕与“变天”的事有关了。
关于“变天”,胡夫人到底又知道多少呢?
161、被纳妾
胡夫人连忙笑道,“王爷若不嫌我啰嗦,我就时常来陪王妃说说话儿,她初来长宁,一个人在家,也怪闷的……”
阮蕙便点头应和。
胡夫人就趁势问起肖三骗的事来。“听说昨天府里有人讹诈,不知衙门里怎么处理?”
因一直没有消息传回家来,阮蕙本就有些着急,不过当着胡夫人也不便开口问杨恪,此时胡夫人一问,她也就顺口说道,“这么久了也没见杨林回来……”
杨恪便把刚才途经府衙打听的事情说了。经过仵作验伤,肖三骗身上碰到车辕的部分只是轻微的擦伤,便是后来杨林踢了他一脚,也并未造成内伤,之所以吐血而死,是因为中了鸩毒。因此这事就算就此揭过,不过杨林因为踢了那两脚,相对造成了肖三骗死亡的加速,因此被处罚金一百两,用作死者丧葬费。
原以为会经过一番波折,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阮蕙便露出笑容来,“真是菩萨保佑。”
胡夫人便笑道,“佑王妃吉人天相,便是有人要存心诬告,也过了官府这关的。”说着便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刚才所吃长乐菜肴的特色,还叫阮蕙代为介绍个长乐籍的厨娘给她,看看时辰也并不多了,便提出告辞。
秦秋水原是与她同来,此时便想再多逗留一会也不能了,只得跟着胡夫人一同站起。
阮蕙十分客气地挽留了几句,见两人去意已决,便亲自送她们到二门处。
再回院中,杨恪已换过金蟒朝服,穿了家常的米色长袍。一见阮蕙,便拉起她的手道,“此事虽然已经过去,不过今天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看他脸上露出迟疑之色,阮蕙便笑道,“什么大事值得王爷这般紧张不安?”
杨恪踌躇片刻。方才张口说道。“今日下朝后,孝宗和皇后两人特意召我去了内宫,又重提了纳妾之事。”
纳妾?是为长乐侯纳妾还是给杨恪纳妾?阮蕙便似笑非笑地望着杨恪道,“圣上也为杨家子嗣单薄的事情着急了?”却不问到底是为谁纳妾。
“你呀!还有心思说笑。”杨恪无奈地轻叹一声。“这回是下的是懿旨,凤命难违呀!”
“那就纳呗!横竖现在家里冷清,多个姐妹。也多个说话的人呀!”阮蕙仍是似笑非笑的神情,可她心里,却是苦涩难言。这个孝宗。真是该死,为什么就不放过她的杨恪?此时她便是不让他纳妾,也已经不可能了。谁叫人家是天子呀,天子说的都是金口玉言,再难更改。
看着阮蕙眼里闪过那一丝涩意,杨恪自然也能明白她此时的心境。虽然他曾在心里发过誓,此生只娶她一人。决不再纳第二人,可现在君命难违。他若不听,便是抗旨,抗旨不遵的后果,轻可以丢掉乌纱,重则脑袋搬家。就算他想抗旨,现在的时机也还没有成熟呀!
“你放心,就算圣上赐给我再多的妾室,我心里,始终只有你一个。”杨恪上前一步,把阮蕙轻轻拥进怀里。
“这样的甜言蜜语说得多了,王爷自己不嫌腻味,妾身还觉得臊得慌呢!”阮蕙故意笑呵呵地推开他,“时辰也不早了,该叫采青准备晚饭了。”说着就要往门外走。
杨恪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我还没说完呢!”将她拉回怀中,低声说道,“你放心,这只是权宜之计,等安王的寿辰一过,咱们就能回到以前那样无忧无虑的日子了。”
阮蕙不禁抬起头来,眼里已经蓄上一层薄薄的氤氲,“无忧无虑的日子?王爷一天在朝,只怕想过那样的日子就是一种奢望呢!现在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的,妾身倒不想回到以前了。”不是她不想回到以前,而是她知道,已经回不去了。
杨恪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柔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其实是想回长乐的。只是……”
不待他说完,阮蕙就打断他的话头,“王爷不必说了,妾身都明白,妾身不是那些见识浅薄的愚昧妇人,不会因为争风吃醋这样的小事而误了王爷的大事。您只管放心好了。”她望着杨恪的眼睛,“只要您心里有妾身,妾身便知足了。”
在这个时代,想过那种一夫一妻制的生活,无疑是痴人说梦。如果是一般普通人家,只要妻子强悍些,倒还勉强能够办到,但处在杨恪这样的地位,那就是一种奢望了。
杨恪微微躬身,嘴唇印在阮蕙的脸颊上,轻轻一碰,又缓缓离开,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放心,在我心里,你始终是最重要的。”
阮蕙不想再在这样的话题上纠缠下去,便笑着轻轻捶了捶他的胸膛,“丫头们都在外面呢,叫她们听见笑话……”
杨恪把她圈在怀里,笑道,“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值得害臊的?我的心,若不对你表明,只怕你又要生出什么念头来……”
简直就像恋爱中的小青年。阮蕙心头一甜,终是压下心头那丝不虞,正色说道,“懿旨让王爷什么时候纳妾?”
“皇后娘娘说择日不如撞日,让家里赶紧收拾一下,三天之后就送新姨娘过门。”杨恪看着阮蕙的眼睛,还是担心她心里不快。
“到底是咱们杨家人,在子嗣方面还是比其他人来得迫切些。”阮蕙不由得笑道,“明日就明日吧!横竖家里空房子多的是,收拾两间出来就是了。不过我有个要求。”
杨恪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既是姨娘,就得住在偏院。院里虽然冷清,可冷不丁地多出个人来在妾身眼皮子底下晃悠,妾身还是有些不习惯。”阮蕙轻声说道。“还请王爷能答应妾身的要求。”
杨恪不禁伸手轻抚她的发丝,“傻丫头,我还道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这个。就算新姨娘是懿旨所赐的,也只是个姨娘,最多也只能算作贵妾,又哪有住正院的道理?便是你不提,我也会把她安排在偏院的。”
阮蕙就露出满意的表情,点了点头。“多谢王爷体恤妾身。”
“傻姑娘。” 杨恪笑道。“都快要做娘的人了,还显得这么孩子气,小心将来咱们的儿子不惧你……”
“妾身的儿子,便是妾身的另一个生命,妾身又怎么会让他惧怕呢?”阮蕙十分认真地说道,“妾身必定竭尽所能,为他营造一个十分舒心的环境,让他无忧无虑地成长,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杨恪不由得呵呵直笑,“你说的对,咱们的儿子,必定能无忧无虑、健健康康地成长。”
“既然明天就要迎新姨娘进门,还是赶紧把院子里收拾一下吧!”阮蕙推开他,笑道,“要不然,等两天新姨娘进了门,看到满院狼籍,说不定还要去告御状呢!”
杨恪就略显尴尬地笑了笑,“又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