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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月坠在幽蓝天幕上,夜空如靛蓝丝绒,清月便如硕大玉璧。
这般仰躺在绒毯一般的草间,只觉苍穹低垂,伸手便能摘下月亮与星子。鼻息之间全都是草丛蕴满的脉脉暖意,还有草香花起一同温温而来。
清笛转头去望与她并肩躺在无人草原上的玄宸。他竟然那样乖乖地,就像个孩子般,低垂了眼帘,仿佛睡熟。唇角咬着一根草棍儿,长长的睫毛被风吹得泠泠轻动。
清笛只觉自己的心变成了这草原上的沃土,有细小的草芽儿悄然萌动,一下一下羞怯却又执着地顶着土粒儿,想要破土而出……
这草原上的月色,定然有魔法吧?这草原上的花香,催得人心痒难耐。清笛咬了唇浮起身来,垂首去看那少年绝美睡颜……
曾经的记忆重来,曾经于怜香院内,也有许多回这样偷偷去看榻边他睡熟的样子。那时绝不敢爱下去,只恐将来害了他;可是今日却终究无路可逃。
他就在她身畔,再也闪避不开。
清笛听见自己的心底有一根绷紧的丝弦,终究因为越紧而断裂……她喘息着落下唇去,而小手渴望地主动伸进了他的衣裳……
紧致而强健的肌理,贲张如丘陵,丝滑如绸缎,惹得清笛再难忍耐。
对他的情,终究于这一刻,放肆蓬勃。
208、怯雨羞云(第一更)
身在青楼之时,每当习艺,院子里的清倌儿总会有害羞的,循着女子的本性,别开眼睛。彼时掌院湉娘便会厉叱,责备那样的姑娘是弄错了自己的身份。
“当你们自己是良家的姑娘,将来嫁人当诰命夫人的?倘若你们有命当人家的正妻,我自然不会让人教你们这些;真正当正妻的倒也简单,便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官人为所欲为即可。可惜啊,你们没有这个命!即便从良,也只能给人当妾;就算熬到人家正室死了,你不过是个续弦的。永远没有当正妻的体面!”
“既然这辈子都没机会有体面,你们还端出那副良家女子的矜持给谁看!男人们将自己的尊重只给正妻,他们来青楼买你们,甚或将来给你们赎身,要的不过都是你们服侍的功夫!”
“想让自己安身立命?就一个个儿的都给我乖乖转回眼睛来,给我仔仔细细瞧个清楚,该怎么来取悦男人!”
这样的习艺,清笛从未躲避过。只因她从爹娘死去的那一天起,心便早已成灰。她知道自己将来要做什么,所以她根本就不会躲闪。
只可惜造化弄人,她是学会了诸般技巧,却没想到自己的心先一步失落,从此再也无法将身子托付给除了这孩子之外的任何男子。
今晚天晴月朗,草色香暖,她心底埋藏了许久的情愫,便仿佛获知了春气之暖的虫子一般,将呢哝之声一点点透过绿窗纱来……
这家伙仿佛真的累坏了。清笛明白他肩上担着监国的重担,在东方用兵之际,要小心防范着西边来敌的进犯,这责任该有多沉重。所以今晚偷得浮生,他便睡得熟了。
他说过他夜夜都被想念着她的梦境所囚困,那么她今晚就给他一个真实的美梦——梦里有她,身旁也有她。
清笛小心去吻他的唇。他的唇边已经起了小小的胡茬,细小却坚硬地,全都刺进清笛肌理中去。不疼,却好似格外的麻痒,一根一根地仿佛刺满了清笛的心。清笛轻笑,忍不住用舌尖去舔舐它们,只觉它们如倔强的新草,莽撞却又执着,充满了雄性的生机。
他因睡着,唇都是微微翕张。清笛的舌尖儿丝毫不费力地便游走而入。他的唇里有美妙的滋味,一股幽幽的香气仿佛麝香轻袅。清笛不由得微笑:原本麝香便也是麝发。情之时用以吸引母麝的。这世间最美好的动物香料,其实都是源于爱情。
情生意动之时,每个人身上都会散发出最为迷人的香气。
唇吻已经不足以让清笛满足,从前习艺时见过的那些图像,此时在这月色如银的草原上,一帧一帧在她眼前清亮浮现;仿佛动态的画面,水流一般默默从眼前流淌而过。那些图像里的男子与女子便都姿态生动起来,不再是静态的画面,而变成了活色生香的动作。
极尽宛转,绮丽曼妙。
清笛便控制不住自己地,将自己与小六都嵌入到脑海中的那些画面中去,心与意皆已迷醉,身与形恣意流连。
他的长袍左右散去,十七岁少年茁壮的身子袒露于月华之下。月光如银,在他光滑的肌理上反射起脉脉清光,便仿佛上好的丝绸柔光潋滟,又仿佛出蚌的真珠华贵氤氲。
月色清辉之下,光华而紧致的肌理之上,碧瞳的狼头刺青毛发贲张。虽凶悍,此时却是被她压伏着,便有一种委曲而臣服的姿态,惹得清笛心底的征服渴望蓬勃而起!
垂首,清笛伸出舌尖儿舔舐上他男性的胸尖。那便是狼眼的位置,她这样舔舐下去,狼眼便消失不见,再也不能如同从前那般凶恶地瞪着她。
再凶狂的狼,也总有软肋。再邪肆的他,此时也反倒被她压在身。下……
他说她骨子里便是一头小母狼,她初时还打他,此时却只觉身在这辽阔的草原之上,她骨子里头真的有什么东西在缓缓苏醒。映着月色,看自己落在草上的影子,身子向后高高仰起,却也与狼族对月而鸣的姿态极为相像!
若她是狼,那么此时臣服在她身下的他,又是什么?清笛忍不住轻笑,在脑海里为他揣度身份——定然不会是温顺的小绵羊。那么便该同样也是狼,就仿佛狼王最终爬上了那头新娘母狼的后背一般,他也注定是一头臣服在她身下的狼!
只不过,狼王是雄性覆盖了雌性;而她与他,则是女子在征伐男子……
身子里越发灼热,像是有暗色的火苗潋滟开。清笛清晰听见自己的喘息在草原上宁静的夜色里弥散开来——手便按捺不住地,沿着他光滑而贲张的胸膛,一直向下滑去……
系着裤子的汗巾子根本无法形成阻碍,清笛一笑,却拿开了手;反倒学着狼的模样,用了贝齿去撕咬那根汗巾子。松花色的汗巾子无辜地滑开绳结,将他最重要的关口尽数敞开在她的攻伐之下……
清笛的喘息声在银白月色里弥漫成雾,雾气拢着她的身子,在她额上化作旖旎细汗,洇湿了她的青丝……却都无法阻碍她继续的征伐。
这样动人的月色,这般广阔的草原,这样狂野甜蜜的夜晚——她忽地想看他的一切,看他雄壮在天地间。
贝齿虽然微微颤抖,却坚定地撕咬掉了他的长裤……他卓然的雄壮几乎弹跳入月色,直如长剑出鞘!
“嚄……”清笛微微紧张地轻喘。真的难以想象,这般卓然的硕大,曾经尽数淹没于她的身子深处……她是如何做到的?定然原本容纳不下,而是他霸道,硬是全都硬顶而入的吧?
那样坏,不怕伤了人么?直没入底,如同战场厮杀时将整柄剑全都刺进敌人身子,是不是?男人是不是骨子里都有这样的凶狂,不全然地攻占便不满意?
清笛勾起唇角,挑衅地去看那柄卓然长剑。这一回,她再不容得它攻入了她,她要自己来度量合适的尺寸,总归要循序渐进才好。若得了妙处,便不放他全都进来;度量好了,下回便与他明言,只让他进来那量好了的一些些……
209、雾吟风舞(第二更)
辗转着细细看清了他的卓然,便微微怯了,回头去看他的面上——他依旧在睡着么?还是之前早就偷偷看见了她对他的一切?
清风拂过面颊,他长长弯翘的睫毛便如同这草原上的香草,随风泠泠轻动。
“雪?”清笛试着轻轻唤了他一声。回答她的,只有草窠里小虫的呢哝。
他是真的,累坏了呢。
清笛便越发胆大,眼珠子溜下他的身子去,忽地发现了他腰肋旁下的一带柔滑。男人的腰与女子不同,女子的纤窄而柔软;男子的腰虽然也收紧,但是整体却是直线溜下,腰肢瘦长而有力。
清笛不由一痴,想象着每回他在她身上,狂肆攻伐之时,他的腰便是那般有力地张弛起伏,这才让他的分身得以在她身子深处放肆出入……
不知在男子眼中,女人身上最曼妙的地方该是何处;在清笛眼里,倒觉得他身上最令她收不住情思的,便是他的腰……
尤其是这样的少年郎君,腰便越发引人情思——白日里箭袖长袍著身,衣裾缠裹,越发显得少年长腰玉立;腰上蹀躞带上垂下香囊丝绦、錾金绿鱼皮套的腰刀,更是将那少年柔韧有力的腰上点缀了繁华一般。
有力又曼妙,如硬玉著锦,刚柔并济。
他在马上褪了长衫驰骋,他的腰紧致地贲张,稳稳驾驭住坐下马匹;
他凫水时,掩身入莲花,身子划水一荡,轻巧柔曼宛如银鱼——便也是那腰美妙地一摆,这才推动了整个身子入了水莲深处……
他用力时,腰上背后的两带肌理全都贲张而起,恍如乍然隆起的丘陵,而中间的脊勾曼妙地深陷而又柔滑。她曾无数次好奇,想要用指尖沿着他两条紧绷肌理之间的沟壑滑下——最后,手指会陷入哪里?是被他的臀丘截住,还是直接会合于他臀丘之间那更为神秘的谷底?
越发想着,身子越是软热难耐。他竟然这样乖觉,在如银月色之下任凭她探寻、抚弄。丝毫没有抵抗,更无任何忸怩作态——也只因为他睡熟了,才会这样门户大开吧?
他说过,狼就算睡熟了都是竖起耳朵的,遥遥地听着四面八方来的声响;即便看似没有竖起耳朵的,其实也豆浆耳朵贴在地面上,借以听得见遥远大地传来的动静。
可是他这回,却全然卸掉了防备——是因为有她在身旁,所以他便放心了,所以才会睡得这般酣畅?
傻瓜。
身子已至灼热酥软,心却沁凉地疼痛,清笛不必去自问,这种融合了两种相反感受的情感是什么——这世上也唯有他才能给她这样的感觉。
与他是不是契丹人无关,只因他是他。
清笛不再拦阻自己,放纵了垂下了身子,伸出丁香小舌,点点去舔舐他的身子……
他的身子袒露在草原上,染了月色清凉与花草暖香,如今紧致柔滑尽在舌尖,惹得清笛不尽缱绻。
有时急了,甚至去咬他。贝齿轻轻一啮,提起他一点皮肤来,想象着自己像是捕食的小母狼,真恨不得将眼前的美食尽数拆分入腹,反复咀嚼?
他依旧沉睡,静静的任凭她为所欲为。直到她淘气的舌尖越过了他的腰线,舔上了他紧致有力的小腹……
那里越发紧绷,有微微的雄性毛发,蜷曲阳刚地悍然缠上她的舌尖儿,仿佛早已设好了一间迷雾森林,只等她这只小绵羊自投罗网而来。
清笛不由得喘息,他雄性的味道从舌尖直冲鼻息,再凶悍地直达头顶,漫延至她的四肢百骸。
那是干燥的气息,宛如被阳光炙烤过后的青草,青涩染了暑热,将柔嫩与阳刚混合在一起;他身上的沟壑毛孔里更是散发出似兰非兰、似麝非麝的幽幽香气。那些香气柔曼而勾缠,仿佛轻易便迷惑了她的神智,让她最后的矜持全都投降……
清笛已是不能自持,舌尖早已自有意志,径自沿着他紧绷的小。腹再滑下去……
毛发迷宫越发神秘,阳刚越是紧缠,他的皮肤与血脉终于第一回有了压抑不住的反应——他的身子,一寸寸,在她舌尖经过的路线上,颤抖……
颤抖,这是最极致的臣服,更是最直白的表达的欢悦——他喜欢她这般对他。
这般的体悟给了清笛更澎湃的勇气,手指便终于攀上擎天玉柱,奇异看他在月光之下,在她指尖之下,昂然而立!
清笛浑身都已湿透,喘息得灼热难耐。
这东西自然见过,不光是他的,当年在青楼的时候,也曾见过年纪大的姐妹们私下里购买过这样形状的用具……其中用途,自不必多说;可是那不过是桃木削成的东西,再肖似,终究是假的,是冷硬的,如何比得上眼前的这样活色生香?
清笛却也害怕起来……男子面对女子最后的神秘时,也许只剩渴望了吧?可是女子看见男子这,却还会觉得恐惧……
那样大,那样坚硬,便要这样收纳了?怎么可以呢?
或者现在逃走,可还来得及?
清笛咬着唇儿,辗转着再细细地看那昂扬。它已到极致,每一分褶皱都已绷直,线条如雕似刻,仿佛磨砺好了的刀剑,必须见了血肉,否则绝不善罢甘休!
清笛想了又想,竟然退后去,不肯再向前来。
“你,你究竟还要怎样!”寂静夜里,忽地一声闷喝!
清笛惊得跌坐在地,转头去望那声音来源——哪里还有什么睡熟了的少年,此时那若羞若辱、若喜若恼的家伙,哪里有半分睡意!
210、天造地设(第三更)
“啊,你!”清笛惊得越发不敢动。浴着月色惊愕望他。
方才也不知真的是他成功地骗过了她,还是分明就是她在骗自己——怎么竟然真的就敢相信,他被她那样抚弄着,竟然还是一直熟睡的!
完蛋了,所有的孟浪,早被他一丝一毫全都窥破了……
“明明已经来了,又怎地还要退去!”他嘶哑低吼,满眼都是挫败,“你这样退去,要我死么?”
他清俊的面上刻满了疼痛与压抑,让他如狼的狠绝都不自觉地展现出来;可是同时,那少年面颊红霞斜飞,一双眸子半张半合、长睫缀满月光,又如同羞涩难耐……
清笛看得心惊,却又心动。
出身青楼,她如何不明白男子此时的怒不可遏;便只能咬了唇,怯怯辩解,“我,我不是要弃你不管……我是,我是……”
该如何形容方才那一刻她心底的感触?
那时只有她醒着。天地这样浩大,草原上无遮无拦;月色如水洒下,仿佛所有光辉都齐集在他那处卓然——有一点点像,小孤女于草原上遭遇恶狼哦!
她无可抵抗,她被他的气势吓住。那样的模样,让她不由得担心自己无法负荷——而他又睡着,她终究要独自接他进来,又如何能保证他进的来?
人在无法战胜的强敌面前,原本第一个想法就是转身逃走——她逃了又不是她胆小,只是她知道自己的身子这样小,实在是无法可为……
“我,只是,只是……”清笛纵然害羞,还是勇敢说出了自己方才那刻的决定,“我不是真的要逃走,我只是退后一步,想着等,等他……”清笛红着脸指了指那强硬的家伙,“等他,小了些,我再,再……”
天地山川皆无语沉默,天边一颗星子都吓得直接化身流星跌落天际……月亮那张白白的脸儿,也猛地腾起一丝红霞。
只有不懂事儿的海子,不知道被哪对野渡的鸳鸯给惊破了水面,哗啦地扬起一串水花来,仿佛是谁终究压抑不住了,发出的琅琅轻笑。
随即漾开,山川回响,散入风里。
“噗……”玄宸真的不知道自己这一刻应该爆笑开,还是狂喷一口鲜血,或者是狼嚎着冲过去将她按在怀里打屁股!
她竟然是揣了这样的心思,她竟然是想等他变小些……
“傻瓜!”玄宸猛地伸出手臂,一把便将清笛揪到身边来,呵气灼热喷在她耳上,“天下还有你这样的女人么?我若小了,如何给你酣畅!”
玄宸恼得去咬清笛耳珠,“本是青楼出来的姑娘,你怎天真纯美到这等地步!小傻瓜,你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你说我稚嫩?”清笛如何服输,红了脸转头去瞪他,“休得忘了,你我初次那晚,分明还是我指教于你!你更是笨到手足无措,我若不教给你,说不定我直到今日还是完璧!”
她越是被逼到绝路,越是牙尖嘴利,诘问全都尖锐如刺,一般人绝对应付不来。
玄宸只能笑,“就算我当日不懂,可是不等于我此时不懂!你我初次都是三年前,三年来我自然精进许多;倒是你这个小傻瓜,如何还停留在三年前那夜,直到今天还青涩至此!”
“我不青涩!”怜儿恼得腮帮都鼓起来,红红地仿佛涂满了胭脂,“谁说我青涩,我便跟谁急了!”
玄宸大笑,声如清风,汩汩而去,散在天地间。
随即少年狡黠一转,“那,证明给我看。”
“嗯?”清笛一抖,“证明什么?”
“证明你不青涩。”玄宸笑得柔滑如丝,紧紧缠着清笛,“我便任凭你作为,只想好好领略你的老道。怜主子,可否垂怜了小的?”
“滚开!”清笛知道自己错了,不小心又掉进了这狼崽子的陷阱里!
玄宸岂能放过,笑着抱紧清笛,不让她逃走,“小子愚昧无知,还请姐姐多多指教。小子这一世的幸福,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