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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掉大牙。
皇帝冷哼一声,起身径直离开,“哼。”
“你们自便罢……颢儿,顼儿你们随本宫来。”
皇后无奈,丢下一句话也起身跟着皇帝离开,带走了赵顼和赵颢,好端端的宴会,缺了主心骨也变得懒散了许多,更何况还闹出赵颢这一档子事,叫众人一时间难以消化,陆续有人开始退去。
嫣然后怕的起身跑向伊人,将伊人搀扶起来,“伊人。”
伊人对着嫣然安心的一笑,平静的说道,“我没事。”
富兰芝适才撒珠子欲让嫣然滑倒出丑,却被伊人巧妙的挽回了局面,心中便对伊人有了怨恨,此番逮到了羞辱伊人的机会更是毫不犹豫的上前,指高气昂的看着垂首的伊人,“我说是多有身份的一个人,看来也不过如此,一个商户的女子,卑贱到尘埃之中了,竟也有脸跑到皇宫之中。你以为仅凭你一张狐媚子的脸便能登上高枝?”
嫣然气愤的将伊人护在身后,厉声叱道,“富兰芝,莫要太过分了。”
富兰芝轻蔑的看向嫣然,嘲笑道,“呵,怎么?准颍王妃,有了底气了,姐姐也不叫了,叫起全名了?咱们且走着看。”
从入宫后便一直垂着头的伊人,从嫣然身后走了出来,冷眼看着富兰芝那张貌美却充满怨恨的脸,提醒道,“你最好收着些你的那些心思,免得到时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富兰芝不屑的昂着高贵的头颅,“哼,贝戈人。”
“啪。”伊人毫不留情的挥了富兰芝一个耳光,声音清脆又响亮,惹的不少人惊讶的看向伊人,其中自然也包括一直沉默看戏的韩修婷和对嫣然身份有些顾及的白文佩。
富兰芝不敢相信的捂着脸,挥手欲还,“你敢打我?贝戈人,我……”
伊人及时握住富兰芝将落在自己脸上的手,冷笑的看着她,“我是万伊人,记住我的名字,你这泼妇一样的贵人。富兰芝,若是我没记错,你有个哥哥叫富生昀,你倒是回府后问问你哥哥,我卑贱不卑贱。”
“你……”这般却轮到富兰芝不淡定了,她确实有个亲哥哥富生昀,德才兼备,深得祖父喜爱。看伊人这般态度,怕是认得自家哥哥无疑,那她骂伊人,等于转了弯儿的骂了自己家的哥哥。
见富兰芝不再咄咄逼人,伊人直接嫌弃的甩掉富兰芝的手,对一旁的嫣然说道,“走罢。”
这一次,伊人没有垂首,这张脸已经被人看到,已无遮掩的必要,自己的身份已被人知晓,那便不需要在垂首做小。她是万伊人,是商户的女子,但却从未觉得自己卑贱。
嫣然对突然换了一个人的伊人十分讶异,唯有痴愣的跟在伊人身后,“哦……”
皇帝看着跪在眼前的俩个一言不发的儿子,怒拍着桌子大吼道,“反了,反了,咳咳咳……这逆子……”
皇后匆忙上前搀着皇帝,轻轻拍着皇帝的后背,替皇帝抚顺气息。“皇上,莫要气坏了身子。”
皇上指着其中的赵颢怒道,“他竟全然不顾皇家的脸面!”
皇后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赵颢,终是慈母之心占了上风,不忍赵颢错过自己喜爱的人。
叹了口气,皇后扶着皇帝坐好,柔声安慰道,“其实也没多大事,那姑娘确实不错,稳重,貌美,若是颢儿喜欢……”
赵颢见事情或许有转机,激动的看向皇后,眸光中是深深的期许,“母后!”
然这一切希望却被皇帝一句话无情的打破,“不可,这般祸水岂能留在皇家……咳咳咳……”
赵颢本欲继续为伊人说话,却看到皇帝气的咳嗽不止也不敢再说,一旁垂首的赵顼却因这一句话而松了一口气。
一个女子而已,皇后并不觉得有这般严重。可皇帝却有自己的道理,皇后不解的问道,“祸水?”
皇帝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二人,沉声说道,“你们俩个出去,全都给我待在自己的寝宫三日不许出来!”
赵颢与赵顼一同离开,到了殿外赵颢才不解的看向赵顼,“奇怪,若说受罚,也是我一个做错了事,父皇为何说的是你们?”
赵顼心中清楚今日为何会受罚,无非是被父皇察觉到了自己对伊人还有感情。
今日赵颢鲁莽的当着这般多的人表明对伊人的心意,无非是将伊人推向了水深火热之中。思及至此,赵顼不悦的对赵颢提醒道,“你可知道你今日这般的鲁莽是害了她?若是真的喜爱她,往后离她远一些。”
赵颢对赵顼的提醒不以为然,坚定的对赵顼说道,“皇兄,我喜欢她才要守在她身边保护她,我知道她或许并不喜欢我,但也绝不会喜欢韩琦。今日,我得站出来,保护她的自由。”
闻言,赵顼握着拳的手紧了紧,却终是没再说任何话,独自离去。因为他发现,比起赵颢对伊人,自己还是做得不够,故而觉得十分羞愧。
二人离开后,皇帝才忧心重重的对皇后解释自己为何这般固执的反对,甚至欲为一个商户的女子指婚,“此女若只是一般的寻常民间女子,若是颢儿真心喜欢,指给他又有什么?只是此女才智过人,智慧即便是一般朝中大臣也无法比拟,文人多迂腐,墨守陈规。朕曾看过此女注释过的孙子兵法,见解之深着实叫人惊叹,若是她凭借着颢儿对她的喜爱,诱使颢儿走上夺嫡之路该如何?最要紧的是,顼儿对此女也有情谊,朕也未曾答应,毕竟朕不愿我们大宋会出来第二个万后。故儿而今日好不易逮到了机会断了他们二人的念想,却被颢儿打断,是朕低估了颢儿对此女的喜爱,才弄得如此闹剧。”
皇后捂着嘴失声叫道,“天……顼儿竟然也……那嫣然与此女……”
皇帝神色疲惫的颔首,“确实,连朕也不得不佩服此女的神通,竟然能与嫣然这般深交。”
皇后心惊的看着皇帝,“她莫是有什么目的,才接近嫣然的?”
皇帝不确定的摇头,“不好说……”
皇后的眸光中隐隐闪烁着杀意,意味深长自语道,“看来此女不能留……”
皇帝也不是没有动过这个念头,只是他考虑良多还是决定留下伊人,“且慢,此女为宋人,是我宋朝的子民,其对宋朝也有贡献,每逢灾害,有灾民迁徙而来,万家便率先出来给这些灾民庇护,为朝廷减轻了不少压力。包括汴京广济堂义诊的药材也由她府所赠。贡献可谓不小,朕不愿无故杀害一个如此功臣。”
“那皇上的意思是?”
紧紧握着皇后的手,皇帝郑重的叮嘱道,“帮朕看好顼儿,看好颢儿,切不可让此女入了皇家。”
皇帝的身子确实一日不如一日,现下也是靠药旦维持,听到皇帝这般说,皇后心情不由得有些沉重,“皇上……”
皇帝不舍的看着皇后,大手轻抚着皇后光滑的面庞,歉疚的说道,“朕知道,朕已时日无多……不能陪你到老,对不住了!”
☆、第八十三章安如生
第八十三章安如生
由于皇后寿诞那日在场的人十分多,东阳郡王倾心万伊人之事一时间在汴京闹的沸沸扬扬,成为了百姓口中的奇谈,一度将赵顼大婚之事给冲淡了许多。
若说万家在平民百姓眼中是富贵之家,但在一般的达官贵胄眼中也仅仅是一个卑贱的商户,现下万伊人却深得东阳郡王赵颢的喜爱,竟叫一般官员也要忌惮万府几分。
从皇宫回府后,伊人似乎并不受这些流言蜚语的影响,看书,对账,生活与往常无异,甚至送了百匹上好的绸缎,万俩白银去李府,作为提前恭贺嫣然出嫁的礼物,唯独赵颢再来府中伊人却不肯再与赵颢说一句话。
转瞬已过去三个月,已入初夏,一方院小池塘里的荷花已经吐苞,碧绿的荷叶铺在清澈的池塘水上为这略微炎热的夏季带来了一丝凉意……伊人坐在池塘边的石凳上翻看着手中的茶经,子晏细心的剥着手中的荔枝,这场景竟然是那般和谐。
子晏将荔枝上的最后一片皮剥掉,一颗晶莹圆润的荔枝便出现在了子晏修长白皙的手指中。
子晏将荔枝递到伊人眼前,柔声说道,“他明日大婚,陛下赐了王府。”
伸出手欲接过荔枝的伊人,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将荔枝接了过去,淡然的点头,“恩。”
子晏看着伊人将荔枝吞到嘴中,心疼的说道,“多吃些,你最近瘦了许多。”
伊人欲吐出荔枝核,子晏的手便已伸到伊人嘴边,接住伊人吐出的荔枝核,自然极了。伊人淡淡一笑,“还好,天气渐渐转热,食欲不佳也是正常的。”
子晏又继续拿出一只荔枝剥了起来,自若的询问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伊人摆摆手,视线紧盯着手中的书本,“不了,万家的茶庄也要预备在八月底开了,还需做些准备。”
万府刚刚起步时的伊人也是十分努力,认真,却是充满热情和活力的,但此时的伊人却却仿佛有很多心事一般。
子晏停顿下手上的动作,不忍的开口说道,“你若是觉得辛苦,我……”
子晏想说什么伊人心中清楚,然这条路她必须走下去,伊人抬起头对着子晏若无其事的一笑,“子晏哥哥,不辛苦。”
“恩。”
赵颢身后跟着刀光和剑影,笑的如一缕和煦的阳光一般朝伊人走来,“伊人。”
伊人只是垂首一言不发,不行礼,不看赵颢,不打招呼,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书本,好似赵颢只是空气一般。
子晏匆忙放下手中的荔枝,跪地叩首,“微臣拜见东阳郡王。”
赵颢上前,和善的说道,“不必多礼。”
看向伊人,赵颢依旧是那一副温暖的微笑,“这几日忙着帮皇兄准备大婚,一直未抽出时间来看你。”
只是这一片温暖换来的却是伊人的无视沉默。
赵颢看了眼子晏,尴尬一笑,“呵呵。”
子晏有心替伊人解释开脱,“王爷,伊人她……”
赵颢摆摆手,苦笑的看着伊人说道,“我知道,自那日之后她便不肯再与我说话,她在怨我……我不乖她,只是想来看看她,看着她安好,能坐在她身旁看着她我就很满足。”
子晏看了眼伊人,见伊人还是那般无动于衷,也是没有办法,只得借口离开,“那微臣还要去药房一趟,便先退下了。”
“恩,去罢。”
对子晏摆了摆手,赵颢自顾自的坐在子晏适才坐的位置,扮演起了子晏适才的角色,将子晏剥了一半的荔枝拿起来继续剥。
赵颢自然的看着伊人,好似他们二人一如入宫之前一般,与伊人闲聊,“子晏也是喜欢你的罢……从他的眼睛中我能感受到与我一般的倾慕和无奈……喜欢你的人那般多,也不见你为谁驻足,更不能得知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莺儿急步向伊人走来,见到赵颢,赶紧跪地叩首,“奴婢拜见王爷。”
“起来罢。”
“是,王爷。”
莺儿答复过赵颢后,便将嘴赴在伊人耳边,小声说道,“小姐,第一批春茶已经到了府上了,在书房等小姐品鉴。”
伊人将手中的书本合上,径自起身离开,甚至连个招呼也没有给赵颢打。
看着伊人离开的背影,赵颢的脸上是满满的坚定,“你怨我,我也不后悔,至少你现在还是你……”
她本可以做她的万伊人,可现在却因为赵颢成为了全汴京人口中的万伊人,那个靠着男人光复万家的狐媚子。当然,这些话中可能有一些人故意抹黑的成分,但如若不是赵颢,她也不会被别人全盘否定。赵颢为了她好,她知道,只是赵颢不了解她,即便是皇上赐婚,她也可以有一百种理由全身而退。但现在,她要顶着一身的脏做万伊人。还有,赵顼,为了赵顼她也不能再与赵颢有一丝的牵连……
与莺儿一同来到书房,见书房内已有一清秀的儒雅公子静坐等候。
那儒雅公子一看到伊人便立马起身抱拳躬身问好,“小姐。”
伊人颔首向桌案走去,“恩。”
桌案上摆着各式各样的茶饼,皆是十分精美的样子。
伊人不解的看向那儒雅的公子,“这是?”
儒雅公子展颜一笑,指着桌上的茶饼熟悉的介绍起来,“这是建州收回的茶,佛岭茶所制的茶饼,除茶叶本身外还添加各种珍贵的香料辅佐,每块茶饼一斤,且用镂空的金佛片镶边……这是韶州收回的茶,昌茶制成的茶饼,此茶的特色之处在于用茉莉花烘制,味香而美,每块茶饼半斤,用质地较中的白玉片镂空的茉莉花镶边……这是象州……这三种制作复杂,堪比贡茶龙团的制作,味道也是独特浓香的,故而很是稀少。还有一些精品的茶叶茶饼,虽不及这些,因用了独特的工艺进行加工,较其它同品种的茶更加香,跪在独此一家。”
伊人认真的听他介绍完,心中也颇为吃惊,这种制茶手艺多用在贡茶之上,现下却大剌剌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再看向那位儒雅公子,眉清目秀,有一股特别的韵味由内而外的散发,举止间恰到好处,不卑不亢,温文有礼,便断定此人必定不简单。
伊人疑惑的看向儒雅公子,“恩……你是?”
儒雅公子礼貌的对伊人自我介绍道,“在下安如生,是一名斗茶师,三位掌柜的重金请在下来汴京助小姐开茶庄。”
在建州掌柜来的密信中确实提及一名斗茶师,听闻在建州一地颇有名气,制茶手艺也十分出色,却是没有想到这般年轻。
伊人怀疑的问道,“斗茶师……你水平如何?”
安如生泰然自若的指着桌案上的茶饼对伊人说道,“在下不敢自夸,不过这些茶饼皆是由在下亲自调配的秘方。”
伊人颇有些惊讶,“哦?很了不起嘛,这般有能力为何要来我万家,难道你还在乎银子?”
安如生脸色有些微红的解释道,“不瞒小姐,在下去年来过汴京,去过墨悦阁,对墨悦阁的司舞姑娘十分倾心。奈何没有权势能与司舞姑娘单独相处,便回了建州。后有人找上在下请在下制茶,在下闲云野鹤惯了没有答应,此人三番四次来府上,在下见了后得知是万家的掌柜,便一口应下此事,还精心制作了这些茶饼以表心意。”
在经营墨悦阁前伊人便对阁里的姑娘说过,不会擅自为她们做主婚姻。现下以为安如生是要她用司舞换取他的手艺,便果断拒绝,“墨悦阁姑娘的婚姻大事我做不得主。“
安如生知道伊人是误解了他的意思,继续解释道,“不需小姐做主,在下只求能有与司舞姑娘相处的机会,能否摘得芳心便是在下的本事了。”
伊人打量着安如生,模样也算的上是上等,又有这般手艺傍身,没有官家子弟的纨绔高傲。对于墨悦阁的姑娘们来说,确实算的上是良人,只是不知是否是一个花花公子。
伊人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近二十的年轻男子,“你可有娶亲?”
安如生如实回答,“还未?”
伊人继续追问道,“为何这般年纪还不曾娶亲?”
安如生苦涩的笑道,“本来是到了年纪要娶了,也差媒人帮在下看了,奈何没有看到眼里的……那日偶然的机会去了墨悦阁,司舞姑娘正在台上曼舞。在下从未见过这般灵动美丽的女子,自那以后便更是谁都看不到眼里……若非万家建州的掌柜找到在下,在下怕是要遗憾终身了。”
伊人一直在偷偷观察着安如生的神色,他眼中的爱慕是真的,不觉多问了一句,“你能为司舞做些什么?”
“在下在建州有自己的府邸,有许多茶商重金请在下为他们制茶,在下也不肯专门为哪家卖力,只是凭借兴趣去调制新茶。今日为了司舞姑娘,抛弃建州的一切来到汴京,只为求一个与司舞姑娘相识的机会,为万家卖力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
伊人颔首,安如生的答案伊人很满意,他愿放弃已经得到的一切,违背自己本来的意愿,只为追求自己的红颜,这样的情不可谓不重。
“机会我给你,带着这部分茶饼去墨悦阁,到茶庄开张前,这俩个月你就住在墨悦阁罢,等会儿我会写个手信你带着交给夭娘,她一看便知。”
闻言,安如生激动的谢道,“多谢小姐。”
伊人玩笑道,“能不能获得佳人的芳心便全靠你自己了。”
“在下明白。”
☆、第八十四章假病卧床
第八十四章
伊人亲自手书一份交由安如生,便派人将安如生送去了墨悦阁。
这些时日伊人一直待在万府不肯出门一步,便是不想听到任何有关赵顼的消息,今日却还是从子晏的口中得知。或许是因为这个消息,又或许是安如生为了司舞的义无反顾,接下来的一整天她的心都觉得空空的。
伊人坐在床上,靠着床柱,怀中抱着已经有些长大的白猫珍珠,失神的抚摸着它,珍珠舒服的卧在伊人的怀中,享受着主人的爱抚。
紧闭的窗口突然响起了“笃笃笃”的敲门声,紧接着赵顼熟悉的声音从窗外传来,“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