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享受着主人的爱抚。
紧闭的窗口突然响起了“笃笃笃”的敲门声,紧接着赵顼熟悉的声音从窗外传来,“伊人!”
伊人紧张的放下怀中的猫儿,连鞋也顾不得穿便跑去为赵顼开门,站在门外的赵顼见门开了,便快速的跑到门口,一个闪身进入房间,反身将门紧闭起来。
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背影,伊人的心早已躁动不安,可她还是尽量保持着平静的问道,“你如何来了?”
赵顼转过身来将伊人紧紧的抱在怀中,轻嗅着伊人脖颈间的香味,“想你了!”
伊人在赵顼的怀中僵硬的不敢动弹一下,因为她的脑中皆是赵顼明日便要大婚的消息,虽然她很想赵顼,可心中的醋意也在这一刻蔓延开来。
“明日要大婚,还顾的上想我吗……”
赵顼疲惫的将脑袋压在伊人的脖颈间,“越是靠近大婚的日子便越是想你,这很难解释,但是我心中希望明日迎娶的人可以是你……”
伊人一个不注意,赵顼竟直接松开伊人,打横将伊人抱了起来向床边走去,吓的伊人失声叫道,“啊……”
赵顼将伊人放到床上,把被子给伊人盖好,嗔怪的说道,“只穿着个里衣,是要着凉的。”
伊人无奈的起身靠着床柱坐好,轻笑道,“傻子,现在已是初夏,是不会着凉的了。”
赵顼尴尬的看着伊人笑出了声,“呵呵。”
看着赵顼,依旧是往日那般的龙眉凤目,却明显清瘦了许多。
伊人心疼的抚上赵顼的脸,“你瘦了……”
赵顼紧握住伊人轻抚自己脸颊的手,将伊人拥在怀中,感概的说道,“你也是。”
想起赵顼明日的大婚,伊人刚欲出声提醒,“明日……”
明白伊人心中所想,赵顼出声打断伊人的话,“莫要谈明日,我就是来看看你,明日过了我也还是你的赵顼,谁也抢不走。”
看着赵顼坚定的眼神,伊人感觉心中一暖,乖顺的应道,“好……”
赵顼将伊人的薄被向上拉了拉,期冀的看着伊人,“我看你睡了再走可好?”
伊人自讽的笑道,“那我怕我会一整夜都舍不得睡了。”
“那我便陪你一整夜。”
“傻子……”
赵顼当真就陪了伊人一整夜,二人闲谈聊天,似乎什么事也没有一般。直到四更天赵顼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伊人的卧房。
伊人抱起身边熟睡的猫儿,苦涩的问道,“我这般做对不对,虽说嫁给赵顼是嫣然最好的选择,虽说赵顼是先与我相遇相知相爱,虽说即便没有我嫣然的生活也不会有太大改变,可为何每每与赵顼在一起我便会觉的对不起嫣然……”
可惜猫儿并不能回答她,她中将背负着这份对嫣然的愧疚爱着赵顼,也因这份愧疚让自己受尽艰辛。
治平三年,向氏嫁于颍王赵顼,封安国夫人。
治平三年,立为皇太子。
……
听说赵顼的婚礼十分繁华;听说嫣然被封安国夫人;听说大婚后不久赵顼被封了皇太子……这些都是听说,因为那日之后伊人生了一场大病,卧床不起,她没能有机会出府去听别人说,即便是万府的茶庄开张伊人也没有能去,一切都是隔着床边的幔帐交待安如生办的。
然即便是伊人卧床不起,不出府们,万家的生意却没有一点点耽搁,生意越发的大了。墨悦阁中多了一位司茶的司长,四司变为五司,由安如生亲自教引出来。仅仅过了七八个月的光景,万府的茶庄,绸缎庄,以及药膳居皆是走出了汴京,如雨后春笋一般开到了大宋各地。
子晏无奈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悠闲品茶的伊人,“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伊人像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问话,自然的回道,“勾践都能卧薪尝胆十年,我这才多久?”
子晏也不是第一次劝伊人了,从第一次的不解到生气再到无奈,现下已然是习惯了,连自己也不曾发觉自己说话的语气都便的如同与人闲谈一般。
“你若是有不想见的人直接打发了出去便是,何苦这般为难自己?都已有七八个月了,将自己关在卧房里如同坐牢一般闭门不出没病也要憋出来病的。”
伊人将自己假病将自己关在房中无非是几个原因,一是避免了嫣然的经常来访,毕竟赵顼被赐了王府,嫣然没有宫中的管束会经常来看自己也不一定,她现在根本不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嫣然;二是断了赵颢经常入府的心思;三便是转移皇帝的注意力,皇帝不愿自己与赵顼和赵颢有任何瓜葛,若是自己患重病卧床不起皇帝也不会将自己看得太紧;四便是让李衍财掉以轻心,她之前分散在各处的掌柜基础都已打好,她没有那般耐心一点一点的恢复万家的荣光,便干脆一次把事情办利落了,将万家的商铺在各地都开起来,让李家措手不及……
现下这一切皆是朝着自己预料中的方向发展,还有最后一点便是对自己有防备的皇帝,上次入宫伊人便发现皇帝的身子并不健朗。之后向子晏打听才知皇帝疾病缠身,时日无多,顾一直关注着皇帝的身体状况。因为一旦皇帝病逝驾崩,赵顼即位,自己的阻力便会小许多。
“皇帝的病如何了?”
子晏摇头叹息道,“怕是没有多少时日了……”
伊人若有所思的喝了一口茶,沉声说道,“那看来我很快便不用装病了……”
子晏不解的看向伊人,“说来奇怪,陛下也是有意无意的问起你的病情。”
闻言,伊人不禁有些紧张,“哦?你往日没对我说过,你如何说的?”
子晏一本正经的看着伊人,认真的回道,“心力交瘁,身心俱疲,怕是活不过个三五年了……”
这回答叫伊人心中松了一口气,却还是有些哭笑不得,平日里诚实尽责的子晏在皇帝面前竟然也能编得出瞎话来,“你欺君啊!”
子晏俩手一摊,一副要杀要剐无所谓的样子,“那没办法,陛下怎会轻易的问起你的身子好坏,看你这般装病,除了我和莺儿,连你爹爹和水姨都瞒着,便知道你不愿叫人知道你是假病。还好你装的像,不然我这颗头可真得掉了。”
伊人见到子晏这般滑稽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声,像平素里哄珍珠一般,摸了摸子晏的头,“你啊……表现的不错,回去的时候包俩块佛岭茶饼给你。”
“这般没大没小的。”子晏当即脸有些羞红的转过了头,不自然的说道,“茗香轩生意不错,汴京现下的茶庄,绸缎生意就属你万家了,早就将李家抛在了身后。这佛岭茶饼一块价值百俩黄金,还要凭官员的品阶才能买到,给我太贵重了些。”
伊人不悦的看着子晏,“哪里贵重了?给你了环佩叫你自取你又不肯,我只好亲自送了,这些皆是自家的东西,没什么珍贵不珍贵的。还有我今年生辰之时,火叔又带了些稀奇玩意儿,倒是有一些可以入药的珍贵药材,你拿回去给张爷爷。”
提及药材,子晏倒也不再拒绝,“好罢……万府现下手里的生意皆已做到最好,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应当会有新的想法。”
伊人颔首,“恩,万家有一百艘大船可远洋,然因爹爹无暇顾及全都低价租给火叔,现下我想收回这些大船,倒卖一些海外的货物。现下万府不止只有青州的丝织坊,其它各地的丝织坊也已渐渐成熟,茶叶生意也很好,有足够的货源。”
子晏与伊人在一起久了,自然对生意之事也颇有了解,一语道出伊人经营船只远洋的关键,“恩,这个倒是可以,毕竟有你火叔帮衬,这个生意起步应该不太费力。”
伊人自信的昂首说道,“确实,李家也有船只远洋,不过远洋这块肉不是一口能吞食的,他李家底蕴不够,尽管有舶司的人照顾,自身却修为不够,有许多航线不太清楚,自然不如我们。”
子晏玩笑的说道,“你啊,我爷爷说的对,人精!”
伊人瞪着小鹿一般无辜的眼睛,故作委屈的看着子晏,“子晏哥哥……”
子晏瞬间便被这眼神融化了去,“好嘛,我说错了……”
“这还差不多。”伊人满意的收回委屈的眼神,自顾的喝着手中的热茶,二人一时间安静了下来,伊人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幽幽的开口问道,“他还好吗?”
子晏心中明白伊人口中的他说的便是赵顼,对伊人安心的一笑,“好。”
一个好字足以让伊人觉的欣慰,这多半年的假病卧床为的就是能早一日到赵顼的身边。她不是不可以慢慢的光复万家,但是想到赵顼,她便等不及,她要用最快的方法达到目的,然后回到他的身边。因为她知道,只有她在赵顼的身边赵顼才会更好,自己也会好。
“恩,他好便好……”
☆、第八十五章暗中面圣
第八十五章暗中面圣
万石紧张的闯进伊人的房间,隔着床幔对伊人禀报,“小姐,有一伙身手不凡的黑衣人潜进府中,请小姐先与我一同到暗道躲避。”
伊人懒懒的从床上坐起来,若无其事的说道,“终于还是来了……让他们进来,吩咐下去不许动手。”
今夜潜进府中的人确实太过危险,万石第一次没有顺从的反驳道,“小姐……”
伊人淡定的打断万石的话,不容拒绝的吩咐道,“下去罢,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动手,也不要跟着,装作没有看见。”
万石犹豫着握了握拳头还是咬着牙离开了房间,“是,小姐。”
听到万石将门带上的声音,伊人心事重重的摸着脖子上挂着的精致玉葫芦,将项链摘下,轻轻拧着葫芦嘴,只见玉葫芦是空心的。伊人伸出一只手掌,将葫芦嘴对着手心倒下,便又一粒赤红的药丸从葫芦嘴里滑落出来。
看着手中的药丸,眼中仅仅划过一丝迟疑,伊人便毫不犹豫的将药丸吞了进去。从药丸滑进喉头的那一刻开始,伊人便觉的疼痛从喉头开始一寸一寸的在体内蔓延,剧痛叫她脸色惨白的在床上辗转。
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幔帐外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伊人的脖颈一手刀,伊人便晕了过去。
黑衣人看了一眼伊人,确认是本人后,便直接卷起铺盖将伊人扛了起来,与同伙一起悄悄的离开万府。
不知过了多久,伊人只感觉五脏俱裂的痛苦,艰难的睁开双眼,打量着周遭的环境。自己躺在一张雕龙镶金的檀香木榻上,身上还盖着柔软的蚕丝被,侧边便是一张遮着黄色床幔的精致龙床,里面时不时的发出苍老的咳嗽声。
伊人匆忙起身跪地,“……民女拜见陛下……”
床幔中的皇帝咳嗽着笑道,“咳咳……醒了啊……你知道是朕……真是聪明……”
伊人早有预料皇帝不会轻信自己重病的失,且皇帝自己身体越发糟糕,若是对自己有疑虑定当会亲自确认一番才是。便早早就叫子晏准备了一粒药丸,能够瞬间叫人如身患重症一般的药丸备着,以防皇帝的确认。
皇帝稳了稳咳的有些紊乱的气息,悠悠的问道,“听闻你病了有大半年了……”
伊人强忍着身子的疼痛,垂首应道,“是。”
床幔内的皇帝压着咳嗽,大声唤道,“刘太医。”
屏风外一个身着官府的太医恭恭敬敬的走了进来,“是,陛下。”
伊人这才意识到,这个房间中不止是自己和皇帝俩个人,这个屏风外还有人……
“老夫失礼了。”刘太医对伊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伊人也不拒绝,径直起身坐回榻上,伸出一只胳膊,轻轻拉起一截衣袖至于太医眼前。
刘太医细心诊了半响,床幔内的皇帝才出声问道,“如何?”
刘太医可惜的看了眼伊人,摇了摇头对皇帝禀报道,“脉搏虚弱,心脏跳动无力,确实是已经掏空了身子,没有俩三年的日子了……”
“恩,下去罢……”
“是,陛下。”
打发了刘太医,皇帝也有些惋惜的说道,“当真是天妒红颜……连朕也不得不承认,你确实一个奇女子无疑,相貌,智慧皆是绝顶的……”
皇帝的惋惜或许是真的,但皇帝对自己的时日无多这个消息的庆幸却更加明显。反正自己要演的是一个时日无多的人,既然时日无多便破罐子破摔的好。
伊人大胆的打断皇帝的话,直白的说道,“只是却不合适在皇家生存,更不能引的未来的储君动了真情!”
倒是许久没有见到这般大胆的女子了,敢抢皇帝的话说,皇帝失笑应道,“呵呵,动真情倒是无碍,只是这动情的对象却不该太危险,这个道理你不是一直很明白吗?”
伊人不卑不亢的坐在榻上回道,“是,民女清楚。”
“咳咳……朕一直不信顼儿会真的放下你,朕无意害你,但朕却有朕的难处,朕不允许这大好河山有一丝威胁的存在。”
伊人“噗通”一声,直接跪回到地板上,对皇帝祈求道,“民女是大宋的子民,是陛下的百姓。民女信陛下是明君,不然民女也不会活至现在。民女确实身患顽疾,时日无多,若是陛下要民女这条命,便拿去,只求陛下放过万家。”
已确认伊人没有几年光景了,皇帝心中的一块石头才算是落了地,倒是也不介怀伊人耍的小心眼,大方的笑道,“哈哈……咳咳……你前一句夸朕是个明君,后一句便叫朕拿了你的命,当真是讽刺。放心罢,朕不会害你,你也无太多的时日了,好好享受生活罢。”
伊人恭敬的对皇帝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谢陛下。”
早些时候对伊人的了解皆是由他人说的,最多的也是那本孙子兵法,今日伊人就在自己眼前,皇帝倒是忍住想要试试伊人到底有几斤几俩。
“朕看过你注释的孙子兵法,确实很有见地,那时以为你是男子,还有心亲自与你讨教治国之略,今日难得你来了,倒是可以好好畅谈一番……不知你除了兵法上,对大宋的政治体制有何见地?”
伊人有些难为的应道,“这……”
皇帝清楚伊人不说也是有自己的顾及,毕竟有些话说不对便是要连累家人的,故亲切的说道,“朕赦你无罪,起来坐着说话罢……”
得到皇帝的许诺,伊人也不再害怕,起身坐回榻上,坦然与皇帝说起来自己对于大宋朝堂的看法,“是,陛下。民女认为,现大宋的政治体制很有问题。首先是官员冗余的问题,陛下难道不觉的其中有许多官职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这让大宋浪费了很一笔银俩去养这些无用的官员;而后便是朝堂之上文胜武衰的问题,大宋的天下是马背上打出来的天下,可看看现今大宋的军队,将军又有几人是能真正的出征打仗的?如若真的可以,也不必大宋每年耗费这般多的财力物力赠送周边国家,而是各地朝奉,还有……”
伊人这一开口,便是字字珠玑,每一个问题都说到了点子上,叫人无法反驳,连皇帝都有些惊心伊人这般敏锐的观察力。
皇帝沉声说道,“恩……这些问题确实存在……你说的很对,只是有没有什么纠正的办法呢?”
伊人摇头回禀,“办法需要针对个别问题进行特别考虑,民女一时不能不负责任的说出来,因为这每一个问题牵涉的太多了,还需衡量得失……”
皇帝失笑出声,“哈哈……咳咳……商人的本性出来了罢?利益为先!”
伊人语气严肃的解释道,“陛下,民女不认同考虑得失便是利益为先,可能是民女的身份叫陛下自觉的想到了利益。可民女认为得失便是得失,与利益无关。天下掉馅儿饼的事不会有,欲先得必先做好失的准备,民女是商人,故欲得的是利益。陛下是一国之君,故欲得的是大宋的利益,这不只是金钱上的,更是大国的威望,子民的安乐,故陛下要失的也不只是金钱,是时间,是人力,或许还有很多私人的东西……”
“得失便是得失,与利益无关……”这一句话所隐含在深处的禅机,叫皇帝对伊人的惊心全然变成了赏识,“……你确实有些独特……”
伊人自若的回应,“民女的爷爷教民女眼光需放远一些,看到更深处的东西。”
皇帝此刻确实相信伊人是真的有朕才实干的,有治国之略,但思及伊人的女儿身却觉的十分遗憾,“恩,你爷爷教的很好,可惜了,你只是个女子。”
既然是演一个没几年活头的人给皇帝,要让皇帝真心的相信自己已生无可恋,伊人觉的自己还需要再下点猛料。
伊人鼓起勇气昂首看着床幔,“陛下,民女斗胆问陛下,女子与男子可都是人?”
“是。”
伊人继续追问道,“那这块土地离了女子,仅靠男子可以维持?”
皇帝犹豫片刻后回答道,“……不可以……”
伊人颔首说道,“民女并不清楚,女子这卑微的身份是从何起源的,但民女深知男子可以做的民女也可以做,甚至可以比男子做的更好。”
皇帝知道伊人所说的并不是夸大其词,却有事实,“确实是……”
“那为何世人不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