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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开始动起来,高而繁密的杂草里,簌簌的流动声,不知要有多少条蛇,蛇窜入了杂草里,不时有凄厉的叫声传来,一声高过一声,惊恐,痛嚎,不一会儿就悄无声息,想必是成了蛇的腹中餐。
得了空挡,冥渊赶紧俯下身查看孤情的伤势,若雨也在这时走了过来。
“属下参见二尊主。”孤鸣迎上前去。
若雨点点头,走到冥渊身边蹲下身,出声问“怎么样了?”
冥渊摇摇头,“天仪教的毒药,当初你也是尝过的,恐怕不行了。”
若雨听到天仪教脸色微微一变,垂下眼帘,问那还有一丝气息的人“你还有什么愿望?”
孤情,青紫的脸上,浮出一抹淡淡的笑,摇摇头,蛇毒侵蚀了心肺早就没救了,这一点他很清楚,张了张干涩的唇“求尊主给我个痛快,然后将我的尸体烧掉了,再也,再也不要埋到土里。”那十来年的生涯,埋在腐烂的土地里,看不见阳光,他已经受够了,即使死也不要,不要回到腐烂的土地里,在回到那黑暗的牢笼,哪怕瞬间烧成灰。
“我答应你。”若雨脸上没什么表情,点点头,应允。
“谢谢。”孤情笑了,灿烂而明媚,如阳光般耀眼,谁会相信,这样朝阳般温暖的笑容是来自一个魔教的人。
一把剑插进了他的心脏,孤情脸上的笑容依旧,仿佛被定格了般,阳光照耀下来,在他身上形成一层淡淡的光晕。
火光升起,漫天红火,汹涌燃烧,时而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像是什么被烧断,火光映衬中,三个人的身影矗立在那,谁也没有说话,表情肃穆。
直到火势渐渐停了下来,最终只剩一缕青烟。
若雨问“你们带着的那个神医呢?”
“陈姑娘?”冥渊接口“我让孤影他带着陈姑娘先走,估计在前方不远处吧。”
。。。。。。。。
陈紫烟一直抱着孤影的尸体发呆,偶尔看看天,天还是那么蓝,只是看惯了那白云唯独今日觉得那白云似乎也带着血色,一滴滴眼泪打落到孤影的尸体上,明明他还是那样年轻,还可以有好多事做,为什么?想起了他临别时的话,陈紫烟眼里一阵茫然,她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陈姑娘。”身后似乎有人在唤她,陈紫烟错愕了一下,慢慢的回过头,看到冥渊站在自己身后,眼泪顿时汹涌而出,起身,扑了过去,趴在冥渊的怀里痛哭。
“呜呜,他死了,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冥渊望向地上平躺着的自己同伴的尸体,眼眸里也闪过一丝悲痛,很快就过去,伸出手微笑着拍拍陈紫烟的肩膀“陈姑娘,莫要这样,事情怨不得你。”
他越安慰,她哭的越凶。
“我是大夫,为什么,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什么也做不了。”
“你是大夫又不是神仙。”冥渊柔声细语的哄。
这话和孤影临别时的居然一模一样,是啊,她不是神,可是这样就能抹煞自己的过错吗?身为医者,只能眼睁睁看着人死去,那么她这个医者是不是太没用了。
“身上中了七剑,一剑洞穿胸口,一剑刺穿肺,其余几剑不是致命伤,最后一剑刺破了心脏。”孤鸣蹲下身检查了孤影的伤口,对站在一旁的若雨说道。
若雨垂下了眼帘,薄如禅羽的睫毛遮住了眼眸里的思绪。
“厚葬了吧。”
“嗯”孤鸣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将墨兰色的汁液倒在了孤影身上,同时掏出一个火折子,点燃。
气势汹汹的大火燃烧起来,陈紫烟在感觉到一股热量后,回过头,看到孤影的身体被大火焚烧,一时也急了,脱离冥渊的怀抱,指着孤鸣,狠狠的跺着脚,“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呢,随随便便就烧了他的身体,他,他,”
“他怎样与你无关。”孤鸣冷冷的打断,“再说,我们这样的人你也不会明白,只有在大火里被焚烧尽尸体才是最好的归宿。”孤鸣的眼眸停留在燃烧的大火中,那是曾今一起加入夜魅的同伴啊,如今真的应了这个名,除了孤风,就只剩下自己。
孤独一生吗?
陈紫烟被堵了回去,注视着汹涌的大火,眼泪流了下来,声音也带上哭腔,“我知道,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孤影都和我说了。”
她此言一出,冥渊心里不由紧张了起来,既然她知道了,那么此次寻找解药的路程就不好走了,万一有什么变故,他也不得不去强迫她。
若雨眼眸一闪,笑问“陈姑娘知道什么了?”
孤鸣也眼眸复杂的看着他们,尤其在若雨露出那样的微笑后,他知道如果陈紫烟不答应寻找解药,那么只有死路一条。
陈紫烟似乎没有想到这些,继续“我以前只知道你们魔教罪大恶极,可是,可是现在,我不这样想了,孤影他死前说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救治你们的小姐,我答应了,他那样的人临死也只为别人着想,其实我觉得你们都是好人呢,与外面的传闻一点也不像。”
好人?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说他们吧。
“那陈姑娘是愿意帮我们了?”若雨问。
陈紫烟点点头,“蓝姑娘她人很好呢,我也不想她有事。”
“那就好。”若雨唇角绽放一抹笑容。
☆、第六十四章 鬼门境地(上)
天蒙上了一层灰色,空气也在临近忘川的地界的时候越来越稀薄。细心一点就会发现,这周边水流清澈,土壤湿润肥沃,可是几乎看不到什么植物,传闻里说忘川周山毒雾萦绕,百里内不见活物,俗称死亡之谷,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大家先将这粒药丸吃下。”陈紫烟停下脚步,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小瓶,倒出几颗紫色的药丸,给了冥渊,若雨还有孤鸣各一颗,自己也含了一颗放进嘴里。见众人疑惑陈紫烟出声解释“忘川毒雾深重,人一旦吸入少许就会致命,这颗药是我潜心研究的,能避的了忘川里的毒气。”
经她一说,冥渊淡淡瞥了一眼药丸,含到口中服下,泯唇一笑“多谢陈姑娘。”
“呐,你不怕她下毒么。”若雨可没那么老实,见冥渊毫不迟疑的吃下,大大的眼睛居然满是惊讶,“你这个幽冥堂的堂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轻信人了?”
冥渊不介意的一笑“陈姑娘既然说要帮助我们,我自然是信她的。”
“这位姑娘,我既然说了就一定做到,请你一定要相信我。”陈紫烟咬着唇,焦急的解释着。
若雨掂量了一下手里的药,目光一转,调皮的对着陈紫烟眨眨眼“陈姐姐,我说笑的。”其实是想试探夜冥渊而已,他要是有本事将这位女神医搞定,以后夜魅就不用花钱找大夫了,想着若雨也将药丸含入口中,孤鸣见他们两人都服了药,自己也乖乖的服了下去。
雾气渐渐的能用肉眼看见,被浓雾包裹在里面的好像是一大片茂密的树林,说也奇怪,忘川周边范围看不见碧绿的植物,偏偏毒气最多的地方,植物也长的越是繁茂。仿佛荒芜沙漠里的唯一绿洲,可是树叶与其说绿不如说泛黑,暗藏在浓雾里诡异的很。
能在毒雾里面存活的植物必定不简单,脚步踏上这片浓密的森林的土地,让人感觉上怎么也舒服不起来。
“啊。”走在身后的陈紫烟差点被一棵伸出的藤蔓绊倒,冥渊手疾眼快扶住了她。
“谢谢。”陈紫烟俏丽的脸微微一红。
“这就是忘川?死亡之地?”除了毒雾大一点,林子诡异一点,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地方啊,若雨四下观望,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听说进入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出去是不是太夸张了。
“这个地方我也是第一次来,以前只听师傅提起过。”陈紫烟也环视着周围的密林,不知为何,骨子里觉得阴森森的,那树映照在雾气里显得狰狞可怖。
“还是小心为上。”冥渊出声提醒。
孤鸣却不知为何,紧皱着眉头,疑惑的回头去看身后,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着他们,像极了从草丛里蹿出袭击他们的小蛇,那些都还好说,有二尊主在,可是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可是这种凭空传来的气息,却不是活物该有的。
孤鸣长期接手暗部的训练,耳目也比一般人要好些。
“二尊主,堂主,小心一些,有什么东西在向我们靠近。”孤鸣低声道。
若雨也不敢大意,示意冥渊保护好陈紫烟,袖中剑紧了紧,孤鸣垫后,四个人慢慢向前移动。
“簌簌,簌簌”那种声音很轻很轻,轻的如同树叶掉落地面,可是听在孤鸣的耳里却异常清晰。
眼前一晃,还不清楚是什么,凭着多年的感觉,孤鸣手起刀落,利索的斩了下去。
是什么东西?孤鸣手心里出了一把冷汗。
然而眼前突然出现的景象让他也吓了一跳
“大哥哥,你为什么要杀我爹爹?”
“求求你我还不想死。”
“绕了我吧,求求你。”
。。。。。。。。
一个个扭曲的面孔,突然凭空跃出,将孤鸣四下包围,血从他们的身体流了出来,很多很多,一直汇集成一片血海,流到孤鸣的脚下,慢慢的继续向上延伸,孤鸣想要动一下却发现自己的脚被什么东西黏住,无法撼动半分,回头看去,冥渊他们已经走远。
怎么回事?孤鸣心里突然觉得发毛,一股渗透心底的凉意从脚底延伸,那些个围着他的人,全是他以前执行任务时所杀的。这些东西到底是人还是鬼?
滴答滴答,仿佛有无数双滴着血的手在慢慢掐向他的脖子,从来不知恐惧为何物的他,这一刻突然感到害怕,冷汗从背后流了下来。
“孤鸣,”一双手拍在他的肩上,孤鸣心里猛然咯噔一跳,理智也瞬间被拉了回来,冥渊对着他温和的问道“看到什么了?”
“堂主,刚才”孤鸣出口,想了想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堂主,属下先前从那帮杀手的尸体里找到一样东西。”
“一样东西?”冥渊疑惑的出口“是什么?”
孤鸣伸手摸向怀里,忽而指尖亮晶晶的东西一闪,一枚毒镖抬手打了出去,直接射向冥渊,两人距离较近,冥渊愣了一下,随即侧身侃侃躲过,衣袖被毒镖划破,索性没有划破肌肤。
“你干什么?你疯了么?不知道我是谁?”冥渊脸上浮起愤怒,眼低也慢慢凝聚了一层杀气。
孤鸣唇角浮起一丝莫名的笑意,只是越笑越冷,盯着那个有些气急败坏的人“你不是幽冥堂堂主。”同时手中剑出鞘,直指那个人“说,你是谁的人?”
“呵呵,夜魅出来的人,果然一个个都身手不凡。”那个假扮之人咧开嘴笑了。“只是你何以知道我不是真的?”
“感觉。”孤鸣简短的吐出两个字。
“只是感觉吗?或许是幻觉也说不定呢,就如你先前看到的一样。”
“哼”孤鸣冷哼“是不是幻觉一试便知。”话音一落,孤鸣手中的剑,如抖动的银蛇般,逆光而上,直刺那个人的心口。
可是这一剑居然那样容易的扎进了那个人的心口,孤鸣看到那个人对着他诡异的微笑,想要收回力道是再也不可能了,只能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附着,撞了上去,透过那个人的身体,一剑刺到了树上。
那个人的身体渐渐消散,如同雾气形成的一样,升向天空。
孤鸣瞳孔微微收缩,他看到那棵树,在被他一剑扎破的地方居然在流血,一滴一滴的,掉落到他的脚面。手脚似乎被什么东西给麻痹了,孤鸣想动一下,奈何怎么也动不了。
而那棵树的枝干却在瞬间幻化成无数的小蛇,伸长了舌头,吐着猩红的蛇惺向他袭来。树林所有的地面都在抖动,所有的树木都在流血,形成一个个人形,从树干里伸出手,渐渐的露出轮廓,头颅,身形,眼耳口鼻都是血,一直一直在流。
孤鸣睁大了眼睛,呼吸不可抑制的受阻,心脏仿佛无法承受负荷一样,随时要被挤压破碎。
这是什么?这是忘川,是鬼门之地,是黄泉的引导者,踏入忘川就等于踏入了死亡,孤鸣眼睁睁的看着被自己的剑刺破的地方,伸出一只手,然后,露出一段黑漆漆的头颅,从里面慢慢的钻了出来,握住了他的剑,抬起头,对着他诡异的一笑,那笑容与先前那个人几乎重叠到一块儿。
无法呼吸,无法动弹,心脏也在狂跳,这发生的一切对于孤鸣来说太诡异所思。
☆、第六十五章 鬼门境地(下)
一只手,还染着猩红的血,就这样生生的从树里面挤了出来,握着孤鸣的剑,抬起头,能看到的只有一半的脸,另一半不知是被什么东西腐蚀掉了,露出森然白骨,眼球泛白,孤鸣瞳孔放大,行走江湖多年,这么诡异恐怖的景象从未见过。
冷汗渗透到全身,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周边的树干也是同样,从里面挣扎着渐渐形成了人形,全身染血,眼耳口鼻都在自己往外溢出血,可是泛白的眼球,同时直勾勾的盯着孤鸣,嘴里发出咕噜的响声。
那只手在伸长,沿着剑,猩红的舌头贪婪的舔舐着剑身上的血污,神情似乎很是享受,这是什么?鬼怪?还是丧尸?这种东西世上真的从在吗?
簌簌,簌簌,又是这样的声音,这些东西步履沉重,脚步虚浮,踩在被血包裹的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伸长了手臂,一步步向孤鸣走来。
不,不要过来,孤鸣使劲的想要移动身体,可是脚步像是生了根一样。
那只离他最近的怪物,舔舐完了剑上的血,留恋的伸长舌头舔了舔嘴角,斑白的眼球,倒转了一圈,紧紧锁住孤鸣,向前迈出一步,同时一只手臂也伸了过来,直直的伸向孤鸣的胸膛,看清了,那手上没有任何血肉,只是一根根森然的白骨,尖锐而修长,泛着丝丝冷气,慢慢的,慢慢的扎进了孤鸣的胸膛,噗嗤一声,孤鸣看到自己的胸膛被那只森然白骨破开一道口子,心咚咚,咚咚的跳,仿佛要被什么东西给生生碾碎一样,那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蔓延了整个心脏,连同大脑都在一瞬间休克。
孤鸣看到自己的血从胸膛里喷涌了出来,由于恐惧,似乎连痛感都迟钝了,那只手一点点向他的心脏前进,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捏住了一样,那只怪物抬起头对着孤鸣诡异的咧开嘴,然后手猛然抽出,血淋淋的手上多了一件东西。
那是?孤鸣瞳孔微微收缩,那是自己的心脏,就这样被那只怪物给掏了去,他能看到自己的心脏在跳动,一下一下的,怪物舔了舔嘴角,盯着孤鸣的心脏,张开森然的牙齿咬了下去。
不要,那一瞬间的惊恐,仿佛心脏随时要裂开。
那种惊惧是前所未有的,同时另外几双手也伸向了孤鸣,离的近了,视觉上也看的清晰,那是一张张惨不忍睹的脸,腐肉挂在脸上,浑身都是血污,伸展手臂,一点点的挨近孤鸣,青绿的指尖如锋利的弯刀,扎破了孤鸣的肌肤,延伸到了血肉,然后用力一撕,一大片血肉被扯了下来,咕噜咕噜的吞咽声,孤鸣看到自己的血肉被怪物从身上扯了下来,然后放进嘴里大嚼着。
自己前胸已经露出了同样的森然白骨,诡异恐怖的景象,这一刻逼得人要发疯。
孤鸣瞳孔放大,没有一丝焦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棵大树。
若雨与孤鸣两人本来走在前面,可是总觉得怪异,忍不住回头,唤了几声,都不见孤鸣有所反应。
若雨本来想推醒孤鸣,可是被陈紫烟阻止。
“看他的情形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给迷惑了,最好不要轻易妄动,否则我们会被他身体本能的反应所伤。”
被什么东西迷惑?若雨奇怪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毒雾萦绕下的森林,空气有些稀薄,那树木却长的极为繁茂,叶子绿的骇人,渐渐浮起一丝黑气,泥土里似乎用很浓的腥味。
“陈姑娘有什么办法?”冥渊站在一旁,仔细的观察着孤鸣的神情,见他浑身冷汗,心里不免疑惑,像他们这种人,什么样的可怕情形没有见过,怎么可能被轻易吓住。
陈紫烟思酿了一会儿,手里拿出一根银针,“我用银针刺激他的穴位试试。”两根手指夹住银针,微微一用力,银针拍向了孤鸣后背的穴位。
此时的孤鸣仿佛熟睡了一样,被人猛然惊醒,身体惊的一阵颤抖,瞳孔也慢慢有了焦距,待看清周围的人之后,孤鸣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心脏的位置,一切如好,刚才是怎么回事?
“孤鸣,刚才是怎么回事?”冥渊见人已经清醒,出声问。
孤鸣眼神掠过冥渊,疑惑了一阵儿,又瞥了一眼那棵大树,那是梦么?可是那种感觉,如此的逼真,强烈的恐惧和压迫感,孤鸣深吸一口气,“堂主,你们刚才有看见什么吗?”
冥渊疑惑的摇摇头。
“那可能是我看花眼了吧。”否定了先前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孤鸣手捂住心脏,那里还在扑通扑通的狂跳,还好没有被挖出来吃掉。
“这位公子刚才有看见什么吗?”陈紫烟心细,见孤鸣欲言又止,出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