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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冰都能知道的身份,想必在这风月王朝也必定会有更多的人知道,他这么明目张胆的住进宣王府?为的是什么?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之前在君子楼里,宣王看起来和玉善公子好似也不那么熟。
“小姐,门外有个妇人求见小姐。”就在北羽雪冥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又传来了让北羽雪有些意外的通报。
如果真正算下来的话,这可是她从入住相府之后,属于她自己的第一个客人。
“有请。”记忆中,她和玄心慈这么些年来,好似也没有什么人来往,她倒想看看这来者何人?
“奴婢晴儿见过小姐。”当一个瘦弱得如一根芦柴棒似的女子,在看到她的时候,原有的怯懦变成了惊喜,几步就冲到她的跟前,砰的跪在了北羽雪的跟前。
“晴儿?”这么一个完全陌生,但是却又能勾起她丝丝回忆的名字,让北羽雪有些愕然了。
玄心慈精神恍惚之际,口中会念叨这么一个名字,晴儿。
她原本以为所谓的晴儿已经是个死人了,却不想,她还活着。
“你是何人?求见本小姐有何事?”冷冷的看着跪在跟前,仿佛看到了希望般的女子,看本该清秀的面容写满了沧桑和憔悴,脸色也有着一种病态的苍白。
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个病入膏肓,行将就木的人。
“小姐……”闻言,晴儿似乎早有准备,只是急欲倾诉的同时,却拘谨的看了一眼四周。
“我不认识你。”一句话,对于晴儿的拘谨和祈求,视若无睹,大有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当然,更有不想惹麻烦的感觉。
“小姐,奴婢是……奴婢是……”看着打算哄人的北羽雪,晴儿又是着急,又是无奈,只是神情哀泣的看着她,想说什么,却又有所顾忌。
“小姐,请看这个……”无奈,看着无动于衷的北羽雪,晴儿颤颤巍巍的从怀中取出了一块绢帕,恭恭敬敬的双手递到北羽雪面前。
看着眼前这一看就是年代久远的锦帕,北羽雪没有去接,但是却也没有拒绝。
那绢帕角落里绣上的盈盈翠绿,那是属于玄心慈的。
想到那个可怜却又悲壮的女人,她此生的母亲,北羽雪最终还是接过了手中的锦帕。
当打开那锦帕,看着那锦帕上的一只银镯子,那是婴儿所带的镯子。
拨弄着仅有的两个银坠,无悔,北羽雪想到的却是另外两个字,无恨。
她此生唯一佩戴过的饰物,就是一件刻着无恨字样的银镯,而那银镯早在很久以前就被人抢走了,被玄府的恶奴抢走了。
也就是因为这个,玄心慈这个坚韧的女子,才渐渐失了心智。
可是,不管如何,她都是一个好的母亲,一个无可替代的母亲。
“你们出去。”挥挥手,北羽雪的声音有些沙哑。
“夜影,你也出去。”虽然看不到,但是北羽雪知道他的存在,在还没落实之前,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事。
“这是怎么回事?”当院子里再无他人的时候,北羽雪终于开口了。
“小小姐,奴婢该死,奴婢无能,奴婢没能伺候好小姐,更没有完成小姐的嘱托,奴婢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奴婢知道奴婢活不久了,奴婢本想回玄府zhao=小=姐的,可是等奴婢来到京城,才听说小姐已经……玄府也没了,奴婢以为奴婢此生无颜见到小姐了,却没想到,小小姐还活着,奴婢这才希望见到小小姐,求小小姐救救小少爷,小少爷快不行了,求小小姐救救小少爷。”一席话说得结结巴巴,但是却也大体把意思说清楚了,当北羽雪听到小少爷三个字的时候,她的心里居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小少爷?这是谁给你的?一一说来。”捏着手中的小镯子,北羽雪冷冷的吩咐道。
其实心中已经有了认定,她并非单生,她还有一个同胞兄弟,一个叫无悔的兄弟。
无悔……无恨……
难怪,玄心慈身边居然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难怪,玄心慈看着她的时候,仿佛透过她看着别的人,她原本以为只是为了这个叫北羽墨的男人,却不想还有一个。
无悔……无恨……
多少次呢喃,多少次痴痴发笑,都诉说了她对此情付出的无悔无恨。
却也是对一双儿女的亲切爱呼。
“小姐当时知道自己怀孕了,还在老爷和夫人没有发现之前,就让奴婢在老家置办了小院子,打算以后带着小小姐和小少爷回去落脚,可是不想,老爷和夫人在知道小姐怀孕之后,就把小姐幽禁了,还逼着小姐打掉孩子,小姐苦苦哀求,老爷夫人都没有答应,硬灌下了红花,天可怜见,小姐虽然大出血,孩子却没有划掉,小姐装疯卖傻的躲在院子里,不让任何人靠近,这才保住了小小姐和小少爷,当时生下小小姐和小少爷的时候,小姐好高兴,可是,一想到老爷和夫人不会让留下孩子的,小姐不得已才让奴婢带着小少爷和小小姐回老家去,可是没有想到,小小姐一会就没了气息,小姐伤心欲绝的时候,没办法,只有让奴婢赶紧带着小少爷从狗洞里跑了,奴婢抱着小少爷躲躲藏藏回到了老家,这一躲就是七年,这次要不是奴婢实在没有办法,要不是小少爷病得很重,奴婢也知道时日不多了,才回京来zhao小姐,还不知道小姐已经没在了,也不会知道小小姐还活着。”当这一段尘封的往事终于一吐为快的时候,晴儿的脸上也出现了难得释然和轻松。
“你是怎么知道相府小姐是我的?”虽然已经确信了晴儿的话,但是北羽雪还是想知道,她怎么知道自己就是玄心慈的女儿。
“奴婢听说玄府出事之后,丞相府多了一个七岁多的小姐,奴婢听说玄府出事正是因为丞相大人查处叛党,奴婢也不敢相信小小姐还活着,只是奴婢实在走投无路了,这才斗胆求见,如果小小姐认得小姐的遗物,那小小姐自然就是小姐的小小姐,如果不认得,奴婢也只当唐突闯了小姐院子,愿凭小姐发落。”言毕,晴儿还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幸好她闯了,幸好她来了,要不,她此生就无缘见到小小姐,更不会为小少爷求得一线生机,就算去了地府,她也能安心服侍小姐了。
第四十六章 无悔
“备轿。”不去看那泫然欲泣,形容憔悴的女子,北羽雪看到的只是手中那银亮的小镯子。
无悔……
“小小姐,小少爷就在里边。”极力的按捺住往破庙里冲的冲动,晴儿的脸上有喜悦,也有一种万物销寂的淡然。
“扔一边去,敢占老子的地盘。”暴戾的语气还没等北羽雪的脚步跨进庙门就听到了,随之就听得一个物体落地的声音。
“晦气,病秧子,活不了了。”另一道声音,木然冷酷的传出,晴儿的脸上,才浮现的点点光彩已经变成了惨白,人已经冲进了破庙。
“小少爷,啊……”随着一声凄厉的呼唤,属于晴儿的声音在这一刻定格。
“小姐……”听到这个,跟随在北羽雪身后的秋雯和冬柳都想冲进去了。
虽然还不知道小姐怎会来这么个破败的地方,但是看情况,里面的情形必然不会好。
只希望里面的人不要对她们家小姐无礼,否则……
抬手阻止了两个丫头的询问,当然也制止了随后的侍卫们的步伐,一步步的跨进破庙,看到的就是一头是血的晴儿,软软的瘫在泥塑的菩萨像跟前,双眸圆睁。
“是这个疯女人先冲过来的……”
“我们只是随便推了她一下……谁知道她就……”
两个衣衫褴褛的男子看到闯祸了,看到气派不凡的北羽雪一行人,慌乱的想要解释。
北羽雪没有去看他们,也没有去查看晴儿的情况,视线只是定在了角落里一个小小的几乎感觉不到生命迹象的人儿身上。
不出所料,果然是面黄肌瘦,瘦骨嶙峋,明显也是先天不足的症状。
一碗红花,没有要了他们姐弟的性命,却让他们饱受了一生的痛苦。
“传太医,就说本小姐旧疾复发。”用力的抱起地上的孩子,滚烫的温度让她拧眉。
“烧了这里。”就在跨出破庙的时候,北羽雪的一句话,让破庙里的两个叫花子呆住了。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啊。”
想要往外冲,但是门口的家丁又怎会让他们冲出去,就在软轿飞速离开的同时,破庙里也传来了让人惊悚的惨叫声,本就破败不堪的庙宇用不了多久就被熊熊大火包围,隐约中,还能看到逃无可逃,烈火焚身的人形。
当在宫中正和皇帝商讨国事的北羽墨听到有太监呈禀相府千金旧疾复发的时候,北羽墨起身就走,连像皇帝告辞的礼节都免了。
“怎么回事?”听到这个,百里惜月也颇感意外,看着绝尘而去的北羽墨,想到的不是北羽墨的失礼,而是北羽雪的状况。
“相府的家奴只是来请太医,只说小姐旧疾复发。”太医院的小太监小心翼翼的答道。
早知道这相府千金备受相爷宠爱,就是当今皇上也是格外关照,太医院才会接到请的时候,马上呈禀。
“雪儿……”快马回到相府的北羽墨直奔后院,脸上的焦急,无不显示出了他对这个女儿的关切。
“相爷,请恕罪,小姐有令,相爷不得入院。”却不想,畅行无阻的院口却遭到了阻拦,负责看守的人赫然是宇文杰。
虽然不明白这父女两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关于小姐火烧破庙的事迹他已经知晓了,当然,那庙里有人死了,他也知道了。
当然也知道,这院里又多了一个小孩,一个生命垂危的小孩。
虽然小姐依旧那样,但是谁都能看出来,小姐心情非常不好。
甚至有种暴风雨欲来的风云暗涌。
整个院子里,别说他们,就是四个丫头也是屏息随侍,就怕惹到小姐。
“雪儿没事?发生什么事了?”北羽墨还未从被档的事实面前回过神来,就抓到了宇文杰话中的含义,随即反问。
“请相爷恕罪,属下等不知。”不是不知,但是没有里头那位小主子的命令,他是一个字不敢透露啊。
虽说这北羽墨丞相是这相府的主人,虽说他在风月王朝也可呼风唤雨。
但是宇文杰可不会忘了,他们这些人是皇帝赏赐给小姐的,他们的主子是北羽雪,而非北羽墨。
更何况,从之前的一行,在到后来的这一切作为,宇文杰深知自家小主子对忠诚的重视,故而,不管任何时候,他们的主子只有北羽雪一个。
就算当今皇上有旨,他们也得等候小主子的吩咐。
说来惭愧,汗颜。
多少同僚曾经私下里问过,从堂堂的御前带刀侍卫统领成为了相府千金的小小侍卫总管,他可有不甘。
曾想,若是没有和北羽雪接触过,那么他会不甘,甚至万念俱灰。
可是,当接触过后,这已经都不是问题了,只因为,小主子让他们臣服,他们自当竭力效忠。
“转告雪儿,我回来了,不管有什么事,她都可以找我。”在自家府上,在自家院子里,被自己女儿拒绝了,北羽墨说不上这是一种什么感受。
细想,多少年了,他何曾吃过闭门羹。
就连当今的皇上也不曾给过,却在自家屋里尝到了。
这滋味……
还真的不好受。
可是,细想,他是否做了什么,让雪儿生气的事情?
抓破了脑袋,冥思苦想,他却也想不出究竟做了什么,雪儿会这么干脆狠绝的把自己挡在门外。
回望那一个个坚守院门的侍卫,看到他们微微垂头,却不退缩半步的坚守,暗自苦笑。
雪儿这收服人心的能力如此卓绝,他这为人父的又是骄傲又是感叹。
“大人,皇上派奴才来探望小姐,不知小姐病情如何,奴才也好回宫回禀皇上。”被带进了相府的福全,看着一脸郁卒的北羽墨,有些意外,这个时候相爷不是应该陪在小姐身边的吗?
怎会单独坐在这前厅,难道小姐没事。
心中暗自揣测,可是福全还是静候丞相答复。
“多谢皇上挂念,雪儿的状况还不清楚,一有什么消息,臣一定会派人进宫呈禀。”这话说的有些模糊,自然糊弄不了福全。
“奴才晓得,只是……”本想要个具体点的回复,但是看北羽墨那越来越冷的脸色,福全自动消音。
他当然不会知道,丞相大人被相府小姐挡在门外的事实,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第四十七章 愤怒
“请小姐有个心理准备,公子的病情不容乐观。”匆匆赶来的李有为,为床上的气息奄奄的小男孩诊断一番之后,面色凝重的给出了答复。
“李大人尽管直说。”遥遥的看着床上的小身子,北羽雪的神情仿佛又回到了刚进相府时的神情,淡漠疏离,隐隐约约中还有着让人胆寒的冷意。
“如若下官诊断无误的话,公子的腿因为贻误了治疗期,以后想要行走可能会很艰难;还有公子好似也有先天不足之症,恐怕心智也有问题。”当李有为吐出自己的诊断结果的时候,李有为没敢去看北羽雪的神情,但是就算低着头,他仿佛也能感受到一股难以抵御的寒意蔓延周身,寒意越来越重。
虽然暂时还不知道这小公子是何许人也?
但是就从自己诊断的结果看来,李有为的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想,当然,这分猜想,他随即掐断了继续蔓延的趋势,只是北羽雪的反应让他感到……担忧。
“先稳定病情吧,以后的再说。”虽然也没有报多少希望,但是当北羽雪听到这话的时候,不免还是感到一丝心疼和愤怒。
心疼是为床上的孩子,她的同胞兄弟,无悔所承受的这一切。
愤怒,是因为他们本是无辜,可是却要承受这一切,想到之前对于玄府来说,她突然觉得一把火烧了,便宜了他们。
对于父亲的北羽墨,北羽雪的心中也有了一股怨恨之气,虽然知道他并不知道,但是想到这些年来的种种,原本以为早已忘记,或者是并未记载心上,但是,看着床上的无悔,她才突然觉得,这一切她并没有忘记,只不过被隐藏了,而现在,这一切都被引发了。
却不想,北羽雪在这院子里一呆,就是整整一个月。
“爱卿,雪儿的病情如何了?”看着心绪不宁的北羽墨,百里惜月想也知道他是在为北羽雪担忧,但是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他问,北羽墨也给不出个明确答复。
“多谢皇上关心,雪儿无碍。”虽然知道北羽雪确实没事,但是究竟发生了什么,院子里是个什么状况,北羽墨想知道却也无力。
他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无措,没想到,相府里居然有一个角落是他无法探知的,即便那些人曾是他派给雪儿的。
“如此甚好,朕今儿个也没事,就一起去看看雪儿吧。”已经听了太多次北羽墨敷衍的答复,百里惜月也有些坐不住了,虽说他相信北羽墨不会隐瞒他什么,但是,这明显有问题却又敷衍的态度,可是从未有过。
“皇上国事繁忙,还是……”北羽墨又怎会让百里惜月踏进相府,那么做且不全都公之于众了。
“爱卿难道不想让朕去吗?”没等北羽墨说完,百里惜月已经开口截断,面有温怒的看着北羽墨。
如果真没事,太医李有为怎会一呆就呆了一个月,不曾回宫。
“臣不敢。”话已至此,北羽墨只能陪着要探个究竟的皇帝回到了府上,想想也坦然,如果皇上能进去,他也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却不想,当他们进入相府,走向北羽雪的院落的时候,原本驻守的侍卫早已撤走,要不是那淡淡的药味,北羽墨都要怀疑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想。
为了不让什么尴尬的场景出现在百里惜月面前,北羽墨本欲让人通报的,却被百里惜月阻止了。
“无悔,这是小人画,好看吗?”就听得温柔得让人侧目的话语传来,百里惜月不由停住脚步看向一旁同样诧异的北羽墨。
这么温柔的话语,他们自然知道出自谁的口中,只不过……
“这是姐姐……这是弟弟……”当他们走进屋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瘦骨嶙峋的小男孩坐在被拾掇得柔软的椅子上,手里正翻看着类似书籍的东西,而北羽雪则跪坐在他的腿边,极其温柔的揉捏着男孩的双腿。
“雪儿……”虽然不清楚男孩的来历,但是此情此景,北羽墨必须提醒北羽雪,只因为他身边站着的是当今皇上。
突然的惊扰,让坐在椅子上的男孩猛的抬起头,无神的眸子顿显惊恐。
“无悔不怕,无悔不怕,姐姐在呢,有姐姐在,谁都不敢欺负无悔,谁也不能欺负无悔,无悔不怕。”没有转头,只是站起身,抱着瑟瑟发抖的无悔,轻轻拍打那瘦得让人心疼的背部,柔柔的安抚。
“雪儿……”自始至终,北羽雪都没有回头看上一眼,那娇弱瘦小的背影,却在这一刻,在他们的面前隔了厚厚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