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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瑞不学无术,好色贪花,把青霜绿翘配了他,可不各得其所。
“好,就这么办。”傅君悦大喜。不过,却不能正儿八经送,那样,就给她俩脸面了,日后有事,还会赖上傅府。
王瑞自那日事败后,一直忐忑不安不安,深怕傅君悦报给他父亲,又怕傅晓楠打上门来。孟夏去找他,要他提了礼物去给傅君悦道歉完结此事,他忙不迭答应了。
这日梅若依还是跟傅晓楠进山了,傅君悦去了益胜堂。
巳时,孟夏带着王瑞来了朗月轩。
“孟少爷,大少爷去了益胜堂。”春桃一直做着粗使,不会待客,硬繃繃一句话说了出来。
“唉……君悦的朗月轩怎么连个会说话的都没有,这是待客之道吗?青霜和绿翘呢?叫她们出来招待我们。”孟夏砸嘴大声道。
“大少爷禁止……”
“客人来到,就该先往屋里请。”春桃的话被打断了,绿翘和青霜在房中听到孟夏的话,袅袅娜娜走了出来。
“不会待客就闪一边去。”孟夏皱眉冲春桃挥手。那头王瑞看着青霜两个眼都直了。
“孟少爷,请。这位少爷,请。”绿翘娇笑道。
“严歌,去益胜堂禀报大少爷,有客人到访。”青霜柔柔道。
朗月轩的小灶房已经弄好了,孟夏主人一般,大声吆喝着让做菜下酒,阿宽嫂昨日已得了傅君悦暗中叮嘱,很快地弄了八个小菜上来。
孟夏拉了青霜两个陪酒,王瑞本来还不敢造次,当不得三两黄汤下肚,那色胆便壮了,开始还只摸摸手,后来便索性摸上大腿……
傅君悦一直没回来,这酒一喝一个时辰,孟夏不胜酒力,咕噜一声倒地上睡死过去。
“傅君悦这小子太有艳福了,美人都跑他这里了……”王瑞揩了油水还不够,妒嫉不已唠叨起来。青霜和绿翘对望一眼,两人刚才已把王瑞的家底摸清了,独子,家中巨富,虽然有纨绔子弟的好色毛病,可两人自信姿色不错,若是妻妾争宠,也不至落下风。
孔歆久未回,傅晓楠那边没指望,天上掉下来个阔少,机会难得。
男人有情女人有意,你来我往间,欲念开始升温,霎时间一室春光……
傅君悦回来时,他的朗月轩淫靡一片……他当然是愤怒万分。
“君悦,我喝醉了,糊涂了……”王瑞酒醒了,吓得两腿打摆,那袍服怎么也系不拢。
“严歌,去王府,请王老爷过来……”傅君悦冷着脸道。
“君悦……我再不敢了……”王瑞连连作揖求情。
孟夏被吵醒了,气得扇了王瑞一个耳光,气吁吁骂王瑞,骂了半天,他作起和事佬,道:“君悦,都这样了,不若成全他们,把青霜两人送给王瑞,让王瑞把身份银子送过来,你把青霜两人的奴契给王瑞……”
送些许银子过来平息事端,还能得到美人,王瑞也顾不得形象了,跪了下去磕头如捣蒜求饶。傅君悦皱眉,孟夏连连劝说,总算劝得傅君悦答应下来。
王瑞喜出望外,也不择良时吉日了,立写了字条,让严歌飞奔去他家找他娘要银子。
“求大少爷把我娘的身契文书一并给了。”绿翘掩着脸低声道。
“好。”傅君悦点头,让春花去通知傅开使人去庄上传柳大娘,又让准备卖奴才的文书。
少时严歌回转,身价银子取来,傅开文书也备好了,三方签字,自此青霜绿翘柳氏归于王府,与傅府再无瓜葛。
“你俩的东西,允许带走,去拾掇了,随王瑞走罢。”事情了了,傅君悦也不等青霜两个临别磕头,吩咐关上正房房门,让王瑞在院中等着,朝孟夏招手,两人出门而去。
“总算了结了。”孟夏抬手伸伸腰,呼出一口气,笑问道:“不去医馆了吧?我要回家,咱们正好一路,你接了依依再回。”
“你回家吧,我还得再去医馆看看。依依没去你家,跟晓楠进山了。”傅君悦拐上去医馆的路。
“我说。”孟夏一把拉住他:“你咋就老给梅若依和晓楠在一起,万一弄出事来……”
“你多虑了。”傅君悦拂开孟夏的手,浅笑着摇头道:“依依心里只有我。”
“晓楠呢?晓楠的想法呢?”孟夏不解。
“晓楠小孩子性情,大了就没什么了。”傅君悦不以为然道。
傅君悦走了,孟夏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出神。但觉他步履从容,意态风流,光一个背影,就已无边清雅动人。孟夏自失地笑了,自己真是多虑了,傅君悦自是有那个自信,梅若依旁人夺不走的。而梅若依在傅府多年,跟傅晓楠在一起的时间不少,一时之间,确实没必要非得特特地分开他们,反落了痕迹。
共君沉醉
清风山溶洞经过几年时间,已弄得跟一个小家庭差不多了,做饭的平锅汤锅又弄了好些,大碗小碗添了不少。除了石头玩意,傅晓楠又刻弄了许多木头根雕,形形式式,有老鹰、老虎……
他还给梅若依雕了各种样式的木头钗木珠手链等物,梅若依很喜欢,不过傅晓楠说那些只能戴给他一个人看,不让她带回府。
傅晓楠还在洞门上方煞有介事的用石头刻上梅香居三字。
梅若依这日跟傅晓楠出府时,本来要去孟府拉上孟心琪的,傅晓楠不让,道那清风山是他们两个人的,梅香居决不给别的人进去。
他分外执拗,梅若依只得依了他。
跟傅晓楠在一起,梅若依是很开心的,一来只要他们在一起,那必定是远离傅府,身边没有算计没有勾心斗角,不用小心翼翼提防,也不用讲规矩。二来傅晓楠会玩儿,山里的新鲜东西也多,一朵鲜艳的花儿,一棵形状怪异的树木,找到没吃过的野果了……什么都可能成为一天的乐趣。
这天两人又在山里转悠了半天,发现了一株没见过的形状娇小可爱的小草,两人品评许久,要回梅香居时,梅若依揉腿,刚才蹲的时间太长了,腿麻了。
“来,我背你。”傅晓楠走到梅若依前面蹲了下去。
“不要。”梅若依连连摆手。
两人回到梅香居,又下深潭游水,玩了许久,梅若依先上去换掉湿衣服,傅晓楠才上去烤鱼煮山鸡汤蒸野菜团子。吃完饭跟往常一样,梅若依斜靠石床上歇觉,傅晓楠又开始雕刻东西。
傅晓楠刻着刻着,那手停了下来,轻轻地往石床走去。
梅若依睡着了,微风从洞口吹来,带着淡淡的青草树木清香,风吹起她的一缕头发,柔柔的贴上脸颊,那缕发丝黑得发亮,衬得脸颊更白腻更柔润。
依依真好看,睁眼时好看,闭着眼时也好看。傅晓楠咧嘴傻笑着,看得痴了。
“君悦哥哥……”梅若依不知梦到什么,在梦里低声唤道。
嗯?傅晓楠呆了,他没听错吧?君悦哥哥?依依喊他哥君悦哥哥?
梅若依无知无觉,翻了个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做着美梦。
“依依,我怎么觉得你跟我没跟我哥亲密?”梅若依被傅晓楠摇醒了。
“二少爷,干嘛啊?”梅若依还不是很清醒,揉着眼睛嘟囔道。
“依依,你叫我哥什么?”傅晓楠抓住梅若依双臂,抓得很用力。
梅若依揉眼睛的手抖了一下,猛一下推开傅晓楠,发火道:“二少爷,我睡得香香的你弄醒我就问这个啊?”她靠倒床头,面朝里生闷气般,理也不理傅晓楠。
傅晓楠被推得踉跄了一下,晃了一下站好后,心里有什么硌着似的极难受,素常他哪时都像刚下山的老虎,威风凛凛,此时却蔫了。
他确信了,他刚才没有听错,依依喊的就是君悦哥哥,她不想承认,却又不愿否认骗他,所以假装生气。
傅晓楠怔忡许久,趴到石床上,一手小心地去扳梅若依肩膀,小声道:“依依,你也叫我晓楠哥哥可以吗?”
“二少爷。”梅若依装不下去,无奈回头,瞬间愣住了,以前也许不懂,但是经过这几天,她迷迷糊糊也有些明白了。
傅晓楠看着她的眼神……
梅若依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傅晓楠这是……他的眼神太深刻,他的眼里有伤痛,有哀盼,还有,她从没注意过的,君悦哥哥眼里经常出现的疼惜,这根本不是大大咧咧的二少爷该有的眼睛,这是属于君悦哥哥的深情、包容、宠爱、狂热的黑眸。
“二少爷,我们回去了吧。”梅若依霎地下了床,穿上鞋子就想往外走。
傅晓楠急急拉住她的手,有些结巴道:“依依……你不愿意叫晓楠哥哥就不叫,别生气,还早,我们再玩会儿。来,你看,这是我下午刚弄的……”
那是一枝小草状的发簪,就是他们早上在山上看到的那株纤弱可爱的小草的形状,傅晓楠絮絮叨叨说着,梅若依呆呆看着,这时方才注意到,傅晓楠的手很粗砺。傅君悦的手骨节匀称,修长白…皙,手掌厚实,温暖干净。傅晓楠的手手背青筋突起,手指关节突出,手指手掌满是硬茧与伤痕。
梅若依把手笼在袖子里,死死地握着手腕上的珠串,那是傅晓楠拿了木头,削成小方块,再细细削圆钻孔,用粗石打磨光滑,拿了他在山里找来的一种极具韧性的细草串成的,每一颗珠子上都刻着依依两字。他手掌上的伤痕,有多少就是弄这些给她玩耍的东西弄伤的!
石床上还有一个木箱子,那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木头发簪,手珠项链,都是傅晓楠一刀一刀费了无数功夫雕凿出来的。
每一次进山,他必是变换着花样做吃的喝的,哪一次都是吹凉了汤端给她,鱼是挑了鱼腹刺少的地方夹给她,鸡翅鸡腿哪次都是她的,就是野菜,也总挑了菜心嫩叶给她……
素常看着他做得津津有味,也不觉有何不妥,从不知他的心意,这一恍然顿悟,梅若依吓得瞬间遍身冷汗淋漓。
梅若依呆呆的,一时间心头百味莫辨,动也不能动。傅晓楠愉快地转动着小刀,不时看她一眼裂嘴笑一下。
“好了,来。”傅晓楠吹了吹木簪,扶着梅若依的头将发簪插…进她的发髻,打量了一会,满意地笑道:“好看,依依,来,你看看。”
他拿起他自制的镜子让梅若依照。梅若依愣愣地看了一会,点头道:“好看。”拔下发簪往袖袋子里放。”
“依依,别带回府好吗?”傅晓楠拉住她袖子。
梅若依回神,点了点头,把簪子拿出来,傅晓楠接过,小心地装放进床头的木箱子。
“依依,你别生气啊!不是不给你在家里戴。”
这话他说过很多次,他说戴着他做的那些发饰的依依只能是他一个人看,往常梅若依总笑他,此时却悚惧无言。
爬出溶洞,傅晓楠问道:“依依,我们明天再来好吗?明天要来不了,哪一天能来?”
哪一次离开傅晓楠都要问这一句,以往梅若依总是笑着羞他,笑他只知道玩儿,这日却笑不出来了,抿唇沉默半晌,想跟傅晓楠说她以后都不来了,看着他期盼的眼睛,到底说不出来,强笑道:“得空再来罢。”
“依依,踩着我的脚印啊……”下山了,傅晓楠走在前面,手里拿着两根木棍,一根拔开路旁的茂盛的山草,一根往前探戳地面。
傅晓楠会这么小心,起因是那一次所谓的迷路,那次他们三更天才回府,不是迷路,而是她玩耍中跌进猎人捕猎的陷阱,他们后来费了老大劲才离开了那个陷阱。
梅若依突地想起当时傅晓楠要拉她也摔了下去,只有一米不到的空间,他硬生生侧身擦过猎人布下的竹签,把自己垫在她身子底下。许多往事当时浑然不觉,今日忆起,原来他的情意,竟密密实实伴着她度过了这许多年。
进了府门分路,梅若依恍恍惚惚朝朗月轩走去。
哭泣撕打漫骂声远远传来,梅若依迟疑着放缓了脚步,远远地看见朗月轩院子里的光景,梅若依怔住了。
院子里很多人,虽没有前几天早上合府的下人来了大多半,也不少。孔氏、几个管事大娘都在,还有一个没见过的富态妇人,妇人身边站着的一个人,却是王瑞。
这又出了什么事?梅若依下意识的找傅君悦,却没有见到,春桃等人倒都在,走近些,梅若依吸了口气,一手捂嘴差点惊喊出来。
青霜绿翘的容貌,本就极好的,又值二八花期,粉面香腮,艳若桃花。现在两人那张桃花面遍布爪痕,深深浅浅,沟沟壑壑,观之胆寒。
这是怎么回事?被罚?不像。
梅若依定了定神,越过众人先上前对孔氏行礼。
孔氏正烦极恼极,见了梅若依,心念一转,道:“梅若依,悦儿不在,这朗月轩里,你是第二个处事人,你说,这事怎么处置?春桃,你上前来,把事情跟梅若依讲讲。”
春桃把前事约略讲了,傅君悦走后,绿翘青霜回房拾掇衣物,她们只听得绿翘惨叫一声,正要过去看时,青霜也接着发出一声惨叫声。
“就是这小猫。”春桃指着地上一只血淋淋的死猫道:“这猫见人就扑,严歌只好把它打死了。严歌说,这猫肚子瘪瘪的,应是饿极了。刚才绿翘也说了,要了小猫过来后,这几天因心情抑郁,忘了喂食了,本来是拴在柜脚的,适才要收拾东西,开了柜门把绳子磨断了……小猫扑了绿翘,青霜过去察看,也给抓咬了……”
巴巴儿的要了小猫过来,怎会忘了喂食?傅君悦这几日不让她呆在朗月轩中,若果这几日她没外出,这小猫早过来扑她了吧?梅若依惊悚,看着绿翘青霜爪痕斑斑的脸,悯怜之心再难生起。
王瑞见美人成了丑八怪,他不肯要了,情愿不要身价银子,再不肯领人的,柳大娘已从庄上来到,再三不让王瑞走人,吵嚷起来,孔氏过来了,还没作出决断,王瑞娘来了。
王瑞娘付了银子后,久等不见儿子回府,过来查看。王瑞不愿领人回府,她也不愿意,不只不愿意,还要傅家退还身价银子,道她家买的是千娇百媚的美人,不是两个大花脸。
作者有话要说:刚才忘记说了,童鞋们,明天正常更新,下午一般要出去办事,在明天上午更新,几点爬起床就几点更,应该是在十一点钟前。
共君沉醉
两百两身价银子事小,然若是退银子,这脸就丢大了,孔氏气得发颤,无论如何不答应。
春桃把来龙去脉说完了,梅若依心中也有数了。
梅若依笑道:“王夫人王少爷,依依不明白,绿翘姐姐和青霜姐姐是傅府的人还是王府的人?”
“当然是你傅府的人。”王瑞娘皱眉道。
梅若依哦了一声,问道:“王夫人,依依愚鲁,未知我朝律法,对淫人妾婢,作何拘处?”
王瑞娘不解,王瑞的脸色却变得青白,抖了抖,拉起他娘道:“娘,咱们回去罢。你们三个,跟上。”
“慢着。”梅若依却不给他走了。“王少爷,青霜姐姐与绿翘姐姐自小服侍我家大少爷,大少爷宠如心头肉,王少爷夺了我家少爷心头所好,就这么走了么?”
“君悦下午答应了的,那,这是买卖文书。”王瑞抖抖索索摸出买卖契约。
梅若依伸手要过契约,看了一眼,忽一下撕了,王瑞目瞪口呆,梅若依转身走到绿翘身边,微笑着道:“王少爷细看,绿翘姐姐这身衣裳,价值几何?”
王瑞说不出话来,梅若依又指着青霜发髻上的金凤钗,问道:“王少爷不知闺阁花费,王夫人大家主母,自是知道的,请问青霜姐姐这根发钗,如何?”
“赤金打造,价值五两银子。”王瑞娘不知梅若依问话何意,不答显得自已太无知,只得说了出来。
梅若依又把绿翘两人拾掇好了的大包袱打开。青霜绿翘作为傅君悦的大丫鬟,几年下来,梯已攒了不少,特别是绿翘,带着她老娘离开的,身家都打包上了,那包袱展开,首饰衣料加上银子,粗粗算来,价值竟不止三百两银子。
当下众人惊咋,王瑞娘悟了过来,由不得脸孔涨得通红。
梅若依笑道:“王夫人还有何话说?”
王瑞娘只恨不得挖洞钻下,自己眼皮子弌浅了。梅若依这时对孔氏禀道:“太太,大少爷心地仁厚,息事宁人不计较,人家却欺上门来,咱傅府里的人,也不容人轻贱,这卖身契依依撕了,太太把身价银子发还王家罢。”
孔氏略一迟疑,抬眼示意傅开付还银子。那头王瑞却慌了。扯着他娘就给傅孔氏赔罪,要生要死的非要重立契约买人。
梅若依只不许,一口一个青霜绿翘是大少爷的心头好,本就不愿卖的,孔氏虽不明因由,见梅若依如此作张作致,知必有其因,便咬定牙不卖人了。王瑞急得跳脚顿足,拉着他娘要银子,把身价银子加到四百两。朝梅若依作躬打揖不停求情,梅若依推道:“依依当不了这个主,王少爷去问我家太太。”
这是允可的意思了,孔氏亦不愿留人,假意推说了几句应下,两家重立契约。契约写好,梅若依却又不依不饶,说青霜绿翘两人,一等一的人才,她家少爷的心头好,哪能什么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