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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有人救你,我那时候就想会尽全力护得她的周全。”
这段往事从来没跟人提过,连吴嫣自恃闯祸也不会被责骂,任着性子撒娇捣怪,也不知道这里的因由。
马蹄得得的声音有些沉闷,韦落凝望着不远处的背影,经历了那么些事情后,他和白宛儿之间只有细细的一根丝线相连,脆弱不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想让她了解,期待着她能回过头像往常一样装傻充愣地对他笑笑,却发现那个背影在苍茫天地间的落寞。很想上前为她抹去那份悲凉,伸出去的手落了下来,紧紧握在了马缰,现在还不是时机。□的黑风感受到了主人的心境,昂首一声长嘶响入天际。
马鸣声惊动了前面的人,身影顿住。
“是该对她好一些。”一声轻语似呢喃、似叹息,“驾。”
白宛儿纵马跑向前方,怪得了谁呢,有些事情她不知道,有些事情他也不知。
老虎山山脚繁华了许多,武林盟主的地盘,自然不少江湖中人,有人的地方就有生意,客栈、钱庄、赌坊……人声鼎沸,俨然一个小小的城镇景色,白宛儿看着好笑,这里面不知道有多少的探子,可是如果他们知道臧青木和他的手下只有充门面的时候才出现在这,不知会有什么感想。
不过几月,再上苍木崖又是另一番心境,和柳天雨一道来时满是心事,现在却平静了许多,或许是确信韦落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阻挡,所以,顺水推舟也好,半路劫杀也好,不需要她去考虑。
顺着小路登到崖顶,苍木派还是老样子,即使成为了武林第一门派。眼前只有一间茅草亭子,看样子也是刚刚搭好的。韦落和白宛儿踩着请帖上的时间到达,该来的也都到了,亭子里外已经有了二三十人,都是各门各派举足轻重的人物,臧青木少年英俊,一席青衫分外显眼。
“韦元帅,别来无恙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被抽没了……在这里补上
☆、53。如此简单
臧青木清亮的嗓音将众人的目光聚到了韦落身上,自然也就看到紧紧跟在后面的白宛儿。女子中毒时,云天山庄少庄主的担忧与紧张给人留下了太深的印象,大家自然也就记住了,这个伴在柳天雨身边言笑晏晏的女子。只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却又站在韦落身侧。女子并非绝色,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勾当上的这些青年才俊,心中的猜疑转到表面,众人眼中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屑。
“臧盟主,别来无恙。”韦落侧身一步拱手,将白宛儿挡在身后。
“承蒙元帅和夫人不弃前来,苍木派荣幸之至。”
“盟主客气了,有幸借宝地与各位相会也是在下的运气。”
……
白宛儿偷偷翻了个白眼,一个两个的都这样酸不拉几的,翻译成人话还不就是:“臧盟主,这么久没见你还好好的啊。”“是啊,元帅怎么了?邀请你还不就得来。”“你就不用跟我谦虚了,装吧,我比你能装。”……你说这大男人怎么都这么无聊,还有那些豪侠们前辈们一双双写满八卦的大眼睛,和韦府的仆役小厮有什么区别?既然都是一样的,这名啊利啊的有什么好抢的。
不管白宛儿的腹诽,客套话说完,臧青木直奔正题:“上一次的武林大会,元帅也在场,我们这些江湖人士最痛恨背地里使坏的。近日有些不利于元帅的传闻,邀请元帅前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臧青木双手抱拳向着四方虚晃,“臧某也邀请了些江湖朋友,这事情也总该有个了结,今儿个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孰是孰非当面来对对。”
说完,武林群豪纷纷点头,臧青木一席话不偏不倚确实公道。来这里的也都不是傻的,虽说有传闻下毒一事是韦落所为,但是朝廷与武林公然对抗自古少有,心中都有些怀疑,有人牵头自然是好,谁想做那被人挑拨、不分是非黑白的糊涂虫。
“盟主说的是,我马忠就在这卖个老,先来问上一问。”马忠马帮主七十多岁,须发皆白,在场的多是他的晚辈,承接着臧青木的话头倒是合适。见众人没有异议,马帮主转向韦落:“元帅,近日的谣言,马某也有所耳闻,元帅行事光明磊落,这事情当然是奸人诬陷,只是未免有人误信,还请元帅说道说道。”
姜还是老的辣,马忠看似偏袒韦落,但句句都是在逼着韦落给出一个解释。
“马庄主说的是,在下虽不在江湖,但也不写去做那些鸡鸣狗盗之事。家母虽是岘巫族人,但在下年幼之时就已经辞世,巫医一事我实在是半点不知。岘巫族归顺之后,向先皇请旨求了一个地方隐居,不与外人交往,我成年后与岘巫族也没有来往。”
“这……”马忠有些迟疑,韦落一席话说得真切,但显然无法撇清他与那邪毒的关系,空穴未必来风,聪明人也有办糊涂事的时候,这事情是否与韦落有关还真说不清楚了。
“韦元帅可有证据?”人群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韦落皱眉,这种事情能拿出什么证据?“这位朋友,家母已逝,韦落就算是个歹人,也不会拿亡母开玩笑。”
语气有些严厉,在外人看起来却刚刚好,当年岘巫族反叛,清剿花费了不少人力财力,后世皇帝怎会允许自己的兵马大元帅与叛贼来往,韦落从未见过他的母族也是很有可能。
“我可听说,元帅陪夫人去边塞的时候可是见过岘巫族的人呢,好像还是个巫医?”
听到此话,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若是在那个地方皇帝鞭长莫及可就说不准了,当今圣上无子,这韦落自己想当皇帝又有何不可?白宛儿一敛百无聊赖的表情,说话的人和刚才的是同一个人,面容普通,并不熟悉。蛮部的事情至始至终只有她和韦落知晓,怎么会流传到这里被外人得知?心里咯噔一声,忘记了,还有那个巫医。这种事情,没有事实空口解释,反而更容易被人误解,见韦落面色如常,看不出喜怒,白宛儿心中焦急,知道韦落是有备而来,但谁能想到中间会出现这等变故。
一片沉默。
“元帅,事到如今,我看你还是说了吧。”臧青木打破沉寂,手扶着剑柄摇摇头。
明知臧青木不会出卖韦落,白宛儿强装镇定,暗地里还是捏了一把汗,崖顶堆积着雪的苍白,狂风掠过卷起雪花扑在脸上,即使穿着夹袄,后背也早已凉透。
风中,韦落一撩衣襟,站的更加笔直,微微昂首,不再言语,宛如一座白色高塔岿然不动,溶于四野,一样的白却是不一样的心境。
“韦兄,请恕小弟食言。”臧青木的话带了些愧疚,向韦落躬身,后者只是站着直视前方。
“邪毒的方子是臧某的朋友所赠,但是最重要的药引却是皇家解毒秘药,苍木派上下苦寻不到,无奈之下我才去求韦兄。”臧青木面带钦佩看向韦落,“韦兄爽快,当下就把能寻得的药物都赠予我,但是这种秘药向来不外传,炼药的材料也是异常珍贵,即使官到韦兄这等程度,这药也没有多少。后来,韦兄又几经周转得到药方,交予我手。”
接下来就顺理成章,身居庙堂怎会不防备江湖中事,背着皇帝结交武林朋友,也难怪韦落无论无何也不肯辩解。
“我答应韦兄保守秘密,但现在实在不吐不快,今天来的都是朋友,若是信得过我,就请各位给臧某一个薄面,不要将这事宣扬出去,让韦兄为难。”说完,一躬到底。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臧青木所指的秘密是这样,几个领头的人对视一眼,心中也都确定几分。别人说的或许有些水分,臧青木的话却足够分量,不说苍木派这十年来救过的人、做过的好事,单是派里的前辈,当年都是叱咤风云的血性汉子,行侠仗义一辈子,绝不会沦为朝廷的走狗。这样的门派怎会容许掌门为了讨好朝廷的元帅而违心作证,想来武林大会之上,韦落向臧青木挑战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几个人上前,扶起臧青木。
“臧盟主言重了,本就是我们的不是,听信小人之人,害的您失信于人。”
“是啊,当时我何某人还纳闷呢,什么药引这么多的门派都弄不到,原来藏在皇宫里了,怪不得呢。老张,你说是不是?”
“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少治病疗伤的神草奇才很难寻得,神医门中也不见得会有,但是皇宫之中倚靠各地进贡,却是藏有一些,还有西域的一些神药,我们这里更是难得一见。”张无一是神医门首徒,他的话自然值得人信服,连神医门都没有的,恐怕也只有皇宫之内了。
“对了,说韦大哥见过巫医的那个人呢?让他出来对峙。”
众人四下环视,却不见了那个人,看来是早有准备趁乱溜走了。知道做了人家的棋子,脸上都有些不自在。
到了这个份上,再愚笨的人心中也有了数。几次挑衅的人半路不见,分明就是做贼心虚,不打自招。
“依我看,这事情也就不用再议了。韦落既然会拿出药引,自然就不会是下毒之人,就算以小人之心揣度,他是想借机博得美名,但也不会借他人之手救人,更不会这样弄巧成拙,甘愿被人诬陷啊。”
“就是,就是。”
“韦元帅侠肝义胆,怎么会做这种事情,都怪那些恶人从中挑拨离间。”
……
思及自己一伙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兴师动众讨上门来却是这样的收场,不仅暗恨自己听人谗言、受人唆使。马帮主一抖雪白的胡须,行至韦落面前,施乐一个大礼,韦落连忙起身还礼。
“老朽不识韦元帅的大义所在,罪过罪过,还望元帅不计前嫌,不要和我们这帮江湖草莽计较。”
“老帮主严重了,举手之劳又何足挂齿,您这样折煞晚辈了。”
“好,好。”臧青木抚掌大笑,“马帮主大丈夫行事,韦落仁义为先,今日甚好,当浮一大白。”
臧青木笑声刚落,就有门人捧了几大坛好酒上来,来人头发全白,但看起来只有四五十岁,马忠一愣,慌忙跪倒在地:“师叔祖。”
白发人双手扬起,六个大酒坛如棉絮般轻轻落在地上,向臧青木拱手道:“掌门,酒到。”
臧青木一句“辛苦”,白发人就飘然离去,完全没有理会跪在一边的马忠。臧青木上前搀扶起马忠,凌空摄来一个酒坛,掀开坛泥,沁人心脾的醇香随风飘荡。武林中人,酒就是一乐,有酒作伴,不多时韦落也跟人称兄道弟起来。
白宛儿坐在临时搭的小帐篷里,看着外面的这场闹剧,谁能想象,这是一场没有经过排演的好戏。臧青木有意成全,说话却遮遮掩掩,显然不想便宜了韦落,韦落不知道底细却也装的似模似样,一句话不用说就让人替他叫屈,这两个人还需要别人替他们担心吗?请马忠的师叔祖上来送酒估计是臧青木的鬼主意,人不用说,又是老头子找来的,想的到还真是周全。
众人把酒言欢。
“帮主……帮主,不好了。”一个精短打扮的年轻人拎了把断剑跌跌撞撞跑上来,“不好了……”
“什么事?”马忠面色一沉,自己失态被师叔祖撞见心中已经百般难忍,大庭广众之下,又见徒弟刑半山当着各位同道面如此无礼,不禁大声呵斥。
刑半山扑通跪在地上。“帮主,少帮主,少帮主……”
“我儿怎么了?”马忠老来得子,就这么一个儿子,虽然管教严厉,心中却是宝贵的很,一听儿子出事双手一颤,酒碗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弟子无能,属下一行人被人暗算,少帮主中了剧毒。”
“啊……”马忠一声悲鸣,身子后仰,摔坐到凳子上,一时间涌来了太多的事情,老人心中一紧,呼吸急促,说不出话来。
臧青木见状赶紧让张无一照顾马忠,给刑半山搬了把椅子,让他坐下。
“少帮主现在怎么样?”
“我们找了大夫,大夫说没救了,大师兄说恐怕是那邪毒,就求那大夫用好药给少帮主续着命,让我先来报信,他们抬着少帮主随后就到。”刑半山喘定气,把事情说完,就看到几个人登上崖顶。
少帮主马德脸色已经发黑,张无一安定下马忠,连忙过来诊治,下了几针,停手看向臧青木。
“是那邪毒?”
见张无一点头,臧青木搓着手:“药引都已经用完,新的还没有炼出来……这,这……韦兄,你那最后的一点可否……?”
“快将这位少侠抬进屋吧。”韦落上前扶住担架的一侧,和马德的师兄弟一起把他抬到了白宛儿休息的帐篷。
臧青木出面将其他人赶走,白宛儿看着韦落冷冷一笑,抽出一把匕首割向自己的手腕。
☆、54。猎物
鲜血顺着皓白的手腕流下,白宛儿握紧的拳头有些颤抖,这种痛经过了多次还是不曾习惯。血一滴一滴连成了线,落到韦落手中的小瓶子里发出沉闷的响声。臧青木瞪大了眼睛,露着与他身份不符的惊讶。
“好了吗?”韦落盯着小瓷瓶轻声发问。
没有得到回答,韦落诧异地抬头,却见白宛儿只是直视他,那种表情,有些愤怒、有些失望,还有最令他心痛的平静。手臂抬起,一道血痕横在手腕上,被锐利的匕首划开,伤口不深,血却不断地涌出,想起她拿起匕首时的决绝,不知道她怎么下得去手。
臧青木铁青着脸冲上来,扶着白宛儿的胳膊,出手点住止血的穴道,小心翼翼,直到血不再涌出,才将白色的药粉撒在伤口上,药粉碰到伤口的瞬间,白宛儿下意识的缩胳膊,却被臧青木一眼瞪的不敢乱动。眉头皱的紧紧的,始终没吭一声,讨好地用没受伤的手摇摇臧青木的袖子,臧青木甩开白宛儿的小手,用干净的布将伤口裹好。
“咳咳。”韦落别开目光,“白桐,还是先救马德吧。”
对于韦落的称呼,臧青木并没有在意,早就料到瞒不住韦落。取出一个玉葫芦,从中到出一个黑色药丸擒在手中。白宛儿嬉笑着用手去拿,被臧青木闪过,一张好好的脸皮哭丧起来:“二哥,外边人都看着呢,先救人要紧。”
“你……”臧青木将药丸塞到白宛儿手中,扭过头狠狠说道:“一会你再给我说清楚,还有多少瞒着我。”
白宛儿冲着臧青木干笑,转过身来走过韦落身边时又恢复了原先的神情。将血滴在马德口中,又把臧青木给的药丸在血中浸了一会,给马德喂下。
“说吧,这是怎么回事。”看出马德已无危险,臧青木阴森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这……”白宛儿扭着衣角,思量着怎么回答二哥才不会生气。
“白桐,多年不见,没有到会在这里相会。”韦落说的客气,语气却有些不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失踪了的白家老二竟会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苍木派掌门,若不是看到白宛儿与他的互动,再思及苍木派出现的时候,他不会想到这里。目光扫过白宛儿,一定又与她有关。
“韦落,你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知道,上次你在崖顶出言不逊,这次若不是宛儿的意愿我不会帮你。”白宛儿说过自己愿意嫁于韦落为妻,但若是韦落有负于自家妹子,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善罢甘休。“白宛儿,你给我过来,这到底怎么回事?”
“哥……”白宛儿吐吐舌头,自家二哥可不像大哥那样好忽悠,二哥从来就不遵礼法,想做的事情一定会做到,若是告诉二哥她一直隐瞒沐惜给他配的解药就是用自己的血做的药引,说不定二哥会扣着自己,不让她下山。
“你少来,别以为几句撒娇就能蒙混过去。”白桐脸色越加发黑,心中却在发烫,,没想到现在还要靠妹妹替自己铺路。当初家变时他被人打昏带出京城,醒来后就在这苍木崖,一个老头告诉他妹妹央求他教自己武功。那几年中他一直练武一边想尽办法偷逃下山,但是老头武功奇高从未让他得手过。
昏迷时那个稚嫩的声音总会出现在他的梦里:二哥不喜欢被约束,喜爱学武……那就不要留在朝廷中了,天大地大,可不要忘了宛儿啊……
他怎么会忘?他听到了,父母……已经不在了。宛儿,明明是最小的孩子,却担起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家,把自己偷运出城,又让这个老头教他功夫。站在苍木崖顶,他是喜欢这种感觉,可是却是宛儿用幸福换来的。直到三年前,老头子才许他下山,家中巨变他已知晓,大哥已经成亲了,宛儿还在外面漂泊。老头子说的对,只有在江湖中站稳脚跟才能护住宛儿,所以,老头子找老相识们帮助,将苍木派不断壮大。本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可是现在,和当初又有什么区别?
“白宛儿?”
白宛儿暗叫不好,二哥声音提高就是极度不悦了,看着难逃一劫,不如早死早超生:“我血中有药性,能治住巫医的毒,沐惜试过好多种药,都没有办法,只好用我的血……”
“不过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