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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醉了。”
“是啊,醉了舒服,韦大元帅,小女子喝多了又碍你何事?”白宛儿扯了扯自己的里衣领子,雪白的肌肤染上酒醉的红晕。
韦落上前一步,揽住她的脖颈,对着鲜艳的唇,辗转反侧,一吻极尽缠绵。白宛儿推打着他的胸口,不知多久,手软在他的腰侧,闭上眼睛顺从了这种纠缠。
“为什么?”
“嗯?”一吻结束,白宛儿瘫在韦落的怀中,仍有些恍惚。
“卷轴!”
“总有一天,你要有自己的妻子、孩儿,我又何苦做那恶人。”白宛儿眼神闪烁,“这样不是正好,不然你以为皇伯伯为什么会答应我那么荒唐的要求。”
没有忽略白宛儿眼中的狼狈,韦落抢回卷轴,打开,指着最后一行:“你在求死!”
卷轴上是白宛儿嫁给韦落的条件:韦落一生只能娶白宛儿一个女人,并且只有白宛儿生下来的孩子才可以写入族谱。这些都是他知道的,可是当他将白宛儿留下的字条交给皇上时,皇上拿出这个卷轴告诉他好自为之、莫要后悔。卷轴最后一行说若是白宛儿离世,那么这些都会作废。
“为什么?为什么要写这些,对你有什么好处?”对于他们这种人,没了什么是不可以利用的,包括自己的骨肉。
“好处?我喜欢赌,赌就要赌大的。你不觉的刺激吗?”白宛儿倚着韦落的肩膀,手指点着他的胸膛。
“只是刺激?”
“我白家女子不会与其他人分享一个丈夫,胜当然好,否则……呵呵,这条命,反正也不值得什么,不要也罢。”
“宛儿……”韦落心中一颤,战场之上他经常见到这种表情——空洞而绝望,那时他可以挥刀斩过,可是当绝望之中最后的一点期冀从胸膛传来时,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多少真实可言,骗了别人,也骗了自己。
韦落的沉默变成了默认,白宛儿酒醉中带了些清醒,最后一次的放纵,事情总该是这个结果,从回京的一刹就该想到,只是贪念这红尘万般烦恼,如今也没有拖下去的必要了。看着韦落和吴嫣亲亲我我,她可以忍;韦落从未将她当做妻子,她可以忍……因为她从来不是他心中的那个人。她以为不在乎,可是心中的痛却比她想象的多出许多。孩子,那是她与韦落的孩子,男人,为了他们的野心,果然什么都能做到,只是到头来,那还不是她的男人。
“宛儿……”白宛儿的神情带着死亡的凄绝与恐惧,韦落担忧地唤着她的名字,手抚摸着白宛儿的脸、脖子。
猛然推开韦落。“杀了我!杀了我就再也没有束缚你的东西,找你的嫣儿去吧。武功、皇位、女人都有了,杀了我吧。”她忘不了这就这双大手,几次就是这样想置她于死地,癫狂到后来就变了啜泣。
“宛儿,我跟嫣儿没什么,我知道当年是你救得我。我后来查过,那时中的毒和武林中的邪毒极像,救我的不是嫣儿,只有你。”
盯着韦落的眼底,终于白宛儿在那里发现了他惯有的试探,低笑咽在喉咙中,像极了幼兽的呜咽。“救你的不是我……” “是你!”韦落抓住白宛儿的双肩,“是你救我的。”
“是我又怎么样?你中毒时照顾你的是你的嫣儿师妹,陪着你这么些年的也不是我是你的嫣儿师妹。是我又怎样?怎样!”眼中的伤感一抹而过,再多的心思她也是个女人,当她付出自己的真心时,她就希望那是一场公平的交换。可当韦落冷冰冰地告诉她孩子死了的时候,她终于知道,一切,只不过是一厢情愿。
“我只把嫣儿当妹妹。”
“妹妹?哼,杀我你会犹豫,我让你去杀她你会吗?”愤怒如决堤的洪水,一发而不可收拾。
“宛儿!”
“你放心,我不会找你宝贝师妹的麻烦。再说,能不能活下去都说不定,不是吗?”白宛儿自嘲地努努嘴,有些事情真是强求不来。
“嫣儿只是小孩子脾气。”
“韦落,我可以忍她一次两次,可是,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她与柳天雨攻击苍木派的事有关!”老头子带来这条消息,她是震惊的,她实在想不出柳天雨公然挑衅武林盟主的原因,若是吴嫣将韦落与二哥的关系透给柳天雨……
“你始终只是在乎你的家人。”韦落有些赌气地说。
“因为他们值得!”
“那我呢?”韦落声音低沉,眼眸垂下,微微颤抖。
“你……去和我的孩儿说吧。”曾经,他也是,可梦终究会醒。
“宛儿……”
“韦落,你看这里。”白宛儿绕到一根柱子的后面,“是我小时候刻的,‘绝代有佳人,幽居在深谷。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中间的记不住了,最喜欢这几句,有人告诉我这诗已经不好,我却偏偏喜欢。”
“你小时候常来落日亭?”
“嗯,有人说落日亭不是个好地方,我却总跑到这来玩。”余光扫到地上的宝剑,“确实不是个好地方呢,说这些做什么,我不想做干扰你计划的罪人,所以……”
“所以?”
“杀了我或是放我走!”
“不会。”韦落将卷轴一撕两半,“再也不会伤你!跟我回去吧,时候快到了,所有你要的我都能给你。”
“多谢元帅饶命。可惜你从来就不知道我要什么,或是说你知道,只是你给不起。”
“是因为柳天雨?”韦落丝毫没有隐藏眼中的试探。
白宛儿倚着柱子坐下,细看着他的眉眼,神色复杂,仿佛看到了多有可笑的事情。“落落,你是故意的吧。我抱怨吴嫣,你就扯到柳天雨,算不算还施彼身啊……哈哈。”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告诉我你是吃醋?”不知事酒壮人胆,还是人借酒气,白宛儿咯咯地笑着,全然不顾韦落的脸色。“我挺羡慕柳天雨的,远离纷争,干净!可惜,现在再也没有那样雪亮的人了。”
韦落走向白宛儿。“宛儿,不想那些了,跟我回家好吗?”
“家?那里没有我的家。”恍惚间竟看到了已经被扯断的链子又出现在韦落手中,“又要锁住我吗?你锁的住的只是我的尸体,呵呵,我本以为会死在观月阁的,没想到老天还是不放过我。我要走了,我答应老头子会跟他走的,他会带我去一个没有烦恼的地方。”白宛儿扶住韦落胳膊身形晃了晃,“若是你还对我有一点情,就答应我永不背叛天楚。”
“嘎嘎,那可不是你说的算的。”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韦落身后。
“你!”白宛儿身子一软,晕在韦落怀中。
“你怎么在这?”韦落没有回头,扶着白宛儿坐在旁边,拾起自己的佩剑。
“哦?看看少主的伉俪情深啊。”
“少废话!说!”
“老主上请少主过去。”
☆、64。乱花渐欲迷人眼
“小子,你想好了?”
“师父不用担心,我功夫虽不是绝顶,保命的功夫还是有的。”
“哼!我不是担心你,我是怕你两腿一蹬,我那宝贝徒儿也半死不活的。”老头子手指头快戳到了白梧的脑袋上,“所以了,你好好活着,就好活上千年万年。”
白梧只有苦笑,千年万年的那是龟。师父向来只喜欢自家妹子,可是不管怎样,他也算叫了十年的师父,差别待遇也太大了些。
“罢了,还是我去吧。”老头子一思量,还是觉得不妥,一缩身就要离开,白梧连忙拽住。
“您的功力损耗太大,起码要闭关一年的。”给韦落毒锦这道护身符,老头子要护着白宛儿和韦落两个人,内力消耗多半,不好好调理,一身功夫都会打折扣。武林中人的归宿,正道中的就是金盆洗手,亦正亦邪的也大多隐居山林,武功一后退,仇家和趁火打劫的小人都会找上门来,英雄也好、枭雄也罢,谁都不愿落到如此下场。
话只有从白宛儿嘴里倒出来的才算是好话,白梧的好意到老头子耳朵里就变成了挑衅。
“兔崽子,你敢说老子功夫不行!”白胡子一吹,挽起袖子就要和白梧动手。
“徒儿不是这个意思,师父神功盖世,一个手指头他们都抵挡不了的……”白梧左遮右挡,头上还是挨了一下。“啊!宛儿说了,这事情她一定要我去的。”
老头子眯着眼睛,你副你以为我好糊弄的样子,打量着捂着脑袋的白梧,看在他和白宛儿眼睛相似的份上,决定先听他说说。“宝贝怎么联系上你的?”
“宛儿说师父太过劳累,需要休息的,不然的话和师父一起四处游玩就不能尽兴了呢。”白梧尽量模仿白宛儿的声调,说的自己的鸡皮疙瘩一层接着一层,不过看着老头子一脸的陶醉,心里道了一声“值”。
果然,老头子也没再追问,还颇为满意地在他的肩头拍上两拍。目送老头子离去,白梧戏谑的表情一扫而光,白云苍狗,不知此生能否再会。
“驾!”□骏马飞驰而去。
黑暗之中,挣扎变得软弱,触手可及之地,只是一滩肮脏的泥水。窒息的感觉,呼吸也变成了施舍,紧紧抓在手中的,明明知道只是一根稻草,却还是希望它像树根一样□。被自己的梦境吓醒的,白宛儿环顾四周,原来是回到了韦府,有些安心,更多的却是怅然。真是讽刺,昏迷前的一幕她怎么会忘掉,回来了又如何,去落日亭之时她已想到自己没有明天,这个地方她更没有理由呆下去。
“醒了?”
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索。循声望去,韦落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膝盖上横放着他的宝剑。多么匮乏的语言,似乎每次这种场景听到的总是这两个字,真不明白,最开始的时候怎么听出的感动。昏迷前有一阵眩晕,看来是中毒的症状,既然能够苏醒,应该就是无事。撑起身子,目光聚在那把上古名剑上。
“要杀了我吗?”身子疲软无力,刚起身又倒在床榻之上。“元帅见谅,藏着掖着的实在不痛快,宛儿还是喜欢把话挑开了说。
不理话中的嘲讽,韦落将宝剑放在桌案上,走到白宛儿床边,搭上她的脉搏,脉象发虚,但是已经服下了解药,并无大碍。
“你体质特殊,怎么还会中毒?”
“好一个体质特殊呢,药人就是药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白宛儿!你可知道一定你药人的身份泄露,会招来多少麻烦。”
“哈哈,是啊,麻烦!确实是个麻烦呢。元帅放心,宛儿生的时候赖在了这里,死了就不会留在这韦府中给元帅添堵了。”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白宛儿摇头。“元帅,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呢。”
“我不会杀你的,永远不会。”将白宛儿的手放回被子中,如果下的去手的话,现在也不会这样了吧。“身子没什么问题了,只管安心休养就是了,不要想那些没用的。”
“没用的?”白宛儿冷笑,她的命就算不值钱,也不想耗在信任与猜忌的游戏中。“我早就该想到你与巫族有关系……可是,韦落,我想不通,皇伯伯允你帝位,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迫不及待?那个位置迟早是你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刚硬的话语,脸上满满的淡然,只是细看还是会在他的双眼中发现一丝担忧,只是气急的人无法察觉。
白宛儿气极反笑,状似癫狂,抓着韦落的胳膊,声嘶力竭:“我想的哪样?我昏迷前听到的声音就是在蛮部时遇到的巫医,怪不得那时你会放他走,原来根本就是一伙的,哈!让我哥出面帮你澄清邪毒一事,结果呢?你在背后笑的很开心吧,名也出了,人心也得了,巫族再有什么动静也和你无关,把别人耍的团团转才能显示您韦大元帅的手腕……” “宛儿!”韦落反握白宛儿的手,却被甩开。“我不要求你信我,只是希望你再等等。”
“我等的还不够吗?好不容易逃了出去,一看到你就又回去了……十月怀胎,我多么希望……可是我等来了什么?韦落,我不想等你,不想……”白宛儿咬着唇,“韦落……你可有一点喜欢过我?”
韦落的眸子里波澜不惊,鼓起勇气的问话没有得到回应,白宛儿眼中最后的神采也淡了,没有回答就是最后的答案。气愤也好,伤心也罢,一切又回归到了那片苍白,空荡荡的,只有自己的声音不断地回响。突然觉得很累很累,路终于走到了尽头,这场闹剧不知道什么时候收场。
任韦落固执地握住自己的手,白宛儿头偏向里侧。
“我累了,元帅日理万机,就不要陪着我了。”
韦落手上微微用力,迟疑了片刻,还是放开了,最后的一眼望去,那张小脸瘦了好多,不及自己一个手掌大小,那笑,再也看不到了吧。掩上门走远,眼中的神伤一闪而过。
“就这么走了,不觉得可惜?”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外公,您说笑了。”韦落转过身来,“她现在还有用,动不得,我也只能忍耐。”
“这就对了,等我们得到项家的天下,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到时候也可以用她的血祭奠你的父母。”
“是,父母的愁一定要血债血偿!外公,您这次亲自到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皇帝的眼线众多,若是有所察觉,势必影响我们的计划。”
“落儿无须担忧,皇帝老儿还动不得我。当年被族人背叛,我蛰伏数年,终于恢复当年的状态。就凭着我们巫族的毒术蛊术……本以为那白宛儿是我们的障碍,结果……呵呵,也不过如此。”
“外公说的是。我为外公安排一个住处休息,是我在城外购置的房子,没有人知道。”
“落儿想的周到,你九泉之下的父母也能安息了。”
看着韦落的背景,老者笑了,到了那个时候,就算你护着她又能如何。天下之大,女人又何止这一个。
门被锁上了,中毒的影响早已消失,白宛儿坐在屋里,想不通,为什么每次她都搞得这个下场,囚禁囚禁,换不换地方都是囚禁。明明她可以理智一些,她可以像最开始一样去迎合他。违心又怎样?她除了良心,别的也都剩不下了,自尊,这种东西,她从来没有看重过,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可现在,她却在求死!她应该麻痹敌人,将消息传出去,只是……生生死死的,她也不愿去想了。
“夫人,吃饭。”
“哦。”送饭的还是紫月,物是人非,从紫月的眼睛里再也看不到人心,也许只是她懒得去寻找。“放那吧,我会吃。”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巫族谋逆,无非为了那个王者称号,当皇帝真有那么好吗?她小的时候常常躲在朝堂后面,从来没见过皇伯伯开心过,她帮着皇帝四处收集情报,有时只是觉得他可怜。只有在皇娘娘的身边,皇伯伯才会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而皇伯伯不在的时候,皇娘娘的那种神情,她看着只觉的难受。
母亲曾说过,女人聪明的最好,可是再聪明的女人也怕动情,动情了理智也就没了。那时候,她不懂,现在,她也不想懂。喜欢韦落什么?一点点小的柔情,她就会记在心中,积累到自己也控制不了的地步。她也会想,若是选择的不是韦落,会不会也是这般,会不会有不同的结果……也许,只是无法选择了,才想到自己无法重新来过的路。人心太过复杂,装下了爱恋还可以装下太多的东西……
☆、65。偷欢
年轮,日复一日涂抹着岁月,一丝白发勾勒出早来的愁绪。春去秋来,过去的回不来,现在的留不住,铭记、遗忘都只是徒增伤感。有人,在看不见的黑暗中挣扎。
白宛儿背对着窗户,不敢直视太阳,上次对眼睛的伤害太大,被老头子狠狠骂了一顿,她也不想做一个瞎子,即使她还是喜欢那些光亮,飞蛾扑火般的吸引。
“紫月,能请元帅过来吗?”推开窗看向窗外的树上,“紫月……算我求你,可好?”
关上窗,应该是不在吧,白宛儿暗暗叹气,门被轻轻推开,紫色的衣衫、绝丽的容颜。咧开嘴,现在的她已经分辨不出是否有暗卫隐藏,只是试探,若是紫月一直不现身,她也是没有办法的。
“夫人,何事?”
“我想见见元帅。”
“夫人……”
看紫月目光闪烁,白宛儿暗笑,始终不觉得紫月像是韦落的手下,简单的人最好,对人简单也是对己的宽容。
“有什么就直说吧。”
“夫人,我真的不懂!”
“不懂什么?”紫月的怨恨与不解写在脸上,白宛儿已经猜到了紫月要说的话,依旧慢悠悠地反问。
紫月眉头紧皱。“元帅对你如何大家都看在眼里。元帅从不会对给一个多次犯错的人这么多的机会,也不会低声做小、轻易给出承诺。您为何就不能为元帅想想。”
冷静的人一下子的爆发让白宛儿愣住了,从未见紫月如此激动,背叛与被背叛那次也没有。白宛儿神色变了变,惊讶、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