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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求救也是自己给自己安慰,看一看别人有没有和自己一样的状况,也看一看别人是不是比自己还惨。
我就是这么一个幸灾乐祸的人,并且是一个看一看班上有比我矮的男生就忘记了那大部分比我高的男生的存在,而喜滋滋的人。
结果我在茫茫网海里就看到了这么一个倒霉的故事。
这个叫“爱一半一半”的人,已经确认阳性半年了。他是个中学老师,因为自己身份和年龄的原因,对自己的性向一直很谨慎。唯一的一次冲动,竟然就染上了病毒。而他现在在积极治疗,身体好得没话说。但是如果说他体内积蓄的病毒发作时,一场感冒就能夺去他的生命。
我好像女人看偶像剧一样看他的故事,就差没有边看边流泪了。
我们两个的遭遇实在是太像了。我当即就给他发了站内信。没有想到他竟然回了我,还说要加我的MSN。
网友我以前加过几个,只不过上去他们就要和我视频,有一个还要求我跟他视频□,气得我当场回复他:“视你妈。”
我当时还是鲜嫩的处男一枚,能随便脱给你这种货色看?
“爱一半一半”很礼貌地问我道——你有什么困惑吗?
我正发烧发得云里雾里,立马就回复他道——我怀疑我被感染了。
“爱一半一半”——是怀疑还是确定?
“一维”(我的网名)——我上个礼拜有过一次□,现在低烧。
“爱一半一半”——可能是凑巧,也可能是心理因素作祟,越是害怕越是容易得病。
“一维”——可是这也太凑巧了吧。
“爱一半一半”——凑巧的事情有很多,凑巧今天早上你就撞见了我:)
“一维”——:)
“爱一半一半”——不是每个人受感染都会出现低烧状况的,至少我没有。
“一维”——我还在读书,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爱一半一半“——先去医院看好你的发烧,保持乐观的心态,过了窗口期后就去检测。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话对我的催眠作用特别的大,我竟然整个心脏零负担地换了衣服跑去医务室看病。
低烧三十八度。
医务室的医生都不屑于给我打点滴。
我也松了一口气。如果真要见针头的话,护士姐姐不就有被感染的机会?
网络上有个人就说过他的倒霉事,他去医院看感染艾滋病的朋友,结果护士小姐手晃了一下,刚刚抽完他朋友血的针头就插在了他的脚面上。
看着医务室护士姐姐带着口罩一身白衣还泛着光。
我第一次觉得为什么她们会被叫做白衣天使了。
实在是在干着极危险的一项活。
吃了药,趟在床上昏昏欲睡。尽管药盒上说明了这种药没有催眠作用,但是心理上还是觉得药劲上来了。耳边手机狂震了一下。
我低头一看是李菲菲的短信。
“老师让我转告你,他想你了。”
哎呦……我最近的桃花运还真泛滥。连我们老来俏的实验课老师都能看上我。
我茫茫然地回了一个:“告诉他,我也想他了。”
就彻底睡死了过去。
却睡得很不踏实。梦中我还在李密阳身边,他刚踢完球,我刚跑完步。我竟然还能看见我自己一边喘气一边给李密阳递水。李密阳一瓶水淋在脑袋上,湿身又露点。
我的下身蹭的一下就给了他“掌声”。
这种春梦我还真是第一次做,以前我最恨的事情就是做梦梦到的都是乱七八糟的小事,一次李密阳都没有梦到过。
相信大家都是有经验的人,如果在梦中梦到了喜欢的人对自己笑,即使醒来发现这是个梦,也能美上半天。
遗憾的是这一次充满□味道的梦在我醒来后,留给我的却是一种空虚的感觉。这种空虚感直接体验到我的胃上。
几乎忘了我除了昨天中午和稀莱一起吃了顿无味的牛排外,再没有吃过任何的东西。桌边还有包泡面,不过懒得起身去撕开它。
“李密阳。”门外响起了一声召唤。
“干嘛?”
虽然很久没有跟李密阳见过面,但是他的声音却经常回荡在这个简陋的宿舍楼里。
“我们准备在宿舍打火锅,你要来吗?”
“什么火锅?”李密阳的声音有些急躁。我能听得出来他刚刚踢完球回来。
“鸡汤底的。”
肚子跟着叫了一下……我好像闻见了浓厚的鸡汤味。
“等我先洗个澡。”李密阳说道。
我的肚子又跟着叫了一下,隔壁不断的香味飘逸过来。我终于忍不住了,半爬半滚地跑到桌前拿起那盒泡面。
很不错,我的泡面也是香菇鸡汤味的嘛。
只是,没有香菇没有鸡……
8
我捧着这么简约的一碗“香菇鸡汤”面,和“爱一半一半”聊天。
我其实很喜欢他的网名,因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而觉得很深奥。
耳边响起了对面宿舍的欢庆声音。既然吃火锅就关上门,做为邻居也要考虑一下对面房间的感受。并且……为什么不叫我参加。
“爱一半一半”——去看病了吗?
他还挂记着我的身体,相比较而言比我同学了三年的人都有情有义。
“郭维呢,怎么不见他。”终于有个人记起了我。
我忙束起了耳朵,听他们的对话。
“不知道啊,一直没见他。”
“哦……这个虾丸可以了。”
什么?难道就一个“哦”就把我轻轻地交代过去了,我在你们的人生中难道就是这么无关痛痒的路人甲吗?我恶狠狠地吃了一大口面。
“他……今天没去上课吧。”
咀嚼着的牙齿停了下来。
是李密阳,他竟然注意到我没有去上课。心脏短暂的抽动,随之而来的是抽搐过后的疼,压制得自己微微窒息。我的视线迅速模糊,以前有什么开心和不开心的事情都能和他相互倾诉。现在却连出现都不敢出现他面前。我揉了揉胸口,听他们继续说下去。
对面却是一阵不算长久的沉默,沉默过后……
“……谁?”
我顶你啊。我刚准备骂人。手机就响了起来。
“龟!”稀莱在电话那边目无尊长地叫道。
“咳咳……你叫我什么?”我摆出了一副老人家的姿态。
“龟!!去酒吧玩吗?”算了,我无所谓了。
“不去不去!”还敢跟我提酒吧。
“哦……龟,你宿舍在哪里?我去找你。”
“你……”我转念想了想,他间接害我害得那么惨,没理由让他置身事外。我说道:“那你帮我带个……蛋炒饭。”我还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比蛋炒饭更豪华的外卖。
“OK!”
挂了电话我才发现,真贱……一个蛋炒饭就打发了自己。
再听对面的动静,完全地万籁无声,我甚至连他们劣质电磁炉发功的声音都能听到。喂,大家都是成年男人,划划拳,喝喝酒,聊聊失踪的同学也好呀。
电脑屏幕震了一下。
一看是“爱一半一半”给我发过来的闪屏。
“爱一半一半”——怎么了?
这才想起来把他晾在网上很久了。
“一维”——刚才吃饭去了。
“爱一半一半”——去看病了吗?
“一维”——去了,已经退烧了。
“爱一半一半”——我觉得你没有必要担心,对方应该有做足安全措施的,毕竟这是两个人的事。
“一维”——那你又是怎么感染上的?
我的手指为什么这么贱,为什么这么贱。指甲刀在那里,我要砍掉我的手指。即使自己心里有这样的疑惑,也不应该明明白白地戳人家伤口。
我忙打到:“对不起,对不起。”只是发送键还没有按出来,就有人踢我的门。
“小龟!快点开门!小龟!”
我赶紧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去开门,只看见稀莱浑身都是汗,看见了我就把手里的饭盒往我怀里一抛。
隔着稀莱的脑袋,看见对面敞开的门里,坐着四五个人。
以李密阳为圆心,四五双眼睛望着我们。
我对他们点了点头,然后就拉着稀莱进了房间。
他站在台灯边,台灯刺得他的眼睛微微闭着,额发前的汗滴啪嗒就掉在我的蛋炒饭上。
“你去运动了?”我问他。看他那副软绵绵的样子真不像是会运动的人。
“嗯,跟同学去练舞,哎呦……累死我了。”他扑到在我的床上,把满头的汗水擦在我新换的床单上。
我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拉起来。
“你跳什么舞,能出汗出成这样子?”
“贴面舞,哈哈。”他又自己被自己的冷笑话给逗乐成这样。
“喂,浴室借我用一下。”
“不行。”我当机立断就拒绝了他。
“小气。”他对我翻了翻眼。
小子我可是为你好呀,我可是疑似病毒携带者,说不定我的浴室里就有什么病原体,不小心传给你怎么办。
“小气。”他又说了一句,然后拿起我的睡衣擦了擦脸。
看来不仅是床单,我的睡衣都要重新换过了。
“你们怎么住这么破的一栋楼,连个电梯都没有。”
“你没在男生宿舍住吗?”
“我?”他睁大了眼睛说道:“没有,我不住宿舍的,我和我男朋友住校外的。”
原来是有男朋友的人……拽什么拽。
“那你还不去找你男朋友,来烦我干嘛。”我挂心着“爱一半一半”,想赶紧把他撵走了。
“他晚上有事,所以我来找你玩了。”他站起身说道:“不跟你说了,我先去洗澡。”
我抓了抓他,他却像是猴子一样动作敏捷地穿过层层障碍跳进了浴室。我无可奈何,一边吃蛋炒饭,一边给“爱一半一半”道歉。
我满满一饭盒的炒饭,只剩嘴角的一粒米。稀莱也从浴室里舒舒服服地走了出来。“爱一半一半”却一直先是忙碌的状态,不管我怎么卑躬屈膝地道歉,怎么真挚诚恳,他都不理我。
我转身看了看稀莱,立马傻眼。他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毛巾,就走了出来。甚至在他走动的时候,我还能看出来他□凸起的明显痕迹,落在……落在我的擦脸毛巾上。
“
我靠!你拿我擦脸毛巾当浴巾?!”
他低头看了看围在自己腰间的粉色毛巾,竟然摆出一个不可思议地神情:“小龟,你的擦脸毛巾这么大。”
“大你个屁股,连你屁股都包不住!”我咬牙。
他竟然嘻嘻一笑,扭着身子看了看自己屁股。
“我不知道哦,我随手抓的。”他大步走到我的床边,坐了下来。巾下的春光乍泄无疑,我忙把头转过去。
他就坏笑了两声:“大家都是男人,我有的你也有,你怕什么呀。”
大家都是男人,大家还都喜欢男人呢。
“我借你的床先睡一下。”他趟在床上,一把将我的擦脸毛巾从腰间拽下来。他一双大眼眨了眨:“你可别贪图我的美色,占我便宜。”
我占你便宜?!我就算饥渴了二十多年,也不会占你这瘦猴子的便宜。我拿眼睛瞥了瞥他。实在搞不懂,按理说我应该很恨他才对,不是他勾引我去酒吧,我现在也不用怕成这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要求总是没有办法拒绝。在他要趟在我的床上呼呼大睡的时候,我竟然没有一脚把他踹出门去。反倒是走上前去把盖在他腰间的被子往上边提了一下。
站在床边看着他的睡觉的姿势,看着他鼻□起来的面部曲线。我想如果我有他这么一张脸的话,或许李密阳不会对我芥蒂这么深吧。
美丽的囚犯能让最公正的法官动一动恻隐之心。
我不美丽,所以罪加一等。
就在我哀叹的时候,电脑响了一下。
“爱一半一半”竟然回了我的讯息。
“爱一半一半”——那次,是我的错。
9
对话框上一直显示着对方在输入信息。
两个小时的时间恍惚而过,他却给了一口气讲了他三十多年的人生。
一点都不美丽的平凡人生。
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他是个男校老师,不可自制地喜欢同性,每天面对自己的学生是他最难熬的时候。那一张张青春年少的脸对他来说是无边的诱惑,他深怕自己有一天会把持不住。虽然结婚,生子。可是越是压制,这种感觉就越明显突兀。有一段时间实在压抑到不行,就对着学生们的照片□。
“爱一半一半”——我死后会下地狱吧。
这句话后他发了一个笑脸给我。
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紧接着就会按删除键。
我虽然做不出任何的回应,他的故事却依旧讲述着。大概是压抑了太久,我在他面前早就不存在,只是一个可以把秘密永远埋藏的树洞。
也是,我们被一条网线维系。
即使明天我就同他擦身而过。我们还是陌路人。
所以他才这么心无芥蒂。
他说他死后会下地狱吧,他说这样的□史持续了半年,自己的精神越来越恍惚。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和学生们呆在一起,运动会上那些穿着背心的男孩儿拉着他一起拍照。他是个受欢迎的老师,因为他人好,他却不知道学生口中的这份“好”来自于他本身的称职还是内心深处的这个秘密。□的次数越多,和妻子的性生活就越少。两个人同床异梦,彼此之间只有亲情的维系。直到有天,他彻底地出了轨。
“爱一半一半”——刚开始我很爱他。
他们确实很相爱,在深夜的网络上,互相地用文字舔着对方的最见不得光的敏感点。
他们会用文字□,那个人让他一步步地从学生照片的魔劫中走出来。那个人用话语催眠他,无论多累,只要看到那个人在线,还是有力气微笑。
尽管那个人说自己不好看,不光鲜,甚至有些谢顶,他还是爱他。
我想见你。
他外表虽然懦弱沉闷,可是比谁都要偏执极端。当他决定了什么事情后就一定要去做。
立刻就做。
这句话根本就不是什么他妈的征求,而是通知。
“爱一半一半”——我想见他。我就真的去见他了。
那个男人打开门,很意外地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他。男人要关门,却不够他力气大。他像疯了一样地质问男人见自己一面有什么难的。男人一言不发,态度让他心寒。他觉得自己是被骗了。男人只是消遣他,玩弄他的感情,说不定隔着屏幕嘲笑过他千万次了。
他那么掏心地把自己的一切都讲给男人听,甚至此刻不怕暴露于阳光下的站在男人面前,男人却退缩了。他真是疯了,强硬地把男人压倒,两个人厮打了一翻,男人就是不肯跟他亲近。
然后男人流了血,是他揍男人揍得太厉害了,男人的额头撞在了桌脚上。他去搀男人起来,男人却一把推开了他,说道:“我有艾滋。你滚!你滚!”
“爱一半一半”——这是我听到的最恐怖的话,比医生通知我说阳性时还要手脚冰凉,因为那一刻,我面对自己口口声声说爱的人,竟然迫不及待地想逃开。所以真正不爱的人是我,所以一切都是我活该。
都说艾滋病是通过爱的方式传播。
而他和那男人只是打了一架,男人的血可能是迸溅进了他的伤口。
总之,他成为一名感染者。
他甚至都没有真正的体会到一场□。
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感情很复杂。不是说他有多可怜,而是我害怕。
如果我必须像他那样,每天吃那么多的药,不知道什么时候体内的病毒数会蹿升,不知道怎么去碰自己的爱人才对他安全的话。
我该怎么办?
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在这么悲伤的时刻吓了我一跳。我转身看了看床上躺着的稀来。他的身子扭来扭去,似乎是做了噩梦。我忙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脸。
不摸不知道,一摸气死人。
皮肤那么好,怎么不去死。
“喂!喂!”我一边拍他,一边叫他。
“喂……”我只叫了这么几声,眼前的人却突然抓起了身边的枕头,闭着眼睛还能瞄得很准地摔向了我。
“吵死了。”稀莱骂了我一句,蜷缩起身子躲进了被子里。
我看着他的缩成一小团的身子在被子里慢慢地蠕动。我真恨不得把他从我床上踢下去。
等我再回到电脑前,“爱一半一半”已经离线了。看着对话框中,我写下的那一排没有勇气发给他的话。我摇了摇头,去了浴室。
我对着浴室的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这个房间的前任主人应该满□的,我刚分到这个宿舍的时候,一进浴室门就看见上贴着的比基尼妹写真。如今那个贴比基尼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