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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贵跟杜兴解释说:“小强想让咱们帮他照看饭馆。”杜兴有点犹豫地说:“咱们来了这可是为玩的,怎么又干活?”朱贵点点头,对我说:“跟我想的一样。”
我忙说:“不用你们干活,那其实也不是个饭馆,就是专门喝酒取乐的地方。一到晚上漂亮MM可多了,偶尔还有跳艳舞的,而且白天你们爱干嘛干嘛,不用开门。”
朱贵喃喃说:“白天不用开门……”然后他和杜兴异口同声地问我:“你也是开黑店的?”
我踉跄几步才勉强站稳说:“你们可千万别误会,到了那儿可不敢往酒里兑东西,要把所有的人都看成是上帝……呃,看成你们的宋江哥哥。”
杜兴横眉冷对地说:“看见不顺眼的能打不?”他还看别人不顺眼,长得跟ET似的。
“不能打。那场子又不是咱的,而且你俩去了以后也不是一把手,专管把刘老六带来的人送到这儿来。除此之外咱去了就是明哲保身,有挣钱的活儿我们来,背黑锅他们去,我这么说你们明白了吗?”
朱贵乐呵呵地说:“我们明白了,你开的店不黑,人黑。”
最后说好朱贵和杜兴一会儿跟我走,我还得去看看工地上的进展情况。
几栋主楼已经出了规模,工人们热火朝天地干着,癞子的流氓工人们也都搬砖送瓦的,见我来了干得更卖力了。这个工程不但救活了好几个施工队,还从火坑里拉出来不少流氓。
癞子正和一个工程师站在一起指点江山。那工程师戴个安全帽,大概40岁上下年纪,说话很牛气,正在那训癞子呢:“你看,我让你把食堂往后推15米是对的吧?要不宿舍楼一起来就给食堂堵上了……大礼堂当然是往东边盖,紫气东来懂吗?你想梁山的聚义大厅就是……”
我上去拍拍这人肩膀,客气地说:“这位大哥是……”
癞子抢先说:“这不是你请的老师吗?强哥我算服了,你这里头人才济济呀,要不是这位李工指点,格局什么的就不说了,起码得窝工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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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工?”这人戴着安全帽我一下没认出来,但仔细看想起那天接站好象是有这么一位来着。
这位“李工”在我耳边低声说:“青眼虎李云,梁山专管修建房屋的……”
难怪!梁山多少万人的房子他都能给安排得妥妥帖帖美仑美奂,这小小一个学校就更别说了,他是没赶对时候,要早来一二年就没“鸟巢”什么事了。李云告诉我,学校再有半个月就能入住了,他现在已经在计划校园规划了,假山小桥流水什么的都弄上。我本来还想让他给我弄一个梅花桩,不过既然没听他说,估计宋朝还没有这东西,那就是后一步的事了。
我跟卢俊义打了个招呼,带着朱贵和杜兴上了摩托,朱贵坐斗里。刚要走戴宗也来了,说要进城买双鞋去,我让他坐在斗子后面,用腿夹着朱贵不至于掉下去。阮氏兄弟早就想让我带着他们找水去,晚来了一步,一看摩托已经被残害成这样了,只能约好下次一定带他们去。
我在小路上开了一阵,农民们见我们四个这样也不以为奇。据说村长儿子结婚那天,用这摩托接人,一次最多带过7个,还不算司机。那7个人以惊艳的孔雀开屏之姿横行乡里,最后得了一个绰号,叫葫芦兄弟。
上了公路以后我们开始被人耻笑,戴宗最后实在受不了了,说:“我还是跑着吧。”我停下摩托。等他在腿上打上甲马,开个50多迈他居然不当回事。我边开车边问他:“戴哥,照这速度能坚持多长时间?”戴宗悠闲地跑在我边上,说:“饿了就跑不动了,我就是台烧粮食的发动机。”
我被他逗乐了:“那你最快能跑多快?”
“活动开了能上100,不过坚持不了太长时间。”
我笑着说:“那你可注意超速,城里限速是40,你撒开了跑小心被警察逮。”戴宗嘿嘿一乐:“抓住大不了没收交通工具,我把鞋给他全有了。”
我大笑,看来这经常运动的人脑袋就是灵光。
这时一辆日产尼桑从后边赶上了我们,那司机一见戴宗,眼珠子直接从左驾驶上贴到右玻璃上了。他跟了我们半天,我挥手示意他快滚,这小子冲我们比了一根中指一踩油门就跑,戴宗骂了一句撒腿就追。我是跟不上他们了,这摩托跑到60迈就能哼哼出多来米发扫拉稀来。我就眼睁睁看着一辆车和一个人跑没影儿了。
我追了将近15分钟,见前面路口那辆尼桑停在道边,两个警察表情严肃地站在那个小子面前,那小子指着马路对面脸带微笑的戴宗拼命辩白什么,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迅速掏出一个酒精测试器来,命令他:吹!
我、朱贵、杜兴纷纷冲他竖起中指,哈哈大笑:“该!你个王八小子。”
第五十七章 我是好人
我们和戴宗在进城的路口分了手。我现在很觊觎他这身本事,问他能不能教我,戴宗捏了捏我的腿,说:“教你半天你也就能比一般人跑得快点,你这腿跑得太快容易磨没了。”
一个东西速度上了100迈,一个跟头摔出去也比跳远运动员远,所以那句广告词很对:假如我能跑得再快一点,我想我会飞。
戴宗的意思是我身体硬件不行,就像把磁悬浮那套理论用在夏利车上行不通一样,所以那句话也很对: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这好比让一个从小深受儒家思想毒害的孩子一进社会就像我这样死皮没脸也很不现实一样。
我想起一个事,得先给朱贵和杜兴配俩手机。我还想把我现在用的这个蓝屏给他们呢,但两个人一番谦逊的谈话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们说:像素不用太高,130万就行……
到了上次那家二手手机店,我给两个人买了两部那店子里能买到的最好的手机,其间我打电话让陈可娇先到“逆时光”酒吧准备一下。那个店主一见我用的还是他那个“镇店之宝”,有点激动地说:“哥们,你可太讲究了,给朋友都买那么好的手机自己还用这个——好用吗?”
我说:“满不错呢,还有好几个键是灵的。”店主有点脸红说:“有时间我给你问问,厂家好象在回收这种古董机。”
我直到现在都没换手机的原因其实很简单,现在怎么说我也算有点小钱的人了,得花时间好好琢磨一款适合我用的。包子他们老板一直是我的假想敌:为什么同是男人,我的女人只能给你打工?回头看,他已经不是个儿了,不就月入10万吗?我一没留神就养了个低保20万的酒吧,以前包子给他干活我憋屈,现在就算体验生活了。
我打算忙完这段就跟包子开诚布公地谈谈,穿越客户的事当然还不能告诉她,但至少我可以跟她说她的男人现在能养得起她了,也能给她买辆车然后牛B烘烘地叮嘱:车随便撞,只要人没事就行。
虽然金少炎的是法拉利,我顶多给她买辆QQ。
鉴于本地房价原本就不高再加上地震的影响,我决定我也买个带小楼的复式小别墅,我们开着QQ路过小区门口,保安叭的一立正,特别严肃地安顿我们:请您小心驾驶,期盼您的安全归来。透着那么推心置腹。
我们也趴在地板上看书,我们看《花花公子》,我们看香港版《花花公子》,我们看赤道几内亚版《花花公子》……那时候我们的房子干净得哪儿都能做爱,我就像加里福尼亚州的种兔一样,到处都是我的战场。我买超大屏幕的背投电视,我装家庭影院,我在踢脚线上装一排排的小喇叭,那时我们看岛国版动物世界,那叙事性不强但很抒情的咏叹充斥着我们的耳朵:亚麻爹——已故已故——
想着都美啊,想到这我才发现我老想这些情节是因为我和包子真的很长时间没有亲热了,这在我们这个年纪确实很难做到,怪不得安道全说我肾没问题。说到肾,我认识个哥们肾好得一塌糊涂,20岁出头上跑到深圳拍了两年毛片,大前年结了婚,但至今未育,生理机能没有任何问题,就是习惯在最后一刻抽身就走……
我和陈可娇约的两点在酒吧见面,我到了那儿是1点55。我把摩托停在门口,领着朱贵和杜兴走进酒吧。如果是平时,这个点是不开门的,看来陈可娇已经吩咐过了,酒吧不但门开着,而且所有员工都到了,现在正在把桌椅板凳翻起来打扫卫生。大顶灯亮着,阳光从门外照进来,我还从来没有在这种光照条件下观察过一个酒吧。
朱贵一进门就指着休憩用的卡间说:“这墙砸了砸了,宽敞。”然后指着领舞台,“擂台外边摆去,搁这儿多碍事呀,砸了砸了。”
我说:“让你来是看店来了,不是让你砸墙来的。一会儿别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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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一个特别精神的小伙子面带微笑地招呼我们坐,还给我们每人端了一杯橙汁,但看样子他不是这里的经理。坐了刚一小会儿,陈可娇昂首挺胸地推门而入,我一看表,整整2点整。
陈可娇这一次穿得比前两次都正式很多,女式圆领衬衫,米色开襟套装,胸脯显得饱满而有弹性,被线条绷起来的衬衫看上去特别熨贴,让每个男人(尤其是我)都有一种想狠抓两把把它们弄出褶皱的欲望。她见我们已经坐在一边等她,脸上又露出了那种赞许的笑,冲我们微一点头就算打过了招呼,然后拍了拍手,所有的员工很快就聚集起来排队站好。我也带着朱杜二人走上去。陈可娇望着她的员工,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很难察觉的复杂表情,痛惜中带着欣慰,就像一个贫穷的母亲把孩子送给了殷实的人家那样。
沉默了几秒钟,这个女强人马上恢复了从容,她一指我,脆声说:“介绍一下,这位萧先生以后就是你们的新……”
“你们好,我是陈小姐的朋友。”我很突兀地插了一句嘴,然后把手插进兜里表示对打断陈可娇说话很抱歉。陈可娇看了我一眼,我明显感到了她的情绪波动,她接着说:“至于这两位先生,以后就是你们的副经理了……”我看出陈可娇对叫不上他们的名字颇感冒昧,急忙一推朱贵:“自我介绍一下。”
朱贵往前站了一步,一抱拳,乐呵呵地说:“朱贵!以后大家就是兄弟,有事吱声!”
杜兴见朱贵这一抱拳下面有人窃窃发笑,便很合时宜地冲人们招了招手,说:“男者为兄弟,女者为姐妹,以后咱们齐心合力把酒馆招呼好。”
这话虽然听上去还是不怎么对劲,但朱贵看似大大咧咧善于交际,杜兴心思细腻查漏补缺,这俩人真是一对好搭档。
陈可娇忽然问一个员工:“你们柳经理呢?”
那员工顿了半天,才支吾说:“柳经理说身体不舒服……”
陈可娇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然后叫人们解散了。我们去座位的路上陈可娇小声跟我说:“这儿的总经理叫柳轩,说了几次要往酒吧带人我都没同意,我这一下给他调来两个副经理大概是闹别扭了。”
一个打工的敢跟主子撂脸子?难道姓柳的小子是她小姘?
朱贵依旧笑呵呵地说:“我们兄弟来了就是混口饭吃,啥也不会干涉的。”他倒是实在,把我说给他们的底儿就这么兜出来了。也难怪,他们虽然经营过买卖,但那终究是个幌子而已,让这俩土匪出身的人跟人斗心眼去确实是期望值太高。要想玩阴的还是把刘邦弄来的好,省得这小子每天跟个职业赌徒似的。
朱贵这么一说,陈可娇反而不好意思了,她勉强笑了几声说:“别这么说。朱先生对这个酒吧有什么看法呢?”
朱贵见我在看他,知道砸墙的事不能说,他看了半天索性随便一指:“我看这地方到了晚上肯定黑,为什么不打俩大窗户?”
陈可娇:“……呵呵,朱先生真会开玩笑。具体的工作我会让柳轩安排,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我把她送到门口,目送她上了一辆国产标致。这车在她们这个档次的人来说只能算下档车,以她的身家,就算不开太好的车,五六十万的车应该能开得起吧?
陈可娇上车前的一瞬间忽然冲我嫣然一笑,说了声:“谢谢。”
我当然知道她在谢我什么,刚才我阻止她说下去,保全了她的面子,维护了一个不知道为什么会没落的女老板的最后一点尊严。我倒不是为了讨她欢心,你说这酒吧一共才当给我一年,这一年如果不出事,再傻的人都知道收回去了,一年以后你说我再怎么来这喝酒;而这一年里一但有个大灾小难,尤其是如果地震,那将是灭顶之灾,这里干的有一个算一个全得失业,那时人们该都恨我了。这老板可不好当!
当然,我那点小九九可不能让她明白了去,事实上我自己都有点钦佩自己了,不断在心里对自己说:你是好人,你是一个好人,你是一个怜香惜玉的……啊就好人!
第五十八章 二女侍一夫
送走陈可娇,还是那个很和气的小伙子把朱贵和杜兴领进了经理室。我正要回当铺,接到包子一个电话,说今天可以早下班,要我3点半在本市新开的宜家家居城门口等她。我纳闷地说:“去那干什么?”
包子大概还在店里,不方便说话,她压低声音却恶狠狠地说:“你不是要老娘嫁给你以后还守着那堆破烂过吧?”
我这才恍然,说:“买家具我不反对,可是好象应该先看房子吧?”
包子还是恶狠狠地说:“看个屁房,你的意思是我们再租一套二手房过日子?”
“干嘛租呀,咱买一套不就行了。我都想好了,要那种复式小别墅……”
包子这次可真有点生气了:“你不想去别去了,我叫表妹陪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刚反应过来,这不怪她,我们俩工资合起来正好2000出头,在这个小城市里也刚够生活而已。我们双方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攒了一辈子加起来不到20万,这些钱除了筹办婚礼、买家具,剩下的别说买房,连首付都够戗。
而我们现在住的当铺,虽然产权不归我们,但它毕竟有100多平,而且离包子上班的地方还近,所以包子一直对它是相当满意的。它虽然是一间底店,但因为地处偏僻,彻底买下来应该用不了50万,但我现在有个自私的想法,就是等听风瓶修复以后,用它来换一所大房子。这么干有点对不起老郝,不过200万对他来说只是一块鸡肋,对我却是一辈子的幸福。
200万,在我们这个地方买房子,可以撒着欢地挑了。
我一看表都3点了,索性打消了先回当铺的念头,就陪着朱贵他们待会儿然后直接奔宜家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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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接了个电话,我才发现我居然有3条未接短信。我调的接收模式是震动,但我这个机子震动效果跟蚂蚁放屁差不多,对了,一会儿上街当务之急就是物色一款新手机。
第一条是某网站的彩铃推广,2元包月。
第二条说的是某公司承办刻章办证、低价信贷、二手黑车以及替人复仇业务,联系人黑先生,电话……电话就不说了,但愿你不需要。
第三条最有意思,是这么说的:“恭喜您成功注册为天庭俱乐部会员,您的回执编号为7474748,具体守则请咨询入会介绍人。”这大概是皮条公司的新把戏,稍令我奇怪的是发件人既不是一串号码也不是具体名称,而是片空白。
杜兴现在是一有时间就拿出纸笔来筹划他的酿酒术。看他那矮小的身材、硕大的头颅、还有脸上充满智慧的褶皱以及那专注的眼神,酷似科学怪才,起码也是知道1加1为什么等于2的数学家。
我把垃圾短信删了,跨上摩托直奔宜家。我刚到门口,就见包子拉着李师师的手施施然来了。我很奇怪,年轻女人相伴上街为什么那么喜欢手拉手?我更奇怪包子为什么偏偏爱拉着李师师,难道她不知道这对比很残酷吗?
这两个女人,把人体的四个生理弯曲发挥得淋漓尽致,略有夸张又合乎逻辑,这两个女人抱在一起所产生的缝隙仍能供一个孩子自由穿梭。所稍不同的是李师师的曲线像是一条愤怒挣扎的蚯蚓,明显而勾人欲望。而包子,则像一线优雅划过天际的弧曲,让人怅然若失一声叹息——看脸就变惊叫了。
包子见我来了,亲昵地踹了我一脚,李师师捂嘴笑。
宜家是世界有名的家居连锁,但凡在一个地方落户就是大手笔,这次也不例外。我们面前这栋7层大厦宜家独占了其中的3层,一进去就见宏大的空间里密密麻麻摆了三大溜各式各样的床,配上梳妆台和台灯,俨然像是无数的小卧室。
包子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床就兴奋,她大喊一声扑进一张天蓝色的双人床上,像个中了弹的逃犯一样把脸埋进柔软的床垫里痛并快乐地呻吟着,李师师大概也没见过这么多床,她小心翼翼地坐在包子边上,还颠了颠身子试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