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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使劲一拍脑袋,险些忘了这回事。
如果说上台比赛的人里有个叫林冲的或者有个叫杨志的人们可能还不会在意,但一个团队参赛的13个人,你叫林冲他叫杨志那个叫李逵,不引人怀疑才怪了!
吴用转向萧让:“所以你的任务就是尽快想13个名字报上去。”
“什么名字?”
“随便起。”吴用说着又面向我说,“你把这13个名字先报上去,把资料填在这个东西里面,”说着他指指办证机,“照片的地方空下。到了那天,谁方便谁上,只要交张照片就行了。”
我寒了一个,不愧是贼窝里的狗头军师,要没有一颗故意跟政府作对的心,打死也想不出这么绝妙的主意。我估计诸葛亮就想不出来。
我想了想说:“还是不行,照片得和名单一起交上去,办选手参赛证呢。”
吴用呵呵一笑道:“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据我所知,人们更信任身份证,你先随便交13张照片上去,拍得模糊一点,到时候拿着新制出来的身份证和选手证上台,只要他一看身份证上的照片,应该不会出问题。”满脑子坏水!
我问秦始皇:“嬴哥,行吗?”
嬴胖子不屑地说:“歪(那)不成,饿拍地都清楚滴很。”
还牛起来了。不过秦始皇现在用相机那确实没的说,除了像杀人现场,清晰度一流!
我走到相机支架前,冲两个小战士招手,我让其中一个坐在凳子上,对另一个说:“你来拍,只要按这个……”
那小战士立刻摆手说:“我不会。”
“就因为不会才找你。”我把他拉在相机前,教给他怎么用。
拍出来一看,还是清晰度不够——太清楚了!我把相机的支架踢开,跟他说:“再拍!”
小战士知道我不满意,战战兢兢地又拍了一张,手还抖了几下,可是拍出来还是能看清脸。我又招手叫过一个来,跟新来这个说:“你给他捶背。”
就这样,有人给“摄影师”捶着背照相,再照出来那相片,就跟打摆子似的,那脸是一片虚影儿。我满意地说:“对,就这样照——捶背的别停,照不好还得重来。”然后我又从300里找了13个脸型各异很有大众化特点的战士来拍。
萧让皱着眉头跟吴用说:“名字能随便起吗?”
吴用说:“就是让你随便起的。”
萧让说:“按赵钱孙李排,赵一赵二赵三,钱一钱二钱三,排到周一就完了,这样行吗?”
吴用瞟他一眼说:“咱们光一起来的兄弟就有54个,你用这个的姓,用那个的名,13个名字随手不就拼出来了?”
这时戴宗过来拉住我说:“小强,咱们要这么干的话是不是需要一间屋子来放这个机器,而且还得离体育场近点的。”
我想想很对,马上给刘秘书打电话。
听说我需要一间办公室,刘秘书说:“这种小事情早就帮你们安排好了,一间带挡雨棚的贵宾席,一间120平米的办公室,就在体育场里面——别人都是最少四五家合用一间。”
到现在,我终于体会到了“东道主”的甜头,我索性说:“刘秘书,到比赛那天是不是安排个大巴什么的接我们的队员一下?”
刘秘书说:“坐什么大巴,多影响队员体力呀。我在体育场旁边的三星级宾馆给你们预定了房间了,你们大约有多少人吧?”
我说:“你就先照着60个人安排吧。”
刘秘书有些意外地说:“那么多?幸亏你说得早,要不然还真没办法弄了。你要知道,现在那周边地方的宾馆已经开始爆满,房间订都订不到了。”
“那我学校里还有300学生……”
“那宾馆你就别想了。如果需要,我安排车接他们。”
我支吾着说:“刘秘书,还有个事……”
这位市长秘书居然很有耐心:“说。”
“为了节省开支,我们的队员照片都是我照的,效果不太好,递上去的时候要出了枝节你多包涵。”
刘秘书警觉地说:“萧主任,你不是要弄什么歪门邪道吧?”
不愧是搞政治的,嗅觉很敏感呀。
我很严肃地说:“我能搞什么歪门邪道嘛?要搞也是给对手下迷药,给自己打兴奋剂,没听说过照片上能做什么鬼的。”我见他还在沉吟,索性说,“刘秘书,你不会怀疑我这个在穷山恶水的学校花钱雇人吧?”
刘秘书想想也失笑了,就算真的雇人,把雇的人照片递上去不就行了?他放了心,说:“行了,我知道了。”
没想到一个电话捞到这么多好处,我赞赏地对戴宗说:“没想到戴宗哥哥心这么细。”
戴宗撇嘴道:“不是细,我怕到时候你们让我从这儿到体育馆一趟一趟跑,那谁受得了呀?”好汉们都大笑。宋清道:“戴院长真是思想有多远就能跑多远呀!”这小子跟李白一屋,八成是跟着看了本什么书学的。
我找到李云,跟他说了我再过俩月结婚,房子需要他帮着装修一下。他听说我买了栋小别墅,从屁兜里抽出一卷纸在我面前摊开,指点着说:“你喜欢哪种风格?哥特、巴洛克、洛可可……”我很气愤,说:“这才多长时间你就学会崇洋媚外了,有中国点的没?”
李云把图纸一收:“那照我以前在梁山上的房子布局给你收拾。”
……
大的准备工作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半个月的时间就平静地过下来。变化最大的当然是项羽——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幸福,他安静了很多,每天专心致志地陪着张冰,就像秦始皇每天沉迷于游戏和荆二傻与赵白脸做的无聊事情一样,他好象也只是找到了一件事情去做,至少我没看出他的激情。我非常非常纳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婚姻真的是爱情的坟墓——呃,不相干。那就是前生五百次的回眸——又不相干。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两个人了。在我们看来,张冰这样的冰美人愿意把业余时间大部分花费在某人身上,那不是一种良性暗示是什么?但项羽就是迟迟不肯把两人的关系再进一步了。
他们的事情就这么吊着,没人能帮上忙。至于李师师,这个小妞学坏了,除了和包子偶尔上趟街或者陪着张冰吃个饭,整天就是待在网络上,盘着腿,手边放着大筒的薯片。可是我知道,她不是在玩,她在搜寻各种选秀和出名的机会,在行若无聊的外表下,包藏着一颗渴望成功的心。我从来不怀疑她能成功,她不但聪明而且聪慧,外表、实力都具备,虽然只有一年时间,但也正因为这样使得她更具有爆发力。我相信她会像一条久候在水底的射水鱼一样,一但露头就势在必得。
一周前,300中的200就被借去充当苦力。报名队伍总共有179,是200中179就是每天举着“某某武馆”“某某武校”的牌子在体育场绕大圈进行所谓的彩排。
代表我们育才文武学校的参赛选手暂时就局限在梁山好汉里,他们个人素质更强,适应性好,但具体到派谁去,还没定论。这些家伙,今天嚷嚷着非去不可的,睡起一觉来可能已经变了主意,曾经定下来的两张名单都因为这样作废了。
现在我们的选手就像54选13的大乐透似的,头像挨个滚动,交更迭变,让我伤透了脑筋,名单早就递上去了。实话实说,那些名字看着眼熟,但我发誓一个也不认识。
人选必须在后天之前定下来了,因为明天——武林大会就要开幕了。
第九十八章 开幕式(一)
我知道,今天肯定是睡不安稳的,老张、刘秘书绝没有那么好心。
结果第一个吵醒我的电话居然是宾馆打来的。对方是一个声音甜甜的女招待,她说:“您好萧先生,我们是鸿运宾馆的客服,您已经在我们宾馆预定了35间客房,按照日程安排我们会派两辆大巴去接学校的各位选手入住,请问我们可以现在出发吗?”
我睡眼朦胧地支吾:“现在几点了?”
对方一字一顿跟报时台似的说:“现在时间是6点整。”
我说:“这么早?”
女招待小心地提醒我:“开幕式是8点……”
从市中心的体育场到学校单程40多分钟。
我说:“那出发吧。”
“好的,抱歉打扰您的休息,并再次感谢您的莅临惠顾。”
对方的小甜声把我弄得心情不错,既然开幕式马上开始了,我也不能睡了,我弯着腰去洗脸。至于为什么要弯着腰,只有身强力壮的男同胞明白,看来我的肾确实不错,而且……我和包子已经分居一个多月了。冷水一激,我才有点反应过来,为什么是35间房呢?我让刘秘书按60人安排,应该是30间才对吧?其实说实话我都没指望他能给安排标间,三星级宾馆标间,按团体入住加上打折每间200算吧,一天7000,加上三餐,可就万元开外了。虽然这点钱对一个地级市来说九牛一毛,但也说明政府上了心了。鸿运宾馆虽然只有三星,市里有个什么加强扩大会议都在那里开,属于长期合作单位。
我开着车先到了宾馆。一路上车明显比平时多了不少,有电视台的有市政府的还有巡警交警防暴警。其中最为庞大的当然还得是各个地方的参赛队。离得近的省市自己带车,车身上打着自己学校或武馆的名字,有些烧包还打着“必胜”的字样。他们大部分是前几天就到了,为节省开支压着时间来的队伍并不多。自古穷文富武,没钱的一般不会开道馆。但他们再有钱也不可能住上鸿运这么便利的宾馆,这就叫强龙不压地头蛇,虎落平阳被……呃,只能说我占着地利吧。
进宾馆一看,这里果然已经成了比赛工作人员的临时聚集场所。胸口上挂着工作证,穿着笔挺西服的小年轻随处可见,他们已经开始忙碌了。
我到前台一报名,服务员立刻另眼相看,马上打内线电话叫出了等在会议室的刘秘书。刘秘书已经忙得焦头烂额,我们的政府缺乏办这种规模大赛的经验。他随手叫过一个工作人员,吩咐他:“你领着萧主任去看看会场和他们的观众席,把办公室钥匙给他。”说完他拍拍我肩膀,再没工夫理我了。
我跟那个小年轻步行到体育场。把车放在宾馆门口真是个明智的选择,体育场路两端已经禁止出租车驶入,要想进停车场,更得出示相关证件。被套在最里面那一圈车实际上已经等于坐牢,我看不到半夜三更休想出来。
进了主会场,观众席居然已经疏疏拉拉坐了近四分之一的人。穿着运动衣,高大壮健的汉子们四处走动。有不少目光闪烁的老头穿着练功服把太极打得风生水起。身手利落的年轻人两两进招进行练习,有的亮起旋风脚,把高高举起的护板踢得“啪啪”作响。用徐得龙的话说,这里没一个百姓。我估计谁也打不过。
这些人既是同行也是竞争对手。不过学武之人都很豪爽,相互间把名片当传单一样发。本次大赛的团队携带人数上限建议是50人,可以想象,将近200支队伍每一支都是50人左右的话,那就得1万人。而体育场座无虚席才能容纳3万人。不过也没有硬性规定,因为有的队固然浩浩荡荡地来了一百多,也有寒酸点只来几个人的,可以顶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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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岳家军已经排好队准备入场了,他们是组委会方面安排,好汉们属于地方政府赞助,是两码事。我让宾馆的车顺便把剩下的100战士和颜景生也捎上,而他们回的时候可以和200坐组委会安排的车回,我是省老心了。
那个工作人员先把为我准备的钥匙给了我。我进去一看,相当宽敝,还是里外间,放台机器运作外面根本察觉不到。然后他又领我到贵宾席。体育场我来过不少次,进这个地方还是头一回。贵宾席其实就是一间敝口向着场地的大厅,高高在上建在普通观众席的头顶,有100个固定座位,像电影院那样从高到低排下来。最前面是一排沙发和茶几,每个茶几下面备有望远镜。整个席位可以坐150人。
我坐在第一排,拿着望远镜在场地里随机看着。被我关注的对象皆懵然无知。在你肆无忌惮地观察一个人而他却无知觉的情况下,这人总是显得有点发傻。啧啧,这就是特权阶级呀。找了半天,很遗憾地发现今天这里女人少得可怜,更别说美女了。想想也是,比赛不限性别,其实也就是说这将是男人的天下,现在观众还没进场,在座的都是来比赛的队伍,自然不会有什么女人。纵然有一两个点缀其中,若不是年近不惑的队医,就是肥胖剽悍的某馆主夫人。
7点过一刻的时候,大喇叭开始播放音乐,200战士拉开一定距离站好,各个参赛队伍找自己的名字牌集合,准备入场仪式。我看了下表,猜测好汉们可能已经快到了。7点半,喇叭正式通告各个队伍选手代表集合,一个工作人员有点喘地敲门,问:“萧主任,你们学校的代表队呢?”我开始还没在意,只让他稍等。
8点差一刻的时候,观众入场也差不多完了,他们坐在各个参赛队之间,溜边贴逢儿地把整个会场填得满满的。可我已经没闲心找美女了。别的队伍都集合完毕了,那个工作人员又来找了我两趟,急得直跺脚。市长已经来了,就坐在休息室里。我给宾馆打了电话,他们的服务员说早晨6点两辆大巴准时出发的,他们说给我再问问。
结果不一会儿打回电话,答复让我无地自容。原来好汉们起得太早,感到腹中饥馁,正坐在油条摊上吃早点呢。
8点一到,大会准时开始。主席台上坐的不是这武术协会的会长就是哪一派的武术宗师,边上果然还坐着几个出家人,有僧有道。首先是组委会主席讲话。老头是练家子,中气十足,干脆利落,简单几句就说完了。接下来就该代表东道主的梁市长了,只要他一讲完,就该各代表队入场了。我一边暗暗祈祷他多说点,一边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跑到体育场门口跳脚望着。没出5分钟,梁市长已经说完了表示欢迎的客套话,开始感谢这个感谢那个了。就在这时,两辆大巴终于怒吼着冲进来,隔着玻璃都能看见司机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这要拖延了入场,他们肯定也得担责任。
与他们不同的,好汉们个个谈笑风生地下车来,有的手里还提着豆浆。那100战士一下车就迅速排成队列,徐得龙和颜景生站在最前面。宋清把两根油条一袋豆浆塞到我手里,说:“众位哥哥都说你肯定也没吃,特意给你带的。”好汉们都乐呵呵地说:“是啊是啊,趁热吃吧。”
我拿着热乎乎的油条,一腔怒火顿时化为乌有,叹口气道:“哥哥们准备入场吧。”
董平探头往体育场里看了一眼,咋舌道:“乖乖,这么多人。”他见那些队伍个个纪律整肃,搂着徐得龙的肩膀说:“徐老哥,既然来了,就露他一脸,入场就由你带着岳家军的兄弟们去吧。你看我们兄弟个个走路歪七扭八,没的给咱学校丢人。”
徐得龙笑道:“这样的话,各位壮士且去休息吧。”
我把徐得龙和100岳家军领到场地,跟他们说:“一会儿跟着大家走就行了。咱们作为东道,是最后出场的。有什么不明白问举牌的兄弟,那反正是咱们的人。”我又问颜景生:“你是跟着出场呢还是先去休息室?”
颜景生说:“我跟着入场吧。”
我带着众家好汉来到贵宾席,刚落了座,入场仪式就开始了。
伴随着运动员进行曲,解说也同步进行:“首先入场的是安徽省阿龙精武协会的队员们,阿龙精武协会成立于1978……”
我纳闷地挠了挠头。据我所知,这次比赛很多单位都得了政府部门的大力赞助,无论经济还是政治实力都很强,可为什么第一个入场的是这么一支名不见经传的队伍,倒是很蹊跷的事情。
我咬着油条继续看着。第二个出场的还是安徽省的,白歧沟文武学校。这个就更离谱了,稀稀拉拉的几个人,衣服土气,长相憨厚,其中还有好几个半大孩子,一看就是什么实力也没有,咬着牙来凑热闹学经验的。这样的队伍居然排第二?
这时刘秘书偷空进来了,陪我坐了一会儿。我给他介绍了卢俊义和吴用,说这俩人是我的副领队。刘秘书自觉自己的官运是否亨通有万一的希望在这俩人身上,所以很是客气。然后问我有没有什么困难,我说:“困难暂时倒没有,就是有点不明白。”
这时安徽省的各个单位终于介绍完了,接下来的是北京市的选手。我纳闷地说:“刘秘书啊,这运动员入场排名是怎么排的?我怎么看不懂啊?”
刘秘书呵呵一笑,凑近我,低声道:“按字母——”
我一拍脑袋道:“脑袋锈住了,早该想到了。弄得挺正规呀。”
刘秘书想起什么来似的说:“对了,你那些照片怎么拍的?跟景儿似的,要不是和名单一起递上来,都看不出那照的是人。”我嘿嘿笑。
刘秘书走后,我就和卢俊义吴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