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时间 作者:胡行-第1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今德国总理阿道夫。希特勒先生。查本木早些年就知道世上有这么一本书,叫那德国新党份子视为至宝。那书里所讲的是阿道夫本人宏构未来世界的理想,因为这理想有些激烈,便有人评价此书不足取,没想到在这复兴社的地方竟然也有人在看它。查本木暗道:“不知道是什么人在看?难道是那姓陈的组长?亦或是那老头子不成?” 
     《我的奋斗》并非情节曲折离奇的小说,普通人读来甚觉晦涩生硬,若非是有些耐性的也不会去看它。查本木惊奇之下又在枕头下探摸,随即又抓出一本书,一看,是一本《墨索里尼自传》,写的是当世欧洲强国意大利之独裁者的故事。那墨索里尼的个性与阿道夫十分相近,一般的野心勃勃,政治手腕高超强硬,其中又以阿道夫。希特勒更高明一筹。去年阿道夫在德国国内搞了个火烧国会大厦的事件,将罪名推到德国共产党头上,几番审讯下来便宣布德共非法,并同时取缔国内其它大党,只留自己一个纳粹党做合法社团,眼下的德国便是所谓“一党,一领袖,一主义”,复兴社份子看这些做什么? 
     查本木有些疑心,又站起到桌边将上面的马灯提了过来,另一只手将嘴里的雪茄烟放到桌子边上搁着,又回到床边在枕头周围翻弄,再不见其它物什,重将床铺整理好,那两本书塞回枕头下暗自想道:“复兴社的份子并非是等闲之辈,此刻若是在枕头下塞一本《金瓶梅》到会叫我腹内取笑一番便罢了,哪知道竟是些偏颇的文字。又若是只有墨索里尼的自传也算了,这本书毕竟也可以当做小说看一看,那阿道夫写的《我的奋斗》却是不折不扣的个人思想,读起来甚是晦涩,不是有些理想亦或是做研究断不会去看。看姓陈的组长并不像是要实现什么理想的人物,做研究?CC份子中到是有这种人才,那是要些高水平的。眼下国内各类思潮都有,尼采的崇拜者有之,马克思的信徒更是不少,不知道这阿道夫的同情者又有几何?”突的在心中有了个念头,急匆匆的提着马灯又下楼去,也不管是否到了三十分钟的时间,将灯熄了放到地上静悄悄的开了门出去。 
     他来时是不坐自己私车的,此时天色又晚,只好摸黑走出一段路,见到路边的灯光后在光亮的马路上叫了一辆人力车向回赶。跑了不几步,从斜刺里开出一辆黑色小轿车撞过来,拉车的车夫不及防备,被撞出数尺倒在地上没了气息。查本木与人力车被撞翻滚了几滚,那轿车上冲下两名汉子将他双手一抓从地上拉了起来,还未及醒悟嘴里便被人塞了一团布,又在头上罩了一只大布口袋架到那轿车里。刚坐下,耳边有人笑道:“想不到我邹临同有这大本事罢?”查本木大吃一惊,只听那邹临同道:“开回去。”另一人道:“是,老大。”将车子开起来。不知是走的什么路,查本木只觉得如同在往水里跳一般,身上一紧,耳中一点声音也听不到。未过片刻那车嘎然巨响速度减慢,有人将他头上的大口袋拿掉,口中的破布也取出,顿时眼前一亮,居然已是大白天了。斧头帮主邹临同坐他身旁笑道:“怕你吃惊,不想你看些怪事,只不过现在已是三天之后了,请你来是有些好处给你。以后斧头帮不是在汉口街头收保护费的小帮派了,等一会下车去买份报纸看,这里的帮会老大已经叫我全部摆平了。你去叫市长随便派个小官儿给我做做,如果不听话连他的市长位置也保不住。”言毕令司机停车让他下去,那司机也停得正好,查本木一下车便是个报童在叫喊新闻,只听了一回便让他惊得毛发直竖。原来报童口中喊的内容是“斧头帮动向神鬼莫测,两日内收服三十六家帮会;帮主邹临同直面市政,要求掌管警局事务”。 
     邹临同将车窗摇下一半向查本木挤了个眼色笑道:“你是见识过我的厉害的,你去说市长定会相信。并请告诉他,最多只给他七天时间考虑,过了这时间我只好要求坐他的宝座了。” 
     待邹临同的车开走了,查本木在身上搜出一枚铜元交与那报童换了一份报纸,那报纸的日期是民国二十三年(公历1934年)十月二十日。查本木是市长私人秘书,于日期时间诸事项向来十分注意,因为市长公务繁忙,只好靠秘书安排整日的行程;什么上午几时几分会面某人,下午几时几分参观某处,无一不要详尽细致,日期是绝对马虎不得的。他清楚记得不过数分钟之前还是在夜里坐的人力车,更早一点是在与复兴社的人交涉,怎地只是遭了绑架这会子工夫便过了三天?难道这是自己中间晕过去两日并不知觉么?摸了摸头,并不痛,也未见有击打过的包块。问那报童道:“报童,你看我可像是遭人殴打过的样子么?”那报童有些奇怪的看了看他道:“不像,只有西装上沾了些土,多半只是跌过一跤的样子。”查本木又将头伸给他看,问道:“头发呢?头发可是散乱没洗过的样子?”他暗想,若是昏过去两三日,头发定是没有洗的。哪知那报童嘻嘻笑道:“你好生奇怪,这大人在大街上说些怪话做些怪事。你的头发很好,也不散乱。觉着头痒时去剃头的店子洗剪就成了。”查本木抬头嘿的笑了一下道:“因为我怀疑自己晕过去两日,若是昏了这久定是没有洗过头发的。”那报童笑道:“你的样子哪里晕过?晕过两日的人身体难道有你这样棒的么?我在街上卖报,吸大烟的、发酒疯的什么人都见过,那些人却是面色都有些与常人不同,一眼就看得出。做贼的有贼相,做官的有官相,我看您到像是个做官的。方才与您说话的人好凶,现在在武汉三镇能这凶的只有斧头帮的人,难道是叫他们‘请去喝过茶’的么?”查本木一愣,道:“喝什么茶?”那报童指着他手中的报纸道:“凡是请得去喝茶的都没事,没去的都死光了。”查本木这才低头细看手中的报纸,头版上刊的是:邹临同以茶会友,各堂口饮血茹毛。细则道: 
     民国二十三年十月十八日,斧头帮要人邹临同设茶宴招待本市青、红、袍哥诸帮会领袖。因不满邹以江湖后进身份设宴,应者无多;是夜,未应邀之三十六家帮会首领陆续被杀,邹已于次日向三十六路各属堂口通牒。各帮会份子于即日午夜合围斧头帮驻地,未料邹已于事先得知消息并展开反击。今晨本报记者在市警察总署获知,帮会火并中死伤各堂人马总计一千二百三十六人,其中大半为帮会骨干份子。籍此,本地帮会组织活动几近停顿。综合各方评论,此一事件于本市既喜亦忧。市民生活不再受帮会干扰,邹临同在部分市民心中亲和力上升。然邹又于今日凌晨以公开信形式向市府表示有心担任本市警察总长一职,市政相关人士表明邹的举动意在把持市政警力,扩大斧头帮活动范围。 
     查本木想:“能请去喝茶的都是没什么实力的,照推测那三十六家帮会还是有些实力的。汉口的帮会组织无孔不入,休说平常的小商,政府中也有他们的熟人。邹临同置这些关系于不顾强行制服各大堂口,并且已经有了结果,背后肯定有些说不出的神秘力量。若是听李国星的话,只好是他们将那部神奇的科学机器运用起来了。”脑中闪了个火光,有些明白了,暗道:“他们定是已经可以叫那机器定住的范围可控制了。这东西只要定住我一个人,我便在不知不觉中度过三天的光景。”这一想来便能解释缘何自己忽的从夜里跳到白天,且一下就过了三天的时光。点点头自语道:“定是这样的。” 
     那报童见他自言自语,提醒他道:“先生你说什么?”查本木醒悟道:“哦,没什么,我该走了。”又从口袋里掏了一枚铜元递与他,那报童摇手笑道:“你方才已经付过钱了,还给我干什么?”查本木又哦了一嗓,自骂道:“昏了头了。”冲报童笑了笑,将手上的报纸卷起来又两边看看,挥手叫了一辆人力车坐上去,说道:“去市政府。” 
     待来到市府,立即去办公室见吴国桢,吴国桢一见他便叫道:“老查,这几日你哪里去了?”查本木见左右无人,将吴国桢拉到一旁轻声道:“我被斧头帮的人抓去了。”吴国桢大吃一惊,道:“又是斧头帮。”查本木道:“我那晚去与复兴社的份子交涉,回来时被邹临同抓到车上。市长,他们只怕将那科学做得更高明了。我自己只觉得过了几分钟,方才在大街上一看已经是白天了。邹临同告诉我时光已过了三天,我还不信,买了份报纸才肯定。”吴国桢让他说得有些糊涂,道:“什么几分钟就是白天?过了什么三天?复兴社的人因找不到你,武汉分社的郑汉龙亲自跑到我这里交涉,三天前在大智门火车站他们的人与斧头帮火并,叫市警察总署的人一并缴械。这些人又没有公开的身份,关了一夜未放,找你又不见人影,只好直接寻我放人。”查本木想起那晚在复兴社住的小楼上看见的书本,说道:“市长,复兴社的确有点不简单。”吴国桢道:“自是有来头的,这我也知道。”查本木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个。”便将那晚的事细述了一遍,最后道:“复兴社的人若是要学德意志的冲锋队或者是意大利的黑衫党取国内党派地位而代之的话,怕于国际上影响不好。现下德、意两国都是独裁的天下,国际友好人士对之甚是提防,我国也去学这些独裁者怕是会要民主世界侧目。”吴国桢愣了良久才道:“这事不要外传,许是复兴社有些份子闲时娱悦用的。他们中真有人想那么干先得过CC份子这一关,难道二陈兄弟是吃素的么?”查本木扼腕叹道:“我希望自己是猜错的,只是去年德人搞了个国会纵火案拿德共开刀,将德境内的一切党派都取缔了。近几时我国国内亦是在拿马克思主义信徒开刀,怕只怕清除共产党之后便要轮到其它党派了。”吴国桢道:“此时你我还是少提共产字样,左右不知道有谁是CC份子,甚有复兴社特务潜伏也说不定。左翼同盟已是被打入地下了,赤色份子怕也熬不过今明两年,明日之路该往何处走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且只将各人手上该做的事做好,不论什么世道,只叫自己坐得正,又能有些本事在人前得过,混口饭吃还是不成问题的。”查本木点头道:“说得甚是。”吴国桢又道:“郑汉龙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你可去与他们做些联系。我这几日叫斧头帮搞得头昏脑胀,那个邹临同实在太厉害了,不到三天工夫武汉的帮会竟让他一个人治得服服帖帖。天还没亮他在外面贴了个公开信,那意思是要当武汉市警察局长,我岂能中他诡计?须得想法治服这人。”查本木道:“方才邹临同送我回时请我转告,说这事只七天时间考虑,他的意思是到时候不给答复便要抢市长宝座。”吴国桢哈哈大笑道:“好,有志气。只消不把若大的城市治理得一团糟,何必等七天?随时都可来取。”查本木却正色道:“帮会份子再聪明也有限度,他头脑一热做些蠢笨的事怎么办?那奇特的科学机器有些高明之处,我便在不知不觉中被他定住两、三日。他再用这东西定住大家自己却能动,那时做些事可难以预料了。武汉大学老郜那里的情况不知怎样,我们还是要早做防备。”吴国桢答道:“这个可行,我目下不能离开,只能你去了。”查本木点头应道:“好,我先去与复兴社的人联系后便过江。”与吴国桢挥手作别。 
     斧头帮主邹临同年方二十八岁,曾经在西洋大国法兰西留过学,只因不守当地律法与人斗殴被迫潜逃回国。他本就是帮会世家出身,祖父、父亲都是云贵地区马帮的首领。回国后觉得无颜去见父老,便远走他乡跑到两湖地区自设堂口称做斧头帮。他是留过学的人,眼界自是高过普通帮会份子,懂得与洋人交流,不几年便在两湖地区混得小有名气了。数几月前有人要从广东托运一批机器至汉,因托运方有些背景,邹临同有心巴结政府官员,便暗里与那人结交了数次。那托运人姓郜,对承运者的身份极为挑剔,不是嫌对方不安全就是认为手脚不够细致,常常挂在口头的一句话是:看看人家洋人多专业。而一旦真要介绍洋人给他又说洋人信不过。邹临同与他说过几次话后发觉他并非是过于挑剔,而是心中有所顾忌,到像托运的机器极为重大,一刻也不能马虎。越是这样越叫他相信事情背后定有政府大员在左右,使了些江湖伎俩显出自己为人做事凶猛可靠,又仿效西洋承运的法子画了些捆装的结构图纸给他看,当即博得姓郜的一片欢心,双方立时签了承运合同。 
     承运的货物都是已经装箱子的,那姓郜的老者一路上亲自跟行,从广州直跟到汉口。邹临同亦不敢马虎大意,他的目的是要结交托运一事幕后的政府大员,沿途与那姓郜的套话。那姓郜的初始并不与他多说什么,邹临同便换了些法子,因为他是在法兰西留过学的,懂得法国话,就使了法语与姓郜的交流。江湖帮会人物中有几个人懂得西文呢?由于这原因,一是惊诧,二是好奇,姓郜的便放松了口风。二人从个人经历聊至西洋风情,当中邹临同知道他叫做郜万状,国民政府高级参议员,之所以顾忌承运人身份是因为怕中途遭人打劫,这就不可以请一般的公司,因为一旦丢了,赔也赔不了,只能是毫毛无损的送至汉口才叫圆满。邹临同有些不信,因为郜万状既是政府高级参议,又运送这重要的东西,请军队的人押运岂不是更安全?郜万状颇有些机密的告诉他,不请军队的人押送只是防备着军队中有CC派系的探子。邹临同尚未出国时同学中就有人参加过CC派,他对此到并不惊讶,只是CC派一向是征对国内马克思主义信仰者的,郜万状的架势可并不像是此类人。更细问他时,便断住不说了。邹临同越发怀疑这事背后不那么简单,郜万状若不是马克思主意信徒就是国民政府内部CC派之外的力量,并且这力量或许有点巨大。国民政府内部阀系众多,什么保定系、黄埔系、CC系江浙系,两湖两广系等等等等,任一派都是普通百姓望而不及的大势力,他邹临同若是攀附一个有实力的,日后的发展便不可想象。只有一点,那保定系的份子势力渐落,但凡其中份子无不有颓废之景况,郜万状对自己所属如此隐晦,那么不是马克思主义信徒只怕是保定系的落拓份子在装大象。倘不幸保了保定系的架,稀里糊涂与他们结交了,日后虽有发展,也定是尺寸光景,更不用说结交了马克思信徒,这些人当前的处境比之保定系的人还不如,不幸结交了连自己脑袋也难保住。邹临同因怕这点,便在途中找机会暗里查探。查来查去叫他查到了郜万状携带的一堆图纸,那图纸画的甚是复杂奇特,并不像惯见的机车火炮,既无炮筒亦无车轮更无什么翅膀,整个便是一部大的车床。邹临同猜到这图纸上画的东西定是自己承运的数十口大箱子,更猜到八成是从外国进口的什么高级车床,不免开始有些看郜万状不起,以为他做人过于刻薄,做出个挑剔的样子是为了压得承运人少要些承运费,更不用说还装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是在拿大帽子压人。他是江湖帮会老大而并非是正规的承运公司,利益二字比谁也看得实在,郜万状想在他身上捞好处未免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因此口头上也有点不甚尊敬。 
     一日与郜万状起了些争执便讥笑他伪做不实,言下之意是说他小气。郜万状还不知道他的态度为什么突变,一时间有点发愣。邹临同却以为他是让自己说中心事,肚子里越是得意了,将偷看他图纸的事抖了出来,怕他不信,随意在白纸上用铅笔画了几笔,说道:“喏喏,这样又这样,不过是些咬不动的铁疙瘩便当做宝贝。”郜万状非但不怪他偷看之罪,还称他记性好,叫他多画几幅。邹临同得意非凡,将看到的图纸画了八、九幅,那郜万状自己又画了些,有些地方还画得不对,邹临同当即便给他指出来。末了郜万状与他道:“你太聪明了,却又不懂得遮掩,年青人个性张扬些本是好事,怕只怕无意中失了分寸。”这话邹临同先还不懂,到了汉口交付差事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头了,因为并不是堂皇的交到人手的,是夜里在郊外与人接头,接货的人姓查,与郜万状认识。郜万状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画的那些图纸留在身边一起交与那人并耳语几句,那姓查的顿时变得很是谨慎,细看了邹临同的长相然后很干脆的交付了运费,剩下的活计是他们自己带来的人做的,也不知道把东西又运到什么地方去了。 
     未过几日,斧头帮里多了几个生面孔,一色的彪形大汉,皆是新投靠的帮众。斧头帮收些新份子无可非议,越是身手利落的越是能得到邹临同的亲睐。不料这些新入门的并不十分听从帮里的规定,时有背着自己人在外面干些鬼祟的事。邹临同亦不是吃素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2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