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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有系统,这会推说曾宝岳让特务处的人整死了分明是在往那边扣帽子,特务处与贺子寒之间估计已是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了。
想到这里冷笑一声对曾宝岳道:“宝岳,你可想要要复兴社的家伙们?”曾宝岳气愤愤的道:“最好要他们完蛋。”邓伯仁点头笑道:“要复兴社完蛋恐怕有点难度,不过贺子寒的这个书记的帽子或是戴不了多久了。”他冲曾宝岳挤了挤眼睛道:“你也不要露面了,他不是说你叫特务处的人整死了吗?活见人,死见尸。我天亮了便去找他们要人,特务处的家伙们铁定是不认帐的,但贺子寒暗里肯定能搞到证据证明是特务处做的。”曾宝岳惊道:“对了,他们押我出去转交时与那个特务处的青年曾签了个接手的单子。”邓伯仁道:“这就是了,特务处的人是跑不掉一定要交你尸体出来,交不出来可别怪我对他们不客气。”曾宝岳道:“那姓贺的有什么事?叫人打我的正是他。”邓伯仁道:“特务处的人你道就是好惹的么?他们外面可有个大招牌叫‘复兴社’,贺子寒是这里的书记,到最后特务处的人总有办法叫他顶缸,我们逼特务处越紧,贺子寒后面的日子就越不好过。你看着,他这官儿也做不了几天了。”曾宝岳嘿嘿的笑道:“那好,只是不知道这些时我躲哪里比较好?我想回家怕是不大安全。”邓伯仁笑道:“你躲我这里罢,天下除了南京的蒋先生和CC派的陈氏兄弟谁也别想溜进来。我马上差人过江与你家里人报个平安,你手若是可以写字便写封信更好让他们放心。”曾宝岳道:“交与我爸爸罢,他白天到市政某科办公,叫做曾阕章,那阕是做诗的人用的上阕下阕之阕。”邓伯仁点点头道:“好,你爱吃什么你父亲多半也知道,我请他把你换洗的衣服也一起带过来,只是你老爷那边我听说有些脾气,你千万千万不要告诉他你受伤的事,呃,这个……只说是要用你的强记本领多绘些精密的图纸,你是他后人,用他的本事做事想必你老太爷会开心。”曾宝岳却道:“邓先生,您一说起这个我到确实是有些精密的图纸要画,被关押的这两天我没事做,把那些照片在脑袋里拼了一副完整的出来。”邓伯仁惊道:“哦?有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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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东山再起
邹临同在武汉大学周遭混迹了几日,整天的潜行隐踪追查郜万状的一举一动。他以前只知道郜万状是个高级参议员,并不晓得他还在武汉大学教授学生。只是他这教授又当得古怪,课程既少,认得的同行也不多,常来常往的只有一个几十岁的白发糟老头子,郜万状大把的年纪还向他屈膝行前清的大礼,听名字好似这白发老家伙叫曾庆仪。两个人在一起谈论的内容也多是关乎文学流派的逸闻趣事,并且曾庆仪自己是属于桐城派的。邹临同读过高等学府,略知文学流派的典故,掐着手指头算来算去也只不过是“新月派”、“创造社”、“沉钟”、“语丝”几个新起不久的文学流派,桐城派所属何处他是半点也不知道的。不过这也不怪他,桐城派起于明朝末期,兴于清朝康、雍,盛于乾、嘉,衰于民国之初。年纪略轻一点的少有还记得这老大流派的,只是这个流派统治中国文坛几达两百余年历史,遗下的故人多不胜算,书香世家出身的或可遗老相传知道其一、二,邹临同却是出身云贵一带的马帮世家,叫他去算计这世上有几多的江湖帮会他能如数家珍,别的就要差一点了。
郜万状与曾庆仪交往除敬佩他才学渊博之外,最叹服的就是他强记的功夫了,曾庆仪亦是以此为荣。因平常老人上了岁数记性多半下降,他却相反,越老越记得牢靠。邹临同一向以自己能强记做骄傲的资本,他又没有与曾庆仪比试过,偷听郜万状对那老者这叹服那敬佩的不免心中还有点不服气,暗里想找个机会会一会那老家伙,只是当前最要紧的是要查清楚郜万状的底细,他是当初托运那科学机器的主顾,自然会在手中捏着一部,若是想办法将他手中的机器搞到手上,那么改变历史未尝不可能。念及这些他对郜万状加了一百个小心,隔得远远的偷看他行踪,并不过于靠近,幸得这般才没出事。郜万状身边原本伏有复兴社特务处的人,只要他多走近几步搞些例如绑架勒索之类的举动,马上就会被抓起来,但隔得远了便没关系,因为郜万状是学校客座的教授,身边多的是问候求知的学生,那些暗藏的特务平日也只能扮作这些青年在他身边偶尔的出现一下,只要没有人对郜万状动手动脚,他们是根本不会出来管闲事的,邹临同连靠近的胆子也没有,哪里可能引得特务的注意?不过郜万状并不是训练有素的特务,只是一个有些机密任务的文人,平常的行踪甚好追查。比如他早上到哪里吃饭,午餐又在何处吃,饭后喜欢在哪里散步,平素的行动路线固定的居多。邹临同在法国留学时深知做教授的一举一动都有规律,所以只查郜万状最初一、二日有些难度,到后几日有时竟能够提前在某处候着他。
查了几日知道郜万状有一个所在是有点名堂的,在珞珈山下的一栋依山而建的小楼是他常常去的,那里又不像是住人的地方,有点像放杂物的仓库,大门上锁,人迹罕至。邹临同有次想趁夜里偷偷摸进去看,连撬门的家伙也找齐了,人还没靠近,那边的暗处便有人喝问:“谁!?”吓得他连滚带爬的又跑了回去。邹临同猜到郜万状的机器极有可能是藏在那小楼里面的某处,外面有人把守就是最好的证明。看来偷这物可不像去掏个钱夹那简单,钱夹子轻巧,伸第三只手不知不觉取了便可以跑掉,那机器却很重,斧头帮若没垮掉时晚上带十几二十个手下开辆载重的卡车过来许是搬得动的,当下的情况叫他着实有点犯难。围着郜万状又转了几日,实在没办法了,打算孤注一掷,趁左右没人时跑去绑架郜万状,把绳子、小刀并堵嘴巴的破袜子都准备妥当放在一只捡到的破包里提在手上。他知道郜万状黄昏吃罢晚饭后有去东湖边散步的习惯,先跑到那里找了一个僻静的位置守侯,没多久郜万状果然来了,背着双手一边踱步一边欣赏黄昏的湖水景色。邹临同等他近了从隐身处一跃而起,举起事先准备好的小刀喝道:“看看老子是谁?”郜万状一见是他,脸色先是一变,惊道:“是你?”后又说道:“你看身后。”邹临同骂道:“你奶奶的,老奸巨猾的老东西想骗我回头你好跑掉么?”踏上一步将小刀对着他胸口道:“盯了你这多日子,老子不耐烦了。你老实告诉我,你常去的那小楼里面是不是有一部时光穿越的机器?”郜万状轻轻哼了一嗓翻了个白眼儿给他看,说道:“这关你什么事?你再看看身后。”邹临同见他说得正经,把头向后一扭,却并不见有什么人在自己背后,飞快的又转过头道:“你以为这很好笑么?”郜万状叹息道:“不好笑,我是叫你看身后略远一点的地方,那里多半有个拿着短枪的隐在树后。你看仔细点,我又不会跑。”邹临同仰头大笑道:“你叫老子去略远一点的地方寻那个隐在树后的家伙么?你这老狐狸到是会要把戏,老子不知道略远一点到底有多远,也不知道哪一棵树下隐着人,你有本事叫他们出来老子立刻丢下手里的刀让你绑起来。”郜万状点了点头道:“你这人到也实在,不过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着将手从背后移出一举喊道:“邹临同在此!”那不远的树后绕出七、八个持短枪的汉子慢慢围过来。邹临同脸色大变,喃喃道:“完了完了,早知道你这老杂毛不简单,今天是我失策了。”郜万状对他道:“你看看你的名气有多响亮?我平日里千呼万唤这些人也不露面,今天是借你的名头才看见这些厉害的角色。”伸手去他手上取过小刀,邹临同还想反抗,郜万状警告道:“别乱动,这些人个个都是神枪手,指哪儿打哪儿。”他一说邹临同立刻老实多了,由着他将手中的小刀取走。郜万状又道:“他们怕影响我工作,从不紧跟在身边,只在我附近绕来绕去,若不知道内情的熟人告诉我,我都不知道身边有这么一群人。”邹临同冷笑道:“你到是说得轻巧,老子身边有这么一群保镖也可以说不知道。”郜万状笑道:“你是帮会份子,你平日要保镖一多半是为了要威风,哪里舍得让他们隐藏呢?”邹临同兀自嘴硬道:“那到不一定。”
话刚说完,更远处嘭嘭嘭的响了几下,围过来的那几条汉子身上不知怎地各自多出一个口子往外冒着鲜血,郜万状与邹临同皆惊得向四下里看去,只见更远的地方从树后冲出五、六个人向这边飞快的跑过来。郜万状惊道:“邹帮主,我小看你了,你居然还有这多的人手。”邹临同愣愣的道:“我哪里还有什么人手?不知道是来找你的还是抓我的,我看到像是在我之外还有人也在盯你。”郜万状不似方才那么镇定自若了,手中紧握住小刀对邹临同道:“邹临同,八成是你建功赎罪的好机会来了,你保住我不被他们捉走,我去向上面请求撤你的通缉令。”邹临同哈哈笑道:“去你妈的,你的保镖身上开的窟窿可看清楚没有?那些人手里一样是捏着枪的,而且比你的人还要高级。叫我拼命保护你时这也用不着你去请求撤我的通缉令,我身上多几个口子这通缉令自然就没用了。”
那五、六个人一起冲过来,手中具都捏着短枪,枪管上包着许多布条,看样子是用来消弱枪声的;中有一、二人去查看那些被打死的汉子,另三个人走到郜、邹面前,其中一个颇有点神韵的汉子指了指邹临同,将嘴凑到另一个耳朵上说了些悄悄话,过一会那听话的汉子对邹临同道:“你是什么人?干什么要与郜万状过不去?”邹临同心想,这几个人连郜万状也敢动,怕是什么来路不明的亡命之徒,若说自己叫邹临同,现下报上将自己人头卖到两万元大洋,一个不小心叫这几个家伙割过去了可有点不值,那样子还真不如送自己相好的一个人情,至少或许能换她几滴眼泪。答复道:“我没钱花,盯了这老家伙几天了,知道他每天都在这里散步,特意来绑他做肉票。”那人听了又将嘴凑到先的那汉子耳边小声说话,那听话的汉子边听边笑,嘴里不住的道:“唆,唆……”
郜万状又惊道:“你们是日本人?!”那颇有神韵的汉子见他在说话,脸上有些不解,郜万状原来也会说日本话的,换了语言道:“啊那他哇,尼哄几达哇。”这话翻译作中文便是说“你是日本人”。那有些神韵的汉子笑了笑道:“你说闷一点儿,中国娃儿我点得懂。”他的中国话说得不甚流利,将慢一点的慢念做闷,中国话的话念做娃儿,听字念做点。邹临同不屑的道:“就这两下子也出来献丑。”旁边那中国人怒道:“你这人到是个不怕死的,没见着你们的性命还捏在我们手中的么?”邹临同打了个哈哈道:“左右是个死,死得硬气点好过死得窝囊。”那日本人知道他们是在斗嘴皮子,含笑不语。另一边做检查的两个人看完地上的尸体赶过来向那中国人道:“都死了。”与邹临同斗嘴皮子的中国原来是个翻译,又凑到那日本人耳朵边低声说话,那日本人点点头道:“让他把钥匙交出来。”那翻译得了命令冲郜万状道:“把那楼房的钥匙给我们。”郜万状故作不解的道:“什么楼房的钥匙?”第三个中国人在一旁用脚踢在他腿弯上,郜万状一下子便跪到地上,那日本人走到他面前蹲下去与他说起日本话来。
邹临同看面前的局势,又猜到这些人决非什么江湖草寇,反到是有些国际背景的间谍,估计他们也盯了郜万状不止一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到今天此刻才动手。但纵观全局自己是个无关紧要的局外人,只要不涉及要紧的事务,自己的性命应该是无忧的。因此壮着胆子向一个中国人试探道:“喂,有烟么?给支烟卷儿。”若是给时,自己的性命可保住一半,不给时只能保住一成。那日本人抬头向他看了看,邹临同将一只手放在嘴边伸出两指做了个夹烟卷的动作向他示意,那日本人对自己手下道:“给他。”又低头去与郜万状说话。
有人递了一支烟卷儿给邹临同,邹临同这时乖巧了不少,接过烟卷儿并道一声谢,心中暗想:“好了,是他们头儿应允的,我的命不止保住一半,应是无忧了。”
日本人与郜万状说了一会,郜万状从腰间贴肉的地方取出一串钥匙叽哩哇啦与他说话,那日本人点点头,从他手中接过钥匙抛给另一人道:“我们,去看看。”郜万状道:“我走不动啦,叫这斧头帮老大背我走。”邹临同扔下半截烟卷大声道:“又不是我踢你跪下的,你不找原凶欺负我干什么?”那踢人的中国汉子对邹临同道:“叫你背你就背,罗里罗嗦什么?”他一吆喝邹临同不敢再反抗了,弯下腰去将郜万状一边往自己身上背一边骂他道:“你当心点,老子不是你儿子,身上有许多金贵的地方不是你可以碰的,老老实实趴着别乱动。”郜万状唉声叹气的对他道:“你少说两句,这几个都是日本特高课的侦探,你惹我不要紧,把他们惹恼了一人喂你一颗枪子儿。”将嘴巴凑到邹临同耳边轻声道:“你装作累的样子边走边哼哼,我要留你这黑社会狗娘养的一点好处。”邹临同一愣,知道郜万状是有些心机要要给那几个人看,站起身大声哼哼道:“哎哟哟,你这老不死的这重,难道肚子里装的真是书本么?”
那日本人留下两个人照顾那几具被打死的复兴社特务处份子的尸体,其他一行五、六人开始沿着湖边的小山林间小道向深处走。此刻天色已经渐黑,四野只偶有晚归的鸟儿嘎嘎鸣叫。郜万状趁着有鸟叫的工夫趴在邹临同耳边低声道:“你找机会扔下我快跑,去这山的另一边有个石屋是在松林中的,不管有没有人,冲进去找到地下室一脚踹开,里面有个可以背在背上的机器,将上面的一个红色按键按下,千万不要动那白色的按键,你出地下室到外面的世界看看多半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邹临同一边大声哼哼一边听得仔细,因天色已经黑,山林中更是难辨方向,他故意大叫道:“哎哟,谁在这里放这大块石头……”将郜万状往地上一扔,自己装作跌一跤的样子滚到草丛里簌的便不见了。那日本人与几个中国汉子忙向四下里查看,郜万状笑道:“不用找啦,这厮你们以为很简单的么?他原来是这里斧头帮的帮主,因为杀了人遭通缉跑到武大的,他现在什么人都不敢见,这好的地势他岂有不逃走的道理?”那翻译将他的话转译给那日本人听,那日本人听罢笑道:“啪嘎!”令另一人将郜万状背起。
邹临同如丧家之犬一般在山上狂奔了一阵子,记起郜万状说的地方,也懒得去辨认方向,随便选了个好走的路段又跑下去。再跑一会儿四周松滔阵阵,邹临同心想:“郜万状这老东西说的石屋怕正是在这里。”张大眼睛四处观望,隐约见到不远有一栋白色的屋子便冲了过去。郜万状对他说过,见到那房子便“不管有没有人,冲进去找到地下室一脚踹开”,里面有部机器是顶重要的。邹临同听他的口气似乎情况有点紧急,照了他的吩咐冲进那石屋,里面住着一个长袍拖地的老学究,见他气势汹汹的便吆喝道:“做什么的?这是教授宿舍……”邹临同一把抓住他衣服大吼道:“知道郜万状这老东西么?他叫我来地下室取一样东西的,地下室在哪里?”那老学究让他一吼反应到有点迟钝,伸手一指道:“那、那边。”邹临同冲了过去一看,门上有一把铁锁,那锁还有点大,怪不得郜万状要他用脚去踹开的。咣的一声连门框也踹掉了,进去一看,室中有一方木桌,上面平置一部古里古怪的机器,四方大小,正好可以背到背上。到跟前再细看,果有红白二色按键,伸指一按红的,顿觉四周一片寂静,便是在午夜时分也静不到这地步。心中暗道:“发生什么事了?”回身要去外面看,刚走几步,鼻尖上一麻,一股力道传进体内,只觉得肌肉迅速僵硬起来。他吓了一跳,将脚步往回一缩,那力道又慢慢退回去了。邹临同觉得有些好玩,又将鼻尖伸了出去,那力道又传进体内,缩回时身上又好了。他嘿嘿笑了几声自言自语道:“姓郜的在搞什么鬼?”回身去看那桌子上的机器,除了四四方方的并无奇特之处,也不见有齿轮转动。正想去按白色按键,又记起郜万状的话,是叫他千万不要碰这颗按扭,并请他出去地下室到外面看看。他也不敢大意,将桌上那机器夹在腋下向外走去,也怪,先的那奇怪力道也没了。出了地下室的门,外面那老学究在门口叫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