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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作者:胡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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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了一阵子话几个人又移动脚步向前走去,王星拱道:“市长中饭可在学校留用?”吴国桢道:“不了,学生中有些CC份子认得我,怕叫他们猜测出些什么。我即刻回去江北,查秘书留下来等郜先生的文字。与报界交代时将郜先生名字隐去,只作‘某专家推测’一说。” 
     等那几个人走得远了,古怀桑这才偷偷站高了些身子。见没什么人注意自己,只远处那个姓郜的在半道碰到两个熟人又在说话。古怀桑将头一低,从另一边悄悄溜掉。 
     回到男生楼,一溜儿小跑进到宇字斋,往老陈的床上一躺便闭目乱想。过了一会老陈与杜临波也回来了,见他正在,便一起吐苦水道:“今日吃了个空城计,一舍的女生走得精光,只好看四面的墙壁。”老陈并对杜临波道:“你还有三次机会去看,定会看到芳容的,我却不同了,这是最后的机会。早知道这样昨天应该一头撞进女宅,管他面子丢与不丢?反正也是毕业便要走人的。”一边说一边气恨恨的脱下外套。杜临波道:“这回的空城计唱得有趣,明知人去楼空了,许多的司马之懿仍是进进出出四下搜寻。那位东北来的同窗将他们比作鬼子进村,守在女舍大门外的夫子一直摇头作叹息状。” 
     两个人各自坐到自己床铺上又换上平日穿的便装,老陈拍了拍古怀桑道:“你躺了许久了?”古怀桑道:“刚回。”老陈听他语气有些生硬,奇道:“怎么?是与人争吵了么?”杜临波笑道:“定是后悔没有与我们同去参观。”老陈话外有话的冷笑道:“我看不见得。” 
     古怀桑坐了起来,心中犹豫不知是不是该将先头偷听到的怪事告诉他俩,沉思一会道:“方才见到……”话方开头又觉得还是不说的好。杜临波见他面色有些阴沉,问道:“方才见到什么?”古怀桑又犹豫了片刻,决定改口说其它事,便将楼顶那张漫画的事情又讲述了一遍。杜临波也不清楚其中关系,老陈却知道,他的解释是与施琳的说法一般无二的。杜临波睁大眼睛惊讶道:“这里有这多的过节么?”老陈道:“时下国内政局动荡,南方有些信仰马克思主义的赤色份子,政府内部又阀系林立,便是一党之内也非言行统一。既有同情共产思想的,也有反对的。国际局势上也有亲近英美的与亲近日本政府的。这些东西你久了就会知道,因此小古讲了那漫画我毫不觉得稀奇,现在的时节不出这些争吵才叫稀罕。”杜临波道:“好,待会儿上去仔细看清楚去。”古怀桑道:“不过那个曾宝岳的CC份子才智确是高明,只想了片刻竟叫他添加几笔将原来本是辱骂本派系的墙报改作称颂的漫画。”老陈站起身说道:“曾宝岳这个人原本是桐城派的弟子,学识得自名师亲传。他的长辈曾祖父便是本校桐城派故人曾庆仪老先生,那是在武汉大学还未搬到这珞珈山时就已经有名的人物啦。”杜临波道:“桐城派?还以为这世上已经没有了这学派,竟然在这里有它的故人!”老陈敲了敲桌子道:“走罢,大家去饭厅吧。”杜临波与古怀桑站起身随在他身后,古怀桑记起宅门的钥匙还在自己身上,掏出来递给老陈道:“钥匙还你,你告诉我待会儿去做食客的时候是与左右打招呼的好还是闭口当哑巴的好?”杜临波笑道:“大家坐在一起谁也不认识谁,你高兴便与旁边的人拍肩头说话;不高兴便闷下脑袋抢食。”老陈赞道:“小杜的话最贴切,其实我也曾有过疑问,怀疑那坐我旁边埋头大吃的会不会是北方的同窗强拉充数的食客。”三个人哈哈的大笑起来出门而去。 
     到了楼顶,杜临波先抢跑几步去报墙上看那幅漫画。这边已经围了数人在做观摩,只见那漫画又叫人改了:一只发光的萤火虫儿正趴在那CC派绅士持的火炬上,萤火虫身边一行小字:敢因为我是一只虫儿便无视这火炬的模型么? 
     杜临波回头招了招手道:“喂,你们来看,这里又多了些东西。”老陈与古怀桑快步走过去。看罢,古怀桑佩服道:“我知道这定是左翼作家的同情者又来反击了。”老陈道:“这些人是一般的有才气,你看将这萤火虫放在火炬上便说这火炬是个假的,举这火炬的人是空顶了个招牌,暗指CC份子在喊些哄人的口号,真的本领只萤火虫儿那点光,明白人一看便知道CC份子在拉大旗做虎皮,因为他脚下的‘新生活运动’正是国民政府要人提出的。” 
     他说话时嗓音放低,好似怕叫别人听了去。杜临波低声笑道:“这回看CC份子怎么反击了。”话音刚落,身后噼里啪啦的传来脚步声。回头看去,只见曾宝岳气急败坏的赶了过来,身边是他一派的同伴,估计是有人看见这修改的漫画后去通知了他。 
     曾宝岳伸手分开看画的众人跑到近前盯着那漫画气咻咻的看了半天,左右又看了一下,见到古怀桑,想起自己曾在这人面前夸过海口,说“若是修改得叫我不能再改,便当许多人的面前认输”。现下便是有许多人在面前,只看自己是否能改上再改了。他叉了腰对那漫画琢磨了半天也未能有什么新创意,又不愿意真的认输,除了将面前的漫画给涂黑别无修改的方法,这办法虽然有些无赖,总是能与“修改”沾亲带故。正要这么来一下时,旁边有个男的哈哈笑道:“换老子的脾气,用墨在上面涂他污漆抹黑,管叫谁也不能说什么屁话。”曾宝岳面上一红,那无赖的招数便不敢使了。古怀桑暗道:“这声音有些耳熟,到像听到过,只是记不起出处。”扭头去看那人,见是个粗壮的青年,略有二十七、八岁模样。那人见古怀桑盯着他看,不禁一愣,过了会眉毛向上一扬,有些恍然的样子。古怀桑越发肯定是认得他的,却无论如何也不知道几时见过。 
     曾宝岳抓了半天脑袋,慢腾腾的从同伴手中抽出一支毛笔,沾了些墨汁在那漫画上比画良久也不好下笔。这就要丢面子,CC派众人一个个垂低了脑袋如同败阵的公鸡。 
     一边走上前一位高个子女生,正是傅莉,看了片刻便轻声道:“不若多画些萤火虫儿,在火炬上围个心;力量虽小,总是有份心意在此。”曾宝岳正在难堪之际,听到这妙的主意顿时又来了神气,快手快笔的在那画儿上又多添了一圈发亮的萤火虫围在CC绅士手持的火炬上,将上面的那行小字又加了几个,读作“敢因为我是一只虫儿便无视这火炬的模型么?只叫有心便可做成这理想。”改得还好,CC份子们重又抬头做人,纷纷大声喝彩。曾宝岳转身要向指点者道谢,不料傅莉已经走了,便发问道:“刚才说话的女孩子呢?”几个同伴纷纷摇头道:“不认得,但一定是本校的女生;刚刚你画那些虫儿的时候又下楼去了。”曾宝岳连毛笔也来不及放下,快跑了十数步追到台阶边,远远的见到楼下刚转过一个女生的背影,又连忙追下去。下楼跑到路上向那女生过去的方向看,只见那边三三两两的人群勾肩搭背的走着,女生的身影到是有的,只不是一个,有好几个,皆是低着头向女宅那边快步过去。曾宝岳正想开口大声叫喊,又觉得这样做有些失身份,因此又将口闭上,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将双手叉到腰上,却不禁惊呼了一嗓,原来是手中还捏着那沾了墨汁的毛笔,一时忘记了戳在腰间将身上的长袍涂黑了一块。 
     古怀桑与老陈、杜临波见一幅画竟然被三番数次的改来改去,改过一次便是一层新意,皆佩服得五体投地。老陈道:“大家不做政治斗争,仅论及才智这都可以惺惺相惜的。”一旁那粗壮青年道:“只是不该加入CC的,可惜,可惜。”更一旁还未走的CC众份子让他说得火冒三丈,围上去呵斥道:“这厮定是个左倾的份子,不然就是个同情者,抓去警察局拷问。”那汉子哈哈大笑道:“CC份子中有大家这样的也算没有白费了上面的栽培,正好叫老子知道一蟹不如一蟹。凭你们几个不落眼角的小脚色也想动我么?”那几个CC份子喝了一声,扑上去要请他吃些拳脚,被他随手一拨便东倒西歪。那汉子占了赢面也不乘胜追击,将双手交叉在胸前笑眯眯的看那几个CC份子出丑。中有一人气喘吁吁的道:“有本事不要走!”那汉子笑道:“还敢嘴硬,以为老子不敢当这多人面前揍你么?”那个嘴硬的份子倒退了两步,将拳头握在腰间依旧发狠的道:“好……记住你了,与我等着。”这时说话已经有点色厉声荏了。那汉子听了将脸一拉,松开双臂跺脚作势道:“看打!” CC份子轰的一声跑得干干净净。古怀桑见这阵势顿时记起这汉子是在哪里见过的,双腿发软浑身发颤,脸色转白,哆哆嗦嗦的道:“原……原来是……是……”那汉子听古怀桑说话变得结巴,转过身冲他挤了个眼色阴笑道:“嘿嘿,你这回是自己送上门的。”古怀桑吓得头发也要竖起来,躲到老陈身后结结巴巴的道:“我……我……并、并没有见过你相貌,你不要怕我。” 
     那汉子正是昨天晚上他救过的李国星,只是这名字他早忘得一干二净,若不是那一声“看打!”叫他想起“杀你灭口!”,便是再想一天也未必能记起这强人。 
     李国星大踏几步,上前将他从老陈身后拎了出来笑道:“没见过我相貌?怎么吓得这样?”老陈与杜临波见他面上不像在说正经话,有些捉弄的意思,以为是古怀桑熟人,笑吟吟的在一旁向两个人这边看看那边看看。古怀桑见他们居然好似在看戏,肚子里骂他们毫无人性并且以为世道炎凉人性麻木,裤裆里热了一热,竟是吓得滴出数滴尿水来。苍白了脸色强笑道:“因、因为见你一个人打赢那多的人,不是吓的,是因为这架打得激烈,叫旁观者也心惊肉跳。”李国星哈哈笑道:“这么说不是因为昨儿晚上的事喽?”古怀桑连想也不想的就答道:“那是当然。”李国星笑得肚子也痛了,松开手将他放到一边,自己揉着眼泪说道:“你这小子这么蠢,若是叫你做间谍只怕有一千条性命也丢了。” 
     老陈问道:“你们认识的么?”李国星答道:“我认识他,他千方百计的不想认得我。”老陈大悟道:“原来你们是亲戚!”李国星到一愣,问道:“你怎么知道?”老陈见自己猜得好象没错,笑道:“多半是吵过架,因此他不愿意与你拉关系。” 
     古怀桑见他猜得乱七八糟的,轻声辩解道:“不……不是那样的。”李国星伸手往他嘴上轻轻一按,说道:“家里的事不要外面宣扬,你不认得我也没甚关系,总知你记着昨儿晚上的事只你一个人晓得便好,少在外面说便没事。”老陈暗道:“什么样的事叫他们这样神神秘秘的?难道是小古撞到他亲戚与女人偷情不成?”古怀桑听李国星的话意好象并不是要将自己杀了灭口,连连发誓道:“我发誓,我发誓。”李国星在他肩上拍了一下道:“还以为你是在江北做事的,原来是在这里读书。”古怀桑稳住一颗心答道:“不是在这里读书,还是在那边做事,今天过来是送些文献的。”李国星听他说是送些文献的,又观其衣物,猜到他是在书店当伙计,点点头道:“哦,你是在书店里做伙计。”老陈道:“大家都没吃过午饭吧?可去饭厅一起吃些。”李国星道:“不了,我来这里有些事,正在找人。”老陈问道:“找同校的学生我认识多一些,不知道叫什么?”李国星摇头道:“不是你们的同窗,是今天过江来的市政要员,你们没见到么?”老陈道:“没注意,都去别处参观了。”古怀桑想起适才听到武汉市长诸人在小道上说过话,心中冒出个极恐怖的念头,以为李国星是要刺杀市长,暗道:“这个人用心歹毒,若不去告发他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更怕人的勾当。”他知道有个姓查的秘书留在学校,决心神不知鬼不觉的去向那秘书告密。 
     李国星见这干人并不知道自己要找的人,脸上有点失望的道:“那我自己再找一找,你们快去用餐罢。”说罢转身下楼去了,老陈拍拍古怀桑肩膀说道:“小古,你这亲戚到是个厉害的人物,时今的天下没有人不怕CC派份子的,他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与CC份子为难,定是有些来头。你不要与他斗气,靠了这种亲戚多半有些好处。”古怀桑心中想:“你哪里知道这人胆大包天,世上有一种人比谁也可怕,就是叫做亡命之徒。休说什么CC派,再狠的人也敢去碰。”嘴巴上嘀嘀咕咕的道:“我总是认真的不想认识他,今天不认识,明天不认识,永远也不认识。” 
     进到饭厅里时如同开了百多张宴席。国立武汉大学此时的学生吃饭是用的公费,大锅炒菜分作若干份用以佐餐。人数最多的团体占据大厅,几十桌饭菜一溜儿摆开,只看菜式就知道是那个“湖南伙食团”,桌上的菜里红红的辣子如点点繁星。听吃饭的众人交谈口音,多半是来自湖南、四川、云贵诸省。杜临波在一张桌子上寻到自己认得的同窗好友先坐了进去,老陈拉着古怀桑向里面走去,在一处僻静的小厅里稀稀拉拉摆了几张桌子,十数个青年正在就着大葱白菜吃些馒头。老陈拉古怀桑找个位子坐下便吃了起来。古怀桑向桌上看了数眼,见果然有几个神色有异的青年正在闷头吃喝,心想原来这桌上的白食者并非只我一人,那就老实不客气了。伸手在桌上的竹箕中抓了个馒头往嘴里塞过去,只是菜式少了些,并且大葱是生的吃不习惯。吃了几口,听见有个本校生道:“怎么还有几个人没来?”另一人低声答道:“前日已见他们有些硬挺的意思,昨日有一个先逃了,今天多半是投降了其他团体,因为有个浙江的同学说周末时他们那边可加菜到红糖肥肉。”先的人怒道:“难道这里到周末没有肉的么?难道白菜豆腐炖肉片就不好吃么?”后的一人沉吟道:“多半是嫌颜色不如那边的好看,我们也可叫大师傅将肉片上加些酱油烧成红色。”先的人轻轻拍桌子怒道:“这还叫白菜豆腐肉片么?”后的人嘘道:“小声些,叫大师傅听到了报到生活处连这几桌也开不了。”那先的人哼了两声放低声音道:“走就走吧,天无绝人之路。若是实在抓不到人了,可去年青些的师长那里将他们拉来充数。我听说生物系从美国回来的几个教授都好说话,下次便去向他们宣扬。” 
     古怀桑听得有些好笑,偷眼去看那边,是两个灰布长袍的青年。发怒的是个甚严肃的眼镜,一手还捏着半枚馒头;另一人是个面上有些雀斑显得沉稳的小胖子;二人一副商谈大事的架势在做交流。那小胖子听见外面又有人走进来,对那眼镜青年笑道:“咱们还是有些号召力的,他们出去吃最后还是觉得这里清净又跑回来了。” 
     进来的却是两个大人,穿的都是灰布长袍。一个人道:“查先生,这处人少,就在这里与大家同吃吧。”那姓查的中年眼镜道:“好,许久没尝到大葱的滋味了。” 
     正在谈话的两个青年站起向另一人道:“郜先生,您怎么来了?”那老者拱手笑道:“不好意思,今日要在这里打搅一餐不知可否?”说得客气,人已经坐下了。那眼镜的青年将眼珠转了一转坐过去与那郜姓老者说道:“郜先生来当然欢迎,我们这里人也空,迟来两日连这几桌也办不成了。”查姓的中年眼镜知道他定是有求于郜姓老者,故意笑问道:“为什么办不成呢?”眼镜青年道:“因为人少,就不能再申请成立伙食团,除非能叫些支持者长久的帮助我们。”郜先生伸手取了一枚馒头笑嘻嘻的道:“我又没有法术凭空变些人出来有什么办法?”那眼镜青年阴笑一下更靠近他坐好说道:“您与曾师是最好的朋友,曾宝岳是最听你们话的,他手下有多少CC份子我也不知道。您去与曾师商量,叫宝岳派些能吃苦有恒心毅力的同伴过来。”那姓查的中年眼镜忍不住大笑起来道:“这个办法很好,将国民党的青年英才派个任务支撑饭局,蒋先生听到了又要骂人了。”郜先生亦是笑道:“前些时天气正热,学校的学生多是踩着木屐洗澡进出,不料碰着蒋先生微服出访到这里,见到许多的人爱穿木屐,私下里发脾气骂人:木屐是东洋人穿的,我们不应该穿,尤其是大学生。”姓查的笑道:“向上做解释时着意调查,原来中国的木屐是与日本人不同的,多是广东的同学从老家带过来的土产,只是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有穿木屐的青年。”郜先生答道:“照穿不误。”两个人相视又笑起来。 
     古怀桑仔细打量那进来的二人半天,本已有的勇气不知怎地跑得无影无踪了,只好不断的瞟那姓查的中年人。那人在官场打混过许多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早见到古怀桑神情有异,然而不知道这青年是什么人,便闷在心里故作不知。过得片刻门外又有人进来,正是李国星,向里面扫了一眼便冲姓查的中年眼镜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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