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却大大的失策了;
这一天墨西哥人
却特别提早地起了身。
他们在桥上、木筏上、
浅滩上整军以待,
要在那儿安排别宴
给他们的宾客们饯行。
在桥上、木筏上、浅滩上,
哈哈!开始了疯狂的痛饮!
鲜红的血流满大湖,
勇敢的醉客扭在一处——
身体冲着身体扭斗,
我们今天还看到
许多印第安人的裸露的胸脯上
留着西班牙人甲胄花纹的印记。
践踏、屠戮、虐杀。
在桥上、木筏上、浅滩上
② 当时的墨西哥城建于德士古古湖内的小岛上,由长堤与湖岸三面相接。有宏伟的神殿和栉比的石造巨屋。
缓慢地进行着,
恐怖地缓慢地进行着,
印第安人歌唱,咆哮,
西班牙兵却在默默地战斗!
他们不得不一步一步地
退守据点,准备逃跑。
那古欧罗巴的谨严的战略;
大炮、盔甲、战骑,
在拥挤的狭路战中,
今天失去了效用。
许多西班牙兵
都沉重地背着
刚掠夺来的黄金——
唉,这黄色的罪孽包袱①
使他们在战斗中转动不灵,
这魔鬼般的金属,
不但使他们的灵魂。
而且也使他们的肉体毁灭。
就在那时,湖上
布满了战船、小艇,
里面蹲着射手,
向桥梁、木筏、浅滩射击。
在混乱之中,当然
也误伤了不少自己的同胞。
可是那些著名的西班牙贵族,
却有无数人被他们射死。
少年贵族伽斯东,
在第三座桥上倒下,
那一天他手里拿着
描绣着圣母像的军旗。
这个圣像的本身
也被印第安人射中;
六支箭正好射穿
① 西班牙人在墨西哥掠夺了无数的金银财宝。孟台书玛自己宝库中所藏的一切财宝,也悉数归于西班牙人
之手。其中仅纯金一项,换算英币时,即达一百四十万七千镑。西班牙兵士在分配赃银时,发生丑恶的内
哄。
它的中心——闪闪的利箭
就像那柄黄金的利剑。
在耶稣受难节游行队伍里
穿过痛苦圣母①的
悲痛胸膛的利剑一样。
堂?伽斯东在奄留之际,
把军旗交给恭沙尔福,
可是他不久也被射中,
奄奄而逝。——于是科尔台斯
亲自执起尊贵的军旗。
他,这位将军,骑在马上
高擎着这面军旗,
一直到晚间战事结束的时候。
在那一天西班牙兵
战死的有一百六十名;
被印第安人生擒的
共有八十余名。
许多人受了重伤,
不久都相率死亡。
大约有十二匹战马,
一部分被戮,一部分被掳。
科尔台斯和他的兵士。
直到黄昏,才抵达
安全的陆地,到了一处
疏疏地植着垂柳的湖滨地方。
2
战斗的恐怖的白天去后,
庆祝胜利的夜晚到来;
千万只庆祝的挂灯,
在墨西哥点得十分辉煌。
千万只庆祝的挂灯,
松香火把,沥青火炬环,
炫耀得如同白昼,
照耀着王宫,神殿,
① 痛苦圣母(Materdo1orosa):看见耶稣在十字架上受苦的圣母马利亚。
商业会馆,尤其是
威茨利普茨利的神殿;
那红砖砌的偶像神宫;
珍奇万状,令人想起了
在我们英国画家
亨利?马丁①画中所见到的
埃及、巴比伦和亚述的
巨大的奇怪的建筑物。
确实,它有那同样宽大的
殿前石阶,它的宽度
可以容几千名墨西哥人
在那儿来来去去,
同时还可以让那些战胜的武士
在石阶上成群结队地躺着。
在那儿狂欢痛饮,
沉醉于胜利和棕榈酒中。
这层层石阶作成
锯齿形状,直通平台——
一座栏杆式的
巍峨的神庙殿堂。
在那座神殿的祭坛上,
坐着大威茨利普茨利,
墨西哥的凶暴的战神。
它是一尊凶恶的怪物,
可是外表却如此滑稽,
文彩斑斓,像个孩子。
尽管怀着内心的恐怖,
却不由令人笑出声来——
一看到它的尊容,
我们就会立刻想起
巴塞尔的惨白死亡图①
和布鲁塞尔的孟凯?匹斯②。
① 应为约翰?马丁(John Martin, 1789—854)。海涅此处所指的是他的两幅名画:《伯沙撒的筵宴》
和《巴比伦的陷落》。
① 瑞士巴塞尔市内的一座修道院的壁画,描绘鼠疫流行时的恐怖状态。
在大神的两旁。
右立俗子,左立法师;
祭师们今天大模大样。
穿着绚烂的羽毛法衣。
在祭坛的大理石阶上,
蹲坐着一位百岁小人。
头顶和下巴没有须发;
穿着一件猩红短衫。
这就是祭司长,
他在磨着屠刀,
他微笑地磨刀,
时时向大神侧目仰视。
威茨利普茨利似乎
懂得他侍者的眼色。
睫毛不住地瞬动,
甚至嘴唇也在微动。
在祭坛的石阶上,
也蹲着神殿的乐队,
打鼓手,吹号手——
冬冬冬,呜嘟嘟——
冬冬冬,呜嘟嘟,
配合着合唱队的
墨西哥赞美歌——
像猫叫一样地咪咪呜呜——
像猫叫一样地咪咪呜呜,
可是这不是寻常的猫叫,
而是那不吃老鼠只吃人、
称为虎猫的大猫的叫声!
夜风把这种乐声
吹送到对面湖滨地方,
在那儿屯驻的西班牙兵,
都抱着意气消沉的心情。
他们老是立在那儿;
② 孟凯?匹斯(Mannke…piss)裸体的泉边小爱神雕像,在布鲁塞尔市政厅之后。
在垂柳之下凄然伫立,
他们凝望着那座城市,
掩映在幽暗的湖彼之上。
它那些庆祝的灯火;
差不多是一种讥刺——
他们站在那里,好像
在一座大剧场的正厅里。
那威茨利普茨利神殿的
明亮的平台就是舞台,
在那儿为了庆祝胜利;
现在正上演一出神怪剧。
剧名叫做《活人牺牲》。
采取的是远古的神话题材:
若依基督教的手法处理,
这戏剧本不十分可怖。
因为基督徒是用葡萄酒
祝成耶稣的圣血,
用一种无害的薄薄的麦面饼
祝成耶稣的圣身①——
可是现在,在这野蛮人中;
这种节目却是十分残酷
而且严肃:吃的是肉,
而血却是人类的血。
现在这种血却是古基督徒的
纯粹的血,从没有、
从没有和摩尔人
以及犹太人的血液混杂过的血。
威茨利普茨利,乐吧,乐吧。
今天有西班牙人的血,
你可以让你的鼻子
充分享受这温暖的香味。
今天要为你屠宰八十名
西班牙兵,给你那
① 天主教徒用圣体作为祭献天主的祭品。圣体的材料是用那稣亲自规定的麦面饼,祝成耶稣的圣身,葡萄
酒祝成耶稣的圣血。成了圣身圣血后,面酒的形象内,都有耶稣的全身全血。
喜欢肉食的祭司们;
安排一桌丰盛的烧肉。
因为祭司是人,
人,可怜的嘴馋的人,
他不能像神一样;
单靠着嗅觉和香气营生。
听!杀人的鼓声已响,
邪恶的牛角发出尖叫!
它报告该受死刑的队伍
现在要叫他们登上坛来。
八十名赤身裸体的西班牙人,
他们的手紧绑在背后,
被人拖拖拉拉地
带上高高的神殿阶台。
在威茨利普茨利像前,
人们强迫他们下跪,
强迫他们跳滑稽舞,
用拷打强迫他们,
这种拷打十分恐怖残酷,
那些受难者的恐怖叫唤
竞掩盖了全部
食人者的喧闹之声。——
在湖滨的可怜的观众!
科尔台斯和战士们,
他们听到而且辨认
他们朋友的恐怖叫声——
在那灯火炫目的舞台上;
他们也完全看得分明;
那些姿态,那些表情——
看到刀光,看到血影——
他们从头上取下了
头盔,跪了下来。
念着临终的祷词,
他们唱道:“代?普罗封底斯①!”
① 代?普罗封底斯(DeProfundis):拉丁语本《旧约全书。诗篇》第一百三十篇的首句:“耶和华阿,我
在那死亡的行列中;
也有科尔台斯的初恋女——
美貌的女修道院院长的儿子,
雷蒙德?德?孟多莎。
当他看到在那青年的胸部,
挂着一个嵌着
他母亲肖像的鸡心,
科尔台斯泪眼晶莹——
可是他用坚硬的牛皮手套;
擦去了眼角的泪珠,
他长叹一声,和别人
一起合唱着:“米赛来来!”
3
星光渐渐地稀淡,
朝雾好像是披着
白色尸衣的幽灵一样;
升腾在湖波之上。
在神殿的庙堂之上,
盛会和灯火俱已消沉,
法师和俗人们躺在
血迹斑斑的地上发出鼾声。
只有红前克①醒着。
映着残灯的余光,
他得意露齿,发出狞笑,
这位祭司向着大神说道:
“威茨利普茨利,普茨利威茨利,
亲爱的大神威茨利普茨利!
你今天十分欢娱,
你闻到了最好的味道。
“今天有西班牙人的血——
香气四溢,令人垂涎,
你那优美的贪馋的鼻子,
吸人这种香味,油油发光。
从深处向你求告。”为七篇忏悔圣咏之一。
① 茄克(Jacke):一种短上衣。红前克指祭司。
“明天我们要用马做牺牲。
那呼呼嘶鸣的高贵的怪物,
它是风神和海牛
互通私情的结晶品②。
“你要是听话,我也要宰掉
我余年唯一的慰藉,
我的两个孙儿,
那可爱的孩子,可爱的血亲。
“可是你一定要温驯听话,
你一定要送给我们新的胜利——
让我们胜利,可爱的大神。
普茨利威茨利,威茨利普茨利!
“请诛灭我们的仇敌,
这些从遥远的
尚未被发现的国度
跨过大洋而来的异邦人——
“他们为什么要离开故土?
他们是因饥饿还是杀人而逃亡?
留在故乡诚实地营生,
这是一句贤智的古代格育。
“他们希求的什么?他们
把我们的金银放人他们的腰包里,
他们希望,我们将来
到上面天国里变得幸福!
“开始我们认为,他们是
高等种族的生物,
太阳的儿子,具有不死之身,
而且有雷和电的装备①。
“可是他们是人,
和我们一样可以送命,
我的刀在今夜
证实了他们也是会死的人。
② 希腊神话:北风支神和厄里克礼利俄斯的牝马相交,生下十二匹小马。参看《诗歌集》中《北海》篇注。
阿兹特克人没有看到过马,所以称西班牙人带去的马为怪物。
① 阿兹特克人看到西班牙人有火器,故认为他们比自己优越。
“他们是人,并不比我们
更为高尚,其中有很多人
像猴子那样十分丑陋;
瞧,许多人的脸上
“生着长毛,而且据说,
很多人在裤子里面
还藏着猴子的尾巴——
要不是猴子,就无需穿裤子。
“他们在道德方面也很可惜,
一点不懂得敬畏之心,
而且据说,他们甚至
要吃掉自己的神①!
“请诛灭这些肆无忌惮的
邪恶的种族,吃神的人——
威茨利普茨利,普茨利威茨利,
让我们胜利,威茨利普茨利!”——
祭司对大神如是说毕,
大神用一种呻吟的,
喘鸣的声调回答,就像
夜风吹抚湖畔的芦苇一样:
“红茄克,红茄克,残酷的刽子手,
你屠杀了好几千人,
现在请用宰牺牲的刀,
刺人你自己的老肚皮。
“从剖开了的身体里,
钻出了你的心;
它跳过石子,跳过树根,
跳跃到雨蛙的池塘里。
“那儿蹲着我的姑母
女鼠王——她要问道:
‘早安,赤裸裸的心,
我的侄儿境况如何?
“‘他在甘如蜜的金光之中
做威茨利普茨利可觉得满足?
① 天主教徒领圣体时,吞食圣体,好像是吃掉自己的神。
幸运可曾挥去他
额头上的苍蝇和优愁?
“‘那可恨的灾祸女神
卡茨拉加拉①,可曾
用那饱含蛇毒的
黑色铁爪把他抓伤?’
“赤裸裸的心要给她这样回答:
威茨利普茨利托我向你致意,
他希望你把鼠疫
吃到肚里,这可恶的东西!
“因为你劝他进行战争,
你的忠告,是一道深渊——
它实现了那邪恶的,
远古的邪恶的预言。
“说将有恐怖的浓须大汉们,
要乘着木头的鸟儿,
从东方飞了过来,
灭掉这个国家。
“还有一句古代的谚语:
女人的意志就是神的意志——
要是女人是神的母亲,
神就有双重的意志。
“这就是那使我生气的家伙,
她,那倨傲的天国母皇。
一个善使魔术,善显奇迹的
无垢无玷的童女①。
“她保护西班牙的人民,
我们不得不灭亡。
众神中最可怜的我,
和我那可怜的墨西哥。
“全部嘱托完毕,红茄克。
那么让你那赤裸裸的心
钻到砂穴里去——好好睡稳!
免得你看到我的不幸!
① 海涅杜撰的神名。
① 指圣母马利亚。
“这座神殿将要崩塌。
我自身,我将陷入
浓烟之中——只剩烟雾灰烬——
没有人再见到我。
“可是我并不死;我们神类
年老时就像鹦鹉一样,
我们只是换一换羽毛,
就像鹦鹉脱毛一样。
“我要逃到那叫做
欧罗巴的敌人的家乡,
我可以在那儿
开始一种新的生活。
“我将化为魔鬼,神
现在要变做一个恶魔;
我要在那儿经营活动;
做一个仇敌中的仇敌。
“我要在那儿扰乱仇敌,
用幻影恐吓他们——
他们将要不断地闻到
地狱的硫磺气味。
“不论是贤愚不肖,
我都要勾引诱惑;
我也要搔他们的道德家,
搔得他们像妓女样地发笑。
“确实,我要变成一个魔鬼,
对撒旦①和彼列②、
阿斯达罗特③和别西卜④,
我要致以同志的敬礼。
① 撒旦(Satanas):恶魔之名。希伯来语为“敌手”之意。据《塔尔 穆德》:他本是最高级的天使,因
为抗拒命令,骄傲不逊,被逐出天界。
② 彼列(Belial):恶魔之名。希泊来语“无价值”、“邪恶”、“破坏” 之意。《新约全书?哥林多后
书》第六章第十五节注:“彼列就是 撒旦的别名”。
③ 阿斯达罗特(Astaroth=Astarte):非利士人崇拜的恋爱与繁殖 的女神。
④ 别西卜(Belzebub=Beelzebub):最高的恶魔之名。《马太福音》 第十二章第二十四节:“这个人赶
鬼,无非是靠着鬼王别西卜阿”。
“我尤其要向你致敬,莉莉斯⑤,
罪恶之母,光滑的蛇!
请把你的残酷手段
和说谎的高明艺术教给我!
“我可爱的墨西哥,
我再也不能救它。
可是我要为我可爱的墨西哥
狠狠地进行复仇。”
⑤ 莉莉斯(Lilis=Lilith):魔女名。可能是亚述人的夜神。《旧约 全书?以赛亚书》第三十四章译为“夜
间的怪物”。在《圣经》以后的犹太文学中,她是一个引诱人的黑夜魔女或吸血鬼。
第二部
悲 歌
幸福是一个轻薄的姑娘,
不爱老呆在一个地方;
她抚摩你额上的头发,
慌忙地吻你,就逃得不知去向。
不幸夫人却和她相反,
总是把你搂着和你纠缠;
她说,她没有要紧的事情,
她老是坐在你的床边编结绒线。
林中寂境
在我青年的时光,
曾经拿花冠戴在头上;
花儿的光彩十分艳丽,
花冠里具有一种魅力。
美丽的花冠人人欢喜,
可是戴它的人却不中许多人的心意;
我躲避开世人的嫉妒之心;
我遁入苍绿色的林中寂境。
在林中,在林中!我可以在那里
和精灵野兽同度自由的日子;
妖精和长着美丽的角的大动物,
它们走近我身边,毫无畏惧。
它们走近我身边,毫无所畏,
它们知道,这不是可怕的冒险行为;
野鹿知道,我不是一个猎人,
妖精知道,我不是理智坚强的人。
只有痴子爱谈妖精的恩惠——
可是林中其他的有名之辈,
它们对我实际上如何殷勤;
我要在这里公开说明。
小妖们紧绕着我,多么可亲!
轻飘飘的小人!话儿说个不停!
我觉得那种眼光有一点刺目,
应许一种美妙的、却是致命的幸福。
她们表演五月的舞蹈和游戏、
使我欢喜,又对我讲些宫闹秘史,
例如魔妃泰坦尼亚①,
关于她的丑闻趣话。
我坐在溪边,那一群尼克赛②。
那些水妖全从水中跳了出来,
① 泰坦尼亚(Titania):魔王奥伯龙(Oberon)之妻。魔王用花汁滴入她的眼内。因此中了魔术,和驴头人
相恋。见莎士比亚戏剧《仲夏夜之梦》。
② 尼克赛(Nixe):古代日耳曼传说中的水妖。有时作妇人形,有时作半人半鱼形。爱好音乐,喜说预言。
常混入人群中参加跳舞。有时将美少年当作恋人拖入水中。
披着长长的银白色的面纱,
拖着满头散乱飘动的头发。
她们弹起古琴,她们拉起梵奥琳,
她们跳的水妖轮舞非常有名;
那种姿势,那种旋律,
全是狂乱的跳跃和调子。
可是那些美丽的女孩子,
有时也改变狂暴的脾气;
她们躺在我的足旁,
把头搁在我的膝上。
她们哼唱着意大利的罗曼采曲。
例如那首三个橙子①的歌曲,
她们也给我唱赞美诗篇,
赞美我和我的高贵的人面。
有时她们的歌唱突然中止,
她们大声发笑,提出疑难的问题,
例如:“请问你,我们的天主,
当初创造人类,是为了什么缘故?
“你们各位是否都有不灭的灵魂?
这种灵魂是否用皮革制成。
还是用上浆的麻布制成?
为什么你们众人大多是非常愚蠢?”
我在此不谈我给她们回答了什么,
可是我不灭的灵魂,请相信我,
尽管一个小水妖说了许多,
并没有惹起我的怒火。
尼克赛和爱尔芬②们都很可爱而顽皮;
地精却是两样,他们诚心诚意
服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