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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敲门 作者:[苏] 亚·基科纳泽-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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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相信自己的星相。迄今为止,星相还没有欺骗过他。两年前,1941年6月24日,他和一些人一起被空投到离明斯克15公里的地方。空降部队分成3个小组,引导德国飞机轰炸后撤的红军部队。

  空降兵十分熟练地展开活动。在一次糊里糊涂发生的交火中,队长阵亡;这时。部队便由当时军衔最高的于尔根·阿申巴赫少尉继续指挥。关于这次战斗,他的确有不少战绩可以报告。他一直珍藏着此后不久收到的父亲来信。信中有些话是儿子绝少听到的;“于尔根,我为你感到骄傲。我相信,你将无愧于自己的门第。”

  他还想起一件事。他7岁那年,有一次和母亲在小花园里散步。花园里。消防队的管乐队在演奏。一位吉卜赛老太婆喊住了他们。在她的目光中流露出那样一种神情,使于尔根的母亲不由地走到她面前,问她要什么。

  “我什么也不要。我不要你的钱。我只想看看你的孩子。你记住,他会成为一个大人物的。请珍爱他,不要惩罚他。孩子,给我左手看看……你会成为一名武将。不过,在20到30岁之间要招灾惹祸…可这没什么可怕的,你能避开它,会长命百岁的。”老太婆从怀里掏出烟斗,吸了起来。

  于尔根牢牢地记住了这个吉卜赛老太婆的面孔,她那张干瘪无牙的嘴,那只烟斗,还有那双闪耀着几种颜色的奇怪的眼睛。老太婆预言他在20到30岁之间会遇到麻烦。不过。那件麻烦事早已经过去,可以把它忘记了…他到当武官的父亲那里去做客时,陷入了窘境。他给一个吉卜赛音乐唱片女搜集家提供了一些情报,于是从她那里得到一大笔款子。在他伸手拿钱的时候,听到有拍照的声音。他只能猜测从哪儿拍。这“咔嚓”一声,在他耳边回了好久。

  假如父亲不是那么严厉、吝啬。不是那么不通情理,也许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于尔根从记事起,总是怕父亲。亚历山大·阿申巴赫对儿子十分严厉,想把他培养成一个习惯于吃苦、习惯于不公道的军人。于尔根7岁那年,父亲曾经为了没把床铺好而鞭打他(先批评过他两次,可是他还是铺不好)。父亲一边用皮鞭抽,一边数落道:“部队里的司务长会教训你的,你愿意吗?愿意吗?……”

  于尔根一向惧怕父亲,不喜欢他。

  别想了…够了!让那些令人不快的回忆滚到一边儿去吧!吉卜赛老太婆说了些什么?他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能取得什么成就?到今天为止,她的预言正不断应验。也许今天……今天他必须精神抖擞,因为今天下的赌注实在太大了。

  “尊敬的坦年鲍姆先生!

  我们的合作已经将近两年了,我十分高兴地告诉您,您写的关于东线战况的通讯,已经引起了您的同行和读者们的注意。通讯中包含着真实的体察,这说明您对俄罗斯的气质和风土习俗十分了解。至于对恢复旧时婚礼仪式和宗教节日的描写,还使读者加深了对俄罗斯民族丰富多彩而又别具一格、崇尚古风的生活的了解。现将我们收到的几封评论您的文章的来信转寄给您,它们也许能启发您形成新的选题。

  请接受我的亲切问候和良好祝愿。盼您寄来新作。

  诚挚的 卡林·帕尔姆”

  住在柏林附近的一个名叫盖尔的人写道,他十分感兴趣地读了格哈德·卡利的文章。同时,他回忆起,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作俄国俘虏时,他曾经辑录过几个民间传说。既然现在人们对俄国的兴趣与日俱增,他打算写出来出版。盖尔十分认真地把其中的一首壮士歌复述了一遍,说这个传说“在奥尔洛夫州家喻户晓”。他还询问道:“经过布尔什维克25年的暴政后,现在的俄国农民是否还记得这些古老的传说?”

  坦年鲍姆好费了一番功夫译释这封信。真不值得这么用心计!鲁斯塔姆别科夫假托的这位俄罗斯古风的热诚爱好者通知:“关于国家保卫局中尉于尔根·阿申巴赫的材料。”下面几行是关于7年前那次行动的若干细节。

  曼夫雷德·梅茨在电文末尾加上的暗号,使德国反谍报机关采取了一系列有效措施。先确定了哪些军官事先知道巴季尼克的行动。然后对他们的可靠程度做了审查。没有发现疑点。接着便着手进行审查中最复杂、最费时间的一部分工作——廓清这些军官的各种关系。

  再过8天,在柏林就要开始监视《晚报》工作人员卡林·帕尔姆了。反谍报机关审查她的全部通信后,通讯员引起了注意。在11个通讯员中,有一个是军事翻译弗朗茨·坦年鲍姆。他在3年前从苏联来到慕尼黑探望伯父——退休少校恩斯特·坦年鲍姆。后来又查清,少校从未见过自己的侄子,也没有他的照片。

  佩斯科夫斯基现在只剩下一周的时间了。

  卡林·帕尔姆在被捕前一天发给弗朗茨·坦年鲍姆的最后一封密码电报中,转达了“中央”对他的谢意,通知授给他“大尉衔”。 

第七章 十毫升碘酒
  “亲爱的安努什卡同志,我有一个重要的秘密告诉你,你不要对任何人说。我需要一小瓶碘酒。”

  安努什卡惊异地睁大了眼睛。她是一个有求必应、又处处喜欢照章办事的人。怎么能“不对任何人说”呢?她这儿是私营药房,还是部队卫生站?每一毫升碘酒都登记在案,何况游击队正面临着一场进攻性的战斗行动!一切迹象都表明,一个严重的时刻即将到来,这从大家脸上的表情、指挥员的忙碌、还有其他种种表现都可以看出来。可是,他一开口就要整整一瓶。这不符合规定。普里莫什一个人干吗要整整一瓶碘酒?

  “安娜同志,为什么你不说话?这不是为了我。”

  “普里莫什同志,在游击队里不能这么办事,”医士干巴巴地,用一种教训的口吻说道。“我们有指挥员。你我都不能有事瞒着他。看来,你不明白,你的要求叫我多么为难。”

  “我非常明白,亲爱的医生同志。”

  “我不是医生,我是个医土,不要恭维我。”

  “你现在大概在想,这个斯洛文尼亚人多么狡猾。他有事需要碘洒,他这个家伙在耍滑头,是吧?”

  “说老实话,我差不多就是这么想的。我还想,你这个南斯拉夫正规军的同志,不怎么习惯游击队的规矩……”

  “彼得同志有一次已经这么说过我了,我们彼此之间都不太能相互理解。”

  “你怎么,到我这儿来诉苦?”医士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问道。在她的心目中,彼得同志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人,一个英勇无畏、英俊无比的游击队指挥员。谁想博得她的好感,谁就不该这么说话。纵使医士能够帮忙的,现在也未必肯了,因为在她的内心里刹那间得出了结论:这个人对彼得没有好感。

  “不是诉苦,而是请求。”普里莫什用手掌捂住她那只黝黑的大手,用肯求的目光看着她。

  安努什卡把手一下子从桌子上拿开。普里莫什立刻窘住了,他勉强挤出一句话:

  “要帮助乔治同志逃跑,总得要点儿碘酒哇!”

  “这和乔治有什么关系?普里莫什同志,你在打哑谜,我不习惯这么谈话。你明说吧。”

  “你先别对大家说起这件事。可能办成,也可能办不成。我不想让人家知道,普里莫什要帮同志的忙,可能帮不成……原来是个吹牛大王。老实对你说,我只有一线希望。但是既然有希望,我就应该凭良心去利用这个机会。这就是我为什么要一小瓶碘酒和一点儿药棉花的缘故。如果没有药棉花,给点儿绷带也行。

  “乔班同志,我一点儿都不明白,你拿碘酒干什么?它对你有什么用处?”

  “你不是爬山运动员,大概连个小峭壁也没攀过,要不你就不会问这些了。乔治被关在三层楼上。”

  “碘酒,我问的是碘酒对你到底有什么用?”费诺根诺娃几乎要哭出来了。“你是不是在挖苦我?”

  “我要用你给的碘酒经常擦手指尖,让皮肤变硬,让我能用手指尖扒着砖墙往上爬。每次用药棉擦时,我都会在心里说,去努什卡同志是个多么好的人,对谁也没说。送给我碘酒,因为她也想帮助另一个名叫科泰的好人…也就是乔治。我不知道你怎么样,我永远也不会饶恕自己,你听到没有?永远,”普里莫什十分严肃地、动感情地说道。安努什卡觉得他过分动感情了。

  “你们斯洛文尼亚人全都这么说话吗?指东说西,专打哑谜?你直说不就完了……”

  “现在给碘酒了吧?”普里什·乔班,这个从前的爬山运动员、现在的苏联游击队战士满怀希望地问道。

  “不给,你也别想……”

  “你说什么?”

  “你听到我说什么了。没有指挥员允许,这种事不能办。不符合规定。如果指挥员同意,也不能超过10毫升,虽然我真心诚意地想帮助乔治同志。”

  “你告诉我,如果你是我的话,你该怎么做。如果我要去找指挥员,那么大家就会知道我承担了……同乔治一起回来的责任。可是,他是在监狱里,那里有岗哨,有铁窗,这铁窗必须锯很长时间。如果我答应了。又做不到,那才是不符合规定呢。首先是因为我可能被打死。贴在墙壁上的人是再好不过的靶子。你懂吗?”

  “亲受的朋友,我求求你,”医士忽然变得十分温柔。“去吧,去找指挥员吧……德罗兹特同志一切都会明白的,他会安排得很好。如果事情办不成,谁也不会对你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德罗兹特同志还会给你配备助手。你知道,我们的德罗兹特是个十分诚恳的人。是战争把他弄得冷酷无情……你相信我吧,你不会后悔的……”

  “咳……我来找你时,怎么也不相信你会拒绝,要不我就不来了。我以为你是个真正的同志…”

  “别瞎说了,亲爱的。人家给你出好主意,你就听话吧。”

  普里莫什绝望地、懊丧地挥了挥手。

  库图佐夫游击队队长德罗兹特是个工作勤勉、不知疲倦、处事果断的人。他反对任何冒险。图侥幸、碰运气,这不符合他的本性,只有无所顾忌、不怕拼命的人,不靠理智、只凭感情用事的人才喜欢这样做。游击队的生活“在各方面都感到不足”——兵员不足,粮积不足,弹药也不足,只有一样绰绰有余,那就是肩负的重任。责任使水银柱不分昼夜、其重无比地压着胸膛、双肩、心脏和神经。这种生活使德罗兹特学会凡事都要精打细算,量方而行。在他身边都是些经过专门训练的侦察员、特种专科学校的毕业生。他应该相信他们提出的建议和他们具有的知识。但是,德罗兹特同志也清楚地知道,学校只是培养侦察员将来去工作,只有象他们这样的游击队才能使这些人成为名副其实的侦察员,帮助他们培养坚韧不拔、独立处事的能力,帮助他们从内心深处适应工作。在游击队里,没有人理睬你个人的好恶,你的习惯和嗜好。在这里,你整个人,连同五脏六腑,全都属于游击队,属于交给你的任务。事情的确是这样,虽然听起来有1生刺耳,但是再也不能说得更确切了。每项任务的细节都必须经过仔细审核,以防失败,加重伤亡。所以,普里莫什提的行动方案首先需要全面论证,不能贸然从事。已经通知普

  里莫什:他的想法需要研究。他问:“很快能定下来吗?”当他听到“会通知你的”这种答复时,撇了撇嘴,委屈地走开了。彼得同志对这个方案有些什么考虑呢?

  潘捷列耶夫竭力使自己忘掉对乔班的恶感,说道:“我认为,我们应该考虑普里莫什的意见。他的确是个优秀的爬山运动员,可以攀登各种砖墙。”

  “这我知道,‘你最好告诉我,有多大把握?”

  “百分之一--”

  “那还有什么可谈的呢?”

  “队长,你听我说完。如果普里莫什·乔班一个人去,没人掩护,把握只有百分之一。如果有两个或3个人和他一起去,把握会大10倍,也许20倍。”

  “这就是说是冒险,纯粹是感情用事想出来的冒险行动。我们可以救出1个,但更可能损失3个。怎么,学校里教过你们这种数学?”

  “学校里教育我,当同志遭到不幸时,要帮助他。学校也是这样教背你的。虽然不管在我上学的学校,还是你上学的学校都没专门设立过这个科目。除此之外,坎杰拉基了解将军公文包里的东西。”

  “你别来压我。你具体说,谁去好?”

  “我一个,还有司机费多尔·班达连柯……协助普里莫什。你不要惊奇,我对普里莫什,还有他的散漫性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感……”

  “咳,别说得太过火啦。你自己也知道,他是个勇敢的南斯拉夫共青团员……”

  “反正纪律不怎么强……不过我还要告诉你另一点。我应该告诉你,对于乔治的命运,我作为他的同学……作为一个共产党员,要负个人责任。那天,我本应该跟着普里莫什冲过去,可是我们被切断了,我被压着俯在地面,不能起身。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也许是我自己压自己,不敢起身?也许是脑子中有根弦没动起来?换个人我是不会对他说这些的……不过,你应该了解情况。我当时并非胆怯了,不……那时我想,我简直没有希望冲到他面前。你知道,有时我们身上会涌现出一股无法遏制的力量。现在你应该给我个机会…这是我向你提出的个人请求。”

  “搞个行动方案来,我们再研究。” 

第八章 决斗
  在办公室中央、希特勒像下面摆着一张铺着绿色呢绒的长桌,桌腿粗大而又笨重。桌子后面坐着于尔根·阿申巴赫。他那副威严自矜、超乎尘世的神气,活象一尊石雕。于尔根朝我微微点了一下下头儿,便翻阅起摆在面前的文件来。

  靠墙站着两名士兵,他们双手倒背,两脚叉开,呆若木鸡。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人穿着破烂不堪的军装,满身都是灰尘,倦怠地、一动不动地坐在安乐椅里。他背朝着门,那只打绷带的手放在椅子右边的扶手上。看起来,这个人总有40岁开外。

  我不慌不忙地走近,瞄了他一眼。顿时,我的太阳穴里好似有几把小槌一齐敲了起来,敲得是那样响,那样不和谐。

  我感到一种不可遏制的欲望,想用手摸摸头发。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这头发好象不是我的,而是别的什么人的。这发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变得那么硬,也许,不只是变硬了。我必须装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我同他素不相识,他的命运与我毫不相干。但是,坐在我面前的是科泰·坎杰拉基啊!我怎么能装得出呢?

  科泰不动半点声色。他是不是认出了我,

  科泰坐在那里,眼睛半睁半闭。

  ……把自己的任务全都忘掉吗?忘掉侦察工作、密码,还有那些“平电”、“急电”、“加急电”?忘掉鲁斯塔姆别科夫、《晚报》的女秘书?统统忘掉这一切,只想如何救出坎杰拉基?我已经体验过一次这样的心情了…那次,坐在我面前的是马尔科夫。那是我头一次见到这个人。我虽然知道他救过我的父亲……他自己扯了绷带。这以后,我好几夜都不能合眼。如果救不出坎杰拉基,我今后还能睡得着觉吗?怎么办?把手枪里的子弹统统打光?一共有7粒子弹,屋里只有3个人。我肯定可以弹不虚发,我对他大叫一声:快从窗子跳出去!

  可是,他连一步也来不及迈!

  这全都是胡思乱想。在所有可以想象得到的和想象不到的办法中,这是最使有经过仔细考虑和斟酌的办法,是只凭感情冲动想出的最糟糕的办法,是一个成年人所不该想出的办法。

  科泰抬起了头,立刻眯起了眼睛,好象他受不住这明亮的阳光似的。他在暗示认出了我。

  在坎杰拉基的心中唤起了一种生的欲望,他感到一股难以驾驭的力量。“老实说,我明白自己会有怎样的结局……已现在有些情况可以帮我的忙……假如这房间里全都是敌人,那么想来令人伤心,我的生命的最后一刻就只有留在他们的记忆中,并且肯定和他们一起同归于尽。可现在,这里还有我的朋友。也许,审讯时我能告诉他一些情况。要振作起来!一定要使头脑保持清醒、机敏!叶夫格拉弗,我是一直相信你的!终于找到了你①。要是这位蹑手蹑脚向我走来的中尉知道,他的同事舒尔茨先生或者佩措尔德先生是何许人,我想象得出他那副尊容该是何等模样!叶夫格拉弗,我们分别以后的这些年月,你原来是在这里。这么说,你是为了我才隐藏起来,冒名顶替的……胡扯,怎么是‘为了我”呢?说得确切些,如果我能成功地把在地图上看到的一切情况都告诉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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