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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敲门 作者:[苏] 亚·基科纳泽-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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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庆贺我们归来,队里在有限的范围内举行了宴会。桌上摆着带皮的熟马铃薯、香肠、面包干,还有一大瓶酒。我在营地里要住上几天。

  ……

  我一连作了好几次梦,都是一模一样的……普里莫什·乔班悬在一条拴在铁栅栏的绳子上,铁栅栏在三层楼,也许是十三层楼上。有一只手从铁栅栏里伸出来。不知是谁想托住乔班,把他拉上去。没有人再向他开枪了。坎杰拉基对我高声叫道:你难道没看见,这就是那个警察吗?这也许不是坎杰拉基在叫,而是别的什么人?我慢慢地瞄准那个吹口哨的卫兵。他双臂一瘫,倒在地上。在梦中,我常常是束手无策,一事无成。可是,这次敌兵却中了我的子弹,应声而倒。这也许不是梦?潘捷列耶夫和班达连柯都端着自动步枪,从房顶上射击。但是,我并不羡慕他们。我的手枪已经使得很习惯了。我又瞄准,第二个也应声而倒!战斗就这样进行着……可是,普里莫什仍然悬在绳子上,睁着两只大大的白眼,望着我。

  我不想再作这样的梦了。我要稍微休息一下,要习惯过新的生活──在自己人中间生活。逢人开口,不必字斟句酌了。学会重新做原来的佩斯科夫斯基。还有……要学会睡觉。我不需要服安眠药。多想看看妈妈呀。多想到莫斯科去,到1941年11月我曾近在飓尺的莫斯科,在那里哪怕呆上一天呢。在洛勃尼亚附近克鲁格洛耶湖衅的渔夫家里,我哪怕再住上一夜呢。从前,我曾经在这间小屋里住过。瞧,我都想到哪儿去了!

  我点起小灯读莫斯科出的各种报纸,直到天明。我贪婪地读着,连以前不太注意的社论也读了。

  我在自己人中间,在自己人中间,在自己人中间!我在游击队营地!维罗尼卡就在我身边! 

第十三章 在清晨4点多的时候
  奥夫钦尼科夫中将走到地图前。图上有两条细带子,一条蓝色,一条红色,用许多小旗子连结起来。两条带子分别表示去年和今年的战线。

  他十分高兴地不断变换小旗子的位置,眼看着红线离伏尔加河越来越远。有时,当只剩下他一个人时,他忍不住用手去量地图上的距离。他知道,大拇指和小拇指之间的长度大约是22厘米……他知道又夺回多少公里的土地。他也大致想象得出,又有多少将士牺牲了自己的生命。这意味着多少孩子失去了父亲,多少儿孙不再出生,l年、10年、20年之后,多少恋女找不到情郎?

  整个国家已经习惯于在对明天的憧憬之中生活,为了将来,有时甚至为了遥远的将来而牺牲今天。它不仅把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投到战争中去了,甚至提前预支了将来可能得到的东西。国家的命运就押在这张标着小旗子和两条细带的地图上。也许不是押在整个地图上,只押在俄罗斯中部高原的这一地区。在这里,小旗子向西排成弧形。地磁异常的库尔斯克地区象马蹄形磁铁一般吸引着敌人的装甲集团军。敌人会在什么地方、什么时侯空袭呢?

  奥夫钦尼科夫从地图旁走开,似平这时才想起来汇报的盖上校。他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纸:“您看情报局的消息。昨天夜里,瑞典电台广播,盟国不打算在今年内开辟第二战场,他们的无所作为激怒了俄国人,俄国人示威性地召回了大使。但是,这不是主要的。请再听:‘俄国人准备同希特勒谈判,日本天皇也表示同意派自己的弟弟赴莫斯科充当调停人,’我想,这些消息倒是说明些问题,您说呢?”

  奥夫钦尼科夫今天兴致颇高。上校好久没看到他的笑脸了。可是,将军突然把笑容一收:“不过说起来,瑞典电台的这帮人全是蠢货。谁要同希特勒做交易?您要是愿意,我给您看一本十分有趣的书。真可谓是历史的再现。”

  书架上摆着一本上千页的厚书。奥夫饮尼科夫把它放在桌上,读出了书名:《俄国今昔(1613—1913)》。

  “出版了这么一本书,很好嘛!您说对吧?”

  将军狡黠地眯缝起眼睛。“这本书里讲的俄国历史,就是讲沙皇,好象历史又是那些沙皇创造的。这且不去管它。书本身仍然颇有教益。我劝您读一读。我提起这本书的意思是这样。博罗金诺一战后,拿破仑多次向亚历山大一世提议媾和。多次请和。请听,是怎样答复他的:‘拿破仑闯进的不是这样一个国家,他迈出勇敢的一步,就会把这个国家的全体国民吓得魂不附体,从而使他们和军队卑躬屈膝。俄国不惯于俯首听命,不甘为奴,不愿出卖自己的法典、信仰和自由,并且,它在拯救自己的同时,也将会拯救沙皇和各公国的独立。’答复得满不错嘛!假如用一些比较合适的词替换‘沙皇和各公国’这几个字,那么这句话就好象是今天写的。不是答复拿破仑,而是答复希特勒。下面接着写道:‘现在,敌人提出的任何建议都不能使我们中止战斗,也不能削弱我们为祖国报仇雪恨的神圣责任感。’可敬,可佩。俄罗斯就是这样答复的!”

  这时,一部没有拨码盘的电话响了。

  将军听到电话铃声,习惯地战颤了一下,神情严肃起来。坐在对面的上校忽然感到,仅仅两年的功夫,奥夫钦尼科夫却变得苍老了许多。

  “这么说,制造假象的说法已经排除了?还要再研究研究……我看,情报不会不一致。”

  奥夫钦尼科夫放下听筒,高兴地说:“上校,看来,我们不白吃饭。上天有眼,我们不白吃饭。军事侦察机关抓到两个‘舌头’,正在审讯。根据初步情报判断,德寇进攻的日期和突击方向,也就是我们同志搞来的情报,已经得到证实。如果是这样……佩斯科夫斯基大尉……您记得,我们还怀疑过他呢!他干得真不错……总的说来,全组都……还是先不忙着说,再等等……”

  盖在心里笑了:“奥夫钦尼科夫怎么说‘我们怀疑过他'?为什么说‘我们’?他也许还记得我们头一次的谈话。没什么…首长的小毛病,应该原谅。”

  “将军同志,我们是一直信任佩斯科夫斯基的。”

  在敌后所获得的情报,以战时最快的速度从游击队营地送往游击运动司令部,从司令部又转送“中央”。

  后来,这个情报同目力侦察、仪器侦察、以及秘密侦察所获得的其他许多情报,同“舌头”的口供做了对比。参谋部和最高统帅部能够估计出德宏在奥尔洛夫一库尔斯克弧形地带发动进攻的时间,误差不超过1小时。

  多年后,德国将军将会在回忆录中追述,类似的侦察行动,任何一个侦察机构都从来没有成功过。

  曾经有过这样一些人,他们具有特殊的品格,鲜明的观点,他们都有一颗刚强的心。他们坚定不移地相信,他们为之服务、为之献身的事业是正义的。沙根·姆纳查卡尼扬就是这样的人,纳季姆·鲁斯塔姆别科夫就是这样的人……他们那些已经为人熟知和暂时尚未被人知晓的成千上万的战友们,也都是这样的人。

  对于这样的人,没有谁能比捷列扎村的那个自修艺术家说得更好。在肃反工作者阿尔谢尼·佩斯科夫斯基的墓碑上,他用油彩端端正正地写道:“为了祖国天长地久,纵使我们的生命短促。”

  “叶夫格拉弗,我懂得。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但是,我要等着你。需要多久,就等多久。亲爱的,你记住,现在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现在,你的一部分已经和我同在一身。我们一起等待着你,你明白吗,亲爱的!”

  “我明白,维罗尼卡!上帝保佑你,这次不会太久。” 

第四部 第一章 从四层楼上看盟军会师
  1945年4月底的一天早上,在柏林西面的某个小城镇里,代号为“变幻”的两支队伍的残部来到一座半截倒塌的百货公司里避难。这座百货公司不久前还是中心广场的点缀。他们登上四楼——“日用百货品部”——构筑防栅,把轻机枪放到窗口。

  他们一共8个人。有的相识已久,有的则初次见面。他们聚到一起是为了集中力量,必要时,进行最后一次战斗。

  其中有3个人已经50开外,脸上满是刚刚经受过的遭遇所留下的痕迹,他们准备冷静地接受命运的安排;有两个人只有16——17岁,他们神色惊慌,极不自然地挺着胸,两颊泛着红晕;其余3个人都十分镇静,虽然他们身穿便装,但很可能不久前都当过兵,早在战火还没烧到德国心脏之前,便已经嗅过火药味儿了。

  在这3个人中,有一个名叫埃贝哈德·蔡费德。他身材高大,面孔窄长,脸色阴沉(他们刚刚相互认识,因为对能不能活着从这里出去没有把握,所以互相交换了自己亲人的地址)。他挑起指挥这个小组的担子。

  “先生们,检查一下我们还有什么东西。好,谢谢,1、2、3……5个手榴弹,4枝手枪,两门火箭炮。每个人有多少发子弹?好。我本来以为要少得多。我们还有东西来迎接客人。现在…我看,咱们可以加点儿餐,评价一下百货公司负责人的预见性。”

  最后上楼的几个人,从地下室搬上来一箱莱茵葡萄酒、一圈荷兰干酪和一些杂碎香肠。这是公司老板为自己准备的“应急之需”。蔡费德蹲到酒箱旁边,把细长的小折刀插进软木塞,又轻轻地转了转瓶子,十分灵巧地打开了瓶塞。

  蔡费德打开了8瓶,然后对一个仪表端庄、溜肩膀、手中总是拿青一只鲨鱼皮公文包的胖子说道:“策德拉格先生,我象对长者那样敬您一杯……请您当主人吧。”

  “先生们,我唯一能做的……缅怀我们刚刚失去的几个人,这是我们的义务。他们为我们作出了效忠于祖国和元首的榜样。让我们大家起立,祭奠他们的英灵。”

  全体起立,嘴对着酒瓶扬头喝了起来。

  ……

  大约一小时前,法西斯卫戍部队同勇猛、无所顾忌地开进城的美军有过一场短促交锋。

  在窗口放哨的是一个30几岁的人,脸上满是煤烟黑。他向两个不相识的人自我介绍是弗里德里希·奥默尔。他看见一辆停在广场中央的卡车,上面挂着用德文写的横幅:“请德军各位官兵先生把武器交到这里,再到拐角的学校去登记”。奥默尔放下望远镜说道:“给这群吓得屁滚尿流的家伙来一梭子才好呢;”一群群士兵正慢慢腾腾地从房屋、胡同里走出来,把步枪和自动步枪扔到车子上.站在汽车蹬子上的黑人下士班长,嘴里嚼着口香糖,十分得意地数着俘虏。

  佩斯科夫斯基在慢慢地、费劲儿地回忆,在什么地方、什么时侯、什么情况下见过这个奥默尔。他心里很窝火。“我难道老了?以前,我是很会记人面孔的……”他不住地看那个放哨的人,心里对自己说,“这是战前的事,很可能是在慕尼黑。他没有引起我什么不愉快的回忆,也没有引起什么愉快的回忆。我们只、是碰过一面……但是,她记得他……等等,那是在剧院里,安内玛丽讲过他。这是迷恋安内玛丽的霍茨英格尔的朋友。对,对,这是弗里德里希·奥默尔,奥林匹克冠军,美茵河法兰克福市市长的儿子……就是那个奥默尔,只是变样了,好象不是过了5年,而是过了15年。”

  ……

  弗里德里希·奥默尔认为,现在对他来说,最主要的是不要胆怯,万一上天偿他一命,免得日后没脸见人。是的,他杀过人,同时也准备被人杀死…不过,他觉得,在战争只剩下几天、也许几个小时的时候丧命,这未免太不公道、太荒唐了。但是,还有另一种力量,一种高于天生就有的自卫力量,这就是准备至死效忠元首。

  奥默尔等待着事态的发展。

  “如果允许,我还想说一句话,”策德拉格说道,“这句话是对您说的,施密特先生(策德拉格转身对佩斯科夫斯基说),您冒生命危险救了我一命。那颗在您袖子上留下痕迹的子弹,本来是要落到我身上的……假如您不冲过来把我按倒在地……我不知道,上天还让我多活几个小时,但是我愿意说,只有品德高尚、勇于自我牺牲的人才会这样做…如果‘健康’和‘顺利’这些词此时此刻听起来不显得是一种侮辱的话,我本来会十分高兴这样祝愿您的。所以,请允许我象拥抱儿子那样拥抱您。”

  策德拉格说着,便走到佩斯科夫斯基面前、用右手拥抱他,两眼紧盯着他的肩膀,略微停了一会儿。这时,他的左手仍然没放下那只公文包。

  施密特显得非常不好意思。

  “先生们。我们大家都准备接受自己的最后时刻,”他说,”不过,说这些话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刚才在听策德拉格先生讲话时,我心里想,如果我们8个德国男子汉一命呜呼,即使打死几十个敌人,我们的孩子和亲人也不会感到快乐和幸福。我们的力量,我们的心,于德国还有用处。我想提议……这儿一共有15瓶酒,我们是8个人。剩下的7瓶我们来抓阄。谁没抓上,谁就会见美国人。这是今天对勇敢的第二次,也许是最严重的一次考验。我以为是这样。”

  奥默尔转过脸来,轻蔑地瞥了施密特一眼。

  两星期前,佩斯科夫斯基见到了盖将军。这次会面后,他只好放弃回国的念头,做长期打算。他本来觉得这个理想就要实现。

  盖住在雷根斯施塔特附近的一个农场里。前一天,他同一名助手竭力不漏一字地收听在瑞士举行的一场象棋比赛广播。苏黎世选手向自己遥远的对手发出了4个马初次交锋的几步棋。棋本来下得很一般。可是下到第九步时,王所在的那半边棋盘上的象忽然出棋不凡,它象马那样一连跳过几个自己的步兵,直插敌后。这时,广播员念了3行4位数字。在农场里,这些数字同样十分仔细地被记录下来。

  数字被译成文字后,在盖的记事本里,“乌戈·策德拉格”这个名字出现了好几次。下面便是几个城市的名称,有人在这些地方最后看到过他。

  “我受委托通知你,”盖对佩斯科夫斯基说道,“你要求加入联共(布)的申请,作为例外,在你没有出席的情况下已经讨论过了。你已经被接受加入共产党。祝贺你。现在我同你就象同一个共产党员那样谈话。”

  盖将军要进行的一次谈话,是一次特殊的谈话。

  战线越来越接近法西斯匪徒的首都,战争马上就要结束了。战士们就要返回故乡,同妻儿、母亲团聚。自天他们被迫面对死神,黑夜不得安歇,但这一切就要成为过去了。差不多3年来,全国日夜盼望的一天已经为时不远了。

  可是,盖却必须对佩斯科夫斯基说,他的战斗还不能很快结束。

  “我受委托转交给你的任务,是一项十分特殊的任务。而且要冒特殊的风险……因为,完成这项任务同一般对这样一个侦察员的安排是矛盾的,这种侦察员……‘已经暴露了身分’,我们俩在脑子里都闪出这个念头。如果不是现在这种时候,你经过别尔哥罗德侦察行动以后,一定会在后方把你十分牢靠地保护起来.但是,法西斯战线正在崩溃,法西斯匪徒逃向自己的老巢。指挥部相信你有经验和才能,相信你能进入另一个角色。从今天起,你的工作、你的目标,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叫做你的猎获对象是一个叫做乌戈·策德拉格的战犯。他曾经在哈尔科夫和别尔哥罗德活动过……有很多人命.他手中有份特工名单……他既怕别人,也怕自己人。根据现有的情报,他企图潜逃到南美洲,那里有人等他。这是个聪明、诡计多端的敌人。你知道,他曾经搞掉过我们两个特工,而这两个人都不是新手。他常常兜圈子,出冷门,把线索搞乱。我再重复一遍,这是个很危险的对手。我们没有权利让他溜掉。找到策德拉格,不要放过他。这是你和找为把法西斯匪徒的残渣余孽从我们的国土上清除干净,而对那些在战场上牺牲的同志、对孩子们应尽的共同义务。这是给你准备的证件,化名托玛斯·施密特,波罗的海沿岸某地中学教师。对于现在的身分你应该知道些什么……要牢牢记住。”

  ……

  一小时后,盖掏出烟盒,找到一枝香烟,递给佩斯科夫斯基:“这是‘卡菲别克’牌香烟,你的家乡巴库出产的。只是烟嘴是另一种。现在你说说,有什么话要转告妻子和母亲?”

  “在这种情况下该说些什么,就转告他们什么吧……维罗尼卡就要临产了……让她不要担心。请允许我……离这不远有一个叫里帕的叛徒。他杀死了我的父亲。我希望准许我……”

  “忘记这件事吧,” 将军不客气地说道,“把他交给我们吧。现在,现在要谈和谁取得联系,以及联系的方法。”

  分手前,盖打开了水壶,把白兰地倒在壶盖里,递给佩斯科夫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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