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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文学评介丛书 精神洞穴的烛光-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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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福楼拜同期活跃的作家中,左拉也很有影响力。左拉是法国重要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同时也是自然主义文学的倡导者。在他身上,体现了写实文学的两种趋势。他一方面受到巴尔扎克的影响,写了大量反映生活问题的批判性作品,另一方面,又用自然主义理论,把写作置于类似试验的静观之下。自然主义文学与实证主义、遗传学、实验科学关系很大,左拉试图把科学的东西,放到文学创作中。但是,从他创作的《小酒店》、《娜娜》、《妇女乐园》、《金钱》、《崩溃》等作品中,基本上还是体现出批判现实主义的特点来。实际上,批判现实主义与自然主义,在创作中有时是很难分清的。左拉尽管在理论上自立旗帜,但当他真正了解、分析社会和人生时,他就不得不回归到巴尔扎克的传统中,尽管他与巴尔扎克有着不同的风格。我们从左拉写下的大量的小说,可以发现他特有的天才能力。《卢贡·马加尔家族》恢宏的气势,正如作家所说的那样,是“一个已死的朝代的画图,一个充满疯狂和耻辱的奇异时代的画图。”

  从斯丹达尔、巴尔扎克、福楼拜到左拉,法国的批判现实主义文学显示了雄厚的实力。这些人试图真正逼真地揭示出法国的历史,他们以自己的实践,做到了这一点。他们告别了古典主义和浪漫主义,在文学领域开辟了新的天地。法国的小说,像它的哲学一样,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在这光芒的照射下,文学的觉醒和人的觉醒的时代真正地到来了。

  3

  十九世纪的后半叶,居伊·德·莫泊桑在法国文坛上崛起。他是福楼拜的朋友,福楼拜、左拉、以及俄国的屠格涅夫,是他最喜爱的作家。莫泊桑擅长中短篇小说,作品透着灵气,文笔生动,很得前辈大作家的神韵。他的大量作品,构成了法国中短篇小说的一个奇观。

  莫泊桑生于一个没落贵族的家庭。1870年,他参加了普法战争,在战场上开始真切地体验了人生。退役后,他先后在海军部和教育部工作。他利用业余时间,创作了三百多篇中短篇小说和六部长篇小说。莫泊桑的题材广泛,他像福楼拜一样,十分了解社会的风情,是一位严肃的社会解剖师。他的小说《羊脂球》、《菲菲小姐》、《俊友》,在法国文学史上具有重要的地位。

  莫泊桑的讽刺天才,与他的精美的艺术情调深深联在一起。读他的小说,一方面,惊叹于他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另一方面,也惊叹于他的简练的文笔、严谨的结构、深邃的寓意。他的中短篇小说,往往只一个事件,一个情节,一个故事,但却包含着许多的内容,读后让你久久地回味。

  《菲菲小姐》是和《羊脂球》一样闻名于世的佳作。莫泊桑写了法国人民在普法战争中的爱国热情,对侵略者的挖苦毫不留情。当侵略者肆意地践踏着法国土地的时候,被奴役的法国妓女却仍未失其爱国的天良。小说描写了五个普鲁士军官去找五个法国妓女寻欢作乐的故事。作品对几位军官的粗暴、凶狠的嘴脸的描写,是十分逼真的,而那几位被戏弄的女性,也给人较深的印象。尤其是那位犹太女子的形象是光彩照人。在她的勇敢的行为里,莫泊桑看到了法国人的希望。小说有一段描写很令人感动:

  这时候小侯爵又斟满了自己盛香槟的杯子,把杯子放在犹太女子的头上喊说:“法

  兰西所有的妇人也都归我们了!”

  她突然站起来,站得那么快,那个杯子就被撞翻,黄澄澄的香槟跟在教堂里施洗礼

  一样,都泼在她的黑头发上,杯子也掉在地下摔个粉碎。她上下嘴唇颤个不住,用眼瞪着

  那个笑容未敛的军官,大有一拼的形情,随后吞吞吐吐地说,声音里充满着愤怒:“这,这,这不理事实,比方,法兰西的妇女,你们便休想弄到手。”

  侯爵坐下来,这样可以笑个痛快,然后学着巴黎的口音:“这个玩笑开得可真妙,真妙,那末你到这儿来干什么来的呢?我的小姑娘?”

  先是让他问得无话可答,她不再开口,慌乱中她也没听清楚他说话的意思,后来她

  明白了,于是又气又急地大喊:“我吗!我吗!我不是女人,我是个妓女;对普鲁士人用

  这个来对付就很够了。”她还没说完,他已左右开弓几个耳光劈了过来;可是当他再一次

  举手要打时,她已气得发狂,伸手抓起桌上一把切水果的银刃小刀,然后又急又快,一开

  头谁也没看见,她把那刀子笔直地插进他的脖颈,不偏不歪正在颈胸相连的那个凹坑里。莫泊桑用极简练的几笔,就生动地塑造了那位犹太女子的形象。自尊与卑劣,崇高与无耻,两个不同的世界在这里撞击着。《菲菲小姐》像许多批判现实主义的小说一样,对现实中的最宝贵与最丑陋的东西,典型地烘托出来,很有思想性。

  莫泊桑对法国十九世纪后半叶的生活极为熟悉,认识也极为深刻。在《阿马布尔老爹》、《马尔丁的女儿》中,他把目光放到了对农民不幸生活的关注上;《太阳光》下对法国殖民主义者的嘴脸,给予了无情的批驳;《遗产》、《被遗弃的》是对资产阶级致命弱点的抨击;而在《项链》等作品中,作者看到了弱小者在金钱社会无法躲避的灾难……

  小说写作对莫泊桑来说,是一种认识,一种精神的跋涉。他的作品被社会的种种苦难所缠绕。在他创作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一生》里,可以看出作者的冷峻的人生态度。

  《一生》描写了一个纯洁的贵族女子约娜的悲剧故事。约娜在修道院度过了漫长的五年,她十分渴望着自由。当她真正告别了修道院后,天真的约娜以为生活的路一定是笔直的。她梦想自己会找到一个如意的丈夫。可是她十分倒霉,新婚之夜就尝到了一种粗暴的待遇。她的丈夫是个吝啬、霸道的人,两个人的感情很快就淡薄了。约娜后来没得到一点家庭的幸福,丈夫把爱献给了另外一个女人,她只好与儿相子依为命。丈夫死后,她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儿子的身上,可是,儿子长大后却极少回家,与一个妓女在巴黎鬼混。约娜的母爱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她后来一直在绝境中挣扎着;生活没向她露出一点暖意,她的路,布满了荆棘。早年的幻想,通通消失了。

  《一生》是一曲哀伤的旋律。莫泊桑在法国资本主义的社会里,看到了压抑人、窒息人的可怕图景。他否定了对社会抱有的幻想,认为人间冷酷似铁,人情被寒意包围着。约娜的悲剧,是法国普通人的人生缩影。在物欲横流、道德沦丧的时代,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上层贵族,都摆脱不掉可怕的劫难。虽然《一生》中有宿命的一面,但它的悲剧精神所产生的冲击力,是震撼心魄的。莫泊桑因此而获得了极大的成功。

  1885年完成的《俊友》,是莫泊桑最具代表意义的作品。小说通过对杜洛阿这个人物的塑造,影射了法国社会腐败的生活,对十九世纪后半叶的社会现状,进行了认真、仔细的描写。莫泊桑在这里已显得很成熟了。他对芸芸众生的观察,对人的心理的研究,可以说达到了新的境界。他不但看到了资产阶级利己主义的可怕性,也看到了社会发展中恶的力量的强大性。他甚至对人生命运产生了悲观的情绪。《俊友》在揭示黑暗方面,是十分成功的。而作者宿命的情感,更增强了作品的感染力。

  读过《俊友》的人,一定会联想起斯丹达尔的《红与黑》。小说的主人杜洛阿,和 《红和黑》的于连,有许多相似的地方。杜洛阿曾在驻阿尔及利亚的骑兵团里服役,在军队的几年中,同行对他的印象一直不好,认为他是个地道的骗子、滑头,只会拍马屁。从军队退役后,杜洛阿运气很不好,他没有钱,没有社会地位,一直未能找到理想的工作。可他却一心想混入上流社会,占有女人,占有财产,占有荣誉。一个偶然的机会,他遇到了在军队时的一个同事管森林。管森林是《法兰西生活日报》政治新闻的主编,在巴黎社会颇有些名气。杜洛阿肯求老朋友帮忙,为自己在报界谋一个席位。在管森林的推荐下,他拜见了《法兰西生活日报》总经理洼勒兑尔。总经理请他写一系列关于阿尔及利来的杂感。可是杜洛阿当时一个字也写不出来,只好求管森林帮忙。管森林让自己的妻子玛德来因为杜洛阿解围,结果,一篇生动的文章《一个非洲猎人的回忆》在玛德来因的口授下,写出来了。总经理洼勒兑尔对杜洛阿的作业十分满意,从此,杜洛阿留在了报馆里。

  杜洛阿是一个漂亮的小伙子,他的搔首弄姿,赢得了许多女人的青睐。总经理的太太与管森林太太玛德来因,都对他有好感,她们都称他为“俊友”。

  进入了报界,为杜洛阿的向上爬提供了优越的条件。他的眼界大开,一改过去的闭塞穷酸的样子。他十分珍惜每一个机会,对到手的利益决不放过。他的熟人逐渐增加,从议员、将军、警察,到王公、大使、妓女、车夫,社会的方方面面,都有他涉足的地方。杜洛阿的心,越来越野,越来越大。

  靠着两位太太的帮忙,杜洛阿不久被提升为“本市要闻”编辑主任。一次,去洼勒兑尔家赴宴,他把自己打扮得像个贵族一样。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上流社会的闻人了。在那天的宴会上,他认识了洼勒兑尔的两个妙龄女儿,心中暗暗欢喜,相讨好对方,可未能如愿。此后,对洼勒兑尔的女儿一直念念不忘。

  不久,管森林病逝,杜洛阿发现管森林的太太玛德来因有利可图,就与她结为伉俪。在玛德来因的帮助下,杜洛阿青云直上,洼勒兑尔对他也刮目相看。一次,玛德来因开玩笑地说:“洼勒兑尔太太非常想找两个像你这样的人做女婿。”杜洛阿信以为真,还真把心思移到洼勒兑尔太太那里。他先是讨好洼勒克尔太太,然后向其女儿西茶茵进攻。杜洛阿步步围近,最后与玛德来因离婚,终于同西茶茵一同私奔了。

  杜洛阿成功了。这个阴险、狡诈的野心家,利用社会丑陋的东西,换来了一种虚荣,一种利益。他向上爬的每一步,都踩着罪恶,踏着卑鄙。他的道路布满了肮脏,他的人格令人作呕,他的行为是伪善的写真。莫泊桑在小说里毫不留情地扯掉了资本主义世界的外装,将社会的丑,人性的丑,逼真地暴露在人们面前。《俊友》是一部对社会风俗、道德风貌、文化现象进行反省的书。在莫泊桑笔下,法国社会已进入了病态之中。他从人的生存方式中,看到了人道主义与社会结构的对立。在堕落的上层社会中,几乎找不到健全的人性,人们要么是金钱的奴隶,要么是权利的玩偶。杜洛阿的人生道路,表明这个社会的腐化,已达到不堪入目的程度。

  当莫泊桑沉浸在对法国资产阶级的批判中时,他内心的痛苦是显而易见的。他在写作中,很少放纵自己的情感,而是严格地从生活中提练本质。他像福楼拜一样,对生活怀有深厚的感情,但他们都把自己的感情隐藏在作品的背后。他们不用自己的感情直接说话,而是让故事本身说话。他们漫步在祖国多难的土地上时,从来没有回避过生活的矛盾。因而,他们摈弃了浪漫主义的奇想,不让自己躲在象牙塔下。莫泊桑的现实主义精神,像法国的许多文学大师一样,是富有启示性的。他既恨资产阶级的行为方式,又对祖国的前途找不到出路而困苦。写作对他不是轻松的自娱,有时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他在咀嚼生活的苦果时,内心的怅惘是无边的。从《一生》到《俊友》,可以看出莫泊桑的心情是何等的沉重。

  因此,读莫泊桑的小说,何尝感受不到他的道德激情!他的冷静中,又融下了多少惊人的发现和可敬的思想情操。他的作品,像一首首严肃而感人的诗,读着它,会把一切逃避人生的浪漫者拽回到现实中去,让人去思索,去探讨,去改造人生。莫泊桑的魅力,大概就是这种现实的情感和诗的情感的交织吧。

  4

  法朗士与罗曼·罗兰,是法国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最重要的两位作家。当他们俩登上文坛的时候,法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已开始出现新的态势。巴尔扎克、左拉的传统,一方面广为普及,另一方面,人们不再满足于冰冷的写实精神,除了继承了批判现实主义中的干预现实的传统外,诗化的因素在他们那里有了明显的强化。他们既是天才的社会问题思考者,又是积极的社会活动家。法朗士的《诸神渴了》、《企鹅岛》,罗曼·曼兰的《群狼》、《丹东》、《约翰·克利斯朵夫》等,无论在内容还是在形式上,与过去的作家都有一定的区别,左翼倾向更为明显。这两位作家尽管一生思想充满了冲突,但他们的民主倾向,最终为他们的创作,带来了新的气息。

  法朗士1881年发表了第一部长篇《波纳尔之罪》,这一作品在风格上与批判现实主义文学有许多不同的地方,立即引起人们的注意。1897年到1901年,法朗士思想发生了很大变化,作者在《当代史话》等作品里,深刻地揭露了第三共和国的政治风尚,谴责了社会的黑暗。1912年,他的长篇小说《诸神渴了》,对资产阶级的面目进行了有力的讽刺。在这部作品里,法朗士描写了法国1789年的大革命,成功地塑造了画家甘墨兰这个人物形象。小说对甘墨兰的心地善良,热爱真理的描写,是感人的。对政客、投机奸商等人的漫画性的描绘,很有力度。法朗士的创作中显示了艺术的真实力量,他的诗意的语言、善辨的思路,对日常生活准确的捕捉,显示了他高超的技艺。法朗士的小说比巴尔扎克时代的作品,增加了文学新人的形象,与苦难搏斗的典型人物,多次出现在作品中。

  在作品中更直接表现自己的倾向性和价值观念,这是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许多法国文学的特点。在这一点上,罗曼·罗兰显然具有更重要的意义。法国的批判现实主义文学到了罗曼·罗兰的时期,开始向一个新的层次发展。罗曼·罗兰已不再满足于单一地复制生活,而是在道义上,在精神哲学上去揭示人生。他和法朗士一样,由于在思想上的深刻与人格上的独立性,都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

  罗曼·罗兰1866年了生于法国克拉美西城的一个中产者的家庭。1882年考入大路易中学,1866年考入巴黎高等师范学校。他受过良好的教育,对小说、戏剧、音乐、哲学等,有浓厚的兴趣。法国优秀的文化传统,对他的影响很深,启蒙思想,人道主义精神,为他后来世界的形成,打下了良好基础。敏感、多愁善感的罗曼·罗兰,很早就对法国资本主义社会灰冷的一面抱有敌意,社会的倾轧、盘剥、争斗,有个时期给他带来了许多痛苦。八十年代,他曾给俄国的列夫·托尔斯泰写过一封长信,倾诉自己的苦闷。托尔斯泰很认真地给他回了信,并把自己的精神信抑真诚地告诉给这位法国青年人。托尔斯泰的人格与艺术观,给罗曼·罗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同时,也鼓舞了青年罗曼·罗兰,他后来的个性发展中,始终有着托尔斯泰的影子。

  罗曼·罗兰1895年完成他的博士论文《现代歌剧之起源》,他的创作,也是从戏剧开始的,他的《革命戏剧》的剧本集中,多以法国大革命为题材,在内容和表现方式上都有新尝试。他认为,戏剧必须能反映生活的进步力量,反映人民的创造力。艺术中如果没有崇高感和正义感,是可怕的。他一直主张,剧院是传播真理的地方,戏剧家应用正义和良心,去对抗巴黎寻欢求乐的富人。他不仅在理论上,而且也在创作实践上,努力实现着自己的这一严肃的艺术理想。

  从他创作的大量戏剧中,可以发现,他完全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许多作品带有说教的痕迹。他很注意作品的主题,也注意人物独特性。但由于过于哲理化,在艺术上缺少主动的形象感。可以说,在戏剧的创作上,他未能跳出学院化和理论化的圈子,结果导致了艺术上的失败。不过,这恰恰表明,他不是一个过于诗化的人,他思想的上空,一直挂着一在旗帜。他在为这一面旗帜不断地奋斗着。

  他开始埋头写作小说和传记文学。这两种文学体裁,使他的个性得到了很好的表现。

  小说《约翰·克利斯朵夫》大获成功;传记文学《贝多芬传》、《米开朗琪罗传》、《托尔斯泰传》、《甘地传》,也颇受欢迎。这些作品,对现实的分析、表现是很独到的,许多历史镜头被重新展现出来,那种对恶的仇视,对光明的景仰之情,令人赞叹不已。在小说中,作者的视野是广阔的,气魄是宏大的,作品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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