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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代子把刚才在饭店买的,当作礼物的米果换了只手拿。安东对于酒是一滴不沾。
被推开的格子门发出喀啦喀啦的声响。
「.安东,我是香代子。'香代子出声唤道:「对不起迟到了……。安东?'没有回答,一片寂静。
出门去了吗?连门都没有锁,未免太不小心了。
一迸想着不像是小偷担心的事情,香代子决定进去看看。
安东年纪也大了,说不定在睡午香代子面前出现一个有两三个破洞的纸门。正打算要拉开门进入的时候,忽然止住了动作。
门上的洞,怎么看都是才弄破不久的。
香代子取出手帕包在手上,不直接碰触地开了门。
——警车呼啸而至,已经是十分钟以后了。
香代子注规着苦察鱼贯进入安东家之后,才从一段距离之外的电话亭快步离去。
在归途的计程车上,香代子仔细回想着现场的样子。
并不是感伤的时候。当然安东被杀是一大震惊,但是现在首先要考虑的是有没有在现场留下指纹或者近忘了东西。有的话就麻烦了。
反覆想了好几次之后,香代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太可怜了。——一股怒气从香代子的心中涌起。
连这样的老人也忍心下手杀害:实在太残酷了:安东就这样俯卧在座垫上。穿着便袍的身上,有一丝血迹从脖子流下来,浸透了底下的榻榻米。
乍看之下像是睡着了。要不是香代子这种老江湖,恐怕看不出人已经死了。
香代子没有碰触尸体。但是从伤口可以看出是被一种失而细的利器所伤。
虽然落得如此悲惨,但是死时并没有多受痛苦吧。这么想勉强算是一点安慰。
可是,到底……。到底,为什么要杀这样的老人呢?
香代子突然一惊。
再清楚不过了。——密告。
安东知道了使他人罪的密告者身分,打算告诉香代子。而有人要阻止这件事。
因此居然把安东给杀了。
当然,凶手一定就是那个密告者。
可是——是谁呢:香代子知道,自己已经被卷入一件麻烦事里头。
因为做的是这种买卖,谁都得有随时送命的觉悟。安东想必也是一样。
香代子如果是在报纸上得知安东被杀的消息,大概也只是私下祭拜一下就算了。被杀的人就算是昔日的夥伴,也不可能因此去追查犯人。
可是这次的情形不一样。安东是打算把犯人是谁告诉香代子的。
犯人最担心的是,究竟安东有没有把密告者的身分告诉别人了。这么说来,也许对方已经查明昨天安东打电话的对象就是香代子也说不定。
也就是说。危险很可能会连带降临到香代子身上。
香代子当然不可能向警方请求保护。
只有自己保证自己了。而且——除了找出杀害安东的犯人,把他干掉之外,别无他法。.计程车里的香代子将现实一一想清后,不禁抱起臂膀来。
「客人呀。'司机的声音传来。'你的脸色那么可怕,是要去参加什么示威游行吗?'
三、千金小姐「不要!」
太田利露子叫道:「人家说不要就不要!」
至于名字为何不是露利子(译注:发音同琉璃子,是日本人常见的名字)而是利露子(发音为RIRUKO)呢?那是因为父亲爱谊里尔克(R.M.Rike1875┃1926,德国文学家)的诗。
虽然有这么一个鲍含文学气息的名字,本人却对漫画口白框框外的文字兴趣缺缺。
喜欢古典音乐的母亲虽迫留下数以千计的唱片,但是利露子听过的,大概只有像「小狗圆舞曲'这一类……
不过,在成长过程中的利露子,也有自己对生活的一套看法。
「像现在这样子一直过下去最幸福!」
这就是利露子的人生哲学。
谁吃饱了撑着,去搞相亲啊、结婚什么的!
恋爱也只要适度就好。像坐车一样,与其自己来开不如把方向盘交给别人去管,自己只要舒舒服服坐着。多棒!
——朋友们都非常羡慕这样的利露子。
利露子不仅是有钱人,长得还真可爱。因此,假如说上天有对谁特别偏心的话,那就是对利露子了。
是的。——早川克己给弟弟正实的相片里的少女,正是这个太田利露子……
'叔叔!」利露子挥着手。
克己带着笑脸走来:'嗨,还是一样可爱嘛。'说着摸摸利露子的头。
「讨厌!」利露子瞪着克己瞧:「每次都这样。' '不可以吗?'克己坐下。
这里是T饭店的会客大厅。
利露子打扮得一身花枝招展。当然还像个名门小姐的样子啦。
「你说要快点见面是吗?'克己说着向侍者点了一杯咖啡。'我吃了一惊咄。」
「哦?」利露子的眼睛骨碌碌地转着:'要是这样,叔叔自己来跟我说不就好了。'「说的也是。'克己笑道:'反正儿个面也没什么损失。'「要跟我相亲的是什么样的人?我什么都没看吧。'克己瞪大了只眼:「拜托!'说着摇摇头:「你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哇?'「像叔叔的人吗?'
'很遗憾,一点都不像。」
「那我不要!'「也许多少有点像吧,毕竟是兄弟。' '兄弟?'「连这个也不知道吗?是我的弟弟,」
「咦:'利露子一脸惊奇:「叔叔有弟弟呀!」
「是最小的弟弟。大的弟弟已经结婚了。」
「咄,可是——叔叔呢?」
「我?'「对啊。叔叔不想结婚吗?」
「我是会带给女性不幸的男人哟。'「不要演戏嘛!'利露子开怀大笑。
那是非常明朗的可爱笑容,让人也会跟着笑起来。
'可是,为什么叔叔会让女孩子不幸呢?' '我是命里犯冲,没有办法啊。'「好阴沉呀。这种男人不会受欢迎哟。' '真的吗?'「对啊!」
克己由于某种奇妙的因缘,认识了利露子的父亲,因此打从利露子五、六岁的时候,就一直看着她长大。
「我呀,要是叔叔跟我求婚,我一定马上说OK哟。'利露子说着淘气地瞪了克己一眼:「讨厌:居然让女孩子向你表露爱的告白!好丢脸哟!'「这种话你是从哪儿学来的?'
'少女漫画。」
「原来如此。「克己苦笑:「那么——我的大小姐,真的愿意和我老弟见面吗?」
「这个嘛……。」利露子把玩着橘子汁的吸管,「可是,人家还小嘛。' '知道啦。也没有现在马上结婚的必要。可是呢,培养对男人的正确认识是很重要的喔。」
「那——只当男朋友。' '哦?'克己点点头:「不过那小子不是什么有趣的人吧。'「他是干什么的呀?'「刑警。'「嘿——跟叔叔这种整天晃来晃去的闲人完全相反哟。'「喂,可别嘲笑大人啊。」
'可是叔叔到底做些什么,人家一点也不知道嘛。」
'我吗?我呀——'克己压低了声音:「我是杀人不眨眼的冷面杀手喔——' '咦——。专杀女人,对不对?'利露子说:「叔叔假如是遗种杀手的话,我也想被叔叔击一次!——叔叔?」
克己的眼光追踪着一个刚路过的客人背影。
「怎么啦?」
'嗯,没什么——'克己站了起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说着快步走出了候客肤。.确实是那个男人。
克己看见的,正是委托他去杀正实的人。
一成不裹的西装打扮,无精打采地不知要走到哪里去。
会是去哪里呢?
克己隔着一段距离尾随而行。
当然,也不是说那个男人在这里出现有什么奇怪。
只是看起来不像是来办事。总觉得好像苦恼重重的样子。
男人走进了电梯。克己注视着楼层颇示表,等到确定是十一楼之后,连忙搭上旁遇的电梯。
十一楼到了。
克己左右张望一会,才走投几步便听到某处传来女人的尖叫:「阿!'克已赶快加紧步伐。
'住手!——亲爱的!'那男人,该不会——。克己止住了脚步。
碎!地一声枪响。.「——被干掉了吗?」克己掉头而去。
虽然冷酷但也没有法子。要是被卷入就麻烦了。
电梯迟迟不来。
有人过来了。克己连忙隐身到服务员专用的出入口后面。
克已把门打开一条细缝一瞥,那男人一副怔愣的样子走了过来。
笨蛋。——还真干了。
男人手里拿着一支旧兮兮的手桧。大概已经失神了吧,连手枪从手里落下也没注意。
这家伙从哪里弄来手枪的?
男人继续晃晃悠悠地走着。
克已走到下一层楼,才搭上电梯回去。
回到会客盛,只见利露子一脸不高兴地等在那里。
「居然把女孩子一个人丢下来跑掉!」
「哎,抱歉抱歉。'克己说:「我以为碰到认识的人啦。」
「朋友吗?'「不,弄错人了。'克己摇头。「那,为了陪罪,我请你吃晚餐好不好?」
「好高兴!真的吗?」
「嗯,我知道很多好地方。'「有没有汉堡?'利露子问道。「——咄,.生了什么事啊?」
饭店的警卫快步地跑了过去。
'不知道。大概什么人喝醉了不省人吧。——走罗。' '嗯!」利露子精神奕突地站了起来'乾杯!'利路子把面前的红酒一饮而尽。
「好厉害呀。'「我已经十九了咄。'「还没二十岁嘛。'「再来一杯!」
这是一家新开幕的法国餐厅,在最近已经小有名气了。
「真好吃!'利露子边吃边说。
'真难得。你平常可是比小娃娃还挑嘴的。'「有什么办法嘛。从小到大都上这种餐厅。'「结婚以后可麻烦啦。'克己笑道。
'——咦,不是大哥吗?'一个理音传来。
'美香!'克己睁大了双眼:「你怎么晓得我在这里?' '我不晓得哇。'美香说:「我只是跟客人约在这里见面而已。 这位是,哪家的小姐呢?'克己一时语塞,但总算还是介绍了太田利露子的身分。
「克己大哥什么时候交了这么可爱的女朋友,我都不知道咄。'美香微笑着说:'那么,请慢用呢。'说着一个人坐到隔邻的一桌。
利露子两眼闪闪发亮:'叔叔的妹妹吗?'「是。」
'好漂亮!」
「哦?'「她是做什么的呀?」
'嗯——室内设计师吧。'「真的!我好喜欢她!'克己对利露子的赞美报以微笑。
四、手枪的位置「早安。'克己走进兼作餐厅的厨房,跟着说道。
说是早安,现在已经下午一点了。不过对于克己来说,这可是正常的起床时间。
母亲香代子不在家,这是当然的。通常小弟正实也不会在。
可是今天正实却坐在桌子旁,这可是少有的事。
而且正实不只是坐着。他趴在桌上睡得正甜呢。
克己苦笑着:'把他叫醒也太可怜了吧……。'说着自个儿去泡咖啡。
克己对吃喝是很挑剔的。所以宁可自己来,不假手他人。
这是克己的习惯。起床后先喝一杯咖啡醒脑,然后出去吃一顿饭,吃完再决定今天是否有工作要做。 . .杀人的工作不是一年到头都有的。尤其委托像克己这样的行家办事,所需的费用十分可观,因此上门的客人更是有限了。
克己一面闻着咖啡的香味一面想道:——要是洗手不干了以后,要怎么过呢?
和当刑哲的正实一样——不过是在相反约立场上——克己如果洗手不干,这个世界就会更和平一点。
假如要退休,就拿至今为止嫌的钱到乡下去,开个果园也好——。克己在美香那个年纪的时候,就开始老气横秋地考虑这种事情了。
可是,虽然时有空闲,不知是幸抑或不幸——工作一直没断过。
'呜嗯——」正实动了动身子,醒了过来。
'起来啦。'克己说:'要不要来杯咖啡?」
'呀,大哥。'正实打了一个大呵欠:「那就拜托了。现在这样子,恐怕连门口也走不到啦。」
'太夸张了吧。」克己笑着把咖啡往杯子里倒:「这可是上品哟,好好品味吧。' '我一向是重量不重质的哪。'「真不想给这种人喝我泡的咖啡。'克己问被咖啡苦得七苇八素的正实:「有什么案子了吗?」
「嗯。——现在几点?」
「刚过一点钟。」
「那再不走就退了。两点半开始有个搜查会议。」正实说着像狗一样拚命摇着头。
「话是不错。不过至少洗个脸,胡子刮一刮再走吧?」
「啊,是、是。」正实连忙走了出去。
克己一迸苦笑,一迸拿起桌上的报纸来看。——有昨天事件的报导吗?
马上就找到了。相当显眼的标题。
「丈夫枪杀偷情妻——大学讲师通缉中」。通缉中?这么说那男人还没被逮到。
回想起来,像那样迷迷糊糊的走法,应该马上就会被发觉才是。
男人的名字是神田正一。被杀的妻子叫做久子。
妻子外遇的对象,似乎到了现在还不清楚的样子。
「总算活过来啦。」正实走了回来。
「喂,你领带也该换一换吧。」
「啊?就这条不行啊?」
「绉巴巴的,能看吗?」
「是吗?可是还有哪条能系得紧的呢?」
「真是个靠不住的家伙。」
「好了。是什么案子?」
「你不是正在看吗:」正实说:「吃醋丈夫枪杀偷情妻子的那一件啊。」
克己瞪大了双眼。
「你……负责调查这件案子吗?」
「是啊,怎么了?」
天哪!连自己就是那个「外遇的对象」都不知道:「那,犯人就是被害者的丈夫罗?」
「很有可能。不过,还是得从头调查起。」正实说着又喝了一口咖啡。
「找到丈夫了吗?」
「还没有。畏罪逃亡了吧!自杀嘛,也有可能。」
原来如此。——那个男人的话,恐怕只有自杀一途了。
「被杀妻子的外遇对象查清楚了吗?」克己轻描淡写地问道。
「不,还没有。」
「会去查吧?」
「当然啦。那家伙也有可能是犯人嘛。」
要是知道「那家伙」就是自已的话,一定会当场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