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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四项条件就是波罗蜜。阿难尊者曾经于十万大劫以前在最胜华佛(Padumuttara)的座下修习这样的波罗蜜。因此他并不是在最后一生才修行而已,他已曾在过去佛的教化期中彻底地观照名色法及缘起法,并且观照名色法及其因为无常、苦、无我,提升观智达到行舍智的阶段。除了过去的那些波罗蜜之外,在最后一世里他接受佛陀的教导,在三个月的雨季安居期间精进地修行止观,这是他当世的波罗蜜。由于过去与现在这些波罗蜜的缘故,所以他在听闻富楼那尊者讲说镜子譬喻的经之后,能够很轻易地证悟须陀洹果。
他在过去世积聚波罗蜜、修行止观达到行舍智时也履行「往返任务」(gata…pacchagata…vatta)。意思是在他入村托钵及返回的路上都一直专注于修行止禅或观禅。如此说是为了显示他不只在一种姿势修行止观而已,而是在四威仪中都修行止观。阿难尊者不但曾经于过去佛的教化期中修行四威仪,在释迦牟尼佛的教化期中也同样地修行四威仪。他在三个月的雨季安居当中精进修行,然后才证悟须陀洹果。
证悟须陀洹果之后,他仍然一有机会就精进地修行止观,如此经历了四十四年。举一个明显的例子来说:有一天阿难尊者与佛陀住在一个森林里。白天的时候,阿难尊者顺逆地观照缘起法。他能够清楚地照见因果关系,并且能观照十二缘起支为无常、苦、无我。在傍晚的时候,他来见佛陀,禀告说:「虽然世尊说缘起法很深奥,但是对我而言,缘起法很容易。」佛陀对他说:「阿难,不要如此说。如果不能以三种遍知来了知缘起,就无法解脱生死轮回。」注释者解释《大因缘经》里佛陀的这段话说:「如果不能以观智来了知缘起法,则无法解脱生死轮回。」这是非常重要的指导。如果想要解脱生死轮回,你就必须以观智来了知缘起。如何才能以观智了知缘起呢?首先必须培育定力,其次必须观照内外的名色法,然后才能观照缘起法。
尽管阿难尊者一有机会就努力观照十一种五蕴为无常、苦、无我,但是他未能在那四十四年中证得更高的果位。佛陀般涅盘之后,在第一次三藏圣典结集的前一夜,阿难尊者又勇猛精进地修行身至念业处。前面已谈过身至念业处包括安般念、四威仪、正知、四界分别观、三十二身分、九种坟场观等法门 。当天晚上,阿难尊者精进地修行,尤其是行禅。行走的时候应当如何修行呢?应当观照(一)带动的色法、(二)被带动的色法、(三)造成身体动作的心。带动与被带动的色法是色蕴,造成身体动作的心包括四种名蕴,总共是五蕴。行走时他观照五蕴、五蕴的因,及观照五蕴与其因无常、苦、无我的本质。阿难尊者整夜精进地如此观照。
由于一心想在隔天三藏结集开始之前证悟阿罗汉果,所以阿难尊者非常精进地修行。但是由于精进根太强,因此他无法达到更高的成就。于是他放松身心,准备躺下来休息一下。在躺下的时候,他仍然观照着行法无常、苦、无我的本质。由于他将精进稍微放松,所以精进根与定根达到平衡,结果他在躺下的动作中证悟了阿罗汉果。
在阿难尊者五根成熟而且平衡的时候,他观照任何一种行法为无常、苦或无我都足以证悟阿罗汉果,因为他之前已经有系统地详细观照无数次了。当禅修者有系统地观照十一种五蕴为无常、苦、无我,达到行舍智的阶段之后就可以任选某一种行法来专注观照,直到证悟涅盘。例如他可以专注观照任何一种禅那名法为无常、苦或无我。如此观照时就有可能证悟涅盘。阿难尊者的情况就是如此。
此外还有摩诃提舍长老(Mahatissa)的故事。有一天,长老在入村托钵的路上遇到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因为与丈夫吵架而离家出走。她在路上遇到摩诃提舍长老,并且故意对长老发出大笑来勾引他。长老听到笑声,就抬头去看,正好看见那女人的牙齿。见到牙齿之后,长老就作意白骨观,因而见到那女人只是全副的白骨。然后他转回来专注于自己的白骨为不净,很快速地达到初禅。从初禅出定之后,他观照初禅名法为无常、苦、无我。他就这样在路上证悟了阿罗汉果。为什么他能如此快速地证果呢?因为他已曾修行白骨观很久的时间,白骨观就是他的根本业处。他已曾以白骨观的初禅为基础而观照名色法及其因为无常、苦、无我无数次,而且多次达到行舍智。因此在路上遇到那女人时,观照任何一种行法为无常、苦或无我都足以使他证悟圣果。
大家应当效法这两位尊者在四威仪中修行的典范。
乙、四威仪(iriyapatha) 回目录
接着,佛陀要解释在行、住、坐、卧这四种威仪当中如何培育正念。
「再者,诸比丘,行走时比丘了知:『我正在行走。』站立时他了知:『我正站立着。』坐着时他了知:『我正坐着。』躺着时他了知:『我正躺着。』无论身体处在那一种姿势,他都如实地了知。」
这是修行四威仪的开始阶段。关于「行走时比丘了知:『我正在行走。』」这句经文,即使是猪、狗、猫等畜生,当牠们行走时,牠们也了知自己在行走。但是这里所教导的不是这种了知,因为这种了知不能去除认为有众生存在的邪见,也不能去除我想,既不是禅修的法门,也不是培育念处的方法。为什么呢?因为在牠们行走时,牠们无法以观智照见究竟名色法及其因,也无法观照它们无常、苦、无我的本质。
然而,此比丘的了知能去除认为有众生存在的邪见,也能去除我想,既是禅修的法门,也是培育念处的方法。为什么呢?因为当他行走时,他能以观智照见究竟名色法及其因,并且能观照它们无常、苦、无我的本质。
注释以三个问题加以解释:「谁在行走?行走是谁的?行走为何产生?」这些问题涉及禅修比丘对行走的了知。
以下是这些问题的说明:谁在行走?没有众生或人在行走。行走是谁的?不是任何众生或任何人的。行走为何产生?由于心理活动而生起风界(风大)的扩散作用,该扩散造成行走。所以比丘了知:当「我要行走」这样的念头生起时,它会产生许多风界特盛的色聚。风界的扩散作用产生身表(kaya vibbatti身体的动作),而使身体向前移动称为行走。
我要进一步解释:在行走的时候有两种色法,即带动的色法与被带动的色法。「我要行走」这个心能产生许多色聚。一秒钟内有数万亿个心生起,每一个心能产生许多色聚,每一个色聚中都有八种色法,即地界、水界、火界、风界、颜色、香、味、食素。在这八种当中,风界特别强盛。那个风界产生身表,而依照禅修者的意愿使身体动作。由「我要行走」这个心所产生的色法是带动的色法。
被带动的色法有四类,即业生色、由其它心产生的心生色、时节生色与食生色。如此,带动的色法与被带动的色法中都有心生色。为什么呢?详细说明如下:只有意门心路过程心才能产生带动的色法;五门心路过程心与有分心不能产生带动的色法,而只能产生被带动的色法。例如在行走的时候,同时你也可以看见颜色、听到声音、嗅到气味、尝到滋味、感到触觉。眼、耳、鼻、舌、身这五门心路过程的心能产生许多心生色聚,有分心也能产生许多心生色聚,每一粒心生色聚含有八种色法,这些色法都是被带动的色法。
举个譬喻来说:假设这里有一条河流。如果你将树叶放在河水上,它就会向前流去。然而树叶不会自己向前流,只因为被水流带动而向前流去。业生、心生、时节生与食生这四类色法好比是河水上的树叶,由「我要行走」这样的心产生的心生色法好比是水流。带动的心生色法持续地生起、移动时,被带动的四类色法也随着移动。然而,这只是依照世俗谛的言语所作的解释。依照究竟谛而言,每个色法一生起后就立即坏灭,根本没有时间从一个地方移动到另一个地方。但是由于带动的心生色法中风界所产生的身表,新生起的四类被带动色法不会在旧色法的地方生起,而会在新的地方生起,因此人们产生色法移动的错觉。
在这里,带动与被带动的色法是色蕴,「我要行走」这样的心包含四种名蕴,总共是五蕴。
如果想在行走时以观智照见五蕴,你就必须有系统地修行四界分别观。首先,在你开始经行之前,先站在经行道的起点。如果你的定力够强,那么你可以先站着入定,例如进入安般初禅乃至第四禅。出定之后,以那样的定力为基础,你应当有系统地修行四界分别观。见到色聚之后就分析它们,并且有系统地辨别带动与被带动的色法。能辨别这两种色法之后,就起步慢慢地行走。然后也要观照「我要行走」那样的意门心路过程。在那心路过程中有一个意门转向心及七个速行心。意门转向心里有十二个名法,每一个速行心里有三十四、三十三或三十二个名法。这些名法是四种名蕴,带动与被带动的色法是色蕴,总共是五蕴。行走的时候你必须有系统地观照这五蕴。能观照五蕴之后,还必须观照五蕴的因。然后必须观照五蕴及其因为无常、苦、无我。若能如此观照,那么你的观智就能去除认为有众生存在的邪见,并且能去除我想。这就是在行走时修行念处的禅修方法。
站立等其它姿势也以同样方法来解释:禅修者了知:当「我要站立」这样的心生起时,它会产生许多风界特盛的色聚。风界会产生身表,而使身体由低下的姿势竖直起来,这称为站立。当「我要坐下」这样的心生起时,它会产生许多风界特盛的色聚。风界会产生身表,使下半身弯曲而上半身竖直,这称为坐下。当「我要躺下」这样的心生起时,它会产生许多风界特盛的色聚。风界会产生身表,使身体水平地伸展或横卧,这称为躺下。在所有这些姿势中,你都必须观照五蕴及其因,然后观照它们为无常、苦、无我。如此你就能去除认为有众生存在的邪见,并且能去除我想。这就是在四威仪中修行念处的禅修方法。
在这里,「谁在行走?」是未事先分辨促成原因与所生动作而提出行走动作之作者的问题。这是借着否定「作者有我」来指出纯粹只有行走的现象而已。换句话说,「谁在行走?」这个问题期望得到否定的答案,因为根据《阿毗达摩藏》(Abhidhamma),没有作者或行走者,只有依靠因缘而生灭的名色法而已。这种名色相续生灭的现象称为行走,没有谁在行走。
因此大家必须了解:在行走时,如果你不能照见究竟名色法,而只是注意身体的移动,那是不够的,那不是禅修的方法。关于站立、坐着、躺着时的修行方法也是同样的道理。
第二个问题是「行走是谁的?」借着这个问题,注释者以不同的方式来说明相同的道理。在分辨促成原因与所生动作之后,显示根本没有作者存在。
第三个问题是「行走为何产生?」这是寻找行走动作之真正原因的问题,从而否定有行走者存在的观念。
这里显示出:行走是由于因缘和合而造成的单纯移动现象,除了那现象之外没有任何人或众生存在。行走并不被归因于如此的错误推理:「我与心接触,心与感觉器官接触,感觉器官与目标接触。」
「由于心理活动而生起风界的扩散作用」等这些话是用来证明行走纯粹只是名色生灭的现象而已。若能如此观照,你就做到了经文中所说的:「行走时他了知:『我正在行走。』」
借着提到心理活动,注释者排除风界的扩散作用与无生命物的关联。借着提到风界的扩散作用,他排除产生言语动作的心理活动。他借着心理活动与风界作用来解释身体的动作。
注释里谈到「我要行走」这个心会产生风界。而疏钞则解释说:「心会产生风界」是指心会产生风界特别强盛的一群色聚。根据这个解释,我们可以了解:「我要行走」这个心并不只是产生风界而已,而是产生了许多色聚。为什么呢?因为名色法都不会单独生起,只会成群地生起。由此可知:「我要行走」这样的心产生许多含有地、水、火、风、颜色、香、味、食素这八种色法的色聚,而其中的风界特别强盛。依照世俗谛来说,这种风界能造成身体向前移动;然而依照究竟谛来说,风界使新生起的究竟色法在新的地方生起,而不在旧色法的地方生起。行走的时候,你必须照见这样的本质。
在这里,「风界」是主要的因素,而不是唯一的因素。否则,动作中就不可能有所造色与身表存在了。
了解上面所说行、住、坐、卧是缘生之法的人能以如此的态度来探究:「所谓『众生行走』、『众生站立』乃是根据世俗言语而说的,事实上并没有众生行走或站立。说众生行走或站立就像在说『牛车行走』、『牛车站立』一样,事实上并没有行走或站立的牛车。当一个善巧的牛车夫驾御着由牛来拉的车子时,人们依世俗的**说「牛车行走」、「牛车站立」。从无法依自己的意愿行走的角度来看,身体或四类色法就好比是牛车一样;心生的风界与俱生色法就好比是牛;心就好比是牛车夫。当「我要行走」或「我要站立」的心生起时,能产生动作的风界与俱生色法就会生起。借着心生风界的扩散作用,就会造成行走或其它姿势。然后就会产生这一类的世俗言语:「众生行走」、「众生站立」、「我行走」、「我站立」。因此古代的注释者说:
就像船受到风的推动而行驶,
又像箭由于弓弦之力而发射,
身体向前走也基于同样道理,
完全由于风界的扩散所促成。
正如木偶的背后有绑线操纵,
同样道理身体木偶被心操纵,
由心驱使才使身体行立动作。
如果没有支持的因素与条件,
那里能有借着自己内在力量,
而能够行走站立的有情存在?
因此在行、住、坐、卧当中,你都应当观照究竟名色法及它们的因,以及观照名色法及其因无常、苦、无我的本质。若能如此修行,我们就可以说:当你行走的时候,你清楚地了知自己正在行走;站立的时候,你清楚地了知自己正站立着等等。
我们解释时是整体地解释,而佛陀说法时则是逐步地说法。他教导在行、住、坐、卧时首先你必须了知究竟名色法与它们近的因缘,还不包括远的因缘。然后佛陀继续开示说:
「如此,他安住于观照内在的身为身、安住于观照外在的身为身或安住于观照内在与外在的身为身。」
这段经文的意思是:在自己的行、住、坐、卧四威仪中观照究竟名色法及其近的因为无常、苦、无我之后,也必须观照外在他人的四威仪中的究竟名色法等,然后必须在一次修行时间里,内在与外在交替地观照。为什么呢?因为只观照内在的名色法不足以使你证悟涅盘;只观照外在的名色法也不足以使你证悟涅盘;若想证悟涅盘,内在与外在的名色法都必须观照。佛陀继续开示说:
「他安住于观照身的生起现象、安住于观照身的坏灭现象或安住于观照身的生起与坏灭现象。」
在这里,你必须修行缘起法以观照远的因缘,即由于前世的无明、爱、取、行、业生起,所以今世的果报五蕴生起。这是观照因缘生。然后也必须观照由于无明、爱、取、行、业这五种因完全坏灭,所以般涅盘时五蕴完全坏灭。这是观照因缘灭。如此观照因缘生灭之后还必须观照剎那生灭,即五种因一生起后就立刻坏灭,果报五蕴也是一生起后就立刻坏灭,因此它们都是无常、苦、无我的。这是剎那生灭。在这个阶段,你必须观照这两种生灭。
这段经文中包含三种观智,即:
十四、 缘摄受智(paccaya pariggaha bana):观照因果关系的智慧。
十五、 思惟智na bana):观照行法无常、苦、无我本质的智慧。
十六、 生灭随观智(udayabbaya bana):观照行法的因缘生灭与剎那生灭及其无常、苦、无我三相的智慧。
当你的生灭随观智成熟时,就可以进一步修行坏灭随观智等等,因此佛陀继续开示如下:
「或者他建立起『有身』的正念只为了更高的智慧与正念。」
这段经文是指从坏灭随观智到行舍智这些上层的观智。当你的观智成熟时,四种道智与四种果智会逐步地生起,所以佛陀继续开示说:
「他独立地安住,不执着世间的任何事物。诸比丘,这就是比丘安住于观身为身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