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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则失刑矣。文姜非躬弑而但与闻,哀姜与弑而所弑者其子,春秋不夺夫人之称,许齐桓之讨哀姜,而不使鲁人伸法,则中宗君臣不得加刃于武氏明矣。以上皆武氏时事。
〖一四〗
武氏迁于上阳宫,姚元之涕泗呜咽,以是出为亳州刺史,张柬之、敬晖恶足以察元之之智术哉?武氏废,二张诛,而诸武安于磐石;中宗淫昏,得之性成,疢疾而不悟;其不能长此清晏也,众人不知,而智者先见之矣。元之之智,垂死而可以制张说,方在图功济险之日,百忧千虑,周览微察,早知五王之命县于诸武之手,固不欲以身试其戈矛,以一涕谢诸武而远引以出,故其后五王骈戮而元之安。或持正以居功,或用智以祈免,忠直之士不屑智士之为,而通识之士不尚婞直之节,其不相为谋也久矣。
或曰:蔡邕一叹而受刑,元之弗虑,智亦疏矣。曰:邕不与诛卓之谋,而元之赞兴复之计,五王虽怒,不得以邕之罪罪元之,元之何惴焉。邕受董卓之辟于钳之中,而王允不因卓而显,元之虽见庸于武氏,柬之固武氏之相也,元之无惮而称武氏曰旧君,武氏岂但元之之旧君乎?不得执以为辞,苛责以蔡邕之罪,元之所熟审而无嫌者也。夫其诡于自全,而贞概不立,诚不足为忠矣。而五王际国步之倾危,诛二竖子,废一老妪,谋定祟朝,事成指顾,非有补天浴日之艰难,乃得意以居,环列相位,裂土称王,鸣豫以翱翔,心忘憯怛,则以视大臣孙肤引咎之忱,阴雨苞桑之计,道亦褊矣。废其母,立其子,奸人未翦,宗社飘摇,不可涕也,亦未可笑也;又恶知元之之涕,非以悲五王之终穷而唐社之未有宁日也与?
〖一五〗
狄公之与张柬之,皆有古大臣之贞焉,故志相输、信相孚也。中宗初复,薛季昶曰:“产、禄犹在,草根复生。”而柬之不诛诸武,欲使上自诛之,以张天子之威。以斯言体斯心,念深礼谨,薄一已之功名,正一王之纲纪,端人正士所繇异于功名之士远矣。
中宗之不可与有为而不知揣,非闇也。赵汝愚曰:“社稷有灵,当无此患。”人臣为其所可为,而谨守臣节,不与天子争威福之柄,知此而已。其不济与!社稷之不幸也,荣辱生死又何恤焉?且使中宗之淫昏不如是之甚乎?春秋已富,曾正位于受终之日矣,乃既斩二张,复诛诸武;王鈇在手,唯己所为,无所待命,怀贞事主者,自怵惕而不敢宁,固非薛季昶以利害居心者所能知也。
刘幽求曰:“三思尚在,公等终无葬地。”成何等事,而早以葬地系其心乎?绛侯之尽诛诸吕,文帝尚在藩服,而国无君,非中宗不违咫尺之比也,然绛侯且不免对吏之辱,而几不保。中宗而果有为也,柬之不待天子之命,广行诛戮,又足以保其勋名乎?乃其淫昏如彼矣,其后三思伏诛,且割太子首以献宗庙,宗楚客复起而乱唐,相王几不免焉,则诸武虽诛,未见五王得免于走狗之烹也。均之不免,而秉臣节以蒙大难,不尤无疚于心与?
论者惜季昶、幽求之言不用,而嗤柬之之愚,其愚不可及也。豫谋祸福者,不足以见贞士之心,久矣。唐多能臣而鲜端士,于柬之有取焉,所以与狄公有芥珀之投也。
〖一六〗
李日知、魏元忠、唐休璟、韦安石当武氏之世,折酷吏之威,斥宣淫之魂,制凶竖之顽,怀兴复之志,张挞伐之功,皆自命为伟人,而为天下所属望者也。及其暮年,潦倒于韦氏淫昏之世,与宵小旅进旅退,尸三事之位,濡需于豢养,殆无异于鄙夫。呜呼!士之欲保名义于桑榆,诚如是之不易乎?义者,无往而不与人并立者也,旦取之,而义立于旦矣;夕取之,而义立于夕矣;天下服之,而己亦乐以自见。夫然,则可辱、可穷、可死而无所息,故曰“怯夫慕义,无不勉焉”。若夫立乎险阻之余,回念畴昔,而复自叹其昔之危也,则百炼之刚,必有绕指之柔,相为终始者矣。
武氏之杀人亟矣,杀愈惨而人愈激,激以为义,非必出于伪,而义终不固。迨乎武氏已老,杀心已灭,韦氏继起,柔奸不酷,激之也不甚,而义之不固者潜消暗馁,以即于亡。于是后起之英,已笑其衰颓,顾夷然曰“此吾少壮之所尝为,而今不尔者也”,则一疲灰酝硕豢筛葱艘印9示友跃玻种约幔笥诖笮∏嶂刂耍沃帐加谝荒睿藜ひ玻刮匏嬉玻嶂眨俜蛑蚰宋街逡岳枚静挥逡病
〖一七〗
唐自显庆迄乎景龙,五十有五年,朝廷之乱极矣,艳妻接跡,昏主死亡而不悟,嬖倖之宣淫,酷吏之恣杀,古今所未有也。取唐之懿、僖宋之徽、钦而絜之,十不敌焉,然而彼速亡而此犹安者,其故何也?人之邪正不两立,政之善恶不并行,纯则治,杂则乱,所固然矣。虽然,尤恶其相激相反而交为已甚也。已甚者,小人之忮毒也,进而陷君子以反其类,于是而国为之空;国既空矣,乃取君子之政,无论宗社生民存亡死生之所系,抑非必其心之所不欲,而概反之,以泄其忿怒,推以及于言语文字之不合者,皆架以为罪,而坐之死亡;天下乃箝口绝笔,以成乎同恶相扇之势,此唐、宋之所以亡,与汉末党锢之祸若出一辙也。
武、韦之世,自长孙无忌、褚遂良以忠蒙诛夷之祸亦憯矣,然杀是人则祸尽于其人,为其所汲引与所同事者安处无惊也;则苟不力触奸邪之姟檀潞跗溆幸宰跃印H舴蛘旯邸⒂阑罩普洳荒茚嵍ǘ廾髦醪惶樾爸湟住N洹⑽に晕煲橐月业涑!⒐浦谥菊撸ゼ乐槲模【僦袄亩眩槐呓兀骋壑疲淌翘谥沤桃病I本佣宦淅啵收栋鋺敚伦影骸⑺瞻埠恪⒗铉摺⑺挝窆狻⑺樟妓弥鳎痰檬沣Р远匏埃荒酥潦卣话ⅰ⑿е也环∪绲胰式堋⑺苇Z、李日知、徐有功、李昭德,皆列上位而时伸其志。其宣力中外者,则刘仁轨、裴行俭、王方翼、吉顼、唐休璟、郭元振、姚元之、张仁愿悉无所掣曳以立功名;乃至杨元琰、张说、刘幽求诸人同事俱起,而被害者不相及。奸邪虽执大权,终不碍贤臣登进之路,驱天下以一于淫惨,则乱自乱也,亡自可不亡也,或摧之,或扶之,两不相揜,而天下犹席以安也。
夫小人之毒不可扑者,莫甚于与君子争名;君子之自贻以慼者,莫甚于与小人竞气。武、韦、太平淫虐方逞之日,小人利得其欲,而自安于小人,君子自靖其诚,而不待抑小人求伸其君子,故小人之毒浅,而君子之志平,水火不争,其毒不烈,所固然矣。夫名者,君子之实也,气者,小人之恃以凌物者也。君子惜名已甚,而气乘之,小人于是耻荣名之去己,而亦饰说以干誉;然后公忠正直之号,皆小人之所弋获,一旦得志以逞,则尽取君子题以奸党而诛殛之,空其禄位,招致私人,而朝廷倏易其故。及其败露,直道乍伸,义激气矜者,抑用其术以铲绝败类。数十年之中,起伏相互,风静而波犹不息,君无适信,吏无适守,民无适从,乃至取边疆安危之机,小民膏血之资,旦此夕彼以各快其施,如痎疟之炎抱火而寒履冰也。呜呼!锻铁者屡反其钳椎,疗病者疾易其栀附,其不折以亡也,岂可幸哉?甚矣使气而矜名者之害烈也!
宋仁宗,贤主也,吕夷简、夏竦,非大奸也,相激以争,而石介以诗受所棺之僇。流波所荡,百年不息。无罪可加,而苏轼以文词取祸;有罪可讨,而蔡确亦以歌咏论刑。免役非殃民之稗政,而司马公必速改于一朝;维州非宗社之急图,而李文饶坚持其偏见。虽君子之乍升,亦且以敛怨而妨国家之大计;况小人之骤进,唯人是苛、唯政是乱者,又遑恤倾危之在旦夕乎?唐武、宣宋神、哲之可与有为也,顾不如高宗之柔闇、中宗之狂惑,观其朝右之人与邦国之政而可知矣。国无党祸而不亡,为人君者弭之于其几,奚待祸发而无以救药乎?
〖一八〗
临淄王之诛韦氏,不启相王,豪杰之识,有闇合于君子之道者,此类是也。臣受命于君,子受命于父,勿敢专焉,正也。信诸心者非逆于理,成乎事者不疚于心,则君父虽加以尤而不避。唯豪杰以心为师,而断之于事,夫君子之靖乃心以制义者,亦如此而已矣。推而至于圣人,舜之不告而娶,亦如此而已矣。理者,生于人之心者也,心有不合于理,而理无不协于心。故豪杰而不可为圣贤者有矣,未有无豪杰之识而可为圣贤者也。
临淄王曰:“事不成,以身死,不以累王。”亦未有以信其必然也。然以相王之温厚柔巽,全身于刑杀横行之日,则亦可冀其或然耳。且微临淄之举事,王亦岌岌矣。宗楚客、叶静能日谋杀王奉韦氏以夺唐祀,韦氏不诛,王固不能再全于凶妪之手,临淄不忍言耳。实则谓事不成而王危,不举事而王亦危,以必危之势,求全王而使嗣大统,势不两立,徒畏王之优柔而挠成算,告则兵不得起,宁无告也。以安社稷,以讨乱贼,以救王于颠危,在此举矣。崔日用业以宗楚客害王之谋告,而犹需迟不決乎?故临淄之不告,孝子之道也。即一事一念而言之,大舜之不告而娶,奚必远哉?是以知临淄之可与大有为也。生于薉乱之世,驰逐于声色狗马之中,而所与游者王琚之流,故终于浊乱而亏其天彝,亦不幸而不奉教于君子乎!卷二十二
◎睿宗
国无正论,不可以立。睿宗表章死于武、韦之祸者,太子重俊与焉,韦湊斥之为乱贼,请夺其节愍之諡,论之正者也。
重俊之恶,非但蒯瞆之比也。或曰:韦氏不诛;而中宗弑,祸深于南子;三思逸产、禄之诛,而乱天下,恶剧于宋朝;重俊诛之;视蒯瞆为愈矣。曰:非然也。君子之恶恶也,诛其意;而议刑也,必以其已成之罪,而不可先其未事早施以重辟。三思谋篡于武氏之世,既不成矣,韦氏之行弑,在重俊死后之二年,当其时,篡弑未形而亿其必然,以称兵响阙,欲加刃于君母,其可乎?且夫重俊之起,非果忧社稷之危,为君父除伏莽之贼也。韦氏以非其所出而恶之,三思、崇训逢其恶而欲废之,重俊不平,而快一朝之忿,恐不得立而持兵君父以争之,据鞍不下,目无君父,更何有于嫡母?充其恶之所至,去商臣、刘劭也无几,非但如蒯瞆之恶丑声而逆行也。则重俊之恶,浮于蒯瞆,奚容以韦氏、三思之罪为之末减哉?
韦氏淫纵以虫上,三思、崇训怀逆以思逞,其已露也,人得而诛之,非但临淄王也;其未露也,唐有社稷之臣,废韦氏,讨诸武,法之所得行也,而独重俊则不可。甲生自靖而不得諡为孝,重俊何节之可称,而奚足愍乎?
夫韋氏、一思之谋危宗社,重俊兴兵之名也。苟有其名,子得以犯父而杀母,乱臣贼子谁则无名,而大逆安所几乎?韦凑之论,所以大正人纪而杜乱萌也,惜乎睿宗之知而不能决也。
〖二〗
夺情之言扬于廷,人子之心丧于室矣。蝇蚋不嘬生而嘬死,有以召之也,而况纷呶自辩以与公论相仇!史嵩之、李贤、张居正、杨嗣昌之恶,滔天而无可逭矣。
唐欲夺苏延之情,李日知衔睿宗之命至延家谕之,日知见其哀毁,不敢发言,人子于此,岂更有言之可出诸口乎?耳闻命而心裂,目对客而神伤,人且自疚曰:斯言也,胡为而至于我之前?君不我谅我之为臣可知矣;友不我恤,我之为子可知矣;我诚禽兽也乎;而忍使吾亲有禽兽之子乎?至于敦趣不已,而待我之固辞,罪已通于天矣。又从而为之辞,以冀苟留,则大豕不食其余,弗问人也。
夫人之恶,有待吹求而始显者,有不得吹求而无不著者。夺情之恶,一言以折之峰、念奄、幼玄之参劾,其犹赘辞乎!子曰:“女安,则为之。一奚足辩哉?丧亲若苏延者可矣。
〖三〗
太平公主谋危太子,宋璟、姚元之请令于东都安置,睿宗曰:“朕唯一妹,岂可远置东都。”悲哉其言之乎!自武氏之殄唐宗,惨杀其子而不恤,于是高宗之子姓,上及于兄弟,芟夷向尽,所仅存者三人而已。父闇而不能庇其生,母憯而不难置之死,又继以韦氏、宗楚客之淫凶,睿宗之与公主,其不与中宗同受刃者,幸也。原隰之裒,伊谁相惜,凋残已尽,仅保一人。诗不云乎:将恐将惧,惟吾与汝。”况其在同气之亲乎?故姚、故姚宋之言,社稷之计也;睿宗之尽然伤心,亦讵可决于一旦哉?
公主之习于悍戾也,耳习于牝鸡之晨,目习于倾城之哲,贞士且不保其贞,而况妇人?其蔑视宫闱,操废置之权,朝章家法,亦未可遽责以顺者。虽然,岂遂无以处之哉?公主之忌太子也,尚含恶怒而未发。福Щ痴暌栽吨莩な峰崞鸩还熘模计湫岸岬常矶ㄊ讨幸樱芬樱笃蜕淦秸戮厥乱樱谑谴逌洝⑾糁林摇⑨寰浩鸨雀揭匀∠啵钊罩⑽ぐ彩ダ嫌鬼扯弈苷跤那蠊铝⒁哉鞔芗爸S谒故币玻Α⑺挝淮蟪迹滴锿糜腩W谥芪穑蚱癫豢稍缟痴曛瘢藻魷洝Ⅳ恕⒅林抑椋慷吃聪鳎嵊☆W诨寄岩写嬷幻茫ㄒ员鞒庵W谥钠荩杭橹频靡印N藁痴辍洝Ⅳ恕⒅林遥蚬髦癫蛔阋苑ⅲ皆豆鳎杭樵谖唬云叿缴嫫阎荩倜咕┷。浔厝恢埔印
睿宗之不忍于公主者,性之正也,情之不容已也,患难与偕,义之不可忘也。若怀贞辈之于唐,九牛之一毛耳,无德望之系人心,无勋劳之在社稷,流放窜殛,旦命下而夕伏辜,一白简之劳而已。姚、宋何惮而不为乎?卒使睿宗不能保其恩,玄宗不能全其孝,公主不能免于死,群奸恶已盈而始就诛,唐之社稷又岌岌矣,姚、宋不能辞其咎矣。
唐初之习气,士大夫过惜其类而相容忍,贤奸并列而不相妨,宁得罪于天子,而不结怨于僚友,以宋璟之刚,弗能免也,元之之智以图全,又何望焉!
〖四〗
按察使之设,自景云二年始,观李景伯、卢俌之言,则所遣者御史也。时议分天下为十道,道遣一使按察;又分二十四都督,纠察所部刺史以下善恶。嗣以景伯、俌上言生杀之柄任太重、用非其人、为害不小而罢之。罢之诚是也,而景伯、俌谓御史秩卑望重,奸宄自禁,则有未当者。何也?官之得人与不得,不系乎秩之崇卑也。唐之刺史,汉之太守也,守郡而兼刺察之任,其权重矣。任重秩尊,而使卑秩者临其上以制之,则爵轻;爵轻则不足以立事,而规避以免责。刺史怀规避之心,则下吏侮之,豪民胁之,而刑政不修。新进之士,识不足以持大体,而乐毛击以诧风裁;贤者任私意而亏国计民生深远之永图,不肖者贪权利而无持纲挈领匡扶之至意,秩卑者望奚重哉?徒奖浮薄以灰牧守之心。故景伯、俌之言,非治理之经也。命卿贰以行,但任以纠察,而不授以生杀兵戎财赋之权,又何任太重而专私为害之忧乎?
按察使之设,后世踵之,而其法有二:一专官也,一特遣也。专官者,任之久而官于其地,其利也,久任则足以深究民情、博考吏治,不以偶尔风闻、瞥然乍见之得失而急施奖抑;其害也,与郡邑习处而相狎,不肖之吏,可徐图诉合以避纠劾。特遣者,出使有时,复命有程,闲行亟返,不与吏亲,事止参纠,他无适掌,使毕仍复其官。其利也,职有专司,威有独伸,无狎习比昵之交,无调停迁就之弊;其害也,风土未谙,利病不亲,据乍然之闻见,定臧否于一朝,贤者任气,而不肖者行私。此二者利害各半,而收其利,免其害,则无如特遣而缓之以期,任之大臣而不以为升迁之秩;则代天子以时巡而民不劳,代诸侯之述职而事不废,因时制宜,慎择人而饬法以简,斯为得中之道乎!
若夫过任都督,使之畸重,则天下且不知有朝廷,而唯知有都督。节度分疆:而唐室以裂;行省制命,而元政不纲;皆此繇也。则景伯、俌之请罢之,诚定论也。
◎玄宗
〖一〗
言治道者,至于法而难言之矣。有宋诸大儒疾败类之贪残,念民生之困瘁,率尚威严,纠虔吏治,其持论既然,而临官驭吏,亦以扶贫弱、锄豪猾为己任,甚则醉饱之愆,帘帏之失,书箑之,无所不用其举劾,用快舆论之心。虽然,以儒者而暗用申、韩之术,将仁恕宽平之言,尧、禹、汤、文、孔、孟其有奖乱之过与?
仁而弱,宽而纵,祟情以螅Хǎ橐圆∶瘢瞎印H皇蛊涔玻τ诠粲诿瘢蛳韧跫戎诰笫酪质刂月桑ゾ坡桑≡糜谥冢择嬉醯拢虺瞎印S黄涔制衩亳G蟆⒉烊擞谝杳裎抟阎苟粒攀看蠓虿黄街笖‘,辱荐绅以难全之名节,责中材以下以不可忍之清贫,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