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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二十七辑)-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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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子打立正……还想一手遮天?” 
  楚哲又坐上汽车,心事重重,一言不发。小车飞快地开到十字街,正要开向县
委大院时,楚哲说话了:“去市里。” 
  司机嘎吱一声踩死了闸,不解地问:“去市里?” 
  “去市里,到市纪检委。” 

                                   九

  就好比一个不大也不深的水潭,只需将四周的人水口、出水口一堵,抽水泵哗
哗地一开动,潭里的鱼鳖虾蟹便很快被晾了干滩,不管那黑鱼棒子再怎样扑腾尾巴
企图把潭水搅浑,也不管那老鳖怎样拼命地往淤泥里钻匿,一切挣扎都是没用,统
统没用。 
  本来就是一个并不复杂、作案手段也不高明的案子。市纪检委很快查出了一个
具有黑社会性质的贪污集团。一辆警车呼啸着开出钢管厂的大门,上面铐着厂长高
贯成、原主管财务的副厂长和财务科长。据说他们仅此做职工奖金假账就吞噬了数
十万元人民血汗。 
  很快,县长赵金祥和副书记冯天一等人被停止工作,隔离审查。据悉,他们也
将以受贿罪走上法庭。 
  那一天,市里有电话来,叫楚哲马上到市委宣传部里办公室,领导找他谈话。
 
  桑塔纳开进市委大院时,正与迎面开出的另一辆桑塔纳相遇,车上走下肖秉林。
楚哲急开车门迎出去。肖秉林拉住他的手,走到旁边僻静一些的地方。 
  楚哲急切地问:“市里找我们什么事?” 
  肖秉林苦涩地一笑:“县里的班子大动了,书记和县长马上到任。” 
  “那你呢?” 
  “到市档案局当局长。这回难得清闲,有功夫跟你学学写文章唆!” 
  楚哲叹了口气:“你跟他们吃锅烙(受牵连)了。” 
  肖秉林摇摇头,苦苦一笑:“也说不上吃锅烙,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踩的嘛。
到县里这两年,我只想与人为善,闹个班子浑和吧,以为只要不出什么大格,我这
个一把手也就算站住脚了。教训啊!其实,钢管厂的巴巴事,我早就有所察觉。我
到县里不久,高贯成就摸到我家里,一家伙就出手三万元,说是年底奖金提成,县
里领导都有份。我知道那是在拉我人伙,或者说是在封我的嘴巴。我只说无功不敢
受禄,坚决拒绝了……” 
  楚哲安慰道:“这年月,当权者能洁身自好,待我操守的,已很难得了!” 
  肖秉林说:“所以呀,我是打心眼里羡慕你老兄,无官才一身轻啊!你以为这
两年我一门心思地浑和来浑和去,心里就不累呀?” 
  楚哲似被什么轻轻地刺了一下,问:“那市里单找我,要谈什么?” 
  肖秉林抖了抖楚哲的手,说:“已经都到大门口了,进去跟领导谈吧。” 
  宣传部长办公室里还坐着组织部长,看来是已等在那里了。他们先是很随意地
谈了些楚哲到县里的收获呀,是不是已开始酝酿什么大作之类的话,接着组织部长
将话锋一转,很郑重他说:“你到县里这半年多,上上下下反映都不错,为人谦和,
深入实际,为你今后的创作一定积累了很多素材,特别是关于钢管厂的那个案子,
表现出了一个党员领导干部很高的原则性和斗争精神。最近市里已对县里的领导班
子做了很大的调整,这你可能都知道了。市常委会研究决定,你的挂职暂告一个段
落,就不再担任县委副书记的职务了。作家嘛,主要还是靠自己的作品说话,保证
作家充分的创作时间,也是市领导对繁荣创作的一以贯之的关心和支持。” 
  楚哲不解地问;“当初不是说,我的挂职最少是一年吗?” 
  组织部长说:“情况总是在不断变化嘛。部里很忙,还有一个会等着我,就这
样吧,等有时间,咱们再好好聊。发表了什么好作品,可别忘了给我送过来一本呀!”
 
  组织部长急匆匆地走了。楚哲还在为这毫无准备的变故发怔。宣传部长甩过一
棵烟,说:“你也别想得大多。让你回来,本也有些争议,情况很复杂呀!县里新
班子也不希望市里再做编制外的挂职安排,你再在县里呆下去未必是好事了,我这
主管常委就拿主导性意见了。唉!一言两语也很难说得清楚。总而言之吧,我是为
老同学好,不说了,慢慢品吧。” 
  楚哲蓦地又想起当初送自己时,宣传部长说过的“只做好人,莫求好官”的话,
好像终于悟出了点什么。 
  他又想起幸好还没办理的给妻子办调转的事,不由嘿嘿地笑了。 
  宣传部长问:“笑什么呢?” 
  楚哲说:“没笑什么。这很好,真的很好!” 
  楚哲离开县里的时候,是个清晨,小城刚刚醒来,机关里上班的人还没来。他
将自己的东西收拾进一只大提包里,把房门钥匙放在写字台上,悄悄地一个人离开
了那个安安静静的大楼。门卫对他的悄然离去很奇怪,问楚书记这么早干什么去呀?
他挥挥手,只说赶趟早车,再见了。门卫怔怔地目送了他好久。县里本来还要搞一
个欢送宴会的,办公室主任纪江也也安排好了送他回市里的有关事宜,包括颇具规
模的车队和以新任县委书记为首的送行人员,还说县里准备送他份贵重些的礼物做
纪念,不知他需要什么。可楚哲想:“那些形式的东西还有什么必要吗?我是否应
该安安静静地走开?文人嘛,就留下一点自己的特色吧,哪怕是一点遗憾呢!” 
  长途大客车轰轰吼着开出了县城。楚哲紧贴窗口,望看街道,望着远处高耸的
县委大楼,望着街上奔忙的人流车流,心底突然生出几分依恋,几分惆怅,一股酸
酸热热的东西悠悠地漾上来,久久挥之不去。 
  街上不少店铺已经开门营业了、录音机里又放出了那稚声稚气的歌唱和熟悉的
旋律: 

  天地之间有杆秤, 
  那秤花就是老百姓。 
  秤杆子挑呀挑江山, 
  你就是定盘子的星。
 
  中国读书网独家推出

                                晓梦蝴蝶
                                
                               作者:赵波
                              
                                 (一)

                               一、南歌子
                               
    旧时天气旧时衣。只有情怀,不似旧家时。点点滴滴,丝丝缕缕,旧日往日,
我欲重寻。

    我沉浸在这样一份多愁善感的情绪里不能自拔,我对打电话来的依娜说,我想
写长篇,用一些日子来好好写一个长篇,把它当作我这么多年来唯一惨淡的经营。
依娜说,写长篇是要在里面过日子的。

    我想,就让我在里面过日子吧。能在写作中过日子,会很幸福的。

    依娜说我是一个不太容易掏出真心的人,一旦掏出来却可以比任何人都真。她
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总是坚信我有一天会成为很红的女作家,而且不是红一阵,她
说我会一直笑到最后。

    依娜说,你是有实力的。这话我爱听,爱到心坎里,一个女人说这样中意的话
安慰我,我爱她到心坎里,没有人能让我觉得她像依娜一样贴心贴肺,如此密。
这样的感觉男人那里也很少找到。

    我的一位离婚了的舅妈对我说,孩子啊,千万不要当众赞扬一个男人,说他的
好。男人都是轻骨头。也许男人也早知道了这一点,我认识的男人尽管表面上不吝
惜说一些夸我的话,暗地里却只是不断强加给我他作为男性的要求。这使我变得越
来越冷漠。

    女人和女人交朋友是危险的,彼此太知道对方的弱点了。而依娜和我,却是两
样的,我们一见面就知道可以不设防。

    此刻,依娜用一天抽一包半烟却仍没有被烟火熏坏的嗓子冲我在电话里嚷,说
先不管那个长篇,你给我们那个将要与婚姻介绍所合办的节目起个题目吧,我的脑
子里现在他妈的浆糊一样什么也想不起来。

    和婚姻介绍所合办一个节目是依娜最近在搞的事,她想买下电视台的一个时段
做一档节目,她有把握把那个节目搞得很时尚,让白领的小姐先生都喜欢,然后收
视率狂增,年轻人锁定这个频道,广告客户纷至沓来,这样三十秒钟的广告费到时
就是自己的了。

    我不知道依娜这事操作到什么地步了,她总是无精打采地说,我在打报告。天
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报告可打,节目设想、创意、操作步骤……把激情型的这位
才女搞得失魂落魄,与旧情人见面的时间都没有了。

    依娜习惯晚上不睡觉,泡在酒吧里,一晚上换三个地方,从MOTI到九七PARK最
后再到DDS疯狂跳到凌晨, 伴随她的有好几个年轻的摇滚歌手,反叛型,或热爱生
活、在歌声中若有所失若有所思的,都是一些七十年代中后期出生比我们更年轻的
男孩子,活力四溢。其中两个上外的日本留学生和她特别好,老叫她妈妈。依娜本
来还对他们有点意思,一听他们叫她妈妈,她就会叹口气说我们真他妈的老了。

    
    依娜做了很长一段时间摇滚歌手的造型师,她为此贴了很多钱,并且把自己的
生活搞得一团糟,现在她终于知道自己的力量是薄弱的,贴在他们搞的音乐里面的
钱像扔在水里似的看不见影听不见响,依娜终于想明白自己应该先赚一大把钱,然
后再为自己喜欢的小男生牺牲一点什么了。

    所以,依娜现在决定世俗一点,实际一些,和故事多多的婚姻介绍所合作,和
电视台合作,她也拉我合作,想让我当她的主持人,她说这个时代个人的身份和角
色不能一成不变,每个人都要有多重选择的机会才好,你是一个作家,但同时你还
得要体验别的角色,你还可以是一个妓女或是一个老板娘。

    我无所谓地听着她的胡言乱语,说好的,依娜,同时做妓女或者老板娘或者是
明星之类的女作家都已经有了。你能说会道,十三岁就在江湖上闯荡,你有丰富的
故事,善于打动别人,你倒是应该尝试写本书。

    依娜说那也未尝不可,如果我们要写书或将要做的节目都要达到很酷的效果,
就像我们涂银色脚趾甲蓝色闪光眼影的涂法与众不同,效果和别人就是不一样。

    依娜曾为了一个让她心动的发型师,花八百元钱让他为自己搞了一个很糟糕的
爆炸型头发,她当时只顾在镜子里一个劲研究年轻发型师那性感的屁股,等到看到
自己的头发那个糟样已经来不及了,白白花了八百元钱,顶了一头黑人样的螺丝发
卷,发型师还是没勾到手。

    这是依娜的短处,她常常情不自禁为小男人动心,在很多没什么关系的男人面
前口出狂言,一旦碰到自己真正心动的,却一下慌了手脚话都说不出突然纯情起来,
只敢在一边默默地看,然后悄悄走人。

    我和依娜永远不会抢同一个男人,她老对弱小温柔的男孩子产生兴趣,而我,
只会为成熟、神秘、强壮的异性吸引。依娜喜欢东方男人光滑的皮肤,我却向往枕
着长满胸毛的胸脯。

    在发型师那里失意以后,依娜发誓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她要赚回为
那个头发搞掉的八百元钱,她花了几个八百元去学形象设计,有一阵我的脸成为依
娜实习的大舞台。依娜说化妆师看见我那样干净而光滑的皮肤都会开心死的,她说,
宝贝,我会把你包装成一个大美人的,你到时会和你的作品一样闻名于世。

    依娜坚信这是一个靠脸吃饭的时代,她做这一行将会越来越有饭吃。我对此表
示怀疑,难道人们全都需要顶着一张假脸吗?可依娜说服了我,她说美丽是种诱惑,
人人都以为自己是美的,或者说他们宁愿相信自己是美的。

    我的脸于是乖乖地给依娜操作,在成为大美人之前,我看见镜子里的脸百无聊
赖,怀着期望又无可奈何。但是这一切终于过去,今天的依娜已经成为新一代的青
年化妆造型师了,如果说毛戈平能使四十岁的刘晓庆变成十八岁的武媚娘的话,依
娜能使天真烂漫转眼变成冷若冰霜,这才是化妆业的未来趋势。

                             二、转调满庭芳

    流水轻车,不怕风狂雨骤,恰才称,煮酒残花。如今也,不成怀抱,得似旧时
那?

    依娜说你得赶快给我们那和婚姻介绍所合作的节目想个题目。

    我说有情客厅、追梦船、人生小站、合欢岛、青橄榄、菩提树?

    依娜还没听清就着急地说不行不行,你怎么把和尚也请出来了,我们是和婚姻
介绍所合作的,老兄。

    我说我今天“大姨妈”来,脑子没有那么快,马上我再挂电话给你吧。

    “大姨妈”是依娜对月经的称谓,我习惯称那东西叫“老朋友”。前不久在我
家我和依娜一块起草合作出一套书的计划,包括如何由专业设计师注入全新设计概
念,通过海报、造型、封面一系列的方案,充分利用已掌握的一切渠道,进行多方
位媒体宣传,着重体现我们作为才貌双全的新一代女作家的个人魅力,创造世纪末
文学新偶像,树立纯文学在商业操作上的成功典范……反正牛皮哄哄,大言不惭,
我们密谋着自己炒自己一把。

    依娜已准备好好地把她的大半生经历写下来,一本青春派小说,有村上春树味
的。我来给她润色,依娜从小就是个问题女孩,我听过她的十几个爱情故事,荡气
回肠,稍稍加工就是畅销货。

    我们刚为自己假想中花团锦簇名利双收的虚幻未来陶醉不已,一天晚上,依娜
又来我家突然浑身不爽、失魂落魄地对我说,她的大姨妈这个月迟到十天了还没来,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一向很准时的。

    我立刻着急起来,在我们刚想好好合作靠自己赚一点钱的时候,总不能一个挺
起肚子了还在宣传要做文学新偶像吧。我当时就急得好像我的“老朋友”这个月迟
迟没来一样。害怕怀孕是我们这些女人的通病,我曾经扬言一有就跳楼。

    在我的盘问下,依娜像只可怜的犯了错误的猫,蜷缩在沙发上,说她的性生活
是旱的时候旱死,涝的时候涝死。大半年她只做了一次,但就在上个月到这个月三
十天的时间当中,她去南京给一部电影做造型设计,碰到老情人了,接连做了十次,
到底哪次会招来事是说不清的了。

    我说最近做的肯定和肚子无关,一个月前的呢?依娜说那是一个搞音乐的男孩,
样子白白胖胖的,我见过。她说他是戴套的,她还说自己一向很当心的。因为算命
的说她这辈子就会怀一次孕,所以一旦怀上她非得生下那个儿子不可。算命的还说
她二十八岁这年会结婚,但三十二岁才会生孩子。今年她刚好二十八岁,看来不是
要三十二岁才生孩子了,现在有了她就非得把他生下来不可,就算一个人带大他也
行。

    我灰心地摸着她仍旧光滑平坦的小肚子说,你可能真的要做未婚妈妈了,该死
的算命的人没算准。我们合作的事看来只能加快步骤了,在你的肚子还没显山露水
的时候,就要先赚到一笔养大孩子的钱。

    依娜感动地说,爱的,你真好,我以为你会嫌弃我了。我倒是缺一笔钱养大
这孩子。

    我叹口气说,谁让我是你的拍档呢,我是抱定独身这辈子不结婚不生孩子的念
头的了,孩子都他妈是个讨债鬼,有钱我还是一个人花好,不过你的孩子我还是愿
尽干妈的义务的。

    依娜的鼻子湿了,她迟疑着还在说他戴了套子,怎么会的呢?

    我气呼呼地说,傻不傻,套子也会漏的呀,你以为套子就万无一失了么?

    依娜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我怎么没想到套子也会漏的呢。

    但这一场折腾后来证实是虚惊一场,尽管依娜已经打了胖小子的电话,“未婚
爸爸”的事实把他吓得不轻,依娜安慰他说不要他负责任,她叫他放心好了,她不
会用孩子的事烦他,他可以继续和别的女朋友好下去,而依娜自己将和一个同性恋
的男调酒师结婚,那个本来不指望有后代的男调酒师愿意有这样一个不是自己骨肉
的孩子,和依娜一起来抚养。依娜对胖小子说我们的孩子以后将会有一大群叔叔的。
胖男孩急了说那怎么可以。

    才打完这个电话,我盛了一大碗赤豆红枣汤给依娜喝(因为我自己贫血,我的
家里的电饭煲里永远热着一锅赤豆红枣汤),依娜在喝了这碗汤后,突然感觉下面
热热的,她像疯子一样高兴地冲到卫生间里,一会儿里面就传来她胜利地像赚了一
大笔似的狂叫:大姨妈真的来了,赤豆汤真伟大。

    我如释重负,像她妈一样走进卫生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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