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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ω^)↗…
☆、花魁赛
昭阳城作为景朝京都,不如东郡的商业繁华,没有西郡的文人骚客,比不上南郡的农业发达,更及不上北郡的广大草原。但是即使天子权利架空,它依旧是众多城池中最广为人知的一个,不仅仅是因为四郡王年年来朝,也不仅仅因为这里是天子的栖息地,最让它扬名天下的是它的温柔乡。
昭阳城有条最繁华的街,朴实的代表了这条街的情况——花街。
无数的文人骚客一边痛斥这些歌女舞姬不知世间疾苦一边在昭和六年六月初六这天蜂拥向昭阳城,只为了见识一下每十年一次的花魁赛。
花魁赛又被称之为桥主赛。花魁赛顾名思义就是让众多的舞女歌姬同台表演,然后从万紫千红的莺莺燕燕中选出一个最受人青睐的花魁娘子。
淇水河浩浩荡荡的将整个景朝的国土斜分成两半,而昭阳城则坐落在这条河的正中间,淇水河一条小小的分支流经昭阳城,每日每夜静静的从花街背后流过。说也奇怪,这支流流经花街的形状像是个大葫芦一样,形成了一大一小两个湖泊,为花街的女子自然营造了一个做生意的环境。夏天的时候,很多花街的女子便会乘着画舫在河上邀客,于是每十年的花魁赛便在这条河上举行。因着这个原因,又为了好听,这条支流便被人称为花溪。
在花溪最窄的地方架了一座精致的石拱桥沟通两岸,来来往往的多是来往花街的客人和妓子,这桥却没有随着花街花溪叫花桥,它确切的名字和这十年一次的花魁大赛息息相关。
这座桥是以每十年的花魁娘子的名字命名的。这花魁便像是这桥的主人,于是又叫桥主。这花魁赛便又叫桥主赛。
花魁大赛的来源早已不可考究,但是每十年一次早已经成了众人心照不宣的惯例,许多的花街女子一辈子也就指望着这个花魁大赛一展身手,一夜成名。
秦楼楚馆的老鸨们多是常年在这昭阳城的花街混迹的,自然知道这一天会吸引到无数的客人来临,这一天又会赚到多少的金银,她们又是多么的希望自己楼里的姑娘们能够得到这个桥主!
昭和六年六月初六,观看这场桥主大赛的人,没有谁不知道“纤舞楼”。
昭和六年六月初六,这座桥换了名字,没有谁不记得那桥的名字,之后的十年乃至二十年一直被唤作凤奴桥。
那时的纤舞楼在偌长的一条花街中,名声说高不高说低不低。楼中六个比较出名的姑娘,六个并驾齐驱一起撑起了这座楼,但是却没有一个能独立挑大梁的。完全比不上有白若水的醉意楼。
早有赌局开盘,赌的就是今年的哪个楼里面的哪个姑娘最有可能成为桥主,八成的人觉得是醉意楼的白姑娘,二成的人为自己中意的姑娘鼓劲,但是也觉得希望不大。
天色渐渐晚了下来,几十家青楼的画舫一一停靠在岸一边,与另一边观看的人遥遥相望。
醉意楼的画舫姗姗来迟,停在大湖最显眼的地方,画舫雕栏画栋精致无比灯火通明,精心打扮的姑娘们靠在船上展露风姿,带来阵阵香风,光是一座比其他楼大了两倍不止的画舫就生生将其他楼比了下去。
画舫停泊,便有姑娘上加班上来吹拉弹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稍许,又有一艘画舫驶来,通红的帷幔将整个画舫遮挡的严严实实的,画舫驶到湖中心的那座高台边上停下,帘子动了一动,很快又恢复平静,画舫继续悄无声息的驶走,停靠在醉意楼不远处。
众人皆好奇的看着这座安静的画舫与湖中心的高台。为了博得噱头,吸引人的眼光,自有不少人想要出奇制胜,但是在湖中建高台却还是第一次听说,高台同样被大红的布帘遮的严严实实的,没有灯火照着,又看不清,但是看同样的红布,各人心中惊疑不定,难道这近几天忽然冒出来的高台是这家画舫要用的?
每个楼只能选一个姑娘出来,整整五十二艘画舫齐刷刷的停靠在岸边。周遭的画舫装点的灯火通明,也都有姑娘弹唱,唯有那家的画舫遮着帷幔,甚至连灯都昏昏暗暗的,似乎与周遭的气氛格格不入。但是不可否认的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很多人都想扒开看看,这里面到底有着什么。
人群中有人惊呼出声:“那不是纤舞楼的画舫么。”
其他人有些奇怪又有些好奇,纤舞楼在众多花楼中算不得特别好的,甚至临近花魁赛这几天已经有整整十天没有开业了。
只是现在出现在花魁赛上不知道是拼死一搏还是放弃了。
三十来艘装满了杏黄色绢花的小舟逆流而来,每船两个十二三岁的清秀姑娘,一人将船撑至客人这边,另一人则将这些绢花分发给岸上观看的人,岸上人亦纷纷伸手。
花街的各楼平时都是对手,也唯在这一件事情上达成了共识,每个楼里的每个姑娘每个人做十朵一模一样的绢花,待到花魁赛这一天由小丫鬟们向客人们免费送出,客人们看过了花魁赛,则将自己手上的绢花放到自己中意的花魁的楼里的小舟上,让他们送过去,最后在花魁赛结束后统一统计,谁家楼里哪个姑娘的花最多,这姑娘就是新一届的花魁。
绢花分两种颜色,一种杏黄色,一种粉红色,这免费的是杏黄色,一朵当做一朵算,而这粉红色的则每朵一两银子,一朵当杏黄色的两朵。
果真,没一会儿杏黄色的绢花便被送完了,小姑娘们有条不絮的退下,亦有另一支船队上来,这支船队约有四十来艘,每艘都装满了粉色的绢花。
加加减减,装花的小舟约么有七八十艘,上面齐齐堆满了近万朵绢花!卖花的卖花,买花的买花,一时间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似乎过了有一刻钟的时间,岸上的人几乎人人一朵绢花,小舟中还有一大半的没有卖出去,小姑娘们也不担心,依旧悠悠闲闲的撑着船四处游荡。
十年前的花魁是怡畅园的姑娘,因此这次便由怡畅园的打头阵。一艘小船轻快的游到怡畅园的画舫边,接下来一个姑娘。
船绕着岸两三步远的地方慢慢的游走着,怡畅园的宝兰姑娘一袭湖蓝色的衣裳怀抱着琵琶坐在船上唱着曲,清脆婉转的声音像泉水似的,偶尔一抬眼,含羞带怯,说不出的动人。
一曲落,岸上登时就有人将花抛给了她。
有了第一个,后来的人出场也就不再犹豫了。莺莺燕燕的都撑着小船儿绕着河岸,弹琴的弹琴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各色的美人让人看得眼花缭乱,一时间都不知道谁是谁家的谁了。
一个时辰后,醉意楼的小舟终于接下了醉意楼的白姑娘,她的轻舟后面尾随着三只载着乐师的竹筏。横冲直撞的突然闯进进众多的小舟中间,划船的小丫鬟猝不及防,赶紧躲开,可苦了这舟上的姑娘,吓得花容失色花枝乱颤,看向那一袭白衣的眼神也就不那么友好了。白若水这横冲直撞的一来,虽然吸引了岸上人的目光,却也将她们的节奏完全打乱了。狠狠的跺脚会自己的画舫。
一袭清丽的白衣在万紫千红中忽然窜出,像是给吃惯了大鱼大肉的看客们上了一道清粥小白菜,别有一番滋味。
当即就有人呼喝“白姑娘”“若水姑娘”,直接就将手中的花丢给了白若水,又有富家公子招来载着绢花的小姑娘买花。
人群中有几个眼尖的,发现纤舞楼的画舫动了。
船里的人多点了几盏灯,霎时就明亮了起来。从外面可看到里面有姑娘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帷幔渐渐被掀开,露出另一面黑色的帷幔。黑红两种深到极致的颜色深深地刺激着人的眼球,却又说不出的好看。
有人数了数,一二三四……六艘小舟停在画舫边,接下来六个姑娘。
注意到的人都惊讶了,从白若水那里分出了四分的心神去关注纤舞楼,一个楼里只能出一个姑娘,这纤舞楼只有六个差不多出名的姑娘,还有人猜测让哪个姑娘上呢,没想到现在六个姑娘都出动了。
不知这纤舞楼卖的什么关子?
这六条小舟每舟载了三个人,一个撑船的丫鬟,另一个丫鬟船尾敲着鼓,而抱琴、问棋、谢书、寻画、弄玉、侍剑这六个姑娘则分别拿着琴、筝、二胡、琵琶、箫、笛坐在船头。
那方向,不是岸边,而是湖中心的高台。
船一边行驶,抱琴率先弹起琴来,抱琴最擅长的琴声在整个河面上算不上突出,几乎完全被其他的声音压了下去,但她也毫不在意,奏了一段便停了下来,船尾的姑娘猛地奏起鼓来,急促的鼓声衔接着断下的琴声,奏出同一篇乐章,声势却更浩大。
琴声不显眼的缺陷被宏大的鼓声弥补了。一时间,落在这六只船上的目光更多了些。
白若水自然也注意到了,眉头一皱,暗自告诫自己要冷静,这样的事情是早已预料到了的,朝身后的乐师使了一个眼色,乐师会意,猛地加快了音乐节奏,白若水的腰身扭动的也更加快速了。自然而然的吸引了看客的目光。
与此同时,那六只小船已经到了高台,分别落在高台的六个方向。抱琴等六个姑娘起身,和划船的姑娘一起从船里拿出灯笼点燃,一个一个的挂在高台上。
鼓声不停,像是迎合着挂灯的节奏,不紧不慢的响着。
最后一个灯笼挂上,六个姑娘执起垂下来的六条大红色的帷幔。
六点鼓声齐齐奏起,响彻湖面,惊得白若水一跳,忍不住蹙眉看去。
那高台里一个窈窕人影渐渐清晰。
待看清那个人影所在的位置的时候,看客们都忍不住惊呼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撒花,请大家不要大意的多多支持哦╯3╰
☆、凤奴
众人忍不住窃窃私语,这人从哪里出现的?怎么先前没见过?是什么时候到那里去的?是不是纤舞楼的秘密武器?
被鼓声吸引过去的人都注意到了高台,落下帷幔露出真面目的高台,不过是几根木头搭建的方形台子,台子中间是一个鼓面,正中间向上撑着一个梅花桩似的柱子,柱子的顶端顶着一个莲蓬似的盘子大小的东西。
此时那个姑娘就一脚点地两手翘做兰花指站在莲蓬上,垂头像是看着脚面又像是看着湖水。
湖中心毕竟隔着岸边有点距离,看客们看不清她的容貌,一些识人多的人能辨出这个姑娘也不过才十五六岁的年纪,比白若水还小了那么两三岁。
正在众人惊讶中,四周的声音都小了些的时候,抱琴坐在船头抚起琴来。
琴声悠扬婉转,从湖中心缓缓散去,未及岸边又有问棋的筝声响起,与琴声相合。船尾的姑娘一抬手,狠狠的砸出一个鼓点,琵琶声合着鼓点与琴筝响在一处,婉转幽怨带着丝丝的风尘味,后又依次响起二胡箫笛的声音。
琵琶声响起的时候,台上的姑娘的手脚便动了一动,变换了一个姿势,动的及其缓慢,直到琴筝琵琶二胡笛箫的声音和鼓声一起响起。动作才快速了些。
一举手一抬袖,宽大的袖袍在空中抡起一个圆弧;一撩脚一抬足,便露出没有穿鞋的脚,脚腕上系着一个小巧的铃铛;一扭腰一旋身,一头及腿只在腰间束了根发带的青丝缠绵婉转的缠绕着她的身体。
短短几个动作,几乎就吸引了岸上大半的人惊艳的目光,不知道她到底多轻才站在那个莲蓬上行动自如的。湖面上其他姑娘的表演渐渐停了下来,就连白若水也是匆匆结束了最后几个动作,一边回自己的画舫一边盯着那姑娘瞧。
不知什么时候只剩下琵琶声了,那姑娘随着琵琶的声音在莲蓬上旋转着身,衣袖下摆都随着她的动作飞舞起来,下摆将整个莲蓬都遮住了,此时的她就像是在空中舞动这一样,引起岸上一阵又一阵的惊呼。
她在小小的莲蓬上行动自若,整个人似乎被火红的衣裳包裹了起来似的飞速的旋转着,像是一朵绽放的正灿烂的花,更像是一团燃烧的正旺的火焰。
鼓声猛然敲响了一下,旋转了不知道多少圈的姑娘戛然而停,塌着腰,下巴微抬,扬起优美的下颌看着微微前伸的指尖。
鼓声停琴声响,那姑娘像是一脚踩空从莲蓬上一跃而下。众人还来不及惊呼就看见姑娘在半空中一旋身,从袖中抽出一根同样火红的绸缎紧紧的缠绕着莲蓬。
姑娘一手抓着绸缎就这这个势头在空中转了几圈,最后稳稳当当的落在鼓面上。
看着的人紧紧憋着的那口气才松了下来,那可是差不多一丈高的地方啊,要是摔下来不摔坏脚也会被摔到水里,幸好这姑娘……
音乐却没有因为这些人的松了口气而放松,几乎是在脚落到鼓面上的那一刻,六个姑娘弹奏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姑娘将那绕着木柱子的绸缎一扯,绸缎便轻巧的回到了她的手中,继续随着音乐舞动起来。
鼓面上有先前点燃的灯笼,眼尖的人这才有机会借着那不算亮堂的灯火看那姑娘的容貌。但那姑娘跟他作对似的,他看去的时候,姑娘偏偏转过了身,他眨眼的时候,姑娘又转了回来,反反复复数次,直看得他眼睛都有些花了,只得作罢,专心的看起舞蹈来。
红色的绸缎铺在鼓面上被她踩在脚下,随着她脚上的动作时紧时皱,像只柔软无骨的蛇一样不停翻飞。
乐声越快,舞蹈的动作就越快,乐声渐熄,舞蹈的也缓缓的慢下来,直至停止。
所有人都以为已经结束了,皆不由自主的大喝“好”字。
姑娘唇畔挽起一个笑来,却听船尾的敲鼓声越发的大越发的响亮,甚至比先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快速要急促。姑娘玉足轻抬,状似无意的踢翻了一个鼓面上的一个灯笼,众人皆忍不住惊呼。待再看见她将鼓面上所有的灯笼都踢翻了的时候,才明白她是故意的。
灯笼是围绕着鼓面点着的,此时灯笼一翻,里面的火霎时便燃烧了起来,看客们都忍不住捏了一把汗,连离鼓面最近的六个姑娘脸上也有些惧色了。
火焰恰恰将鼓面周围燃起了一个圆圈,将姑娘包围在里面,众人只看到姑娘的手足柔弱无骨似的随着鼓点动了起来,身子也随之转动了起来,快速的让人只看到手足的影子而辨不出真正的手足。
直到整整转了一圈之后,姑娘才缓缓停下来,鼓点越来越稀,鼓声越来越小,那火焰似乎也随着鼓声的渐渐消失也缓缓熄灭了。
知道鼓声最后真的消失,姑娘站定谢幕,那火焰,竟也熄灭了。
姑娘搭着丫鬟的手缓缓步上竹筏,竹筏的方向,不是朝着岸边,而是朝着纤舞楼的画舫去的。
看客们被刚刚的一幕震慑了心神,此时见她要走了,赶紧呼唤留步。
竹筏竟也真的停了,却也只是停了,姑娘似乎是想了想,弯腰捡起鼓面上的绸缎,朝着岸边的方向,毫不留恋的一抛。
她本就是在湖中心的,绸缎也软软的没有多少重量,即使被这么一抛,也没能抛出多远,随着流水缓缓流去。
岸上的人却因为她的这个动作沸腾了,会水的争先恐后的往水里面挤,只想要拿到那块绸缎。
姑娘嘴边绽放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对划船的丫鬟挥挥手,丫鬟会意,继续划着竹筏往画舫去。
她一袭火红的衣裳背对着看客立在竹筏上,及腿的长发只要腰后用一根银白的发带束了一下,黑白红三色在夜色中熠熠生辉,明明只是一个背影,明明并没有多少装饰,甚至连容貌的看的不甚清楚,却偏偏让人觉得好看的紧。竹筏背后跟着的那六只小船一字排开,像是在她身后撑起了一张保护伞。
一部分的看客犹自还在震撼中回味着刚刚的舞蹈,一部分的看客还在湖中寻找那绸缎,另一部分的看客赶紧招呼着身后的小厮去买花送给这位……
“说起来,这姑娘是谁?”有人疑惑问。
并没有人回答,因为根本没有人知道这姑娘的名字,只能从抱琴那六个姑娘的陪衬和她去了纤舞楼的画舫处知道她是纤舞楼的人。
纤舞楼的老鸨苏四娘乘着一只小舟过来,身后也跟着六只小船,穿上的却不是抱琴她们六个,而是普通的丫鬟了。
苏四娘一脸灿烂的笑容,她已经三十多岁了,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挥着手帕娇声道:“各位看官,我们家凤奴,刚刚跳了一支舞,不是也累了么,所以没能来伺候各位大爷就先回去休息休息了,各位大爷通情达理也肯定能理解的,承蒙各位爷不弃,要真的喜欢咱们纤舞楼的凤奴姑娘啊,就请多送她几朵花儿让她高兴高兴吧。”言罢,留下六条接花的小船,自己回去了。
岸上的人被她这番话提了个醒,既知道了是纤舞坊的凤奴姑娘,就赶紧买花送给这位姑娘。
苏四娘的船还没回到画舫就听到岸上扯着嗓子喊开了。
“我家公子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