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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多吃点点这个。”康熙见福清只一味的在夹几碟素菜,不禁皱眉将几片酱牛肉递入她身前的食碟内。“多吃些青菜是好的,可凡事过犹不及。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还这样成天的……”
“扑哧!”福清看着康熙带着无比威严的气势,却像个老妈子一样,在这儿唠唠叨叨着这些琐事,不禁低头笑了起来。
但等她一抬头,只见康熙正黑着脸看着自己,连忙解释道,“阿玛,哈哈……你不要怪我笑啦,你、你知不知道,你说这些真的感觉好怪哦~ 哈哈……”
康熙怔了一下,想想自己刚才说的话,确实有些……
“唉……呵呵……”康熙颇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似乎朕真是一见到你就变的啰嗦起来了。”
这边,福清却慢慢收回了嘴角的笑容,默默的看着似是陷入了困扰之中的康熙。
忽然,她站起身,快步走到康熙的背后,紧紧地从后面拥住了他,好像恨不得将自己整个揉入他的身体一样。
“阿玛,你真好。呵呵~ 我喜欢你对我罗嗦。不过,你以后只可以对我一个人这样,知道不?”见康熙没有答话,她生怕康熙会拒绝似的,有些急切的使劲儿晃晃康熙的身体道,“求你了,阿玛你就答应我嘛,我也会只对你好的!真的!你答应我啦,答应我啦……”
“好、好、好,朕答应你了!别晃了啊。”康熙半是无奈半是宠溺的拍拍福清揽在自己身前的手,“不要撒娇了,快坐下吃饭吧。你不是和汤斌约在了辰时吗?可不要迟到了。”
“汤斌啊……”福清把小脑袋整个窝在康熙的脖颈处,闷闷地说道,“我、我可不可以不去啊?”
“怎么了?”康熙将福清从自己的身后拉出来,仔细的看着她那一脸愁眉不展的样子,有些担心的问道,“为什么又不想去了?是身子感觉不适了么?”
“唉,不是啦!”福清毫不客气的往康熙的腿上一坐,小手自然而然的缠上了他的脖子,两只脚丫凌空一晃一晃的,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我……我只是忽然觉得很多人、很多事都和我自己想象的不一样。我有点……有点害怕了……怕自己会搞砸了。我更怕自以为是那捕蝉的螳螂,却不知身后还有黄雀在盯着我。我还怕……嗯唔……”
康熙看着福清那微翘而饱满的小嘴,在一张一闭间毫无芥蒂的向自己诉说着她的脆弱与无助。突然感觉很想亲吻她,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康熙低下头,将福清所有的担忧通通吞入了自己的口内。他用牙齿轻轻的摩挲着她那娇嫩的花瓣,好似这是人间最珍贵的美味。
“告诉阿玛,你在怕什么?怕汤斌会算计你?”康熙仍未将自己的唇离开那软嫩的檀 口,就这样一边轻轻的磨蹭一边低声呢喃道,“你不需要怕,阿玛在这儿啊,嗯……”
“我也不是怕汤斌啦,”福清无精打采的推开了康熙的头,“人家就是突然觉的……觉的很失望而已。我一直以为,汤斌是一个清廉正直的好官,那当然也应该是一个正人君子,一个坦坦荡荡的人。但是,为什么就连这样子的一个人,都在想着怎么算计别人呢?如果连他都是这样的人,那我还能指望得了谁?百姓还能指望得了谁啊?
还有,假若连汤斌都如此的不顾念百姓之生死存亡,官商相互勾结的话。那像褚留良之流,岂不是早就与江苏米行的几大巨头连成一气了?那我就算是借到了粮食,运进了江苏,又有什么用呢?
独木难支啊……在地方官的百般阻挠破坏,当地商户的一致抵抗下,我又真的能把这些粮食顺利发放到灾民手里吗?我……唉……”她忽然有些茫然,有些失落,还有些……不知所措……
康熙爱怜的抚摸着福清那如瀑的黑发,斟酌着字句安慰道,“汤斌……其实并不是一个坏人,他也绝对不是你口中那种丝毫不顾及百姓死活的无良官吏。但是清儿,你似乎搞混了好人和好官的概念。
汤斌为官十几年来,造福百姓无数。他是个清官,也是个能吏。但是,如果他仅仅只知道勤政爱民,对任何人都掏心掏肺的真诚以待的话,他又怎么可能坐到今天这个一省封疆大吏的位置呢?
你要知道,官场的倾轧斗争是何等的残酷。假如他连多为自己谋一条后路都不懂的话,他恐怕早就被人吞的连骨头渣滓都不剩了。又何谈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呢?”
“你的意思是……”福清微抿下唇,若有所思地说道,“他……其实并无害人之心。所谓的算计,也只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
康熙淡淡的看了福清一眼,看着她那仍旧纯净的眼睛,真是不知该怎么样去给她解释那些人性的黑暗。只好尽量婉转的开导道,“身在官场,宦海浮沉,谁都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又有哪个人能真正做到心无旁物,只知傻傻的为百姓福祉请命呢?
清儿,你很聪明,也很有统帅大局的能力。说实话,在很多地方上,就连保成都不及你。只是你毕竟还小,阅历尚浅,又不懂得人情世故,官场规则。所以,跟那些老官油条子交手才难免会吃亏啊……”
“那……那我一会儿要怎么办?难道就继续装做什么都不知道,跟他一起去找凌老爷子吗?”福清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瞥了康熙一眼,撅着嘴道,“我感觉……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冤大头嘛!就好像明知道赌桌上的其他几家都是一伙的,却偏偏还得硬着头皮玩下去。那赢了的话,大家一起来分红。可要是输了,就由我一个人来通赔!真是太不公平了……”
“你这个小傻瓜啊……”康熙一边在福清的小耳垂上暧昧的啃噬,另一边,大手也不老实的滑入福清轻薄的衣衫,在那光滑细嫩的脊背上游走。“这场赌局从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因为,接盅的人就站在你这边啊。有我在,你又怎么可能会输呢?”
“你、你说话就说话啦,不要老这样动手动脚的。”福清一脸不自在的扒开康熙紧扣在自己腰上的手,面红耳赤的站起身来。
“怎么?”康熙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脸上霎时由晴转阴,“难道朕现在还碰不得你了?”
“不是啦,”福清见康熙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只好慢慢的蹭回了康熙的腿边,讨好的蹲下身来,抱着他的腿摇啊摇的。“人家不是这个意思啊。只是……只是我一会儿还要出门,你、你要是把我的衣服都弄乱了,那我……我不就……”她越说头越低,最后干脆一咬牙道,“等晚上好不好?等我办完事回来了,我让你、让你……随便那个……还不行吗?”
“呵呵……”康熙低低的笑了起来,用手勾起福清圆润的下巴,“清儿你大点声啊,等晚上你想要我怎么样呢?那个又是哪个啊?嗯?”
“哎呀!讨厌!你就会欺负我!我不和你说了!”福清又羞又气,站起身大力的跺了下脚。“我要走了!哼!”
随着‘咣当’的一声碰门声,福清的身影就这样彻底消失在了康熙的视线内。
康熙一脸漠然的盯着那犹在微微颤动着的门板。方才脸上那温暖、暧昧的笑容,现今哪里还找得到半分?
“凌风、凌风……”康熙的嘴里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他,和清儿到底是什么关系?一年前,他们两个人又到底在醉春风里发生过什么?
尽管他这两天已经派了不少人去调查,但偏偏那楚风楼里的人个个嘴巴都严的很。只隐约问出两人似乎曾在国公馆中发生过一些争执。但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为什么清儿似乎一碰到有关这个人的事,就会方寸大乱、心神不宁了呢?
康熙低头沉思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对着空气中不知名的某个方向一挥手道,“跟着她,看她和那个凌风都说过些什么,做过些什么。回来一、字、不、漏的禀告给朕!”
凌府大堂内,福清与汤斌各自捧着一杯茶,等着那个大牌的凌老爷子。
汤斌抱歉的对福清欠身一笑道,“福院士您可千万别见怪啊。因为平日我与凌家来往频繁,所以一向也没什么规矩,再加上昨天我递的又只是自己的帖子,凌老爷子也不知道您会来,因此才怠慢了……”
“呵呵~ 无妨的。”福清故作大度的摆手说道,“本来就是我失礼在先,出门在外连份名刺都不知道备下,就这样冒冒失失的跑上门来。而且,我想老爷子也只是因为临时有什么事,才会耽搁到了现在,我们还是再等等好了。”
福清嘴上犹在跟汤斌一来一往的客套着,心底却冷笑不已。不知道我要来才怠慢了?哼~ 才怪呢!恐怕正是因为知道了我要来,所以才迟迟不肯出来吧。
估计过不了一会儿,就该有下人跑来说什么家主身体不适,不宜见客之类的,然后就会把自己骗到凌风那儿去了!不然,你们又怎么把凌家置身事外,把所有的屎盆子都扣到我这个冤大头身上?!
凌风……这个名字在福清心中一闪而过,徒留下一片失落。
难道连你也是和汤斌他们一样,在想着怎么给我下套吗?但是,为什么啊?难道一年前的那件事,真的就让你恨到我现在了吗?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福清有些伤感的想。
两人又在厅里坐了半盏茶的功夫,果然见到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行色匆匆的跑了出来。
“小的给汤大人请安了,让您老人家久等了……”那人跪在地下小心翼翼地说道,“只是今儿真是不巧的很。我家老爷身染风寒,已缠绵病榻多日。刚才听说您来了,勉强撑着起身想出来,奈何身体实在是不成,所以……所以暂时不方便出来见您啊……”
“混账东西!”汤斌佯怒道,“你去告诉你家老爷,今儿个可不是我自己来的!连堂堂明日轩的院士福清小姐都亲自来府上拜访他,他怎么就敢如此托大的不见?!”
“哎,”福清暗笑着顺着他们的剧本往下走,“汤大人您何须动怒呢?既然这位大叔都说了,凌老爷子是身染风寒不便起身,那自然应该好好休养才是啊。我想,我们还是先告辞,改日再来叨扰好了。”说着,就站起身作势要往门口走去。
汤斌一看这背黑锅的熟鸭子竟然要飞了,匆忙间也顾不上会不会露馅了,上前一把抓住了福清的袖子。“我说福小姐,您先别急着走啊!我想就算凌老爷不能亲自见我们,也必定会安排亲近之人出来招呼一下的,我们不妨再坐一下如何?反正来都来了。”
“哦?”福清好笑的扭头看看汤斌,又瞅瞅地下跪着的老管家,“是吗?凌老爷子已经安排了人来招呼我们?”
“是、是、是,”那管家忙不迭的答道,“我家三公子马上就会出来了,请汤大人、福小姐再稍候片刻。”
“啊?还真是这样啊…… ”福清故意拉长了声调说道,“看来汤大人不愧是凌老爷子的世交。连他不能亲自出来见客,定会安排别人来代为招待客人都能猜的到啊?呵呵,佩服、佩服啊!”
“呃……”汤斌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松开扯住福清袖口的的手,干笑着说道,“福小姐您、您真会说笑。在下又不是神仙,哪里就能料事如神了呢?我只不过是担心过几天会耽搁了您的事,所以才提出要再等等的。那既然凌公子现在方便见我们,就再好不过了。我想,我们有事儿找他谈也是一样的。对吧,管家?”说罢,偷偷的朝那管家递了一个颜色。
“确是如此啊!”那管家也忙上前帮腔道,“我家老爷最近身子不爽,府里的大小事务都是三公子在打理的。小姐您若是有什么事的话,大可以直接去找公子说的。”
“那既然这样的话,干脆也不要叫你家公子跑了,不如烦劳您带我过去见他好了。”福清客气地对那管家说道。
“是,小的遵命,您请这边走。我家公子现在就在花园里呢!”管家高兴的站起身来,哈着腰说道。
“那汤大人您呢?”福清转头明知故问道,“您是同我一起去见凌少爷,还是先去看望一下凌老爷子再来找我?”
“这个啊……”汤斌假装犹豫了一下,然后一脸担忧的说道,“听管家所言,这凌老爷似乎是病的不轻,在下心中实在是不安啊……”
“呵呵,没关系。”福清一副我什么都明白的样子,“这是人之常情嘛。您尽管去探病吧,粮食的事儿我自己去找凌三公子说就好了。啊!对了,记得代我向凌老爷子问候一声哦。”
“好!”汤斌眉眼之间难掩喜色,“那一切就都拜托福小姐了!”
——凌府花园内——
凌风见管家引着福清自大厅走来,生怕福清一张嘴就会露馅,故远远的便起身拱手寒暄道,“呀!这不是福小姐吗?!落华亭一别转眼已一年了,不知近来可好?哈哈,您当日那一首琵琶曲真可谓绕梁三日,不绝于耳啊!至今在下仍是记忆犹新呢!”
什么?琵琶曲?福清一愣,自己什么时候会弹那个玩意儿了?落华亭?那又是什么地方?
尽管她心里仍是糊里糊涂的,但嘴中下意识的便接茬道,“呃……凌公子您真是过奖了。那只是些雕虫小技而已,又何足挂齿啊。”
“哎,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凌风见福清好歹没有说漏了嘴,心里才暗松了一口气。他笑着将福清让上主座,“您请上坐。哈哈,此处是在下的庭院,简陋得很,您随便看看,千万别客气。”
福清有些讶异的看了凌风一眼,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坐下。他这是怎么了?只不过一年没有见,怎么说话就变成了这个调调?
见福清坐下后,凌风也端着个架势坐到了她的下手。他端起茶盏,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才故作高深的开口说道,“真没想到我与福院士这么快就会再次碰面了,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可真是奇妙啊。呵呵,人生兜兜转转间,走之时或许也就是来之时,福小姐以为如何啊?”
福清一脸无语的看着凌风,他这是在打什么哑谜?还把话说的这么禅?浪荡纨绔子弟也改走得道高僧路线了?
忽然,她心念一动,莫非……他是想暗示自己些什么?他……其实并没有和汤斌一起算计自己?
凌风见福清似有所悟,遂示意她看向自己的卧房,“我记得福小姐您对兰花似乎也颇有研究。巧的很,在下的屋内恰好就种了几盆不错的兰花。那等小姐下次来的时候,我叫下人把它们搬出来,让您鉴赏一下可好?”
福清的嘴角微微抽动着,脑子里仍旧是一团浆糊,只好打哈哈道,“呃……也好,也好。”
凌风感觉福清应该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再加上刚才那一通乱扯都引得站在一旁的管家的脸上露出了怀疑的神色,于是也不敢多说了,忙正了下神色开口道,“好了,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听汤世伯说,福院士您此行是来借粮的?目的……是要赈济江苏的灾民?”
“是。”福清微一欠身道,“此举是为造福天下苍生,万望安徽米行能仗义相助。我福清愿以楚风楼作保,一月之内必将所欠银两双手奉上。”
“呵呵,这有什么问题?!”凌风豪迈的笑道,“这可是件给子孙积德的大好事。况且您福清小姐都亲自开了口了,那我凌家自然是当仁不让的!说吧,您需要多少粮食?”
“这……”福清有些迟疑的看了看凌风,“我需要的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凌公子您确定不需要和凌老爷子请示一下吗?”
“不用!”凌风故意摆出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道,“如今凌家的上上下下都是由我做主。所以,您需要什么直接跟我说便是!”
“好!凌少爷您快人快语,那我也就直说了。”福清一咬牙,硬着头皮说道,“我需要三十万两银子的粮食。而且,最好能在明天日落之前让我运出安徽!”
“三十万两?”凌风沉吟了一下,“那除却您已交付的五万两定银,您就还赊欠我行二十五万两银子……”
“是,”福清咽了口唾沫,有些艰难的说道,“我也知道这实在是强人所难了,只是……”
“好,我答应了!”凌风却还不等福清说完便拍板道,“有天下第一楼——楚风楼作保,我还有什么信不过的?呵呵,您说三十万两就三十万两!我现在就叫人去准备!”
“此话当真?!”福清激动地站起身来说道,“没想到凌公子您竟如此的慷慨,我代江苏一省的百姓多谢您了!”说着,就对凌风深一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