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了?起反了还是葛尔丹又杀来啦?!”年羹尧下午刚被那场大火搞的灰头土脸,上司责备他这个中卫保护不周,心里正憋了一肚子火,故开口就没好气的喊道。
“是我!”福清手持金牌令箭面无表情的迈了进来。
“格格吉祥!”年、费二人立刻跪下给福清请安
“不知格格深夜到访有何贵干?”费扬古陪着小心问道。这两天康熙对这个小丫头的宠爱凡是长眼的人都看得到,纵使自己对她仍有诸多猜疑,此时也不敢触这个新宠的霉头。
福清稳坐在主帅的椅子上威严的说道,“我要北路军现在出兵三千,到阿察阿穆塔台与回部策旺阿拉布坦会师,共同围剿葛尔丹!”
“什么?!”费扬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深更半夜的,她一个格格跑到军帐之中来调兵遣将?“格格您没跟奴才开玩笑吧?现在?出兵?”
“谁有空和你开你玩笑?!”福清拍案而起,“军情紧急,耽误了事你有几个脑袋赔!”
“哈哈,可笑!”年羹尧瞪着眼站了起来,“格格您虽是主子,但大清国可是个讲王法的地方!后宫不得干政!你有什么权利插手军事?!”
“放屁!”福清如鬼魅般的移动身形,随手给了年羹尧一个大耳光,“什么后宫不得干政!谁是后宫?我是皇后还是贵妃?!睁大你的狗眼给我看清楚了!金牌令箭,如君亲临,懂不懂?我这是奉旨行事!”说罢将金牌令箭往年眼前一举。
年羹尧一生极要强争脸,挨了个大耳光本来都要发作起来!一见那金牌却立时就清醒了。人家毕竟是格格,就算是再名不正言不顺也是主子,自己跟她呕的什么气?
年羹尧狠狠的看了一眼那金牌,咽了口唾沫,这东西……倒是真的,只是不知道这丫头是真的奉旨行事还是自作主张的胡闹。这兵到底该不该派?
忽然,他灵机一动,管她呢!要是她真的假传圣旨才好呢!将来出了事她肯定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心下思量清楚,他利索的单膝跪地拱手大喊一声,“奴才遵旨!”也不再请示费扬古竟就直接出帐点兵了。
费扬古心知这么做不妥,但看看福清毫无商量余地的脸,又看看明显赌气离去的年羹尧,除了干着急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费大人,请稍安勿躁。”这边福清早已换上了一副恭敬有礼的态度,甚至还亲自给一脸焦躁的费扬古端了杯茶,“您先看了这封信再着急上火也不迟。”说罢笑着递过一封火漆密封的信。
“多谢格格。”费先欠身谢过了茶,才迟疑的拆开了那封信。
“这、这、这是真的?”费扬古颤抖着手,好似这薄薄的几页纸有千斤重一般。
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眼前这封信显然是策旺的亲笔书函,信中明确说明他将归顺大清,并且还附上了回部青海哈萨克等部的降表。信的最后还说道,他的叛臣舅舅葛尔丹现在正被他和他的岳父土尔扈特汗围困在阿察阿穆塔台,希望清军立即出兵与其共同发动对葛尔丹的最后一战!
“格格,恕奴才多嘴问一句,这封信您是从何而来的?您与西蒙各部又是什么关系?”费扬古身边的军师上前问道。费扬古也疑惑的看着福清。
福清抿嘴一笑,“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与策旺本是旧识。策妄今天能够顺利夺权为汗,也是我苦心谋划下的结果……”
福清走到窗边,目光深沉的望着阿察阿穆塔台的方向说道,“行了,我没空和你们说了。葛尔丹老奸巨滑,我怕小策旺弄不住他,我要去帮忙了。万一这次再让他给跑了,与那藏北的达赖喇嘛会合,想抓他就难上加难了!”
费扬古等人还未答话,只觉眼前强光一闪,再一看,窗边哪里还有福清的身影?!
军师死死的盯着已空无一人的窗扇。良久,才回过头来深一躬身说道,“大人,此女实在太邪门了。不论这战是输是赢,奴才都敢断言她绝非大清之福!”
费扬古脱力般的滑坐到椅子上,深深的叹了口气道,“福清、福清,唉~谁知道是福是祸呢?走着瞧吧……不过,若这仗真让她赢了。她,可就立下不世之功了……”
~﹡~﹡~﹡~﹡~﹡~﹡~﹡~﹡~﹡~﹡~﹡~﹡~﹡~﹡~﹡~﹡~﹡~﹡~
话分两头,当年羹尧带兵赶到阿察阿穆塔台时,局势已经相当明了了。策旺把葛尔丹困到了望驼峰的一个大山坳之中,而此时,葛尔丹的身边只剩下不到一百个亲卫了。
“小策旺,怎么样了?”正当策旺正与年羹尧商议如何能活捉到葛尔丹时,天空上方突然传来了福清的声音。
众人抬头一看,不禁都心里一颤,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福清正从天上飘然而落,似是从月亮中走出的一般。圆月光滑,宛若神缔,给福清身上镀上了一层圣洁而难以侵犯的光环。
“嗨!问你话呢!傻了……”福清伸出青葱般的手指在呆若木鸡的策旺面前晃晃。
“福清,你真美。”策旺怔怔的说。随即发现年羹尧正带着好笑的神色望着自己,赶忙正色说道,“咳、恩,按你的计划,我下午在山的西侧布置了十门红衣大炮。葛尔丹他走投无路,只好躲进了那个山坳中。我们在这儿对峙了有小半个时辰了,但这些人都负隅顽抗不愿投降。而那葛尔丹现在身边剩下的都是他一手提拔起的亲卫,想要活捉恐怕也并不容易。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要继续劝他投降吗?”
福清听了策旺的建议,十分不以为然的挑着眉说道,“‘夫地形者,兵之助也。’如今我们已占尽了地利,还劝他做什么?况且,死的葛尔丹不是要比一个投降了的葛尔丹更令人放心吗?”她阴冷的一笑,“至于接下来嘛……我,要还他一把火!来人啊,给我倒油!”
随着福清一声令下,暗处忽然走出了一队手持木桶的银衣人。他们步履矫健,动作轻盈,片刻功夫,就给山坳里注满了石油。
“主子,”福清身后的一名侍从恭敬地递上一把弓以及带火的箭。
“不识好歹的葛尔丹,今儿个我就要你变成一只烤乳猪!你到地狱里去做你的皇帝梦吧!”福清轻蔑的一笑,一手执弓一手搭箭,无视远方葛尔丹惊惧的眼神,手指微松,‘嗖’的一声正中那葛尔丹的眉心!
山坳内霎时变成一片火海,哀号声、惨叫声几乎震动了整座望驼峰。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山里渐渐的弥漫出了一股焦糊的肉味,让人不寒而栗。
许久,策旺才回过神来,面有不忍的说道,“这……似乎太残忍了。”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福清转过身来面对着策旺,用手温柔的拭去他脸上的灰尘,嘴里却吐出了与那温柔表情全然不符的冷冽话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策旺,执政者绝对不可心慈手软!切记,鲜血才是通往成功的唯一道路!”
阴冷的山风吹动着福清沾染上鲜血的白色纱衣,乌鸦似受惊了一般的到处乱飞,树叶沙沙作响。空谷静寂,唯有福清的声音在谷内清晰的回响,让本来就身在寒冷秋夜的人们更加感受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而年羹尧所带来的三千北路军却都如同仰望战神一般,膜拜的看着在火光中毅然决绝的福清。他们知道,他们终于可以回家了,可以不用再打仗了!而这一切,都是拜这个女孩儿所赐。也就是在这一战以后,福清就在军中拥有了无与伦比的影响力,受到了几乎所有大清将军的推崇,以致于在后来几乎酿成了一场震惊全国的兵变!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而现在,山脚下的年羹尧看着站在高处的福清,这位勇猛自负的将军生平第一次有了一种强烈的卑微感。他的心中忽然闪过了一个极为荒谬的念头:这个女子如果志在沙场,将来总有一天,她一定会横扫大陆诸国,君临天下!
望着那美丽娇嫩的樱桃小口在一张一合之间吐出的却是如此狠厉不留情的话语,这位一向以心狠手辣闻名的将军竟也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就在年羹尧发怔的一瞬间,福清已悄然出现在他的身后,“年羹尧,你明白了吗?”
“啊!”年羹尧没想到福清会突然出现在后面,吓得惊呼出声。见福清不满的皱紧了眉头,忙低声说道,“呃……奴才不知格格是什么意思……”他已经亲眼见识到了这位福清格格的残忍嗜血,实在是不想成为这位格格手下无数冤魂中的一个,于是态度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福清见年羹尧对自己前倨后恭,知道他是觉得自己不好惹了,所以态度都恭敬了。只在心里笑骂了一句:小人心性,倒也并不十分在意。
她专注的凝望着脚下浓烟滚滚的山坳,轻声说道,“夫未战而庙算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2)?你逞匹夫之勇,最多也只能做个千夫之长;只有谋算决策于千里之外者,才能成为万兵之将!回去好好想想吧,别让我失望。”
年羹尧傻傻的听着这个自己素来没有给过好脸色的主子的肺腑之言,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像火烧一样难受,从心底翻上来的惭愧感几乎要让他窒息!他郑重其事的站好,然后单膝跪地认认真真的向福清行了一个军人叩见上将该行的礼,大声喊道,“臣年羹尧多谢格格栽培、提携!以后自当为格格马首是瞻!”
福清淡淡的看了年羹尧一眼,“人不负苍天,苍天自不负人。好好练你的兵吧,你啊……也是个有后福的人啊……”
ps注释1。放火要看准天时,起火要选好有利的日子。火攻的天时,是指气候干燥;火攻的时间,是月亮经行箕、壁、翼、轸四个星宿的时候。凡是月亮经过这四个星宿的时候,就是容易起风的日子。
注释2。在开始战争前谋划周全的开战之后就会取得胜利,而在战前没有谋划周全的开战后就会失败,谋划周全的能胜过谋划不周全的,更何况战前没有谋划的呢?
下节预告:
第11章功臣的待遇——康熙冷笑着回身说道,“朕这座小庙供不下你这个大菩萨!你给朕滚!
卷一 一战成名 功臣的待遇
次日清早,康熙刚一睁眼便听到费扬古的急报,称葛尔丹已死,沙俄也退兵了,西蒙各部诸汗都派人送来了正式的降表,请求归顺大清。
康熙此刻真是如坠五里雾中,好像一觉醒来,天下就变了个样!他实在难以相信,困扰了他十余年的西域问题,就在这一夜之间,离奇解决了?
康熙伸出手用力的揉揉自己的太阳穴道,“费扬古,你慢慢说,你刚才的意思是……葛尔丹、他死了?”
“回万岁爷,是的!”
“那、总要有个尸首啊!”康熙激动的站起身说道。
“万岁爷,年羹尧把葛尔丹及其主要亲信的尸体都带了回来,正在外面候着呢~”费扬古小心翼翼的说道。
“哦?年羹尧?”康熙眼前一亮,“朕早听闻他是一员骁将,没想到竟神勇至此,机智至此,立下这样的盖世奇功。朕一定要大大的封赏他!”
康熙正说着,忽然看见眼前跪着的费扬古紧锁着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以为他为自己不平呢~遂笑着说道,“至于爱卿你嘛……劝降了西蒙诸部各汗,也是大功一件啊!待朕回京,就正式封你为骠骑大将军,统领京畿护卫!”
“不、不、不,皇上,奴才何德何能,不敢当此重任!”费扬古忙不迭的摆手推辞道。
“哎!爱卿再推辞就是矫情了。这次你与年羹尧二人配合默契,一夜之间就把葛尔丹及其余孽连根拔起,连西蒙各部后来的安抚工作都做好了,否则他们哪肯轻易归顺?你虽然没说,朕也想得到其中的艰难。放心,朕向来赏罚分明!”康熙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在那儿自说自话,这边费扬古却已是无地自容了。
他狠狠的往地下磕了个头,低声说道,“回主子话,奴才们没用……劝降了西蒙诸部的不是奴才,设计杀死了葛尔丹的也不是年羹尧……是、是……”
“那还能是谁啊?!”康熙看不得费扬古那副婆妈样,“别吞吞吐吐的!”
“是福清格格!”费扬古把心一横朗声答道。接着便将昨晚发生在山坳之中的恶战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了康熙,当说到福清是如何神机妙算的困住了葛尔丹,又是如何当机立断的下令放火时几乎眉飞色舞的跳起来!
“皇上,这福清格格简直就是国宝啊,是再世女诸葛!有了她,我大清还有何愁啊!”费扬古最后意犹未尽的咂嘴总结道。
“……”
“皇上?您怎么了?”费扬古见康熙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遂担心的问道。
“啊?没什么,你……都说完了?”康熙面无表情的问道。
“是,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费扬古一脸真诚的说道,“奴才不敢贪天之功,这一仗之所以能这么顺利,的确是全赖皇上洪福齐天、格格神机妙算。”
“哦,原来是福清啊……”康熙淡淡的说道,脸上一派云淡风轻,哪还有半分刚才的激动?
“那……皇上,格格现在就在外面,要传请她么?”费扬古不明白刚刚还心情大好的皇帝怎么突然就沉了脸,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必了,朕想在不想见她。”康熙干脆利落的说道。
“那……奴才就先告退了。”费扬古一躬身就准备退出去。
^^^^^^^^^^^^^^^^^^^^^^^^^^^^^^^^^^^^^^^^^^^^^^^^^^^^^^^^^^^^^^^^^^^^^^^^^
“为什么不愿见我?”福清冷不丁从帐篷里间走出来质问道。
“格格?”费扬古不可置信的看着福清又看看门口,“您那个……不是明明在门口等着吗?就是……刚才、奴才……那个还在门口和您请了安才进来的。您、您是什么时候走进去的?怎么会……”
“费扬古,这儿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康熙连看都不看突然冒出来的福清一眼,只疲惫的对费扬古摆摆手说道。
费扬古抬眼瞅瞅神情淡漠的康熙,又偷眼瞧瞧火冒三丈的福清,终于觉察出屋里弥漫着的火药味儿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八个字蓦地闪现在了眼前,他懊恼的撇了下嘴,自己今天是怎么了?连这点伶俐劲儿都没有,人家父女俩正呕气呢,自己杵这儿干什么?当炮灰?给皇帝和格格当炮灰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样一想,忙躬身退了出去。
“喂,我问你呢!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福清撅着小嘴一脸不愉。
“你既已布置得如此详细周密,又何必星夜调动年羹尧那三千兵马?难道就为叫他们去给葛尔丹收尸,甚或,你对沙俄是否会来干涉也没有把握?”康熙居中而坐不答反问道。
“当然不是啦。”福清虽然不满意康熙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但还是不情愿的回答道,“沙俄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下,没什么可担心的。,格里高利耶芙正带着他们的罗刹鬼子安内呢~那三千人到是为防着达*赖喇嘛来救人的。我一直觉着桑结仁错那个老滑头不地道,看现在的样子,他是一面想靠大清来壮大自己,一面又想拉拢住葛尔丹来对抗清廷。但是,既然他想两边都沾光,就不能怪我让他两面都不落好!”说到这儿,福清得意的一笑,“只可惜他没来救葛尔丹,不然年羹尧那三千人就是他桑结仁错的催命符!不过啊~也没有关系,桑结仁错与那葛尔丹签订盟约在先,坐视葛尔丹活活烧死却不顾在后。如此无情无意无信,草原上已再无他的立身之地了!呵呵……”
“好、好、好。”康熙连连鼓掌赞道,“丝丝入扣、滴水不漏。朕真是没想到,你甚至连□那儿都安插进了人!你可真是神通广大来头不小啊!”康熙面有讽刺的笑着说。
“你少在这儿阴阳怪气的,也不要给我故意岔开话题!”福清把小眼一瞪,“刚才你说的话我可还记着呢,你今天要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跟你没完!好嘛~我在外给你辛苦卖命,回来了,你没有半句嘘寒问暖就算了,还发脾气不愿见我,这算什么道理?!”
“福清小姐,请稍安勿躁嘛。”康熙轻抿着上好的大红袍茶,脸上一派淡然,“我想,我们有必要谈谈了。”
“谈什么?”福清没好气的说道。
康熙的嘴角挂上了疏离的微笑,“朕很感激你这段日子以来为朕为大清所做的一切。朕也知道你是不会稀罕什么金银财宝的。这样吧,你可以告诉朕你有什么心愿,只要不会动摇国本,并且是朕能力所及,朕都可以为你实现它,如此我们就两清了,以后也各不相干!”康熙的话说的的确很潇洒,但只有他自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