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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他没有那么痛的,可是心里很痛,从她被人诬陷那一刻起,直到现在,却无力改变什么。
甚至他现在都不知道她的死活,不知道她流落到何方,他不能去找,不能去帮,在她如同沙粒消失时,他却在享尽人间富贵荣华……
看着楚玄玉的身影逐渐被红色的潮流携裹着离去,叶落才从一个壮汉身后探出头来,向他离去的方向静静的凝视。
刚才她有没有看错?他四下里搜寻的是自己吗?他被喜袍映红的脸庞上,那笑容后含着的是一丝无奈苦涩?
他是春风得意的新郎,娶的是心爱的姑娘,皇上赐婚,如此排场,前程无量,还有什么是他可烦恼的?
他在心虚,怕自己的冤魂找上门来冲撞喜事?既然当初那么选择了,就不用后悔!叶落眼中一声轻蔑的冷笑。
随着迎亲队伍的走远,人群有的追着看热闹,有的渐渐散开,叶落身边也松散开来,她左右看看,也不知道自己离跟龙澈失散的地方有多远,只依稀记得那附近好像有一座高高的茶楼,龙澈进城前千叮万嘱的,就是担心她走失,那时自己还笑他,没想到果然就出了这事,想必他急坏了,还不知道怎么在寻找自己,叶落想着边问边往回寻去。
墙角,一个着了暗红锦袍,高大的男子悄然尾随于后。
叶落寻找龙澈心切,而且周围的人潮虽然在渐渐散开,一时间却也是摩肩接踵,不时遮挡住了那男子的目光,所以叶落曾经感觉到一丝异样,回头看时,只见人来人往,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也许是一进城就撞见了楚玄玉的迎亲队伍这意外之“喜”,自己不禁过于敏感了?叶落自嘲地想着,甩开有人在跟踪自己的想法,继续寻找龙澈。
有人与她擦肩而过,叶落下意识地往另一边让了让,只觉手腕一紧,被人拿住了脉门。
她一惊,便要挣扎,只听身边有人低声道:“不要声张,我带你去见龙澈。”
这声音很陌生,充满了霸道胁迫的味道,叶落不知道他是谁,但是肯定是认识龙澈的人,而且还知道自己与龙澈的关系,不管他是不是真知道龙澈的下落,现在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见叶落乖乖的跟着自己往人群外走,那人显然很满意,这是个不笨的女子,那么接下去的话就好说了。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 眼见为实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2…6…3 1:30:43 本章字数:3549
就这么两人出了城,那男子一拉叶落就施展轻功往前奔,叶落一直在他身后被拉着走,只看得见他修长的身形,如玉般白皙的肤色,还有一股自然散发的高傲之气。
他这么一用轻功,叶落有些惊奇的发现这路数和龙澈是一样的,龙澈说过,他的功夫都是父母亲自传授,也就是说这人是逍遥岛来的,而他的功力比起龙澈来不知道又高明了多少,难道他是……
来到郊外一片树林边缘的空地上,男子停下脚步,一松叶落的手,背着身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
叶落等了一会,没有动静,转身欲走,只听那男子冷笑一声道:“怎么,就这样走了?”
他的傲慢无理,天生高人一等的派头,令叶落感觉很不舒服,她也冷冷一笑:“我不追究你随意抓人也就算了,还有朋友等着我,不这样回去,难道还等你送?”
“没有武功,还一身臭脾气,连一点基本的礼仪都不懂,真不知道澈儿喜欢你什么?”男子说着,慢慢转身,平淡无奇的脸庞上,全是轻蔑。
“他喜不喜欢我,关你什么事?“叶落已经隐约猜到些他的身份,只是这人长得怎么和龙澈一点都不像?
对了,龙澈说他爹曾经是太子,为了将帝位让给他的兄弟,谎称暴病身亡,虽然时隔多年,这京城里认识他的人一定还不少,既然龙澈这位高徒做面具的手艺都不赖,他的师父只会更高明,所以眼前这张脸只不过是一张面具罢了。
“他是我的儿子,你说呢?”龙父显然很生气叶落这样的态度。
“你说带我来见龙澈,他人呢?”叶落也生气,龙澈肯定不会在这里,他依仗是龙澈的爹就可以随意骗自己吗?之前听龙澈说他爹对兄弟对心爱之人有情有义,心生的那些好感,顷刻间荡然无存。
见叶落对自己的身份根本不买账,龙父态度更强硬:“好,我看你也是个明白人,就不用兜圈子了。你应该知道澈儿已经被皇上赐婚于九公主的事情,所以我劝你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你就不要再去找澈儿,直接离开京城,再不要回来。至于补偿,你想要什么,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的,我都可以满足。”
“我还以为你是无所不能的,拿不出我满意的条件,你凭什么赶我走?”叶落仰起头,凛然不可侵犯。
龙父似乎很少被人这样拒绝挑衅,他缓缓地一步步绕着叶落转了一圈:“要容貌没容貌,要脾气没脾气,要家世没家世,不知道你用什么特别手段迷住了澈儿,那孩子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想攀上我龙家,只要我不同意,费再多心机也枉然,我劝你还是识时务为俊杰。好,你开个条件,我一定做到,只要你永远的离开澈儿。”
龙父果然聪明,一眼看出她脸上的面具,就猜测叶落的容貌不佳,而龙澈有情报来源,他也有消息渠道,知道叶落孑然一身,刚才抓住她的手腕正是试探武功。
这一点龙澈倒是和他爹一样聪明,只是龙澈那么平易近人,而他爹却如此的高傲,满脸的生人勿近。
“我绝不会离开他,除非是他亲口说不再想和我在一起。”叶落平日很羞于对龙澈说的话,这会被龙父如此欺负,顿生反抗之心,理直气壮的说出来故意气他。
“澈儿只是一时被你迷住,你们相识才多久?他与九公主是自幼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他亲口许诺要娶她为妻,他们从容貌到性情都十分投缘,我只是想提醒你清醒一点,想想清楚你如何比得过九公主,又凭什么来争澈儿。现在分开对谁都好,不要等到我失去耐心,那时你一样得不到澈儿,更得不到我对你仅有的这一点点尊重。”龙父已经是声色俱厉,在他眼中叶落不过是个处心积虑攀龙附凤的女子。
叶落轻慢地看了他一眼,再不说话,转身欲走。
“那就一言为定。我可以给你安排个安全的地方,保证澈儿不会找到你。”龙父似乎信心过头了,他不信叶落还能翻出什么浪来,虽然她的态度很成问题,可是一个无根的孤女,被师门驱逐的弟子,凭什么跟他作对?只要她知难而退,龙父也不想再为难她,只要再寻不到叶落,龙澈以后想清楚了也就没事了。
叶落停下脚步,傲然道:“不必了,前辈,你要做什么我不在乎,我现在并不是要离开,而是回去找澈。”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龙父怒了,伸手就向叶落点去。
叶落就算武功仍在,也未必躲得开,于是龙父轻易地将她周身大穴封住,现在除了她能转动眼珠,连说话也不能够了。
这时,旁边树后闪出个人来,单膝跪地毕恭毕敬地对龙父道:“岛主。”
“少主是不是去了老地方?”龙父笃定地问。
“是,属下离开的时候,他正往那边去。”
“好,我就带你去看澈儿,看你是不是真的了解他?看过他背着你是什么样子,你再考虑我的话不迟。”龙父将叶落扛在肩头,施展轻功返回了京城。
这时,天色已经黑透,一点点温暖的光亮陆续在城中亮起,渐渐汇成一片灿烂的星河,白日里热闹的大街已经关门闭户,只是偶有人家打开门迎接晚归的家人,细细的呢喃声合着橘色的光晕,透出家的温暖。
而另一些白日里大门紧闭,萧条的街道,此时却张灯结彩过年一般,好像此时才刚刚从沉睡中苏醒过来。
那里乐声渺茫在五彩斑斓的河面上,酒香合着男女的笑声打破了夜的寂静,街道上是辗转流连的男人,街道两边一座比一座高大漂亮的楼阁上是身着各式花哨衣衫,无所顾忌打量脚下男子,不时招手抛媚眼的年轻姑娘。
这正是京城的销金窟,男人的温柔乡,许多人鄙夷却又是许多人都离不开的地方。
龙父带着叶落落在灯火辉煌最高处的那座楼顶旁的一棵大树里藏好,脚下人来人往,根本没人发现头顶上的动静。
龙父似乎为自己的举动而得意,问被安放在一旁枝桠上靠着的叶落道:“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要带你到这里来?”
叶落闭上眼不理他,心里却忐忑起来,显然龙父带她到这里来,是想借此要她对龙澈某种行为厌恶,进而放弃龙澈,主动离开他。
到这种地方来是什么行为最让自己不能容忍的?答案在叶落心里呼之欲出,不,不,澈不是这样的人,虽然他有些言行很大胆无忌,可是并不是个随意的人,那些亲昵的举动除了自己,没见他对别人做过。
龙澈的爹是在想方设法赶自己走,不能上他的当,叶落这么一想心又平静下来不少。
龙父见在透过树叶空隙的五色光彩下,叶落那淡定自若如老僧入定的样子,唇角全是讥笑,等一会看她还能如此的沉住气?
夜色越加浓重,四周女子的笑声招呼声,男人们的调笑,还有歌声,乐器声混杂成一片,象嘤嘤嗡嗡的蚊虫声,叫身在其外的叶落觉得有些厌烦了。
“耐心才能看到好戏。”龙父更甚于龙澈洞悉人心的本事,惬意在靠在一边的树枝上悠然的看着下面的红尘男女说道。
就在这时,一个婉转却嘹亮的嗓音传入了叶落的耳中。
“龙公子,好久不见,今儿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哎哟,俗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龙公子是来一次就更俊上三分,叫我这儿的姑娘惦记的更紧呢。”这声音很年轻,可是明显是位鸨儿的口吻。
“哈,我看你这位京城最年轻可是最发财的老板娘才是每次见了都叫我更惊艳三分,要不是你不接客,我肯定次次来都只点你。”
刚才听到龙公子三字,叶落心里就是一沉,可是天下间姓龙的不是他一人,她这么宽慰自己,现在这声音却是再也找不到欺骗自己的理由。
吊儿郎当带着几分玩笑和绵绵的情义,不是龙澈还有谁?
“怎么,你不是很想见到他吗?现在人就在下面,你不敢看?或者是还想自欺欺人的想象这个人不是澈儿,是我找来的替身?”龙父说着将叶落拉了过来,将她的脸正对着下面。
明知道他是在激自己,但是叶落还是睁开了眼,她不愿相信龙澈真会是那样的花花公子,宁愿去猜想这是他的爹布下的局,可是……
下面的龙澈根本不知道叶落就在自己头顶,正眨也不眨眼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只见他今日一改常态,一身雪白的上好绸缎,袖口领口上面滚着华丽丽的云纹,衣摆上与肩膀上呼应的各绣了一朵大小不一的粉色牡丹,头戴了同色抹额,一头墨发披散在身后,整个人风流倜傥,透出浓重的纨绔子弟的味来。
他的话音刚落,只听得旁边俏语莺声道:“呀,这是怎么说的,合着整个天仙阁就只有一个雪莹姐,我们都是吃干饭的不成?”
随着这一声娇嗔,只见一片嫩绿色飘了过来,一个云鬓高耸的女子用团扇遮了半边脸颊,来到龙澈面前,便将那粉色的团扇往他脸上狠狠一扇。
龙澈鬓边的一缕碎发飘扬了起来,他忙对绿衣美人赔笑道:“论美貌,这天仙阁,京城乃至整个大盛有谁美的过玉荷你,我夸夸雪莹,还不是想向她讨点便宜,省下银子来以后能多来几次看看你!”
“哼。”玉荷显然是不信这话,却喜上眉梢,将身子一扭,故作矜持,分明想等龙澈再多来哄哄自己。
“龙公子,你别上这妞的当,口是心非,我蓉蓉要喜欢就光明正大的。”随着话音,一个橘色衣裙的女子拎着裙摆蹭蹭就从楼上往下跑了下来。
楼梯口正站着一位脸蛋尖尖的鹅黄色衣衫少女,一直笑眯眯地抱着双臂,看着众人与龙澈调笑,这时悄悄地借着长长裙裾的遮掩,看着蓉蓉跑近,将脚往前一伸,橘色衣裙的少女就扑地一下往前倒了下去。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 花魁争宠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2…6…3 1:30:43 本章字数:3160
龙澈正好伸手将蓉蓉接个满怀,只见那火辣的少女咯咯娇笑着啪叽一下就向龙澈的脸上亲了过去,结结实实的亲到了——某人的手。
那手指修长如葱段,雪白晶莹,没有半点瑕疵,正是那故意绊倒她的鹅黄色衣衫少女,她得意笑一笑:“咦,你亲我干什么?啊,你的嘴上抹了多少脂膏,看看我手上这么厚的一层,不知道得多少皂角才能洗的掉了呢。”
蓉蓉的盈盈笑意顿时变成了气恼,眼珠一转,干脆顺势用力搂住了龙澈的脖子,挑衅地瞪着鹅黄色衣衫少女道:“蔓儿,你是妒忌。”
“妒忌?我妒忌什么?你又没有亲到龙公子,而且今天晚上——我敢打赌,他肯定不会在你那儿留宿。”蔓儿笑得好不开心。
这时龙澈正好一扶蓉蓉的身子:“能不能先起来再说?我一直这么站着不能动实在有些累。”
“蓉蓉啊,早就说了,能吃是福,可是你也不能来者不拒,那些公子哥送什么就吃什么,送的越多就吃的越多,现在胖得连龙公子都招架不住了。唉,不知道以后的花魁是不是要时兴以胖为美呢?”玉荷说着,故意一扭那纤细灵活的蛇般小蛮腰,将团扇掩在嘴边吃吃的娇笑。
“你——”蓉蓉借着龙澈一推之力站起来,双手一叉腰,先指玉荷,再点蔓儿:“好哇,你们两个串通起来欺负我,我去找仙儿来,大不了咱们二比二,看看这天仙阁到底谁是第一花魁。”
“哟,蓉蓉,我可没骂你,别把我也牵扯上。不过你真要比个输赢长短,正和我意,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大家都把自己的看家本事使出来,让龙公子做个见证,看看到底谁才是天仙阁的头牌。”蔓儿笑嘻嘻地,眼中的光芒自信满满。
玉荷将团扇一摆:“这是个好主意,不过咱们姐妹使出浑身解数只怕被那些庸俗之人看了便宜去,心里不爽,多少得有个彩头,大家才比得起劲。”
蔓儿一挽龙澈的胳膊,将头靠在他肩上,笑道:“这不是现成的?如果咱们天仙阁四大花魁,谁力拔头筹,就要龙公子与她一度春宵,这个够不够彩头?”
“哈,难怪对我下‘毒手’,使绊子,泼冷水,原来心里早打好了如意算盘。”蓉蓉忙拉了龙澈另一只胳膊:“本来我是不在乎谁第一谁第二的,这么一说,我还非要这个第一不可了。”
“要?那得凭本事争!没有本事的才向人扮可怜要呢。”玉荷清高地说着,却对龙澈秋波频传。
在沧兰的时候,龙澈扮作沧兰钰戏弄沧兰觉,弄了个烟花女子芳芳去勾引他,那时就曾经称赞过天仙阁的女子与一般烟花之地的女子不可同日而语。
叶落也知道天仙阁有四大花魁,各有所长,或热辣妩媚,或清高温婉,才艺都是绝色,天下男人皆可在此找到自己所喜欢的类型,所以这天仙阁也算是闻名天下。
原来这里就是天仙阁,男人最向往的地方,叶落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天香阁,而龙澈显然是这里的常客,这些姑娘,乃至鸨儿对他都如此熟稔热情,四大花魁听到他来已经主动有三个现了身,往他身上倒贴。
要知道,天仙阁的姑娘说起来是烟花女子,但是这里当红的姑娘所见的世面比一般小地方的官吏都多,取悦于人的手腕更是高明,所以人捧人高,光顾天仙阁的文人雅客,王孙公子颇多,这姑娘们不但是身价高,而且架子足,寻常人就是有银子也难见一面,更别说三位花魁为了一个男子,跑到大厅里掐架了。
哪里都少不了好奇的人,天井似的院子里楼上楼下已经站了不少前来寻欢的公子哥和天仙阁的姑娘们,甚至旁边什么春香楼,满玉堂的姑娘们都来看热闹了。
而树上的叶落看着那喜笑颜开,左拥右抱的男子,心里象被浇了一桶凉水。
这就是在白日还含情脉脉的对自己说千万不要走散了的那个男人,他是怎么许诺说喜欢自己的,会一心一意?
从沧兰到濯香门,从小村庄到京城,这一路龙澈是如何不遗余力,几次三番差点丢了性命的取悦自己?却原来他说不曾对阑珊有男女之情也许是真,而周旋于花丛中也不假,这些青楼女子未必是他的真心喜欢,可是自己被他用甜言蜜语迷得晕头转向,不过是他的习惯而已。
叶落一直担心龙澈找不到自己会有多么的着急,却不想人家根本一点都不担心,只怕还为由光明正大的甩脱了自己,能轻松逍遥的来这里快活享受而高兴不已吧?
难怪他那么了解女人,能想出那么些办法来逗自己开心,而他说过,家中只有几个兄弟,除了阑珊以外又没有与其她女子深交过,那时,叶落并没细想,如今才明白,这话不就是说他对于女人从来都只是露水之欢,并没有真心对待过,所以他才会那么了解女人的心思。
难怪他又总是笑她不懂男人,是,她不懂,她只以为两情相悦就是那样的牵肠挂肚,不见时的思念,相见哪怕无言的静默也是欢喜,男人原来要的更多,从楚玄玉到龙澈,他们要的都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自己还是想的太天真了,男人的心也许永远都比女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