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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断蒙山 作者:李秀青-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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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舒卉大声地喊道。
  婆婆像是吓着了似地愣呆呆地望着舒卉。
  舒卉说:“妈,妈你、你说什么呢?”
  婆婆很激动地说:“我、我是可怜你呀。卉呀!你就走吧!走吧!别在这儿和川儿这个折腾人的东西一起来折磨我这个想人土都不能的老婆子了吧。”说着婆婆放声大哭起来。
  舒卉说:“妈,你、你别这样想。他、他是你的儿子呀。”
  “儿子?儿子!养儿是防老的呀,可我、我这是遭的哪门子无头无期的罪哟……”婆婆边哭边指着金川骂着,“川儿你这私孩子,我们祖上八辈子都欠你这私孩子的是吧?你这熬煎人的讨命鬼,就算再托生八回,就算当牛做马也无法报答卉儿对你的恩情,你这婊子养的私孩子,你怎么就这么没有良心……”
  舒卉拖着发着高烧的身体,头重脚轻地替婆婆端来洗脚水。劝道:“妈,您别骂他了。你这么大年纪了,实在也不该再为他受这份累了。您要是信得过我,你就快回老家吧。别怨我撵您走,实在是不想让您再帮我挨苦受累了。”
  婆婆哭道:“回老家?我上哪里回老家?我哪里还有家?为了川儿这私孩子,我八问大房子都卖了,全贴在川儿这个该死的、婊子养的私孩子身上了!我回家谁收留我?再说就算我还有一口气,也该先轮着我给这没良心的私孩子吃苦受累呀……”
  舒卉也泪如泉涌:“妈,是我们不好,拖累了您……”
  婆婆激动地打断舒卉说:“卉儿,你可别这么说呀,你这么说简直就像是往我的心口上插刀子呀!可是你又何苦呢?连我都不想再耗下去了,你怎么还这么尽心竭力的?你到底图什么?你就忘了他当初是怎么对你没良心的了吗?”
  “妈,您就别提过去的事了。记着又有什么用?”
  “要是记着,就狠狠心把他饿死算了。”
  舒卉吃惊地看着婆婆:“妈,难道他不是您的儿子?有他这一口气,您就有他这个儿子,准准就有他这个爸爸呀!”
  婆婆老泪横流地说:“有他一口气,你就得没完没了地活受罪,活受累!你就算是被判了无期徒刑,表现好了还有一个减刑的说法呢,可是伺候他这个没有良心的私孩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何年何月?有没有期限呀?舒卉你告诉我!”
                 二十一
  岁月悠悠,时光如梭,无论日子过得艰难还是忧伤,在时间的长河中,五年还是在一眨眼间就过去了。第五年的夏天,准准接到了北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那一天舒卉笑了也哭了。在她含泪的眼睛里有抑制不住的欣慰和满足,就像她这几年的艰辛都因那张通知书的到来而再无踪迹了似的。这是五年来这个家里第一次出现喜悦的波澜。儿子准准考上了北大,这虽然也算是舒卉的某种成功,但是舒卉为此却把自己埋没了。她想起自己的青春、自己的事业、自己的爱隋和幸福,舒卉哭了。她哭得很伤心,婆婆以为舒卉光是高兴,眼含热泪说:“卉呀,咱准准是你培养大的,也是你一个人带大的,现在他考上了北京大学,是你的骄傲和自豪,咱娘俩以后也算是有了个依靠。这么些年了,你侍候川儿也该歇歇了,过两天你去送准准吧,在北京散散心,多玩几天。”
  舒卉想,是呀,是时候了,我要到北京去,我该去找闻森了。
  儿子大了,他能理解我了。我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幸福就在眼前。到时候我把婆婆接到身边,把金川送进疗养院。是时候了,金川真的不能再拖累我和婆婆了。
  舒卉说:“妈,我走之前,去找一个钟点工来帮你。你自己别累着了,要多保重。”
  婆婆话中带话地说:“卉,你在北京找个事做吧,你还年轻,该有自己的生活。妈希望你过得好一点。”
  舒卉说:“妈,你别多想。我只是去北京送准准。”
  婆婆又哭了。她说:“卉,如果你还叫我妈,就该理解我想让你过什么样的生活。今生咱娘俩分开,愿来生我还做你的妈妈,亲妈妈,好好疼疼你,让你过过好日子…——”
  舒卉心中滑过一阵强烈的感动,鼻子一酸,眼泪也滚到了腮上。她哽咽说:“妈,我不会把你扔下不管的,你要好好的,无论怎样,我都会回来接你们的。”
  婆婆说:“卉儿,有你这句话,妈已经知足了。你就放心走吧。
  好闺女,听妈的话,走吧,哦,好闺女。早知这样,当初妈怎么也不把你留下……“
  舒卉把准准送进北京大学后,就去打听闻森的住所。通过一番打听,她很顺利地就来到了香山别墅小区的69号楼前。直感告诉她,绝对没有错,她的心上人,她的至爱,她的幸福,就在眼前的这座小楼里。她努力抑制着内心里翻江倒海般的澎湃,擦干了噙满眼眶的泪水,用颤抖的手按响了门铃。
  门开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笑着问她:“呃,您好,请问贵姓,有没有提前预约?”
  舒卉问:“请问,这儿是闻森家吗?”
  “是呀。你?噢,你是来应聘的厨师吧?”
  “应聘厨师?呃……”
  “真巧,他们就要出门呢。你快进来吧。”
  姑娘将舒卉引进客厅,说:“你先坐,我去通知慧姐。”说着姑娘快步走上几级楼梯。便站住向楼上喊道:“慧姐,您找的新厨师来了。”
  舒卉没有坐到姑娘指给她的沙发上,在她打量这间异常宽敞,装饰典雅,感觉是那么舒适而又美观洁净的厅堂时,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士,手里牵一个身穿洁白纱裙的如天使般可爱的小女孩,笑盈盈地出现在楼梯上。仿佛是在影像里,那女士、那女孩、那楼梯,那色彩,那环境是如此的和谐统一,简直是美到了极致。
  女士微微向舒卉点了点头,抱起女孩,轻盈地走下楼梯。
  不知是第几感觉已经让舒卉清楚了女士和女孩的身份。她感到自己懵了。她呆呆地站在那里,想不出自己应该怎么做。
  女士面带歉意的笑容,说:“您来得不巧,我们马上要出门了。”说着又指着那位二十多岁的姑娘说,“如果你不介意,先将你的情况告诉小于,或者三天后再来好吗?”
  “呃,好的。”舒卉机械地回答。
  女士说完放下怀中的女孩,微微弯下身子,对小女孩说:“宝宝,喊爸爸,要爸爸快点,要不咱们晚了。”
  女孩乖乖地答应着,亮开稚嫩而又甜润的嗓子喊着:“爸爸、爸爸,快快!”
  “哎!宝宝,爸爸来了。”随着这声令舒卉熟悉的、心跳骤然加快的声音,比以前胖了许多的闻森出现在楼梯上。
  舒卉装作欣赏房间,立即转过了身体。虽然她的背后没有长眼睛,但她却分明地感觉到了,闻森在看见她背影的时候,愣了一下神。
  “是来应聘的厨师。”女士向闻森解释说。
  “呃。”闻森答应着,微笑着牵住小女孩娇嗔地伸向他的手。小女孩把另一只手伸向女士,三口人一起向门外走去。
  舒卉望着闻森一家三口有说有笑地走出家门的背影,泪水瞬间便夺眶而出。她再也站不住了,她一下踉跄着跌进闻森家华贵而又舒适的沙发里,眼前是一片昏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突然,女士转回家来,她一边急急地往楼上跑着,一边对小于说:“他忘了带他的宝贝手表了。”
  女士拿了手表很快便走了。小于望着女士的背影说:“闻老师有一块宝见手表,在家里总是放在眼前,出门时却必须带上,仿佛就像他的护身符。”
  “是、是一块这样的表吗?”舒卉泪流满面地指着自己手腕上的表问小于。
  “是的,一模一样。哎呀,你怎么、怎么哭了?”
  “我、我不是来应聘厨师的。我是闻森的朋友。一个过去的老朋友。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他却……”
  “是吗?你别急,如果是这样,你、你现在可以给他打个电话,趁他们还没有走远……”
  “不用了。他们要去哪里?”
  “他们要到蒙山去。”
  “到蒙山去?去……”
  “去纪念他们结婚二周年。”
  “是吗?”
  “是的,明天就是他们结婚二周年纪念日。”
  “噢,那算了。不打扰他们了。不打扰了。”
  尽管如此,舒卉心中仍然对闻森充满着深深的感激,因为他出现在她最悲伤无助的日子里,给了她今生最大的幸福和至死也无法忘却的爱情。当然闻森也带给了她今生最深的悲痛,如果她从没认识闻森,她就不会有那次比选择死亡还要痛心的抉择。虽然她别无选择,只有无可奈何地留下。但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里那份对闻森深深的歉疚,总是时不时地就显现出来折磨折磨她那颗高贵而又善良的心。虽然她也曾无数次在充满悲痛的思念中,脑子里闪现过希望闻森的身边有一个好女人,代替她去抚慰闻森,关心她所爱恋的闻森,然而每当这样的场景刚一闪进脑海,爱情本质上固有的自私就像缠绕成团的乱麻一样,挠揉得她心里像是被独头的蒜瓣辣疼了似地令她窒息。明智的她只有强迫自己立即停止这般难忍的令她既渴望又无比妒嫉的矛盾愿望。如今,当她亲眼目睹到闻森身边的女人和他如此美满温馨的家庭时,虽然内心里确有那种犹如是痛失最亲之人似的悲恸和无奈,然而也有如释重负般的轻快和对闻森最真诚的祝福。
  舒卉就那样瘫坐在闻森家的门外,泪不可抑地边哭边宽慰着自己。渐渐地,她激荡澎湃的心潮竟慢慢地平静下来了。当她终于起身离开时,竟如重病初愈似的虽然虚脱却很明了。
  当准准送舒卉上火车时,曾低着头,面带愧疚地问:“妈,你怨我吗?”
  舒卉用摇头回答儿子。
  准准又问:“妈,那你后悔吗?”
  “不,妈无怨无悔!”舒卉声音虽低,但充满肯定地说。
  准准用饱含钦敬的目光望着妈妈,他看着自己可亲可敬的妈妈已白了三分之一的鬓发,心疼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面带憎恶的表情,恨恨地说:“妈妈,你应该恨他,连我和奶奶都恨他。他毁了你一生的幸福!”
  舒卉摇摇头说:“可他是你爸爸呀。他没病的时候曾经很疼爱你的,很……”
  准准眼中闪烁着仇恨的泪花,说:“妈,你别提他没病的时候,他没病的时候更可恨!一个毁了我妈一生幸福的人,只能是我一生的仇人,我永远不再承认他是我爸爸!”
  “准准、准准!你才小小年纪,心里怎么会装着这么大的仇恨?”舒卉又气又急,眼泪刷地一下流了出来。“儿子,人心里不能留下仇恨呀,尤其是对自己的亲人要记住他的好,你的心中才能有挚爱和温暖。”
  准准见妈妈流泪,显得很不安:“妈,原来这些年,你对爸爸那么好,是忘记了他曾经对你的伤害,光想着他的好了?”
  “是的准准,是这样的。我不是忘了他对我的伤害,我是不让自己去想那些伤心的事。如果我光想着他对我的背叛、伤害,我的‘心里就会塞满仇恨和冤屈。如果我经常想想他曾经对我的种种好,我的心里就会充满甜蜜和温暖,我就能天天都有好心情。这样对你、对奶奶、对他、对我,不是都好吗?所以,人心里不能留下抱怨和憎恨,那样伤害别人还在其次,毁了自己的幸福才更不值。所以妈已经原谅他了,因为人难免有犯错误的时候。后来他是病了,他病后给咱们一家带来了很多麻烦和困难,咱们都因为他受了很多累,也失去了很多的欢乐。可是他这是有病呀,有病又不是他的错。准准你说对不对?”
  “妈,我明白,其实我早就明白。”准准突然很激动地说,“但是我还是认为,妈当初应该离开我和爸爸。”
  “……”
  “那样我绝不会怪你,虽然小时候我不懂事,但我长大以后就会理解你了。”
  “不,如果当初我离开你,今天你就进不了北大了。”
  “可是,妈妈你这样的牺牲让我心痛,永远地心痛!”
  少顷,舒卉才说:“儿子,人生可以有多种选择,只要你觉得那种选择对你最值得、最有意义,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妈妈……”准准突然欲言又止,脸色也陡然变得通红。
  “准准,你想对妈妈说什么,你就说吧。”
  准准突然把嘴唇凑到妈妈的耳边,显得腼腆又神秘地说:“妈妈你是个最好的女人,是世界上最最好的妈妈。我爱你,永远都爱你!”
  这些儿子小时候经常挂在嘴边,长大后不再说了的话,让舒卉的心中倏地滑过一阵强烈的感动、一股饱满的温暖,使她的鼻子又酸了,想笑却又湿了眼睛。
  “是的,你就是的。妈妈,我永远爱你。有你这样一位伟大的母亲,我由衷地感到骄傲和自豪!”准准看着妈妈的眼睛极其认真地说。
  舒卉因感动而有些哽咽地说:“好儿子,有你这样一位懂事的好儿子,妈妈同样由衷地感到骄傲和自豪。”
  准准说:“会的。妈妈,我一定会让您因我骄傲和自豪的。我一定好好读大学,将来我还要考研、读博,当科学家,妈,您就等着吧。”
  舒卉流着无比幸福的泪水,微笑着肯定地点了点头。然后举起手和准准击了一个响亮的手掌。这时发车铃响起,准准眼睛里闪着激动的泪光,微笑着对妈妈说:“妈妈再见。你该上车了。”
  舒卉笑笑说:“好儿子,妈一定好好等着。”说完转身上车。
  舒卉刚走上火车,火车便开始启动了,透过车窗,准准在站台上泪流满面地跟着火车跑着、喊着:“妈妈,那是我心底一直想对你说的心里话。妈妈……”
  舒卉扬起手,又对儿子点点头,想对儿子说她知道,却终于因感动太深没有说出话来,但她的眼神里却包含着准准能够深切地理解的千言万语。
  准准又喊:“妈您多保重。妈,您要好好等着您的骄傲!您的自豪!”
  舒卉面带微笑,却泪流满面。她一边招手一边点头。
                 二十二
  闻森结婚了。闻森有家了。闻森有孩子了。闻森有一切了,但是闻森却把我忘记了。
  舒卉坐在火车上时,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一会是欣慰,一会又是懊悔,真是要什么滋味有什么滋味。
  但是舒卉错了,闻森是已经结婚了,可他却没有忘记舒卉。
  那是三年前,闻森在一次笔会上认识了一个叫慧的女孩子。慧在当地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作家,年轻美丽,才貌两全。可是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大姑娘了。却仍是待字闺中。
  笔会期间,面对众多的名家大师,慧仍保持着她平时一惯的、显得有些清高的作风,对所有的人几乎都不主动理睬,惟独对闻森表现出出人意料的热情。一口一个闻老师、闻老师地叫着。闻森走到哪里,她就出现在哪里。
  一天晚上,大家打牌的打牌,闲聊的闲聊,也有去舞厅跳舞和出去喝酒的。慧却轻轻地敲开了闻森的房门。
  “闻老师,您怎么不出去和大家玩?”
  “我年纪大了,不爱凑热闹,主要是也不太会玩。”闻森老老实实地说。
  “闻老师,您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钦佩的人之一。”慧的眼睛里布满崇拜,这样大胆而直白地说着。不等有些惊讶的闻森把耳朵听到的话意正确地反映到脑子里,慧又继续说道,“闻老师,我很想和您成为忘年交的朋友,今晚咱们能聊一会吗?”
  “哦,可以。”闻森说,“不过你刚才的话有点不客观,我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好。”边说边忙着挪沙发上的东西,想为慧腾个地方坐。
  慧没有坐在沙发上,而是大大方方地说:“闻老师,我可不可以请您出去喝杯茶。”
  “这个……好吧。”闻森答应得有些犹豫,因为他正忙着给一家杂志社赶一篇稿子,况且他一向不愿和文学女性交往,本意是想拒绝,可是,也许是因为那女孩名字里边有个慧,也许是因为那女孩与众不同的气质,也许是为了感谢这几天来女孩给他的那份热情,闻森竟穿上外衣,跟着慧去了一个叫“山缘”的茶屋。
  慧显得很懂茶艺,而且十分健谈。一个晚上几乎都是慧在讲话,闻森在倾听着。慧的观点总是很独特。对人生,对文学,对友情,对环境,甚至对政治,慧都有独特的见解,闻森几乎有点敬重这个叫慧的女孩了。
  令闻森感动的是,慧几乎读过闻森的所有作品,并且熟记着一些令她感动的情节。那是一段令闻森感到心情舒畅的时刻。
  离开茶屋时,闻森感到慧的眼光温情脉脉,他从慧的眼睛里读到了爱情的光芒。闻森用意志躲开那束光芒,慧却有些撒娇地让闻森帮她拿挂在衣架上的外衣。走出茶屋时,闻森发现时间已经很晚了。慧并排走在他的身边,身体离他越走越近。他们边走边绕山绕水地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此时,路上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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