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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准备了宁神的药茶?”
“恩。”
顾惜朝猛的抬头,不见任何事物的眼睛透亮,
“你知道多少?”
“不多,但那天将你从金风细雨楼外抱回来的是我。你和戚少商的事大概的,前后一联想,我也猜想到八九分了,我不知道的是,究竟是怎样的苦,才能让坚强如你害怕至此?!”
顾惜朝站起身来,凭拦远眺。
清风吹起他鬓边的卷发。
翩若惊鸿。
可掩不了他眉间的一抹阴霾。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道,
“这两年来,多亏你的照顾惜朝才有今天,你若真想知道,我也不瞒你,其实千麴神君的忘忧,只要你走得到,就可以拿到。”
“走得到?”白愁飞扬眉,他知道,事情绝对没有听起来那么简单。
否则也不会有不知多少人为求这一据说能起死回生的忘忧死于千麴居外了。
“不错,当日,一起去求取忘忧的,除了我之外,还有赫连小妖和息红泪。”
“恩。”
白愁飞点点头,有他们,他大概也猜到了。
顾惜朝没有答他,他无光的眼睛,穿过时空,回到了那个时候。
第五章 竹梢风动
三年前 千麴居外
顾惜朝,赫连小妖和息红泪站在千麴居外,三人都不同程度的挂了彩,看似经过了连场的恶战。
三人身后,是被破坏殆尽的不知多少机关阵法。
这围绕着千麴居外的重重机关阵法,是千麴神君一手布下,十多年来能闯过的,也仅仅十数人而已。
然而,这才仅仅开始。
接下来,还不知有什么等着他们。
“我进去吧!”
顾惜朝敛眉,瞟了眼赫连小妖和息红泪,三人之中就只有他受伤最轻,而赫连小妖和息红泪明显看得出是在硬撑。
“不行,大家一起进去,也好有个照应。”
息红泪抢先一把拦住了顾惜朝。
顾惜朝眉头聚得更紧,“你们听我说,这样机关阵法,你们不通,进去反而拖累了我。”
说到这里,顿了顿,又想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如果我出了事,还有你们,等我三天,三天还不见我出来,小妖就号召你的死士,炸掉这些机关阵法,冲杀进去!”
抿紧了大战后显得苍白无色的唇,“他,等不得!”
“顾惜朝你……”
息红泪还待说什么,被顾惜朝截住,
“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这么做,我怕会炸毁掉忘忧。”
说罢,顾惜朝也不等他们回音,提起逆水寒走了进去。
一步一步的,他走得很慢,很沉,很稳。
'(韶华忆晚翻外)天空BY:烨然
“二哥,你为什么总是看天呢?天上有什么吗?”
“不,天上什么也没有。”
“那,为什么还要看呢?”
“就因为天是空的,我才看,因为天是空的,所以可以任我翱翔,想飞之心,永远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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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原来就是如此,多看一眼,少看一眼,差距就不仅仅是沧海桑田,世事云烟。
很多很多年以后,王小石常常想到,如果当日没有那次回眸一望,没有望见那如水波含烟,云起风萧的绝世佳公子,那么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
王小石不知道,大约是人都不知道,没发生过的事情,又有几人能猜透,几人能明了?
“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
大抵名胜这类的东西,确是引人入胜的,所以王小石来了。
大约热闹这类的东西,确是引人围观的,所以王小石看了。
只一眼,就注定了某些东西。
这也许就是天意。
天意二字,腐骨蚀心,误尽苍生。
白愁飞很美。
不是女子的美。
却美到惊心动魄。
很清,很雅,很傲,也很狂。
如细雨映夕阳,飞鹰翔长空。
他笑着说:“我不是叫白愁飞么?如果我叫白饿飞的话,就会在你闹肚子饿的时侯飞走。”
月光如水般映在他的脸上,少了半分傲慢,多了半分的柔和。
很淡,也很真。
有些空灵的媚意。
本是调笑的一句话,没想到,却一语成谶。
王小石一呆,何时见过这般的人。
月色下的白愁飞,美得脱俗,美得飘逸,美得不染半丝凡尘。
难得亲切的笑意,磨了傲气,少了戾气。
心就在那一瞬间恍了,乱了。
如同一阵谁也拦不住的风,遇到了一条困住风的咒语。
挽留天涯挽留人,
挽留岁月挽留你。
谁挽留谁。
谁被谁挽留。
王小石的刀,是相思的刀。
王小石的剑,是消魂的剑。
白愁飞的指,是惊梦的指。
三和楼上。
关七发动「先天破体无形剑气大法」。
王小石的刀和剑,变成攻向白愁飞。
白愁飞「惊梦指」,变成攻向王小石。
是生,
还是死。
自己生,对方死。
或者,
对方生,自己死。
一个生,一个死。
是注定的。
人与人之间,平日里交情在深厚,在多么知己。
唯一通不过的,却是生死一瞬的考验。
或许,只有生死一瞬间。
才见真心。
也或许只有生死一瞬。
才见自己。
没有隐瞒,没有收藏的自己。
欺骗别人或欺骗别人,哪个更难,哪个更易?
然而,没有生死。
王小石右刀架左剑,交加一起,星火四溅。
白愁飞立即撒掌。
两人都似被自己一掌击中,
很痛,是身体。
却不是心。
身体痛,心却喜。
喜的是生死一瞬,却能心意相通。
天地间,人世里,有几人能知,几人能懂?
有一个,已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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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愁石斋,白愁飞不禁微笑,愁石斋,好名字。
各取一字,
各占风雅。
有谁能比他更明白这个二弟,功成而身退,不恋权,不恋利,只求一展才华,一舒报复的机会。
可他不是,
他不是王小石,他是白愁飞,
他白愁飞要的,就如他歌的:我想要昂扬独步天下,自不怕忍辱藏于污泥;我志在叱咤风云,自得要若候时机。
龙飞九天,岂惧亢龙有悔?鹰飞九霄,未恐高不胜寒!转身登峰造极,试问谁不失惊?
我要鸿鸽志在天下,不怕一失足成千古笑:我意在吞吐天地,哪怕那天诛地灭……
白愁飞要权,要利,要名,要得坦坦荡荡。
万丈红尘,千里名利,
谁人能逃,谁人能脱。
既然躲不掉,脱不了,不如沉迷其中。
佛主曰:不入地狱,怎见佛性?
只是恐怕,梦,该醒了。
进了愁石斋,王小石并不在。
白愁飞也不急,他有时间等。
信步走到后庭,并不大。没几步就走完了。
随意立于一旁,抬头望天,望天,是白愁飞最喜做的事。
望着天的白愁飞,很美。
作者: 腐败的桔子 2007…3…12 03:05 回复此发言
2 '转载戚顾同人'(韶华忆晚翻外)天空BY:烨然
美得让人心惊。
脖子和身体间拉出优美的斜弧型。
眼中带着半分狂傲,嘴角藏讽,面色带煞。
却有丝丝的迷醉,
醉在这云卷云舒,醉在这白云苍狗。
想飞之心,永远不死。
忽然闯进来的王小石,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望着天的白愁飞。
于是他也醉了,不是因为望天,是因为望天的白愁飞。
白愁飞早闻得他的脚步声,微微偏过头来笑了。
这一笑,直笑得恍恍惚惚,迷迷茫茫。
笑得如江南烟雨,如轻柳残月。
笑得王小石几乎是无意识的走过去,无意识的靠近,再靠近。
直近得呼吸相闻。
体温渐渐的升高,呼吸逐渐急促,心跳声也越来越快。
望向白愁飞的眸子,王小石一怔,平日里总是深沉清澈如一泓不见底的深潭,满是煞气算计,而今却迷醉如晨雾弥漫。
于是所有的话语,都成为多余。
思念你多少个日日夜夜。
牵挂你多少次天上人间。
一切,
都只能用身体来印证,来表明。
双唇相触,十指紧紧缠绕,越来越紧,似是要把对方卷入自己的身体中。
众人皆醉,何必独醒?
不如一起沉醉入这美妙的幻景中,其他的,等醒吧。
与其逃避这本无法违背的天意,不如让天意逃避他们,至少在这烦乱的尘世,还有未泯的童心,还有未灭的灯火,还有相拥的温暖。
至少有过这一刻,就够了。
如果一切已成注定。
却却不如在此刻醉他个天翻地覆,
迷他个梦里梦外。
花火,也许就美在一转眼的美丽,无法捕捉的华丽。
镜中花,水中月,也许就艳在无法成真的幻梦。
倚遍栏干,
只是无情绪!
人何处?
连天衰草,
望断归来路。
再次走出愁石斋的时候,乌云密布,山雨欲来风满楼。
“白公子,相爷有请!”
眼前的人,恭谨无比。
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敛起嘴角间因里面某个熟睡的人而泛起的温柔,冷然道,“走吧。”
你知道吗?
我也很想抓住那镜花水月。
可惜,天是空的。
所以想飞之心,永远不死。
三年后,当王小石闻得白愁飞叛金风细雨楼,杀苏梦枕的时,他很镇静,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而心,却在不知道的地方悄悄的碎了。
你给我描述过梦想的样子,我信了。
不是因为你的梦美,
是因为你修长洁白的手指,直指江山。
如今,
同样也是因为你的一指,梦碎了。
碎成千片,万片,每片都很透明,却倒影不出你的样子。
“二哥,你为什么总是看天呢?天上有什么吗?”
“不,天上什么也没有。”
“那,为什么还要看呢?”
“就因为天是空的,我才看,因为天是空的,所以可以任我翱翔,想飞之心,永远不死。”
扬起头来,细细的雨滴洒在脸上,肩上,身上。
湿了脸的,真的只是雨吗?
再次见到白愁飞,是金风细雨楼的决战。
白愁飞一指击飞了射向王小石的箭。
王小石一脚踢偏了飞向白愁飞的箭。
仍然是心有灵犀,仍然是心意相通。
生死之间,死亡之际。
再多的话语,再多的猜忌,
都比不了这无声胜有声的相知。
只是天,还是空的。
雷媚的一剑。
将空的天空击碎。
原来碎了的天空,是这样的啊。
透过自己满是血腥味的血之间,白愁飞笑了。
很美,很清,很雅,很淡。
眼角却透着些不明所以的茫然。
在王小石的眼中,一如初见。
想迈步走过去,脚却有如千斤般沉重。
提不起,落不下。
心思却不受阻碍的散在某个黄昏的傍晚,望着天的白愁飞,和,望着白愁飞的他。
紧紧纠缠的十指,紊乱的呼吸,狂乱的心跳,温润的嘴唇。
一切的一切,恍然昨天。
忽然间发足狂奔,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抱紧了已经渐渐冰凉的身体,不,不,不,我,不要你死,哪怕背叛,就算死亡,我要你,活着!
接任风雨楼的王小石,总是喜爱楼里池中的白莲。
白的耀眼,白得脱俗,白得冷傲,白得清高。
一如初见的他。
可是,
白莲一池池的开,却也一池池的落。
想念的时候,唯一能做的,
只有抬头望天,天空,越发的空了。
片片白云飘过,空得,连看着天空的心都一片空白。
窗前谁种芭蕉树?
阴满中庭;
阴满中庭,
叶叶心心、舒卷有馀情。
伤心枕上三更雨,
点滴霖霪;
点滴霖霪,
愁损北人、不惯起来听!
白莲再次落的某一天,王小石轻柔的拉住温柔的手,“我们走吧,离开这里,这里,不合适我们。”
温柔微笑着点点头,泪却湿了衣襟。
为什么是他要的是她,为什么是她要的是他。
千百遍的问着自己,或许,他们思念的,是同一个人吧。
离开的那天,秋高气爽,天空显得特别高,特别空。
不禁的,又想起许多年前的一段对话来。
“二哥,你为什么总是看天呢?天上有什么吗?”
“不,天上什么也没有。”
“那,为什么还要看呢?”
“就因为天是空的,我才看,因为天是空的,所以可以任我翱翔,想飞之心,永远不死。”
天空,毕竟,是空的。
佛主拈花一笑,百年时间随之风化。
当时间已随之风蚀,
他们,是消逝在风中,还是在风中微笑?
脚步带起微风扬起青袍。
竟有点悲壮的味道。
却又带着睥睨天下的傲然。
他,是顾惜朝!
“你不怕吗?这一去可能是有去无回啊!”
忍不住的,赫连小妖高声问道。
顾惜朝仰天一笑,也不回头,径直走了进去,
远处,清澈若水的声音传来,
“这命,本是欠他,现下还了他,也不冤,何况他也是为了我才弄成这样的!”
不由自主的,息红泪的眼中盈满了泪水,心里一阵戚然。
再也移不开目光。
心中的恍惚。
不知为他,还是为她。
忽然之间,她明白了为何这一个她等了这么多年,盼了这么多年的人,怎么也得不到的人,心就如此轻易的偏向了顾惜朝。
才自清明志自高,生于末世运偏消。
清明涕泣江边望,千里东风一梦遥。
提着逆水寒,顾惜朝的内心并不如他表现的那般冷静。
他清楚的知道,这一去,背负的是两条人命。
他,
和等着用忘忧救命的他。
他死,不要紧。
然而他不能让他死。
所以他步步为营,不敢有一点轻心大意。
片刻之后,青石铺成的路到了头。
尽头,是一个黑黝黝的山洞。
一块石牌挂在山洞边上。
顾惜朝走近细看,上面只有十二个字,十二个夺无数人魂魄的字:
欲取忘忧者,进!
带物进洞者,死!
说到这里,顾惜朝忽然停了下来不再讲下去。
白愁飞正凝神听着,良久,没听到顾惜朝的下文。
“怎么了?”白愁飞奇道,“不愿回想?”
“也不是,其实进了洞也没什么大不了。”顾惜朝摇头,“大概在才进入千麴居的时候就已经被算计了,混合着洞中的空气,我想没什么毒,只是让人无法运气而已。”
“那洞中是什么?”白愁飞一下捉住问题的中心。
“是针。”
“针?”
“对,天上,地上,墙上,所有的地方,都是细如牛毛的针。”
淡然的,顾惜朝答道。
“那你怎么过去的?”白愁飞惊呼,话一出口已然后悔,还能怎么过呢?不难想象啊!
顾惜朝嘴脚勾起个冷笑,“怎么过去,很简单啊,先是用脚走,脚动不了就用膝盖,膝盖也动不了就用爬的。”
白愁飞倏地惊白了脸,那万针刺身是什么样的感觉?
被万针所刺,因为针细,不轻易出血,却痛彻心扉。
到处,都是这样的针,如果你脚不能忍受而跪下,那么膝盖便是针刺入骨,如果你的手撑下,便是手掌,如果趴下,便是身体,哪里碰到,哪里伤。
要挪动,则更困难,刺进去,再拔出来,是人都不愿再被刺,可为了向前,却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将全身的重量压在这针尖之上,等到后来,恐怕只能是血肉模糊了吧!
白愁飞闭上双眼,阴狠如他都简直不能想象,而顾惜朝却是用自己的身躯去尝试,去实践!
而那山洞不知有多长,惜朝啊,你是怎么走完这针尖之路,你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走完这针尖之路的?
作者: 腐败的桔子 2007…3…12 02:58 回复此发言
2 '转载戚顾同人' 韶华忆晚 第五章 竹梢风动 BY:烨然
“不要再说了!”
一字一顿的,白愁飞困难的说道。
然而顾惜朝似乎已经进入了另一个境界,
他的怨,他的恨,他的痛,他的伤。
都是从那里开始的。
不停的,顾惜朝继续说道,“那针,那痛,不算什么,千麴神君怨恨我拿了他的忘忧而把我囚禁起来也不算什么,那本该是我应得的,为了他,我从不说半个怨字!”
说到这里,顾惜朝双眸充满了狂怒的怨毒,“你知道吗?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中,没有声音,没有光线,什么都没有,我的手指就这么在墙上抓着,拼命的抓着,到最后,满壁的鲜血拼成的都是戚少商三个字,字深入墙,我不是恨,我是怕,千麴神君虽说承诺将忘忧给小妖他们,可是,我还是担心,我想尽办法,终于找到机会逃了出来,最后因为救你命而和你联手杀了千麴神君,我为了的,不过是确定他无恙,确定他无事。”
顾惜朝一把抓住白愁飞的衣领,血红着双眼道,“可是,可是你知道我见到的是什么吗?啊?你知道吗?”
他使劲的摇晃着白愁飞,仿佛只有如此做,才能让他心中的痛少上一点。
白愁飞凄然,他怎么会不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年,他将因为杀千麴神君而受了重伤但死活要急着回京城的顾惜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