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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乎是否加入某个协会。”
公开的选员日最终于1953年被废止了,当时公众的谴责声压倒了传统的情绪。协会制度的变革是一件大事,引起了全国媒体的注意。此外,高年级协会吸收会员的方式也发生了变化。通过一种不公开的立誓入会程序,一些协会早在第二个学期就开始争取候选人的支持。1966年,院长办公室说服了各个协会同意在选员日一个星期前不接触大三学生。此前,因为向协会透露大三学生的成绩和课外活动纪录以供参考,院长办公室已经收到了人们的批评。今天这种做法已经被人们放弃了。现在的协会通过一种奇怪、肤浅的方式熟悉潜在的会员,通过这种方式寻访者和被寻访者必须假装自己的会面是纯粹的社交活动。在大部分情况下,协会成员和候选人也许会通过一个双方都认识的人安排一个非正式的社交场合。然后双方假装很快就发展了深厚的友谊,这位协会成员会邀请候选人参加许多团体活动(在这些活动中人员主要由协会成员组成,尽管他们仍然不承认自己的会员身份),通过这种办法,他可以把这位候选人介绍给尽可能多的协会成员。这样一来,这位协会成员就可以为实际的投票过程及时地获得支持并发展熟悉程度。
随着耶鲁招生规模的扩大,其他的一些协会也陆续成立。成立于1903年的非秘密协会伊莱休俱乐部就是其中之一。伊莱休俱乐部在1905年左右试图通过效仿原有那些协会的做法来赢得更多的尊重。1962年,后来出任《华盛顿邮报》编辑主任的罗伯特凯泽尔和后来成为副总统候选人的约瑟夫利伯曼担任了伊莱休俱乐部的官员,不过担任协会定期公报编辑工作的不是凯泽尔,而是利伯曼。然而,到了20世纪末,伊莱休俱乐部在更大程度上已经成了人们的笑料——它是唯一一个接受正式入会申请的协会。20世纪50年代,一个叫做“手稿”的组织开始以地下协会的面目出现了,后来该组织搬到了“墓地”里(其成员包括现任耶鲁院长理查德布罗德和电影《骷髅》的编剧约翰波格)。1962年,原来曾是谢氏学院一员的圣埃尔莫协会转变为一个高年级协会,此外,一个成立了三年的协会——圣安东尼哈尔协会(后来出任副国务卿的斯特罗布塔尔博特和华盛顿特区市长的安东尼威廉姆斯经常参与该组织的活动),也从谢氏学院搬到了耶鲁。20世纪末还有两个名誉协会转变为高年级协会,一个是1910年成立的奥雷利安协会,另一个是成立于1916年的火炬协会。
1968年(那一年乔治布什是耶鲁的大四学生),耶鲁有八个“地上”的协会,或者说有自己的“墓地”的协会,还有大约十所地下协会,后者在全城租房子活动。代斯摩、加马塔乌(非正式的名称叫“杜松子酒”)、“戒指和摇篮”、“权杖和锁链”、以及“剑与门”都属于地下协会。这些地下协会知道,相对于那些更出名的秘密协会,自己必须更加努力才能说服大三学生加入自己的行列,因此它们会在选员日一个星期前就早早地接触候选人,而按照规定在这个时间以前协会是不允许向大三学生展开宣传攻势的。地下协会的活动一般来说比地上协会要松懈的多。各种活动包括整个晚上听录制的音乐和讲黄色笑话。20世纪90年代,这些精英团体经常在晚上打保龄球。但是一些活动至少和那些更具雄心的地上协会的安排一样有情趣。一个地下协会有一项叫做“枪”的活动,在20世纪60年代该活动流行一时。活动的具体细节是:屋子的中央有一个玩具武器,协会投票选出一个人,这个人必须用武器“射杀”任何其他一个成员,被射杀者就被排除在下一轮投票之外。在投票之间的“战斗时期”,游戏参加者要努力组成团体并拉选票。狂热的竞选活动和不可避免的背后供给行为据说可以教给学生人际交往的策略、团队动力学和残酷的生存技巧。
1968年,两个地下协会吸收了瓦萨学院的女生。1969年耶鲁开始招收女生,很快,除了骷髅、钥匙和狼首协会,所有的协会都开始吸收女性会员。但是随着女性会员带来了一种更为松懈的态度,这种态度导致了协会在墓地里举行公开的活动。例如,“书本和蛇”协会至今仍然每年举办一场裸体聚会并且邀请非会员人士参加。伊莱休俱乐部的“协会章程”规定“已经毕业的成员在邀请客人时必须持谨慎的态度,所有的客人都必须有会员陪同。”甚至狼首协会偶尔也会招待一些外来的客人。
尽管三个最古老的协会由于在20世纪90年代前一直拒绝吸收女性会员而受到人们的诟病,它们也保持了更高程度的尊重和名望——相对于其他协会而言——特别是在年长的耶鲁校友心目中。它们也更有钱。(所有的协会都控制在校友信托联合会的手中,这些联合会处理捐赠事宜、支付账单并且起到了管理机构的作用。)1970年,《每日新闻》报道了“作为非盈利性教育机构的五所协会向哈特福德(现康涅狄格州首府,从1701年到1875年间纽黑文市曾与其共同作为康涅狄格州首府——译者注)国税局所申报的资产和捐赠款;其中,卷轴和钥匙协会的总资产超过270万美元,狼首协会超过230万,书本和蛇协会超过80万,手稿协会超过30万,而伊莱休俱乐部拥有70万美元的资产。”
各个协会之间的关系过去和现在一般来说都还融洽。尽管它们为了争取某些学生会彼此竞争,协会之间还是有一种默契的手足情谊,尤其是在骷髅、钥匙和狼首协会之间。来自每个主要协会的代表们组成了一个协会间的理事会,这个理事会偶尔要举行会晤以管理协会活动、解决争端。另外,由于这些协会了解彼此的目标和秘密,它们互相尊重。1942年,为了纪念卷轴和钥匙协会成立100周年,狼首协会送来了100枝红蔷薇玫瑰,此外还附上了一首由狼首会员、作家史蒂芬文森特贝内所作的诗。
不过,各个协会的分立统治偶尔也会发生一些摩擦。例如,在选举新的耶鲁校长时,校方管理机构中的那些协会成员一般会坚持自己协会的意见。当耶鲁秘书长安森菲尔普斯斯托克(骷髅会员)1905年前后竞选校长职务时,他获得了骷髅会员的选票,但是钥匙协会的成员积极地组织起反对他的活动,结果最终他还是输掉了那次竞选。
1982年,一位1957年的狼首会员,1981年前一直担任大学秘书长的亨利昌西说他那个年代的协会制度“和今天不一样——那时,人们对自己是否能在这个世界上取得成功非常担心。人们认为加入协会是一条通往成功的道路。”耶鲁那些没加入协会的中立者对这些强大的机构既尊重又反感,抱有一种傲慢的矛盾心理。过去是这种心理,今天仍然如此。那些奇怪的、似乎不开灯的建筑容纳着15位大四学生和有权势的校友,而把其余的世界关在了门外。最重要的是,人们今天依然对这些建筑怀有强烈的好奇心。1934年,学校反协会的出版物《哈尔克评论》用一首诗讽刺了这种好奇心,这首诗的名称叫做“周四晚上新生的祈祷”:
也许有一天,如果我很优秀
我可能会加入那个兄弟会……
社团有着光荣的色彩
能够加入的人这么少,竞争又是如此的激烈……
哦,祈祷上帝,请允许我
成为此类协会的主宰
因为,尽管我不了解他们的活动
我依然渴盼参与其中!
《哈尔克评论》最后一期出刊是在1934年。
第3章 骷髅会总部褐色的旧水壶
褐色的旧水壶
在公共食堂的对面
无论是晴空万里还是暴雨倾盆
总有一处黑暗、神秘的建筑
露出其阴暗的轮廓
它的墙上攀满了毒藤蔓
植物生长繁茂——
也许是由于吸收了土壤的养分
而提供养分的正是骷髅协会
建筑的入口黑暗、阴森
嵌着铁板的大门上
两只设计奇特的巨大门锁
守护着这座幢建筑的秘密
阴暗的建筑未设窗户
内部一片漆黑
黑得宛如最隐秘、最黑暗的罪行
黑得好像最肮脏的罪恶
这幢建筑的周围
似乎附有奇异、压抑的邪恶感
每个人经过紧锁的大门
内心都会深感畏惧
但是当夜晚迅速地降临
万籁俱静时
那些巨型的大门和沉寂的墓碑会
发出可怕的声响
“晚间一种狂欢的声音”
这声音似乎在告诉人们
居住在这大门里的不是人类
而是魔鬼
很多个漆黑的午夜
当黑暗笼罩着大地
有人看见那些神秘的人物
从他们居住的墓地出现
他们迈着高傲的步伐,脸上挂着骄傲的神情
他们的气势是如此地高涨,以至于
每当他们走近时
老百姓只得退避三舍
他们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幽灵
这个世界在我们世界的底下
他们来了,每个人似乎都具有
邪恶且致命的力量
在胸口,他们佩戴着一枚徽章
向人们表明他们的种族和姓名
这是一枚可怕的死神徽章
来自于他们的王国
撒旦之子,罪恶之子
人类的敌人
仍然宣称这些人物隶属于自己
并将他们收归旗下
早前他们佩戴的徽章是
海盗的图案
上帝的敌人,人类的苦难根源
这图案迎风舒展
他们残暴的身影每到一处
他们的三角旗就玷污一处的空气
他们高高的挥舞着骷髅的旗帜
要求世界听令
这些人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海盗吗?
他们是否都犯有轻微的过错
是否共同加入了邪恶的联盟
在我们这个新时代?
人类曾诅咒
那帮无法无天的歹徒
莫非他们模仿的
就是这些歹徒凶恶、残忍的思维?
无论他们是谁,无论他们来自何方
也无论他们想要去何处
他们的徽章都是对一个诚实世界的公然蔑视
并且宣布与这个世界为敌
噢!我们深爱着的耶鲁呀
祈祷您留心骷髅协会
回避它,就像回避一位没有诚信的朋友
一条躺在巢穴中的毒蛇
——匿名作者 《反大众传统》1873年10月13日
第3章 骷髅会总部世上只有一个空间
1780年,菲贝塔卡帕协会在耶鲁成立了一个分会。菲贝塔卡帕是Philosophia biou Kybernetes的缩写,意为“对智慧的热爱即生活的向导”。成立该协会的目的是“促进学者之间的文学水平和友好交流。”PBK全年都举办各种演讲和辩论活动,目的是就哲学、宗教和伦理等主题进行讨论。在耶鲁,PBK的组织形式类似于利诺尼亚和统一兄弟联盟等文学协会,不同之处在于其会员名额是有限的,而且其活动也带有一定的神秘色彩。大多数的会员都是在大学三年级时被选举入会的。尽管教师们会列出一份拔尖学生的名单,而且协会选择会员应该从这份名单中挑选(一般他们也是这么做的),但是偶尔学生会员们也能够暗中选择一些学术上比较笨拙的朋友,或者把那些有资格入会但与自己敌对的人排除在外。
起初,耶鲁分会每个月举行两次聚会,后来就减少到每个月一次。据说这些聚会地点在一个属于共济会的建筑里,时间通常安排在晚上。这些聚会6:30准时开始,内容通常包括一场演讲和辩论。迟到的会员会被处以六便士的罚款,缺席者罚款十美元,“定好了约会又不赴约”者则要接受二十美元的罚款。每年的12月份,会员们要举行一次PBK分会成立的周年庆祝活动,活动内容包括晚宴、听一位毕业生演讲并选出下一年的协会理事。尽管协会的活动性质还是比较乏味,协会的神秘色彩还是明显激起了人们的兴趣。18世纪晚期,由于受到该协会神秘气氛的吸引,一些非会员曾经两度闯入PBK的大楼。他们的行为,按照当时一位编年史家的说法,是由于“普遍受到了嫉妒、怨恨和好奇心的影响”。1786年,三名大四学生砸开了PBK协会秘书长的办公室大门并偷走了他那只装有协会文件的箱子。协会成员找出了这几个小偷,取回了文件,并强迫这些人当着协会成员的面宣读一份“自愿”写出的悔罪书,其中有一点是他们发誓永远不会泄漏他们了解到的秘密。18个月以后,不知道是谁又把这只箱子偷走了。
1830年,一些学生和教师发生了冲突,这次对立后来逐步被称为“大圆锥曲线叛乱”。尽管冲突的起因似乎很简单,然而对抗非常激烈。教师们坚持认为,既然耶鲁的传统规定学生必须能在只借助图表的帮助下背诵出各种圆锥曲线(几何曲线,例如椭圆、圆、抛物线、双曲线),那么学生们今后也必须照做。然而,1832届的学生争辩说一些班级在背诵时享有可以使用课本的特权,因此他们也应该得到同样的机会。当背诵的时刻来临时,学生们拒绝服从老师的指示。学校对此感到震怒,声称“学生们联合抵制政府”,下令停课并要求学生签署书面材料保证遵守学校的规章制度。1832届那个班的96名学生中有43位拒绝签名,这些人被学校开除了——他们的名字被列入黑名单并发送到其他学院,这样一来他们就永远不会被其他学校录取。
在这段时期,一方面,学生还没有能力推翻阻碍其发展的严厉苛刻的规章,另一方面,美国的反共济会运动正进入一个影响更为广泛的时代。1832年,反共济会运动人士是如此渴望减少秘密协会对美国精英统治阶级的影响,以至于他们赞助了一位总统候选人,他就是原美国司法部长,来自马里兰州的威廉沃特。席卷全国的反共济会运动热潮威胁要消灭任何具有一丝一毫神秘色彩的组织。在耶鲁和其他精英机构里,这股狂热的风气击中了要害,迫使PBK协会剥离了其神秘的面纱。
该协会透明化的行为得到了媒体的报道,而且协会还被迫停止举办秘密庆典。随着PBK神秘色彩的消失,它的威信也逐渐丧失了。该协会的受欢迎程度在后来几十年的时间里一直在稳步下降,直到19世纪70年代有人指责该协会选择会员的标准是社交能力高于学术成绩,在一片指责声中,PBK协会彻底从耶鲁的校园里消失了,直到20世纪初才在耶鲁复会。19世纪20年代,美国出现了许多新的文学协会,这一现象的出现,再加上PBK协会(当时耶鲁最秘密的协会)的非神秘化,很可能为一个新的、更神秘、更有威望、更加难以渗透的协会出现创造了条件。此外,PBK协会的另一次事件与此也有一定关系。在1832至1833学年中,担任PBK耶鲁分会的秘书长是1832届的威廉鲁塞尔,此人后来成为了康涅狄格州州议员和国名警卫队的将军。那一年,埃利埃泽金斯伯里福斯特,一位著名的1834届大学生,出乎意料地没有被PBK协会选中。据说,鲁塞尔对此感到十分生气并且公开谴责协会的这种做法。1832年12月,鲁塞尔网罗了福斯特和其他13名学生,包括后来担任大法官的阿方索塔夫脱,组建了一个更大、更邪恶也更好的协会,并最终起名为“骷髅协会”。至少在20世纪,许多骷髅协会的会员都被告知着一个类似的故事,按照他们的版本:1832年,一帮学生对于耶鲁教师的水平感到非常不满。于是他们就以精英学子团体的名义分头聚会。这种聚会必须秘密举行,因为如果教师们发现了他们在做什么和这么做的原因,他们可是会被赶出校门的。
协会的名称和表示并不完全是独创的。19世纪早期,几所美国教育机构就遵循着德国学校兼协会的模式。例如,德国协会非常重视会歌,这一点在像耶鲁这样的地方表现得很明显。在威廉鲁塞尔从耶鲁休学一段时间到德国留学期间,他很可能被人引荐加入了一个以骷髅作为标记的德国学生俱乐部。后来回到耶鲁他就成立了一个该俱乐部的分会。各种证据是非常有说服力的,例如:19世纪对该协会的搜查找到了一些文件,这些文件暗示骷髅协会只不过是一个上级组织的一个分会;骷髅协会成立30周年时发出的邀请函上写着“庆祝我们在纽黑文的机构成立30周年”;该次庆典上的一份演讲稿的标题页为“优罗嘉俱乐部:纪念于1863年7月30日我们在纽黑文创办的美国分会成立30周年的历史性演讲 演讲者:蒂莫西德怀特,1849年生,1863年于纽黑文入会”;一份1933年的协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