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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的岁月而定型。
姬妃的童年是在一个被火药气味笼罩着的家庭里度过的。
姬妃的父亲布维尔出身于美国的上流社会,他自称是法国贵族的后裔,法国的祖宗家世显赫,自己将来也会继承一笔巨大的财产。姬妃的母亲是两眼中只有“钱”字在打滚的势利女人;她对任何人的衡量标准是:他有没有‘真正’的钱?她所谓的“真正”的钱是从祖宗那里继承下来的庞大财富,像一出娘胎就口里含着金钥匙般,一生过着养尊处优的奢华生活。当她嫁给姬妃的父亲布维尔之后,大为失望,因为她发现丈夫并没有“真正”的钱,根本不可能继承一笔庞大的财产;后者的钱都是从纽约华尔街的股票市场赚来的,而且连这点钱在美国经济大不景气的年头里也失掉了。
姬妃的母亲又发现,布维尔是一个贪恋酒色之徒。他在外面跟女人风流过后,醉醺醺地回到家里便发酒疯,骂他的太太,打他的太太。姬妃的母亲是一个脾气厉害、盛气凌人的女子,当然不会退让,拿着碟子向她丈夫劈头摔过去。这种舌战、拳打、飞碟如炮弹横飞的夫妻打斗场面是姬妃从小就几乎是天天旁观目睹的。
当布维尔的酒疯发完不省人事地倒卧在沙发上的时候,年纪小小的姬妃便要帮忙她的母亲把父亲抬到床上,替他把衣服、鞋、袜脱掉,把他的呕吐、小便和身上的其他脏物擦洗干净。
对一个尚未满十岁的小女孩子来说,父母亲这种凶猛可怕的争吵和打架场面是非常恐怖的经验。于是,姬妃在她的潜意识里慢慢地发展了一些心理的自卫机制:使她不愉快的事情,她视而不见;让她不开心的事情,她听而不闻;会导致猛烈争吵的话,她闭口不言;有点类似中国人的“非礼莫视,非礼莫听,非礼莫言”的做人哲理。这些从小就发展的心理自卫机制后来构成一件心理甲胄,姬妃终生穿着,帮助她把一切发生在她身上的不愉快事情都阻挡开。
在姬妃11岁时,她的母亲跟她的父亲离婚,不久又带着姬妃和其妹妹重嫁。这次姬妃的母亲果然嫁了一个有“真正”的钱的男人,他名叫欧金科斯。欧金科斯家族是当年美国的富有上流社会中资格最老的成员之一。所以,姬妃从少女时代开始是活在豪华富贵、骄奢高傲、娇生惯养的环境中。
可是,问题的症结就在这里。姬妃童年时代过着豪华奢侈的生活,成年后,却是一贫如洗,身无分文。在欧金科斯的家庭里一共有七个小孩,其中三个是欧金科斯的,两个是其前妻所生的,另外两个是他与姬妃的母亲所生,然后就是姬妃和她的妹妹。这样,在这七个同父异母、异父同母所生的兄弟姐妹群中,有五个的姓氏是欧金科斯,将来有继承家族财产的资格;姬妃和她的妹妹的姓氏仍然是布维尔,与欧金科斯家族没有血缘关系,将来不可能分到分文点滴的财产。
生长在这样一个血缘复杂的富贵家庭里,姬妃不禁有寄人篱下的穷亲戚之感。她又看到自己的生父布维尔在老年时经济拮据,穷困潦倒,她在情绪上被不安全感缠绕着。她的母亲也像在女儿的脑子里打桩那样,不断地提醒姬妃:她将来必须嫁一个有钱的丈夫,一个有“真正”的钱的丈夫,那是她将来生存的惟一的救生圈。在这种种外力的影响之下,爱金钱和重视财富的观念在姬妃成长的岁月里便成为她的人生观里面根深蒂固的一部分。
姬妃:权势与爱情的生还者(2)
但姬妃不是头脑空洞、见短识窄的掘金女郎。她的爱钱是因为她知道,钱是一种工具,不但可以帮助她脱离她母亲所过的那种极富有但又极狭窄的生活方式,而且可以协助她达到她的宏图大志。此时她的宏图大志尚未有清楚的轮廓,但朦胧的线条已在,出现于她在22岁那年在美国最有名的少女杂志征文比赛中获头奖的文章里的一段话:“假如我是20世纪的艺术总导演,居高临下地坐在悬挂在空中的椅子上,我会把他们(姬妃在文中选了三位突破传统的诗人、作家和芭蕾舞设计师)的诗、文和舞蹈配上音乐、图画和芭蕾舞。”
姬妃从小便热爱艺术、文学、室内设计和一切美丽的东西。她自己能文能画,能说两种流利的外国语言:法文和西班牙文。除此之外,她又是一名干练的骑师,跳栏和驯马表演皆擅长,而且在马背上勇敢无畏。从小开始的骑术训练给她培养了钢铁般坚强的意志力,使她一生受用不尽。
最后,姬妃的心理有很特别的一点。她一生中所选择的丈夫和情人都在一方面或多方面像她的亲生父亲。她父亲布维尔在不酒醉的时候是一个很有男性魅力的男人,他的相貌长得跟姬妃极为相似,他整个人发射着放荡不羁、喜爱冒险的海盗般的危险气味,他爱追逐女人,也精于引诱女人之术;在另一方面,他有极高雅的审美眼光,对艺术、建筑、设计、服装等等美化人生的东西都感兴趣。当姬妃长大后,那些对她产生性吸引力的男人都多多少少具有上面所提的条件。
姬妃不但受到她父亲的审美观的熏陶,她还从她父亲那里学会男女之间像雌雄动物交配时的诱惑嬉戏伎俩。例如她日后习惯用两只迷人的大眼睛崇拜式地盯着男人看,全神贯注地聆听他的一言一语,让男士觉得他仿佛是天上惟一的太阳。这个伎俩就是她父亲传授给她的。她的父亲又把少女时代的姬妃当做女朋友般看待,把他的艳史一一告诉她,在她面前讨论他的各个情妇。但他永远让姬妃知道,别的女人不可能取代姬妃在他心里的地位:姬妃是他的至爱。同样的,她的父亲可以说是姬妃精神初恋的情人偶像。日后,研究姬妃生平的人提出这样的一个理论:姬妃对她父亲的爱接近“恋父情结”的程度;甚至连姬妃的第一任丈夫肯尼迪总统也对朋友说:“姬妃有这个有关父亲的东西。”
姬妃与权势的婚姻。
姬妃与约翰·肯尼迪(1917…1963年)的结合并不是由一段一见钟情的浪漫爱情而导引到婚礼坛前的婚姻。追本溯源,这段婚姻是由肯尼迪的父亲乔·肯尼迪在幕后处心积虑地促成的。
乔·肯尼迪是爱尔兰后裔,为天主教徒。他在美国白手起家,是生意场上的老狐狸,是在当年美国财富排行耪上排名第十二名的大富翁。但他的最大野心是权势,他要利用他的财富把他的长子送到白宫去当总统。当他的长子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服役空军时殉难后,他便把野心的眼光放到次子约翰·肯尼迪的头上。
老乔认为,要当总统,一定要有一个相衬的太太。这个太太必须具有下列条件:娇美的容貌、聪明的头脑、高贵的教养又是天主教徒。于是,他托他的记者朋友替他的儿子在华盛顿的上流社会中物色这样一位年轻女子。这位记者与华盛顿的上流社会有很好的关系,经过一番打听调查,他向老乔做报告:最合条件的女子找到了,她的名字叫姬妃·布维尔。于是,老乔又托朋友慎重地安排一个看起来很自然的场合,把这位最合条件的女子介绍给他的儿子认识。
1951年的5月,姬妃和肯尼迪在一个私人家宴上正式见面。当时,芳年22岁的姬妃在华盛顿一家大报社担任采访摄影记者的工作;34岁的肯尼迪当时则是国会议员。那位暗中安排晚宴的主人是姬妃和肯尼迪皆认识的记者朋友。
姬妃对年轻的国会议员肯尼迪的名声和肯尼迪家族的富有当然是久有所闻,但她当时并不热衷认识肯尼迪。她原先推说那天晚上已有约会不能赴宴,后经主人的三邀四请才答应前往,吃几口菜,稍坐一下便提早离开去赴她当夜与另外一位男士的约会。
第一次见面以后,肯尼迪并没有立即追求姬妃,姬妃也仅认为肯尼迪对她没有兴趣,而且当时的姬妃对她的第一个情人尚未忘情。她在大学三年级的时候到法国去,在巴黎认识了住在那里的一名美国年轻作家马尔关,两人在巴黎到处游玩,漫步于塞纳河畔,跳舞跳通宵,然后在马尔关的寓所里做爱。这是姬妃一生中最轻松浪漫的一段恋情,她亦有意和马尔关结婚。
到了1952年初,情况发生了改变。
肯尼迪当选为参议员,在竞选总统的路上又迈进了一步。他的父亲老乔再三催促他,是该娶太太的时候了,此事不能再拖延下去。于是,肯尼迪打电话给姬妃,约她出去。此时,离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已整整隔了九个月之久。肯尼迪在美国国庆节的那一天把姬妃带到肯尼迪家族在海尼斯港的大本营去见他的父母和一大群家族成员。老乔很喜欢姬妃,视她为儿子太太的最适当人选。他把姬妃拉到一旁,向她担保,他儿子结婚后会有自己的财富,经济独立,无需靠搞政治为生,搞政治的目标是争取权势。
到了这个时候,姬妃和马尔关的那一段爱情已被姬妃的母亲一语捏碎:“马尔关是一个作家。作家是永远不会有‘真正’的钱的!”跟着,姬妃与另外一个男子闪电式地订了婚。可是,当肯尼迪开始追求她的时候,姬妃便悄悄地把订婚戒指还给未婚夫。像华盛顿所有的年轻女人一样,姬妃被肯尼迪那种无可抵御的魅力迷住。她爱上肯尼迪,希望这个有政界金童和资格最好的单身汉之称的年轻参议员会在千千万万的女人中选她为妻。
姬妃:权势与爱情的生还者(3)
结果,姬妃如愿以偿。
在1953年9月的一天,姬妃·布维尔和肯尼迪结婚。他们的婚礼是当年最奢侈的。肯尼迪的父亲老乔要把儿子的婚礼弄成一个政治宣传,他向姬妃的母亲拍心口,一切费用由他负担。他邀请了一千位贵宾,把政界名流都请来了。婚礼的费用高达一百万美元(相当于今天的五六百万)。那是一个权势财富与高贵地位的结合。
姬妃和肯尼迪的婚姻从1953年9月12日延续至1963年11月22日,肯尼迪被刺杀之日,整整十年的时间。这样一对才貌双全,富贵荣华皆备的年轻夫妇本应是幸福无比的。但事实并非如此,他们的婚姻之船在起航时便遇到逆风,一直披风折浪地挣扎向前。
婚姻航行中的最大逆风是肯尼迪玩女人不改旧习。有关肯尼迪的性爱行为和性爱心理在《唐璜式的性》一文中已有论述。他对女人的性欲强到不能止之渴、不能饱之饥的程度;他要跟尽可能多的女人上床;可是他只对追逐感兴趣,女人一到手便无兴趣继续下去。而且肯尼迪也对朋友坦白过:他从来没爱过任何女人,他也从来不让自己坠进女人的情丝罗网。如果不是受到他父亲的催逼,如果不是为了他的政治前途,肯尼迪是永远不会结婚的。
所以,肯尼迪选择姬妃为妻是理智的选择。他欣赏姬妃,但并不爱姬妃。他欣赏的是姬妃的高贵气质、上流社会的高雅风度和教养、法国情调的迷人相貌。但姬妃并非肯尼迪认为有性吸引力的女人。肯尼迪喜欢身段丰满、高胸丰臀、前挺后凸的女人,而姬妃的身材却是身高肉少、肩宽而胸小臀窄、身段苗条得近乎像一件易碎的瓷器。
在婚前曾有朋友劝告姬妃不要嫁给肯尼迪,因他是个玩女人出名的大唐璜。“男人都是这样的。”姬妃满不在乎地回答:“你看,我的爸爸不也是这样吗?”
由此可见,姬妃是带着对丈夫的婚外性行为有宽容态度而踏进婚姻的门槛的。但她没想到肯尼迪对别的女人的性欲需要深如无底之潭,而且还明目张胆地在她面前追别的女人。例如,肯尼迪在一个宴会上看到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便会像蜜蜂采蜜那样立刻飞到那个女人的身边去调情,而且常常和女人在宴会上失踪一段时间。在座的其他宾客都把眼睛盯着姬妃,看她的反应。但姬妃好像什么也没看见,仍心平气和地保持她端庄安详的态度。但是,丈夫的这种明目张胆的不忠行为给她的内心带来很沉重的屈辱压力。
这对年轻的夫妻面对的另一种逆风是生育儿女的问题。肯尼迪受他父亲思想的影响,把女人分成两类:性感放荡的女人是供男人做性的享受,这种性爱有刺激性;像圣母型的女人是用来生孩子的,这种性爱行为是平淡无味的。姬妃当然是属于后者。肯尼迪希望能够有很多个孩子,至少五个,但姬妃的小产和早产多,怀孕不顺利,这对夫妻两人都是很大的失望。
1955年,姬妃终于怀孕,但小产失去胎儿。小产后她忧郁难过,跑到英国去散心。当时她的妹妹住在英国,她的丈夫很有钱。姬妃在英国上流社会交际频繁,无意回美国去。肯尼迪只好亲自跑到英国去跟太太讲和。
夫妻和好后,他们到法国南部去,因为肯尼迪的父母正在那里度假。此时,希腊船王奥纳西斯的豪华游艇刚好停泊在蒙特卡洛港,船上的主客是英国前任总理丘吉尔,于是奥纳西斯把肯尼迪和他的太太也请上船做客。这是姬妃和奥纳西斯在交际场合的第二次见面,那时的奥纳西斯对这位美国参议员的年轻太太没有什么特别印象,两人只不过交谈几句。姬妃绝对没有想到,在13年之后她会成为奥纳西斯的太太,做了这艘豪华游艇的女主人。
1956年,姬妃又怀孕。当她怀孕尚未满8个月的时候,肯尼迪在地中海租了一艘游艇,要和几个好朋友出海去游玩。姬妃要求丈夫不要去,但她丈夫以享乐至上,把怀孕的太太送回娘家,让她在那里等胎儿期满出生。
肯尼迪和他的朋友在法国南部拉了一堆女人上船,把游艇变成一个妓院,四个男人在船上狂欢作乐。肯尼迪离开一个星期后,留在美国娘家的姬妃便出事。一天,她腹部剧痛,下体出血,被急送医院施行剖腹产手术,取出一个死女婴。
当姬妃在病床上苏醒过来的时候,把坏消息告诉她和安慰她的不是她的丈夫,而是肯尼迪的弟弟罗伯。在地中海上漫游的肯尼迪玩得兴致正浓,接到妻子剖腹产下死婴的消息并没有立刻赶回来,他继续在船上行乐。
姬妃出院后,良久徘徊于忧郁的境域。她开始考虑和肯尼迪离婚。当她的家公老乔得悉此事,立即前来调解。他请姬妃一人到城中最名贵的法国餐馆去吃午餐,劝告姬妃,她应该留在肯尼迪的身边,因为后者不久将会成为美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总统。老乔又告诉姬妃,如果她生下孩子,他会把一笔钱放在孙子的名下,由姬妃管理。
姬妃问:“如果我没有孩子的话,那又怎样?”
老乔回答:“如果你在10年内还没有孩子的话,这笔钱将全部归你所有,随你使用。”然后,他又加添了一句:“一个婚姻的成功是由妻子来决定的。”
姬妃听从她家公的劝告。
从1957年开始,姬妃和肯尼迪的婚姻从低潮回升。肯尼迪父子俩已经开始做竞选总统的活动,对政治本来不感兴趣的姬妃帮忙肯尼迪起草政治演讲稿,在演讲词中加入诗人、作家、历史学家的引证;她改变丈夫不讲究衣着的习惯。她对丈夫的影响力和对自己的自信心皆在增长中。
姬妃:权势与爱情的生还者(4)
1957年11月,姬妃再次做剖腹产手术,产下一个健康的女婴。在他们结婚4年后得到第一个孩子。
在1960年11月肯尼迪当选总统不到三个星期,姬妃又产下一个男婴,这是她在4年内的第三次剖腹产手术。这样他们有了第二个孩子。
1961年至1963年,是姬妃的蜕变时期。她从一个态度有点害羞的家庭主妇蜕变为雍容华贵、善于交际、举世艳羡的美国第一夫人。
在肯尼迪竞选期间,姬妃受到很多批评,说她穿太昂贵的法国时装。当肯尼迪看到太太花在衣服上的那笔巨大的费用,也大为生气。于是,老乔又前来替媳妇解围。他把一位美国的时装设计师介绍给姬妃,说:“你可以信任这个人。”他又吩咐设计师把所有的账单都交给他,由他替媳妇付账。当时惟有老乔预知,姬妃将会成为肯尼迪的最有效的政治宣传工具。这位服装设计师替姬妃那个像古埃及象形文字的身材设计出最适合她的高雅时装和华丽晚服,奠定了姬妃永久不变的高贵、线条简单、雅致的衣着典型。
是年,肯尼迪和姬妃到法国访问。戴高乐总统和他的夫人到机场迎接,法国人夹道欢迎,从机场到巴黎的大道两旁挤着黑压压的人群。每当姬妃和戴高乐夫人同坐的那辆开篷汽车经过的时候,群众狂热欢呼:“姬妃!姬妃!……”呼声如雷。
连一向对外国元首态度高傲的戴高乐总统也被姬妃的魅力和法国情调解冻。在筵席上姬妃亲自做肯尼迪的翻译,使得肯尼迪和戴高乐的交谈变得异乎寻常的亲切和有趣。
肯尼迪是一个敏感的政治家。他此时知道,姬妃是他最有价值的政治财产:姬妃能引起群众盲目式的崇拜狂热,等于替他争取到无数的选票;姬妃能溶解最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