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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女莫若父,比桃正在想什么,他岂有不知之理?
“我小时候?”
“那只小白狐。”比言提醒她,“十年前,那场冬季猎狐大会中,你曾鞭打过一只
小白狐,据说那只白狐正是赵钰的化身。他受伤后被莫梓欣所救,藏在莫家大半年,也
许在那段时间里,他爱上了那小丫头,所以十年后才会亲自到代州城来迎接她入宫。”
比桃震住了,她真没想到自己和那美男子竟有这段渊源。不知怎地,只要想到自己
曾伤害过他,她的心就掠过一阵刺痛,也许她这辈子再也挽不回他的心了。
“所以,我推测莫梓欣就是赵钰最大的弱点,只要从那女人下手,赵钰就任我们摆
布了。”他阴森的笑着。
比桃却觉得越来越冷,他深爱着那个女人——莫梓欣……
※ ※ ※
新婚之夜以后,赵钰一直没有再进过新房,这令梓欣沮丧透顶,她甚至不知道自己
做错了什么。赵钰一再说他喜欢她,可是为什么每到了夜晚,就拋下她冷漠的离去?
可恨的是,她竟然连诉说的对象都没有。眼看归宁的日子就快到了,他会履行做丈
夫的责任送她回代州吗?哦,她真想赶快回家,就此不再见他。
“小姐,刚才姑爷派人来说,今晚公事繁忙,请小姐先睡下,别等他了。”
莲儿端了碗冰镇酸梅汤走进来。近来梓欣脾气大得很,于是,她自作主张的请御膳
房为梓欣熬了这碗汤来消消火。
“又是公事,烦死人了,他到底是娶我,还是娶他的公事?”梓欣忿忿不平的说,
三两口就把汤喝完了,她抹抹唇,将碗交给莲儿,“我还要。”
“早就伺候着了。”小玉及时出现,忙把汤奉上。“小姐,不是我说你,你的小姐
脾气也该收敛收敛了,姑爷对你好得没话说,要出宫就陪你出宫,要骑马就让你骑马,
哪位妃子像你这么好命?现在,姑爷只不过公事忙了点,你就开始抱怨,要是老爷在这
儿,准会被你气死。”
梓欣又是两、三口解决了一碗汤,此刻,她也有满腹的委屈,“你们知道什么?
他……他根本就不碰我。”
莲儿的眼睛瞪得老大,“你是说,你们到现在还没圆房?”
梓欣羞不可抑,她低垂着头,决定将心中的话一吐为快,“我知道他很喜欢亲我,
而我……也很喜欢他那样待我,可是,他每次弄得我浑身燥热又虚软无力后,就放开我
掉头走了,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留住他。虽然我可以体会出他也是想和我……在
一起的,可是他为什么又不行动呢?”
这些闺房之事梓欣说来懵懵懂懂的,莲儿和小玉听了更是模模糊糊,都怪梓欣的母
亲太早去世,没人教她这些,使得她想引诱他也不知从何开始,只能坐等男方主动。
小玉和莲儿互望一眼,实在爱莫能助,过了好半晌,梓欣才又开口:“我好想回家,
回家就不用理会这些麻烦事了。他若是不要我做他的妻子就算了,叫他去娶别的女人好
了,我不在乎。”
“你当真能走得这么潇洒,完全不留恋?”小玉皱眉问道。
“是啊,好不容易才嫁了人,现在又回代州,恐怕会成为全城人的笑柄!”莲儿也
在一旁忧心的说。
“更重要的是,姑爷真的很喜欢你,你要是走了,他不是马上追去,就是伤心一辈
子。”小玉很确定赵钰对梓欣的感情,只有梓欣这个粗线条的当事人反而体会不出,可
是他又为何夜夜留娇妻独守空闺呢?难道……他有问题?
梓欣破天荒的长叹了一口气,吓了她们好大一跳,“你们以为我离得开他吗?我早
已爱上了那个冷漠孤傲、又俊美得不可思议的男人。”
“既然如此,小姐就不能再枯坐空闺,等他自己上门了,应该主动出击,去争取他
的爱。”莲儿双手扠腰,颇有女中豪杰的模样。
梓欣有些心动,望向素来沉稳的小玉。
“小姐,我也觉得这办法可行,至少应该把他为什么冷落你的理由找出来,然后对
症下药,我相信姑爷欠你一个合理的解释。”小玉附和道。
梓欣不再浪费时间,挺直背脊便往书阁走去。她知道他这一阵子都睡在书阁,而她
心里也相信他是喜欢自己的。从第一次在代州城的大街上相遇那天,他以一种炽热的眼
神凝视着她,她就有种被珍视的感觉,一直到现在,他的眼神都没变过,只是多了一份
自制,而这又是为什么?她非常想弄明白。
推开书阁,里面空无一人,她微觉失望,随即好奇心又涨满心田。梓欣从未仔细观
看过他的书阁,这儿像是他私人的禁地。
她好奇的看着四周的摆设,虽然每件饰物都价值连城,但却不显骄奢,看来她的夫
君是个有品味的人。梓欣看见满桌堆积如山的奏折,其间还掺杂数本帐册,心中惴想,
他管的事可真多,他的父兄那么依赖他吗?
莲儿忽然惊呼一声,她发现那幅画了。“小姐,你看,这幅画好象你哦,什么时候
画的,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太奇怪了,这不是在莫家的大厅吗?”
小玉也看到了,“奇怪,依这画纸发黄的程度来看,至少也有七、八年以上的历史,
但画中人怎么会这么像小姐呢?”她仔细的分析道。
“我明白了,姑爷喜欢的是这女人,只是因为小姐极像她,所以他才娶了小姐。”
莲儿得意地说,她总算明白一切了。
梓欣恍若未闻的瞧着那幅画,脑中似乎有片断的记忆在旋转,但她就是凑不起来。
画中那明眸皓齿的少女、那身宫装、她足边那只白狐、那双漂亮的紫眸……对了,紫眸!
她彷佛在黑暗中抓到了一丝曙光,但她的头好痛呵,一阵昏眩袭来,她晕了过去。在闭
上双眼之际,她似乎又看到了那双一直存在她内心深处,漂亮又诡异的紫眸。
小玉和莲儿拚命的叫喊,见主子没有反应,小玉连忙四处寻找,把正在殿前和君儒
闲聊的赵钰拉了来。赵钰发现一脸苍白的梓欣时,全身就像拉紧的弦一般,差点就崩溃
了。
他连忙把梓欣抱回房中,习过医术的君儒执起她的手,为她把脉。
“想不到小姐的反应会这么激烈,不过是一个女人的画像而已,又不是真有人要来
抢她的丈夫。”莲儿小声而担忧的说。
小玉嘘她,“这个时候还说这个干什么?小姐平安无事才是最要紧的。”
赵钰虽然心烦意乱,但还是听到了她们的谈话。莫非梓欣看到那幅画了?
他为这个可能性而蹙紧眉峰,一见君儒放下她的手,忙问:“她怎么了?有没有大
碍?”
君儒摇了摇头,“她是因为受了刺激,暂时晕了过去,我开两帖药,给她吃了就没
事。”他马上开了方子。
小玉和莲儿终于放下心来,急急忙忙拿了药方去抓药,但赵钰仍是忧心不已。“你
不需要对我保留,她到底怎么了?”他发现自己的声音竟不争气地颤抖着。
君儒叹了一口气,“她记忆中被你封印的那一段,正在迅速的瓦解,显然你当年做
的并不彻底,再不就是她对你思念太深,以至于那段记忆并未自她脑中消去,只是沉埋
在更深层。”
赵钰静默了好半晌,他想起她曾在睡梦中呓语着紫色眼眸的事。“那我该怎么办?
再消抹一次?”
“不,我不认为这是个好法子。记忆封印的法术若是用在意志薄弱的人身上,或许
是相当有效的办法,但少夫人是个意志坚强的女人,再多用几次,我怕会有后遗症。”
君儒顿了顿,一字一字的说:“倒不如趁这个机会,把一切告诉她,让她自己决定要如
何。”
“不!”赵钰痛苦的喊,“君儒,别逼我,你不是我,不明白我将面临的是何等残
忍的考验,失去她就等于失去我的生命。”
“但你也有可能得到她的谅解、她的爱。”君儒马上反驳回去,对他这种畏怯的态
度十分不满。
赵钰轻抚着梓欣的脸颊,只是摇头。他怕极孤单的感觉,这些年来,不论在皇宫,
或在狐仙洞,纵然身边有众多人服侍,他还是觉得孤单。他非常想念那段化身为狐,整
天陪伴在梓欣身旁的日子,因为他真正感受到自己被需要、被重视。
君儒无言了,再坚强的人,遇到心爱的人也会化为绕指柔;只是,他非常不明白,
赵钰什么事都闷在心里不肯说,莫梓欣有可能明白他对她的爱意吗?
看来他必须好好替少主盘算、盘算,若有必要,他将不惜亲自出马解决这一切。
但是,他必须先把那两个胆大妄为的小丫鬟摆平了再说。方才在把脉之际,他也听
到了她们大胆的忆测,再不把这两个女孩和莫梓欣分开,天知道她们还会说出什么话,
惹出什么麻烦!
※ ※ ※
梓欣幽幽醒来,入目是一脸焦急担忧的赵钰,他眼中的深情令她心动;感觉上,她
好象已有许久不曾见过他如此的神情了。
“梓欣,你哪里不舒服?我再找君儒来帮你看看,好不好?”赵钰关怀的摸着她的
前额,手触之处一片冰凉,他不禁又担忧起来,深怕她有什么不适。
梓欣拉住他,“不,你别离开我,我不需要大夫,我只要你陪在我身旁。”
“好,我不走。”赵钰把她搂进怀中,语气仍是十分不放心,“你身体若有什么不
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梓欣乖巧的点点头,“其实我根本没病,只是有些头晕而已。”剎那间,她想起了
在书房里的一切。“说,你什么时候有了别的女人?”
她情绪转变得如此迅速,霎时令他慌了手脚。“我哪有别的女人?你别胡说。”
“我明明看到了,你还要瞒我,难怪你一直不碰我,原来是因为那个女人。你既然
这么喜欢她,干脆去娶她好了。”说到这,她不禁泫然欲泣。
赵钰有些啼笑皆非,但对她的眼泪实在没有招架的能力。“梓欣,不碰你并不代表
我不爱你,相反地,我是因为太爱你而不忍心伤害你。我们都太年轻,太早有孩子并不
是件好事,难道你不想等我们彼此多了解一些之后,再生小孩吗?”
他的口吻是如此诚挚,梓欣此刻才发现,他有一张骗死人不偿命的嘴,但她可没这
么好打发,“那书阁中那幅女人的画像又是怎么一回事?你既然爱我,为什么又摆上那
一幅画,还每天晚上都去陪她?我不管,你既然已经娶了我,就不许你再三心二意,我
要你每天晚上都陪我睡。”
赵钰失笑的望着怀中渐染红晕的俏脸,她可真是个坦率的小东西呵!“我自然不愿
意拒绝你的建议,亲爱的娘子,不过,我要先告诉你,那幅画是你本人。”
“我?!”梓欣惊讶的指着自己,“我什么时候画了那幅画,怎么会一点印象也没
有?”
“还记得十年前代州城那个有名的画师吗?”赵钰深吸了一口气,“他当年替你画
了十张画像,而非只有你手中那九张。”
梓欣还是不明白,“可是我当年还只是个小女孩,和画中少女的年纪差了一大截,
怎么说她就是我呢?”
“那画师是根据你的五官,推测出你成年后的容貌,这对会作画的人来说根本算不
上是特殊本事。”
“哦,可是我还是不明白,那画怎么会在你手上?而且,我对自己曾画过那张画像
一点印象也没有,还有……”梓欣皱眉,“还有那只白狐,为什么我一见到它,就有一
股好熟悉的感觉,好象有一大堆东西在我脑中跳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赵钰,这种
感觉真的好奇怪,我一点也不喜欢。”
赵钰用力揽住她的腰。“梓欣,我发誓,我真的不愿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若有
什么灾难,就由我去承担,我宁可你恢复以前那无忧无虑的模样。”
他暗自决定,必要时,他将不再消抹她的记忆,哪怕这样做会使他终生痛苦。
梓欣任他紧搂着自己,某种甜蜜、酸楚交杂的情愫顿起,他是在对自己表白吗?这
样一个冷漠淡然的男人能说出这番话,已经是他最大的极限了。她喃喃的说:“赵钰,
你今天好奇怪哦,难道你以前就认识我了吗?”
“是的,十年前我就认识你。”他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听起来像是经过一番挣
扎后,才认命的吐露实情。
“那我为什么不记得你呢?”她的柔荑抚上了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怎么可
能?我怎么会忘了这么英俊的男人?”
他捉住她的手,举至唇边亲吻着。“你是忘了,不过,我会一一提醒你,直到你记
起我们之间的一切,包括那双紫色的眼眸。”
梓欣柔柔的笑了,惹得他心神荡漾。“我曾经想过那双漂亮的紫眸是长在你的脸上
呢!谁教我嫁的夫婿有这么一张绝美的脸孔,令身为妻子的我好自卑哦!”
赵钰将她放躺下来,自己则翻身躺在她的身侧。这举动令梓欣感到好窝心,她不知
道别的夫妻关起门来都做些什么,但她就是喜欢偎入丈夫温暖厚实的胸膛。
“梓欣,你对画中那只白狐有什么看法?”黑暗中,他那深邃的黑眸显得特别晶亮,
像是野生动物才有的敏锐犀利,可是,梓欣根本不怕他,她靠在他胸前寻找最舒适的位
置。
“很可爱,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动物嘛,我一见到它就很喜欢。这样好了,我们也养
几只小动物,当你不在的时候,他们就可以陪我玩了,多好!”梓欣偏着头想了一下,
又说:“我记得小时候我随身带着的小荷包里面也有几绺白狐毛,爹说那是很珍贵的,
所以我一直把它藏在家中,哪天我们回代州时,我再拿给你看。”
看来,她虽然已失去那段记忆,但仍留有当年遗下的证物。赵钰身上的肌肉又绷紧
了,若她知道了真相,她又会有何反应?比家的阴谋、梓欣的记忆、狐族的安危,这些
全都得在代州解决,他沉思了好半晌,终于决定了,“梓欣,三天后我们回代州去探望
爹爹,好吗?”
“你是说,你要陪我归宁?”梓欣惊愕极了,“可是你不是很忙吗?”
“再忙也要陪你走这一趟啊,放你一个人上路,我实在不放心,谁知道你会不会又
在路上玩什么找夫婿的游戏?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我可不想再来第二回。”
“你讨厌,又取笑我……”
她的哇哇大叫消逝在他的唇边。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他们分享着彼此的心跳与呼
吸,赵钰一直紧搂着她,不肯松手,直到她沉沉睡去,他依然轻抚着她柔若凝脂的粉颊。
“小梓欣,别离开我,别鄙视我……”
过去二十五年的岁月里,他过惯了孤独寂寞的日子,如今有她陪伴,他已经恋上这
种感觉了,真不知日后若失去她,他将如何自处?
第六章
莲儿非常讨厌眼前这个男人,不只是因为他常带着那抹洞悉一切的可恶笑容,更因
为他的自作聪明,使得她和小玉被困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莲儿越想越
气,早将淑女风范甩在天边。“喂,你到底有没有问题啊?打从一出门,就拚命要我们
赶路,我真不明白,姑爷和小姐归宁需要这么急吗?”
君儒好整以暇的拨弄着火堆,火焰照在他俊秀的脸庞更添魅力,这又是一项令莲儿
憎恨的理由——他美得不像个男人。
“不是他们急,是我急。”他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莲儿的声音起码比平时高了一倍。“你急个什么劲儿?要归宁的人又不
是你。”
君儒不禁失笑,这女孩的脾气可真够火爆的。“我急的事可多了,既要把你们和少
夫人分开,又得替少主打点一切,还必须照顾你们这两个大小姐,你说,我能不急吗?
而且,看这天色马上会下起一阵大雨,再不赶到石家庄,我们准成落汤鸡。”
“你!”莲儿气得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你到底是何居心?为什么要把我们和小
姐分开?小姐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你说!”
“是啊,毛公子,你匆匆地把我们从宫里带出来,只说小姐要归宁了,这个理由未
免太牵强了吧?我想,你欠我们一个解释。”小玉在一旁平静的说着,她不会像莲儿那
样大吵大闹,但对此事一样有着莫大的疑惑。
君儒耸耸肩,不答反问:“你们觉得少主对少夫人如何?”
小玉仍在沉吟,莲儿已经抢先开口:“情深义重、万分宠溺,这是大家有目共睹
的。”
“那少夫人对少主又是如何?”
“感情仍在培养当中。”说到这儿,莲儿就不免暗骂梓欣笨,到现在还不懂抓住男
人的心,若是让姑爷这么好的人跑掉了,看她如何再找到这么完美的男人?
小玉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