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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华如烟 by grace-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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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皱着眉,纪令辉说道:“这次他太过分了。眼下我们已经开战,他还敢这样明目张胆帮日本人卖命,这就怪不得我狠心!何况,我亲口答应了承培,要替他报杀妻之仇。看他现在那个样,我再留着邢老头,还有何面目见兄弟?” 
  “唉,”戴雨浓状似惋惜,“早劝你除掉他,你还死顾着江湖义气。顾承培那小子也真倒霉,舞会上当众下跪求亲,眼看要结婚了,老婆却叫人杀了。要是我,不斩光邢老头满门、株连他九族、掘他十八代祖坟,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写!”忽然,又嗤笑一声,“不行,株连九族,可连你也跑不掉!” 
  雨浓的“株连九族”论倒让令辉联想起他和苏青眉的婚姻,如今早已名存实亡。他私心里不可能没想过离婚,想着牵起秀媛的手和她朝夕相处、每晚拥着她入睡、每天一醒来就看见她在自己身边……但这件事一来,以及刚才同蒋介石开过的会,他不得不考虑更远。 
  首先,邢老头若死——非死不可,邢师母和青眉再也无人仰仗,他更不可能这时提出离婚,丢开她们寡母孤儿全然不管。再来,会议上老头子的意思很明确,他已经准备全面拉长战线,以中国的国土面积、人口数量的潜力来消耗日本、拖垮日本,否则,以中国现有的军力,要在军事上一举击败日本是不可能的。如此一来,他这个“抗敌后援会”的实际负责人更将忙得不可开交,甚至要有牺牲的思想准备。这种时候,他又怎么忍心将秀媛拖入危险境地?若她跟着他,必然生死与共,但是,他宁可她好好的活着、好好的生活,如同她对自己唯一的要求。她不跟着他,想来陈先生一定能将她照顾得很好,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 
  雨浓见他闷声不吭,拍拍他,“兄弟,想什么呢?” 
  收敛心思,“没什么。你打算怎么动邢老头?” 
  “这个嘛,”戴雨浓笑道,“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只要你一句话!” 
  “什么意思?” 
  “呵呵”一笑,雨浓解释说,军统早买通了邢老头身边的内线,而邢老头丝毫不知情。所以,需要时那人只要一枪就能结果他。 
  “问题是,我联络的那个人撂下话,他一定要有你一句话才肯动手。说他跟你有过命的交情,没有你的首肯,他谁的账都不买。” 
  稍一思考,纪令辉问道:“是万步怀?” 
  雨浓作了个“你猜对”的表情。 
  这也难怪。万步怀跟他同被青帮老头子收养,几乎算从小玩到大。那时候,纪令辉还称“阿三”,万步怀是“阿六”。后来,纪令辉被调到卢鼎祥跟前办事,万步怀则任邢固为的保镖至今。十几年前,上海滩上最大一场黑帮火并,青帮拼掉了当时势力也很大的徽帮,从此独霸上海滩。那场龙争虎斗中,双方死伤无数,是纪令辉替“阿六”挡了子弹,把腿上受伤的他拖走,为此两人还差点被一同炸死。从那以后,虽然两人各就各位、各干各的,但万步怀曾暗地里跟他说过,“只要三哥一句话,我阿六上刀山、下油锅,万死不辞”。 
  “既然这样,”纪令辉淡淡说道,“我现在不方便见他,你就同他讲吧,‘三哥要邢老头归位’。” 
  “好!”戴雨浓接着说,“你回帮里顺道替邢老头准备棺材吧。” 
  邢固为死了,军统让人下的手,指他勾结日本人当汉奸,卢鼎祥也不好说什么。 
  邢太太和苏青眉哭得死去活来,纪令辉叫下人好生照顾她们。如今他更懒得回华格路的家,免得听邢师母和青眉的哭诉。 
  蔡曼迪下葬前,穿上生前来不及穿的集体婚礼统一礼服,淡红色旗袍、同色长裤、同色缎鞋、肉色丝袜、头罩白纱、戴白手套,这些差不多都是秀媛陪她采购的。看着她依然美丽的遗体,虽然少了生前的无限妩媚,却多了一分清纯天然,秀媛仿佛又看到了当年学校里活泼的曼迪。 
  走上前,轻轻的将一束鲜花放在她手边,秀媛强自压抑,柔声道:“曼迪,这付头纱是我帮你挑的花样,你最爱漂亮了,要是不满意,可别怪我哦!” 
  一旁的顾承培瞬间又红了眼圈。他今天也穿上了统一的新郎礼服,蓝袍、黑褂、蓝裤、白袜、黑缎鞋、白手套。悼词中,他称曼迪为“爱妻”。 
  虽然两人的亲戚不多,但来参加葬礼的人数一点不少。纪令辉带着青帮、商会的一群人;曼迪这边有秀媛一家,还有百乐门中的许多同仁。甚至来了好些个记者。 
  百乐门的跳舞皇后义拒日本人,遭枪杀牺牲已经不是秘密。记者们纷纷撰写其“英烈义勇”,更有称蔡曼迪为“花中君子”、“女中豪杰”、“巾帼英雄”的。在眼下的战争氛围下,这样的事迹无疑会激起民众的抗日爱国心。何况,老记者们都还记得去年的豪华舞会,大律师顾承培当众求婚的浪漫一幕。更令人感叹曼迪“红颜薄命”。 
  秀媛穿着一身黑缎旗袍,和舅妈Cathrine一样头戴黑帽、面笼黑纱,借以掩盖通红的双眸。大亨邢固为的死讯早已传遍上海滩,外传是军统所为,她却知道关键在纪令辉。记得那天晚上在医院,秀媛伏首在他身前泪流不止。他用无比疼惜的声音对她说:“秀媛,秀媛,别哭了,好不好?你想要什么,你想怎么样,告诉我,怎样都可以!只求求你别再哭了!” 
  秀媛抬起泪眼,羸弱而无比坚定地说:“报仇!我要报仇!你肯吗?” 
  他温柔的为她拭泪,点头答道:“我肯!只要你不哭!” 
  从那天起,秀媛知道自己的眼泪是他心头的伤,就像他的温柔是自己的致命伤一样。 
  所以,今天她特地戴上垂着薄薄面纱的西式帽子,就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流泪,怕他会心痛。如今,心痛的滋味她是尝尽了呀。 
  她看他的时候,他往往也会看她,两人的视线隔着面纱常常遇上。秀媛读得出他眼里的牵挂和不舍。即使在这么多的人群里,秀媛依然很想很想依偎在他身边,想和他一起面对丧友的悲痛。 
  陈若槐看在眼里,心中叹气,这感情的事,叫人拿它一点没办法,秀媛已经吃苦头了,将来呢?一旦有变,他还护得了她吗?想到这里,又拿眼看纪令辉,如果他真心欢喜秀媛,一切以秀媛的利益为优先的话,事情就会好办许多。 
  纪令辉也发现陈若槐打量的眼光,似乎带着某种护雏的诉求。若是,也肯定为了秀媛。他回他以坦荡的神情,仿佛在承诺,秀媛同样是他生命中最欲保护的人。 
  (五) 
  刚参加完葬礼,戴雨浓又来找纪令辉,兜手甩出一张照片。 
  “一个女人?”纪令辉看着照片问道,虽然照片里是个帅男子。 
  “就知道瞒不过你的法眼。”戴雨浓忽然正色道,“找几个你手下能干的人盯紧她。可能是日本人的间谍。” 
  “你的人呢?罢工了?”纪令辉难得开玩笑。 
  苦笑起来,“唉,别提了!这个人最近频繁和行政院的人接触,你上次说的对,汪精卫底下果然养了一批硬点子,防我防得跟什么似的,实在难以到他的地盘上盯人。老头子又不让我大干,怕这种时候引起党内分裂。没办法,只好找你帮忙。你的眼线无孔不入,又不会被他们怀疑。” 
  纪令辉端详照片,沉思道:“日本间谍?有证据吗?” 
  “还记得学生会成员名单的事吗?你问我从哪里搞到的,当时我也不知道,是行政院扔到我这头的。现在得到消息,名单就是这个人弄出来的。据说,汪精卫下的‘禁止抵制日货’的政府令,也是这个人提议的。” 
  “这样啊……”纪令辉想起秀媛也在那份“名单”中,应道,“好吧,盯人的事交给我,你查查她的背景来头,有情况及时通知!” 
  “只怕还真有点背景。”戴雨浓冷冷的嘲讽中带着不屑。 
  越忙的时候事情越多。 
  秀媛老家的爷爷奶奶居然赶这时候来上海探望其俊其佳,说是如今打仗了,终日心惶惶的,非得来看看孙辈过得好不好。 
  其俊租住的公寓房反正很大,正好让老两口落脚。 
  十几年过去了,秀媛早就不像小时候那般怨怼他们,但尴尬总还是在的。所以,当其俊其佳来陈公馆找秀媛,说爷爷奶奶也想见见她,她有些犹豫。再见面该说些什么呢? 
  其俊其佳一直希望大家合好。于是在爷爷奶奶面前说秀媛想见他们,好不容易磨到他们答应见秀媛了,秀媛这头又不爽快。兄妹俩深感“好人难做”。 
  最后,还是陈若槐开口打消了秀媛的犹豫,怎么说都是一家人。何况,现今战况混乱,万一想见面时还不一定能再见。秀媛以为舅舅指两位老人家年纪大了,趁见得着的时候去见见。这么一想,就马上答应了。 
  天有不测风云。曼迪的死带来的打击很大,想起两人见到张爱玲的那天,曼迪还说,“这一场浮华、这一场梦,总有一天会消失,散得干干净净、一点不留”。如今,浮华未散、烟梦未尽,她的人先去了。秀媛愁肠百转,仿佛回到11岁那年,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当然,她最牵念的还是心头、脑海的他。 
  而此时,纪令辉正因其特殊地位和重要性,列席蒋介石主持的国民党政治、军事最高会议。会议中,蒋介石向所有国民党的党、政、军高阶人物宣布了“开辟新战场”的最后命令。此举,必欲将日本拖入全面战争的泥潭,将其消耗拖垮,击溃其妄图数月内闪电战打败中国的嚣张气焰。否则,按蒋介石的说法,中国这样的大国,“不怕鲸吞、就怕蚕食”。 
  晚上,纪令辉合目冥思。白天的战争会议,以及抗敌后援会该为此所作的准备,一项接一项,在脑中划过。 
  林默突然进来。一般纪令辉休息的时候,他是不打扰的。若他会这时进来,说明真的有要事。 
  “辉哥,廖树东来报,我们盯的那个人,刚进了行政院秘书黄秋岳的家门。” 
  黄秋岳——想起来了,此人历来担任行政院会议记录。如果那个人现在去找他,白天会议上宣布的“开辟新战场”计划一旦泄漏,日本人就会提前做好准备。此事关乎国家命运,后果极其严重。 
  “召集人手,我去会会这个人。另外,立刻派人通知雨浓。” 
  秀媛和爷爷奶奶在其俊的公寓见面,大家一起吃了饭。十几年没见,爷爷奶奶苍老了许多许多。当然,他们也直嚷着认不出她来。 
  吃晚饭时,由于有闹腾的其佳在,气氛还挺好。虽然共同话题不多,但至少可以谈谈老家的情况。大家都小心避免秀媛父母的话题。 
  晚饭后,其佳接到张齐平的电话,二话不说就往外跑,简直跟“充军”似的,谁也拉不住。其俊和秀媛见多不怪,爷爷奶奶是无可奈何。她这一走,马上有点冷场。其俊生性腼腆,无法活跃气氛。秀媛和两位老人家又各有“心病”——一方,牵涉到自己的父母,感情上难以妥协;另一方,牵涉到自己的儿子和家教传统,立场上也不肯让步。 
  末了,不多久,两位老人居然要去睡觉了。当然,在老家,人们习惯早睡早起,还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规律。但这种家人团聚的时候也不变通,就显得有点刻意生疏了。 
  待他们走进最后厢的客卧,合上门,其俊有点尴尬的向秀媛说:“爷爷奶奶年纪大,习惯一时改不了。你别在意。” 
  秀媛解意的笑笑:“没关系,我了解的。好久没同你聊天了,今天正好。反正我和舅舅说了今晚会晚回去。”其实,秀媛也不想太早回去,怕舅舅知道这次碰面并不太愉快。 
  突然,“笃笃笃”,门上剥啄了几声。难道其佳回来了?平常这丫头可没这么快。 
  其俊一开门,一个俏丽的身影扑到他身上。 
  “美芳?是你!”其俊的声音里藏不住浓浓的惊喜,他已经好久没见她了。 
  但再一看,却不对,“怎么了?你的腿受伤了?” 
  “快关门!”江美芳的声音很急。 
  其俊顾不得秀媛在场,一把抱起江美芳,经过玄关,走进厅里,将她轻置于皮沙发上。赶紧查看她大腿外侧的伤——伤口很深,而且是刀伤。 
  秀媛一时不知出了什么事,只得跟过来先打个招呼:“江小姐,你还好吧?” 
  江美芳眼神扫到她,突然,秀媛觉得那目光无限凌厉,心中“咯噔”一下。 
  随即江美芳柔和下来,回应:“大小姐也在啊。” 
  秀媛被她刚才的样子弄的心悸,没说话。 
  其俊却不管,“媛媛,帮我拿止血药和纱布过来!”,一头用剪刀剪开伤口处的外裤,一头还说,“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嗯!我知道,其俊待我最好了。再疼也不怕。”忽然又看看到橱里找药的秀媛,江美芳以让人心怜的口吻道:“刚才,刚才,碰到几个歹徒想要非礼我,我抵死不丛,拼了命逃出来,还是被他们的刀砍伤了。” 
  “那些浑蛋!”其俊愤怒不已,口出粗话,手上却小心翼翼。 
  放药的橱就在窗边。秀媛找着各种止血药,心中依然不安。江美芳的话可以解释她的刀伤,但一想起她刚才的眼神,秀媛真是“心有余悸”。目光偶然瞥过窗外,突然看见飞奔而至的几条人影,领头的那个身影再熟悉不过,是纪令辉。 
  疑问霎那间如潮水般汹涌入脑海。江美芳的刀伤、她凌厉的眼神、她撒娇的语气、她的解释,以及纪令辉的出现……直觉让秀媛相信两者之间必有联系,而经验与习惯则让她几乎不考虑的选择偏向纪令辉。 
  “其俊,纱布不在这儿,可能在隔壁的橱里,我去找。”秀媛将止血药放在沙发边的茶几上,不露痕迹往厅外走去。 
  其俊正在给江美芳上消毒药水,药水中的酒精成分直接撒到伤口的皮肉上,疼得江美芳一阵痉挛,忍不住轻轻呻吟。 
  秀媛趁这时走入玄关,马上厅里的视线再看不到她。而她,没有转入隔壁的小厅,而是轻轻打开门,一闪身出去。 
  不消片刻,消毒过后,其俊已经在上止血药,秀媛却还没拿纱布过来。江美芳警觉起来,侧耳却听见许多脚步声。“该死!”心中怒骂,想也不想,手一伸,胳膊死死卡住其俊的脖子。 
  猝不及防的其俊又惊又骇,“美芳你……” 
  一把薄薄的锋利匕首搁上他的喉咙,其俊顿时无法出声。 
  “其俊!”一踏进大厅的秀媛就看见眼前这幅骇人的景象,欲冲过去,却被身旁的纪令辉牢牢拽住。 
  “大小姐,我还真低估了你!”江美芳的语气里充满怨毒。 
  “江川美芳子小姐,我劝你还是放手。这里这么多人,你杀了他也逃不出去。”纪令辉仍是一付平淡的样子。 
  江川美芳子忽然艳笑道:“既然知道我是日本人,你们就没权抓我,我有外交豁免权!纪令辉,刚才的一刀之仇我还要找你算呢!” 
  “可惜你不是日本人!”说话的是戴雨浓,他在这节骨眼赶到,“我说错了么?硕亲王十四格格,爱新觉罗。显舒,字纡珍,6岁时被硕亲王托付给日本隐者江川浪速抚养,意图日后复辟清朝。精通格斗、射击、侦测等间谍手段,喜欢穿男装,又爱自称‘将军’,对不对,多罗格格?” 
  江川美芳子毫无愧色,依然口气强硬:“没错!我就是大清多罗格格。我爹娘硕亲王和王妃死于你们搞的革命,现在皇上又被你们逼迫流亡,只能屈居满洲国称帝,相比之下,我宁可是日本人!” 
  戴雨浓冷笑说:“急着当日本人?清朝灭亡,你倒弄得两面不是人。还有,我告诉你,世上没有满洲帝国,那里是中华民国的东北!”脸色一肃,伸手抖出一张纸,“看清楚!这是刚才最高法庭大法官签发的逮捕令,你犯了‘通敌叛国’罪,必要时,就地论处!”原来,他“姗姗来迟”,就是去弄这张法令了。 
  “那么他呢?没人管,可惜了!”江川美芳子手上的匕首紧了紧,在其俊的颈上割出血痕,但其俊忍痛不出声。 
  “不!”秀媛急叫道,“江美芳!这不关其俊的事!他一直待你这么好,你怎么忍心!你放开他!” 
  “怎么啦?出啥事情啦?”这时候,刚听明白外面动静不对头的爷爷奶奶,颤颤巍巍的走出来,却被眼前的情景吓坏,“阿俊啊!这是怎么啦?!” 
  “爷爷奶奶!”秀媛拦住他们。 
  纪令辉听是秀媛的祖父母,不禁打量了他们一眼。记得秀媛小时候说过,他们待她不好,否则也不会有“寻亲”的事。但目前,看他们三人着急的样子,纪令辉看向雨浓。 
  其实,在戴雨浓的心里,一条人命根本不算什么,丢在他手上的性命还少吗?关键是“开辟新战场”计划不能泄露给日本人,所以得到这条消息的江川美芳子必须死,即使牵连到无辜,他也不能因小失大。 
  纪令辉见雨浓毫无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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