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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文学评介丛书 满纸荒唐言-荒诞派戏剧-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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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此,作者为剧本设置了重复性的两幕。幕与幕之间本来是表明事件的延续,可既然没有剧情,也就无所谓进展,因此两幕内容大致相仿。幕一拉开,两个流浪汉上场,他们在苦苦的等待中说些无聊的话题,作些萎琐不堪的动作,接着就是波卓与幸运儿的到来与下场,最后男孩前来报告。那么,既然两幕剧情如同一辙,作者为什么不写成独幕剧,而偏偏安排两幕呢?这里面隐含着作者很深的思想。首先,没有第二幕,观众会产生这样的错觉,即戈多今天虽然没有来,但明天准定会来。所以,剧本第二幕完全重复第一幕的剧情,意在确定不移地告诉观众,戈多明天也不会来,永远也不会来。既使是舞台上出现第三幕、第四幕,戈多也仍然不会到来。这就表明了人类的希望是不会有的。而且,按照观众的心理,他们会期望到剧情在第二幕时有所变化,而完全一样的两幕会使观众产生厌烦情绪。在作者看来,这正是戏剧所要达到的效果,从而使观众也体会到剧中人物的心理与感情。

  其次,作者在第二幕中也安排了一些细微的变化,比如第二幕比第一幕短,再比如枯树长出了四片叶子,人物也正在走向衰弱,波卓瞎了,幸运儿变成了哑巴。两个流浪汉身上也有一些变化。第一幕中,他们想上吊,可是苦于找不到合适的绳子,第二幕时找到了裤带,可是裤带太脆弱。这就给人以一种感觉:一切事物都在走向灭亡。据说,贝克特在谈到此剧时说:“一幕过少,三幕嫌多”。这句话我们可以理解为:一幕不足以表现人生的单调重复与毫无希望,而三幕则又画蛇添足。所以,作者选择此剧为两幕剧,有着艺术创作的必要性。

  二、动作与道具。由于《等待戈多》不以人物性格的塑造为主,因此,人物的动作既不推动剧情,也与人物性格无关,同样带有抽象意义。比如第二幕里,幸运儿上场后,还未站好,波卓就命令他不停地作这作那,还没作完,波卓又开始下达命令,几乎令幸运儿无所适从。而第二幕中,波卓变成了瞎子,只好由幸运儿牵领着。由于幸运儿看见了两个流浪汉,脚步停了下来,波卓从后面一头撞来,两个人同时倒地。波卓大呼救命,而两个流浪汉却在讨论着应不应该搭救这一主一仆。等弗拉季米尔上前去扶波卓时,自己却又摔倒在地,不得不向爱斯特拉冈呼救。爱斯特拉冈应声前往,同样摔倒在地上,四个人一声不响地同时在地上躺着。这一动作,并不是用来促进剧情,也不是马戏团小丑引人逗笑的举动,而是用来说明人类的哀告无助:无论是拯救者,还是被拯救者,都不能帮助别人。

  人物的动作往往与道具分不开。最典型的就是爱斯特拉冈玩弄帽子与弗拉季米尔穿脱靴子。两种动作都多次重复,单调乏味。剧中写道:爱斯特拉冈“脱下帽子,向帽里窥视……抖一抖帽子,重新把帽子戴上”,“又脱下帽子,向帽里窥视,他又敲敲帽子……再一次向帽内窥视”。弗拉季米尔则脱下靴子,“他往靴内瞧了瞧,伸进手去摸了摸,把靴子口朝下倒了倒,往地上望了望,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从靴里掉出来,但什么也没有看见,又往靴内摸了摸”。最不能让人忍受的是剧本第二幕里,两个人相互传递各自的帽子,戴上、然后脱下,又互相传递,又戴上,脱下,又戴上……无休无止,长达几分钟。这种沉闷单调的动作,证明了人类在自己的生存中,只有靠无聊的举动打发生命。

  在传统戏剧中,道具往往是与剧情有关,并能推动戏剧冲突的物件,而《等待戈多》一剧中的道具却都是微不足道的东西,如靴子、帽子、裤带、背袋等等。这些东西,也被赋于了抽象意义,表明了人类处境的某些特点。比如靴子与帽子是人生须臾不能离开的物件,爱斯特拉冈与弗拉季米尔反复玩弄它们,就象征着人类单调乏味的日常生活。幸运儿脖子上的绳索是人类受到束缚与压迫的象征,波卓的鞭子代表了人们对同类的虐待,幸运儿易上背负的沙袋,则表明了生活的重压,等等。

  三、语言。《等待戈多》的人物语言完全失去了传统戏剧的机智、幽默、生动、哲理性等特性,其最大特点是语无伦次与单调重复。弗拉季米尔与爱斯特拉冈的语言如同呓语。为了打发无聊的时光,他们各自说各自的话,东拉西扯,莫名其妙。两个人的台词是经常重复的,往往在说出一番话之后,绕了很大一个圈子,最后又回到第一句话上面。两个人重复最多的话就是“咱们走吧”,“我要走了”两句,可这两句话根本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因为两个人根本就站着不动。

  请看下面这一段对话:

  弗拉季米尔 你说的对,咱们不知疲倦。

  爱斯特拉冈 这样咱们就可以不思想。

  弗拉季米尔 咱们有那个借口。

  爱斯特拉冈 这样咱们就可以不听。

  弗拉季米尔 咱们有咱们的理智。

  爱斯特拉冈 所有死掉了的声音。

  弗拉季米尔 它们发出翅膀一样的声音。

  爱斯特拉冈 树叶一样。

  弗拉季米尔 沙一样。

  爱斯特拉冈 树叶一样。

  [沉默

  弗拉季米尔 它们全都自己说话。

  爱斯特拉冈 而且都跟自己说话。

  以上这段对话重复单调,不知所云,而且中间还长时间的沉默。

  最有代表性的台词是幸运儿的长篇演说。当波卓命令沉默不语的幸运儿思想时,幸运儿对于哲学家作了一番模仿。他的演说中用了不少学者的名字与冷僻少见的字眼,语无伦次,中间不加间歇:

  如彭奇和瓦特的公共事业所证实的那样有一个胡子雪白的上帝超越时间超越空间

  确确实实存在当他在神圣的冷漠神圣的疯狂神圣的喑哑的高处深深地爱着我们除了少数

  的例外不知什么原因但时间将会揭示他象神圣的密兰达一样和人们一起忍受着痛苦演说开头时候,还是一些句子,但越往后越不象话,只是一些没有任何联系的词语:

  与此同时尤其是不知什么原因尽管有网球胡子火焰球队石头那么蓝那么平静哎哟

  哟头颅头颅头颅头颅在康纳马拉尽管有网球未完成的徒然的劳动更加严肃的石头的住所

  总之我接下去讲哎哟哟……

  这一段台词嘲讽了人类为故作深沉与理性而使语言变得晦涩与莫名其妙,甚至歇斯底里。幸运儿讲话就越来越不成句子,象征了人类所处于的疯狂状态。

  《秃头歌女》

  《秃头歌女》是尤奈斯库第一个剧本,也是荒诞派戏剧最早的剧本之一。说来也怪,这一部轰动世界剧坛的经典作品,它的创作过程却颇为偶然。

  《秃头歌女》创作于1948年。在此之前,尤奈斯库还过着收入微薄的小职员生活,他并不想搞戏剧文学,而只想学点英语。一九三八年左右,尤奈斯库买了一本专门为初学者学习英语而编的教科书《英语会话手册》。这本书的特点是简易,而且还有法英对照。为了记熟其中的句子,尤奈斯库认真地将句子摘抄下来,反复地阅读。尤奈斯库的英语并没学好,但是,他在阅读这些摘抄下来的句子时,却发现了其中都是一些普通的真理,比如“一个星期有七天”,“地板在下面,而天花板上面”。尤奈斯库觉得这不仅仅是简单的句子,而是确定不移的一些基本真理。

  为了方便读者学习,课本从第三课开始,出现了两个人物,即史密斯先生与史密斯太太。这是一对英国中产阶级的夫妇,他们住在伦敦附近,有几个孩子,并且有一个女佣人叫玛丽。他们有一对朋友,就是马丁夫妇,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二十多年的交情。从第五课开始,马丁夫妇前来拜访史密斯夫妇,对话在四个人中进行。这些对话仍然是些不容置疑的“真理”,不过比前几课较为复杂,比如“人们用脚走路,但是人们取暖用电炉”,还有“乡村比城市安静”“但城市人口更集中,商店也更多”等等。

  尤奈斯库面对这些简易的句子,突然有了主意。他不再打算学下去,因为他觉得史密斯夫妇之间的对话与史密斯夫妇和马丁夫妇之间的对话,简直就是在演戏。于是尤奈斯库决心以此为素材,写出一部“叫朋友开开心”的戏剧。这出戏剧原名定为 《速成英语》,后又改为《英国钟点》。     1949年,当尤奈斯库将此剧交剧团排演时,一个女演员把剧中台词里的“金发女教师”一词错念成“秃头歌女”。尤奈斯库从这句错词中忽然受到启发。他觉得错词比原词好得多,因为剧中根本就没有一个什么有头发或没有头发的歌女,显得荒诞味十足,于是拍案叫好,把剧名更改为《秃头歌女》。真可谓歪打正着。

  《秃头歌女》中的人物就是史密斯夫妇与马丁夫妇,其中开头的一些台词也大部分是从教科书中精心抽出来的。但在创作过程中,尤奈斯库从教科书中的那些基本真理中发现了世界的荒诞,于是,课本中那些简单明了的句子,开始在尤奈斯库心里发生倾斜。他开始采用荒诞手法进行创作,各个句子单独看是一种常见的真理,而合扰起来看则荒诞不堪。尤奈斯库感到这正是表现荒诞世界的最好方法。

  《秃头歌女》是一个独慕剧,有十一场,场面小,布局简单,是为小剧场和少量观众构思的。出场人物是史密斯夫妇、马丁夫妇与女仆玛丽、消防队长六个人。

  在伦敦郊区,居住着一对典型的英国中产阶级夫妇史密斯先生与太太。用过晚餐后,墙上的挂钟敲了十七下,而史密斯太太看了看表,说:“九点了”。这时史密斯先生正在看报,而史密斯太太却唠叨个没完,她的话单调乏味,漫无边际。史密斯先生被吵得无法看报,于是也参加了谈话。

  他们谈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由于史密斯先生从报上看到熟人博比·沃森死亡的消息,就开始以此为话题。他们说博比·沃森死去已有两年了,并于一年半以前举行了葬礼,可尸体还有热气呢。目前,博比·沃森还打算和他的太太在明年春天结婚。博比太太没有孩子,可她又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孩子的抚养又成了问题。谈着谈着,他们忽然发现,这个家庭全部成员都叫博比·沃森,都以商品推销员为职业,长相也都一样,甚至于全城四分之三的人都叫博比·沃森。

  谈话越来越乱。墙上的那面挂钟也开始象神经病一样胡乱敲起来,一会儿敲了七下,然后是三下,接着又是五下,两下,停止了。两个人正为了男人和女人孰善孰恶的问题在争执,忽然,女仆玛丽进来,报告说,他们的好友马丁夫妇来了。

  马丁夫妇本是史密斯夫妇请来作客的,可是史密斯夫妇却不知道此事,两下见面后,感到无话可话,非常尴尬。史密斯夫妇对他们很不热情,只是说了几句“天热”、“天冷”一类的寒喧话。马丁先生与马丁太太进屋之后,两人面面相觑,似乎并不认识,但又似曾在哪儿见过,居然各自介绍情况,攀谈起来。他们论证了各自来伦敦的路线、乘坐的车辆与居住的住宅,发现了惊人的相似;他们同住在曼彻斯特,在相同一天离开那里,同乘一列火车,而且同坐一个车厢和一个包厢,并且还面对着面,于是判定两个人是见过面的。后来又谈到,他们都住在朗菲尔德路十九号,并同住在同一房间,并且同睡在一张床上,于是判定,见过面是可能的,接下去,他们又谈到自己身边各睡一个两岁女孩,这女孩有着金色的头发,并且“一只眼珠子红,一只眼珠子白”,原来这是同一个女孩,是他们的女儿!说到这城,马丁先生与马丁太太恍然大悟:哦,原来咱们俩是一对夫妻。于是两个人“毫无表情的拥抱接吻”,并信誓旦旦地说,要象以前那样生活,再也不要分离了。正当两个人确认了自己的夫妻关系时,女仆玛丽又闯了进来说,马丁先生的孩子左眼是红的,而马丁太太的孩子却是右眼是红的。那么究竟他们是不是夫妇关系呢,又搞不清楚了。

  史密斯先生抱怨马丁夫妇来迟了,并谎称自己为了等他们的来到,一整天都没有吃饭。史密斯太太要求他们讲一下旅途趣闻。马丁太太讲了一些颇为奇怪的见闻,比如她看到一个人居然单腿跪着系鞋带,十分少见,感到惊讶万分。正当他们讲话时,门铃响了四次。头两头,史密斯太太判定有人来,但开门一看,却没有人。第四次门铃响的时候,史密斯太太不愿再去开门,无奈,史密斯先生起坐开门,一看,原来是消防队长来了。

  消防队长进来后,说自己在门外等了一刻钟,听到了门铃响,却没有看见有人来开门。他承认第三次门铃是他接的,铃响后便躲了起来,为了这一件事情。史密斯夫妇争执起来。史密斯太太坚持说,门铃响的时候门外没人,而史密斯先生则认为门铃响时肯定有人。正当争论不下时,消防队长出来打园场,说门铃响时,有时有人,有时没人,于是这一问题就解决了。

  接着,消防队长询问史密斯家中起火没有,因为他奉命扑灭全城的火,包括居民家中壁炉里的火。史密斯先生回答说家里一丁点火苗都没有。消防队长听后感到非常遗憾,他说,由于城里工厂停工,没有出过火灾,所以他们无事可作, 也就赚不到大钱。

  大家重新入座,又开始闲谈,消防队长给大家讲了一个有趣的故事,说一头小公牛,吃了玻璃碴子,生下了头母牛,因为小牛是个男孩,所以母牛不能叫他“妈”,也不能叫他“爸爸”,因为他比母牛年龄还小,于是小牛只好和一个人结婚了。讲完后,史密斯太太又要求消防队长再讲一个故事。消防队长起初不肯,史密斯太太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于是消防队长又讲了一个“感冒”的故事。故事很长,从姐夫的德国堂兄的舅舅,讲到舅的岳父的祖父怎样娶妻,一直扯到神父的祖母冬天经常感冒。故事中地名夹杂着人名,涉及到五十多个人,没完没了。

  这时,女仆玛丽走了进来,也要求给大家讲个故事。由于她是仆人,大家鄙弃她的非份要求,拒绝了她。突然,玛丽扑进了消防队长的怀抱中,引起了众人的惊骇。原来他们是一对情侣。消防队长也认出来了,两个人惊喜万分。玛丽含着眼泪,朗诵了一首献给消防队长的诗歌《火》。史密斯先生极为愤怒,将她赶了出去。消防队长起身告辞,说在三刻钟又十六分钟后,城里有一场火灾,这场火灾并不是什么大火,甚至连壁炉里的小火也不是,是由一时的激情和胃部的火辣引起的火灾。走之前,他若有所思地问道:“倒忘了,那秃头歌女在那儿呢?”

  消防队长走之后,史密斯夫妇与马丁夫妇又开始感到无聊,开始颠三倒四地谈话。谈着谈着,灯灭了,气氛渐渐紧张。他们彼此朝对方的耳朵叫道:“不从那儿走!”“从这儿走”。突然,灯亮了,他们停止叫闹,一切又恢复了原来开场时的情景。不过,当初史密斯夫妇所坐的位置,此时被马丁夫妇坐着,他们开始准确无误地重复史密斯夫妇在戏开场时说的每一句台词。

  《秃头歌女》的思想主题不是单一的,它至少表现了作者的三种思想意识。

  首先是世界与人生的荒诞性。尤奈斯库在教科书里那些普通真理中发现了人生的荒谬,在剧本中,表现为人们极端混乱,前后矛盾的思维。在剧中人物所讲的故事中,正常的世界与生活变得不正常了。比如马丁太太见到有人弯腰跪地系鞋带,居然感到奇怪,不可思议。而他们所讲的故事也都是荒诞不经的怪论,什么小牛生了一头母牛,小牛又与人结了婚,母牛不能管小牛叫爸爸或妈妈。这件事情当然非常奇怪,可是更奇怪的是剧中人物却坚信这是事实,因为“所有的报纸都登过”。再比如,他们说英国的海军是强大的,可海军却不包括水兵;还有,“博比·沃森长相并不端正”,可是又“很美”,他既“个子太高、身体太壮”,同时又“个子太小,身体太瘦”。尽管博比·沃森已经死去两年了,可还是打算与太太在明年春夭结婚。他们没有孩子,可同时又存在两个孩子的抚养问题;史密斯夫妇并没有邀请马丁夫妇,可马丁夫妇却应邀前来;史密斯夫妇本不知道客人的到来,可又埋怨马丁夫妇来迟了,声称整整一天都没有吃饭,就是为了等待他们,此外,还有门铃奇怪的作乱,门外却没有人,可来访的消防队长却又声称自己一直站在门外;城里没有火灾,消防队长居然感到不高兴,而且又预知过三刻又十六分钟 (剧中人并不说是一个钟头)城里将有一场火灾,而这火灾是由人的胃部引发的等等。这一切非正常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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